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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方 第15节

作者:花卷儿 字数:19128 更新:2021-12-31 11:06:41

    西夷领土与想象中相差甚大,并没有想象中的蛮荒,甚至还有许多地方与大颂十分相似。余歌还没来得及多加观察,就被投入了牢狱之中。余歌是没坐过牢的,但同行的其他山贼中不乏进过牢房的,都不约而同地察觉到这里的牢房也和中原相差无几。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听到了颂语。

    “你们就是盘龙山的山贼”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颂人面貌、西夷服饰的人,带着鄙夷的表情,隔着牢笼看着他们。

    “知道为什么没杀你们吗”他说,“大钦西夷国号总有一天会入主中原,缺的正是人手,更重要的是”

    那人顿了顿,目光在他们中扫视了一圈“我们与你们作战日久,知道你们中一定有能人,听说你们有人能用妖法卜算,然后排兵布阵,王爷说了,只要你们乖乖归顺大钦,说出会算的那人是谁,便就性命无虞了。这么好的活命机会,我想你们不会傻到不说吧”

    余歌垂下了眼睫,心中打鼓,这个人说的不就是自己吗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那要是我们不说呢”这话是纪崇基说的。余歌听了,直想赶快捂住这傻瓜的嘴,让他少露陷给别人。

    “不说呵呵,”围栏外那人表情轻松,“那就追随你们的叶当家去吧。”

    柳星听到提及叶雨泰,马上察觉有异,张口问道“我们当家怎么了你把我们当家怎么了”

    那人冷笑一声,往门口使了个眼色,过了一会儿,门外便背着光走进一个西夷兵来,西夷兵手中拎着一个东西,看到那形状,余歌的心中便升起了一阵凉意。

    待到大家慢慢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围栏外的人才说道“很可惜啊,我们王爷本来想留下他的,奈何他就是不开口”

    没有激愤,没有谩骂,大多数兄弟甚至坐了下来。余歌也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坐下了,他知道,这么一来,不会再有人多说一个字了。

    围栏外的人看上去也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这回身后带了一队西夷兵,他做了个手势,西夷兵便走到牢门前开锁,牢笼内的人虽未有人出声,顿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

    那人向前走了进步,看着牢笼里的人,突然拿手一指,指向了郎云峰。两名西夷兵进来抓住郎云峰,拖出牢笼,然后“哐”地把笼门关上。

    看着郎云峰无用地挣扎着被西夷兵带出去,余歌忍不住扑到栏前,叫道“云峰”

    “回答我的问题,他就不用死了。”那人的脸突然凑到围栏前,余歌扭开头去。

    “混蛋你把他怎么样了”纪崇基道。

    “你们不说,他就得死,”那人道,“不止是他,只要你们不说,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得死。”

    他说完这句话后没过多久,果然又从隔壁牢笼里抓了一个人出来,不知带向哪里。

    余歌转身看看纪崇基,看着其他人,他那眼神中的话语,大家都读懂了,张喜冲着他摇摇头“都到了这个地步,谁还怕死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西夷人称心如意”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每隔一段不长的时间,就有一个兄弟被带走,而西夷人得到的,依然只是沉默。

    围栏外的人看上去也并不着急,似乎是在享受一般,每次打开牢笼,都细细地挑拣一番,然后选中下一个离开的人。他没有告诉他们将会被带到哪里,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牢门又被打开了。那人走进来,对着只剩下一半的囚犯们细细打量。有人不愿与他的目光相遇,有人刻意迎上他的目光,都对他造不成困扰,他的选择,每每只是随意。这一次轮到谁了呢

    “把他带走。”那人的手指,指上了余歌。

    余歌反倒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想等人来拉,自己迈步,却被纪崇基一把扯住。

    “我替他”纪崇基道。

    “都会轮到的,不用着急。”那人笑道。说话间西夷兵已经来捉余歌了,纪崇基却死不松手。

    “傻子,傻子,”余歌一边微笑着,一边去推纪崇基的手,转过身去面对他,“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在乎这一时么时至今日,我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恨”

    “只恨没有早些认识你”

    纪崇基眼睁睁地看着余歌被西夷兵带走,牢门再次重重关上,心如刀削只求速死,但是但是死怎堪比活着就算只是先了一步,也不愿看到余歌死在自己前头。

    纪崇基抓住栏杆,头一次没了任何斗志,终于明白了余歌一步步走来的无奈与哀愁,此刻宁愿放下所有坚持去换回余歌,哪怕被人唾弃也好

    张喜等人在身后劝说“六爷不要激动,军师有骨气”栏杆外的人则在诱导“心疼心疼就把该说的说出来,省得再难过”在纪崇基耳中混成一团,杂乱不堪。

    纪崇基突然从栏杆间隙伸出手,一把抓住外面那人的领口,拉向自己。“放了他我叫你们放了他你们这群杂种”他咆哮道。

    “你给我放手”那人毫无防备,整个人被拖到贴住牢笼,脸卡在栏杆上,笑得很难看,“想叫我们放人,就回答我的问题,再不放手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西夷兵把那人从纪崇基手里抢了过来,纪崇基趴在栏杆上大骂,骂了什么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怎么这么吵”一阵笑声过后,门外闪进来一个人,“我随便过来看看,那么多俘虏,偏你们这儿吵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王爷”栏杆外那人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走过去行礼,“直到刚才都挺安静的,这些人是山贼,性子野,不好驯。”

    “哦原来是盘龙山的那些人,”被称作王爷的人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回来这么久了,他们招了吗”

    “没有,他们嘴倒是挺紧,死到临头了,不知道还在较什么劲。”

    “颂人嘛,都是这样,”王爷笑道,“我是颂人,你也是颂人,咱们都明白颂人的性情,骨子里带着倔强可我们还不是到这来了”

    “王爷可不是一般的颂人,”那人笑道,“您是颂人的王爷,皇亲国戚,却不远万里,冒着叛国的罪名来到这里这种魄力,哪是常人能比”

    寻常的逢迎对话,飘到纪崇基的耳中,本该被激愤的纪崇基忽略过去的几句话语,却忽地令这名汉子浑身一震。

    颂人王爷叛国的罪名那现在牢外的这位王爷,不就是当年千里叛逃至西夷,还连累得纪崇基的亲父谧南王获罪至死的那位王爷吗

    “王爷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我再到别的地方走走。”

    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等等”纪崇基突然扒住栏杆,向外喊,“那位王爷求你放了刚才被带走的人求你放了他”

    门边的两人都奇怪地回头,牢内的人们也都惊恐地望向纪崇基难道他这是要屈服了

    没等他们提出疑问,纪崇基接着喊出来“我是谧南王之子”

    纪崇基手伸到衣领内,扯出挂着的金锁,从栏杆间隙送出去,对着那位王爷大声喊道“我是谧南王之子你们快放了他我是谧南王之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59、第五十九章 相认

    余歌真的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在路上的时候,他曾经偷偷捡过石子,蹲在地上卜算,想找到生机,或者,只是看到希望也好,但是没有,卦象没有告诉他任何东西,他算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无法占算的东西,即便是掌握着最终极的奥秘,也依然不能看透前路的迷雾。

    身边的西夷兵说着他听不懂的言语,带着他走了几步,余歌突然眼前一黑,头上一只布带罩了下来,他挣扎了几下,毫无用处,只觉得一下被扛了起来,在空中经过一截路之后,又突然被重重扔下。

    陆禶听到纪崇基的喊话时,有一瞬间的恍惚。“谧南王”这三个字,许久没有听到了。他忍不住问与他对话的人“宋杰,他说什么”

    “他说”宋杰其实听清楚了,但不知重复那句话,会不会闯祸,“属下没听清。”

    “他说,他是谧南王之子”陆禶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纪崇基。

    纪崇基直直地盯着陆禶,他身后的山贼们则被他惊得话也说不出,一时间悟不出来发生了什么。

    陆禶在看到纪崇基的那一刻,部分的魂灵就被抽离当下,进入到了回忆当中。那时他私自离开封地,秘密来到谧南,见到自己的弟弟,陆褆本该立刻将他扣下上报朝廷,但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给予他一切所需,助他来到西夷。

    陆褆的确是个不太在意是非的人,陆禶正是知道这一点,才去向他求助,虽然也不是不知道,陆褆也许会受到牵连。

    眼前的这个人,与陆褆相像的,不仅是容貌,更有眉宇间那熟悉的神采。“你是三郎之子”正是这样的相像,令得陆禶几乎不加疑虑地,就相信了纪崇基。

    “我是我是你们快放了刚才那个人,求你放了他,看在我是你侄儿的份上,放了他”

    此时陆禶也已看清金锁上的字迹,对纪崇基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忙转身对宋杰道“快照他说的做”

    宋杰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用西夷话对西夷士兵吩咐下去,西夷士兵点头离去。

    “快快,打开牢门,放我侄儿出来”陆禶接着说道,宋杰连忙照办。

    “侄儿,我们到别处去说话。”陆禶拉着走出牢门的纪崇基,而纪崇基只记得问“他没事了吗你们把他放了吗”

    “一定没事,”陆禶微笑,轻拍他肩背,道,“我们换个地方,你给我说说你的事。”

    纪崇基看陆禶那样子,真是一副亲伯父的姿态,不自觉地脚下便挪步了,走出两步突然又站住,跑回牢笼前向着里面喊道“我爹的骨灰,把我爹的骨灰给我”

    牢里的山贼们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地去找出那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罐子,好多只手一起递给他。纪崇基接着骨灰罐,看着那么多双疑惑、欲语还休的眼睛,纪崇基有太多话要说,太多事要解释,可是时间却只有转瞬,如何能够

    纪崇基抱着骨灰,只能向伙伴们留下深深的一瞥,转身,让陆禶揽了他的肩膀,一同离去。被俘的山贼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参透刚才所发生的事。

    “六爷这是,要干什么”王雄喃喃问道。

    “只希望他回来时,还是我们的六爷。”张喜则更深远地看向前方。

    纪崇基在绝望之下匆忙认亲,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待平静之后,才真正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记事至今,所见的唯一血亲,竟也生出些别样的心境来。

    陆禶十分热情,几乎是不及坐下就忙着问纪崇基的经历,又叫人端来食物,招呼纪崇基吃喝。纪崇基喝了两口水,将自己的故事尽量简短说了,陆禶听后叹道“你能活下来,能和我相见,简直就是传奇啊,三郎能有后人存世,这就是天意侄儿,我先安排你休息,其余事情日后再说。”

    “那,永言他”

    “你稍后就能看到他了。”陆禶笑道。

    纪崇基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笑颜“那我的兄弟们”

    “自会善待的,放心吧。”

    纪崇基急着见余歌,便跟着陆禶的手下走了。陆禶笑着送走侄子,在夕阳的微光里默立了一会儿,忽然招了招手“请左贤王来此不,还是我亲自去左贤王那儿吧。”

    纪崇基走进这间准备好的房屋,突然迎面飞来一只茶壶。纪崇基护着骨灰罐,接下茶壶,又惊又喜“永言,你没事吧”

    “你向他们屈服了”余歌却满脸愤愤,恨不能抡起椅子砸到纪崇基身上,“你出卖了我”

    余歌被麻袋罩着头,扔到某地后,双手又被绑起,接着便被置于黑暗里无人理会,又过了一阵子,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余歌再次被扛起,落地时已在此屋中,为他解开束缚的人态度客气,除了不准余歌出房门,一应饮食、衣物、洗澡水,都供应得十分周到。

    “若不是你出卖了我,让他们知道了我的本事,他们怎么会突然对我性情大变”余歌只得做出这个推论,早就憋着无处发泄,纪崇基一来,更验证了他的想法,气得他双拳没头没脑地砸向纪崇基,被纪崇基捉住了两手手腕。

    “永言,永言”纪崇基在余歌耳边唤着,唤回他被愤怒扰乱的心魂,“你还记得我那个投奔西夷的伯父吗我看到他了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和我相认了我求他放了你,他就放了我没告诉他们你的本事,我没有出卖你”

    “你说了你的身份你告诉他们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余歌稍平静了些,但听纪崇基说完后,依然不可思议般地睁大双眼瞪着纪崇基,“你怎么能在这里说出来让他们知道了你是谧南王之子,万一”

    “他们知道又怎样”纪崇基突然怒吼起来,“我们都死到临头了难道在死前,我还不能告诉别人,我的真实身份吗难道我还不能大声说出来,我是谁吗我的亲人就在眼前,我还要隐瞒着,隐瞒着我那该死的身世,然后眼睁睁地看你去死吗如果你的目的就是死的话,那当初叫我们投降是为什么你也不想死的吧为了救你,我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

    纪崇基此刻的眼神变得可怕起来了,余歌反而安静下来,绝望和迷茫交替袭击着他,人生从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对下一刻的命运毫无把握,摇摇欲坠。

    纪崇基感觉到掌中的手腕终于软了下来,也便放开了手,去抚余歌额前的发。“你不是说,恨我们没有早些认识吗现在我们又能多在一起一天了,你难道不高兴”

    余歌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心中不得不庆幸,在这前途未卜的道路上,仍然有此怀抱作为归宿。

    当晚便没有人再来打扰余歌与纪崇基,当然,他们也无法从这洁净整齐的小屋中出去。两人的觉睡得都不好,天未亮便齐齐坐在床边,等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他们自己也难以知晓。

    天明之后,纪崇基被陆禶派人叫走,走前与余歌作别,虽叮嘱不要担心,想了一想,还是把骨灰罐抱在了怀里。纪崇基走后,余歌仍在等待,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会针对自己而来。

    余歌没有猜错。纪崇基是被带去见左贤王赫阿济格的。陆禶坐在赫阿济格的下座,纪崇基进门后,赫阿济格却起身相迎,令他坐在身旁的座椅上。

    纪崇基不明就里,便准备走过去,忽地被赫阿济格身旁的一名亲兵拦下了。那名亲兵指着纪崇基手里的陶罐,叽里呱啦说着什么。陆禶忙解释道“哦,那是他爹的骨灰罐,他总是随身带着。”

    赫阿济格听了,笑了一笑开口,说的却是不错的颂语“这是谧南王的骨灰”

    “不是,”陆禶道,“是他的养父。”

    纪崇基低头看看骨灰罐,道“这里不是故土,我爹的骨灰,只有跟着我,我才安稳。”

    站在陆禶身后的宋杰道“请世子将罐口打开,让王爷的侍卫看过,确定里面是安全的了,世子才能做到王爷身边。”

    纪崇基怒道“我爹的骨灰,岂能给你随便看要是怕里面有刀有剑,我坐下面去就是了,谁愿意坐这上头”

    说着便掉头往下走,说时迟那时快,赫阿济格的亲兵一步跨来,竟伸手来夺这骨灰罐,纪崇基将身一扭,护住陶罐,同时抬起一脚踢去,将那亲兵踹到地上。其他亲兵看到,怪叫着一齐拥上来,被纪崇基打翻三个,最终还是将骨灰罐抢了去,打开盖子,往里看了看,又拿到赫阿济格面前。

    赫阿济格往罐子里看,只见里面是一些灰烬和碎骨头,上面放了一串红珊瑚佛珠,也便露出笑容来,挥挥手靠在椅背上。

    纪崇基还被亲兵们按着,陆禶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笑着道“小侄不懂规矩,王爷多多见谅。”

    赫阿济格也笑道“世子请坐。”

    纪崇基这才被放开了,也拿回了骨灰罐,忿忿不安地左右看了看,做到了赫阿济格指的椅子上。

    “我不多说,”赫阿济格笑道,“今天先给世子接风。”

    说罢向旁边点了一下头,门外迅速涌入一群人来,有的抬着桌案,有的捧着菜盘,有的端着酒壶,他们在赫阿济格、陆禶与纪崇基面前穿梭忙碌,很快三桌丰盛的酒菜便摆好。赫阿济格先举杯“恭迎世子”

    陆禶也举杯“贤侄,请”

    纪崇基看看他们,再看看面前的酒器,犹疑了片刻后,也举起杯来。

    余歌等待的东西,终于来了。只是余歌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这样。“是你”他脱口而出,但随后又觉得此问无用,而改口道,“你是”

    同时,纪崇基酒杯里掺的药,已经在他一个仰脖之后,随酒入肚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感谢读者朋友接下来的章节可能会比较像耽美文一点了现在才像已经晚了,我会加油尽快写完的

    60、第六十章 做戏

    “你是”

    “左贤王独子,欧格浓其加勒敖斯,”他说了一串西夷名字之后,又笑了一下,“不过你叫我郎云峰也没错,那就是我的颂文名字。”

    眼前的郎云峰已经改了装扮,虽还是清秀的样貌,头上已经梳起了发辫,西夷服饰上镶着皮毛。

    余歌已没有力量去惊讶,甚至仔细一想,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文大哥是你害死的。”余歌像是问,也像是顿悟。

    “是啊,”郎云峰道,“只可惜他伤重得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杀了,也没什么乐趣。”

    “小秦也是你杀的。”

    “对,直到最后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想求我放了他,呵呵,他一直都是这么没用,从来没变过。”郎云峰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余歌开始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从一开始,就阴谋计划好了,为的就是这一天吗”余歌不能相信,三年来,这个每日得见的孩子,竟然天天都在做戏,还做得那么完美。

    “当然不是,”郎云峰道,“一开始我只是带了两个人去野猪岭查看地形,没想到落入了你们的陷阱里,为了自保我只得撒谎,幸好我从小与萨亲王学了颂语,才没被你们看穿后来我部派兵去盘龙山找我,你们以为他们是来打你们的,殊死抵抗,还找裴鹤当救兵后来我趁找叶雨泰的时候,在战场上找人把我的信息通报我爹,才又回到盘龙山去”

    “为什么”余歌此刻真不知该恨郎云峰,还是该佩服他,“你若是不得已才留在盘龙寨,又为什么要帮我搬救兵你既然有机会回到西夷,又为什么留在了盘龙山”

    郎云峰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个问题。

    纪崇基一向自诩酒量很好,可是今天不知为何这么快就醉了,等他意识到酒里有东西时,已经晚了。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记得,左贤王赫阿济格向他保证,他的兄弟们都已被挪出大牢,妥善安置;伯父则告诉他,自己已是大钦的异姓亲王,如果他能够像自己一样全心归顺,则也能封王纪崇基的药效发作,根本回答不了,后来被人扶着出去,也记不太清了,模模糊糊看见一张床,便一头栽倒下去。

    郎云峰拿出一件东西,举在余歌的眼前,让余歌大为惊诧,因为那件东西,竟然是余歌扔到山谷中去的,刻有卦象的木牌。

    “就是看到你使用了这个,才让我决心留下来,”郎云峰道,“我和我父王对颂人的奇技淫巧一向很感兴趣,其实颂人并不弱,只是朝廷太腐朽,在很多地方,大钦不及颂,比如你那占算的鬼法子,我就至今悟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终此一生也无法领悟的。”在听完了一切真相之后,余歌对郎云峰无端畏惧起来,只有说一句虚张声势的话,能让他站得稳些。

    但郎云峰对这句话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这么抠门不肯教,我怎么可能学不会呢告诉我,是不是有本书,是说这个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觉得肯定有本书你藏在哪儿这儿吗”

    郎云峰突然摸上余歌的衣襟,将余歌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向后退步。

    “不用害怕,”郎云峰停下了动作,笑道,“有没有这么一本书,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你能为我所用,那我学不学的会,也无所谓。”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为你所用”余歌阴沉地看着他。

    “你一定会的,”郎云峰对此坚信,“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既然我学不会你的本事,那我现在的乐趣,就是和你斗看看你秘而不传的本领,究竟能不能让你比我高上一筹”

    看到余歌偷看门外,郎云峰又笑了“你不用盼他了,他今天回不来。你还没发现吗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切都在我的操控之中我早就知道会算的人是你,你以为为什么,昨天还要以那种方式,演戏给你们看”

    余歌冷冷地道“你在自作聪明。”

    “就算我是吧,”郎云峰道,“不过游戏没完,你也不知道我会不会赢,其实前面带走的那些人都没死对,也没准备让你死,只是为了让剩下来的人害怕,人一害怕,有些原本坚守的东西,就守不住了”

    “你还真是无聊。”余歌虽然说了这话,自己也觉得这是无力的反击。

    “我觉得玩弄人心很有意思啊,”郎云峰道,“可惜被人横插了一杠,打断了,我也没料到萨亲王会在那个时候去牢里,也没想到纪六爷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啊。”

    余歌竟然说不出话来,连一句无力的争辩都没有了。没有听到回复,郎云峰又显得很不高兴“怎么不说话就这么没精神吗你看看你,瘦得都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支撑得住呢”

    郎云峰一边说着,一边竟要来摸余歌凹陷的面颊,手悬在半空时顿然醒转,尴尬地收回了手,道“我叫人给你多送点吃的,你吃胖点,好跟我斗省得这么弱不禁风,玩起来也没趣。”

    说罢,郎云峰便离开了,余歌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双腿无力,瘫坐到床上。

    纪崇基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努力回忆了昨天发生的所有事之后,纪崇基翻了个身,突然被吓得在床上就站了起来。他的身边,什么时候睡了个女人站起来之后更糟,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竟未着片缕。

    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旁边的女人便也醒了,睁开眼看到他,莞尔一笑。

    她这一笑把纪崇基吓个半死,更慌乱了,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你是谁啊你怎么会睡在我旁边我怎么没穿衣服”

    女子一张口,说的全是听不懂的西夷话。最要命的是,女子用胳膊撑着坐了起来,被子滚落,纪崇基才看清,原来她也没穿衣服

    纪崇基觉得自己都快疯了,逃也似的跳下床,发现旁边凳子上整整齐齐摆着干净衣服,拿起来胡乱穿了,正要冲出门,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将他堵住,同时说道“世子急急忙忙的上哪去你的宝贝不要了”

    原来是宋杰,手里抱着纪云的骨灰罐,站在纪崇基面前。纪崇基一把夺回骨灰罐,道“带我回去见永言”

    宋杰一副忍着笑的表情,道“我就是来给世子带路的,世子这边请。”

    “为什么在我酒里下药”纪崇基肚里藏不住话,一边走,一边问宋杰。

    “不会吧”宋杰佯装吃惊,“许是大钦的酒性子烈,世子喝不惯,多喝了些,就醉倒了”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左贤王的好意,特地派了个侍女去伺候世子的。”宋杰不慌不忙,有问有答。

    纪崇基嘴笨,拿他没有办法。

    “世子要是怕不好交代,就别告诉家里那位嘛,男人么,还是需要碰一碰女人的。”宋杰对纪崇基和余歌的关系早就看在眼里,这会儿也不忘冷嘲热讽,纪崇基干脆放弃了与他说话,只一心思考该怎么对余歌交代。

    余歌此时并没有心思听纪崇基的交代,他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描画着卦象,心事重重,听到门响,忙把水迹抹乱了,一抬头看到是纪崇基,方才松了一口气。

    纪崇基把骨灰罐放下,心虚地看着余歌,余歌怎会没有察觉就算满腹沉重,也还是问他“你怎么了”

    “我”纪崇基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我被伯父叫去喝酒,不知怎么的醉了,在那睡了一宿。”

    “还有呢”余歌道,“不会这么简单吧”

    “那个我我什么都记不清了,”纪崇基吞吞吐吐,“也许他们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余歌忽然警觉地站起来,靠近纪崇基,把鼻子埋进他新换的衣衫里,如此明显的香味,他不会注意不到。

    “已经开始了”余歌喃喃道,“这香味,恐怕是故意要让我闻见的吧”

    “永言,你听我说啊永言,”纪崇基吓得手忙脚乱,“他们一定在酒里下药了我做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今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发现”

    余歌并没有听纪崇基解释完,而是简介地问道“你把人家给睡了”

    “我,我”纪崇基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的”

    “哦,”余歌叹了一口气,“睡了,就睡了吧。”

    看到余歌这么轻描淡写的反应,纪崇基霎时间不能相信,认真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在这件事中,犯了错的自己竟然变得多余了。

    “永言”纪崇基刚想再说什么,突然被余歌猛推了一把,接着余歌便放声大哭起来。

    余歌一边哭,一边骂着纪崇基,仿佛所有的崩溃一起抒发出来,哭得痛彻真切。纪崇基给弄懵了,蓦地又看到余歌一个眼色,瞟向窗外。纪崇基终于懂了,口里说着“别哭了,像什么样子”一边拉着余歌转了个方向,看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心里一下子明明白白。

    两人演着戏给窗外看,余歌拳脚都向着纪崇基招呼,自然是伤不了纪崇基分毫的,纪崇基把余歌拉了怀里抱着,余歌把眼泪鼻涕都抹到纪崇基衣服上,再扯着他衣领倒到床上。

    两人放下帐子,假装在帐内很激烈,实则小声地在交谈。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了”纪崇基问道。

    “郎云峰是左贤王的儿子,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他下的套”

    “什么”纪崇基的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还在想着,忽然被余歌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

    “你真跟那女人睡了”

    纪崇基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余歌便一个巴掌扇到了他脸上,纪崇基傻了,没有反应,余歌又一个巴掌打下来,真的下狠手了,打得纪崇基的脸庞辣辣的疼。当余歌再扬起手时,纪崇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喂”

    余歌撅着嘴扑进他怀里,把他搂了老紧,因前一夜忧思未眠,此时涌上了困意,竟渐渐睡着了。纪崇基帮他抹去脸上残留的不知真泪假泪,心中脑中翻涌不宁,再不能安定。

    纪崇基和余歌后来被带去看了已经被移出大牢的盘龙山山贼,他们果然受到还不错的对待,住在这个兵营的一处,被西夷将士包围,从囹圄变成了软禁,就和纪崇基、余歌一样。

    纪崇基终于有了机会向所有人解释,说明自己的身世。陆禶是让他来劝山贼们归顺的,他却说不出口。

    “到了这一步,我实在是受够了,”柳星道,“自从我看到他们拎出大当家的头颅,我就对这帮蛮夷死心了,我总觉得,大当家那双没闭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宁愿自绝于此,也不愿为西夷人效力而苟活下去了”

    “不,我们得活”余歌道,“要死,我们在盘龙山就能死了为什么做了俘虏为什么残喘到现在就为了寻找生机要追随大当家去的,我不拦你们,我敬重你们但是,活下来的,想活着的,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努力活下去”

    当夜,柳星带着十数名叶雨泰的死忠,于住所内悬梁而亡,直到次日被西夷兵发现,他们的尸体都还悬在梁上,而剩下的百余名山贼,没有一人有异,都显得十分平静。

    61、第六十一章 战旗

    这百余名山贼,被打散了分在降军里。纪崇基问余歌“西夷人这是想干什么”余歌道“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要在上面动脑筋了,现在礼遇你,都是为了日后利用你啊。”

    纪崇基惊道“可是我伯父”

    “你想和你伯父一样吗”余歌凝视着纪崇基,认真地问。

    陆禶是他们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他却是个身心都向着西夷的人,纪崇基无法做到与陆禶一样,但是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心里所想,现在的情势不是你应付得来的,总之现在须要行一步看一步,你要是不懂,就听我的吧。”余歌说。

    “那我该做什么”纪崇基问。

    “你保住你自己的命就行了。”余歌本想说“保住咱俩的命”,可是还是改口了。余歌的心像一个无底深渊,他在其中不停地下沉,落不到地面,也接触不到头顶的光明。

    余歌最惧怕的,是郎云峰,这个孩子就像自己亲手养大的狼,清楚地知道他正在想什么,他却猜不出郎云峰的心思。为了躲避郎云峰,余歌时时都和纪崇基在一起,陆禶召唤纪崇基的时候,余歌也紧紧跟着,不愿单独留下,但即使如此,还是躲不过。

    在陆禶的晚宴行将结束时,左贤王赫阿济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郎云峰。赫阿济格客客气气地,让从凳子上站起的纪崇基和余歌坐下,郎云峰则拿出一个布袋,袋口敞开,一些东西乒乒乓乓地撒落在桌面上。

    是新刻的木牌。木牌上,长长短短的线,就如余歌从前所用的一样郎云峰虽不懂这些,却把图案记了个一清二楚。

    余歌抬头看郎云峰“这是什么”

    “我父王听说了你的能耐,非常佩服,下月出征,想让你给算算。”郎云峰道。

    “我不会算吉凶”余歌马上答道。

    “不对吧”郎云峰阴鸷地笑道,“我可是在你身边看了三年,瞒别人就罢了,可别想瞒我。”

    “你看虽看了,却不懂其中的道理,可以说是白看了,”余歌回答得毫不客气,“两军交战,若不能熟知地形、天象、敌我双方等等,就什么也算不出,算也算不准。”

    此刻,陆禶却心有灵犀地揽着纪崇基,道“走走,我们和左贤王到外面说去。”

    纪崇基看着余歌,余歌向他点点头,他才跟着陆禶和赫阿济格走了出去。

    郎云峰歪头看余歌,好整以暇的姿态,但余歌也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神态,郎云峰终是忍不住先开口“这里是我的底盘,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这样才能保住性命,我们虽叫纪崇基一声世子,其实他并靠不住,你明白吗”

    余歌何尝不明白这些,但他深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郎云峰看穿,不能被他套出一点儿内心的想法。

    “就算我算了,”余歌道,“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们的,是真话,还是随便编了一套结果”

    “你会说真话的,”郎云峰胸有成竹,“这我们不担心。当然,如果你肯把占算的方法教给我,那就更好了。”

    余歌冷笑了两声,道“你学不会的。”

    郎云峰虽在故作高深,也听不得这句话“你凭什么说我学不会”

    “就算你能说颂话,能假装成颂人,你也永远不懂,中原传承千年的底蕴和奥秘”

    “胡说”郎云峰叫道,“我哪一点儿比不上颂人我哪一点不比那个蠢货要强”

    郎云峰捏住余歌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余歌睁大双眼狠狠瞪着郎云峰。

    “你信不信,哪怕我就在这里上了你,他也连门也进不来”郎云峰咬牙切齿地道。

    余歌越是没有反应,郎云峰就越是急躁,忽地伸手撕开了余歌的衣襟,余歌没有呼救,只是向后躲闪,撞到了桌上,随手摸到了一个烛台,举到身前来做无谓的防备,蜡烛的火焰在空中划了一线,郎云峰无意进逼,右手迅速伸到余歌的衣襟内,抓了个东西便向后跳开。

    他手里拿的是一本书,封面上的三个字正是“种子方”。余歌慌了,将烛台连着蜡烛向郎云峰砸去,正好砸到郎云峰的手上,郎云峰手一抖,书脱了手,而种子方也沾惹到了火焰,书页燃烧了起来。

    余歌扑到地上抓住种子方,并不灭火,就是这么紧紧地抓着,看上去是要玉石俱焚。郎云峰慌了,抬脚就往余歌手上踩去,也为了踩灭火焰。可是余歌拼了命也不撒手,火也诡异地踩不灭。

    “放手快给我放手”郎云峰一边更用力地跺脚,一边吼道,“你会烧伤的”

    在外面说话的三人听到里面动静不寻常,打开门冲了进来。纪崇基先扑上去一拳打飞了郎云峰,接着要去扶余歌,看到余歌满手的火,又急着找水来浇,陆禶早叫人舀了水来,纪崇基抢过来往余歌手上泼去,火灭了,书也烧得只剩零星残渣。

    纪崇基扶起余歌,小心地捧着余歌双手,着急地问“疼不疼要拿什么药来搽永言永言”

    余歌看了一眼狼狈爬起的郎云峰,对纪崇基道“对不起,把你家传的书烧了”

    纪崇基神情颇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书本残渣,最后叹了一口气,凑近余歌耳边,只顾问道“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你不得已才烧的”

    “你把左贤王世子打了,还不快道歉去,”余歌却这样说道,“我们刚才举着蜡烛看书,不小心把书烧着了,意外而已,你为何不问清楚就动粗。”

    纪崇基尴尬地看向另外三人。赫阿济格给了郎云峰一个责备的眼色,依然是笑对纪崇基“世子不要着急,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给余永言治手。”

    “我自己就是大夫,”余歌说道,“请二位王爷告诉我药房在哪,我去抓点药,自己配个烧伤药出来,比外头的有效些。”

    “你把药写在纸上,我找人帮你抓”郎云峰赶在赫阿济格点头前赶快说道,等余歌和纪崇基走了之后,他还捡起地上的种子方残渣,小心用纸包起。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赫阿济格责怪郎云峰,“怎么让他把书给烧了,这下我们得不到书了”

    “不是我不小心,是他的心眼,比盘龙山上的山洞还要多,”郎云峰道,“我就奇怪,这火怎么踩都踩不灭,刚才就闻到一股怪味儿,现在闻这残纸片,果然是硫磺的味道他早就在整本书的每页纸上,细细撒上了硫磺粉,恐怕早就做好了烧毁的打算不愧是余永言”

    陆禶安慰赫阿济格道“书拿不到也就罢了,只要人是我们的就行。”

    赫阿济格道“就怕他们不是真心帮我们。”

    陆禶笑道“他们才来多久我们不是还有别的招数吗,时间一长,不怕他们不从。”

    赫阿济格看到陆禶有把握的样子,稍微放了放心,道“总之,你侄子是一定要的,他身边的那个余永言,要是真像我儿子说得那么神,也是要的,要是要不到,就算是杀了,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陆禶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但是你想要留我侄子,可不能不善待余永言啊。”

    赫阿济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陆禶道“坦雅怀孕了吗”

    郎云峰厌恶地皱皱眉头“我早就说过不要用这种招数”

    陆禶道“是的,她怀孕了。”

    他们谈论得非常轻松,也难怪,因为这一切,本就早在计划之中。

    一个月后,纪崇基看到绣“陆”字大旗时,还以为是陆禶的旗帜,陆禶却笑道“我从不上战场,贤侄,这是你的战旗”

    作者有话要说不解释了

    怎么修改了前台不显示啊,jj就没有能让人放心的时候

    62、第六十二章 攻关

    余歌调配的烧伤药疗效显著,陆禶啧啧称奇,赞余歌为神医,余歌只道“师父传下来的方子罢了,我可不敢妄称神医。”话虽这么说,陆禶让他去医治老弱伤兵,治好了几个之后,连赫阿济格都叫余歌“神医”了。

    此时距离他们被俘,已有三个月,一日纪崇基从陆禶处归来,整个显得人失魂落魄,数次想开口却不敢往下说,余歌倒没有催他,这是心里在默默猜测盘算。最后纪崇基终于坦言“永言,我要有孩子了”

    余歌怔了一下,但没有慌张,道“你伯父告诉你的”

    纪崇基点点头“就是,那个女人,你知道的今早伯父告诉我,说她怀孕了我我想,那就是我的孩子吧”

    “这是你伯父和左贤王想出来的计谋,”余歌板着脸道,“为了能真正地将你留在西夷”

    “永言,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崇基不明白,问道,“什么叫真正地把我留在西夷”

    余歌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咽了口吐沫,反问道“你又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特别希望那是你的孩子和我在一起,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儿孙,你是不是有点后悔难道你愿意为了那个孩子,而甘为西夷人利用吗”

    纪崇基简直闹不明白余歌在说什么了。“永言,你这是干什么啊”纪崇基道,“我可从来没有后悔过,连一丝丝的念头都没动过,你怎么能怀疑我”

    余歌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便道“没事,我只是算了,反正,这是你伯父他们给你设的套,你可以不用慌张,假装中计了便是,但你心里可要明白,那孩子,不是你的骨肉。”

    余歌说这段话时,眼神可怕得紧,纪崇基看得心里一凉,话也说不顺畅了“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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