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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儿 第5节

作者:坑娘 字数:23414 更新:2021-12-31 09:59:07

    “怎麽,你不信我”两齐看他眼色,果然会错了意思,“昨天我能越过我师傅操纵你,你也该知晓我的本事,我绝对能让师傅再动不了你。”

    王师毅就要两齐这种表现,锲而不舍,他才有胜算。

    “是乐六让你来的吧”不顾两齐苦心经营的谎言,王师毅一语点破。

    两齐大约是没想过王师毅知道那解药是可以药死活人的,脸上神情收不住,愣神片刻,显然是在思索下一步如何。

    “看来你晓得了。”两齐阴沈下来,死死盯住王师毅一片淡然的脸,语气有些狠恶,“那我也不必跟你绕圈子,我要你王师毅死个干干净净,再也扰不到我师傅”

    不是乐六的主意,又是两齐的擅作主张。王师毅想起昨天乐六跟他说过,那句“待到明日”,明明乐六也是要他死要断他们联系的,但为何乐六今天离开屋子的时候没有直接这麽做

    为何不干脆一些,反而要被别人抢了先

    对,乐六今天到了白日里居然不在。是去哪儿了乐六白天不在房中,必定是有什麽急事王师毅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到这些事情上面,没有个目的,等转回来时又是那句──

    乐六,你既然要我死,为何要让别人抢了先

    两齐刚才说什麽来著“再也扰不到师傅”扰什麽扰,他王师毅就是个乖顺的玩意儿,不论乐六用不用那些线啊钩啊,他都乖顺极了,乐六对他不过是对虫豸般,泄气泄欲,连要以他来对抗武林众人的想法都没有实践扰什麽扰

    自作多情。两齐的嫉恨,本没有来处。王师毅一副认命般的神色,两齐看在眼里,怒火中烧,打开手中纸包,嘴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师傅过去对任何尸首都没挂在身边超过十日,如今你不过是个活物,也许确有些意思,但再怎麽说也只是个玩意儿我就没见过师傅这麽上心过”

    王师毅听著,权当笑话;好像自己一旦认真听进去,自作多情的人就不止是两齐,还有他自己了。

    “你说师傅要玩种种把戏,练练手脚,都没大问题,可以前都没见过师傅用这些办法玩我就不信你这种男子浑身都是媚功,专拣男人戏弄──没有男人会像你这样,看著别人在自己身上耸动还会得意的。”

    越说越像笑话,王师毅听著那不堪入耳的数落,似乎比乐六说出的还好些,大约是时机不同,相同的东西听著就是有不同的感觉。

    “据说你也是来找二爷麻烦的,师傅竟敢留你在韩府,摆明了是从二爷那里讨没趣,我搬出二爷都没能撼动他──王师毅,你怎麽是这样的祸害”两齐说著,纸包抖开,里面都是黑色的药末,也看不出与寻常东西有什麽不同。

    王师毅从小在河沙门里惹事,也没被说成是祸害,不想如今到了安德到了赤目血魔的巢穴之中,却成了祸害。

    要是真能成了这些邪魔的祸害,说明我还有点价值王师毅想著想著,也不管那伸向他口边的解药,渐渐琢磨起两齐的话来──“二爷”也就是说,那韩家老二就是乐六的主子,所谓的赤目血魔

    乐六早上走时,大约带上了控制王师毅的线,现在他又不能自行动弹了──也好,被束缚著也好,否则自己能动了,假作反抗中被两齐看到些破绽,可就毁了。

    “王师毅,你就好好地去吧,”两齐说著,酸涩的药末已经撒在王师毅的舌上,“两齐跟你没什麽仇怨,只是为我师傅好罢了。”

    王师毅想那粉末平时肯定是撒在尸首身上的,如今改为内服,味道不好。两齐一股脑地倒进来,再灌水,也不管这药能不能切实地到达体内每一处。王师毅呛著,两齐满意地看药末被全数冲了进去,从床边一跃而起。

    “再不用多久,你就解脱了。”两齐边说边後退,像是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用谢我,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後来也是被乐六挑中的,跟我没有多少关系。”

    这两齐也奇怪,他这麽做,要是没有谷角下的药引,王师毅断了联系就死在这儿,他难道不怕乐六怪罪他自作主张麽

    “等乐六来了,你倒是怎麽办”王师毅这麽问了一句,两齐脚下停住,好像王师毅才是天底下最奇怪的人一般望著他。

    “你昨天没有见识过麽我绝对能跟乐六抗衡了”

    这就是两齐给他解药的理由不知该如何评价,王师毅任由他去。而那药末波及到的地方已经传来阵阵热辣的痛,像是要撕裂五脏六腑一般

    作家的话

    总算是弄到解药了

    玩意儿39

    发文时间 121 2013

    “这两天你不厌其烦地找我,到底为什麽事”乐六看著对面那人,脸孔又与昨天不同了,并不好奇,只是不耐,“安德城里要我管的事情多的是,还都是你定下的──别再烦我。”

    宫寒飞出去多日,是昨天回来的。当时就听城里到处都在说“大小姐”,乐六算了算日子,是该回来了,要是不赶紧找谷角拿药补上,今日宫寒飞必定没有力气起来。

    眼前这个宫寒飞,看上去就是位三十多岁的普通男子,在安德城里有个名字,叫韩赫,是韩得元家的二爷;但宫寒飞这名字上面还有另一个身份,江湖上都知道的“赤目血魔”,说的就是他,只不过血魔犯下的事情,他从未用“韩赫”的面孔,而是另有一种脸面──不是易容,只是此人会变脸。

    这都是因为宫寒飞修练的武功,不过乐六对此兴趣不大;想想当初怎麽走到宫寒飞身边来,乐六都模糊了,大约是看见立在众多尸身之间的宫寒飞才想起,或许跟著此人,就不愁玩具的多少了。

    果然,送上门来的人简直源源不断。乐六心里高兴,乐趣多得是。

    而且还找到了独特的玩意儿。

    据说宫寒飞每次从那张美得不像男子的面孔变回来的时候身体最为虚弱,现在就是。乐六曾经想过,要是这种时候与他动手,胜的人会不会是乐六。但宫寒飞有谷角撑腰,不想给人留下一线破绽,就用著那些虎狼之药,连身体都顾不上。

    自从最近有人把乐六收了个玩意儿放在韩府里的事情说与宫寒飞听,麻烦就多了起来。起初乐六只是觉得,宫寒飞不喜欢自己府上有个这样的东西,叫他扔出去,但後来看看不大对头,宫寒飞应是安德城里最懂得忍耐的家夥,他容不下玩意儿,肯定是有原因的。

    乐六不怕宫寒飞找他麻烦,可要是宫寒飞脾气上来擅自动他的东西,他可绝对会翻脸不认人。

    “老六,我听谷角说,息虫他又弄出来一些,你拿去试了”宫寒飞开口也没提王师毅,只说昨天从谷角那里听来的事情。

    “试了。看来还不错。”那人叫什麽名字乐六不大清楚,只记得对驱尸的门道似乎有些慧根,不错,最近总是能抓到这样的人,以後摆弄腻了,不愁没有徒弟帮忙。

    宫寒飞听他答话,不多说,只盯著他看。乐六总觉得宫寒飞一用那种眼神看人是在盘算什麽勾当,不大舒服。

    “操纵活人武功的事情,如何了”宫寒飞又问了差不多的问题──他每次找来乐六,问的都是这样的问题。

    “正准备用这人试试,反正你也不急。”乐六嘴上这麽说,但心里想宫寒飞若真是著急,那就一道命令下来,不要只是问询。

    得了乐六这个回答,宫寒飞眉间舒展,像是把话头引向了他所要的方向,看那神情,就差皎洁一笑了。

    “你手上不是早有了一个,半个多月了,怎麽没试”宫寒飞绕来绕去果然还是想说玩意儿;乐六刚想驳他,宫寒飞又说,“别告诉我是因为过去没有其他息虫,怕手上这个死了浪费了宝物。”

    没错,他就想这麽说,因为他就是这麽想的。乐六理直气壮,可到了宫寒飞那里,好像很好笑似的。

    “老六,这韩府,这安德,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没用的东西,还是早点扔了吧。”

    宫寒飞现在找乐六,为的不都是这样的事情麽乐六想不理会他,但宫寒飞不允,还是纠缠上来。

    “这是什麽表情乐六,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人”

    乐六想了想,他要是总不说事儿,难保宫寒飞不会随意行动,不如先跟他说个清楚明白。

    “宫寒飞,我招呼打在前面,别想随便切断我跟那玩意儿的联系──没我的许可,这家夥可不能得了解脱”乐六话说得狠,狠得让宫寒飞暂且没了声音,狠得让他自己听了,都愣了一阵,进而想起昨晚上跟王师毅说起的话。

    好像一时没注意,他答应王师毅等今日到了,就切断他们俩的联系,给他个痛快。可今日到了,乐六又想忘了那些话,仍旧把王师毅锁在那里。

    凭什麽要给玩意儿那种承诺乐六想起就浑身不对劲,那样疯狂的话都说得出来,失去了理智,就仿佛失去了一切。

    不过,说的是“待到明日”对,就是“待到明日”,待到明日,再断掉联系

    宫寒飞听了他的话,摇著头想说点什麽,但刚张开嘴,就停住了,垂眼细细辨明。

    “老六,你不觉得有些不对麽”宫寒飞一向警惕,提醒他。

    乐六不知他指何事,下意识地动了动指尖,明白了其中含义。

    什麽时候的事

    乐六随身带著联系王师毅的那些细线,可现在一试,钩子已经不在它们该在的地方──谁取下的钩子谁敢擅自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宫寒飞看他脸色也知道情况不对,还没出声猜测,这韩府里厅堂的大门便被撞开了。

    是王师毅

    回头看看,乐六心里阴沈下来──本该在床上好好躺著的王师毅如今怎麽握著他那把大刀师文,浑身杀气地冲进韩府的厅堂里来

    作家的话

    今天加班晚了点

    感谢xay032的南瓜浓汤加完班看到好温暖啊3

    玩意儿40

    发文时间 123 2013

    谁给他解药眼看著王师毅大步进来,乐六也没想起别的,满心就这麽个问题。极有可能是宫寒飞这边为了诱引他离开而下的手,也有可能是

    不过,为什麽王师毅被断了联系还能这样活蹦乱跳,拿著大刀冲过来、目光逼人像是了结了他们一般乐六没时间推断清楚,随著王师毅的逼近,他首先想起,自己身後的是宫寒飞,不管是否真是此人暗中掺和,一旦遇险,他还是要帮的,更何况现在的宫寒飞正是虚弱的时候。

    可惜就是前面犹豫的那会儿,他就没有展开防御的时机了。乐六眼看王师毅的眼神越过自己直勾勾地挂在宫寒飞身上,心想不能耽搁,便直接挡在了王师毅的前路上──这一刀下来,还真是痛极。

    凡是见过王师毅的人都会被他身後那柄师文吸引,乐六倒是没多注意过,只觉得沉得碍事;这下真砍在他身上,可算是清楚了。江湖上常说的“师文”,果然有名有实,威力无穷。

    王师毅服下两齐给的解药,痛了一刻,身上便有些知觉,手脚动动就毫无牵制地下了床。虽然前夜的折磨还留下了一身酸痛,但事不宜迟,先走为妙。

    恰在此时,王师毅又想起,此次来到安德,为的到底是什麽。

    赤目血魔。王师毅记得来前对自己许下的誓言,此行若不见著血魔,必将死不瞑目。两齐前面说的话王师毅明白了,那日在聚贤茶铺,出来迎客的韩赫,便是血魔──见算是见过了,论起誓言,也能算是完成了,可王师毅不是那般胆小之辈,若眼睁睁地看著血魔在安德横行而不动声色地逃离出去他做不到

    更何况,为了剿灭赤目血魔,前前後後那麽多武林旧识丧生於此

    一想到这里,王师毅便觉得,即使有万般困难,也值得一试。大不了赔上命去,他从来不怕这个。

    等摸到韩府大厅,王师毅发现,那里不仅有那个韩赫,还有乐六。不知为何脚下顿了顿,竟然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血魔的妖术,名不虚传。王师毅没机会多想,破门而入,径直向上座那男子奔去,也不看乐六,挥起师文就是一刀

    然而刀却砍在了乐六身上。王师毅知道乐六为血魔做事,可凭他对乐六性子的了解,舍身救主的事情,不是他能做得出的,怎麽眼下他就能跳到自己面前,挡下那对寻常人来说致命的一刀呢

    王师毅没来得及想清楚,就被更惊人的场面震住──师文是从乐六颈侧斜劈下来的,刀痕划过的地方,处处要害;但这麽快这麽猛的刀法,在乐六身上只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外面衣服撕裂,里面血肉绽开,但伤口却没有血喷出来。

    怎麽回事王师毅看著眼前画面,怎麽都不会是人体上能有的反应。

    怎麽都不见血流出来分明都是要紧之地,若换做别人,这会儿必定血流成河了

    乐六你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王师毅此时都忘了血魔就端坐在後面,死盯著乐六的伤口,没了初衷。

    他不禁想起乐六曾说过的话,那时他还当是胡言,但现在看来,说不定有些根据。

    “我,还算得了人”

    乐六不是常人,那是怪物,是妖物,明明身体里饱含鲜血,可连一点都流不出来。

    “老六,你把你那玩意儿吓唬住了。”一阵死一般的静默後,响起的是後面那人的声音──王师毅这才想起,血魔还坐在那里。

    可他自己却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乐六也看到了王师毅的眼神。谁第一次见都会露出那般神情,驱尸乐六,如他们所想,就是个怪物。

    被王师毅砍的这一刀,身上痛得厉害,虽然乐六懒得回想起过去,但也知道,过去从未这麽痛过。王师毅在看他,王师毅在看他的伤口,到现在血还没流出来的伤口,乐六从那目光里读到的惊惧,好像以前无论怎麽对待他怎麽羞辱他都不曾见过,连当初把息虫塞进他身体的时候都没有过。

    乐六有点好奇,到底怎麽了,能把他那好像无所畏惧的玩意儿吓成这样。於是垂眼看看下面──血倒是要出来了,只不过,黏稠得像是坚硬的东西,组成各种不规则的形状,跟一串串珠子似的,从巨大的伤口里坠了出来,牵牵扯扯的。

    这就是他的血的模样,乐六早看惯了,可是王师毅不会看得惯。

    “你能不能处理一下等会儿味道大了,整个韩府都能闻到,不舒服。”虽然伤口里的血不会喷出来,但血的腥气早就飘散开来,在厅堂里弥漫著,宫寒飞皱了皱眉头。

    王师毅听见这话似乎也终於察觉了血腥,手脚动了动,总算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宫寒飞看见王师毅的动静,只说了一声“那玩意儿我替你看管著”,手上没有动作,原先僵立在那里的王师毅就俯身倒下,趴在地上,师文也从手里滑了出来。

    明明已经与乐六没有联系没有钩子,可王师毅没受到外力就这样倒在地上。王师毅惊疑,先是猜测是不是两齐骗他,後来又想起是不是谷角骗他,可仔细感觉才发现并不相同──乐六操控他时,他能感觉到外力牵引,可这一回什麽力量都没有,是他自己身体里撑不住了,是他自己手指没了力气,松开了师文。

    这难道是赤目血魔的力量王师毅一触及地面就感到下巴累得怎麽都抬不起来,跟地面粘住了一般,只能看见乐六的双脚,以及从乐六伤口里淌出来的“血”。

    那根本不是血虽然带著味道,但不像血会流动。那些东西湿嗒嗒地聚在一起,像是一块完整的东西,重重地砸在地上,似乎都是坚硬的。王师毅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就只觉得,恶心。

    乐六看著那些血落在王师毅眼前,心中空荡,没什麽想法,宫寒飞那边说的话也不大理会。他知道那伤口不必多管,过一盏茶的功夫自然能长回去,只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玩意儿

    “你是让他一直在这儿还是怎麽”宫寒飞虽然这样问他,但自己已经有了主意,“叫那个两齐过来带他走吧。”

    两齐对,原来是两齐。乐六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只不过两齐既然能这般违背,就说明早已不在此地了。

    “钩子没了那你自己送他吧。”宫寒飞给他个办法,乐六也明白了,仍不顾伤口,挑起手指,临时给王师毅几个钩子挂上,推搡著出去了。

    怎麽就断了联系怎麽就保了命下来乐六心里只是想著这事,紧抓著不放。

    宫寒飞看他失神,闻著那些气味,就想赶他出去“我不大舒服,压制不了他多久。息虫还剩的话,就给他再用上一些。”

    确实,还得好好看住这玩意儿。“不过是个玩意儿,就不劳你功力了。”乐六总算有个打算,就要出去。

    “老六,若只是个玩意儿,那这麽不老实的玩意儿,你还是尽早处理了吧,留著只会多事。”宫寒飞又是一句。

    这句话刹那间点醒了乐六。想想前面的事端,不都是因宫寒飞而起的麽

    “宫寒飞,别以为我得从你一辈子──”乐六忽地转过身来,对宫寒飞说道,“下回别想擅自切断玩意儿跟我的联系”说罢就踩著坚决的步子出去了。

    宫寒飞望著门边一会儿,哼笑。乐老六,你自作多情得厉害了,没有大事,谁想动你那玩意儿

    作家的话

    总算又忙完一件事明天上午又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了

    听说鲜网要关闭几天抱头

    超感谢风色徘徊的烤布丁正在长胖的坑正准备戒掉零食啊

    还有感谢takui555关心少年a啊少年a从当初连载的时候就好少人的关注,而且那文我当时是先手写再录入的,後来渐渐就荒废了等我找到感觉就填少年a太萌那三个人了

    玩意儿41

    发文时间 124 2013

    一进屋,王师毅几处关节的外力一瞬间消失,而他的整个身体也瘫软下来,落在门边的地上。这大概就是血魔的能力,不像乐六是要借那些钩啊线的东西,血魔不需要任何媒介,隔空就能夺去他人的力气,甚至是改造他人的五脏六腑。

    这麽说并不是夸张,王师毅切身体会过,才知道什麽是恐惧。在乐六手里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是因为平时看不见的细线的缘故,并且还需要乐六指尖配合;可方才那个韩赫连动都没动,坐在那里,看著王师毅,一切就发生了。

    这样的赤目血魔,王师毅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的。

    想想昨日落在乐六手里的宣勤言,还有当场惨死的黄平远,以及更早的那些沦落成玩具的友人再看看,眼下的王师毅本人──自不量力,有这样的乐六这样的血魔,江湖上那些吵著闹著要来征讨血魔的人物都是自不量力。求得的只是一阵纷扰,然後再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如今出逃的事,再也不可能了吧王师毅想起历经苦痛那些钩子离开身体的刹那,要是就此走开,或许一生还有点转机。

    也可能没有,受尽屈辱从血魔那里逃回来的懦夫,武林上还会有他的容身之所吗

    到了现在,王师毅终於想明白了,这就是一趟不归之旅,他只是不清楚这旅路的终点究竟会在何时出现。

    乐六乐六方才看见他脱离自己的控制,那神情王师毅回想起那神情,却也想开了,这次若还能捡到命,那也永不会有王师毅了;傀儡,玩具,玩意儿,乐六想叫他是什麽就是什麽,说不定连血魔都会因为前面的冒犯而为他罪加一等,再无生天。

    厅堂里那浓重的血气和黏稠得流动不了的血迹还刻在王师毅心上,乐六不仅替血魔挡了一刀,还让王师毅砍了他一刀──对王师毅来说,这一刀是他早就想砍上去的,在这屋子里有多少个对著师文却拿不上手的日日夜夜,他在心里将乐六大卸八块,再将血肉一片片剖了下来。但这次师文真的上去触到乐六血肉,可师文和王师毅都沮丧了起来,没有喷溅的鲜血,没有酣畅淋漓的韧劲,割在乐六身上,不亚於敲到了一块冻住的石头,冷且硬,不似磨得滚热的剑身,就那麽一触,便满满的都是咽不下去的苦涩。

    王师毅有点後悔,他不该砍那一刀,更不该砍在乐六身上。

    驱尸鬼手,他就算不是鬼,也该是妖了。而这安德城里至少有那麽一妖一魔,若走出去,武林天下还有多少活路

    武林武林里还有你王师毅你还有武林忍不住自嘲,王师毅现在能做的,只有眼巴巴地望著门缝,等著乐六空了,过来,再做出处置他的决断。

    没想到乐六就此推门进来了。此刻王师毅仍旧被不知名的力量消抹了一身力气,只能侧瘫在地上,乐六进来,他也抬不动眼睛,只稍稍转过眼珠,一眼就看到乐六的伤处。

    原来妖怪大白天也会出来。乐六那道从颈项至胸口、砍得血肉外翻的伤,就这麽合了回去,只留下刀痕血迹,以及衣领上撕裂的口子──不到一刻功夫,师文刻在乐六身上的伤口便好了。

    这让王师毅心里原有的闷钝更无可消解,就只能对著乐六那道狰狞的刀痕发愣。

    “乐六,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问你如何逃脱的”乐六打断王师毅挣扎著说出的话,“这种事情我们等会儿慢慢说,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要如何”

    乐六会问他这种问题王师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边乐六的表情倒像是真的要问──为何是这个问题如此简单的事情乐六怎麽总是在问简单的问题。

    “杀了我给你当玩具,或者再用息虫控我──对你来说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麽”王师毅声音虽然轻,但乐六一定听得见;他说得戏谑,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好像一个不称职的判官掌著别人的生杀大权。

    但这些简单的话进了乐六的耳朵,却能改了乐六整张面孔──其实没多少变化,只不过王师毅就是莫名地觉得那脸变得厉害。

    乐六好像总没有变,又好像总变得厉害。王师毅吃不准,他没多少心思放在乐六上面,他还在等著新的处置。

    “我这个人倔,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别人越想从哪儿逃走,我就越要把他们往原来的地方拖。如今也是一样。”乐六从昨天得了谷角养好的息虫,就一直放在袖子里面,现在摸起来也方便。

    对王师毅来说,早就做好准备了,什麽虫子,一只算什麽,几十只算什麽,一合眼就耐过去了,没有什麽事情是耐不过去的。

    可这次乐六不像以前那样慎重,大约是仗著谷角那里有的是息虫似的,刚挂好钩子放好线,抓著那一把虫子,就要向王师毅嘴里塞,像是要把整个拳头都塞进去一样,毫不留情。

    作家的话

    鲜网要修到28号我那天上火车回老家了呢跪地

    回家之後就不能游戏了,只能写文了

    玩意儿42

    发文时间 129 2013

    息虫带来的苦,受两次跟受一次没有多少区别,无非被一群活物从里面挠了一遍,奇痒,恶心,四肢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顶多有时希望那两根胳膊两条腿都能反折到背上,钉死了,或者干脆被扯下来扔弃了才好,才不会觉得心焦。

    王师毅只希望乐六能把他扔在个别的地方,等那些虫子都死了平静了,再提他出来,再派上用场──如今的乐六跟往常一样伏在他身上,却不像平时带著那些戏弄那些欲望,浑身上下充满的,就只有愤怒。

    乐六在做些什麽王师毅有些习惯有些模糊。毕竟第一个晚上他说过的那些要引导息虫到达里面的藉口,眼下没什麽用处;息虫们不再晕头转向,个个找准了通路,像是被乐六吓到一般,争抢著往里面跑。乐六以前看它们在入口打转时会生气,现在看它们急匆匆地钻进去也会生气,一气之下好似想将那些躲著他的息虫一个个捻死,手指跟著进去,却抓不住,指尖好不容易抵著虫子,又被它们逃了。乐六也狠,仗著王师毅的身体,一阵撕扯,整只手就突破进了甬道,全然不顾王师毅的死活。

    虫子没逮著,都借著喷涌的血滑进更深的地方了;乐六不免垂头丧气,一时间手就任由王师毅含著,反正也拔不出来,干脆再潜入一些,连手腕都被包裹住了。

    明明是在王师毅身上动作,但王师毅反倒不知道那是何种感觉,那些撕裂的痛闷钝的痛搅和在一起,下身就像被冻结了一般,冰冷的触感偶尔会来到上半身,好像连喘息也被冻住,再也抽不进气了。

    王师毅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他要逃离乐六,竟像是乐六最不能饶恕的事情,能让人一边低声咒骂著一边用最残暴的动作对待──王师毅下体吞入乐六手掌的时刻,心中反而清楚,盘算著想提醒乐六,若你要抓那些虫子,不如用你那些奇怪的线拖它们出来,干嘛用手去拿

    意识正模糊,眼前忽地出现乐六的脸,带著往日神情,可眼睛却睁大了,不再是垂著眼睑,而是从下往上地望著王师毅,不出一声直到王师毅发现了他,才道“你倒是松开啊就算你要把我的手吃进去,也看看场合──刚才那些息虫都要被你淹死了”

    经他这麽提醒,王师毅才勉强察觉,自己身下的被褥已经是湿漉漉一片了。

    血吗王师毅想著床榻上殷红的场面,心里一软,身上力气失了,连不知觉间跟乐六角力的那处也没了力量。乐六看准这时机,急忙抽出手来,像是被什麽烫到似的,倒不再总想著给王师毅添点苦痛。乐六停在那儿直直地望著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没有动静。

    王师毅觉得就这麽一抽,身体里的气血都被抽干了,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床面上,时不时打个颤,连下巴都合不上去。

    乐六到底想怎麽样,王师毅弄不清楚了。方才是要把手塞进去抓虫子,现在又要拿出来为什麽不干脆把整个手臂都捅进去干脆穿透了他身体算了

    “乐”王师毅渐渐察觉自己的身後合不拢,而里面有炽热的血从一段一段的细纹里渗出来,集聚起来,流淌过抖动不停的穴口,没得到挽留,失落地离开他的身体,不再留恋。大约乐六也是这样,乐六厌恶污秽之物,血污自然也是。

    “乐”王师毅又努力了一遍,还是没有办法说出第二个字。他又想说自己说过的话,想让乐六将他杀了算了,像两齐那样,既然满怀著对他的憎恶,不如下手,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编些好听的理由,一切消抹干净,江湖间少了个王师毅,过了多年,除了他的父母妹妹,再不会有人记得他,真真痛快。但乐六好像看出他想说的意思,不跟他说生,也不跟他说死,对这种事不予置评“王师毅,你得在这里乖乖地当我的玩意儿,别再想著其他办法。以後不会再有两齐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被你激得要杀你便宜你的机会──你还是乖点儿好,至少我乐六不会甩下你,怎麽样”

    他的口气,怪得很,但又怪得一如既往。乐六说不会甩下他,就是说不会放过他;确实也放不过了,这回钩子跟著息虫进去,却没有谷角事先准备的解药,那也是说,直到死,王师毅都离不开乐六,到死都只能被栓起来管著,到死都不会再有别的活法。

    到死,都只有他一人,以及身旁这个驱尸乐六。

    作家的话

    原来已经可以发文了吗

    今天以为还不能发文,就出门去了跪地对不起,现在略晚了

    玩意儿43

    发文时间 130 2013

    现在究竟是种什麽场面,王师毅想象不出来,他只能看著乐六将沾满他血痕的手放在他眼下,浓烈的气味扑进他的鼻腔,那种鲜豔的颜色,放在乐六苍白的手上,触目惊心。像是要把那些血污涂抹在王师毅头脸上一样,乐六反复摩擦著那张脸孔,把棱角与五官都摆弄了许久,没有停手的意思。

    “喜欢麽”没有前因後果,乐六就送了一句到王师毅耳里,是跟著舌头进去的,不大热,但粘得厉害,只此一句就能堵著他耳道,再听不进别的声音。

    王师毅不知道乐六到底问他喜欢什麽,更不知道乐六究竟是在问他还是自问;不管是什麽,王师毅都不想对乐六说出肯定,蒙胧间挤出了个“不”字。

    声音的尾巴还断掉,乐六就如平日里一样,将怒张著的男根埋了进去──之前有手扩张,没遇上多少阻碍,等全安定下来,才觉察到血的湿润与干涩,连带著内里悉悉索索的颤动,王师毅都知道了,那先前还颤抖著合不拢嘴的地方这下等到了乐六,终於找回了力气咬上去,不知羞耻地卖力讨好。

    “喜欢麽”乐六又问,大概是觉得王师毅那处的反应总是教人欣喜,所以说不定就是喜欢;但乐六也知道,怎麽可能在王师毅这边得到肯定的答案。

    乐六动弹,慢慢地摩擦,却有的是力量,招招带著狠劲。王师毅模糊到现在,才想著如此下去,可能真会失掉性命。但随著後穴的收缩,原本还像奔涌而出的鲜血都缩了回去,漫在外面的那些也渐渐乾涸。身体里涩了一阵,可很快又湿淋淋的,照旧是粘,只不过那些是乐六的东西。

    那些东西,跟乐六的血一样,并不流淌的,凝固住的,凝结在里里外外,像是把他们俩用针线细密地缝在一处,再分不开了。

    “对,你喜欢的”完全是在默默念著,乐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连自己都不想听,说著说著就笑了出来,笑著笑著就把脸埋到王师毅颈间,冰冷的肌肤,冰得王师毅警醒起来。

    对了,以後,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王师毅至死都会被锁死在乐六身上,不论愿不愿意,都会死在这一处。

    心灰意冷,或者不是,王师毅来到安德以後还会想起河沙门里种种事情,父母的面貌,妹妹的笑容,还有那些叔伯弟兄,到了此时,却一个也想不动了。

    王师毅就像被乐六彻底控制住一般,自己的什麽,都管不住了。

    乐六在他身上伏了半刻,突然离去,抬起来看著王师毅;等王师毅聚住目光看他的脸色时,还没分辨清楚其中不可思议的急窜上来的怒火,乐六一巴掌招呼上来,打得原先就模糊一片的王师毅眼前一黑,还好刹那间又恢复过来,愣愣地望著莫名打他的乐六,看不出端倪。

    “我没跟你说过我讨厌这东西”乐六抬起湿漉漉的手掌质问,王师毅被这麽一逼问,竟能乍然想起第一个夜里乐六似乎也为此愤怒过一次。

    原来连眼泪都管不住了。王师毅尽力眨了眨眼,收不回去,反而把脸上肩上打得更湿──这下乐六像见到了极脏的东西,抓过一旁的被角,胡乱地擦著王师毅沾到泪的脸与身体,狠得像要把上面的皮给剥下来一层似的。

    “还是尸体好些尸体不会有这该死的东西你要是成了尸体你要是成了尸体”乐六念叨著,诅咒著就这样流出眼泪的王师毅,反复著最後一句,就差“就好了”三个字,一直憋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我要成了尸体,那可就好了王师毅想著,只看已经擦乾了泪水仍旧不停手的乐六,看著看著有点痴然。

    “要是我死了,”王师毅鬼使神差地开口说道,“要是我死了,尸体会专对著你流泪的”

    随後是叹息一般的声音“乐六”今晚,在这地方,他总算把乐六的名字念齐了。

    乐六再抬眼看他,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惧。分明是王师毅赌气般的一句,却好像正巧掐在乐六心上,掐在那满是划痕的一处,只要指尖略一用力,就挤得出血来。

    说不定,那一处的血不是他惯有的那种粘腻坚硬的,那一处的血是如常人般的汨汨与殷红。

    只是,等王师毅再清醒些,就根本寻不到那一处了。

    乐六不再等待,也不要紧贴在那颈窝里的静谧,下身再向里挺动一些,身上却不愿用任何一处触碰王师毅了,不愿再让自己的肌肤接触到那一具尚存热力与气息的身体,他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要了。

    连玩意儿,他也不要更别说让他假设一句,“等你死的时候”。

    作家的话

    我其实一直不知道我到底是在虐老六呢还是在虐玩意儿呢

    玩意儿44

    发文时间 131 2013

    “老六,这回我有人撑腰了,你可得放我进去看看”

    外头闹得厉害,王师毅终於听见了。清醒一些,睁眼看看窗子里透来的天光,眼睛模糊著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白日还是夜晚。

    若乐六在门边坐著,那便是白天;若乐六在这床上坐著,那便是晚上──王师毅自有一套分辨的办法,只是现在乐六不在屋里,王师毅分不清。

    想起当初刚碰上乐六那段时间,乐六能在屋里待上一天,只要王师毅没有看见,就一定察觉不出来。但现在不同了,乐六在,他必定能够感受到。

    今天是什麽日子了王师毅勉强地想著,可惜乐六的生活不会依照月相有所变化,他失了衡量的标准。

    “这里没你的事情。”门外有了乐六的声音,冷冰冰的不知道在对谁说话。王师毅忽然想到,既然乐六不在屋里,会不会已经傍晚了

    想这些东西做什麽事到如今,时刻跟日子,又有什麽意义王师毅胡乱地想著,发现有许多问题,他都是想了一半,就停下了。

    “乐老六你这是忌恨我”那声音激动起来,咄咄逼人,“我不过是试试药性,过去都是惯常的事情,怎麽这次你就看不过去了,非要挡我”

    谷角听那说话内容,王师毅猜是谷角。说什麽“试试药性”,不知他又要去祸害谁。

    “谷角,你甘愿被人绊著是不是这药必定是他叫你做的。你不想想,他能拿你来牵制我,就不会拿我来牵制你麽”

    这句话王师毅听得不大分明,只知道乐六的语调确实激动了点,不像乐六。

    乐六到底是什麽样,王师毅近来真的不大清楚了。新的钩子挂上了,新的徒弟进屋了,王师毅看著新来的这个季李的恭谦面孔,听著他一口一个“在下”,发现两齐真的是不在了。两齐最後说了他能与乐六抗衡,也不知道是真与乐六比试後最终消失了,还是暂且走了以後再回来比试,总之乐六没有提及。

    或许过了半月,或许已经过了一月,或许时间更长些,王师毅几乎没怎麽听见乐六对他说话,乐六与他的交集,都是在床榻上── 一次又一次的交媾消弭了时间的界线,唯一庆幸的是,乐六似乎不再玩什麽花样,只是重复著那些进进出出的动作。

    可他越发粗暴。王师毅这下真是动弹不得了,乐六第二次用在他身上的息虫似乎就是为了将他绑在床上,也不用来练功,也不用来退敌,王师毅,玩意儿,其实不对,他分明就是一块毫无生命的死肉,被人掏出了个洞来,专门承著男子的器具,除了痛感与快感,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乐六留他到底是为了什麽王师毅想不清楚,但也不愿再想;那些早年憧憬江湖、憧憬大侠生活的梦想,对一块还喘著气的死肉来说,没有必要。

    如今谷角还来看他这种物件干嘛

    “老六,不论如何,今天我是带著寒飞的意思过来的──我必须看看你家那玩意儿。”

    “我说过了,玩意儿不是你们能叫的。”

    “那你在这里一个人瞎折腾好了。折腾死了,有人倒是乐得见到。”谷角说得这个“有人”,王师毅好像能猜得出来,似乎是个教人随时随地都提心吊胆的人物。

    外面静默了一会儿,王师毅都可以想象外面两人的动作语言──乐六怎麽能急成这样

    这时门从外面开了,从王师毅的角度也看得见,是谷角,跟著乐六。

    “我可是等了快一个月,几乎天天来敲门,今天总算进来了”谷角一进屋,不顾乐六的阻拦,径直来床边看看。

    “你要是再敢想著怎麽断我联系我自有办法治你”乐六还想伸手阻拦,但谷角的速度更快,脚下一飘,就绕了过去。

    谷角过来,发现王师毅清醒著,赶忙抢了有利之处,抓过王师毅的手腕诊视起来。

    现在还关心他的身体干嘛王师毅平静得都不用借助什麽办法,想来谷角手指下面的脉相,也是安宁无波的。

    可就在此时,谷角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凝重下来,不用费脑筋就知道,情况不妙。

    谷角不跟王师毅说起病情,反而立即起身,向乐六那边走去。

    “这回情况是真的不好,你要信我。”谷角凝重的不止是外貌,连他的声音也跟著竖立起来,带著前所未有的冰冷感。

    “信你怎麽个信法”乐六接得快,“就算情况不好,你又有什麽办法”

    谷角听完,刚拉开架势要说些什麽,乐六又道“还是说,这也是你事先铺垫好的,要作出开恩於我的姿态来”

    谷角在王师毅身上埋药引的事情,是激怒了乐六,不仅近一个月不许他靠近自己房间一步,如今连他说上任一句话,都会被乐六好生怀疑一阵。

    谷角紧盯著乐六一会儿,突然道“如今你怎麽紧张成这样”

    乐六不吭声,知道自己疑得过分,用沉默示意谷角继续说。

    “原本还好,他这身体你也知道,我看你就算再能折腾,他也能吊著半条命,所以我不担心。”谷角边说边看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王师毅,半天也没见那眼神动过,“如今不同,大概是又被你挂上钩子,觉得再也逃不掉,自暴自弃起来,了无生趣。

    “看他那模样,熬不了多久就是死物了──心死,就再也没得救了。”

    谷角说完看没人应声,又偏过头来问了句“你说是不,王师毅”

    王师毅听得见,只是不置可否,有救没救倒无甚区别,那些折磨也不在话下,最关键的还是,他逃不开乐六了。

    屋里静了许久,里面的人好像都在等著那一人发话,又好像完全不需要一句回答,都只是听著寂静,任时间凝固了去。

    “谷角,你会说出这种话来,必定是有方法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乐六忽地说,淡然到觉得谷角烦闷至极,挥一挥手就能将他扔出屋子,“只管说。”

    “心病自有心药医,只要我想医,没有我医不了的。”谷角得意,他就等乐六这句话。

    “心药”乐六刚想往门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可一听这词,脚下顿住,“你想用沁香”那是对付不老实的俘虏用的,夺人思想的东西。

    “沁香还得你老六同意了我才敢呐我可经不住这般麻烦事。”谷角不向乐六那边去,反倒毫无顾忌地在床边坐下,放肆地戳捣著王师毅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

    “那你要用什麽法子”乐六瞥了一眼谷角动作,并不觉得那是诊断。

    “天机不可泄露。”

    谷角在宫寒飞面前故弄玄虚,乐六习惯,只是这事放到乐六身上,不觉得有趣。摆明了就是要将玩意儿带出韩府,带到谷角府上诊治──那儿还有什麽新办法谷角除了那招牌的浸药汤,以及种种奇物,就再没别的特殊之处。

    但虎狼密医就是虎狼密医,宁信其有。

    乐六不语,转身坐上太师椅,挑动起安德城又一日的热闹。

    “你这是同意了,还是另有打算”谷角不大喜欢猜测乐六的想法,一来是他脾气古怪,二来是他这个人,实在是太容易猜了。

    乐六仍不说话,静坐,手间忙碌一番。谷角也不怕会错意,掀开王师毅身上的被子,就要拉他起来。

    谁知乐六远远地将被子盖了回去,谷角回身看他,他只说“你先走,我让他跟上你。”

    谷角明白,笑著起身,拍拍衣袖闪身出去──毕竟王师毅被下的身体还是赤裸,那些大大小小的痕迹,乐六断不想与谷角分享。

    玩意儿45

    发文时间2013

    穿好衣衫被乐六支出去,按以前的路线到了谷角那里,还是在药庐,原本放著煌镜宸的药罐也在原地,只是药罐口上没见著煌镜宸的脑袋。

    “这几天天象不对,镜宸还在睡。”谷角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王师毅心想,煌镜宸不会是将整个人浸在药罐的汤剂中睡的吧不会溺水麽

    “你会好奇镜宸的事情,说明你心里还没冷个彻底──若冷彻了,我也就不救了。”谷角示意让他坐下,也不多说别的事情,直奔主题。

    “王师毅,你是不是觉得前途无望,也不乐意再与老六抗衡下去了”谷角一改日常玩笑般的脸孔,直击中心。

    王师毅抬眼看那密医──他来此并不是自愿,是乐六被谷角威胁了一番,支使他过来的。其实乐六大可不必,乐六不是那种对人言听计从之人,今天简直就像是被谷角牵著鼻子走动,毫不威风。

    呵,这麽做若叫我有了错觉,该如何消解王师毅轻笑,发现居然还笑得出来,果然如谷角所说,心还没死透。

    “王师毅,”谷角看见他那表情,反而越发正经,在王师毅无所谓生无所谓死的节骨眼上,扔给他一句,“据我所知,尚有一法,能让你脱开乐六控制,你可想听”

    什麽想不想听,分明是要将王师毅的兴趣诱引出来,达到谷角种种目的。而谷角会为了什麽自然又与药品、新奇物件相关。

    “你在打我还是乐六的主意”虽然解开挂钩是因谷角帮助,可王师毅终究觉得,他与乐六没什麽两样,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那点执著罢了──上次是试试药性,这回又要拿他们做什麽打算了

    谷角不理会王师毅的猜测,径自说起“听人说,前些日子你在韩府砍了乐六一刀还被那场面吓著了”

    这麽一说,王师毅就想起了乐六的血真不知道,乐六为何会是那样。

    “王师毅,听你名号应该也是行走江湖多年,应该知道却却香之类的东西吧”却却香当然知道,野外行进时有用的妙品,上次乐六用息虫对付宣勤言时,两齐就拿出来那东西,才让乐六挂钩子的细线显露出来。

    “都是些妙物。除了却却香,还有种东西叫凝凝露,也挺有用。”谷角说的凝凝露,与能显出隐秘之物的却却香不同,它专门固化流动的物体,以便通行,常能使人行於水上,摆脱各种险境。

    “平日里我们都把凝凝露放於物件之上,可有些人不同,对他们来说,凝凝露是口服的。”

    口服凝凝露那种东西怎麽能服入身体中王师毅脸上再没有平淡的色彩,惊讶上了面孔。谷角看见,露出得意的笑。

    “草溪村的事情知道麽”谷角突然问,见到王师毅不解的神情,解释道,“那里代代都有远近闻名的驱尸人,他们靠的就是自小服用凝凝露,让身体里的液体渐渐凝固,不似常人那般,特别浓稠;久了他们的体内就能生出致密柔软的线,牵连在尸体上,柔韧不可摧。”

    王师毅明白谷角的意思,驱尸鬼手乐六,便是诞生於那草溪村。

    “你还没见识到乐六的本领,那日你那一刀是砍他个措手不及,要是他那时有所准备,正面迎你,你大概连那一刀都砍不下去──这由凝凝露而生的线啊钩啊,虽能变幻任何形状,但坚硬无比,就算是你那师文,说不定也得缺了个口子,下不去刀。”看谷角说话那口气,仿佛这些战绩都是从他那里来的,都是他身上所有的,与乐六没多少关系。

    凝凝露王师毅用过,那东西一股腥味儿,看上去口味也不会好──这些人竟然要用这东西来修炼自己的驱尸功夫,王师毅不禁想起乐六的血乐六的白浊,都是靠凝凝露造就的。

    “乐老六那种出神入化的水平,可是要从繈褓中就喂凝凝露的,现在深入了骨血,可能也不曾停歇过。”谷角直接说起乐六的事情,繈褓之中,那只有草溪村里的父母才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所以说,如今天下驱尸技艺能超过乐老六的人,绝不存在,你看他前面那个两齐,现在那个季李,这些人都是十岁以後才开始吃凝凝露的,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

    “谷角,你跟我说这些有什麽意思”王师毅突然打断他,冷声问道。

    谷角听他那义正词严的语气,嘴里带著一丝嘲弄“知道这些,你才知道如何安全解开你们二人的联系呐”

    谷角又要玩什麽花样

    “据我所知,他们这些服凝凝露的人日子久了体内会聚积出一种东西,叫白荧血,若能得到这一物,稍加炼化,就是最佳解药,比我原先给你的那个药引强多了”

    “白荧血”王师毅听见这个名字,只觉得那对乐六来说,应该是顶重要的东西。

    而谷角将这些事情告诉王师毅,打的就是那白荧血的主意──“炼化”二字,是谷角的乐趣所在。

    “如何得来此物”王师毅必须承认,谷角这麽一说,先前他那些自暴自弃的认命感,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白荧血是凝凝露作用於人身的精华,若驱尸之人去了自己的白荧血,那功力、身体都大不如前,等於失去了半条性命;而且,此物珍贵,每个驱尸人一生大概就那麽一个,没了就没了。”谷角擅长此类异事,说得头头是道,“而一般外人不知晓它在身上何处,都是其主人自愿拿出来的。”

    一听这些,王师毅不禁颓唐── 一种会去了乐六半条命的要紧物品,乐六怎麽会给他这个玩意儿享用

    “你觉得我想得太好了是不是”谷角也看得出他心里的盘算,“你觉得乐老六必定不会给你白荧血的,对麽”

    这不是明摆著的事情,还需要多谈王师毅边想边觉得谷角好像一直在兜圈子暗示些什麽事情,可似乎完全不想直接告诉他一般,非要吊足他的胃口。

    谷角忽地换上神秘的表情,凑近王师毅,悄声道“我敢保证,只要你有些手段,乐六的白荧血一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连办法都不说,王师毅这回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正与谷角尴尬在这药庐之中,突然有人敲门,还没等谷角应声,那门就开了。

    来者是赤目血魔那日在韩府厅堂见过,韩赫,宫寒飞,赤目血魔,就是这个五官面目无甚特点、总给人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的男子。

    对方也看见了王师毅。轻瞥一眼,随即绕行过去,直奔谷角。

    “我要离开安德一段时日,药。”宫寒飞伸手,早就习惯的模样。王师毅一脸警惕地站在宫寒飞後面,心中翻腾起来──要是有力气要是有力气要是现在有力气

    但就在此时,四肢传来一阵动静──是远在府邸内的乐六强领著他,要他回去。

    怎麽就在这节骨眼上王师毅怒视著宫寒飞,就这样被乐六拖著拽著出门,只能反反覆覆思考著方才谷角提出的问题。

    “让他来做什麽”宫寒飞见王师毅走远了,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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