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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咱双修吧 第2节

作者:茅台酿笋 字数:11243 更新:2021-12-31 10:56:05

    “有什么代价吗比如”文谨皱眉道。江湖险恶,行事须得谨慎,下山之前,几位师叔可是叮嘱了好一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可万万不敢奢求。

    殷娘掩口笑道“看在和少康的交情上,公子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代价么殷娘没什么别的癖好,就是喜欢多亲近亲近像公子这样的年轻长得又讨人喜欢的小哥儿。公子留下来,陪妾身几天可好”

    文谨闻言心下一阵不快,连忙抱拳道“在下还有事在身,又是修道之人,望姑娘恕罪。”他刚要踏出的步子又被云少康截住“殷娘,看在我面上,就别难为恩公了。”

    殷娘轻笑道“不过是玩笑之语,公子怎就当真了小檀,准备茶点,我们进屋细说。”

    “公子要寻的人名姓几何有无什么特征”屋内坐定,殷娘开门见山问道。

    “奉家师遗命,所寻之人名为方乘兴,善于吹奏萧曲,精于医术。”文谨答得规规矩矩。

    殷娘不禁皱眉“那你师父没告诉你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多大年岁,祖籍何方,操持何业”

    见文谨摇了摇头,殷娘叹道“知之如此之少,要想于茫茫人海中找出这一人来,谈何容易”

    文谨默然,殷娘说的固然有理,可是恩师遗愿,那是拼了命也是要达成的。

    云少康出来打圆场道“那殷娘你先帮恩公留神打听着可好人生在世,总是有过两三痕迹可循的。”

    殷娘沉吟片刻,忽然展颜笑道“我倒是另想起个去处,从孝则城往西行,在楚地有座停云山,山上”

    云少康忽然脸色微变“殷娘你说的该不会是停云山上的商时春”

    “是啊,商时春,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殷娘眼波向文谨一转“只是,要付出些代价罢了。”

    “什么代价”文谨追问道。

    “在你到他们面前之前,谁都不知道。”殷娘拍拍云少康的肩,笑得风情万种“少康,今天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喝几杯吧。”

    “可是”

    “别可是,”葱白的指尖点上云少康的唇,云少康的神情也软了下来。

    “文公子有兴致的话,可以一起来。全孝则城的酒,就数我这里最好。”

    “我不姓文。”文谨对着俩人渐渐走远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

    “哦,下次该叫,文谨道长”殷娘的耳力竟是极好,猝不及防又调笑了一句,才算走远了。

    “文公子今年贵庚”

    “我十九。”文谨兜兜转转半天,见得满目放浪形骸的男人女人,听得满耳的追欢调情,脑中嗡嗡作响,最后还是决定到云少康和殷娘这里,尚且安静些。可是见了殷娘,文谨又不自觉拘束起来,异常尴尬。

    “十九正是好年华啊。”殷娘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少康,你十九的时候,可是就像现在这样”

    “我哈哈,无酒无美人,不愿生此世界。我打十六岁起,哪一日不是现今这样”云少康有些醉了,说话的声调不仅高了些,语气更带三分狂态。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文公子不来一杯么”殷娘笑道。

    没待文谨回答,殷娘就接道“是了,文公子是出家人,不能喝酒,人生可不就少了这一味么”

    殷娘一仰脖喝干这一杯,接过一旁侍女手里的琵琶,一边调音一边道“最近楼里忙,我这手琵琶都生疏了,少康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曲子”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她的声音由慵懒里带出些酥软来,像是拿软绵绵的拳头砸在心尖上,不令人恼,令人醉,恨不得醉死在这里。

    云少康道“殷娘随便弹什么,都是好的。”

    “你这张嘴,可越来越会说话了”殷娘笑道“好,就弹个春日的曲子来应景,怎么样”

    “好。”

    夜晚的花街沸反盈天,然而这琵琶声清冽得如同是空谷流泉,缱绻幽美,清新脱俗。听久了,又似乎带着点怅然若失,带着点隐隐约约的期盼,这期盼却似是没有尽头一样

    像是幽谷里的花,可以等你一日,可以等你十日,甚至可以等你整个花季。可是,也许只消一夜风雨,它就会全部谢了。

    “这曲子常听你弹,叫什么名字来着”云少康倚着雕花的窗棂,讷讷问道。

    “我说过好几次了,叫空林幽梦。”女人低眉随手又拨出几个音来,歪着头看着窗外的月光,悠悠叹道“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这天云少康喝得烂醉,偏偏酒品还不好,一喝醉胡话连篇,天马行空,没完没了。文谨忍着酒气架着云少康回到房间,云少康偏生还死拉着他的衣角不让走。无奈之下,文谨只好暂且陪着坐在床边。

    “恩公你俗家叫、叫什么呀”

    “我不知道。”

    “恩公你家乡哪的呀”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呀”

    “”

    “你知道商时春都叫人干过什么吗”云少康烂醉如泥的笑着“他让孩子给他偷楚州太守书房里的玉狮子,让元觉寺的和尚去睡寡妇,让正道大侠去给邪教教主瞧病”

    “你可想好了”

    文谨心中惊愕岂止一点,商时春,说到底,就是让人去做现下这个身份所不能不该做的事。

    “恩公,莫怕,还有我呢我”

    “没有别的办法吗”

    “天下之大,消息便捷广大,唯此一家”

    云少康翻了个身,又胡乱说了些有的没的,才算睡了。

    因他这一番胡话,文谨倒是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云少康揉揉因为宿醉快裂开的头,摇摇晃晃地走到饭桌前。一抬眼就是文谨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熊猫眼睛。

    “恩公昨晚没睡好”云少康拍拍脑袋“我昨个喝醉,没讲什么胡话吧”

    文谨想起云少康胡话连篇的醉态,再加上他这么一问,实在觉得好笑。可面上还是板了一张脸“没有。”

    “那倒算好,吃过了我们就起程吧。”云少康活动活动睡僵了的脖子,随即拿起了筷子。

    “去哪”

    “停云山啊。”

    云少康整个人的神情都格外轻松潇洒“殷娘,昨天的酒,再给我打点到酒壶里,好路上喝”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会每天日更的,握拳

    、第三章

    “老板,来一口锅”

    “客官可真早啊”老板从铺子后面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买锅做什么”文谨颇为不解。

    “买口锅,路上要是错过了宿头,也好自己做点吃的。何况,就凭这点银子,养我们俩人,以后用着它的地方恐怕多的是。”云少康敲一声锅沿,发出闷闷的“叮”的一声,笑道“老板,就这个了”

    且说两人走了一整天,文谨的耳边也一直没清静过。只听得云少康聒噪个不停,江湖奇闻,武林轶事,古今神兵,乃至大侠名宿们的花边新闻,一一都如数家珍。 文谨也没怎么留神听,说到栖灵山的时候,这才有意关注了下

    “栖灵山也算是建派多年的南方武林的巨擘了,一向淡泊避世,对谢花楼逐步蚕食南方小门派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前些日子死了掌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选新的我要没猜错,恩公就是那儿的道士吧”

    “你”文谨忽然想起那天在孝则城,云少康测字时说的话,明显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禁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与恩公在琼阳相遇,恩公又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还是道士离琼阳最近的道家门派,除了栖灵山还有别处吗”云少康耐心解释道。

    “涉世未深你在琼阳,也是看我好骗是不是”

    “哪里哪里,相遇即是缘分,何来欺骗一说恩公倒是将在下想得有些小人行径了。”云少康摆摆手,一副清高之态。

    文谨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捏造子虚乌有的事,强加给别人,难道不是小人行径吗”

    云少康愣了片刻,心道这小子脑袋也算灵光,这么快就驳了回来。没过一会儿,云少康又道“有道是,君子小人常在一念思量。恩公要寻人,我自愿帮助恩公,鞍前马后不要酬劳,不遗余力两肋插刀,正是君子为仁由己的表现。俗话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嘛。而君子成人之美,总是善于帮助他人,这不就是恩公吗因此,若论君子小人,在下与恩公,具是如假包换的真君子。”

    “好,有道是君子寡欲,那为何每次都是在妓院看见你”

    “老子曰,食,色,性也。饮食和是人之本性,我不过是顺着人之本性罢了。更何况草木鱼虫皆是生灵,佛家曰,众生平等;儒家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恩公怎能因身份高低有别就对妓家持鄙贱之心呢”

    文谨不由得气结,怎得就从嫖妓宿娼又牵扯到了众生平等上了而且越说越有反倒是自己不对的苗头。于是,文谨干脆闭了嘴巴,任云少康再怎么百般狡辩,舌灿莲花,都一声不吭,只顾走路。云少康发现讲了半天,词句皆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张了张嘴,觉得无趣,便也停了。

    于是一路无话,终于换得几分宁静。

    傍晚时分,两人看见不远处炊烟袅袅,想是有村落,便加快脚步,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走近了看,这村的规模与一般村落差不多,房舍俨然,鸡鸣犬吠,还算挺热闹。可是怪就怪在,这村落旁有一大片旧屋的废墟,也没人去修缮。而且人人都绕着走,一副恐不避及的模样。

    云少康一把拉住打算穿过废墟走进村的文谨,也学着大家的样子绕了一大圈。

    “那块地废着总有废着的原因,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沾染晦气的好。”没等文谨问,云少康就答道。

    文谨少有的认同地点点头。

    云少康左顾右盼,走了好远,终于拉着文谨走到一户人家前。礼貌地敲了敲门,来应门的是个寻常农家打扮的老者“年轻人,有什么事吗”

    “叨扰了,我与我弟弟是从琼阳上崇安赶考的书生,恰好路经此地。老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云少康一揖,颇有儒门子弟的风范。

    “哦,”老者笑道“二位公子请进吧。”

    屋里虽然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老人在灶间忙活了一会儿,端出两碗稀粥,四个玉米面馒头,一碟炒青菜。

    “小老儿没什么菜能招待二位公子的,馒头不够还有,倒是能管饱。”

    云少康笑道“老人家说笑了,出门在外,萍水相逢,能得照顾,已是不胜感激。”说罢,便大口吃起来,想是饿狠了。

    文谨看了云少康一眼,也大口吃了起来。

    吃罢晚饭没多久,老人已收拾好一间屋子,道“二位旅途劳顿,早些休息吧。”

    云少康客套一番,表达了谢意,便关上了屋门。

    熄了灯躺在床上,文谨便道“老伯生活如此拮据,你为何还选这家”

    “你看,刚才在路上,几乎家家都冒着炊烟,有孩子的人家,父母都出来叫孩子回去吃饭。而这家炊烟早就不冒了,也没人出来,可见家里不是没人就是老人所居。老人岁数大,资历老,若询问起什么事来,必然事半功倍,不是吗”云少康耐心解释道。

    文谨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炊烟不冒就是老人居住了”

    “老人体弱多病,精神也差些,自然比寻常人家晚饭吃的早些,好早点休息。再加上这村看上去人丁也不旺,村民想必也富裕不到哪去。我们投宿在这里,明早给老伯留点银子便是了。”

    这一番问话下来,云少康还真像是个常行走江湖的。

    “哈哈,你是不是想我怎么这么厉害,知道这么多啊”云少康见文谨不说话,得意道。

    文谨心里刚生出来的一点佩服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神情。

    月色下,这一瞥比月色还冷,偏偏衬得文谨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说是木头开花还说不上,好歹是有点枯木逢春的兆头了。

    云少康想着想着,便笑道“你说,你若是笑出来,该是个什么样的好看法儿”

    文谨伸手抵住云少康越凑越近的脸,连白眼都懒得丢了“离我远点。”

    “咱俩睡一张床上,要我怎么离你远点”云少康嬉笑道,十足的无赖腔调。

    文谨听罢立刻就抱着被子要跳下床去打地铺,却被云少康死死拉住“南方湿气可重,这一夜地铺睡完,恩公恐怕明天就走不动了。”

    “那你睡地下。”不容商榷的语气。

    云少康恐惧似的浑身一抖,赔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恩公睡吧,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文谨怀疑的眼神令云少康不得不再一次保证道“我不过是喜欢美人,绝不是断袖,恩公请放心。”

    文谨“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自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早饭也没好到哪去,还是照的见人影的稀粥和硌嗓子的玉米面馒头,文谨和云少康也依然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姿态。吃完之后,云少康还自告奋勇去帮老伯把碗筷全洗干净了,这才坐下来。

    老人关切道“四月里崇安便要开始会试了,二位公子可要紧着赶路啊。”

    “多谢老伯照顾。”云少康也报以微笑“走之前还有一事不解,还望老伯能解答晚辈疑惑。”

    “公子请讲。”

    “我们进村之前,看到离村落不太远的地方有片旧屋的废墟,好久没人住了,为何没人去修缮呢”

    老者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逐渐现出些许悲悯之色,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说来也是一场天灾人祸。”老者缓缓道“此地名为枫树镇,位于镜川和孝则二城之间,也算是块宝地。可是五十年前起了水灾,死了不少人。国库空虚,朝廷主要在救济镜川这些大城的灾民,枫树镇这种小地方就没在意。没多久,这里就起了疫病,疫病过人,当时十家能有一两家有人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听到这里,云少康与文谨也俱是叹息。

    “期间镇上来过两个大夫,救了不少人。后来灵州太守得到消息,即刻派了人来,焚烧尸体,清理水源才没让疫病蔓延到整个江南,枫树镇上还活着的人也都去别处自谋生路去了。咳,也就在前些年北秦破了南夏的都城,镜川被屠城,逃难的人才躲到了这儿来。北秦的一位将军还算是良心未泯,下令士兵不许屠戮践踏这难民组成的小村子,才有了今天。”

    文谨倒了杯水给老者,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当时难民里有很多人都知道枫树镇发疫病的事,建屋子都不敢挨着原来的旧屋建,怕瘟神再上身。这么做的人多了,现在的村子就与原来的枫树镇错开了一段。”

    “大约十年前,选了村长之后,每年春天都会搭台子,请戏班子唱大戏送瘟。算算日子,也就在这两天。村后面的戏台子,这些日子正收拾着呢。”

    老者说着,颇有种经历风浪过后的沧桑感。往事如烟,怎堪回首

    半晌,云少康道“那老伯你”

    “不错,老朽就生在枫树镇。疫病中幸免于难,后来去江都的茶楼做过伙计。江都城破之后逃到琼阳,琼阳城破”老人的声音微带点哽咽,眉头紧了紧,才继续道“那之后,我便回了枫树镇。妻子难产而死,哥哥当年去投了军,再无消息”

    浮沉半生,眼观岁月萧瑟,血泪山河。人似飘萍,念家念国,皆是无处可寻。

    怎能,不叫人泪下沾襟

    从老伯家告辞出来,云少康与文谨二人皆是沉默了许久。心内感慨万千,此刻却不如都化作无声。

    “娘,村长爷爷说,今天吃了中饭唱大戏的就要开始唱啦”

    “小婵乖,娘带你去看。”

    两人走到村西头,正巧听到这对母女的对话。

    “想不想去看戏”云少康问道“你在山上,还从没见过吧”

    文谨还没来得及点头摇头,云少康就已经向着村后头的戏台走了好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本章出来的锅将会是俩人爱情的见证明天的大戏情节打个折扣,出来戏文里的故事。戏文故事是个蛮重要的伏笔哦

    、第四章

    从前有个书生叫张劭,来到东都洛阳应举。颠簸数日,终于来到洛阳近郊。当日天色已晚,便投店下榻,打算明日再行。夜里,张劭听到隔壁有人呼救,心生疑问,便去询问店小二。原来,隔壁住的是一个秀才,身染时疫,时疫会过人,没人敢去照顾他,怕是要不久于人世。张劭听罢,不禁黯然,同是儒门子弟,竟客死他乡,不免凄凉。于是张劭不顾众人的劝阻,为那人请医延药,奉汤送水,几乎无微不至。

    十几日后,那人的病逐渐好了,介绍自己说是楚州山阳人士,名叫范式,字巨卿。范巨卿病虽痊愈了,但两人都误了赴试的大好日子。范巨卿道“因为我的病,耽误了足下的功名,心里甚为愧疚。”张劭答道“大丈夫行事,以义气为重,功名富贵不过烟云耳。能有幸结识兄台,误了试期又如何”经此一番,二人情同骨肉,遂结为金兰,范巨卿比张劭年长五岁,为兄,张劭为弟。

    结义之后,两人朝暮相随,游历河山,感情更笃。然而,范巨卿家中世代经商,且已有妻小;张劭虽未婚娶,却也有老母幼弟在家。半年后,二人都有些想家。同行数日,终有一别。正值秋日,黄花红叶,雁落秋声,更添离愁。酒肆中,二人见杯泛茱萸,询问后,才知今日是重阳佳节。范巨卿说“我自幼父母双亡,家业繁重,另有妻小。幸而贤弟有老母在堂,汝母即吾母。来年今日,必定亲自拜会。”张劭笑道“村里没什么好招待兄长的,我必煮好黄米饭,杀好鸡,望兄长莫要食言。”之后两人又饮了数杯,分别路上,频频回首,泪下沾襟。

    之后二人各自归家,忙碌之中,一年时光很快过去。重阳这天,张劭早早就煮饭杀鸡,备好一切,等候在门口。等至午间,未有人来。待红日西沉,仍未见着范巨卿的身影。母亲和弟弟来劝,张劭仍旧执意等候。待至更深露重,万籁俱寂,张劭已是等得如痴如醉,草木风吹,都以为是故人来到。

    渐至三更时分,连月光都没了。这时,张劭看到,隐隐夜路中,一道黑影随风而至,竟是范巨卿来了。

    张劭大喜道“就知道兄长不会爽约,之前约定的鸡黍之物早已备下多时了”

    于是张劭将范巨卿请入屋中,端出米饭、肥鸡和酒款待,百般询问劝说下,范巨卿却都不肯吃。

    张劭心中疑惑非常,上前几步。却见范巨卿颦眉,似教他退后,这才说道“我已不是阳世之人,而是阴魂了。”原来范巨卿归家后,为养活妻儿,投身旧业,商人为利所牵,不知岁月几何。这天一早,邻居送来了茱萸酒,方才大悟今日已是约定的重阳之期。范巨卿心急如焚,山阳距离张劭所居的汝州,千里之遥,一日岂能到达古人有云,人为肉身所累,无法日行千里,然而魂魄却做得到。若不如期而至,违背信义,兄弟会如何看他更何况,鸡黍之约尚且不能达到,何谈大事于是范巨卿举刀自刎,一缕魂魄出窍,急匆匆向汝州行来,终于赶上昔日的约定之期。

    张劭大惊下,范巨卿哽咽道“我已嘱咐妻子,我死后先不要下葬,等待贤弟来见我一面,方可入土。望贤弟能原谅愚兄的轻忽之过,不以千里之遥,去山阳看一眼我的尸体,为兄便可瞑目矣”说罢,范巨卿泪如涌泉,疾步向外行去。张劭去追,只觉一阵阴风拂面,再不见范巨卿身影。

    张劭辞别老母与弟弟,沿路饥不择食,寒不思衣,恨不得长出翅膀来。待到了山阳,询问邻里,得知为范巨卿已过二七,送葬的队伍已去多时,仍未归来。

    张劭迅速赶去,认出了范巨卿的家人,听闻他的家人诉道“不知您何时能来,便想先行下葬,再报不迟。谁知扶柩到此,棺椁却无论如何移不动到那金井中去。见您行止匆匆,想必便是官人的贤弟了。”

    张劭哭倒在地,一番拜祭后,道“兄为弟亡,岂能独生”于是嘱托范巨卿的妻子,要她将自己葬于范巨卿身侧,此生志毕矣。

    随即,张劭拔出佩刀,遂自刎于棺前。

    这一出戏,从午后一直演到深夜。后来因为天晚了,村中老少都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反正这“送瘟”的大戏每年都唱,并不在乎错过这一星半点。

    最后,或站或坐在戏台下面的,只剩寥寥几人。瓜子水果都放下不吃,只一心看戏,直到演完。

    文谨便是其中之一。

    “怎么了”戏散了好久,云少康转过头,只见文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你说他们抛弃家人,为成全信义双双赴死,到底”按栖灵山师门的教导,积德行善乃是增加自身修为,故而戏里张劭救下范巨卿实为最正常不过,换了文谨自己也会这么做。然而,范巨卿与张劭为求信义,抛下妻子和老母幼弟,以身殉义,文谨却不知该作何论断。若依照栖灵山的法度,要断酒色财气,攀援爱念,忧愁思虑,可戏里讲的都是普通人,不是道士

    “士为知己者死。哪有的对错之说”这小子竟还在戏里没出来云少康了然笑道

    “我不是说过嘛,相识即是有缘。张劭救助范巨卿,二人一见如故,结为金兰,情同兄弟。后来范巨卿因为生意太忙,忘了约定之期,为成全信义,舍去生命。人禀天地而生,天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人有五常仁义礼智信。而信独以配土,正是取其厚重。”

    “可是,士为知己者死,只是因为信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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