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气。”
“那说明你有自虐倾向,越生气还越爱想。”左彦嘴快,卫景行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小周红了脸——被气得。
“左哥你怎么这样?”
卫景行赶紧出声调和:“好了,都少说两句。小周你说说你怎么了?谁让你生气了?”
还是影帝温柔。小周心里腹诽着。
“我就想着,左哥平时给了剧组那些人不少好处,结果出事的时候都没人出面,白吃我们那么多东西!一群白眼狼!”本来情绪都平复下来了,小周越生越生气,好在还顾忌着隔墙有耳,控制了自己的音量。
“原来是这件事。”卫景行轻笑,回头望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左彦,“你没跟他解释?”
左彦想说有什么好解释的,但看着小周哭的可怜,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毕竟也是为自己找想。
卫景行看他那样就知道左彦什么都没说,无奈只好自己说了:“不但是之前要给他们买吃的,之后也要继续买。”
“为什么啊?”
左彦啧了一声:“你打断哥哥讲话干什么,好好听。自己笨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这里哭鼻子,多大的人了都不嫌丢人。”
小周愣愣的听着左彦的教训,恍然之间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个只会调皮捣蛋的熊孩子,眼前站着一个慈母一个严父,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自己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个错觉太可怕了,小周被吓得一激灵。
“你抖什么?”自己有那么可怕?左彦看着小周表达自己的不满。
卫景行简直要无奈了,他觉得应付自己上幼儿园的小侄女都没有这么累:“你少说几句。”
完了,这种感觉更强烈了。小周绝望的想。
两人的思绪都飘远了,也就卫景行还想着正事:“其实不是完全没用的,这世上有锦上添花的,但很少有雪中送炭的,他们想明哲保身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逼迫不了让人家当出头鸟被枪打。”
左彦补充:“他们只要能做到不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小周你仔细想想,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是不是没有人说小彦在剧组里耍大牌,欺凌剧组人员之类的传闻?”卫景行循循善诱。
好像是的。小周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剧组人员就像是集体失声了一般,虽没给他们辩护,但好歹没有捅刀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句话还是有用的。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世上哪来的那么多正义使者?混这个圈子的都是人精,都学会了不轻易出头。
“那我也不想今天继续送。”小周虽然理解他们的做法,但是不敢苟同。
“要送。”左彦开口了,“明天送跟昨天送的效果不一样。我明明在知道了他们没有人出手帮助的情况下还不计前嫌的给他们送温暖,这种时候但凡是有良心的都会良心不安了,更何况网上的舆论已经被控制了,他们说点好话也掉不了多少肉,你还真当我让他们白吃白喝啊。”
小周听的怔住了,左彦这意思很明显了,要利用剧组人员再给自己和卫景行洗白一波,将被带偏的网友印象强行扭转过来。
“这主意是......左哥你怎么想的?你不是套用了卫哥的想法还不好意思承认吧?”
左彦弹了一下小周的额头,用力之狠卫景行在旁边听着都觉得疼。小周惨叫一声捂住了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卫景行想让他帮自己控诉左彦的暴行。
卫景行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神情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果然是近墨者黑,影帝跟左彦呆久了都被变坏了。小周嘀咕。
“我这么聪明还需要套用别人的东西?当然是我自己想的!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温情戏到此结束,你赶紧去买今天的甜品,我已经给甜品店的老板打电话了。”
“左哥你......长大了啊。”
卫景行听到这句话噗嗤一笑,觉得小彦身边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才。
小周说完,见左彦抬脚就要踹他,赶紧跳一边去了。
左彦本就是玩闹,也不是想真踹他,见他躲开了就挥了挥手,特嫌弃:“行了赶紧的,去拿今天的份额去。”
说完就牵着他哥哥的手走了。
卫景行看着他的手,又看了看左彦的侧脸,停住了脚步。
左彦感觉他停下了,疑惑的转头看相卫景行:“怎么了?”
卫景行贴靠在了左彦的耳朵边上,带着气音说了一句:“小彦,你长大了啊。”
说完自己就先乐得不行,笑得浑身直抖。
左彦本来因为他的靠近心跳快了一瞬,反应过来卫景行说了些什么之后心跳得更快了,被气得头上冒烟。
听不得这句调笑的话,上手掐住了卫景行的脸颊,这次是两只手,将卫景行的脸当成面团,揉圆搓扁,做出各种搞笑的鬼脸:“你可闭嘴吧你!”
卫景行还是笑,左彦没办法了,放下了折腾卫景行脸的爪子,无奈的看着他:“怎么一句话能让你笑成这样?你是不是缺根筋啊?”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拐着弯骂我。”卫景行看了他一眼,脸上还顶着左彦刚刚捏出来的红印子,这样看还有些可爱。
左彦刚想反驳卫景行,仇元良那边就是一声爆喝:“你们搁那打情骂俏的干嘛呢?!还不赶紧过来干正事!”
第50章 入戏太深 他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别说是剧组的其他人, 就连两个当事人听到仇元良的怒吼声都愣了愣。
左彦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卫景行,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卫景行沉重的点了点头。
左彦暗戳戳的问:“哥哥你说, 仇导多久没去做体检了?”
卫景行瞬间get到了左彦的脑回路,他是想说仇元良脑子不好还不去看病。卫景行笑:“仇导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你再不过去估计今天就要加班了。”
左彦上演笑容消失术。
不,他不想体会加班狗的痛苦。
仇元良见他俩过来了,问道:“你琢磨的怎么样了?直接上吧, 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怎么样?”卫景行悄声问左彦。
左彦一脸牙疼:“我今天的戏,没拍完。”
“你不是就一场戏?”他还以为以左彦的进度早就结束了。
“ng了。”
左彦匆匆说了一句就前往规定位置占好,摆好了接戏的动作, 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沉浸在里面。
卫景行挑了挑眉,看来不是普通的ng,半个上午都磨过去了还没拍完。
“你走还是在这看着?”仇元良问旁边的卫景行, 不知道是不是卫景行的错觉,总觉得仇元良有一些没好气的样子。
“在这看着。”
仇元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脸严肃的看着镜头里的左彦, 场记打完了板, 已经开始了。
卫景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他还是第一次在旁边看着左彦穿着戏服演戏,之前都是左彦这样子看着他, 没想到还挺新奇的。
左彦的脸不愧是在帅哥靓女如云的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的,他的脸格外的立体,轮廓深邃,鼻梁高挺,就算是近景也毫无压力。这样的脸天生适合大银幕, 镜头不会剥夺他的容貌,反而更能体现出他的颜值。
卫景行笑了笑,喉咙发痒忍不住请咳了几声。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卫景行估摸着自己还得咳上两三日。
旁边递过来一杯温开水,见左彦看过来,端水的人顿了顿,似乎有些艰涩的开了口:“喝点吧,润润嗓子。”
卫景行笑着道了歉,接了过来,掩下了心中的诧异。
递杯水没什么,有什么的是给他递水的人正是副导演刘永年。
自从上次的事情解决之后,刘永年找到了左彦,很真诚的给左彦道了歉,并且表示愿意赔偿他的损失。左彦没要,他知道刘永年的家里负担很重,说一句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这几天在剧组,刘永年一直很沉默,只是有时候会默默的照顾一下。
“不用谢,我该做的。”他说完,似乎是不善言辞,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让他别难过,我刚刚去下载了微博,注册了一个账户,虽然人微言轻,但到底还是有用的。”
这话说的含糊,卫景行却听懂了,刘永年这事想为左彦说话,而且看样子才知道这个消息,平时连微博都没有。
卫景行温声劝道:“您可以亲自跟他说,小彦会很开心您的帮助的。”
刘永年的脸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些不好的事,也一直想帮助左彦。心里想的好好的,却现在才从剧组人员的口中听说了整件事情,连忙都没帮上一点。
“……我会的。”
仇元良听到了他们的话,没插嘴。见卫景行劝刘永年,刘永年也有些意动才放心了下来,专注的看镜头没再分心。
戏里的七皇子在知道了自己的母妃死于太后之手,而自己还在唯她的儿子马首是瞻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现如今又知道了手下从小跟着自己的大太监是当初一同害死母妃的同伙,心理防线彻底冲垮。
老太监正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用的力气之大已经让那一块地方浸上了一滩血,他满头满脸也全是自己的血迹。七皇子看着这样的他,脑海中一时是小时候老太监温柔可亲的面孔,一时又是现在这样掐着他脖子要让他毙命的狠戾。
“够了!”他大喝一声,声音让地下跪着的老太监抖了抖身子,差点瘫软在地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老太监嗫嚅的说着,抖如筛糠。
“本殿当然会饶你一命。”七皇子目光游移,好像还没有回魂,但脸上的神色却状若癫狂,他伸手拽住了老太监的巧士官,迫使老太监满眼惊惧的抬头看向这个不再单纯的七皇子。
“饶你一命,让你尝遍魏卿的种种手段之后再死,岂不美哉?”
听到魏卿这个名字,老太监吓得快要昏过去,偏生七皇子不放过他,轻启薄唇,用动听的声音说着世上最残忍的话:“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母妃的亡灵,也是一件妙事。你放心,你不想死,本殿也不会让你死,你就一直活着……活到我让你死为止。”
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随着七皇子最后一句一顿的话,这里的寒气似乎都加重了。宫人们低着头,拼命的抑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就连片场都被左彦的表演震撼住了。
好像他们此时不是在演戏,不是在片场,而是真正的看到了当初那个举杯邀明月,看尽长安花的风流少年郎一步步的走向了不可预知的黑暗。
胆寒,但更加心疼。
是的,在七皇子决定将从小侍奉自己的老太监折磨的不人不鬼时,就已经昭示着他内心的天秤倒向了恶的一方。
卫景行也被震撼住了,他摸了一下跳得有些快的心脏,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惊惧。
怕是要遭了。
卫景行抿唇想着。
左彦彻底的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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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过了。”
“左彦,没想到你演技这么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听别人说你好像只学了一个多月,太厉害了。”老太监一听卡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从左彦比了个大拇指。
虽然里面有夸耀的成分在,但像是左彦这种有天赋加点的演起戏来就是灵气,他刚刚可是被左彦的眼神吓得差点忘词,连戏都接不住了。
本来想往前站站再聊两句,却被左彦一把握住了手腕,冷声呵斥:“你干什么?”
饰演老太监的演员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他虽然不出名,但这么多年的演戏经验下来,也算是大前辈了,被一个后辈如此呵斥,有些下不来台,一时之间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
“不好意思啊,你看看我这个记性,忘了你不喜欢被别人接触,我这就放手。”说完抽了抽手,却没抽回去。左彦用的力道很大,这会儿他手腕上火辣辣的疼着。
左彦没有什么不喜欢跟别人接触的忌讳,老演员这么说也只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哪成想左彦根本不接。泥人还有三分火性,老演员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刚想问问左彦你怎么回事,却被闻声赶来的卫景行拖住了。
卫景行伸手握住了左彦紧箍着老演员手腕的手,安抚性的轻轻加重了力道:“小彦乖,你先将手放开。”
左彦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从老演员身上转移到了卫景行身上:“你叫本殿什么?”
本殿?
老演员指了指左彦,又蒙圈的指了指他们两个。卫景行苦笑着摇了摇头:“出不来了。”
他的预感一向很准,左彦的超水平发挥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个演员的演技,仿佛已经将自己代入了那个角色,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七皇子本人,内心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和炙烤。
这种完全浸入式的演技一向是卫景行的禁区。
他曾经跟一个用此种方法演戏的演员搭过戏,那个演员被称赞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天赋流,每次都能很成功的将自己沉浸到一个角色里。
但后来他的精神承受不了自己演过的那么多角色,精神分裂一度崩溃自杀,至今还住在精神病院里,困于一隅,无法再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天赋。
而左彦现在,就将自己完全的沉浸在了七皇子这个角色里,悲痛他的悲痛,痛恨他的痛恨。
他出不了戏了。
老演员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了,他只能自认倒霉,求助的目光看向跟左彦关系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