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师毅有种自掘坟墓的错觉,咬着唇扭过头去,弱点被乐六擒住了。这是他从未因为疼痛或者药物或者以前乐六喜欢说那些羞辱的话,只为了肢体的缠绵而有的反应,只为了乐六这个人存在的反应。
这也是乐六第一次如此单纯地握住那一处,前後照顾起他的分身。一时不慎,王师毅就觉得那里湿粘起来,都快弄脏了布料。
是他提醒乐六的,他不好意思制止,只能忍耐。可不能就这麽泄在在乐六手里──王师毅下定决心,千万不能任人摆弄。
那不如……王师毅能想到的办法,只有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了。
他熟悉的东西,乐六的那东西折磨起他来,总让人难以承受,不说大小,不说坚硬着横冲直撞的劲头,他作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这种东西占据,本就不是常事。先是屈辱,然後是恨意,当他被人一遍接着一遍地用实际行动告知,他离不开男人的东西,他就是个玩意儿,更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可到了现在,一切又不同了,似乎是要从头开始,换成另一段经历,无论是否离得开手中这东西,都是因为,对方不是别人,而是被他承认了的人。
因为那是乐六,所以才是他要的吧?
能如此想,王师毅就明白了,明白自己渴望的,一直是乐六。
不是那个一直稳坐在他主人位置上的驱尸鬼手,而是藏在那些江湖名号背後的青年罢了。
什麽被人操纵,什麽血骨一脉的牵扯,什麽凌风草的药性,最终的原因,只是乐六这个人罢了。
之前在雪山,王师毅是大胆过一回,但终归是顶着“凌风草”的名号,至少是把那莫须有的药效当作一个藉口;现在什麽藉口都没有了,他非得再大胆一回,才能洗刷得了当初在雪山留下的疑虑。
马菡中既然说了,王师毅不管他身份,听了进去──若是在江湖之中混不下去,不如跟了乐六,至少还自在些。
满心隔着的不知是犹豫还是其他东西,王师毅的胆儿已经足够大了,大到可以颤抖着,任自己的手摸进乐六的裤子里去。
这也是乐六不能料想的,一言不发的男人突然猛地咬住他耳朵,像是忍耐了片刻,又吃吃地笑起来。
乐六不会再出言讽他,而且这也没什麽需要讽刺的。两个身体交融在一处,是他们过去没有过的──说不上所谓“两情相悦”,毕竟一个“情”字,早不是二人之间能说得起的东西,但至少,毫无隔阂,他们俩没有牵挂太多再无所谓的事情,只是循着对彼此的渴望。
王师毅觉得手中的硬物是滚烫的,它的主人明明自认早不是人了,可在此刻却充满了人的意味。乐六用一种不好理解的说法,告诉他从最初那一天就生出的迷恋;乐六喜欢他,所以从不为人所动的身体才能对着他如此激动。
乐六喜欢他,所以才能做出许多残忍的事情。常人大概会不解吧?但王师毅如今是明白了,那种属於驱尸人的独特挂念。
这挂念,总比武林正道中那些虚伪的关怀问候好,也不会像河沙门中弥漫的真挚亲情那般沉重,让人累得日久之後,只剩下了虚伪。
或许他王师毅本性就是懦弱,这次又选择了逃避,沉溺在乐六的真情之中。
或许,他只是遵从自己的心意罢了……不能再想下去,他不想否定过去的自己,眼下,对於这个为了他而日渐温暖的怀抱,他无法再放弃再拒绝。
手势生疏,但手中的东西越发精神,让它的主人不能再忽略它的感受了。王师毅觉得自己引出了乐六最接近人的性情,让这个总是冰冷地笑着的男人像只被困的野兽似的,狠狠地吸吮着他的颈项与胸口,身体里憋满了热切的欲念,没有出口。
这算是操纵了驱尸人吗?王师毅不禁得意起来,不过他也知道,乐六不可能让他得意太久。
鼻尖划过腹部,乐六不吭声就扯下了他的裤子,湿漉漉的触感从小腹绕到双腿间──身体是早就被乐六调教好的身体,被手指一拨弄,身前身後就盈满渴求,特别是习惯乐六侵入的後穴,热得快能滴得出水来,被分身滑落下来的体液弄得湿淋淋一片。
两人关系既已如此,作为男人,王师毅就该跟乐六说说清楚,此事有上有下,不能偏袒了任一方。可身上的习惯一时无法改变,早学会靠接纳另一人来得到快乐。
不如,向乐六索取那片刻的痛快……体势一改,乐六的东西不再掌握在他手中,而自己被唇舌撩动的火焰烧得无边无际,放任下去,他便没有保持理智的能力了……王师毅难得诚实一回,双手摩挲起被乐六避开的分身,想略微缓解……
可乐六抓起他的手,不许他自己随便乱动。
“想要什麽,找我。”乐六牵着他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或者你自己把腿拉开点,我来好好地,帮你……”
作家的话
感谢黄瓜大侠的礼物!!谢谢大家的支持啊啊啊!!3
持续努力!熬过五月!!迎接工作日渐轻松的美好六月!!
玩意儿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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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毅听了,面上羞赧,可双手真如乐六所说,用了力气,一副将下身供奉出去的模样。
可乐六久久没有动静,只是伏在那儿,默默地看着他。
这下令人更难受了。被那目光审视的感觉,比指尖的触摸或者缠绵的舔吻更难以应对。停顿不过片刻之事,但王师毅觉得仿佛过了几日般,手指脚趾都焦躁不堪,生怕乐六下一刻要说出什麽话来……
不过乐六收回了目光,反倒倾身过来,紧贴着他的眼睛,非要抓住他的视线,要把他里里外外看个仔细似的。
“总有人跟我说玩物丧志,说我沉迷进去忘了本该做的事情……”一开口,乐六那难得显露的气息喷在他的鼻梁与面颊间,令他躲闪不及,窘态尽现,“後来我就想不通了,难道这不是我该做的?”
乐六蹭着蹭着,又蹭回王师毅的唇上。
“跟着宫寒飞有什麽意思?”乐六轻啄起他那已经合不拢的双唇,“这才是……我该做的事儿……”
整个人占据了王师毅两腿间的位置,乐六一边附在那唇边说话,一边让手指抹着那些渗出的热液,探起王师毅放松下来的穴口。一贯热情的反应,乐六心里轻快得几乎含着王师毅的上唇,自由自在地说着“小时候,在草溪,看着那些本事练到家的人一个个地出去了,再没有回来过,我就想,他们最後去哪儿了?是跟他们的玩具待在一处再也醒不来了?还是被人揪住了弄死了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後来我才知道,说不定,等离开了村子,草溪人就不想当草溪人,想忘记过去的一切,於是,就不回去了。”
那……你呢……你想回去吗?
王师毅喉咙里呜呜出声,身体里被乐六的手指一搅动,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东西,而一心要向着乐六去了。他想顺着乐六说的事情,问下去,可又担心乐六不过是随口说说,跟自己并无关系。
要是乐六也是这样一个草溪驱尸人……他是不是要放弃自己的本事,放弃多年生活的目的,变成个正常人,生活在冥冥众生之中?
是不是乐意,为了王师毅……如此?
心头一紧,连身後也跟着收紧,包裹着乐六的手指动弹不得。
不过一个动作,乐六便懂了。
“你是在想……让我也不回去了……”低声笑道,乐六知道王师毅身体反应一向诚实,这般挽留,多半将主人的意思都违背了,“我这就留下,好不好?”
王师毅不想回答,尽力扭过脸去,可又被乐六寻着嘴唇,追回来。
“王师毅,你若说好,我便再与草溪没有关系。”乐六的话,已是顺着他的想法,语调不似恳切,但话里都是乐六拿得出的诚挚,“过去学的那些本事,我这就忘了,只有你要我动用时,我再动用,绝不会在你不知晓的地方任意妄为……好不好?”
这都是什麽话!乐六怎麽能说出这些!王师毅听着,总以为是梦境,或是幻觉,再不然,这样的话,是草溪驱尸人个个都会的,专门等着有一天要抛开过去的时候,拿出来用,都是准备好的。
没准儿草溪人都有一套金盆洗手的法子,只是乐六挑中了他,所以会为了他,说出这套深藏着的话来。
“你不……不回去?”王师毅在这种事情上到底不是聪明人,想来想去,竟没有顺势应下,反而问了乐六这傻问题。
“草溪这地方……没牵挂。”乐六难得停了停,才蹦出三个字来。
“人总有,总有父母,总有……呃!”王师毅还要追问,却似乎戳中了乐六烦心之处,手指深入几分,熟门熟路就抵上王师毅那承受不起的地方,忍得辛苦,挺动起腰来,将分身向乐六那边送送,可却找不到个东西支撑,只是空虚得更加苦楚。
“草溪人没有父母。”若有父母,便驱不得尸首了……乐六看着身下人迷乱的反应,心神动荡,“要有了挂念,即便不是父母,那也做不得草溪人了……”
江湖上所谓的“驱尸鬼手”,其实早就不存在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个空挂着那名号的男人,满心塞着再寻常不过的心思,总想着找到个万全之策,可以跟眼前这人守在一起。
还能有什麽办法?眼下这境况,乐六也没有别的办法。抬起腰,没有放过这个在他身下无意识扭动着的男人,将自己的肉刃一点点埋入那熟悉的地方……
王师毅颤抖着,回咬起乐六的唇,力道极大,像是要一直攻进去,把乐六恼人的舌头也给咬上一口,才能罢休似的。
很满意他的回应,乐六猛地顶进去,让男人痛苦得几乎让自己的手指都陷入腿上的筋肉中。即便如此,甬道中的皱褶被细细撑开之後,依旧淫靡地抖动着,缠绕着乐六的分身,毫不在乎那硬挺的东西给它们带来的苦痛,似乎只有痛,才能引得出快乐一般。乐六是不懂旁人的事情,只觉得,王师毅与众不同,凡是他给的,都能让王师毅觉得快活。
看着他大腿上发红的指印,乐六拉过那双手,挂在自己肩头,又提起王师毅的腰身,刚抽出去一点,转个方向,又狠狠撞进去,贯穿这副仿佛在诱人深入的肉体。
“……慢,慢一点!”王师毅喉头哽咽几声,好不容易发出清晰的字来,竟是在求他,“别,别急着……急着……”
今日今时,王师毅听了前面乐六那麽多话,不想这样的情事,草草结束。
说不定可以,将整夜时间都耗在此地,腻在彼此的身上,至少这一夜之中,两个人不会再分开了。
如果我说一个“好”字,你就能忘记草溪之事……那就……
那就永远都别回去了。
“……别急着,结束……”王师毅尽力拉下那蓄势待发的肩膀,让乐六的耳朵贴在他嘴边,“留下……不要回去……”
话只能说到此处,他相信乐六明白,其中郑重的含义。
紧了紧双腿,他想把已经下定决心的乐六留住,不许再离开一步。
作家的话
这其实是──“求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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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熬到这一天了!
恭喜!
玩意儿129
发文时间2013
“你还要这儿等上多少时日?”乐六看着在房内房外守了三日的宫寒飞,忽然出声问道。
自从在安德邑阳一带的坟场遭遇了不知名的敌人,乐六便不再深入,还是按分道前听到的地方,沿南云山南麓向西,到了袁青诀过去住的荡雁谷。到了地方就发现宫寒飞跟袁青诀居然也是刚到谷中,真不知前面的时间都耽搁到哪儿去了。
乐六还没站出来笑话他们,见那两人拉拉扯扯一言不合,宫寒飞竟一招将袁青诀伤个半死,都来不及阻止。原来袁青诀被神功折磨散了功,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宫寒飞还在气头上,差点一走了之。要不是乐六出来激了他一回,让他转功救了袁青诀一命,守到今日,袁家小哥看来是要死在此地了。
“等他醒了,再计议下一步动向。”宫寒飞面上淡定,眼神就没离开那房门过。说到他救人的办法,什麽无绝无续转功相生相克的事,还不是那些床笫勾当,既然宫寒飞乐意这麽救人,那必定心里有的是袁青诀的位置。
这种事要是搁在乐六身上,他心里还真没个底,王师毅到底愿不愿救他。虽然上回藉着机会一口气把憋着的话都说出来了,虽然王师毅也答应了他,但乐六总不踏实;一来,那种时候,男人说什麽话都不该全信,二来,王师毅到底跟自己不是一路的人,以後跳出来个爹娘妹妹舅舅的,三言两语就将他劝回去了,乐六不还是竹篮打水的事……所幸事後两个人都清醒一些时,王师毅没有抛下他直接跑了而是继续同路而行,乐六心口才觉得略有点安慰。
安慰……他竟然只想着点安慰……惊觉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怪模样,乐六看着心神慌乱了几日的宫寒飞,不禁想从身体里跳出来看看如今的自己,是不是也如宫寒飞一般,满身难堪的牵挂。
都快到荡雁谷时,王师毅跟乐六说,等会儿要直接对上血魔和袁少侠,他怕一时解释不清会有尴尬,就先去南云山那边的客栈等他们会合。乐六听了很不痛快,觉得就算他跟着自己来荡雁谷,又有什麽问题,但还是没有违背他的意思,独自来了荡雁谷。
原本乐六没多想什麽,如今看着宫寒飞跟袁青诀这般腻歪,突然冷了眼神,总觉得要是他们这边事情了结往南云山去,王师毅却不见踪影了。
“怎麽跟这小子吵起来的?”乐六难得心头慌张至此,只能把话转到宫寒飞身上去,“你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吧?这下要是弄死了,得不偿失啊……”
“小孩子脾气,谁陪他胡闹去!”若是宫寒飞有失,那也不会对着乐六承认,只说袁青诀的不是,“整天不知真假故弄玄虚,还指望我信他那些胡言乱语!”
你不就是信了,才会跟着他到荡雁谷来吗?乐六看他一副嘴硬的模样,暗暗感叹自从招惹了袁青诀,这家夥就完全不见当初刚现身江湖时的风采,为情所累,纠结折腾得不像个武林闻之丧胆的魔头。
没准儿宫寒飞眼下是明知自己上当受骗,还非要送上去给袁青诀再骗一回。
乐六想着,忽地发现他是五十步笑百步──若是那些情事中的应许都是诳语,那他也是把自己送出去,给王师毅摆布了。
都不说如今两人之间那些看不见的联系对他的影响,就光说过去这“玩意儿”三个字眼,现在就像是为他驱尸乐六准备的,像是他反过来,变成了王师毅的玩意儿一般。
不管身体上谁牵绊着谁,若是心里头的牵绊多了,那就先输了大半,宫寒飞他们两个是如此,那乐六也逃不掉。过去乐六只听谷角说、只听宫寒飞教训,没多思索过,等一转头发现不对劲,却也晚了。
人都掉进坑里,还有什麽回旋余地。
“今後你要是真想弃了他,弄死扔给我料理去。”好不容易逮住宫寒飞的弱势,乐六可不忘多挖苦他几句;幸好对方还不知道他答应过王师毅的事情,这次就算袁青诀死了,他心里痒痒,也不能随手拿来操纵,“早点定下决心,别一会儿杀一会儿救的,哪次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救不回来,後悔药够你吃的。”
宫寒飞最恨他学谷角多事,一副添油加醋的口吻,将似乎志得意满的乐六瞄了一番,讽道“看你这样,上回在白浚见到你那玩意儿,春风得意啊。”
乐六可没跟他说过王师毅的事,但既然王师毅跟一段路,以他功力,总能觉察,乐六不必遮掩“一起去追冒充你的人去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王师毅这回跟定你了?可别是给你下个套,把你扭送去正道人士手中发落啊。”王师毅出身河沙门,正邪观念正得很,比不上从小不知世事的袁青诀容易教化,宫寒飞也是为乐六担心,“你们追上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