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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同归 第6节

作者:歌逝 字数:14388 更新:2021-12-31 11:07:14

    这女孩儿话说得有些不讨喜了。韩顾两人都是男子,一般说来,哪里能祝“早生贵子”。顾华念只当她年幼,说错了话,谁料到韩子阳的脸色却是愈发难看了起来。

    韩子阳哪里是跟小女孩计较,忽地便急道一声身子不舒服,匆匆离去了。顾华念慌忙跟了上去,只见韩子阳都没坚持几步,离人群稍微远了些,韩子阳便在花园里吐了起来。

    本来肚子里便没什么东西,吐的都是酸水。顾华念离着好几步远都能闻到那味道了,刺鼻得紧。赶紧拿了手绢,顾华念一边给韩子阳顺着后背,一边给他擦嘴“我还道你是怎么了,算一算也快到时候了。不舒服的话,回屋休息吧”

    “盈盈身上挂的香囊味道有些过了。”韩子阳吐得有些喘,却摇着头,“母亲大寿,我哪能早早走了”

    “母亲见你身体不好,定是心疼的,还能非要你留下”顾华念劝着韩子阳赶紧回屋。

    韩子阳却仍是不肯应许“便是母亲答应,今儿个她也要惦记着我的身体了,哪能尽兴。”

    “可你”

    “易之,莫要再说了。”韩子阳阻了顾华念继续劝说,平复了一下呼吸,竟还想着回去。

    韩宋氏见儿子慌张走了,一张脸煞白,恼自己只顾着听戏,忙派了身边的丫头跟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儿。韩子阳往回走的路上,正碰见了那个丫鬟。顾华念阻拦不得,便跟丫鬟道韩子阳吐得厉害,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待回了后院,韩子阳强装一副没事的模样,韩宋氏哪里信,疑惑的神色投向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权量了几份,丫鬟悄悄俯在韩宋氏耳边,道“老爷在院子里吐了,怕是吃坏了什么老爷从今儿个早上似乎就不舒服”

    这么说了,韩宋氏哪里还肯留韩子阳下来,忙打发了他赶紧休息去。

    顾华念把韩子阳掺回了卧房,丢他到床上,气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跟你说过了,你现在身子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好歹为了孩子,也注意着一些”

    “易之,母亲只这一次六十大寿,我只是想让她今儿个开心。”韩子阳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此刻胃正揪痛。倚在床头上,韩子阳卸了在外的强装,呻吟了两声。

    只这两声呻吟,原本因了韩子阳执拗要回去,正跟他赌气的顾华念立时心软,招呼桐儿去厨房,把汤端这边来,再去看看家里有没有梅子,没有的话差人赶紧去买些回来。

    “梅子”桐儿只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韩子阳和顾华念都不是喜欢吃零嘴的。

    顾华念点头,叫她快去快回。不多时汤和梅子都端来了,酸酸的味道钻进了韩子阳的鼻子里,一向不喜欢这些小玩意儿的韩子阳忽而觉得口津泛滥,眼前这东西,竟叫他眼馋得很。忙捻起一粒梅子来,却被顾华念抢了下来“先喝汤肚子里空空的,哪能吃这么多酸的”

    章 〇二一 秘密

    被百般叮嘱,韩子阳虽是不太乐意,也知道顾华念是为了自己好,放下了梅子,现端起汤来,呼噜呼噜地吞咽了下去,这才得了顾华念的允许,点出几粒梅子来。

    顾华念闲来无事也跟着吃了一粒,笑道“这还真比不上我做的。说起来快下新鲜梅子了,到时候我给你做一罐。”

    韩子阳正要回答,忽闻门口有苍老的声音道“我儿何时喜欢起吃这女孩家的小零嘴儿了”

    原来是韩宋氏,终究放心不下韩子阳的身体,听个戏也心不在焉。众位客人见她这般模样哪里还敢多作打搅,都早早离开了,这寿宴也未曾得以尽兴。韩宋氏待宴席一散,立时令两个丫鬟搀扶着,拄着拐便加紧赶往韩子阳的卧房。在门口便瞧见自己的儿子竟吃梅子吃得兴致正高,不免有些惊异。

    惊闻韩宋氏的声音,两人向母亲问了生安,扶着韩宋氏进屋坐下。韩宋氏一坐定了,又问到顾华念“我儿今天这是怎么了你是医生,如何不好好照看他的身子”

    并非没有好好照看,只是韩子阳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吐酸水、好吃酸,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上回拿毒搪塞了小产,韩宋氏那儿究竟还是暂时瞒过去了,这一次二人只道不敢讲明韩子阳有了身孕,却不知道再寻个什么借口好。韩子阳同顾华念悄悄对视,都欲言又止。

    这模样落在了韩宋氏眼里,老太太气急,拄着拐子狠狠敲在了地上“回话你们两个,莫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老身”

    可不正是有事儿瞒着么。韩子阳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顾华念斟酌了一番,道“子阳他那个,胃不太好,梅子可以压一压”

    “我儿的胃一直都好好的,怎就胃不好了”韩宋氏拧起了眉头,摆出一脸的嫌恶来,明摆着是在怨顾华念没能照顾好韩子阳。

    “那子阳他是最近喝酒有些多,所以伤了胃了,加上劳累了些,没能休息好。”顾华念胡诌道,听上去却也有七分的真。

    韩宋氏当了真,便不再管顾华念了,转而责备韩子阳“怎么没好好休息”

    “母亲”顾华念这半真半假的说法,韩子阳也找不出话来辩驳。只得默认了,讪笑着给韩宋氏陪着脸色。

    韩宋氏信了两人的借口,便不许韩子阳再操累了。有了韩宋氏管束,向来遵从孝道的韩子阳总算是改了习惯,不再整日埋头于生意了,有饭局也都推脱母亲不让。如此这般,却仍旧吐得厉害。

    顾华念每日为他切脉,好生调养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说韩子阳体质早就得他害喜得厉害,又找了些借口,让韩宋氏答应下了,两人晚上不用再去大堂里吃饭了,而是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做些清淡的,避免了鱼腥一类的,总算让韩子阳吐得轻了一点。

    韩宋氏每日早晚都要儿子去给他看看,不厌其烦地问他身子感觉怎么样了,还不时自己拄着拐子来小夫夫的屋子探看韩子阳的情景。当着母亲的面儿总是说已然大好,如此糊弄过了七八日,韩子阳又吐了一阵儿,正浑身无力,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道“这几日真是累极了。”

    “你就不能把生意先放下头三个月反应最最厉害了,你又尤其严重。”顾华念用温水绞了快毛巾,递给韩子阳擦脸,一边抱怨着。

    韩子阳也万分无奈“彻底丢出去了,谁知道我那些兄弟会动什么手脚,到时候再收回来不易啊。”

    顾华念踌躇半晌,叹气道“我这话可能说着不妥当,不过阿旭,韩家的生意于你而言就这般重要我总以为你更适合做个侠士,就如同无大侠一般。”

    顾华念所想的韩子阳哪里不清楚。说句实话,比起整日困于当阳做个生意人,他也想浪迹江湖,行侠仗义。不比师父无字诗那般浪荡,但也要朋友遍天下。只是这终究只能是个梦罢了,韩子阳垂下头去“母亲为我能在韩家立足,牺牲了这么多,我如何能将她的成果这般轻易丢弃”

    说到底是为了韩宋氏。韩子阳也奇怪,跟着无字诗长大,却将仁义礼孝固在了脑子里,如何也绕不开这几个字。顾华念知他入骨,本就是自己为难于他了,便不强行责备什么。

    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徒然尴尬了下来。韩子阳接过手巾拭去了嘴角上残留的呕吐物,没什么力气了,正打算躺下歇息一会儿,忽而却闻到有人敲门“我儿,在屋里吗”是韩宋氏。

    “哎,在。”听出了韩宋氏的声音,顾华念赶忙应了声,让韩子阳去休息,自己赶去开门。

    孰料韩宋氏这回却是带了个人来。那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留了把山羊胡子,一双眼精神地亮着。身后跟了个小童,提着药箱子。

    原来是个大夫顾华念好生奇怪了,自己便是大夫,虽说水平不济,一般的小病也是医得来的,韩宋氏这从外头找了个大夫回来,是要做什么用神色询问了韩宋氏,韩宋氏却是连看都没看顾华念一眼,只顾引着大夫进门,就说“我儿病了好些时日了,总是不见好,张大夫您请给他看看”

    瞅着母亲带了一个大夫进来,韩子阳也是分外诧异,当着大夫的面又不好意思直接言说顾华念便是大夫的事儿,只得把手伸了出来,让那个张大夫先诊着。同样以问询的目光望向韩宋氏,这回韩宋氏没有假装没看见,而是冷哼一声,道“华念总说他帮你看,这都多久了,却不见好转。”

    “母亲,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韩子阳无奈地笑了。

    “你总是说你好多了,拿些宽慰人的话应付我,还是每天地吐。”韩宋氏埋怨着,又剜了顾华念一眼,“我将人托给你照顾,却半点不见好,什么绝谷的大夫”

    韩宋氏正抱怨着小夫夫两个人,那大夫原本捋着胡子,全然是自信满满的模样,忽而却拧起了眉头,沉思这脉象,而后吞了口口水,仿若不肯相信脉象的结果似的,慌了神。

    韩宋氏见张大夫这般模样,紧张了起来“张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

    “这、这韩夫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那大夫竟只是这般说道。

    顾华念胡诌的韩子阳只是伤了胃,根本不是大毛病,这张大夫闹了这么一出来,韩宋氏终究是慌张了,忙找人把当阳最好的几个大夫都挨个请来。

    孰料那些大夫却没一个说明韩子阳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的,都请韩宋氏另请高明。一个如此也罢,个个如此,韩宋氏愈发慌张,病急乱投医,连江湖郎中都请了家去。

    韩顾二人见韩宋氏这般心急也有些不忍心,便打算干脆告知她就好。正在屋里商讨着该怎么告诉她才好,忽而桐儿来了,道“老爷,平君,老夫人请了王大夫来了。”

    顾华念才入韩家家门,不认识王大夫是谁,韩子阳却是知晓的。王大夫是当阳最出名的大夫,为韩家医诊多年,只是近些年上了年纪,不常出门了。韩宋氏怜他路都走得不顺当了,如果不是有太大的事儿,是从不去打搅他的。

    王大夫颤颤巍巍地进了屋,此番看诊却与旁的大夫无异,都是不敢明说的模样。

    韩子阳原本想等王大夫走了再同韩宋氏言明的,只是韩宋氏却不让王大夫离开了,眼看着眼角上都挂着泪珠了,低声道“王大夫,您就直说吧,我儿这到底是怎么了每个大夫都不敢明说,老身这担心哟”

    “这韩夫人”医者父母心,王大夫见韩宋氏这要掉眼泪了,思来想去,王大夫长叹一声,“韩夫人,我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这唉,要我说什么才好令郎脉象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只是”韩宋氏催促道。

    “只是令郎的脉象像极了有孕在身”

    王大夫行医这么多年,这十足十的喜脉不知是看了多少,头一回出现在男人的身上,也无法轻易下定论。只是这结果一说出来,韩宋氏虽然一脸惊讶,却并未追问。只派人把王大夫恭恭敬敬地送出去了,韩宋氏屏退下人,把房门一关,阴沉着脸,问道“我儿,你”

    韩子阳同顾华念知晓自己瞒着韩宋氏这事儿做得不妥,二人只得垂下头去,认错道“母亲,原本想今儿个告诉您的”

    “你”韩宋氏举起拐子来,原本要往韩子阳身上敲,快落到韩子阳腰间了却舍不得,生生地收了回来,打在了顾华念身上,“你你们两个”

    顾华念这还是头一回挨打,只能忍下。

    这一拐子打得韩子阳心疼不已,急急制止了韩宋氏“母亲”

    “你这个不孝子就知道心疼他不管老身死活”韩宋氏用拐子指着韩子阳怒叱。

    “母亲,易之从小病弱,当不得怀孕之苦”韩子阳解释道。

    “那你便当得了瞧你这几天被折磨得,还要这个孩子做什么”韩宋氏愈发怒火盛大,拐子敲在地上,愈提了个声调骂。只是也终究一说,韩宋氏心头紧了一紧,老太太一向看中骨肉亲情的,韩子阳怀里的终究是她的孙儿,哪里能说不要便不要了。

    章  〇二二 别院

    韩宋氏得了真相,咒骂了一顿,也只能接受了。问小夫夫两个可有何打算,怀孕这头两个月肚子不明显还好,今后等肚子大了起来,怎么瞒下他人呢

    哪里是那么容易瞒住的。顾华念原本想干脆全说透了罢了,却又明白这外面有多复杂,哪里比得上绝谷的单纯。“未曾想好。”二人照实告诉了韩宋氏。

    这般的回答原本在韩宋氏的预料之内,真听到了后还是忍不住气得要命。韩宋氏又将拐在地上敲了敲“你们这两个孽障,这是要气死老身吗老身一开始的安排便多妥当,让易之扮作女人,怀就怀了吧看你们惹出的这些事儿来嫌弃老身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一通的抱怨,韩宋氏上了年纪唠叨了些,最终还是得她拿定主义“先拖着吧,等再过一两个月,你们两个去咱们韩家山上的那个别院躲着去,躲到孩子生出来再说。这几个月,我先帮你管着韩家。”

    说是要拖,韩宋氏接手了这事儿后,径直向外放了话。请绝谷的神医来看韩子阳,说是有余毒未清,腹中积水,怕是要调理上几个月才成。

    绝谷的大夫说的话,基本上大家都信了,先前的几个来给韩子阳看脉的大夫也只道自己学艺不精才竟误诊出喜脉这等荒唐的结果。待这话传开了之后,韩宋氏便着手安排韩顾两人去山中韩家别院躲避了。

    那别院原本是没有人常住的,只为韩家避暑所用。这回要送人去了,韩宋氏少不得要挑选几个人去伺候着,尤其得有个会接生的才行。

    选来选去,雁儿是家生的,父母都在,怕她说漏了嘴;桐儿是买来的,无父无母,一向又口风紧,韩宋氏还是比较信得过她的,便派了桐儿跟着。又有韩宋氏的一个老仆,是从宋家带来的,一个哑巴,也会接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准备了一辆马车,小夫夫两个带着哑仆弄婆和桐儿,驱车便去了郊外山上。韩子阳仍是不适应马车,坐在软座上总是寻不到安稳,便显得有些紧张,紧紧地抓着点东西在手里。

    “噗哧。”韩子阳的模样落在了顾华念眼里,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总觉得仿佛坐在棉花堆上似的,不注意就会掉下去了。”韩子阳想也知道顾华念是在笑什么,讪讪地解释了一句。

    顾华念正无事可做,捧着本书在看“哪里会掉下去,子阳你担心得到奇怪。”

    韩子阳叹了口气“我出去替弄婆驾车吧,车里坐着真难受。”

    说罢韩子阳半躬起身子便要站起来,却被顾华念伸出胳膊来,给拦了个正着“坐好,不许乱动总是没自觉,你已有了身孕了,考虑下孩子好吗在软垫上坐好”说着顾华念便推搡了一把,却是注意了力道的,只轻轻把韩子阳推坐下。

    “在看什么”顾华念的这番动作,手里的书正好伸在了韩子阳的面前。韩子阳便顺手捉住了顾华念的手腕,把书封凑到眼前,念出封上的书名“承子白金方”

    这名字已然明说了顾华念在看什么。被直白地念出来,顾华念打开韩子阳的手,抽回手腕来“你都说我医书看得少了,我不得多看点,好照顾你”

    两人这般嬉笑着,都没注意到,同坐在车里的桐儿,缩在角落里,正以复杂的神色,悄悄打量着韩子阳的腹部。

    当阳城外当阳山,山半路上有几座别院,最大的那座便是韩家所建。这院名为漪碧圆,园中有一池碧水,每年盛夏,开满一池荷花,美不胜收。

    只是现在山下芳菲未尽,山上哪有花盛开。愈往山上走,便愈少见绿色,到了别院里更是只有光秃秃一片了,池子里也只有淡淡涟漪,看得人难免萧索。

    早便有人来打扫过了别院,几人直接入住了进去。却没去主屋,而是挑了间偏院,到也不为别的,一是只有四人,偏院便住的开,还有几分人气;二是这院子里有株梅花,是红艳的颜色,此时正含了花苞,半吐出蕊来,香而不浓,比起别的院落里的萧条景象,这儿看着更讨喜一些。

    卧房比韩家的主卧还要小上一圈,住着到舒服。顾华念干脆打发了弄婆和桐儿住厢房里,不需在主卧伺候。

    小院名字起得很直白,叫作梅园,院中有梅一株,井一口,花圃两畦,因无人打理丛生了杂草,此时正枯黄,未有新生。顾华念安顿韩子阳住下,闲来无事干脆去了院中,把杂草拔尽了,正思量着,反正是要在这儿住上好几个月,不如在花圃里种点什么,也打发个时间。

    还没想好种什么才好,忽而韩子阳从卧房里出来,倚门望着顾华念。顾华念正站在花圃中间,脚底下一堆的杂草,双手叉着腰,正思量着什么。

    韩子阳觉得心头一热,带着笑意,步上前去,从身后环住了顾华念,问道“易之在想些什么”

    顾华念被吓了一跳,见是韩子阳,也弯了弯嘴角眉梢“我在琢磨着,这块地可别浪费了才好,种些什么呢是药材时蔬还是种些花草”

    “种菜吧,下回让他们带些菜籽上来,也带几只仔兔,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可以让他们少跑几趟,上下山毕竟麻烦。”韩子阳同顾华念两人仍是少有尊卑观念,对着自家的仆人,总是觉得麻烦了别人。

    “再看看有没有新孵的小鸡崽儿”顾华念这般提议,扑哧一声笑了,“你看看,你们家这好好的院子,到让我们弄得像个农家小院了。”

    韩子阳眸底含笑“农家小院,也是一番快意,没什么不好。倒是易之,说是种菜,可不是易事,你能行吗”

    明摆着被小瞧了,顾华念不乐意了,道“我可没那么金贵,鸡、鸭、兔子,什么没养过”

    “说到兔子,”韩子阳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易之,那年试药的兔子,最终怎么了”

    绝谷里一向拿兔子试药,韩子阳猛然一提,顾华念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般。待记起了韩子阳问什么药,顾华念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当你忘了,这么多年都没问过,今儿个怎么想起来了十五年一晃都过去了。”

    是啊,十五年了,悄然未觉便流逝于指尖。韩子阳看着眼前这个笑弯了腰的男子,恍惚间想起了他五岁时候的调皮、十岁时候的低沉、十五岁时倚着窗子望向窗外春色的渴望,和而是岁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生动。想了这么多,韩子阳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温柔“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一直忘了问。”

    “那栏小兔啊,本来是没什么。眼看着长大了,抱下了第一窝兔仔,谁料到那窝小仔儿刚睁开眼,便用力一撞,就把兔栏给生生撞断了。”五岁时的记忆也没那么真切了,只是当时的事儿着实可笑,顾华念还隐约记得,“那些小兔仔跑得可快了,跑出了百草阁,跑到外面田里去了,我们抓了好久才都抓回来。要是不小心让它们跑到外面去,就怕没几个年头,整个绝谷的地皮都给啃坏了吧。”

    说完了当年,顾华念忽然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事儿。弯下腰来,把耳朵靠在韩子阳的肚子上,什么都没听见。这番动作做完了,都忍不住笑自己,才一个月呢,急些什么“子阳,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金刚大力士呢”

    两人当年吃的秘药是什么药性,从那窝兔子那儿也看出几分了。此回小夫夫二人开始琢磨了,那个还要在韩子阳肚子里藏上八个月多的小孩,会是什么模样呢

    顾华念想了想,自顾自地跟韩子阳形容着“如果是个男孩儿,大概很像你,一本正经地,但是心肠很好,最终会做个大侠;如果是个女孩儿,不如来绝谷学医术吧,将来会成为一个温柔善良的孩子,悬壶济世。如果是个女金刚的话,女金刚的话怎么出嫁啊”

    顾华念这就开始忧心了,万一是个女孩子,力大无穷,把所有来追的男孩都打趴下了,让所有人见了都躲,那该是什么模样啊。一边担忧着顾华念便皱起了眉头,落在韩子阳眼里,韩子阳只是无奈地叹气一声,伸出因为练剑结了厚厚一层茧的大手,抚平了顾华念的眉心“就算是个女孩子,也一定是天下最可爱的女孩了,哪里会没人要呢”

    “那要是男孩呢”顾华念问询韩子阳是怎样去想。

    “男孩啊”韩子阳望向墙头,墙外是一片湛蓝的天,有几只鸟自在飞过,“无论是女孩男孩,都是一样的。最要紧的是,他能做他想做的事儿,快活地像鸟儿一样。”

    章 〇二三 闹鬼

    山下二月里便迎来了草长莺飞,山上直等到四月才有鸟鸣春色。小院里那株梅花即将到了衰落的时候了,这最后一息的颜色却美得触目惊心。顾华念拈了一片花瓣,恍然间才想起,上了山原来都有一个月多了。

    韩子阳的肚子渐渐看着鼓了起来,摸了摸隆起的腹部,韩子阳有着些许恍惚,疑惑着“原来孩子就是这样渐渐长出来的还是单纯这几天吃得太多胖了”

    “吃得多便对了。”顾华念一边说着又往韩子阳的碗里添上一碗饭,可劲儿地希望他多吃。过了头三个月,韩子阳害喜的症状渐渐轻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地无力,饭量更是增加了不少。宝宝健康着呢,顾华念看到眼里,心里头高兴着呢。

    有了力气,韩子阳也便不再乐意只在小院里呆着,提出想要出去走走。顾华念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多动一动,对孩子也好“只是这可得抓紧了,今儿个母亲还派人来说过,隔壁别院都督家的家眷要来游春。”

    “都督哪个都督”大闵朝官儿这么多,干巴巴地说都督,不知道有多少,这当阳山头被十多个大族圈来各建别院,光盯着都督头衔的大抵便有三四位。韩子阳把手里头韩宋氏派人送上来的账本放下,问道。

    顾华念却是少掺和这些朝中事的,都督也便只认得那一位“还有谁我说的是那太安路都督啊。”

    “任夫人要来”太安路的都督任豪,与韩老太爷少不了利益上的来往,明面上两家亲亲和和,那任豪韩子阳也是见过的,当面还得唤韩子阳一声贤侄。这一家要来,少不得要来往了,韩子阳现下的模样哪里能出去见人,少不得要称病推脱,到时想要出去游玩也是不易了。

    出于这档考虑,二人便干脆撞个日子,当天便出门了。顾华念收拾了些吃食,还带了几瓶药以防万一,本想带着弄婆和桐儿,谁想到弄婆对此是全无兴致,桐儿又怕只留一个又聋又哑的婆子下来,万一来了人,没个招待的,也自请留下了,最终只得小夫夫两个出了门。

    这当阳山被一群富贵人家圈了之后,少有平头百姓得以上来,顾华念又是打小少出门的,更没来过。只听过书中记载当阳三奇,山顶又一汪湖水,名为天湖,常年温热,甚至能疗毒驱虫,此乃一奇;有花名紫暮,开于深秋,花开时整座山上百花凋零,只一朝一夕便落花结子,此乃二奇;有山中白虎一只,百年未死,从不伤人杀生,被供奉为护佑此山的山神,此乃三奇。

    顾华念头一回真切地感受这当阳山,难免有些兴奋,兴致冲冲地同韩子阳讲这有关当阳三奇之事。韩子阳哪里能未听说过,只是笑道“世人都是如此传说,不过除了那潭子水,所谓的紫暮花同白虎山神,哪里有谁真正见过。只当故事听听就罢了。”

    顾华念却不以为然“但凡我们没见过的,便不能妄言真假,总得亲眼判别了才能有个确切的结论。我看现时才刚开春,紫暮花是同我们没缘了;那白虎能不能碰到又得看机缘,不若我们今天便去看山顶的天湖吧”

    韩子阳同无字诗游历大江南北时都是有意无意避开当阳的,回到家中也不过三年光景,又忙于家业,这也是头一回上当阳山,存着分好奇的心思,对于顾华念的提议也是跃跃欲试。两人定下了往山顶出发,沿着从山上淌下来的小溪,向着上游步去。只是终究这个提议还是过了一些,眼瞅着到了晌午,离那天湖却还尚远。

    韩子阳一向有些倔,定了要去看天湖了,便不打算停下来休息,也要往山上再走一段。顾华念却担心他体力跟不上,极力劝他休息“我们这是要当天去当天回的,你再上山,等天黑了可回不去了。”说罢也不管韩子阳,径直地将餐布铺在了地上,坐下来,摆出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了。

    眼看着顾华念理也不理自己,只顾往餐布上摆出从家里带的吃食来,韩子阳也无可奈何,只得坐下了。

    这些的干粮点心,都干巴巴得,就着水吃,也怪腻味人的。顾华念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看着韩子阳也吃得不多,却拧起了眉毛“你只吃那么一点,肚子里的孩子都喂不饱”

    “我去抓两条鱼烤来吃。”韩子阳着实塞不下去了,苦笑着站起身来。身旁就是条小溪,清澈可爱,三两条游鱼怕是从未被人骚扰过,见了人也不躲,游起来慢慢悠悠的。

    只是捉鱼必定要下水,顾华念哪里肯让韩子阳碰了凉水,忙拦下“阿旭去捡些柴火,抓鱼的事儿我来。”

    正折了一根枝条全作鱼叉子,韩子阳见了顾华念的模样,心里头想着凭顾华念这半点功夫也没有,又全无经验,怎么能捉得住也没打击他,韩子阳还是把鱼叉递了出去,径自打扫出了一块空地,捡了不少干枯树枝回来。

    只见顾华念倒是像模像样地脱了靴子,挽起裤腿来,站在小溪中。双手攥住鱼叉,死死盯着水底看,一动也不动。忽而间猛地一用力,顾华念送叉子下水,把屁股撅了起来,又一副恼怒的模样站直了身子,鱼叉上当然是空空如也。

    如此这般重复了四五回,韩子阳终究忍不住笑出了声“易之,你不要对着鱼的影子去叉,要对准它靠后一点,才能叉中了。”

    顾华念头一回听说这等的事儿,知晓韩子阳打小同无字诗游荡,山野里拿能少住,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便尝试了几番,竟真的叉到了一条。把鱼提出水面来,那鱼得知自己将死必然拼了命地扑腾,溅了顾华念一身的水。顾华念略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子,笑道“果然如此。这鱼可狡猾,看起来傻傻的,真要去捉了,溜得快极了”

    如是捕到了三条,顾华念尽了兴,却也感到了浑身的疲惫,喘着粗气拎着最后的一条鱼回来,此时韩子阳刚刚把头一条烤好了,便递给了顾华念。山上的鱼香得很有了野味下肚,两人很快便填饱了肚子。这一路虽未抵达天湖,却也进行。二人想着等孩子生了,做足了准备,再上山也是不迟,便兴尽而归了。

    此时日暮将至,夕阳撒下了这一日最后的光辉。携手进了家门,原本想着大抵弄婆已经做好了晚饭了,热热地吃了饭,再聊上一会儿,便可睡下了,谁料到进了小院,等着的却是弄婆面色阴沉,桐儿苍白了脸。

    小夫夫对视一番,韩子阳问道“桐儿,发生了什么”

    “老爷,”见家里的两个主子回来了,桐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脸上也恢复了几分血色,“昨儿个府里头送来的不少食材药物,今儿个不见了不少,尤其是老太太送的那棵老人参不见了”

    竟有东西不见了这山上只住了这四个人而已,旁的都是些飞禽走兽,别的东西倒还好说,只是那人参名贵,是装在盒子里送来的,若说是野兽偷食,定不会开了锦盒,取出盒里的人参。

    想必是有人偷拿。顾华念只能怀疑到弄婆和桐儿两个身上了,仔细一想,却想不出她们拿了这些去好做些什么,便先打消了闻讯两个人的念头,只先去丢东西的地方看了看,也寻不到偷东西的人留下的痕迹。

    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收获,眼见着天已然全黑,只得先各自回屋了。顾华念烧了桶热水,让韩子阳洗净了身子,又把水提出去倒掉,便在这时,忽而闻到了一声长啸,紧接着是一声尖叫。

    半夜里这一声笑狠狠下着了顾华念。手一抖,桶里的水倾泻了出来,桶也滚落在了地上。尖叫明显是桐儿发出的,小姑娘怕是被吓到了,顾华念闻着这声啸,辨别出是离着自己不远,大抵便是在这别院里,加之料峭春风,狠狠的抖了一下。

    赶紧提起桶来,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屋子。韩子阳刚把头发擦干,见他匆匆忙忙地,问“易之,刚刚怎么了”

    “阿旭你也听到了”顾华念惊魂未定,安抚着胸口,问道。

    韩子阳点了点头,皱起了眉“你有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顾华念也只是听到了声响罢了,只能摇头,又记起才刚桐儿的尖叫来,有些放心不下“我去厢房看看,桐儿不知是怎么了。”

    “怕是被吓到了吧。”韩子阳示意着顾华念赶紧去看。

    门一打开,却见桐儿提了盏灯笼,浑身颤抖着,左右探看,却冲着主卧的方向来了。见小夫夫打开门,桐儿惊道“老爷平君你们没事吧”

    章 〇二四 寻声

    桐儿亦是担忧小夫夫两个的安危,便强撑着胆战心惊,提了个灯笼匆匆过来了,见顾韩二人无恙,也放下了心。

    弄婆倒是睡得香甜,聋也有聋的好处。三人也不便打搅,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探看一番,只听又是一声长啸,仍旧是从府里距小院不远处传来。

    韩子阳仗着自己是唯一有武功的,想前去寻看,顾华念哪里肯让他挺着肚子出去。这一夜三人熬在了屋里,待天色大亮,终究是抵抗不住困倦,都沉沉睡去了。

    熟料次日夜半,又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长啸。睡梦中的三人再度被惊醒,这回桐儿缩在了厢房,小夫夫两个嘀咕了半晌,都争着要出去,却都不肯让对方涉险。

    “明早再去吧,把漪碧园搜遍了,不信寻不出这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儿。”最终韩子阳拧紧了眉头下了决断,安排得却是有理,顾华念也点头同意了。

    桐儿再度清点了仓储,又是丢了些吃食,好在这回药材没丢,仓库的角落里竟发现了斑斑血迹。思量着这血迹怕就是那偷东西的小贼的,桐儿立马告知了韩子阳。

    有血,那便证明了好歹是个活物。桐儿原本担心些鬼神乱力,这回到也放心了。

    顾华念怕是什么动物,韩子阳虽有武功护体,终究还怀着孩子,哪里能轻易动得,便让弄婆照看着,招呼了桐儿去找。二人寻了夜半啸声的方向搜去,漪碧园虽大,也终究有个尽头,一间一间小院落地找,竟寻不到路子。只在一个院子里的枯井边上,见到了新鲜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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