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凉,赶紧见好就收的捂住了嘴,示意不再出声,只是眼里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怎么了这是?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卫景行走了过来,将他们两个扫了一遍,顺手将王英俊从地上拉了起来。
王英俊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倒也没说啥,就是小彦想跟我换一下工作,他跟你去,我就不去了。”
左彦:????
谁?什么时候说的?你为什么要代表我发言?
王英俊顶着左彦要鲨人的目光,幸灾乐祸的张了张嘴,无声的说出了几个字:“以毒攻毒。”
我可去你妈的以毒攻毒。
面对着卫景行询问的目光,左彦扯了下嘴角,怎么都扯不出一个笑容:“是啊,我跟王哥换的。”
他毫无感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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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俊原本是要跟卫景行和李昊去山里摘酸枣,回来做酸枣糕。但左彦跟王英俊换了任务,就成了他们三个上山摘酸枣。
左彦接触不到这些东西,所幸李昊知道的挺明白。
“这酸枣红紫色的时候最好吃,酸酸甜甜的,我小时候经常摘来吃,这都好多年了。”李昊在前面走着,拨开挡路的树叶。村子附近的山都是未开发原生态的,又是夏天,树木密密麻麻,郁郁葱葱,有的地方被树叶遮挡的阳光都照不进来。
节目组已经提前探好路了,不然未开发的林子他们也不敢走。
李昊提醒两人:“但你们要注意,这枣树上都有虫子,最狠的是瘄子毛,咬一口可不是小事。要是真被咬了,你得把它身体挑破了,里面有两条经脉,把绿色的挑出来抹伤口上。可千万别动黑色的那条,那是瘄子毛的毒液。”
“瘄子毛?”左彦听着名字怪新奇的。
“害,我们那地方都这么叫,具体叫啥也没查过,反正你们小心就好。”
“听起来有点恶心。”卫景行评价了一下治疗方法。
“这法子是恶心了点,但也是最有效的。还有一种方法,糊点湿泥巴或者是牙膏,等干了之后剥下来,那毒刺也就下来了。”李昊指了指前面,“再往前走走就有不少酸枣树了,小心路。”
他才刚说完,卫景行脚下就是一滑,整个人往旁边歪去。幸好左彦在他身后扶了一下,不然这坡这么陡峭,人翻下去伤得就不轻。
“谢谢。”卫景行撑着左彦的肩膀稳住身形,眉头轻皱。
“咳,没事,小心点。”左彦见人站稳了,赶紧松开了揽住卫景行腰的手。两人离得太近了,他现在只要一靠近卫景行,满脑袋都是“妈妈妈妈”。
我特么这不是废了吗?左彦不爽的摸了一下左耳上的耳钉。
“诶,这里有好多酸枣,你们俩快来!”李昊招呼落在后面的两个人,“你俩分分工,你们摘着一片,我去那边再看看。”
两人点头答应,赶紧开始摘酸枣。
“嘶~”左彦刚碰到酸枣树就猛地缩回了手,紧皱着眉攥紧了右手。
“怎么了?”卫景行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拉着左彦的右手手腕将他紧握的手扯了出来。
“好像被蛰了。”左彦只觉得右手掌那里突突的刺痛着,才一会的功夫,一大片皮肤就开始发红发肿,热烫的惊人。
“要你小心你不听。”卫景行拉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往枣树上拨拉,试图找到一只瘄子毛,按照李昊给的方法试试。
“你别!”左彦赶紧拉住他的手,“根本就很难看见它们,你这样万一也被蛰了就麻烦了。”
卫景行觉得也是,他转而将背篓里的矿泉水瓶拿出来,把里面的水全倒在了地上,沾了些湿泥往左彦手掌上抹。
“还说我不小心,你其实也看不见它们吧。”左彦看他动作,虽然疼得厉害但嘴还是没停下。
“……真看不见。”卫景行沉默,继而说出了实话。在绿色的叶子上照绿色的虫子,这太难了。
左彦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一笑就不小心牵动了右手手腕,疼得他脸一阵扭曲:“这虫子毒性这么大?也太疼了吧。”
“让你不要动。”卫景行叹着气,拉着左彦的手腕让他站起来。左彦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紧接着,卫景行闷哼了一声,弓下了身。
“卧槽,蛇!”左彦大惊!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第14章 什么倒霉节目组 风水是真不好
摄像大哥明显也没预料到这里会有蛇的出现,画面拍摄的一阵抖动。
左彦在最开始的时候心脏猛跳了几下,但马上就赶紧抡起了手上充作登山棍的木棒。
那条蛇咬了卫景行之后又被一惊,转瞬就没影了。左彦没去管蛇,他紧走几步到了卫景行的身边。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左彦想碰卫景行但又不敢,卫景行在他眼里现在就跟一个瓷娃娃一样。
“……没、没事。”卫景行受不住力,虚弱的软倒在地,被左彦一把扶住抱在了怀里。他明显不是没事的样子,脸色发白,四肢发软,额头有豆大的汗珠落下。
“不行,不能这样!”左彦不知道那条蛇的毒性,看卫景行这样子难受就赶紧把他的裤腿一挽,小腿肚上有很明显的两个深深的牙印,表面已经开始肿胀,流血不止,青紫一片,看起来十分瘆人。
摄像大哥也不录了,赶紧过来帮忙。这边左彦的叫喊声将走远的李昊引了过来,连带着他的摄像师。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被蛇咬了!没带血清!”左彦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就想将伤口里的毒血吸出来。
“咬、咬了?”李昊惊呆了。
“别……”左彦没碰上伤口就被卫景行斜伸出来的手揽住,卫景行虚虚的捂住左彦的嘴不让他上前,“……会有危险。”
左彦简直要被他给激起火气了:“卫景行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你放心我嘴没溃疡不会中毒,别磨蹭了,过了八分钟谁都救不了你!”
要是平常左彦是不会这样子跟卫景行说话的,他虽然行事作风随意了点,但很尊重卫景行的。
“你们几个别愣着跟块木头似的!赶紧给导演组打电话,你去打120,你去旁边守着别让蛇再过来!”一帮大男人遇见这种事都没了主心骨,还要被左彦一个才20岁的少年使唤着才能回神。
左彦懒得再去管他们,将衣服下摆一撕,拿布条缠在了伤口上方,低头将嘴贴在了卫景行小腿的伤口上。这才没一会,伤口又严重了很多,周围起了小水泡。
左彦不停地摁压周围的皮肤,一口一口的将毒血吸了出来,看出来的血成了正常的红色才放下了心。
他偏头呸了一声,将嘴里的血吐出来,开了一瓶矿泉水。没想着给自己漱口,反而将水全都倒在了卫景行的伤口上,冲洗伤口。
卫景行看在眼里,虚虚伸手拉住了左彦给自己冲洗伤口的那只手手腕。左彦偏头挑眉,表达自己的疑惑。
“你……漱漱口。”卫景行脸色依旧不好,但还是嘴角勾起了一点小小的弧度,试图安慰他。
左彦看了卫景行的伤口一眼,能确保暂时性的安全才将剩下的水给自己漱了口。
“怎么办?救护车说到不了这里,只能先联系当地的搜救队。”去打电话的摄像师语气里带着哭腔,他才刚上岗,连情绪都稳不下来。
左彦一把捏扁了矿泉水瓶,用力到手上青筋爆出,他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料到了,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先找当地的搜救队。
“那节目组那边呢?”左彦的声音有些沙哑,想也知道是刚刚弄得。
“已经快到了。”他们手机上开了gps,节目组马上就能来了。
“那就好。”闻言左彦松了一口气,心下的紧张担忧散去了一点点。感觉到卫景行在自己怀里蹭动一下,他轻轻揽住了卫景行的头:“不舒服吗?”
“有点冷。”卫景行皱着眉,只觉得四肢疲软,浑身发冷,下意识的往左彦这个大火炉里蹭了几下。
“估计是失血过多才发冷的。”李昊这时候过来了,他有点尴尬自己刚刚的表现,“小彦你才刚吸完毒,估计也不好受,还是把卫哥给我吧,我照顾着点。”
“不用。”听到卫景行说冷,左彦匠人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又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卫景行的身上,轻声安慰,“很快就有人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啊卫景行。”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的。
卫景行发着冷,但明显地感觉到左彦放在自己背上的手指止不住的在颤抖,虽然刚刚表现的很冷静,但是怕也吓到了吧。
毕竟才是个20岁的少年,卫景行心想。
节目组的人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随性的医护人员和一个当地人。当地人一看卫景行腿上的那个伤口就知道是什么蛇咬的了,知道了就好办了,医护人员给注射了抗蛇毒血清。
搜救队的这时候也来了,想要帮忙。左彦看卫景行虚弱的睡着了,也没再将他交给别人。
“我来就行。”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卫景行背在了背上,手小心的穿过他的腿弯,尽量不碰到那个伤口。搜救队的想要帮忙,被左彦拒绝了。
“我来就行,还要麻烦你们开路。”
下山的路有些颠簸,卫景行迷迷糊糊中被颠醒了一次。他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个并不宽阔的后背,但很是稳重,一步一步的将自己背下山。明明山路并不好走,他却努力的稳住步子,不想将后背上的人晃醒。
卫景行虚弱的将自己勾在左彦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一点,左彦专注于脚下的路,并未留意到卫景行的这个动作。
卫景行窝在左彦左边的脖颈处,他的耳钉不时蹭过卫景行的脸颊,带来一阵痒意。卫景行闻到了左彦身上洗衣粉的味道,带着阳光晒后的蓬松,有安抚人心的魅力。
卫景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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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自己再次想来的时候,就发现身在医院之中,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左彦正站在床边上打电话,情绪有些激动,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卫景行只能听见“节目”、“违约金”、“不行”之类的字眼。
这边他的转醒弄出了一点动静,左彦往这边一看,发现病床上的人醒了,赶忙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一会再说,我这边还有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往这边走来。
“醒了?没事了吧?”左彦试了试卫景行的额头。
卫景行看他动作,慢悠悠的问道:“我发烧了?”声音说出来才发现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嘴边就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卫景行坐起来,将左彦手中的杯子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水的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你不但发烧了,还烧得可怕。不过退烧了就好,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就是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左彦一想起这事就觉得莫名其妙,“你说咱们两个半路插队的,一个烧完另一个烧,还能被蛇给咬了。怪不得他们都说这节目组风水不好,是真的不好。”
卫景行听出了左彦对自己没有再用那生疏又客气的“卫哥”,相反,他现在态度亲近了不少。
卫景行微微翘了翘嘴角,也没点出这点,他将杯中的温水又喝了一口:“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那你当时还不愿意。”左彦一想起这个就来气,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当机立断,这人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卫景行听着他的指责,知道是自己拧了。但他这人就这样,谁的人情都不愿意欠。欠别人人情是要还的,而卫景行不喜欢跟人有太多的牵扯。
所以在娱乐圈里谁人都说卫景行脾气好,性格温柔内敛,但他真正认可的朋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样的人活得累,谁都能亲近,但谁都不够亲近。
“是,我的错。”卫景行爽快承认,“也谢谢你照顾我,水温刚刚好。”
“刚好就行。”左彦一句话带过,没提自己因为不知道卫景行什么时候醒来,几乎是每隔一会儿就换一次水。他端起床头的另一个纸杯,自己喝了一口。
“所以这是男妈妈的福利吗?”卫景行调笑的看着他,带着些恶趣味。
“噗!”
左彦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他赶紧抽了几张纸擦了擦,一边擦一边瞪着卫景行,试图用眼神将卫景行人道毁灭。
卫景行见好就收:“啊,真是不好意思,说错话了。”说完摊了摊手。
“你……”左彦有一种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不能计较,要大度,要大度。左彦自我催眠。
大度个鬼啊!
左彦敢发誓,他绝对被卫景行骗了!
什么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呵,人设罢了。左彦想着翻了个白眼。
而卫景行也没恼,一手支着下巴有趣的看着他。
左彦性格直率,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他这种人有一种强大的直觉,就像是他会在不明白于诗怀的目的时就对他有所防备一样,左彦能感觉到自己离眼前这个一直清润笑着的三料影帝距离更近了。
“对了小彦,我刚醒的时候你是在跟谁通话?”知道不该问别人的私人问题,只是卫景行很在意自己听到的“违约金”一类的内容。
“是我经纪人,王浩思。”左彦解释,他自己也有些烦恼这件事,所幸说出来给卫景行听,“浩哥让我别录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