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额冷汗,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连忙伸手去捞他。
他本就筋疲力尽,五号却又在无意识地挣扎,咬了牙竭尽全力,扑腾了老大一会儿,才终于将五号整个人捞起来,单手紧紧抱住,用身体的重量按压回木板上。
五号痛苦地微微摇着头,双目紧闭,牙关瑟瑟地发着抖。他脸上湿漉漉的初看是海水,但爆头此刻抱着他、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这么近的距离一看,才发现那是不断淌下的黑色的血泪。
“喂,喂”爆头紧张起来,皱着眉头,唤了他好几声,都得不到半点回应,对方光是浑身微微抽搐着,不停地淌泪。
对方那模样太过凄惨可怜, xiong 腔里的某个器官竟因此隐隐传来像是刺痛的感觉,爆头觉得自己真是 jian 得可以,暗骂了一句粗口,吃力地腾出右手在五号脸上重重拍了一下,“喂清醒点”
五号的眼睛骤然睁开黑幽幽的眼眶里,满目盈着血
这简直诈尸片升级,把爆头这么一平时刀口上 tian 血的大老爷们也给吓得抖了一抖,反应过来登时一肚子恼怒。草你b啊啊鬼片也不是这么演的吧喂
刚想破口大骂,突然身体一晃,海水汹涌打过头顶,一时间天翻地覆的混乱
鬼片里也没有继续这么演他给满目血泪的五号摁住一翻身,呛了几口水就变成他被对方反压在下面。五号黑森森又恐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几滴泪掉落在他颊上。
接着眼前一黑,冰冷又粘腻的触感就下来了。
“唔唔唔”
老子,老子,老子,老子草你妈祖宗十八代
td又被死人亲了还t脑门上缺了个坑,满脸都是血,海水里泡得臭得不行的死人
爆头简直要疯了,百般挣扎不开,身上那死死摁住他的王八蛋,舌头那王八蛋td把舌头也伸进来了
又冷又腻的舌头带着浓厚的血腥尸臭,爆头一双怒目快从眼眶里瞪出来,满肚子翻江倒海的反胃,一肚子苦水涌上喉咙,却被对方死死地堵住嘴,连吐都吐不出来
谁t说 jian 尸最变态td有试过被尸给 jian 了没
爆头竭力地挣扎着蹬打着,小小的木板在水面上上下浮动,眼看要翻倒过去、把他二人都沉入海里
五号突然皱了皱眉,眼睛里血色一过,黝黑的瞳孔里多了丝光亮。
爆头唔唔闷叫着推他,想着对方恢复意识就快从自己身上滚下去。
谁料到五号眼色一变,一刹那的震惊之后,变了满脸的恶心与鄙夷,竟然下意识地松开原本紧抱他的双臂,翻手一掌向他拍去
“草你扑通”
爆头一边在 xiong 口被击中的剧痛中向着海洋深处沉下去,一边瞪圆了眼睛对着对方的死人脸无声地嘶吼,咕咕的气泡在海水中划了一道诡谲的弧线
草你妈
五号的娘亲有没有被怎样没人知道,几分钟后又被湿漉漉地捞回来丢到木板上的爆头倒是觉得自己被人翻来覆去地草过了。他虚弱地一张口便是一口海水混杂着胃液呕出来,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勉强动动,艰难地瞪着五号,眼前一阵阵发黑,也不知道是虚弱的还是给气的,抑或两者都有。
明明是对方先发了疯地摁住他狂亲一通,他还没发作没力气和机会发作对方一恢复神智,竟然就恶人先发威地把他打飞了
还t嫌弃他还t一脸厌恶地嫌弃他
爆头满目血丝,浑身颤抖,只觉得眼前愈发黑暗。
更让他愤怒到几乎闭过气去的是,捞了他上来以后,五号竟然仍是那一脸冷冷淡淡,不仅毫无歉疚之意,更是连看都不屑看他的样子
这边他气得抽搐不断,那边五号正借着木板撑起身体,四下看着周围情势,对着黑暗的天空盯了一会儿,又侧耳听了一会儿风声。突然转身看向他。
爆头只觉得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那不是害怕,那是愤怒咬牙艰难地喘出一句,“你要干什么”
声音嘶哑低弱,并且颤抖着那是喉咙撕裂一般的疼痛导致。
“之前是你不要脸地贴过来”他还要再愤怒指控。
五号突然开口淡淡地道,“你伤好了”
“好好你妈个屁”爆头彻底发了飙最后一个字几乎吼岔了气
浑身是伤,筋疲力尽,被死人亲了,还t接着被打下海
他这一吼太过激动,浑身的血都往脑子里涌,眼前又一黑,模模糊糊听见五号淡淡地说,“既然你伤好了,那我们就游回去吧。”
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将他揪离了木板,被扯着后衣领再次拖下了海
“草你噗通”
草你妈草你妈啊啊啊
瞬间又再次被冰冷黑暗所淹没,咸腥的海水不断呛入口鼻、烧灼浑身各处的伤口,宛若酷刑。
遇到五号之后,发生的唯一幸福的事情,是他接下来被一朵亲切的浪头打晕了。
第38章
似一块重石坠入水中,随便原本平静的睡眠突然不安稳起来。虽然自到了夙城以后,他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但从未像现在这样突然的忐忑不安、焦躁难耐。脑子里乱糟糟地尽是丧尸的嘶吼,季逸鹏的尖叫,五号和爆头相继坠下,魔人亮闪闪的兵器冷光交织。
他直觉这样混沌地梦下去不好,但却眼皮却似秤砣一般,或许太过乏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来。
终于一个激灵醒转来,满额冷汗地睁大眼,屋外面虽然还是天色昏暗,但依稀能视物,似是临近早晨。
蓦地有冷风袭面,随便一惊一定神,看见房间大门被风吹得大开,一转头,季逸鹏目光呆滞地一动不动横躺在地上,一边的骷髅却在偷偷 o往墙角磨着身上的管子。
难怪他梦里老是隐隐嘎吱嘎吱似磨牙般的声音。
随便随手抓了枕头往它砸过去,骷髅顿时像被点了穴一般静止了。
随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刚要出言警告它老实点,突然听见窗外隆隆地小货车发动的声音。
接着便是季逸林的闷吼。
“嘲”
随便蹭地跳下床,拎起床边的小斧头,追出门去。
为了方便随时离开,他将车钥匙仍留在车上,一冲出去正赶上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盗车者踩下油门喷了一股子黑乎乎的尾气。
从外头觅食回来的季逸林半个身子挂在副驾驶座窗户上,正冲里面嘶吼。幺鸡追着车边跑边尖叫。
“林林”随便紧张地唤了一声,突然见季逸林一偏头,什么锋利晶亮的东西擦着他耳侧从驾驶座 she 出来,刷地插入路边树上。
大半没入树干的是一枚似曾相识的飞刀。
那记忆实在太久远,随便一时慌乱下没来得及细看和细想,丢了斧头,跟着车快跑了几步,借力一跃,双手攀上了后车厢。接着在激烈摇晃中,竭力将车门打开,滚进车厢内。
因为季逸林的阻挠,盗车者根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