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固执地将那颗男人的头颅拢抱在 xiong 前,低低地叫着她丈夫的名字,“不不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除魔师都是你们”
他正挣扎着站起来,刚走近一步,她就突然发狂地吼叫起来,他被她挟着灵力的一掌再次拍中,狠重地撞回洞壁,内脏扭曲成一团,哇地又一口血呕出。
“该死的,该死的除魔师”她癫狂地吼叫着,“我老公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她丢开头颅,痛苦地揪着自己头发,哭叫着,“我也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呜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吃人的我不想害死我老公的,不想害死那些病人,不想害死那些学生我不想吃人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啊啊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呃咳咳呜”
他平静地咳着血,看着她发疯。
她绝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猛然间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怨毒地看向他,接着猛地跳了起来。
“是你是你们这些怪物你肯定知道为什么否则你不会找上我你说,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害的”
她尖叫着扑过来,他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要避开,她却在动手之前浑身一抖,蓦地发出嘶哑的惨叫,青筋暴露的脸上,七窍陡然喷溅出黑色的血液
她栽倒回地面,尖叫着,颤抖不息。
他松下口气,扶着洞壁,温声道,“放弃吧,你压制不住你体内的东西,身体很快就会崩坏,如果不赶快将它排出来,你连灵魂都会被吞噬,消失殆尽,转世不能。”
“闭嘴”女人尖声吼着,“你闭嘴你跟他们,你跟那些该死的除魔师,跟那些会飞的怪物,都是一伙的是你们害了我是你们害死我老公你们都想要那什么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狗屁东西但我死也不会给你们的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你死吧你们都要比我先死”
她要挥手再击出一掌,额间的黑色却更为加重,哇地呕出一大团血块,浑身抽搐着。
他平静地站在原地,神色淡淡,声音低哑,语气谦和温柔,“我与谁都不是一伙的。跟那些将你丈夫肢解的除魔师,不是一伙的,跟那些攻击你的魔人,也不是一伙的。我只是个局外人,我只是想帮你。”
女人竭力地抠抓着地面,浑身各处传来的痛楚似乎令她愈加混沌,她看起来快撑不住了。
“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会害你,我是来帮你的,”他温和地重复着,低哑带着磁 xing 的声音,像一种古老的催眠的吟唱,“让我帮你。”
女人呕起血来,眼眶中淌出的血泪滑落在下巴上。
“你很痛苦吧,将它排出来,你就可以解脱了,就可以和你的丈夫团聚了。”他温和地继续道。
她没有再作出攻击他的姿势,而是放开了自己的头发,捂着不断抽动的腹部,“不,我不能死,孩子我的孩子”
“放弃吧,你已经死了许久了,”他看向她的腹部,耐心地解说,“这个孩子也死了很久了。”
谁料女人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陡然又尖叫起来,“不你闭嘴我没有死我的孩子也没有死我不是丧尸我不是”
她蜷缩起来,喃喃地发着抖,像自我催眠一般,“不我还爱我老公,我还爱我的孩子,我爱他们,我有感情的,我有意识的,我不是丧尸,我不是丧尸,我是活人,我的孩子也活着我的孩子还活着”
她猛地抬起头,满是黑血的面目朝向他,尖叫着,“你才死了你才是丧尸”
“看看你的眼睛,看看”她癫狂地笑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抓向他,“你看看你的眼睛,你装什么好人你的眼睛里只有冷漠,只有狠毒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力量,你只想要力量,你谁都不爱,你谁都不在意你跟他们一样,跟所有人一样,一辈子都在为自己争抢一辈子都只顾自己丧尸来了,只会推开别人,弄死别人,换自己活下去你们才是丧尸哈哈哈你们才是行尸走肉”
“可惜最后,”她 yin 毒地笑起来,淌着血的眼睛里满是诅咒,“你想要的,你们想要的,全都得不到哈哈哈哈”
他站在原地,感觉到自己的眉敛了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口道,“你想生出这孩子,我可以帮你,我教你怎么生下来。”
女人颤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愈发恍惚,像是被说动了一般。
“你先将”
她已神志迷离到分不清真假,他耐心地指引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仍是平静温和,刻意无视她之前的话语,丝毫不受影响地哄骗着对方。
但灵魂深处传来的痛,不断地,越来越清晰地,狠狠地刺激着这借宿的身体里的心脏,让他指尖颤抖。
骤痛刺骨。
梦境中回忆的片段到这里陡然结束,一切的场景化入虚空中,无数的嘈杂声响在耳边盘旋,撕裂的痛意不断,只有女人的尖叫不断地重复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昂。
“你看看你的眼睛,你装什么好人你的眼睛里只有冷漠,只有狠毒你只想要力量,你谁都不爱,你谁都不在意可惜最后你想要的全都得不到”
“你谁都不爱,你谁都不在意可惜最后你想要的全都得不到”
“全都得不到”
不不是的
不是不是不
第37章
他在那黑暗里竭力地挣扎,想嘶吼着对那无尽的虚空说不。这句话又像诅咒又像对事实的指责,竟让他生出无穷尽的恐慌。
他好痛,不知道是哪里,那么的痛。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他要的不是那些,他爱一个人,爱得好痛,只是他想不起来,他竭尽全力地想,他能想起的越来越多,只是他还是想不完整那一切,只是他还是想不起来对方的样子。
他能想起来的只有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耳畔呼呼地刮着寒风,夹杂着簌簌的声响,是雪铺满天地的声音。入鼻是腥臭的血味,好浓,好浓。
但他眼前什么也没有,他能看清的只有黑暗。
他抱着谁,那具身体很沉重,很暖。
然后那具身体渐渐冷了,然后渐渐冷得寒意刺骨,血一般的黑暗包围着他。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看不清怀里抱着的是谁。
只知道很痛,说不清道不明,像满布肌肤又像深入骨髓的痛,里里外外,疼痛得不成人形。
他没有不爱谁,他不是不爱。
他记得那些爽朗的笑声,记得对方温热的手掌,记得对方暖意的怀抱。
是那具身体冷了,渐渐地冷了。
是他爱的人死了。是他的爱没有了。
黑暗中的血腥味,越来越厚重。
“呜呃啊”
原本死尸一般毫无动静的五号蓦地发出一声痛苦又凄厉的低吼,身子一挣向海中倒去
爆头给他猛然诈尸吓了老大一跳,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