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露水
那青年看着余歌说“是你?”余歌却不认得他,问道“你是谁啊?我们见过吗?”
“哦,没有没有,”那青年正是在柏树边上偷窥余歌的那一个,不敢再往下说了,“我们没见过……”
余歌看眼前这男子,长得倒是年轻英俊,可惜说话前后不搭,原来是个傻子,不禁替他可惜。
“客官,您二位意下如何啊?”小二问道。
那青年连连点头“好啊,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就住一晚,明早就走,你先跟我挤一夜,我走了那间房就留给你!”
“我也明早就走啊,”余歌侧过身子,眼角打量那傻子,“不过,我也确实懒得再到县城另一头去找空房了,你不介意的话,咱俩就将就一下,房费一人一半,也能省点钱。”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余歌将马栓到后院,拿草料喂了,再由小二指引着上了楼找到房间。
他本是不愿意跟别人挤的,为什么会改变了主意?还不是因为看那青年相貌好,戳动了他的风流骨。原来余歌年纪虽不大,却也不是什么乖徒弟,背着师父在外和小青年们勾三搭四,也是时常有的事,吴守愚想起来了也会说他两句,但看他并没惹出什么祸端,也就懒得再说。
余歌进房门时,那傻子青年正将包袱摊开在桌上,露出里面一个木质盒子,一见他进来,忙把包袱打起来,从桌子上拿开,笑道“安顿好马了?”
余歌点点头,再瞥一眼桌上,笑道“你那包袱里,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吧?”
青年愣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的?”
“柏县是这一代最大的药材市场,今天虽没逢着集市,那街上的人,却也多数是来采办药材的,”余歌道,“你那盒子又小,看你拿着也不重,不像金银,所以我猜,八成是什么金贵的药了。”
青年听了,笑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这也算聪明?”余歌暗笑他傻,但又爱看他笑起来那明媚晴朗的样子,于是接着逗他,“你看看,今晚上,是你睡地呢?还是我睡地?”
“我睡地!”青年道,“我练过功夫,睡哪都不打紧,你看着就文弱,着了寒就坏了!”
余歌“噗嗤”一笑道“不用了!你看那床大得很,我们一人睡一头,就足够了。”
于是二人打水洗过,便早早上床。余歌睡在靠里,青年在床的另一头,靠外睡着。床做得挺大,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躺着,虽同盖一床薄被,本该是挨不着的,偏偏余歌不安分,一会儿翻个身,不小心蹭到了青年,一会儿又假装睡相差,将脚搭到人家身上去。
青年开始倒是很老实,小心翼翼捏着余歌脚腕,将他那乱动的玉足放回去。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任那青年再笨,也悟出,这美貌小兄弟是在存心勾引自己了。
四下俱静,偶有虫鸣;云遮钩月,窗含稀星。这一室之内,有些事情蠢蠢欲动。
青年再次捏了余歌的脚腕,却不老实交回了,而是上了另一只手,伸进亵裤的裤脚,在余歌小腿上摸着。余歌那边将腿一缩,青年便脱手了,忙再向被子里去摸,歪了大半个身子才算抓着了。青年在黑暗中露出坏笑,握住余歌的脚腕向自己这拉,余歌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向下拖到被子里,脚下刚要乱蹬反抗,忽地小腿一落,青年松手了,再一眨眼,自己身上已趴了个人。
青年做着个压到余歌身上的姿势,却不敢很挨着,手一伸掀开了被子,与余歌在黑暗中对视,兴奋得直喘气。余歌禁不住笑出声道“别急别急,待我拿个东西。”
说罢到床头,取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盒脂膏来,递给青年“给你,记得轻些。”
前年拧开了盒盖,又嗅了嗅,还没悟出来,问道“这是什么?”
余歌一愣“哟,没想到,你还是个……”
“什么?”
“傻子!”余歌捂着嘴笑,又故意叹一声,“没办法,今天我将就将就,来教教你吧。你趴下!”
余歌用命令的口气说,青年也傻乎乎地照做了,乖乖地趴着,直到又被褪下裤来,某处沾着了一片凉滑,青年才突然翻身弹起来“别!我知道了!”
余歌正得趣,没料他起来,便推他道“乱动什么?别浪费时间!”
“我知道了,我懂了!”青年一面抢过余歌手里脂膏,一面抱住了余歌剥他的衣裤,“我什么都明白了……”
“哎哟,你是初次,我怕你弄得我疼!”余歌一面要挣扎,一面又被青年那笨手笨脚的揉搓撩得有些情动,不由得声音也软了,“轻点……”
余歌没料到,那青年胯|下之器甚是雄伟,也不知轻重,就着脂膏便想一下子进去,及至动起来,也毫无体贴,捅得余歌直“哎哟”,就差眼泪没有流出来了。青年却与余歌不是一样滋味,只觉余歌下面那小嘴吸得他魂销骨酥,没多久便泄了在里面。
余歌对今夜算了没了兴趣,只觉床不摇动,后面不疼了,便知那傻子停下了,道“行了?快出去吧。”
谁料那傻子不但不将他那伟器拔出去,还趴在余歌身上,掰过他的头,凑过来跟他亲嘴。余歌也敷衍了,然后就觉傻子那物,又在身体里胀了起来。余歌心中欲哭无泪,后悔勾引了这个傻子。那傻子又摇起床来,余歌先是忍耐着,百余下后,终是得了趣来,压腰耸臀,股间流水,口中哼哼唧唧“那里……嗯……再重些……”
青年大约也摸着了门道,将□之物抽出大半,再一气冲进去,撞得余歌颤声乱叫“好哥哥,这个太过分了,自我打码死我了!打码得快活……”
青年便立于床下,抓着余歌的两股,反复抽|插,余歌拿手掰开自己两个臀瓣,好将青年伟器完全纳入。二人越战越酣,余歌最后扒着床板,腰下悬空,两腿根被青年掐着猛干,胸前肉粒刮着床沿,又有一种不由言说的快乐生出,不禁收了一手在胸前,自己搓着茱萸,口中再说些浪语。
青年看他玩弄自己胸前,也觉得好奇,便将他向床里推了推,就着交|合姿势把他转了个身。就这样的摩擦,也逼得余歌快活得流泪,玩弄胸前不停,忽地胸前的手被拨去,青年的大手盖在他胸上,手指在双侧乳珠上揉捏,余歌顾不得隔壁房客的好眠了,高声叫出来。青年见这招管用,干脆自己也跪上床,俯□舔舐双珠。青年初尝蓓蕾,半吞半吐,半含半咬,半嘬半吹,勾得个余歌手攀腿举,腰扭着口哼着索取。他们一个初赴欢场,一个食髓知味,两人如胶似漆,换了许多姿势,泄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余歌是在青年的怀抱中醒来的,搬开青年的胳膊,再掀开被子,看到床上身上惨状,想起昨夜荒唐,余歌的脸红了红,便要下床。
青年醒了,拉了他一把“你倒醒了?不多睡会儿?”
“你看这太阳都多高了,”余歌道,“本想一早走的呢,这耽误的!”
“你……”青年看着余歌毫不掩饰,站在他床前捡起衣服,一件件地穿,喉咙紧了紧,心也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纪崇基!”
余歌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一下,然后转过脸去,竖了食指在面前,对着青年摇了摇“嘘……咱们露水姻缘,彼此别问名姓,问了,就俗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虽少,但……足啊,你懂的。
我好怕被和谐啊!
28、第二十八章 重逢
青年没想到,一夜的欢好过后,他竟留下这句话,不由地怔住了。余歌看他又呆了,抿嘴笑道“傻子!”
青年本想问他去哪,看能不能同行一段,现在也不敢问了,直等到余歌走了,相互别过,他才离开。
三个月后。
忙碌的一天总算结束,余歌好容易回了房,没多久又听到小打杂来叫“吴大夫叫你到前面去,说有客来了。”
“现在?”余歌看了看天光,“这时候来的什么客?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余歌搁下了手中的笔,来到厅中。看见吴守愚正和一名中年男子坐着说话,那人穿着灰色袍子,发色也发灰,腕上套着一串鲜艳的珊瑚红佛珠,十分惹眼;极其白瘦,表情祥和,从五官上看,年轻时必然美貌,应该也极盛过一时。
“永言,”吴守愚回头看见他,招手让他过来,“这是纪子芩纪先生。”
余歌便叫“纪先生。”
“这哪里敢当!”纪云忙站起来道,“快让高徒别这么叫了,我又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哪当得起。”
纪子芩身后的一个青年看到余歌,发出“咦?”的一声。
余歌往纪云身后一看,也吓了一跳“是你?!”
竟然是在柏县,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那一个。
“你们认识?”吴守愚问道,“这倒奇了。”
“哦……没什么,就是……上次,我到柏县拿药的时候,他也去办药来着,有过一面之缘。”余歌脸上泛红,当然不敢合盘托出,但他说的这些,也算是实话。
“嗯,那便好,”吴守愚点点头,“那你便帮我招待一下纪公子,我和纪先生刚好有些话说。”
说完便带着纪云走了,两人单独不知说些什么悄悄话去了。余歌看着正傻乎乎望着他笑的纪崇基,倍感尴尬。
“原来你叫永言!”纪崇基高兴坏了,“我们俩怎么就在这里遇见了呢?哈哈,你说说这多巧……”
余歌咬着下唇,看着别处,不想理他。
“永言,永言……”那傻子还在一味地叫,“我可算知道你的名字了,永言……”
余歌被他叫得直发毛,一跺脚“我叫余歌,字永言!”
纪崇基继续傻笑着来牵余歌的手,余歌甩了两下,没甩掉,也笑了,自己也觉得,这还真是缘分。
“喂,”余歌抬眼看着纪崇基笑,“咱们别傻站着了,走吧。”
“去哪啊?”纪崇基又犯傻。
“来啊。”余歌拉着他出了厅。
“多谢守愚先生招待,”纪云道,“我们父子打扰了。”
“哪里,应该的,”吴守愚道,“我和子芩上次见面,已是十八年前了吧?”
“是啊,十八年了……”纪云垂下眼睫。
吴守愚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记得,那一年,他去过谧南,还被请到过谧南王府里看病,之后不久,谧南王竟然就被押解回京问斩,让他震惊不已。不过,想想那时纪云在谧南王府里的情状,再看看现在他的表情,吴守愚觉得,此事还是不提为妙。
“子芩私下要和我说的事,是什么?”
“守愚先生,”纪云道,“我有一事求您!”
“怎么敢!子芩有事请说!”
“守愚先生,你也看到我犬子崇基了。”
吴守愚点了点头。
“我近日身体每况愈下,”纪云道,“想要上山静修,可是这孩子无人可托付,按说他也成年了,不该我操心,可是,他天性野得很,我想让他念书,他就是念不进去,总能跟流氓地痞混到一起,我若再不管着,迟早定成匪类!守愚先生,我就是想求您,能不能收留了我的孩子?晚辈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能好好管教他,别让他进入歧途……”
“这……”吴守愚看似犹豫,其实在纪云说话过程中,就已想好了,咬死不能答应,“子芩,这可不是小事,恕我不敢随口应承,我那混账徒弟,我且管不好,更不敢代为管教令公子……不过子芩你说身体不好?不如多住几日,我帮你看看,调养调养,还是可以的。”
纪云便苦笑着不答话。许久,突然抓住吴守愚的袖子哀求“守愚先生,别怪晚辈无礼,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这眼睛,早年哭了一场,把眼泪哭干了,也哭坏了,从此每到晚上,我就视物模糊,身体也一日差似一日,好容易才把他带大,如今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这些年我带着这孩子走遍四方,却没遇着一个可托付的人,只有先生可以帮我!子芩求求您了,您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呢?”
吴守愚看他这样,不得不心软,扶着他道“子芩别这样,容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