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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咱双修吧 第5节

作者:茅台酿笋 字数:12588 更新:2021-12-31 10:56:08

    文谨一向心善,弯下腰就要摸钱袋。转念一想,不对,现在两人的所有家当,都在云少康身上,他可谓是身无分文。

    小乞丐看这公子手伸进腰包又什么都没摸出来,莫不是中途反悔了他机灵的眼睛转了转,赶忙加紧攻势外加胡编乱造“公子,我娘病了半个月了,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我娘要是死了,小的无亲无故,更活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小乞丐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张脏脏的脸哭得一道黑一道白,活像只花猫。

    文谨兜里又没钱,嘴上也不方便说,尴尬地用手肘戳了戳云少康,示意他掏银子。

    云少康不得不佩服这小乞丐眼睛毒,专挑软柿子捏,叹了一口气,从钱袋里数出几个铜板丢给了他。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云少康看了一眼小乞丐欢天喜地跑远了的身影,反戳了戳文谨“看来以后,我得挡在你前面才好。咱们银子本来就少,以后还要吃饭呢。”

    刚施给乞丐的钱,还够买六个白面馒头呢,文谨不由自主就顺着云少康的话头想下去不行,行善乃是修行,怎能如这人一般狭隘以后可万万不能再受他影响。

    出了城,走到大约中午时间,两人看到不远处几株玉兰树,色白微碧,芳香清雅。风拂过时,花瓣簌簌而落,宛若天女散花。

    伴着玉兰花香一起的,是一阵琵琶乐声。

    花树下,坐着的人同样是白中带碧色的衣衫,远看去与花恍若一体。那人的手骨节分明,下指不见丝毫秦楼楚馆中女子的婉柔,干脆利落,畅快淋漓。仔细去听曲子,明媚婉约,清新动人,仿佛春风吹落繁花,弦弦声声满是风神。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写了那许多,若拿来形容这个人这支曲都嫌繁琐,都不如那句弹破碧云天。

    人在景中,景在曲中,此情此景,当可入画。

    “那个人不是那天在酒肆里遇见过的”一曲弹毕,文谨恍然大悟道,那天云少康还凶巴巴跑过去要找他麻烦

    “是,就是那个人,”云少康笑道。

    那人若是单坐在那里,吸引人去瞧他的最多是那一身华贵精致的衣裳,说难听点,不过是一张皮。可若让他怀抱琵琶,尽情地去拨弄弹奏无需是描绘长河落日燕塞风雪的恢弘之曲,也无需纷繁复杂让人眼花缭乱的技法,单是一个人,一把琵琶,便足以令万籁收声,天地静。

    “我道是曲中现豪情,原来是有侠士在此偷听。”锦衣人一边笑着,一边往云少康和文谨这边走来。

    “公子抬举了,我们两个不过是过路的。听惯了山野牧童的村笛,今日一闻公子的琵琶,实在惊艳非常。”云少康彬彬有礼道。

    “在下两次遇到二位,不可不谓有缘,公子又如此抬举在下愿引二位为知己,公子意下如何”

    “好,”拒绝雅士可不是云少康的风格,他当下就道“在下云少康,这是我表弟文谨。”

    “在下柳焉由,幸会了。”柳焉由一揖,神清骨秀,清贵逼人。若问前朝风流今何在,如今要答,风流且在此人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上网账号出了问题,无法更新,给大家道个歉为了弥补,加上周末,今天双更六点会再更一章,爬走

    、第十章

    眼看到了中午,既然结识了雅士,云少康那能毒死个人的厨艺是万万拿不出手的,理所当然是文谨下厨。

    “文公子的手艺真不错。”柳焉由喝着菜汤,点头称赞道。

    云少康一听来了劲儿,好像被夸得是他自己似的“那是,我表弟平日在府里最贤惠了不光厨艺好,还帮绣花的二姐想花模子,给小妹打秋千,操持哎哟”云少康一声叫痛,使劲甩了甩自己刚才撑着在地上的左手。他瞟了两眼,不禁欣慰,还好还好,这小子没下重手,不,重脚,没把自己这只手给踩残废了。

    文谨挨着云少康坐下,面无表情道“待会吃好了,你洗碗。”

    “那锅”锅比碗大,自然比碗更难洗。

    “也是你洗。”

    云少康撇撇嘴,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尝过文谨的手艺后,云少康再也不敢回想自己的厨艺。要是把他一个惹不高兴了,以后的日子还真不好过洗碗刷锅,只好毫无怨言一力承担。

    “云公子以后要是娶了妻,大概要惧内。”柳焉由把吃干净的碗摞到空碗上,低声笑道。

    云少康愣了好一会,等柳焉由坐了回去,才似乎把魂给抓回来了,哈哈大笑道“柳公子真会说笑,可万万别成真才好”

    柳焉由也笑“但愿如此,云公子何时娶亲,可要叫上在下去喝杯喜酒啊。”

    云少康蹲在溪水旁边洗碗,柳焉由把华丽的衣摆结在腰间,大大咧咧坐在云少康旁边和他聊天。两个人聊着聊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心有灵犀的大笑。文谨在不远处的树下远远瞧着,实在有这两人乌龟王八对上眼了的感觉。

    他每到闲时总要检查检查衣袋和行李,看有没有东西漏在路上。不看不要紧,一看这下可糟了。师父在临终交予他的卷轴,他一直都装在身上从不离身,可今次他搜遍全身上下,连包袱行李也翻了好几遍,竟始终不见踪影。

    文谨越找越急,等云少康把锅碗都刷好了,还是没找出来。

    “你在找什么”云少康看文谨东翻西找,满头大汗,不禁问道。

    “卷轴”文谨脑中忽然闪过一念,一双眼亮的惊人“是那个乞丐”

    他今早醒来洗漱时,那卷轴还在。从出了客栈走到现在这个地方,期间和他接触过的,除了云少康,就只有那个揪着他衣服讨饭的小乞丐

    “你到底在找什么,与乞丐又有什么干系”云少康追问道。文谨脸色如此严肃,他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现在就回还溪镇去”一念至此,文谨恨不得立即长出翅膀飞回去。

    “到底是什么”云少康也急了,扳住文谨的肩问道。

    “是是师父交代给我的遗物。”文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别问那么多了,路上再跟你说”他说着,就急不可耐要拉着云少康疾奔回去。

    “那我”柳焉由看二人神色不对,又火急火燎要走,连忙问道。

    “在下粗心,有重要之物遗落在了路上,必须要去寻回,还请公子海涵。”文谨耐下性子说完,已经奔了出去。

    “我既同二位结交,遇到麻烦,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柳焉由肃容道“望公子不嫌,在下愿效犬马之劳。”他将随意放在一边的琵琶装进琴囊缚在背上,也要跟着一同去。

    云少康看文谨已经掠出去好远,加上平日与他一处,也把文谨的性子摸了个七七八八。他是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完不成师父交代的遗命。眼下虽时间紧迫,容不得废话,云少康却还是对刚结识不久的柳焉由带有戒心,下意识就出言相阻“柳公子不必相陪,你同我们萍水相逢,怎敢劳烦”

    “在下不才,虽疏于武功,头脑却还好使,还望公子莫嫌。”

    如此盛情,若还相拒,实在无礼,云少康默不作声,算是勉强应允了。

    路上文谨草草给云少康解释了一下,大概就是师父的遗命不光是找到那个叫方乘兴的人,还要把一张卷轴交给方乘兴。现在卷轴丢了,他一直随身收着,绝不可能落在路上,只可能是被人给顺走了。而整个上午有机会的,就只有那个乞丐。

    云少康听罢,回想一下前因后果,道“不会那个卷轴里,就是他们说的地图吧”

    “我也不知。”文谨摇摇头“师父只教我带给那个人,在那之前,是不可以查看里面内容的。”

    “你打开看一看,若是并非什么秘宝,不是省去好些麻烦”

    “不可,既是遗物,那人又多半为恩师知交,我作为弟子私自查看,实在不妥。”

    云少康长叹一声,实在对古板迂腐的文谨无话可说。那个乞丐不拿云少康身上的银两,不拿其他的东西,偏偏只取走卷轴,基本可以断定,又是听闻了那个墓葬的风声,前来想要分一杯羹的了。

    柳焉由虽嘴上说自己疏于武功,却几乎是紧紧跟着轻功施展开的文谨和云少康,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云少康笑道“柳公子好功夫。”他之前虽不知文谨功夫底子如何,此番施展轻功看来确实不差。最令他惊诧的却是柳焉由,不仅轻而易举就跟上了他们,而且似乎还有余力。有头脑又有武功,若是敌非友,则大为棘手。他之前也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只是一看就知此人精明,教养不凡,假编姓名恐怕隐瞒不了多久。第一次相遇时乃是无心撩拨,这第二次相遇若非真的是缘分使然,那么就一定是有心谋划,出言拒绝也是枉然。方才与他聊天试探,俱是滴水不漏。可见想要甩脱他,着实是件难事,唯有见机行事了。

    “云公子过奖,”柳焉由道“文公子为了完成恩师的遗命奔走江湖,这份孝心,实在令人感动。”

    “说来我表弟年少时曾随一江湖侠士学武,近来听闻那侠士病重的消息,便去就近侍奉。严师如父,师父的遗命,做徒弟的自然是要尽心完成的。”云少康话说得很圆。

    “原来如此,”柳焉由点头道“卷轴里莫非真的有什么宝藏之密”

    不等云少康言语,文谨就答道“师父一生清贫,又长年隐居山林,何来什么秘宝江湖人无中生有,实在无聊。”

    “不知文公子师承哪位名师”

    “不过是位四处游历的道长,无甚名气。”

    “文公子武功修为不弱,可见公子的师父实是位不出世的名士。”柳焉由笑得诚恳,奉承得也恰到好处,之后一路无话。云少康和文谨走在前面,只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对柳焉由此人的忌惮。看来以后说话做事,可都得万分小心才好。

    待进了还溪镇,文谨毫不犹豫就直冲到之前的客栈门前,四处找寻那个小乞丐的踪迹。后来范围扩大到整个镇子,无奈找到天黑,依然遍寻不得。

    文谨心急如焚,若说小乞丐是受人指使,那么不得其人,莫非是被人杀了如果他本身是易容行事,卸下易容,就更不好找了。说来说去还是云少康头脑最伶俐好使,他看天色暗了,诸人各自归家,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不知还溪镇有没有什么乞丐聚集在一处歇息的地方那小乞丐是易容也好,是真乞丐也罢,去问问镇上的乞丐,总会有点线索。”

    “而且十二三岁的年纪,若由成年男子易容,身量不好作伪。多半是有人给那孩子好处,令其偷盗文公子师父的遗物的”柳焉由顺着云少康的话分析道。

    “不是还有缩骨功吗”云少康抢白。  “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去找吧。”

    问了镇中几个居民,得知还溪镇的确是有那么两三处乞丐聚集过夜的破庙废屋。寻访了一处无果后,三人又来到另一处。此地是城南面的一处破烂道观,与灯火通明的街区离得很近。三人还未走近那所道观,最先见到的,却是一个驮着背在观前巷口到处张望的老乞丐。老乞丐看上去大约已有七十高龄,一头乱蓬蓬的白发,一张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的神色,颇像是在等待归家的亲人。他看三人要从此处经过,忙上前问道

    “咳,咳”老乞丐咳了几声道“公子可有见到我孙儿”老乞丐一开口像是漏气的风箱,呼呼地喘着,显然有疾在身。

    “不知您的孙儿长什么模样”

    “他十二岁啦,跟老叫花一起讨饭,长得算不上多好看,就是一双眼睛机灵得很。”老乞丐露出慈爱的笑容“小鬼头每次蹲在街上,估摸着哪个过路的好心人能要到钱,一去一个准”

    文谨颦眉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您孙儿今日是不是穿着蓝布的衣裳左肩和胸口都打着补丁”

    “哎,对,对他今天跟着两个蒙着脸,口音像是南蛮那边的人走了,说要给我买药呢”

    老乞丐一把抓住文谨的袖子“公子可瞧见他了,他后来去哪了”

    “老人家,那两个人说了什么,你可听见没”云少康看事情有了眉目,抢先问道。

    老乞丐想了好半天,才慢慢回忆起来“好像说什么地图、墓葬然后把东西送到坛主那里有赏”

    “他有没有说坛主在哪里”

    “好像就在城里那两个人怪得很,天儿都立夏了还蒙着脸,说话声音跟刮锅底似的唉,都怪我没拉住他那俩人看着就邪行”老乞丐喃喃道。

    “多谢老伯我们这就去帮您把您孙儿找回来”云少康抱拳道。

    “哎哟,那多谢三位公子啦”老乞丐说着就要跪下拜谢“老叫花只有这一个孙子那咳咳”

    文谨连忙扶住老乞丐“老伯不必客气,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救您孙儿。”

    作者有话要说从本章起以后全是主线了,jq也会越来越多的捂面遁走

    、第十一章

    “那两个人,多半是血砂门的。”走出几步,离那老乞丐远些了,云少康才道。血砂门门人由于所练功夫太过邪异,且多于毒物打交道,日积月累毒素积郁于人体,不只身上大多带有隐疾,脸上也多有脓包暗疮,故但凡出门,都会以布巾遮面。

    “我知道”血砂门与栖灵山,乃是不共戴天之仇。文谨虽是后辈弟子也有耳闻在门中执掌刑罚的澄观师叔,他的师父清虚真人,正是于那一战中仙去的。

    “血砂门的功夫不可不谓邪佞至极,研究各类毒物蛊术不说,还常以活人为引。眼下不知那老伯的孙儿还有没有”柳焉由担忧道。

    “莫要胡说”文谨一声断喝截道“既要行事不被人发觉,城里城里可有什么废弃的宅院”

    “说不定那什么坛主拿到东西,早就连夜快马加鞭送到总坛主那里去了,此刻还能在城里不成”

    “云兄此话差矣,”柳焉由自然而然就改了口,听起来明显比“云公子”亲近许多“血砂门虽行事狠毒,却不是冒进之辈。拿了东西,必然就要防人来追,快马行向总坛,反而容易泄露踪迹。因此,我若是血砂门的人,必定先会在镇子周围潜伏几日,几次转移位置,好叫人不易寻到。”

    “而且,并不一定是废弃的宅院。妓院、酒楼、百姓家中反而是人越多的地方越好藏。”

    “那也不能一家家去问吧”云少康翻了个白眼,柳焉由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们既然抓了孩子,那今日必定要将人处理掉。就地杀了还不如用作药引,因此,至少今晚要找没人的地方才好。”柳焉由道。

    “咳,你这不是说着说着又绕回恩公刚说的了吗哪儿去的人最少”

    “义庄”

    三人异口同声说完,这就立即展开身法走了。

    血砂门信奉的是本教的邪神血摩诃,并不忌讳死人尸体,而且还乐于在阴气聚集之地练功。因此,专门停放死人尸体的义庄显然是上上之选。

    三人站在离义庄门前几丈远的地方,月光清亮,还勉强看得清周围的光景。门内几方棺材上挂着白幔,随风悠悠飘动,平添了几分鬼气。

    周围一片寂静,了无人声。

    三人放轻了脚步,成包围之势向屋子逼近。虽不知屋中究竟有没有人,却还是要小心为上。血砂门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也并不是吃素的,或许已经下好了埋伏,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从义庄旁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打着补丁的蓝布衣裳,黑一道白一道花猫般的脸,正是白日里的那个小乞丐。小乞丐的脚步非常缓慢,每一步却都落得很重,“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地上,像是骨节碰撞错位的声音。他在笑,像是多日来终于得一顿饱餐,笑得满足而欣慰。黑夜里看来,却只有说不出的诡异。

    “爷爷爷爷我回来啦”

    文谨虽知小乞丐的情形不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撤回指着前方的剑。原因无他,只是不愿对妇孺动手。

    忽然小乞丐脚下急行几步,一个踉跄,也不知是受人操控还是故意使然,竟自己把自己给绊着了,模样似醉汉行路,偏偏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醉汉,颇为滑稽可笑。三人还来不及笑,小乞丐却是嘿嘿一笑,正对着文谨倒了过来。这一倒大有醉卧青松的豪迈感,恐怕真有松来扶,还要将松也给压垮了的势头。

    三人都没料到有如此变数,文谨为了不误伤到小乞丐,拖着剑急退了一大步,周身全无破绽的防备也忽然乱了。

    紧跟着就是后方两处破空声,听音辨位,直指的都是现下乱了阵脚的文谨。

    间不容发之际,他还算反应迅捷,身子一低,毫不受力一般向后掠去。那两个从天而降的,正是之前老乞丐所说的蒙面人。两人见一击未中,便各执了一把剑,并肩而行,互相配合,转瞬间就织出一片绵密的剑网,咄咄逼人地攻向文谨。他不敢硬接,先向后退了数步,待二人势头缓了些,这才提剑迎上。

    云少康见状正要去相帮,可恨的是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别截住了他和柳焉由。这两人均是以守为攻的打法,以闪避云、柳二人的锋芒为主,却又总在他二人占得上风时直攻猛刺,招招直指要害。云少康本想快些结果此人去协助文谨,谁知与他对敌之人虽功力不深,打得时间久了,那人剑上的一股子邪力却如同跗骨之锥一般,顺着他的刀缠了上来,导致招式越来越滞重,一时半会竟是脱身不得。他抽空去看柳焉由,也是额角见汗,多半是陷入了相同的境地。

    再观文谨,以一敌二,更是疏忽不得。这两人大约是长久同修一套剑法,承接转合都是天衣无缝。而且招数老辣诡异,出手又狠毒,根本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打法。栖灵山的剑法讲究灵动自然,浑然天成,招数自有一派大家气度。文谨之前只在山上与同门师兄弟们互相喂招练剑,实战经验较为匮乏,第一次就遇上这样又狠又快的杀人剑,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尽管几十招过后熟悉了些敌人的路数,却还是不免落于下风。

    忽然,对方二人一人持剑迎面直劈,一人圈转长剑,拦腰横削,二人齐心同力,将人逼至方寸之内。文谨瞬霎之间心念急转,心知难以同时避开两方锋锐,索性随那人横削之力向边上移了数寸,避过迎头直砍的那一剑,却还是被横削而来的剑气擦到了腰间。

    云少康见他危急,集中生智,大声叫道“恩公刺他后心”听得后方传来一声同伴的惨叫,与云少康对敌的蒙面人招数便顿了一顿,想回头察看却无暇顾及。云少康揪住这难得的机会,掷出一枚铁蒺藜。铁蒺藜一如人体,其上的十三片铁叶子便四散开来。云少康所带的铁蒺藜虽没有淬毒,然而利器入体的痛苦,就已令那人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解决了这里,刀光一卷就袭向攻击文谨的二人。那两人情急之下不得不分开,无法双剑合璧之后,出手威力具是大减。云少康将二人中先前被文谨刺伤的蒙面人留给文谨,自己去对付另一个。幸好此人与刚才与他对敌之人路数不同,剑气中并不带那股阴寒的邪力,且体力已有些不济。云少康瞅准机会,一刀故意晃个虚招,身法却忽然一变逼近数步,下一刀就直刺进了对方心窝。

    文谨自打受了腰伤,伤口虽不深,从伤口蔓延出的麻痹感随着真气运转在体内行走,没多久左半边身子就已经全麻了。强撑许久,早已是强弩之末。幸而云少康前来救急,先前受了伤了那人血流了太多,在云少康手下没走几招就倒了。

    这边两人一死,文谨一口真气再支持不住,颓然坐倒在地。

    “恩公”云少康连忙扶住他。

    “去找那个坛主,他就在小乞丐走出来的那个巷子里”文谨捂着腰间的伤口,推了一把尚还犹豫的云少康“别管我,去追他”如果按八方方位来看,那蒙面的四人皆是从他们所站之处的东南、西南处突袭而来,义庄的屋子周围却没有埋伏,外面打斗如此激烈,也并无人出来察看,可见人不在义庄屋内。而小乞丐的模样分明是有人操控,义庄所在的北面能藏身的,只有小乞丐出现的那个小巷子。

    “好,解药在这两个恶徒身上必定找得出,我去去就回”云少康再不迟疑,提刀就走。

    那厢柳焉由一招雁过无声,一剑刺入对方胸腔,随即也施展身法,与云少康同去追逐那个坛主。没过多久,便听闻一阵刀剑之声,三人从小巷中斗至义庄前的空地上。那坛主也蒙着面看不清脸,招数和武功修为却比刚才那些人更为诡异。云少康心里担忧文谨,希图速战速决,出手毫不留情。再观柳焉由,之前哪怕有所保留,此刻也是全力施为。二人围攻之下,那人很快便有些左支右绌。

    “交出之前你诱骗小乞丐偷的东西,便饶你一条命”云少康喝道。

    “哼”那蒙面人冷笑一声,随即站在一旁的小乞丐像是被线牵拉,一跃就跳到了云少康横劈而来的刀下。

    云少康情急之下连忙撤刀,真气经此一阻,喉间一甜,嘴角流下血来。此后坛主一心对付柳焉由,但凡云少康出招,便控制小乞丐挡在身前,当真极其卑鄙。

    柳焉由见云少康被制,更加快了剑势。这人的轻功比之前几人都要好,百转腾挪,都是在堪堪要刺到他时被他避开。柳焉由与他又过了十几招,找准他控制小乞丐阻挡云少康的间隙,一招雁击长空,一剑上撩,纵横的剑气截断了三面退路。

    只余云少康那一面,顾及不到。

    蒙面人心知云少康投鼠忌器,不会伤及无辜,便将小乞丐调至自己背后空门,几乎是背靠着小乞丐向后急退。

    可惜这回,他算错了。

    一截带血的刀尖,从蒙面人胸前透了出来。他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胸前不断出血的伤口,似是不能相信。

    云少康这一刀,如同白虹贯日,冷酷而果决,挟着万千气势,贯穿了小乞丐与蒙面坛主两人的躯体。此刻,他立在月下,一双眼睛冷锐如刀,仿佛是草原上孤傲的白狼。

    小乞丐似是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钢刀,血从他嘴边不断地涌出来,瞬间染红了他一口米白的牙。他眼瞳逐渐浑浊起来,一双明澈的眸子溢满了泪水,低低地哽咽道“爷爷,爷爷”

    云少康闭眼深吸一口气,那把刀便如同餍足的兽,一声铮鸣,撕开血肉跳回了他掌中。小乞丐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开出一朵血花来,恍若雪中的红梅,冷冽而妖冶。

    “爷爷”

    文谨从死尸身上搜出解药服下,眼前还是一阵阵的发黑。直到月下那一帘血幕,放肆地绽开在他眼前。

    那一刀正中肺部,小乞丐喉咙里发出几声“喝喝”的吸气声,又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死了。

    “老叫花只有这一个孙子那”

    文谨耳边又响起老乞丐的声音,终究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人气极度低迷,但我依然会写下去的自我打气中

    、第十二章

    文谨伤得并不重,伤口包扎好之后,却一连两天都没醒。

    “文谨,天人尚有五衰,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为师这六十年,已经够啦”

    “公子家乡是哪里的呀”她一身黄衫子,一张俏脸,映着路边的蝴蝶兰,煞是好看。

    “公子,公子您行行好,施舍施舍给小的点儿吧”

    “爷爷,爷爷”

    梦里面,死去的人的脸交替着出现,师父,花溪,小乞丐最后三个人的脸模模糊糊又重叠在一起,重叠成小乞丐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他的嘴边不断地流着血,仿佛是流不完似的。空洞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像是在用血,用性命向老天乞讨。可是老天施给他的,只有冷酷如命运的那一刀。

    血如同是断了线的玛瑙珠子,从刀锋上一滴滴的淌下来。刀锋后面,是一双比刀光更冷的眼,眼角的血花如同是点上去的朱砂痣。眼是冷的,痣是艳的,文谨如同魔怔一般,伸出手想去触那颗痣,却蓦然看见,自己的右手齐腕断了。切口整齐平滑,却一点血都没有,只有那个血红的切口,像一张大嘴,嘶叫着要吞噬他。

    他抬眼看见,那只断手,握在云少康的手里。他抚着他的手,慢而稳,动作温柔似情人。

    文谨发狠一般地抖着手臂,连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颤。

    前半夜看文谨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云少康心想他醒过来多半要水要食得人伺候,便一心等着。折腾到天光微启,也没见文谨睁开眼来,实在熬不住,才伏在床边睡下了。没过几个时辰,就又被文谨的动静给弄醒了。

    文谨拼命把云少康无意中搭在他手上的手甩开,他额上满是冷汗,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把云少康的瞌睡虫彻底也给打跑了。

    此刻,文谨平日里的端肃稳重的壳子支离破碎,如同是身陷大雾的旅人,一双眼迷乱而惶惑。才让人真正觉得,眼前这人,的的确确还是个涉世未深、还未加冠的孩子。

    他转头看到坐在床边的云少康,顾不得腰伤,一扭身就死死攥住了云少康的衣襟“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他眼角发红,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声音低低的哽在喉咙里面,听的人心里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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