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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君参上 第6节

作者:水煮南瓜 字数:21481 更新:2021-12-31 09:52:03

    “公子且说。”赵德芳抬眼看着他。

    “你之前见过我吗”余奇很是忐忑。

    “不曾,今日是初次见面。”赵德芳似是有些疑惑,看着余奇的眼神也微妙起来。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是那个你们找的那人”

    赵德芳微微一笑,伸手从袖口拿出一副卷轴,在余奇的面前摊开,那是一副画像,画中的男子眉目清秀,长发披肩,眸若星辰,一身月白的长衣加身,表情淡漠而疏远,可谓是静若处子,飘渺如烟,不似凡尘。

    但是那五官确实和余奇的脸很像,不,确切的说,长的是一样的。

    可那不是他。

    、第二十三章 男扮女装

    “哈好巧啊。”余奇只能干笑,然后变成苦笑,这个屺真,原本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招摇撞骗到皇帝跟前了,要说是个道士,也不太像啊

    又和赵德芳胡乱的扯了几句,余奇借故自己累了要睡觉,跟在丫鬟小灵的身后去了厢房,一到房间里面就把门锁上,然后很崩溃的倒上床,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那古玉了,而是自己的脑袋,要是真被那个什么齐王带走,再到皇宫,然后那皇帝再让他观个天象,测个吉凶,他一准儿得穿帮,到时候就是欺君之罪,凌迟处死

    余奇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所以只能干嚎,可是又害怕被人听见,于是就变成了窃窃私语,“不知道死了以后能不能回去可是被砍头应该会很痛吧不要”

    没想到就这么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阳柔和的暖光从半敞的雕花窗户射进来,窗外竹影斑驳,绿意渗透满屋,余奇已经习惯早起,现在的时间应该也就是早上七点吧。

    余奇揉了揉因为睡姿不好而僵硬的脖子,然后整理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刚走了没两步,那个叫小灵的丫鬟便从不远处的长廊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洗漱的用具,看到余奇时,显得有些惊讶。

    “公子起的好早。”

    余奇正打算晨运,活动活动筋骨,见到小灵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大人本来还想让我唤公子起床呢,现在倒不用麻烦小灵了。”小灵笑了笑,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靓丽的光彩。

    “嗯。”余奇一边动着胳膊一边扭头看了小灵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不知我昨日说的那人找到了吗”

    “大人要我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洗漱完毕,余奇换了身衣服,听说还是专门为他订做的,余奇看着身上那套月白色的长衫,满脸冷汗,至于连衣服都要穿的和画里那人一样吗这样刻意的行为自会让他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

    早饭的时候,余奇总算是听到了一些关于韩清的消息,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在兴元,现在正住在一家客栈,听说那客栈离兴元府还很近,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偷了东西还敢在被害者眼前晃,余奇当下就按捺不住了,二话不说就要出府。

    赵德芳本来安排了两人保护他的安全,但余奇嫌太过招摇婉拒了,实际上他是害怕人太多把那家伙给吓跑了,他得亲手逮住那家伙,然后和他好好谈谈,当然,必须要他交出古玉。

    余奇怀着满腔的愤怒出了兴元府,才走了几步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余奇微微皱眉,原来是丫鬟小灵。

    “你来干什么”余奇有些不耐烦。

    “大人说了,小灵从今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到哪里,小灵就到哪里。”小灵满脸坚定的一字一句道。

    “我不需要你,而且我也不喜欢被人跟着。”余奇回答的很直接。

    “怎么会,公子第一次来兴元,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小灵可以为你带路啊”小灵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余奇话语里的拒绝,反而更加的热情。

    “随便你。”余奇依旧皱着眉,却默认了小灵跟在自己身后,事实证明,这里大街小巷,如果没人带路,恐怕余奇就算是知道韩清住在哪家客栈也找不到的。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小灵带着余奇一家名叫悦来客栈的门口,据那个叫文青的太师的消息,韩清确实是住在这里面的。

    “哼。”余奇冷哼一声,然后迈脚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人,悦来客栈算是当地比较上档次的客栈了,所以就不乏一些外地滞留的达官显贵住在这里,连带着这里的伙计都很会看人,所以余奇堂而皇之的闯进来却并没有遭到阻拦,多亏了他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衣服,还有就是身后跟着的丫鬟也挺上档次的。

    “掌柜的,这里可有一个叫韩清的人入住”余奇气势汹汹的走到柜台前,朝那个拿着账本的中年男人问道。

    “韩清”中年男人低喃了一句,然后低头开始翻看柜台上的册子。

    “这不是屺公子吗找我何事”韩清站在楼梯上,低头俯视着余奇,一脸的让人不甚舒服的笑容。

    “你还敢问我”余奇看到韩清,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揍一顿再把古玉抢回来。

    “这里人太多了,有事到我房间里说。”韩清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继续朝楼梯上走去,余奇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了上去。

    丫鬟小灵很识相的在门外等候,余奇一进屋就单刀直入的道,“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但是那块玉不行,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就是一块玉吗”韩清很没有形象的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看着余奇。

    “不,不止是玉”余奇有些无力的道。

    “嗯既然那玉对你这么重要,那你打算拿什么和我换”

    “你想要什么”余奇反问。

    韩清咧嘴一笑,眼里迸发出一阵亮光,“银子,很多的银子。”

    “要多少”余奇皱眉。

    “五十万两,”韩清狮子大开口的叫道,扭头冷眼看着余奇,“屺大少爷,你有吗”

    “我没那么多。”余奇咬紧牙关,有些不甘心的道,“但是我会想办法的。”

    “哎”韩清突然叹了口气,然后一脸惋惜的道,“抱歉,实不相瞒,那玉我已经拿去当铺当掉了,你来晚了。”

    “什么你,你当掉了”余奇一脸的不敢置信,“你为什么当掉它”

    韩清扭头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余奇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

    “你”余奇愤怒的瞪着韩清,随之是失望,“你在哪里当掉的”

    “怎么,难道你还想赎回来”韩清笑了笑,“我用它换了十万两银子,你有十万两银子吗”

    “我”余奇无奈的看着韩清,他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钱。

    “你就那么想找回那块玉”韩清有些苦恼的看着余奇,“可是钱我已经全部用掉了,要想赎回来只有凑够十万两银子。”

    余奇沉默不语。

    “不过,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找回那玉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韩清微微勾唇笑了笑,满脸阴谋的笑,果然决定来兴元是没有错的,亏得他还故意泄露行踪,就是为了可以好好的利用这个家伙大捞一笔

    “什么办法”余奇抬头激动的问道。

    韩清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些,余奇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我来兴元是有目的的。”韩清笑的很是奸诈,“听说明日会有大人物前来兴元,届时兴元各地的达官显贵大小官员不免要趁机巴结,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大干一场了。”

    “大干一场”余奇扯了扯嘴角,“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是不会帮你抢劫的”

    “这怎么能叫抢劫呢这叫劫富济贫而且有你的帮忙,我会更有把握,如果成功了,我就替你把那玉赎回来,怎么样”韩清一脸引诱意味的道。

    余奇哪里知道韩清暗地里的鬼把戏,所以很没有原则的动摇了,现在似乎也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了,总之,在去开封之前,一定要把玉找回来

    “好,但是事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嗯,放心好了,就算是杀人也不会把血溅你脸上的。”韩清笑的很是邪恶,余奇只有抽搐的份儿。

    翌日,余奇如约在客栈和韩清汇合,当然,丫鬟小灵也跟来了。

    “说吧,你打算让我干什么。”余奇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坦荡。

    韩清拿出一份兴元府当地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庄园道,“据我的消息,今晚那些人会在这里设宴款待,很多人都会前来为那位大人物接风洗尘,当然礼物银子是少不了了,我的计划就是,我们趁机混进去,然后你替我引开那些守卫,我把这些东西带走之后,再回来救你。”

    “呵呵,”余奇讽刺的笑了两声,“你会回来救我你真以为我的脑子是摆设用的吗”

    “我韩清别的没有,但在江湖上可是重守承诺之人,既然答应救你,就一定会回来救你,”韩清义正言辞的说道,说完还从腰上取下一个坠子递给余奇,“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事成之前就放在你哪儿,等我救你出来之后,你再还给我,这样总行了吧”

    余奇低头看着手里的坠子,挑眉道,“你确定这不是你随便在路边上买的”

    “哈,你不信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没有你就不行,那玉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韩清下杀手锏了,果然,余奇被威胁到了,虽然明知道这人信不过,但是能赎回玉的方法似乎只有这一个了。

    “好,我就信你一回”余奇破釜沉舟,已经豁出去了。

    等到天黑下来的时候,韩清开始行动了,只是让二人相当头疼的是丫鬟小灵,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甩掉了她。

    “这里是哪里”余奇一边喘着气一边疑惑的看着满楼的红灯笼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当然是,青楼啊。”韩清用那种很稀松平常的语气道,弄得余奇反倒显得奇怪起来。

    “我们不是要去庄园劫富济贫吗到青楼来做什么”余奇觉得很匪夷所思,不,这实在是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你以为那里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进去的吗我们当然得先乔装一下”韩清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的看着余奇,像是要活生生的从余奇的脸上看出朵花来,“嗯,仔细一看还真有几分姿色啊。”

    “乔装”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余奇总算是理解了韩清话里的意思,脸都差点没黑成锅底,那厮让他假扮女人,而且还是青楼的舞女

    次奥

    、第二十四章 出乎意料

    韩清坐在厢房外面等候,他与这青楼的老鸨算是熟人了,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混进今晚要去庄园献舞助兴的舞女之中,他自己则可以假扮成领队的,简直是太简单不过了啊

    韩清正在幻想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老鸨使劲的扯着余奇的手,经过一番争斗,总算是把他给拖了出来。

    怎么说呢,震惊也好,惊艳也罢,都无法形容韩清此刻的心情,余奇的脸上涂着淡妆,嘴唇也因为胭脂而更加的红润,一头乌亮的长发被精心的盘在脑后,一根银色的簪子斜斜的插在耳迹,粉白色的香花妆点在发髻上,瞬间仿若被点亮一般,轻纱罗裳,细长的肩带直直的从肩上垂下,更加显得他的身材修长而充满力度感,美中不足的是那双大脚,不过被裙裾遮住了,丝毫不影响这份美丽,尤其是那略显局促的神色和漂亮的眼眸,更是让人心神荡漾。倾国之姿,也不过如此吧。

    “哈,幸好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男人,不然可就惨了。”韩清很不正经的调侃道,余奇却瞬间涨红了脸,作势就要去扯头发,却在中途被那老鸨恨恨的打掉了手,痛的他龇牙咧嘴有怒不敢言。

    “哼你最好祈祷你能成功,否则的话,这份屈辱我会加倍奉还”余奇冷声厉色,但是搭配着那身打扮却毫无威力。

    “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韩清笑的一脸色相的道,说完还想伸手摸余奇的脸,却被余奇一个反手拧住扣到身后。

    “啊,疼啊快放开要残了要残了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就是了,快松手啊”韩清求饶道,余奇又拧了会儿才松开手,只是脸色依旧很臭。

    “秦妈,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这次的情我就先记下了,以后一定会回报你的。”韩清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朝旁边那位自始至终都未开过口的老鸨,她当然不是在装深沉,她是哑巴。

    秦妈只是笑着点了点,看着余奇,眼里流露出自豪之色,对自己的化腐朽为神奇颇为满意。

    “走吧,屺大美人。”韩清笑的恬不知耻的看着余奇,然后被余奇的眼神杀个半死。

    随着那些打扮的同样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坐上一早准备好的轿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庄园走去。

    那处园子本是前任兴元尹修建的,自从赵德芳上任以来便改作了公家府邸,专门用来款待远道而来的朝廷命臣,所以里面的摆设倒显得比兴元府还要奢华几倍。

    余奇随着舞女的队伍从侧门进,正门全是一些达官显贵,无数的华盖马车和轿子停在门口,余奇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进入庄园之后,这些舞女会再准备一下,检查自己的装饰仪容,余奇一开始还很不习惯,但后来也就麻木了,尤其是当那些女人用充满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都能统统淡定的无视掉。

    余奇的任务当然不是和那些女人一起去扭腰摆臀的跳舞,那还不如直接一刀劈了他,他只需要给那些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倒酒,然后趁机在酒里面下药,当然,只是迷药。

    韩清已经和他说好了,在宴会举行的过程中,他负责探路,先要找到仓库,然后再由余奇去引开那些侍卫,至于怎么引开,韩清让余奇自由发挥,美人计这条被余奇很坚决的ass掉了,等到把人引开,韩清便可趁机去里面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再折回来把余奇带走。

    计划确实很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余奇觉得成功的把握很大,只是余奇没有想到,不仅有意外,而且还是个天大的意外,几乎一瞬间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宴会在大厅里举行,余奇有些忐忑的提着过长的衣摆慢吞吞的走上台阶,以防止自己踩到衣服摔在地上,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想要学那些女人一样步步生莲的走路,可是不管怎样掩饰,还是无法掩饰他本来就是个男人的这个事实,尤其是他还要注意不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脚,总之一句话就是各种憋屈

    进了大厅,按照规矩,舞女是很低贱的,所以不能抬头看,只能全程默默的低头移到后面,再依次登台表演为这些人助兴,余奇是负责斟酒的,相对来说就更卑微了。

    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多少减轻了余奇的一些紧张感,但是他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从他进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放,几乎让他临阵脱逃。

    好在那些人只是看着他,余奇还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理智,拿过酒壶一一的给那些人斟酒,但是最让余奇崩溃的是,那些都快五六十的老家伙,竟然恬不知耻的伸手在他身上乱摸

    深吸口气,余奇紧紧的咬住牙关,心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一边斟酒一边后悔自己没带毒药过来,真该毒死这些臭不要脸的

    “你,过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余奇拿着酒壶的手一抖,僵硬的抬头朝前看去,顿时如五雷轰顶。

    所有人都看着他,神情不一,各怀鬼胎。余奇微微张了张嘴,看着坐在上面的那人,漆黑如墨的黑发披肩,暗红的长袍,漂亮的眼眸静若深渊,如白瓷般的手指轻托着酒盏,明明长的一模一样,却让余奇没有来的觉得陌生。

    这个人是纪堇

    不,不对,纪堇不会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没听见吗本王叫你过来。”依旧低沉优美的嗓音,里面隐隐有些不悦了。

    余奇抖了一下,心脏跳的像是在擂鼓,却还是得壮着胆子走过去,然后恭谨的弯腰低头,大气都不敢出。

    “斟酒。”那人将手中的酒盏伸到余奇面前,语气不容抗拒。

    周围的人都慢慢收回了视线,饮酒的饮酒,看舞的看舞,余奇暗自吞了口唾沫,伸手抬起酒盏给他倒酒,但是手却一直抖啊一直抖,一个不留神,酒水竟然洒了那人一身,余奇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脑子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连酒都不会倒。”齐王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乐,随即将酒盏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拉住余奇的手腕,将酒壶从他手里拿出来,再用手指擦去余奇手上沾着的酒水,他的指腹微凉,滑过余奇的掌心,余奇再次被吓傻了。

    “你”齐王伸手抬起余奇的脸,嘴角露出抹笑,如烟火般璀璨,看的余奇有些呆了,“就算知道本王要来,也不用刻意打扮的这么秀色可餐吧。”

    哈这是神马情况他在和自己调情吗吗余奇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么近的距离连他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这人真的和纪堇长的一模一样,但却又和纪堇如此的不同。

    “我还未曾见过你这样,与之前真是判若两人。”齐王伸手搂住余奇的腰往怀里一带,“不过这个样子只能让本王一人独享。”语气霸道的让人无语。

    “你认识我”余奇有些吃惊,难道韩清口中的大人物赵德芳口中的齐王就是这个长的和纪堇一模一样的家伙而且听他的话似乎是认识之前那个屺真的。

    “你救过我的命,我又怎么可能忘了你。”齐王微微眯眼,放在他腰上的手指动了动,但是余奇正陷入思维混乱,自然没有注意到。

    救过他的命之前屺真救过他的命怎么办这下是真的要穿帮了。

    “我你那个”余奇因为太过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半靠在这个男人怀里,鼻尖几乎都是他身上的气息,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反而被更加紧的桎梏住。

    “上次被你逃掉,这次本王可不会再让你逃走了。”齐王伸手抚上余奇的脸,眼神温柔如一泓温泉,“阿真。”

    余奇明显的招架不住了,为什么要和纪堇长的一样,这样让他如何是好如果只是普通的陌生人,他还可以保持起码的理智,可是

    “王爷,兴元府尹大人来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朝齐王低声道。

    “嗯,有请。”齐王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空出只手给自己倒了杯酒,浅色的酒液倾落而下,他的动作像极了纪堇沏茶的动作,优雅而流畅,一时间看的余奇有些出神,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你认识纪堇吗”

    “嗯”齐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侧脸好奇的看着他,“纪堇是谁”

    余奇收回一瞬间跌落谷底的心情,伸手使劲推开齐王,后退一步,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转身朝大厅外跑去,刚好与迎面走来的赵德芳擦肩而过。

    “刚才那人是”赵德芳看着余奇的背影,有些惊讶的朝一旁领路的人问道。

    “回大人,是从醉春楼请来助兴的舞女。”

    “”赵德芳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大厅。

    “小侄来迟了,还望皇叔恕罪。”

    齐王抬眼望向下方站着的赵德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嗯,确实该罚。那就罚你饮酒三杯谢罪,可好”

    “谢皇叔。”赵德芳抬头看向坐在上方的男人,笑容平和而谦逊。

    于是宴会继续进行,赵德芳走到齐王身旁坐下,伸手举起桌上的酒杯,连饮三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着杯子朝齐王行了一礼,“这一杯酒,我敬皇叔,恭喜皇叔任命开封府尹,助我大宋万世兴隆。”

    “恭喜齐王。”下面的人齐齐的站起来,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高声齐呼。

    、第二十五章 坦言相告

    齐王抬手轻挥示意众人坐下,然后回头看着赵德芳,“贤侄不是也新任兴元尹吗”

    “小侄不才,和皇叔比起来,不及一二,多亏皇叔先前治理有方,我才能安稳的胜任这兴元尹。”赵德芳轻言慢语的说道,在他任命兴元尹之前,这里本就是齐王的地盘。

    “贤侄过谦了,方才几日,本王来的路上便听到了不少关于贤侄的赞美之词,看来贤侄真是治地有方,贤德仁厚,深入民心啊。”

    “实属谬赞,皇叔就别再折煞小侄了。”

    话说另一方面,余奇失控从宴会上逃出来之后,便碰上了一早等候在外的韩清,当他告诉韩清自己下药失败之后,韩清表现得很淡定,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正好,我也才知道来的竟然是齐王,这人心思缜密,若是你贸然下药定会穿帮,到时候可就人财两空了,所以我们实行第二个计划。”

    余奇满头问号,“第二个计划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以防万一,关键时候就能发挥作用了。”韩清很臭屁的道。

    “废话少说,到底是什么计划”余奇很不耐烦,刚才的震惊和失落全部转化为一股无名火,憋在胸口亟待爆发出来。

    “这样,仓库我已经找到了,你只需要帮我放一把火,再引开那些守卫便是。”韩清说着还递给了余奇一个火引和一桶油,然后咧嘴奸笑。

    “放火”余奇的眼眸咻的就亮了,红扑扑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嘿嘿,正好”

    于是一盏茶之后,庄园大厅后面的厢房便不无意外的燃了起来,余奇躲在花丛后面,看着前面正在熊熊燃烧的屋子,笑的贼乐。

    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他的心情爽

    然后欢快的朝仓库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很凄厉的喊,“着火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果然,不一会儿庄园里所有的守卫都加入了临时消防队之中,仓库的大门自然也就无人再看守,韩清抓准时机,进行洗劫

    “快来人啊,救火了”余奇走的累了,随便靠在一根廊柱上坐下,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还不忘卖力的继续喊,“着火了,完蛋了,快来啊”

    “累吗”一个轻柔的声音毫无防备的就从身后传来,余奇叹口气,捏着腿道,“当然累啊不信你去试试”

    “你是在愚弄本王吗”

    “哈”余奇猛的瞪大眼睛,扭头一看,顿时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像是活见鬼一样转身就要跑,却被对方轻松的捉住了衣领。

    “先是扮成舞姬引诱我,再是纵火烧我的屋子,你到底想怎样”齐王的声音很是无奈,还带着点妥协和宠溺。

    “我我引诱你”余奇的脸一下红成了苹果,转身瞪着他,“我看是你雄性激素分泌过剩吧”

    齐王微微皱眉,握着余奇肩膀的手用力往回一拽,再使劲将他反手扣住压在墙上,动作快的余奇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齐王低头凑过去,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余奇见状不妙,抬脚就要踹过去,却刚好给了对方机会分开他的腿,于是不仅没踹到人,甚至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危险。

    “你想干什么”余奇有些惊慌,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脸,以及贴着自己下身的腿,不淡定了,“我,我是男人”

    齐王勾唇笑的邪魅,又逼近了几分,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我知道。”说着还象征性的用腿摩擦他下面的小兄弟。

    “你你你无耻”余奇气的全身发抖伸手抵在他的胸前硬生生隔开两人的距离。

    “嗯,我无耻。”齐王含笑道。

    “”余奇咬了咬牙,皱眉道,“其实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屺真,也完全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的灵魂穿越到这个肉体上,所以现在这个身体由我做主,请你自重”

    齐王愣了一下,松开了按住他的手,漂亮的眼睛幽黑如墨,脸上的表情也顷刻间冷了下来,“那你是谁”

    余奇还没来得及思索怎么回答,便看见赵德芳远远的朝两人疾步走来,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要是让他看到自己这身打扮,以这个朝代落后的腐朽的传统思维,后果不堪设想,撇开这些不谈,作为一个男人,这也是奇耻大辱。

    “皇叔”赵德芳几步走来,抬手慢慢的擦去额角上的汗珠,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里火势太猛,且先随我回府再另行安排住处吧”

    齐王微微侧身将余奇挡在身后,微微点了点头,“本王也正有此意,那就有劳贤侄了。”

    赵德芳这才松了口气,目光淡淡的扫了余奇一眼,但是因为视线被挡住不少,所以并未看到余奇的脸,“这位姑娘是”

    余奇屏住呼吸,手心里面全是汗,一是因为心虚,因为那火是他放的,二是因为面子,这赵德芳还算是半个熟人了。

    “我的人。”齐王勾唇一笑,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傲和不羁,说完还就势揽住余奇的腰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余奇很诧异,但还是很配合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本来只是想遮住脸,但在赵德芳的眼里看来却是另有深意了。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从庄园出来的路上,赵德芳一路尾随,余奇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韩清那边怎么样了,于是就在纠结的担忧之中和齐王一起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帘子放下来之后,余奇便和齐王拉开了距离,远远的缩在马车的角落,齐王只是靠窗坐着,左手支着下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觉得别扭的只有余奇一个人,过了几分钟,余奇觉得再这么僵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自救,既然话都说开了,对方也没有采取任何手段,那也就不用顾虑其他了。首先就是把这身装扮都给卸了,正好马车角落里面一般都会放着替换的衣服和行李,余奇随手拿起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是大了点,但是是男人穿的。

    又抬头瞄了眼马车里面的另一个家伙,对方依旧闭着眼睛好像真睡着了,余奇这才放心的脱起来,话说这古代女人穿的衣服还真他妈繁琐,他快被那里三层外三层搞的神经崩溃了,尤其是那些绑在身上的带子,不仅没有解开,反而纠缠在一起,而且越缠越死。

    “靠”余奇使劲扯了一下,开始愤怒的爆粗口了。

    对面突然传来低笑声,余奇闻声抬头,齐王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乎兴致很浓啊。

    “你笑什么没见过男人脱衣服吗”余奇羞愤的吼了一句,然后继续扯,可是结果就是越裹越紧。

    “要我帮你吗” 齐王微微勾唇,语气里多了丝调侃。

    余奇坚决的摇头,然后继续扯,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他扯开了一个,可是下面那些都拧成一团了,余奇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乱如麻,怒火蹭蹭蹭的又暴增了好多,一脚踩住裙裾的边缘,然后重心不稳,毫无意外的摔了个狗啃泥。

    “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人了。”齐王依旧坐在那里,毫不留情的损道。

    余奇冷哼了一声,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

    齐王摇了摇头,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余奇本来还想挣扎,但是对方的手指飞快的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于是余奇首次尝试到了被点穴的感觉。

    “我自己可以的。”余奇不死心的为自己那少的可怜的尊严反抗道。

    齐王没搭理他,自顾自的伸手在那个缠成死结的地方折腾,余奇见反抗无效也就没再挣扎了,既然他要帮自己的忙,他又何必矫情的去拒绝。

    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对方漂亮的手指,动作也如人一般好看,只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结完全没有要解开的迹象,果然,又折腾了一会儿,这位齐王的耐心似乎也不是很好,眉毛微不可见的跳了跳,然后咻的从椅子上站在来。

    余奇笑的很是幸灾乐祸,“哈哈,你不是也解不开吗看来这普天之下,和我一样蠢的人还是有的。”

    齐王瞥了余奇一眼,然后从马车顶上取出一把长剑,拔剑出鞘,再伸手挽了个剑花,余奇只看到白光在自己脸上晃了几下,顿时吓的噤了声,再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挂着几片布条。

    果然惹毛这厮是没有好结果的

    收剑回鞘,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流畅,余奇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这么漂亮的舞剑姿势,吃惊之余对他又多了几分崇拜。

    “把衣服穿上。”齐王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将剑重新放回马车顶部,然后一挥衣袖坐下来便不再言语了。

    余奇收起各种复杂的心情,把布条从身上扯下来,再把衣服换上,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发呆,马车就这么摇摇晃晃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兴元府。

    下车的时候,赵德芳显然对于为什么余奇会从齐王的马车上下来这个问题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但是碍于齐王的面子又不好询问,所以只能将此事件归结为余奇果然是法力高强

    只是余奇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便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第二十六章 天师斋蘸上

    “公子”余奇前脚刚迈进兴元府,后脚就看到小灵两只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似的盯着他,顿时被激的汗毛倒竖,有些心虚的问道,“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公子,你可吓坏小灵了,小灵还以为你”小灵说着眼泪又要涌出来了,余奇吓的连忙摆手道,“你,你别哭了,再哭就该瞎了。”

    小灵“”

    “公子,请随我到书房来,齐王有要事相商。”赵德芳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的余奇牙痒痒,明明是个比他还嫩的毛头小子。

    跟着赵德芳拐了几个弯便到了书房,齐王已经相当快速的在摆在正当中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手上还多了杯热茶。

    “皇叔。”赵德芳表情严肃的看着齐王,齐王点了点头,然后屋里所有的仆人都退下了,还很仔细的把门也关上了,书房现在只剩下三人。

    “兴元尹赵德芳,接旨。”齐王慢慢展开手中的圣旨,语气轻慢的念道。

    “微臣在。”赵德芳撩起衣摆单膝跪下,余奇站在一边看着,他当然是不会跪的。齐王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念道,“择吉日设斋蘸坛于兴元,劳天师斋蘸以降神言,佑我大宋太平昌盛,斋蘸完毕,即刻迎送天师回朝。”

    “谢主隆恩。”赵德芳伸手接过圣旨,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再朝齐王问道,“不知京师近日可有什么大的动静”

    齐王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端起那盏快要凉掉的茶,“放心,诸事安稳。”

    赵德芳微微松了口气,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余奇也跟着坐下,然后开始说起斋蘸的事情来,余奇在一旁听着,发现事情严重了。

    “你们说的天师该不会是我吧”余奇伸手指着自己,笑的很勉强的问道,果然,齐王和赵德芳均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一个是诧异,还有一个是复杂。

    “公子难道想要引荐门下弟子”赵德芳反问。

    “额不是,我就随便问问。”余奇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连弟子都有了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是黄道吉日,现在就安排下去,明日斋蘸完,翌日本王便带天师回朝。”齐王放下茶盏,眼睛一直盯着余奇看,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两个窟窿来。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赵德芳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脚步匆忙的很,余奇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于是等余奇回过神来的时候,书房又只剩下他和齐王两人了,脑子里的某根弦猝然绷紧,余奇下意识的就想逃。

    “阿真”

    “嗯”余奇下意识的应了声然后抬头看他,齐王眼里精光一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余奇完全的短路了,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我真的不是屺真,我,我只是我的小名叫阿真而已”

    齐王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余奇放下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对方就是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屺真。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齐王伸手拖着腮,表情慵懒的像只优雅的波斯猫。

    “啊”余奇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余奇,我叫余奇。”

    难道他又突然想通了

    “余奇”齐王轻声念道,声音低柔而充满磁性,余奇默默的咽口水,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这人说话能正常点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余奇呆呆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的话依旧超出他的理解范围。而这个始作俑者依旧拖着腮,乌黑的发丝从鬓角垂下落入暗红的襟口,更加衬的脖颈的皮肤雪白如霜,昏暗的光线下,脸部线条越发的柔和,看上去甚至显得有些妖媚。

    “凭什么”好半天余奇才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齐王。

    余奇气的不怒反笑,“谁告诉你的这个狗屁道理”

    齐王笑了笑,“你。”

    余奇的眉毛跳了跳,生气的推开椅子站起来,然后朝他吼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真的不是屺真”

    “我知道。”齐王点了点头,回想起之前屺真对他说的那句话,“下次见面,我恐怕会忘记很多事情,也许连你也会忘记,我能帮你的也就到此为止,万事小心,好自为之。”

    余奇在一旁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神看起来竟然有些落寞,心里突然有些动摇,自己是不是说的太狠了,好歹也是自己霸占了别人的身体

    “你和那个屺真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余奇有些心虚的问道。

    齐王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余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萍水之缘,不足为记,仅此而已。”齐王低声道。

    余奇明显不信,萍水之缘会做出那些奇怪的举动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他怎么不知道古代已经思想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你现在恐怕已经将之前的记忆悉数抛尽了吧”齐王有些无奈的问道。

    “嗯。”余奇点头。

    “你还真是对自己下的了手,那明日斋蘸你打算如何是好”齐王问道。

    “不知道,装神弄鬼我是外行。”余奇很坦然,回答的一脸正气。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来兴元”齐王皱眉,表情很严肃,“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处以极刑的。”

    “极刑”余奇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瞬间灰白如纸,嘴唇都开始发抖了,“不是吧那我现在逃还来的及吗”

    齐王摇头。

    “那怎么办”余奇急的在原地打转,早知道应该一早跑路才是啊,干嘛还要回来找死啊

    “放心,我会护你周全,明日你便按照我说的去做。”齐王柔声安慰道,余奇闻言抬起头看着他,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感动的眼泪哗啦的道,“之前真是错怪你了,你其实是个好人。”

    “我还没说完,”齐王勾唇笑了笑,“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余奇防备的问道。

    “条件就是,日后你若见到皇上,切记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都不能留在宫中。”

    “就这个”余奇笑了笑,这个很简单啊,至少目前来说是很遥远的。

    “答应我。”齐王微微皱眉,伸手拉住余奇的手。

    “没问题。”余奇咧嘴笑了笑。

    “这几日你先用化名张屺真,其他的我会慢慢告诉你。”

    “张屺真”余奇呵呵干笑了两声,勉强点头答应,只要不砍他的脑袋怎样都好。

    “阿真,”齐王看着余奇的脸,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恍惚,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脑袋枕在他的肩上。

    余奇微微皱眉,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抱的更紧,对方的力度大的好像要将他揉进他的身体里。

    “别动,马上就好。”

    “”余奇安静的让他抱着,他的怀抱很温暖,柔软的发丝拂在他脸侧,痒痒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眼前突然闪过一些残碎的画面,心里隐隐的有些钝疼,着了魔一般,伸手回抱住他。

    齐王僵了一下,然后有些诧异的看着余奇,眼神在那一瞬间温柔的如同五月暖阳。

    、第二十七章 天师斋蘸中

    “嗯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余奇尴尬的收回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顿了几秒,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急匆匆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余奇一出门没走几步,丫鬟小灵便迎了上来,真是像个鬼魂一样,余奇真怀疑她是不是赵德芳派来监视他的。

    回到属于自己的厢房,余奇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又看到另一个让他相当头疼的人。

    “大师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余奇盯着坐在椅子上等的一脸焦急的李袖,然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一口喝掉,真是渴死他了。

    “嗯,大哥他们也来了。”李袖一脸凝重的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啜了口。

    余奇瞄了他一眼,试探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幅表情”

    李袖猛的仰起头直视着余奇,眼神锐利如刀,“你真的要随那齐王去京师”

    “我,”余奇有些纠结的磨砂着手里的茶杯,避开他灼灼的视线,“这件事也不是我说了算,而且,我本来就打算要去开封的,和谁去都一样。”

    “你不是和我说好了,等和大哥汇合,我便和你一起去吗”李袖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朝余奇道。

    这下余奇没谱了,他确实答应过,“我也没说不要你来啊,你还是可以和我一道去的。”

    “哎,算了。”李袖摆了摆手,“大哥受了重伤,我必须尽快替他找到医师,之后还要回镖局,你你找完了人记得早点回来。”

    “大哥伤很重吗”余奇担心的问道,怎么说对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

    “你不用担心,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过几日便好了,倒是你,今日可要注意些,那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李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红木令牌交给余奇。

    “这是猛虎令”余奇伸手提起那块令牌,眼睛睁的老大,看这做工,还蛮细致的嘛。

    “不错,这正是猛虎令,始于契丹御魔族。”

    “这是你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抢来的”余奇伸手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令牌,怀疑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关,结果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令牌下方有一个可以拉动的木片,余奇沿着缝隙抠出来,然后就看到木牌上用朱漆写着三个字,他认得这三个字。

    诛天师

    “那日太白山一难,我们侥幸逃脱,我打伤了一人,这便是从那人身上取下来的。”李袖伸手握紧腰间的佩剑,眼里闪过一丝愤恨,“我们的兄弟也折损了一人。”

    “他们是冲我来的。”余奇定定的看着木片上的三个字,语气平缓。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你不过是一个连轻功都学不会的废柴啊为何”李袖显得很慌乱,眼里的担忧之色尽显。

    “或许,我和你想象中的我有些不太一样。”余奇说完便站起身,将红木令牌放回怀里,然后打开房门开始下逐客令,“大师兄快去帮大哥找医师吧,我的事就不并担心了,时间不早了,明日会很忙。”

    李袖有些不解的看着余奇,却迟迟不肯挪动脚步,“你”

    “好了,”余奇摆手打断他,朝站在门外的小灵道,“小灵,快送我大师兄回去。”

    小灵点了点头,外面天色已晚,走廊里也挂起了灯笼,小灵取下一只灯笼走在前面引路,“李公子,请。”

    李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他觉得屺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不打算告诉他这个大师兄了,长长叹口气,这才转身离去。

    李袖走后,余奇才来得及松口气,关上门,疲惫至极的靠在门上,衣服都没脱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余奇睡的很浅,所以房间的窗户被人推开的时候他立刻就醒了,然后睡意全无,紧张的从床上坐起来,朝窗户旁边站着的那人影吼道,“什么人”

    “别叫,是我。”韩清扯下面罩,轻轻的再将窗户合上,几步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

    “韩清”余奇顿时长舒了口气,抬眼望去,韩清满脸都是汗,身上也沾满了草屑和泥巴,就好像刚从地洞里爬出来的一样。

    “想不到这兴元府守备这么森严,要不是我有杀手锏,估计进来就是只死鸟了。”

    “你大半夜的,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余奇扯过外套披在身上,压低声音问道。

    “嘿嘿,今日多亏了你,让我狠捞了一笔,我是回来履行承诺的。”韩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余奇手里,“在天亮之前我就会离开兴元。”

    “这是”余奇张大眼睛看着手里泛着微光的古玉,就好像吊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我的玉,你帮我赎回来了”

    韩清摸了摸脑袋站起身,“我来就是给你送这东西,既然东西你拿到手了,我也该回去了。”

    余奇收好古玉,这才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你现在就要离开兴元了这么急”

    “嗯,是时候转移阵地了。”韩清难得严肃一回。

    “你打算去哪儿”余奇随口问道。

    “开封。”

    “你也去开封你去开封干什么又是劫富济贫”余奇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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