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辰“……哈?那第一只狐狸到底哪去了?”
3022道“它还没有到达苏长崎的身边,就被原主抓走……做成了围脖。”
宁予辰“……所以说你想要我怎么做?”
3022道“这么说吧,修仙世界一向是高级世界,原主已经对剧情做出了一定程度的破坏,间接增加了反派boss的黑化值,那么你就要降低自身的黑化值,让这个世界达到一个平衡,以缓解中心人物压力。”
宁予辰道“我明白了,所以这一次我应该在尽量不崩坏剧情的情况下,顺应祁宇的意思……少跟他作对?”
3022道“你的口气不要这么嫌弃啊,这可是我特意帮你挑的高薪任务!干完这一票就把之前那个世界损失的工资都挣回来了,去吧,去吧,去吧。”
宁予辰“……好吧。”
真想知道系统们到底能吃多少回扣,还是他家这只格外贪钱。
3022听他答应了,反而犹豫了一下“那现在要走吗?走了之后上个世界的事情你可都要忘记了。”
宁予辰道“等我三分钟。”
应急装备已经恢复成了起初那个微型计算机的模样,静静摆在桌面上,宁予辰凑过去,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目光十分深情。
3022道“……你在干嘛?”
“嘶,别吵。”宁予辰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我在跟它告别呢。刚刚失去你的那段日子里,我夜里常常失眠,是它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见证我冰凉的泪水……”
“不要再说了,您请。想告别多久都可以。”
宁予辰说话算话,成功地把3022恶心闭嘴之后,只跟他心爱的小电脑告别了三分钟,三分钟之后,他说“走吧。”
3022道“你关于秦舒的记忆要自动消除了,在你忘记的同时,我的资料也会被清空,也就是说这些事没有人再会记得了。”
宁予辰微笑“好。”
虽然两个人都没了记忆,但他刚刚已经借着屏幕的反光给自己下了一个心理暗示——要在保证剧情的同时,尽量不去伤害这个世界的中心人物。
宁予辰有信心他们只要相见了就总能认出彼此,但为了避免一开始不了解情况,无意中伤害了对方,或者秦舒比他要率先恢复记忆,他还是做了这样一个防范措施。这一次大概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只不过宁予辰万万没想到的是,3022这个坑爹货好不容易坦诚一回热心帮忙,还特么猜错了。
宁予辰还没有睁眼,便闻见一阵淡淡的香气,他穿越了无数个世界,可以说得上是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辨别出来这是十分珍贵的红螺香,闻起来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夏尔美”香水。
身下是金丝雕花的拔步床,淡紫色的帐子半边放了下来,另半边用金铸的弯月钩挽起,一个少年趴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这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张女子的绣床……
宁予辰身子没敢动弹,胆战心惊地向旁边瞟了一眼,没见到有什么裸女睡在枕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种艳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起的。
“不用担心,这就是你自己的床,之前你因为调戏苏长崎遭到反抗,被他给打晕了。现在趴在床边的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人物祁宇,你很喜欢他,祝你们相处愉快。”
“等等!”
宁予辰消化了一下传进脑子里的信息,立刻觉得有点不对“你这个世界没有逻辑啊!苏长崎一个小杂役能把我打晕,还可以说是血统的影响。可是我既然喜欢祁宇,为什么还要去调戏苏长崎啊?”
3022“逻辑这东西,我说有就有咯。”
宁予辰“……”
其实它之前不是自我修复,是去系统升级了吧?
“我之前说过了你好色。对于宁予辰来说,只要长得好看,性别,身份,性格……是不是人,都不重要。虽然这种情况在原主看上祁宇之后改善了一阵,但祁宇一直对原主若即若离,伤心之下他只能变本加厉来麻痹自己,所以才会到处猎艳寻芳。”
宁予辰悟了“哦,所以我要表现出来的那种感觉就是……爱,又很压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又忍不住对他心软……”
他总结了一下“好说,不就是傲娇嘛。”
“对。”3022顿了顿,又道“不过被调戏的的确不应该是苏长崎,原主犯的另外一个错误就是找错了人。现在苏长崎已经因为伤了你被关押起来了,他命中本来不该有这个劫难,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收入昌玄门吧。”
宁予辰“……”
穿越之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打自己一顿。
他一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床脚趴着的青年顿时惊醒,抬头看见宁予辰,立刻站起身来面露惊喜之色“大师兄,你醒了。”
这演技,可以的。
祁宇明明根本不喜欢宁予辰,甚至在怀疑他跟自己父母的去世有关,现在却又还用得着他,因此才会做出这副姿态,让人越发欲罢不能,说到底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飙演技谁不会啊。
他轻飘飘地瞥了祁宇一眼,半真半假“醒了。你之前很担心我?”
祁宇听了这话倒是愣了愣,仔细看了宁予辰一眼,这才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去了隔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3022趁机对宁予辰道“你说话的时候稍微把口气放柔一点,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啊。”
宁予辰“为什么?”
3022道“因为……你这次的人设……有点娘炮……”
“……”
宁予辰想起了自己那张艳丽的大床,猛地回过头来,身后就是一面一人多高的冰镜,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
宁予辰“……此乃何方妖孽?”
3022温柔地回答“就是你啊。”
宁予辰“……”
玉面朱唇,修眉俊目,他的五官和轮廓同原来没什么区别,只是那卷翘的睫毛和修长的眼线给整个人的容貌平添几分魔魅,一身紫红色的广袖长袍更是几乎将人闪瞎狗眼。
3022那“爱美”和“好色”两个词果然都很有内涵。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欠苏苏小天使的加更,我还欠sukiri天使一更我记得:3∠。
世界换了新套路,宁宁也换了新造型233333。
第82章 梦中的师兄(二)
祁宇很快就回来了,手上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药“大师兄醒了就好, 这次真是吓死我了, 请快把药喝了吧。”
宁予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 祁宇顺势把药递了过去,然而对方的手却没接药碗,而是握上了他的手腕。
肌肤相触,祁宇微微一震,脱口道“大师兄!”
宁予辰压低了声音,原本清澈的声线就混入了一丝低柔,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刚才我昏迷的时候, 你——一直守在这里?”
祁宇顿了顿,还是挣脱了他的手, 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轻声道“师兄, 门中上下都很担心你, 我刚才不过是……”
他涩然一笑,注视着宁予辰, 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终于还是欲言又止,转而道“师兄还是速速服药, 早点好起来吧。”
宁予辰眼中掠过失望,拂袖就掀了药碗“你给我滚出去!”
他的口气本来是很粗暴的,但刚出口就想到了作为一个娘炮, 自己不应该发出这么an的呐喊,于是声音紧急低了一个八度,听起来不像是责骂,反倒有点接近于……娇嗔。
宁予辰“……”
演这个我真的不大擅长啊亲。
他这样动怒的时候剑眉微扬,目若朗星,别有一番凌厉阴柔的俊美,祁宇有些晃神,直到滚烫的药溅到了手上,这才反应过来,垂眸去看地上的药碗的碎片,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之色。
他好脾气地重新端了一碗药过来,放在桌子上,迟疑了一会,这才道“大师兄,那我先走了。”
宁予辰狐疑地打量他片刻,抬手虚点,关上了房门“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不然休想出这个门!”
3022道“不不不,口气不对,你应该说——‘哼,你今天没有把话说清楚,就想出我这个门吗’?”
宁予辰“……给我一点时间。”
祁宇叹了口气,终于在对方的“逼迫”之下,“不情不愿”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师兄,我知道你素来喜爱美色,平时你情我愿也就罢了,但是今天那名外门的弟子也是无辜,你怎么能……他现在因为师兄你已经被关入牢中,我想斗胆请师兄……放了他吧。”
宁予辰“有意思,他居然请我放了苏长崎。”
3022“苏长崎打伤你的时候祁宇也看到了,他不知道苏长崎的身世,却觉得拉拢这个人以后一定有用,因此这是在想办法对他施恩。”
宁予辰笑了笑,祁宇这话说的声情并茂,情真意切,好像真是一个正人君子似的,只不过他到底年轻,还是心急了,怎么不想一想就算再怎么占理,可他师兄刚刚被打伤醒过来,脖子上还带着淤青,他就提出要放了打伤对方的罪魁祸首,很容易让人伤心呢……
作为一个资深演员,像这样的话宁予辰眨眨眼睛就可以不带重样地编个十七八套出来,保证能够不引起对方的疑虑又能达到目的,祁宇到底还是太嫩了。
良久的沉默之中,祁宇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又道“师兄……”
“不要再说了。”
宁予辰抬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微微凑近,轻笑道“滚出去。”
祁宇滚了,宁予辰却很忧郁“我刚才接近祁宇的时候,觉得他体温不大正常。你说他会不会是发烧了啊?”
3022道“你这个表情不会是在担心他吧?”
宁予辰道“我……”
对付祁宇这种全身上下一直到骨头缝里都是戏的人,就要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别说发烧,就算是缺了胳膊少了腿,说不定都是他故意做出来博取同情的苦肉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够看穿对方的一切假意示好另有图谋,再想到他会生病的时候,宁予辰居然觉得自己心软了!
就好像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伤害祁宇似的。
“难道我是对他那张小脸蛋一见钟情,然后产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宁予辰暗自嘀咕“演技不够颜值来凑?祁宇这犯规啊。”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有理想有节操的工作人员,还是正事要紧,于是宁予辰决定先去把苏长崎给放出来。
事不宜迟,他想到这里就径直出了门,路上碰见两名师弟,见了他都是一脸惊讶之色“大师兄,你的伤已经无碍了吗?”
宁予辰道“那点小伤……”
3022干咳了一声,他面不改色,笑吟吟地接下去道“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两名师弟立刻展颜“这样就好。”
他们走了之后,3022道“你这回演的很好,挺到位的。”
宁予辰道“来到这个世界,我长知识了啊。”
3022“?”
宁予辰笑吟吟“身为一个演员的秘技之一想变娘炮的话,把陈述句换成疑问句就行了。”
3022温柔地回答他“其实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很娘,你简单注意一下就行了。我又怎么舍得害你呢?”
宁予辰“……你也演的很好,也挺到位的。”
他身为下一任门主的继承者,身份高贵,一个杂役居然敢打伤他,简直大逆不道,当然不可能受到什么温和的对待。宁予辰走进地牢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空气中有隐隐的潮意和血腥气,让人十分不适。
看守地牢的弟子居然能在这种一点美感也没有的地方看到他,简直像大白天见了鬼,惊讶极了“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宁予辰从袖中掏出一条手帕,瞥见帕子上绣着的蝶恋花图纹,眼角跳了跳,还是保持着微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推过牢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