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别提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你是想要激怒朕吗”
“没有,属下”
男人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安夙瑜带着侵略意味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下来,那双白皙的手解开他的衣襟,伸了进来。
安夙瑜舔了舔嘴唇,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咬着牙不敢吭声的男人,有些不满地直接抱起男人,将男人压在刚刚被扫一空的桌上,将挣扎的男人抑制住。
叼住男人的耳垂用牙齿磨了两下,感受着男人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安夙瑜眯着眼睛,声音低沉地说
“都已经做过了,还挣扎些什么,好好伺候朕,你应该知道朕的脾气”
男人的瞳孔颤动了一下,他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伸出手去解安夙瑜身上明黄色的龙袍。
安夙瑜满意地笑了声,他贴着男人的唇,眼里的光暗沉下来。
“无夜,你真乖”
拖安夙瑜这几天很忙的福,臣一白过得很好,随带安羽希也过得很好。臣一白看着眼前一盘棋,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只好随意下了一步。现在按照剧情发展,估计不用多久,东篱帝君就会过来北燕了,安羽希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不得不说,安羽希过得日子太堕落了,导致臣一白他都觉得,这样过下去真是极好的。白天招一些安羽希的侍宠陪着,到处走走,看看御花园里的花,游游湖,作会画,喝会茶
这种生活方式比起前两个世界来说,臣一白除了说句太堕落了以外,还能说些什么现在他连每天晚上怀里不搂着宁倾睡都会不习惯。
果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臣一白扶着额真想撞墙。
你这一步走错了。
安羽希的声音在臣一白脑海里响起,臣一白看着眼前这一盘棋,刚刚那一步他自封最后一条生路,现在白子被黑子斩尽杀绝,这盘棋,他输了。臣一白只好把棋盘里的白子都拾出来放在一旁的棋盒里。
宫人们则好奇地看着太上皇一人独自在凉亭里下棋,连最喜欢搂在怀里的宁倾也没有叫过来,问题是,一个人下两个人的棋,上皇还看起来很纠结地和自己下棋
围棋我还是不怎么懂。
臣一白很少接触过围棋,在安羽希的教导下会这么一点已经很不错了,也难得安羽希没有沉睡,而是颇有兴致得教他下棋,平日里安羽希除了和他说会话,然后就会沉睡不语,除了上次激怒安夙瑜以外,安羽希很少控制身体做些什么。
不懂可以学,你要学琴棋书画,这些孤都可以教你。
臣一白身体放松地靠在卧榻上假寐,他闭上眼睛笑了笑
我学不了这么多,而且很多东西对我貌似没有什么用处
也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孤
听着安羽希慵懒的声音,臣一白自己也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他没有注意到安羽希语气的变化,只是应了声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伺候在一边的青涯看着臣一白闭眼欲睡,于是小声在宫女耳边吩咐,让人给拿了件薄毯,他悄然走过去,把薄毯盖在了上皇身上,却没有想到安羽希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他看着上皇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他听到上皇说
“青涯”
第29章 慵懒前皇娇弱妃
臣一白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了薄毯,不得不称赞站在亭外的青涯如此贴心,这比管家都要好用。
“上皇,是时候用晚膳了。”
青涯见他醒来,过来拿起他身上的薄毯,而后招呼身后的宫女们过来伺候。
“嗯。”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漱口水,臣一白对这种被人伺候的生活已经完全免疫了,吃穿都不用自己动手,难怪安羽希这么懒散
臣一白让宁倾陪他一起用膳,用膳后还有一群舞女出来跳舞,宁倾看的津津有味,一个劲地拉着臣一白的手撒娇,看着活泼开朗的小少年,臣一白嘴角总是带了一丝笑,年轻真好,不像他虽然被系统绑定的时候也不过二十来岁,经历过两个世界的事情后,最初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上皇,你觉得她们跳的好看吗”
臣一白搂着宁倾,看着那些舞女低眉挽袖,听到宁倾说话才低下头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宁倾,宁倾眼神期待着又纠结地看着他,让他不由一笑。
“孤说好看,你就会吃醋,孤说不好看,又是在骗你,你让孤如何是好”
伸出手理顺着宁倾微乱的头发,臣一白眼里都是宠溺,他很喜欢宁倾,性格开朗,眼里永远是美好的,不过宁倾不应该在皇宫里这样虚度年华,过不久他会安排青涯把宁倾送出宫去的,在外面总比在皇宫里见识黑暗和污秽好太多了。
“上皇”
宁倾低着头心里高兴地握住臣一白的手,上皇如此宠溺的动作让他心里简直是开了花一样,正想要靠在上皇怀里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安羽希突然推开了他。
“下去。”
一瞬间,男人英俊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得他莫名觉得有些惊恐,突然改变的态度让宁倾还没有回过神来,就颤抖着跪在地上。
“上皇息怒”
“呵,给孤出去”
依旧是慵懒散漫的声音,但是已经不同于刚刚的柔和,宁倾咬着牙,只能退下。
“皇兄,怎么就生气了可是这个侍宠惹了你”
还没有走出殿外的宁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过来的安夙瑜制住捏住了下巴。
安夙瑜桃花眼里泛着冷意,他看着眼前有几分姿色的少年,笑而不语,手上的力道却在慢慢加重,能得到皇兄的宠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宁倾睁大眼看着眼前含笑的帝君,下巴疼得让他不能开口请安或者求饶,他眼睛涌出泪意,浑身颤抖。
太过于明显的杀意让他觉得自己难逃一劫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天宠着自己的上皇身上
上皇,求求你,救救宁倾
卧榻上的男人懒懒地看了一眼宁倾,却没有说些什么,闭上眼要补眠一样
宁倾的脸色当时就惨白下来,他还没有死,心却突然死了
救他安羽希
臣一白看着宁倾被安夙瑜压制住,不断在求着安羽希,只是刚刚身体被安羽希夺回去,他现在很无力,只能待在安羽希的身体里。
不,孤不会救他。
你
这些天,宠他的不是孤,是你
你要宠他,自然要知道这背后该付出的代价
安羽希和安夙瑜的想法惊人一致,臣一白却眼前一片发黑,安羽希在警告他,不要妄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我知道了
臣一白沉默下来,没有在继续说话。安羽希控制身体,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安心看着就好宁倾不会有事的
臣一白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在皇宫里,他不该这样感情用事对宁倾的宠爱总会害了宁倾
他只是想找个人来陪着自己而已
“啧啧啧,宠了这么多天的侍宠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真是符合皇兄你的性子”
安夙瑜风轻云淡地松开手,放开已经被逼得泪光涌现的宁倾,“真是便宜你了下去吧。”
“谢帝君”
宁倾苍白着脸,没敢再看安羽希一眼就匆匆离开,仿佛身后有什么怪物一样在驱赶他。
待在安羽希身体里的臣一白松了口气,果然,一切都在安羽希的掌控之中,如果是他的话,只要表露出一点对少年的偏爱之情,恐怕安夙瑜没那么容易就放过宁倾。
“皇兄,这些天过得可好”
安夙瑜一步一步朝安羽希走过来,桃花眼里是痴迷,这么久没见他的皇兄了,甚是让他想念
“没有你,孤自然过得好。”
原本闭上眼的安羽希睁开了眼,游神一样看了安夙瑜一眼。
“这几天忙着迎接东篱帝君,自然是无法抽身出来看看朕的皇兄,希望皇兄你不要生气”
安夙瑜笑着坐在安羽希的身旁,想过来伺候的宫人都被他驱散,他端着一边安羽希没动过的酒,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递给安羽希。
安羽希懒洋洋地接过来,却没有喝,安夙瑜也不介意,自己喝自己的。
“孤不会在意你,为何生气”
安夙瑜的身体有那么一刹那僵住,而后他放下酒杯,看着安羽希,脸上依旧是勾人的笑。
“皇兄,你总是能让朕如此放下帝王该有的尊严。”
安羽希微眯着眼睛看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安夙瑜,低垂着眼睑,看着白玉杯里的酒,里面盛满透明的液体,散发着好闻的酒香,“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注定了得不到”
可是,他这个名存实亡的弟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至于安夙瑜能不能看透和珍不珍惜,那是安夙瑜的事情了
“皇兄,得不到的就一定不能得到吗,谁也说不定”
安夙瑜靠近安羽希,喉结微微蠕动,他想要亲吻男人削薄的唇,手也因为紧张而颤抖着,安羽希就这样看着痴迷的安夙瑜,眼里闪过一丝幽深,然后他抬起手,挡住了安夙瑜的靠近。
“你不想知道孤为什么退位吗”
安羽希的声音懒懒的,安夙瑜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探究,然后他带着蛊惑的笑,身体稍微撤退一些,姿态高贵。
“哦这里难道还有些什么朕不知道的吗”
语气里带了一丝打趣的味道,安羽希却没有在意,他看着手里的这杯酒,想到藏在自己身体里的青年,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他鬼使神差地把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自然有你不知道的,当年无夜还是孤的人的时候,你又知道些什么”
安夙瑜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精致俊美的脸上带着诱惑的笑,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那么一丝探究地盯着安羽希。
“皇兄,你想要说些什么”
“当年,是无夜在孤身下求孤”
安羽希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眼神突然阴鸷的安夙瑜已经打翻了他手里的酒杯,他精致的脸被扭曲得狰狞,长袖一带扫进了桌上的瓜果糕点,凌乱一地。
“皇兄,就凭你随口说说,朕就会信你吗”
安羽希懒散地自斟自饮,低垂着看起来慵懒的眼神却是一片明亮。
嘴上说着不信,可是,心里还是信了不是么安羽希掩住嘴角的笑,没有理会暴怒中的安夙瑜。
看着自家皇兄爱理不理的样子,安夙瑜以为安羽希懒得解释什么,于是胸口上一团不知名的妒火烧得他俊美勾人的桃花眼里泛起红光,很好,很好,无夜你敢欺骗朕,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安夙瑜咬着牙站起来,毫不留情地挥袖而去。
如果是其他人,他也许会直接杀了,可是一想到在自己身下的男人躺在皇兄身下,他吻过的唇被自己皇兄亲吻,男人也在皇兄身下挣扎,他的理智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安夙瑜真的是被气昏了头,安羽希看着安夙瑜离开的样子,忍不住低声沉笑。
迷雾遮眼,非要人激一激才肯看清现实,安夙瑜这性子还是这样
“呵呵”
安羽希低声笑着,他对于愤怒中的安夙瑜很愉悦地表示,这几天要委屈无夜了,能转移一部分安夙瑜的注意力,不枉费无夜曾经是他的下属。
对于默默在安羽希身体里的臣一白来说,这一切简直就是震惊的。
安羽希居然和无夜有一腿
而且,安夙瑜居然好像更喜欢无夜
臣一白惊讶地看着被扭曲的剧情,这剧情果然是不靠谱的
一向淡定的臣一白再也不能淡定了,他迫切地召唤系统,然而系统却没有想他想象中出现。
这只是激将法,当年孤退位的时候,无夜早已经被送到安夙瑜身边去了,何况,孤和无夜是清白的
臣一白按耐住惊讶的心情,安羽希这番话让他稍微冷静下来,原来只是激将法,不过为什么听起来最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
无夜这个人在剧情里只是提了一点,原来是安羽希的部下,后来不知为什么成为了安夙瑜的心腹
orz,难道心腹就是自己心上人的代称吗
咳咳,这剧情一点也不像原剧情,所以我误会了
臣一白叹了口气,无奈至极。
拜托剧情正常一次好不好,他心脏还想多活几年
安羽希不动声色地又喝了几杯酒,才慢慢地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臣一白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想的简单,反正时间还不急
他慢慢喝下最后的一口酒,眼里的精明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目光,臣一白放下手里的白玉杯,却觉得酒气一阵上涌,让他有些发热。
额,是喝醉了吗
臣一白眼神迷离地看了一下酒杯,然后让人出来收拾安夙瑜弄出来的一地混乱。
安夙瑜居然不是真的喜欢安羽希,那这剧情,还怎么下去
他醉醺醺地,也想不清楚事情了,青涯见他这样,让宫女伺候着臣一白就寝,问臣一白需要召谁来的时候,臣一白楞了一下,没有再说出宁倾的名字。
“赏赐些东西给他”
臣一白没有什么能继续做的了,他会安排宁倾出宫,越早越好。
待在身体里安静的安羽希却一笑置之,舍得放过宁倾,很好,臣一白身边没有一个人,也就是说他的身份会更加安全,安羽希明明知道这深层次里还有一种寓意,但是,他现在还不想看得太清楚。
再等会现在还不急
也许对安羽希来说,不急。
也只是也许罢了。
第30章 慵懒前皇娇弱妃
其实当年他退位的时候,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真的不是无夜,而是是那个臣一白曾经想要去找的人,那个人叫做
白钰。
那时候的白钰还是个十七十八的少年,长得文文静静的,柔澈的眼里是一池水润润的湖水,特别干净。
安羽希也只是喜欢白钰那一股温润的气息,而且白钰的眼里是一片灰暗,空洞无灵,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到底有什么,平时又很文弱,搂在怀里有一种莫名很好掌控的感觉,安羽希那时候才会宠着这个人。
后来白钰就一直跟在了他的身边,他对白钰算得上是恩宠,其实也不然。一只温顺的可以捧在手心宠一宠的人偶罢了,不值得他在意什么。
说白钰是人偶,是木头的人,并不少。
其实白钰的身份很低下,甚至连宫里面的宫女都不如
安羽希慵懒地合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多喝了几杯酒,所以才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其实这些陈年旧事也只是发生在前几年而已
你不会喝酒,为什么要喝酒
被伺候着躺在床上醉醺醺的臣一白说着安羽希,眼神迷离着,脸上又带了一点红晕,削薄的唇也呢喃着什么,安羽希并不是看不到这些,他眼神幽暗地看着龙床边上的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臣一白
孤只是想喝一点酒
臣一白听不清安羽希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好晕,被宫人伺候着喝下了醒酒汤后,又敷了冰毛巾总算好了许多,可是身体还是热,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喝了些水后,终于安静下来的臣一白躺在床上浅浅地呼吸着,他迷离地半睁着,看着铜镜里倒映的自己出神
他知道安羽希想看着他自己,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热
嗯
好热身体就像要着火一样
还没有等臣一白反应过来,他的手,不,应该是说安羽希的手,就慢慢往自己身下探去。
这里,需要解决
安羽希慵懒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蛊惑人心,他低声在臣一白的脑海里说着,引领着他的手,或者说臣一白的手,动作起来。
臣一白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么热了,原来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现象,他醉酒后意识也不清醒,也顾不得这是不是自己的身体,随着安羽希的动作开始缓解身体上的欲望,隐忍的喘息在宫殿里散开
藏在身体里的安羽希笑了,他感受着臣一白青涩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满意还是满意地轻轻叹了一声
宫帐下,男人有些困难地呼吸着,他半睁着眼,眼角漫上一片艳丽勾人的红,他迷离地看着上空,身体在自己的手里挺动着,细密的汗从额上流了下来,低落在锦帛上
“够、够了别”
这样动一下会更舒服
“不用你教放开唔”
暧昧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驱散了那么一丝寒意,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时不时一明一暗。
灯芯快要燃尽的时候,守灯的宫女就会拿起一把剪子,把灯芯挑上来。
让烛光重新明亮起来。
夜里,就靠这些烛光点亮了黑暗,而后它们一整夜摇曳着,在漫漫长夜后迎来新一天的光明。
莲池里,花苞里冒出来的淡淡人影看着眼前的虚像,虚像里的青年眼角潮红,呼吸紊乱,细密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够、够了”
青年原来总带些柔和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成形的人影先是一颤,而后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纯白的瞳孔里带着浓郁的黑色,而后,瞳孔慢慢染上一层黑色,像琉璃一样。
他看着眼前虚像里的人,眼里稍上了依恋,然后他才缓缓开口,喊了一声
“白白”
不应该的,这一切都不应该的。
可是,身为系统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应该
明明他才是一直陪在白白身边的人
为什么他现在还不能陪在白白的身边
人影垂下头,看着莲池里泛起涟漪清澈见底的水,他弯下腰捞起一湾水,淋在透明的身体上,一湾水又一湾水
水声泠泠作响,被水浸润的虚拟体慢慢地吸收掉水里的能量,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真实,也只是看起来凝实了那么一点点
黑色的瞳孔里宛然带了丝丝笑意,人影嘴角邪魅地勾起,露出一个百媚生的笑,透着邪气。
没关系,会很快的,很快的,他就可以有自己的身体了
不过,借用别人的,貌似也不错
只要能早点到任务世界里去,稍微付出一点代价,是没有关系的。
人影想到这里,温和一笑,然后整个身体化为灵光涣散开来
天凉秋冷,臣一白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风衣站在花丛前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的金菊,没有说话。
他身后是佝偻着身子恭谨着的青涯,青涯手里还拿了件披风,还有很多宫人候着,只要臣一白抬一下眼,或者说一句慵懒的话,想要什么就会有人送过来。
可惜,他们的主子思绪完全不在赏菊上面。
臣一白皱着眉,安羽希也不知道是不是沉睡着,没有起来和他说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臣一白之所以回来到这御花园里,并不是为了看着满园的秋景撩人,而是为了刚刚到北燕皇宫的东篱帝君,子车离轩。
子车离轩的来到无疑是改变了安夙瑜和安羽希之间对峙的关系。子车离轩刚开始的时候是与安羽希交好的,后来却因为白钰才和安羽希翻脸,为了带白钰回东篱,子车离轩只好和安夙瑜合作,软禁了安羽希
而安羽希第一次见子车离轩的时候,恰好就是在这御花园中
臣一白开始后悔没有去见白钰一面了,当时因为听安羽希说和白钰没有关系的时候,而且又因为安夙瑜的干扰,一直也没有在意白钰什么的,等到现在剧情又开始涉及白钰,那等会召白钰过来,让他好好看看,这影响剧情的重要男配究竟有什么魔力
“主子,御花园里有亭子,去那里休息一会吧。”
青涯看着臣一白在御花园里也站了有些久了,有些担心。
臣一白点了点头,青涯让身边的人去准备准备,甩了下浮尘,眼里含笑着领着臣一白去御花园里的亭上。
臣一白余光一扫,就看到另一边的凉亭上候着许多宫人,虽然围着很多人,却十分安静,他微眯了下狭长的眼,这么多太监宫女候着,不是安夙瑜就只能是子车离轩了。
“主子,那是前些日子来北燕的东篱帝君,听说今日好像是在那里游玩,想料不会扰到主子休息。”
果然,臣一白扫了一眼后就没有再关注什么了。
“没事,孤在那边休息就好。”
虽然是子车离轩,臣一白也没有直接去找子车离轩,安羽希的性子是不会这样突兀地去找子车离轩的,所以臣一白相信世界补全剧情的能力是很不错的。
于是,宫女在凉亭里的石椅上垫上软髦,桌上已经摆好了糕点瓜果,青涯还贴心地点上了安神驱蚊的檀香,甚至安排了美人抚琴。
臣一白看着那女子一双芊芊玉手在琴弦上拨弄,清泉一样的琴声从女子的手下撒下来,平缓有力,让人心也随之浮动。
闭上眼。
嗯
尽管如此,臣一白还是听从安羽希的话合上了眼。
孤之所以不对安夙瑜做些什么是因为孤的父皇亏欠了安夙瑜,
安羽希的声音平淡地传入脑海里,臣一白愣了楞,这绝对是剧情以外的东西,他不知道的隐藏剧情。
臣一白你不知道的还很多,孤
冥冥之中,安羽希叹了口气,余音被喧闹打断,模模糊糊。
“主子,东篱帝君过来了。”
臣一白睁开眼,那身苍蓝色便衣的男人在众人的拥护下朝这边过来,来人抬头朝他温和一笑,俊雅儒雅的相貌在臣一白的眼里形成倒影后无限扩散
臣一白瞳孔微缩,惊异地看着那个男人虽然带着温和笑意,却依旧散发着冷静沉着之气的东篱帝君。
那人一笑,轻声说了句
“北燕上皇,好久不见。”
臣一白都想张口喊一声翎柩了,这东篱帝君子车离轩有七分和上一个世界的翎柩相像,可是眼前人眼里淡淡的疏离,却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这不是翎柩,也不可能是翎柩,只是相貌有几分相似罢了。
“许久不见。”
臣一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认识吗
“安羽希,你知不知道,碰朕的东西,是需要”
需要什么他有碰子车离轩什么东西吗
子车离轩贴近臣一白,温和的眼神就像看穿了臣一白一样,锐利逼人,他在臣一白耳边轻声说着,暧昧地却故意吊胃口地只说一半,然后带着他的身后的侍从们转身离开。
臣一白第一个想法就是问安羽希子车离轩和他是不是有仇
臣一白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子车离轩离开的背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扫落了桌上的东西。
这是安羽希第一次失控,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安静的太上皇身上散发着太过于强大的威压,让他们冷汗直冒。
安羽希慵懒地挑着眉,狭长的丹凤眼看着子车离轩离开,眼神里依旧慵懒闲散,但是连青涯都屏住了呼吸。
安羽希轻挑了下眉,那种抑制不住的怒气慢慢被收回,看着身边跪着的青涯,安羽希伸出手扶了下他。
“回宫。”
“是,主子。”
安羽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轻易动怒,只是当臣一白和子车离轩靠的那么近的时候,那个翎柩的名字让他极为不舒服,更让他不舒服的是,子车离轩的眼神。
像毒蛇一样的恶心。
第31章 慵懒前皇娇弱妃
还没来得及去召见白钰,安夙瑜就让他出席晚上的晚宴。
这是为东篱帝君准备的晚宴,而在剧情上,这场类似鸿门宴的晚宴,揭开了安夙瑜和安羽希之间的争权。
臣一白一身白狐裘皮披在身上,姿态高雅,神情慵懒地挑着眉,看着座下大殿里的舞姬们奏乐起舞,权臣谋士满座,觥筹交错。
难得的是,三皇并座。
安羽希坐在最右,中间是冷着脸的狐狸安夙瑜,最左的是温和笑着的子车离轩
臣一白掩住自己略带忧愁的眼神,其实剧情早就崩了,别告诉他安夙瑜喜欢安羽希,他已经不相信了,也别告诉他安夙瑜想通吃无夜和安羽希,看高座上安夙瑜一幅不是怎么好的脸色,估计他也明白前几日他是被安羽希给耍了,至于那个无夜现在如何
臣一白不敢想,不过看安夙瑜臭着脸甚至不看他,就能明白安夙瑜对他有多咬牙切齿了,说不定由爱转恨都很可能。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情
臣一白似睡非睡地养神,浑然不理会安夙瑜和子车离轩两只狐狸之间客套地周旋,身体里的安羽希也没放什么心思理会这些事情。
自从上次子车离轩的挑衅后,安羽希如临大敌一样,极其冷静尖锐地分析了自己的处境,而后让青涯去查子车离轩来北燕的目的,臣一白也不知道子车离轩来北燕的目的,只知道他来北燕的剧情安排,就是带走白钰。
问题是,安羽希对白钰没有任何感情,他曾问了安羽希,如果子车离轩要带走白钰,他会如何处理
安羽希慵懒地回答了一句。
孤不在乎白钰。
慵懒的嗓音平淡无奇地说着,臣一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难受,安羽希真的是无情无义到极点的人,表面慵懒散漫,不经心一样,其实他骨子里就是冷血的,任何人都不会引起他的一点点兴趣。
一直在身边的人,说舍弃就舍弃,安羽希的心真狠啊。
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身体一刹那间感受到了诡异。安羽希似乎很不满,连臣一白控制的身体也连带着僵直
臣一白,孤无情无义
安羽希的声音有些缥缈,就像隔了一层雾一样,让人看不清楚,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臣一白脸色变了变,在共同用一具身体,他的心理活动基本都会被安羽希知道得一干二净,这下惨了
没、没有
臣一白闭上眼,没去看歌舞升平的大殿,也没有看那些百官,他脸色有些苍白。这个时候喧嚣里安静到极点的臣一白就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一样。
别人可以说孤无情无义,可是你不一样你不一样
一向慵懒的声音这在此刻却是带了点迟疑不定,精明计算的安羽希在这一刻倒算是有了那么一丝人情味。
臣一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了,可能因为安羽希身上那么一点暖暖的人情味,原来安羽希也不是想象中那么
只是,这话里的意味,会让人误会的。
臣一白睁开眼,就看到安夙瑜端着一杯酒看着他,桃花眼里是深深的探究和以往一样的爱念,却又有了什么不同的东西,深邃一片。
臣一白脑海闪过一个想逃的念头,就好像看到剧情里最后安羽希被安夙瑜囚禁的场景一样,连手都有些发冷。
安夙瑜挑着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着臣一白,削薄的唇轻轻张合,臣一白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子车离轩的侧面,子车离轩像是喝醉了一样,也朝他这里看过来,也是盈盈一笑。
不,那不是翎柩
“皇兄,朕还以为皇兄睡着了呢。”
安夙瑜笑着,把手里的酒递到臣一白的手里,臣一白看着手里这杯酒,摇了摇头。
“孤没有睡着。”
“是吗”
安夙瑜突然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带了些狠意,听起来就像濒死之人的诅咒,空留余恨。
“皇兄,朕自问对你一片深情,可是你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你利用朕对无夜的感情,让朕做出后悔至极的事情,朕对不起无夜”
臣一白楞征地听着,身体里的安羽希却幽深了一双丹凤眼,冷哼了一声,臣一白知道,这身体又要失去控制了,不得不说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身体里啊
“你明明对无夜有情,却一直把对孤的依赖当作感情,现在还看不清,作茧自缚,怪在孤头上,倒是做得很娴熟”
臣一白在心里默默给安羽希点赞,漂亮的反击战是需要磨嘴皮子的。只是安夙瑜后面的话却让他云里雾里。
“别说朕,安羽希,你别忘了,朕的死穴是无夜,朕一直明白。可是你呢,皇兄,你自己的死穴你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吗”
安羽希皱起了眉,他直盯着安夙瑜的眼睛,“孤从来没有死穴。”
“没有死穴皇兄,用情至深,掩藏得如此之好的,只有你才能做到。”
安羽希慵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眼神变化了少许,安夙瑜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有死穴被压制在心里的东西就像要突破限制奔涌而出,可是脑海里还是空白一片。
他依旧冷冷地回答了一声。
“孤,没有死穴。”
安夙瑜眯起了眼,他打量着自家皇兄,如果不是这双眼里还是那种虚则慵懒实则无情的神情,他还以为这个人是故意的。
他仔细端详着安羽希,而后笑了起来,他笑着站起来拍了拍手,高台下都安静一片。舞姬们都纷纷撤下,百官们也都安静地跪着行礼。
“那好,皇兄,你看看这个人是谁”
安静待在安羽希身体里的臣一白睁大眼,懵懂着看着那个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杯酒的白衣男子慢慢地走上殿来。
“他手里的这杯酒,你若不喝下,那么就让他喝下。”
安夙瑜带着愉悦的声音却让臣一白泛起了寒意。
白衣男子走的很慢,身体消瘦,但是一身白衣却很衬出他的气质,白衣男子跪在殿台前,黑色的长发垂了下来,只看见他白皙的手上捧着杯白玉酒杯,酒杯里盛满了酒。
男子空灵颤抖的声音就这样在安静的大殿上,清澈地散开
“奴,白钰,参见帝君,上皇,东篱帝君。”
白钰抬头,温柔的眉眼似画,清澈的眼神却是空洞一片,被人夺了魂一样,明明是看着臣一白这里,却好像没有任何焦虑一样,像一个人偶一样,臣一白看着这张脸,这具身体,眼前一片发黑,连视线也变得模糊
他终于懂了系统之前说的话了,如果任务失败了,他为什么还会有第二次机会。
这白钰,就是他的第二次机会。
这酒,他不得不喝。
他从座位上走下来,俯下身摸着白钰的脸,白钰异常顺从地贴着他的手,像依赖着他一样。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因为,他是这具叫做白钰身体真正的主人。
白钰,白钰
白钰捧着酒,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臣一白笑了,如果当初,他认真看白钰一眼,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他会宠白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