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了这么久了
快滚开
臣一白咬着牙地躺在奥斯汀的怀里,狠狠咬了一口奥斯汀还在为所欲为的舌头,才无力地昏睡过去。
在他身边搂着他的奥斯汀撤出舌头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磨蹭着臣一白的银发,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眷恋
白白
“嗯”
臣一白闭着眼哼了一声,他实在是累得紧。奥斯汀也没有想到臣一白还会应了他一声,不由低声笑了起来。
臣一白在彻底睡过去的时候,闭着眼问了那么一句。
“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没事,白白,我的本体就是这样,”他亲着臣一白的额,眨了眨眼睛,“过一会就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他正要贴着臣一白的耳朵再说会话的时候,才发现臣一白已经累得直接睡着了。
他眯着眼睛,给臣一白清理完身体,洗浴了一下,才回到床上,靠在床头,安静地看着臣一白疲倦的睡容。
他想伸出手抚平臣一白紧皱的眉,最后伸出的手在马上触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收回手,浅笑着,笑容里带了那么点复杂。
还有两个罪,他就会恢复完整的状态了。完整状态的他,会知道他和白白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会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
可是,白白也会不会因此,觉醒呢谁也说不定。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抚住白白。
他不能太冒险,这次因为色欲,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
接下来的任务恐怕白白已经察觉到了他的用意,那只能另想办法了。
不能强迫,那就让白白同情好了
系统眯着眼,心里的石头总算稍微轻了那么点。
他不会想害白白的,他连伤害都舍不得,又怎么会舍得碰这个人一根头发
只是隐约的,他模糊的记忆里,他们之间有太遥远的距离
太过于遥远,以及,隔阂。
男人之间的问题用什么来解决
臣一白挑眉,用武力。
于是,等他能下床了,身体恢复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欠揍欠调教的系统给拖进训练室打趴下,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后,他才稍微愉悦地挑了下眉,松开了拽着系统衣领的手,然后笑着狠狠踩了系统的那里一脚。
“白白,你下脚真狠”
臣一白笑了。
“还要不要再来一脚”
“别”
奥斯汀马上露出笑脸,给臣一白赔罪。
臣一白理都没理直接走出训练室,扫了眼一边的老爷子两眼泪汪汪的眼神,平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塞西尔”
“爷爷,你也看到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臣一白揉了揉额,尽管知道对方是自己的长辈,可是被陷害因而导致奥斯汀趁虚而入的事实明摆着在那里,怎么让他不生气。
“爷爷错了,以后都不会逼着你标记ga了”
阿道夫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自己优秀的好孙儿,就这样被奥斯汀那花心大萝卜给祸害了,两个aha居然在一起了,而且塞西尔还被
这让塞西尔以后怎么面对外界的舆论
老人想想,心更加疼了。
这个时候,已经恢复成原本金色长发和红色眸子的系统走了过来,他脸上还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到阿道夫后,还风骚地撩了下额前的长发,笑着喊了一句。
“老丈人好啊。”
“你、你,你”
阿道夫简直要被奥斯汀一句话给气死了,他忙用手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臣一白脸色有些不好,奥斯汀忙走过来给他揉着额角,臣一白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地靠着沙发让奥斯汀给自己按摩太阳穴。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黑着脸伸出手打掉了系统的爪子,奥斯汀继续讨好地给他揉着,打掉,再揉,打掉,再揉
一边的老人怪异地看着两个人别扭的举动,表情有些难看。
最后,打得奥斯汀的手都快肿了,臣一白看着那只不怕打的,发红的咸猪爪,最后没有再打掉,直接无视。
“爷爷,我和奥斯汀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言外之意,不需要阿道夫插手。臣一白毕竟知道,奥斯汀是系统,他也不想让其他人来干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老人不高兴地看了眼奥斯汀,只好妥协。
“老丈人,塞西尔只能是我的,他身边不可能有任何ga”
奥斯汀笑说,语气里强烈的占有欲瞬间让阿道夫的脸难看起来,阿道夫恨不得把手里的拐杖戳到奥斯汀那张脸上。
造孽啊,塞西尔这辈子怎么惹到这个让人讨厌的东西
他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局面都是他无意间给一手促成的。
送走阿道夫后,臣一白正要直接和奥斯汀商量了接下来的事情,奥斯汀搂住他,没有松手。
“白白,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你也不可以离开我。”
臣一白扶额,系统这又是抽了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想多了嗯你是系统,我是宿主,我们之间可是绑定的”
奥斯汀笑了起来,吻落在了臣一白的唇上。
臣一白一巴掌呼过去,就算绑定了,他可没说,可以乱占便宜的。
臣一白和奥斯汀在亚蓝被授予五星上将的勋章,见证参加亚蓝完美的婚礼后,还待了一段时间,才离开这个世界。
他看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亚蓝,亚蓝和凯萨拥吻时,嘴角幸福的微笑,让臣一白从心里为他高兴,凯萨会给亚蓝幸福,他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白白,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的话,我们也可以在这里结婚。”
臣一白黑着脸,他和系统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别以为这样就像逃过,臣一白眯着眼,他会好好回报系统的对他的所作所为的。
再舍不得,到最后也没有什么挂念,两个人在做完所有事情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回到随身空间后,臣一白看着站在池边抚弄着白莲花花苞的系统,眼里慢慢染上温和。
“白白,很快,这朵莲花就要开了”
臣一白走过去,坐在莲池边,看着那朵白色的莲花。
旁边的人蹲在自己身边靠了过来,声音悦耳,带着不散的眷恋。
“白白,我好喜欢你”
臣一白楞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系统那张有些虚幻的脸,像是确认什么。
系统握住臣一白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蹭了蹭。
果然,还是系统。
臣一白抿了抿唇,眼里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下一个世界,你安排好了吗”
系统直起身体,搂住臣一白。
“嗯嗯,白白,快了,我们不需要等太久了”
虽然不知道系统想要干什么,但是臣一白心里却没有什么要去怀疑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系统的信任已经超过了任何人。
“白白,下一个世界,贪婪在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白白一路在成长如果他现在回到第一个世界,恐怕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了吧他现在也开始融入在各种世界里了,嗯,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脑补,系统和白白前世的虐恋情深
居然有小天使质疑我写肉的能力我当年可是写过哗文的
这个人蛇精病病史十九年,一直在治疗
下个世界是,修仙重生文,设定,有些小虐加小变态不要抛弃我,快抱紧我
七宗罪之贪婪
第46章 修仙涅槃终归来
一处隐蔽的虚空之地,残留着化神期大乘者的灵力气息。
青年跌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孤鹜,空气里还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情欲气息,没来得及消散开来
仔细看青年身上华丽精致的白衣赤服原本整齐的衣服凌乱不堪,松散着挂在了青年的身体上,绣着流云纹的衣领更是被人狠狠地撕开,胸口上满是情事残留的痕迹,手腕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可以看出青年曾经剧烈地挣扎过,连那嘴角也带着污黑的血
如凝脂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青紫的淤青痕那么醒目碍眼
这绝对是施暴的痕迹。而且还是几个人同时动的手,虐待得青年像一只破布娃娃,脏乱不堪。若不是因为顾忌着那位化神期大乘者,恐怕青年已经被虐死在这里了。
青年低着头,手指死死扣在肉里,鲜血淋漓他也没有在意,他努力克制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有些孤助无力,却脊背挺直,不肯丝毫示弱,像一匹孤狼,绝望却又高傲着
黑色的长发遮住青年的容貌,只能看出被精美华服包裹的身体十分精瘦有致,甚至比女人还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就是这种无声的蛊惑,让他沦落到这种被人封印灵力,成为肮脏污贱的鼎炉
“一二三四”
在安静得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的虚空之地,悦耳动听得让人失神的声音缓缓响起,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僵硬的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而后语调急转,变得讽刺和无比的厌恶。
“有多少个了呵这具身体,真脏。”
青年抬起头,露出那还带着污渍的脸,却一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那是一张艳如桃花,雌雄莫辩的脸,一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本应该流光溢彩,此刻却灰暗得让人心疼,光滑的脸颊上,印着通红的手掌印,那是他的抗拒惹人不开心被教训的惩罚,嘴角残留的白色污渍更是碍眼到了极点。
他,本应该站在巅峰之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而不是沦为别人的鼎炉一身修为被废,在这里受尽折磨侮辱永无翻身之日
他伸出凝脂一样白皙的手,丝毫没有在意手腕上撕心的痛。极尽固执地,一遍一遍地擦着破皮的嘴角,最后好像是太过于恶心反胃,甚至干呕了起来。
真是恶心呢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不过,活着总会有希望
青年用尽力气,努力把自己的衣袍拉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扣住喉咙,被人强暴,被人施虐,好像都不用在意。他的眼神冰冷如霜,这些人在他眼里就像是死人一样。
只要活着,哪怕是苟且偷生,这些人,他都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尝遍所有他承受的痛苦
他要让他们知道,死才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着
而后青年稍微虚弱地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体,慢慢调动丹田里仅剩无多的灵力,开始修炼。
只是,丹田里精粹的灵力越来越少,让他已经从金丹期十二阶直接跌到了筑基十二阶。
连好不容易凝结的金丹,也溃散了
丹田里只有那淡淡的灵力徘徊不前着。
青年心里涌上无限的凄凉,他面无表情地皱眉,这通玉凤髓体,就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是修仙之人,听到通玉凤髓体,一定会是惊讶的。身有通玉凤髓体的女子对男修仙者来说,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修仙伴侣,或者是鼎炉。她们的身体将会在丹田里形成一股精粹的灵力,在双修时,她们丹田里的这种灵力,对他们大有裨益。
可是,这通玉凤髓体竟然出现在他的身上,引来如此滔天大祸,被剥夺尊严,被囚辱
男生女体,雌雄莫辩,是祸是惑。
青年死死地握紧拳头,眼神里的阴鸷越来越浓。
夹杂着幽蓝色灵力在围绕着这个封印阵法潺潺流动,而后,某一处出现了一下子的晃动,只是那么一瞬间,就恢复了平常。
青年的身体猛地一动,他抬起头,面目狰狞,没有露出任何感情的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连薄唇轻吐的话里,也是满满的仇恨,恨不能将现在出现的男子生吞活剥。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白有渊我墨霁颜,可有什么对不起你”
进来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八岁,一身黑衣玄服,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他剑眉轻挑隐入鬓角,显得整个人英气十足,没有带一丝女气。听到他撕心裂肺般的悲吼后,男子的眼神闪过一丝压制的光芒,而后迅速恢复平静,俊雅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主上,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黑色的瞳孔倒影着青年狼狈的样子,而后,没有感情地说出真相。
“是我,对不起你。”
墨霁颜睁着着那双猩红染血的桃花眸,狰狞地看着眼前的白有渊,就像从地狱里回来一般,让人恐怖惊讶。
“滚”
他现在,不想听到这些
背叛他的,都得死包括,白有渊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自己这样肮脏地,暴露在这个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
男子却还是朝他走了过来,没有表情却看起来有些淡淡的哀伤,怎么也散不开。
毫无反抗能力的墨霁颜死死盯着他,他看着男子有些颤抖的手,却无比坚定地,化成灵刃狠狠地捅进他的丹田
而后血色蔓延一地,沾满白有渊的手,温热的血,还带着他的温度,就这样一点点消散开来
他睁大眼睛,丹田被男子的带着撕扯的灵力搅碎的手,那种剧烈的痛苦,让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柔将他搂进怀里的白有渊,插进他腹部的手却残忍无比,而后意识到什么一样,他努力呼吸着,最后连声音都破碎一片,希望也随之支离破碎,彻底崩析。
“我以为,你不会背叛我”
他轻轻地说着,声音因为濒临死亡而变得意外柔和,却依旧带着些许凉薄的味道。
“你明明说过,会在我身边一辈子的”
“你明明就说过”
“我什么都失去了连你也是”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流出,带着浑身伤口的血,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我以为我得到了所有
可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只是,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有渊
我好恨别让我再找到你
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阴冷至极。
无法述说的恨,填满了心田,他眼神染血阴鸷,死死地看着沾满他鲜血的男子,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得倒了下去
“”
俊雅的男子努力抽动着嘴角,看起来像是在微笑,有些难看地笑,那双平淡的,毫无波澜的眼正凝视着他。
白有渊的声音,第一次有那么一丝颤抖。
“主上,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活着。
活着,真是个奢望
那,又如何。
主上,你想要什么
我要活着,我要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要活着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都在我手里死去活来。
墨霁颜半眯着眼,那些浮光掠影的记忆浮现不断,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那些模糊着的声音在他的灵识扩散
“那我,将永生追随于你,至死方休。”
真是可笑的话
他想嘲笑,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就连活着,也变成了奢望。
他的眼睛彻底失去光彩,变得暗淡。
丹田被毁灵识溃散
臣一白安静的,看着死去的青年的身体开始化为破碎的灵光,想要伸出手碰一下一颗飞到他眼前的灵光,那灵光却避开了他的手指,和其他的灵光一起飞离这个地方,渐渐的消失不见。
对不起,他的主上,可是,这就是结局。
臣一白难受地抓紧他的胸口,眼眶微红。
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看了眼那些灵光,而后搂住了有些忧伤的臣一白。
臣一白有些发凉地身体也得到了那么一丝安慰,他有些难受地靠在系统怀里,平复刚刚有些波动的心情,系统安慰一样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那么一句。
“白白,你做得很好呢”
“别担心”
臣一白摇了摇头,他以为剧情里说的折辱只是普通的囚禁,或者是折磨他没有想那么多,没想到那几个穿越者,做的这么狠。
生生断了他和墨霁颜所有的退路。
“系统,你确定,这里只有穿越者,没有和系统绑定的攻略者吗”
“呵,白白,不一定呐反正现在这个世界因为命运之子的死亡已经分崩离析了,他们都会死,然后又重新来过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臣一白看着自己站的地方,阵法砰然崩塌,每一道灵力都瓦解殆尽,整个时空都彻底扭曲起来,他和系统安静地站在一条光景虚离的隧道里,被隔离开来。
世界的力量开始包裹着刚刚破碎的灵光开始颠倒,时间被抽象地扭曲,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倒转
他搅碎青年丹田的动作在后退,青年流出的血都回到了青年的体内
而后,一切开始倒转,所有都将重新来过
所有的背叛者和掠夺者,都会死在命运之子的手里。不是他们的东西,他们又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拿到。
臣一白收敛住厌恶的眼神,和系统离开了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
那是
墨霁颜看到一个男人,将白有渊搂进怀里,朝他看了那么一眼。
极强的占有欲
而后,他彻底失去意识。
当浮现在一片白色的虚空里,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忍不住回忆自己那短暂这一生,就像是败笔一样,从一出生,而后遇到他以为这辈子最爱的人,直到最后死在白有渊手里,眼前一幕幕,就像落云宗思过涯的浮云一样,缥缈虚妄。
真是可笑。
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忍不住扬起眉角,漂亮的桃花眼里只有冰川一样的孤寂荒芜,看不到任何倒影。
不,这不是他的人生,他知道隐隐约约中,有什么错乱了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人生。
而后一阵疯狂的记忆突然纷纷涌进他的脑海里,刺破他的灵识,这竟让他疼得想撕裂自己
啊啊啊啊
而后,他虚弱,飞快地,查看脑海里多出来的东西,眼神慢慢变了。
什么命运之子他的父亲他爱的女人从其他空间过来的穿越者,还有攻略者
这些,都是什么
墨霁颜先是惊讶,而后变得彻底扭曲,滔天的怒火让他整个人都陷入癫狂中。他双眼猩红一片,眼神阴鸷而冷血。
不可饶恕
这些恶心肮脏的人竟然敢肆意更改他的命运
不可饶恕。
墨霁颜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看着周围的虚空,冷不经地出声问了那么一句。
“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为什么还要让我看到这些。”
这些恶心而肮脏的,真相。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墨霁颜低声笑了起来,桃花眼里带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他的不甘心,他的恨,总会有那么一天,会让这些人,为他们所作所为,万劫不复。
第47章 修仙涅槃终归来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雪落大地,的确是美丽动人,赏心悦目的场景,对于刚刚来到这个a级世界苦苦挣扎的臣一白却不是。
他尽量让自己缩小的身体不被那些冰冷的雪给触碰到,还是少年的他,也不过十四岁,却瘦弱地和七八岁的孩子一样,浑身上下都是骨头,他蜷缩在墙角下,一身破布衣服,小脸污黑,连指甲缝里都是淤泥。
他那被冻得发紫的小嘴和小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哆嗦。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失去体温过低而死在这场大雪里。
明明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看着这场雪,而后感觉刺骨冰冷的绝望
脑海里就是不自觉地想,要是谁能救他,他一定会用这辈子的命来回报
他知道,身为白有渊,这才是他需要想的东西。
臣一白抬起头,小脸瑟瑟发抖,眼神灰暗地看着茫茫的雪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知道,这是墨霁颜死后,重生后的世界。
现在的墨霁颜还不到八岁,原本还是懵懂无知的年纪,但是,底子里的墨霁颜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墨家嫡子,而是那个被穿越者毁尽人生,最后被自己信任的属下亲手杀死后,再次重生的墨霁颜。
他带着满身伤痕,带着满腔恨意,涅槃归来,将把那些背叛伤害他的人,斩杀殆尽。
而第一个遇到,也是背叛他最深的,就是白有渊,也就是臣一白现在的身份。
前世,墨霁颜路过这里,救下身为乞丐的他,并给他取名为白有渊。
臣一白忍不住苦笑,他还能记得,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瑟瑟发抖,像一只孤苦无依的小兽,绝望地等待着死亡,却又无比期待着,有人会带他离开这无尽的深渊
而后,从这里经过的,那个穿着精致的白皙的小人儿歪着头停下来看着发抖的他,而后朝他走过来,伸出粉嫩嫩的小手
丝毫不介意他脏乱的手,把怀里热乎乎的烧饼拿给了他。
那个时候,他几乎感动得要落泪。
这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就只有这个八岁的墨霁颜,看到了缩在街角的他,还递给了他热乎乎的烧饼。
“小哥哥,给你吃。”
那时候的墨霁颜长得好看极了,就像精致的白瓷娃娃一样,漂亮的眼睛不能理解,却又关心地看着他。
臣一白哽咽着,他看着墨霁颜身后跟着的那些仆人都厌恶地看着他,有几个侍女更是上前来想要把墨霁颜带走,墨霁颜却固执地蹲在他面前,不肯离开。
那只白嫩嫩的手握着他冻得通红的手,努力给他哈气
臣一白现在还记得,他那时候死命地握着那只手,小心翼翼却坚定不移地乞求着。
“带我走,我一定会用我的命还你这份恩情的。”
而后,臣一白就被墨霁颜身边跟着的人给带回了墨家,从那以后,他一直就是墨霁颜身边的贴身仆人,后来随着墨霁颜去了落云宗修仙
最后,由曾经许诺过用命来报答的他亲自动手,杀死了绝望的墨霁颜。
这命运错乱的让人觉得莫名的可笑。
臣一白耐不住地低下头,这一次,那个人还会过来找他吗
被背叛过了的人,他还会再按照前世,救他,还是站在一边,笑着看着他在漫天大雪里死去
很显然,后面的选择更符合重生后的墨霁颜。
臣一白闭着眼,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墨霁颜在死前不愿意见他的感觉了,就像他现在一样,他更加期望,墨霁颜不要出现
因为,希望还远不及失望来的那么撕心裂肺。
臣一白现在所在的世界,是一个修仙的世界,分为凡人和修仙者。凡人基本没有灵根或者是最差的五灵根,而修仙者是凡人中拥有可以修炼灵根的少数人。
修仙每突破一个阶段,就是一个新境界,小境界为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中境界有炼虚,合体,大乘三层。到了上境界就只剩下渡劫这一层了,过了这层,就可以飞升仙界,与天地同寿了。
而常见的灵根属性又有金,木,水,火,土,雷,风,暗,冰等。
拥有四、五种属性的灵根,叫做伪灵根,灵根属性很杂,但不充裕,每种属性的灵根都不完全,修炼速度很慢。
而用有两、三种属性的灵根叫真灵根,每种属性灵根充裕,修炼速度较快。
只有一种属性的单灵根也叫天灵根,灵根充裕。修炼速度比普通灵根快数倍,结丹没有瓶颈。这是最适合修炼的灵根,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灵根属性。
而二种或三种五行属性混在一起,被异变和升华的异灵根,才有雷、冰、暗、风等属性,修炼速度不下于天灵根,也是极其罕见的。
而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超灵根,它分为日灵根和月灵根,日灵根是向善之体,月灵根是邪仙之体,修行速度是异灵根的百倍,可怕的是既然可以在出生的时候自体修炼。
也只是在古典中记载过,传说有超灵根的一位老祖才渡劫飞升到仙界去了。
其他的,渡劫飞升,遥遥无期。能修炼到金丹期以上,已经能在这个凡界威名远播了。
毕竟,这个凡界,没有其他传送门去的界面有那么多充裕的灵气,能帮助修仙者突破瓶颈。
而传送到其他地方的阵法,需要金丹期修仙者才可以启动。
臣一白想呼口气,让冷得失去知觉的手,稍微有点热度,可是四肢麻痹,刺骨的冷让他身体僵硬。
而后,毫无征兆地,那双绣着浮云纹的白色小鞋子就这样出现在他视线里,带着那么点熟悉。
他先是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灰暗的眼里闪过那么一丝光亮,原本冷的发抖的身子却更加颤抖起来。
墨霁颜来了。
一个八岁的,精致的粉嫩孩童,就这样站在了臣一白面前,面容精致得像个陶瓷娃娃,他正歪着头看着缩在街角的他,手里拿着刚刚仆人给他买的热热的烧饼,这幅懵懂的模样,依旧和记忆深处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
臣一白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小孩白皙的脸,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对着他笑,如旭日般温暖人心。
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小哥哥,给你吃。”
臣一白看着递到眼前的烧饼,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这个人,明明已经不是那个最初的墨霁颜了,为什么还要在他背叛之后对他这么好呢
不值得他的主上他不值得
主上
臣一白颤抖着地伸出手,想要接住那个热热的烧饼,喉咙微微一动
由于他太过于出神,没有注意到那个精致孩童眼里的笑渐渐化为了讽刺。
八岁的墨霁颜就这样看着记忆里的白有渊伸出手,嘴角带笑,而后,他伸出脚,狠狠地踩在了白有渊伸出来接烧饼的手上,恶意地,用力地碾着,他看着少年的手疼痛地颤抖起来,瘦弱的身体更是扭曲得颤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凝滞
他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仆人睁大眼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们的小主子
他却依旧笑着,直到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
“这只手,不乖呢”
所以,需要惩罚不是吗白有渊。
当初,你不就是这样,用这只手,杀死我的吗
那么现在,由我废了它,也不为过
墨霁颜收回笑,冷淡地看着挣扎的少年,眼神冰冷。
臣一白整个人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脸色惨白,痛苦得想抽回手,却被墨霁颜更加用力地碾着,被生生碾断手指的疼,让他眼前一片发黑
连那句主上,也被生生给逼了回去
唔好、好疼他难耐地喘不过气来,眼前发黑。
果然他怎么能指望,墨霁颜,会放过他
可是,为什么手会那么疼,钻心地,疼得让他忍不住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他开始受不了那疼,小声抽泣起来
“只是这点疼,就受不了了吗”
墨霁颜看着受不住手骨碎裂疼痛而轻声哭泣的少年,眼神越发冰冷。
白有渊,你在几十年后杀我之时,可曾想过有这般痛
他明明很清楚的明白,他重生回到了几十年前,眼前的这个少年,现在还不是当初那个杀死他的白有渊
可是,虽然这样清楚地认识,这个少年还不是那个白有渊,可是心里面的怨气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不断增强。
他抖着小手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眼里的笑意更冷。
臣一白想张口说话,可是眼前的眩晕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不是他真的很疼
臣一白有些征楞,他再一次张开口,嘴唇蠕动,可是耳边还是一片空白。他才发现,他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为什么会说出不话来
“带他回墨家。”
墨霁颜看了眼脏兮兮的臣一白后,有些厌恶地避开头,朝身后的奴仆丢了句话,然后离开。
这个好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白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