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次日,余歌仍携这班人马,列队上野猪岭来,只见白皑皑的雪上,只有几株枯树,和他们留下的脚印。
“余军师,就是这了,”领路人道,“再往前走,就是西夷人活动的地方了,咱们就走到这儿就行了。”
“山那边就是西夷的领土”余歌问道,“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这个地方进犯我们了”
“好多条路都能走,他们不会走这儿的。”领路人道。
“为什么”余歌问。
“这里地形不好,不不能走马,西夷人主要靠马战,走这儿不划算,还拖累事儿,所以他们不会从这儿走。”
“嗯,”余歌点点头,又看了眼地下的积雪,“这雪会积到什么时候”
“您瞧着吧,”领路人道,“这雪还没下完呢,至少还得再下一场,积在这山沟里,明年开春也化不了”
“好”余歌脸上突然现出一缕狡黠的笑,“拿出我们身上带的绳子,都来搭把手,借着这积雪,我要下个圈套,看看西夷人是不是真的从来不从这儿走”
余歌说了,众人自然都听他吩咐,跟着他布置起陷阱来。余歌本不会这些,是到鸦山之后,跟纪崇基等人学的,下了一个锁脚的绊子之后,又伸手要弓箭“谁带着弓箭拿出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圈套”饶是当初手把手教过余歌怎样下绊子的纪崇基,此刻也看不出余歌玩的是什么新花样。
“这个我还是跟你学的,”余歌一边系着绳子,一边说道,“可你就是不爱动脑子,所以不知道,普通的锁脚套上,再加上机关,可以在拴住人脚的同时,立刻向固定地点射出弓箭,让踏入陷阱的人不死也伤。”
纪崇基嘿嘿笑道“我要是那么聪明,我就是军师了。”
众人边说话边忙着,张喜心细,站在他们身边眼观四方,随时注意周围动静,幸亏眼睛也够尖,才及时发现了远处的人影。
“六爷快看那是什么人”张喜这样叫出来,又往前踩雪跑了几步,看清楚对方是两高一矮的三个人,且都身着西夷服饰之后,毫不迟疑地取下弓箭,瞬息之间连射三箭,同时纪崇基也带人赶上去,追到那三人面前。
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那并不是两高一矮的三个西夷人,而是两个成人,和一名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孩子,都是西夷打扮,两个成人中了箭,一个正中在心口,已经不知是死是活,另一个箭中在腿上,跌倒在地。孩子倒是躲过了张喜的羽箭,像是被吓到了,此刻又被这么多人围着,众人也都兵刃在手,齐齐对着他们。
当落后的余歌赶过来时,第一眼正看到,那孩子拔出了身边西夷人的佩刀,突然狠狠朝腿部中箭的西夷人砍去,直砍到对方死透,又回头将胸口中箭的西夷人补了一刀。正当大伙儿都被他的行为惊得一呆的时候,他抬起溅满鲜血的脸,对着众人,开口说话,是标准的中原语音“你们是颂人吗救救我,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没填坑对不起求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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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求援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愣了,刀尖动摇着不知该不该放下,全都看向余歌和纪崇基。
“你是颂人”纪崇基问他,“还是西夷人”
“我是颂人”那孩子喊道,“他们两个是西夷人,我是颂人”
“你是颂人,怎么穿成这样,又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余歌走到孩子的身前,问。
“我叫郎云峰,我爹是商人,来往两国边境做生意,能说一点西夷话,跑了好多年,和西夷人熟了,他们不会伤害我们”他回答得很流利,“可是前阵子,我爹带我去边境,遇到几个西夷官兵,几句话不合,他们就把我爹杀了”
男孩说着哭了起来,边抹眼泪边说“然后还说,我走过边境的路,对这边的地形熟,所以暂时不杀我,叫我给他们带路,还让我做西夷人的打扮今天他们要我带他们来这野猪岭,多亏遇到了你们,谢谢各位给我报仇,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没有别的方法报答,愿意给各位当仆人做跟班,听你们的使唤”
余歌看他说得可怜,就吩咐道“带上这个孩子,先回去再说。”
说罢,余歌又看了看两个西夷人的尸体,道“谁去帮我搜一搜他们的身上”
张喜收起弓箭,走过去摸了摸两个西夷人的身上,掏出一只袋子,打开,里面是笔尺之类的用具。
“那是什么”余歌指了其中一个西夷人的腰间,有一个筒状的容器。张喜摘下来,找到地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卷卷起的厚纸。
余歌看到便激动了起来,抓住纸的边缘,让张喜展开,然后高兴地道“是地图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和我们一样这张地图画得很详细,特别是我们到不了的西夷领地,这上面都画出来了我们真是走运,这个收获太大了”
余歌当真是喜不自禁,但依然带人把机关布好,准备每天派人来看看陷阱里抓到了谁,这才离开了野猪岭。
郎云峰跟着余歌等人回到了盘龙寨,自称再无亲人,愿意留在寨中。叶雨泰听说了他的遭遇,也是拍案大骂西夷狗,拍着男孩的肩扬言要给他报仇。
郎云峰自称整十三岁,这样的年纪不大不小,让他上战场显然不合适,把他当小孩又小瞧了他,叶雨泰见他长得伶俐,心里喜欢,便留在身边做个杂使。
余歌每天都派人去野猪岭,看看陷阱有没有起效。开头的两三天都是毫无动静,第四天发现陷阱动过了,雪地上还发现了血迹,但是仔细研究之后,大家都断定,应该是野猪留下的
第五天,突然有大批西夷人在边境活动,余歌不顾危险亲自去看了,回来之后更加凝重,纪崇基问他怎么了,余歌答道“西夷军队的严整,远超乎我想象。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武力过人的蛮人罢了,没想到,他们这番阵势,却真有点取江山的意思呢。”
“西夷人是想再次进犯”纪崇基问道,“我们就要给他们迎头一击”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只怕有些难,”余歌道,“西夷刚刚退兵,我以为他们至少也要过个两年再犯中原,可这次的出兵又实在不像小打小闹,来势汹汹的,不知他们是什么目的。”
“连你也没办法吗”纪崇基见余歌眉头紧锁,于是也不敢轻敌了。
“好在我现在手里有详尽的地图,能在各个要地布置人马,只是人手不足,恐怕难以抵御。”
“那该怎么办”
“其实有一个办法,”余歌道,“只是不知二位当家答应不答应了。”
此时的盘龙寨,无人敢入眠,文强和叶雨泰自然聚在一起商议对策,文强向叶雨泰力荐余歌,夸耀余歌的本领,说他“就像有神人在指点一般”,叶雨泰半信半疑,着人请了余歌过来,问他该怎么办。
余歌在地图上演示好排兵,最后说“但是,我们的人不如对方多,士卒又不及对方训练有素,我怕光靠这些,还是拦不住西夷人。”
“余兄弟,你不是会算吗”文强道,“以前,你只要一算,就一定有法子,现在你也算一算”
余歌从腰上取下一个小囊,从里面倒出许多大小一致的木牌来到桌上,每一个都差不多是骨牌大小,上面刻着些长长短短的横杠。
“我其实已经算过,”余歌在桌面上快速拜访着这些木牌,给他们换着位置,“如今,我们需要外力的帮助”
郎云峰在叶雨泰身后,眼睛发亮地看着投入的余歌,和桌子上那些木牌。
“我们必须与边关守军联手,才有胜算”余歌道。
叶雨泰和文强脸上立马就变了颜色。
“你让我们求助朝廷”叶雨泰冷笑道,“朝廷那帮狗有用的话,我们又何必自己抵抗西夷这个主意不好。”
文强尴尬地笑笑,道“叶寨主不要多想,余兄弟只是年轻,所以总以为朝廷能管事,那是没有吃过亏所以没得到教训,以后他就知道了”
余歌急得不行“但是我们手下所有的兵力我都用尽了现在能够得到的外援只有守军,我可以写一封信向他们提出合作,但是他们却不一定会理睬我,虽然他们也有义务保卫边防,但是各自为战作用不大,必须联手才有胜算”
“不行不行不行,”叶雨泰毫无商量余地,“不管怎么说,和朝廷联手就是不行他们都是废物,打起仗来像块豆腐,找他们也没用。”
“怎么说他们也是军队,打仗不行是指挥不力,只要统领得宜不会”
余歌还想辩解,被叶雨泰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这个问题不需商议了如果没有别的法子,余军师还是不要再说了。”
余歌一筹莫展,只得退下。刚走出门外没走多远,忽然觉得后襟被人一拉,余歌回头,看见郎云峰昂着头看他。
“军师”郎云峰叫他。
“是你”余歌奇怪道,“你有什么事吗”
“军师,”郎云峰靠近余歌,压低了声音道,“我愿意帮军师送信”
“送信”余歌方才想起,这孩子刚才在叶雨泰身后,把自己所有的话都听去了,于是无奈地笑道,“叶寨主不愿与守军联手,你也听到了,现在不用麻烦了。”
“我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郎云峰道,“这件事我背着叶大当家做,到时候就算怪罪,就让他怪我好了”
余歌苦笑道“傻孩子,信是我写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敢当,只是就算要背着叶寨主送信,那也轮不到你,我去找个信得过的人,或是我自己亲自去,都比你个小孩子强。”
“不是呀,军师”郎云峰道,“西夷人就近在眼前了不是吗到时候打起仗来,每个人都有用,不能随便离开,只有我没用,我去送信,也算是我尽了一份力而且,这里的路我都走过,听说你们是外地来的,路还不熟,我也许比你们还强呢”
“那”余歌不知该怎么说了。余歌的确有打算,实在不行,就不通过叶雨泰的许可,私自派人去送信,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头上。
“哎呀军师,我去最合适了”郎云峰再三强调,“我是伺候叶大当家的,我出寨子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事不宜迟啊军师我现在去,就算失败了,你还有补救机会,再迟的话,可就真的听天由命了”
余歌被他这话说得心中一动,不知怎的竟咬了咬牙,脱口说道“好,那你就去吧”
这样一个孩子,能否平安到达守军所在地又能不能进入颂军大营就算能进入大营,又拿什么说服对方主帅,让颂军按照信上所说的,与他们这一群山匪合作想到这些,余歌又开始退缩了,但是话已出口,只得走出这一步,人生迄今为止,最大的险棋。
“你要知道,你这一去,可是有可能会送命的。”余歌从袖中掏出已经写好的信件,然后看着郎云峰,一字字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端详郎云峰,夜色里那孩子的脸不甚清晰,只看到闪着光的眸子,和徘徊在孩童和少年之间,界定不清的轮廓。
“军师救了我,我就算抵上一命,也是应该的。”郎云峰这么说。余歌一开始没有认真想这句话的意思,后来才回过神来纠正“救你的不止我一个”
然而此时,郎云峰已经一手夺走余歌手里的信件,然后转身跑了。
余歌当然不会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他原本打算,当局势逼得他无计可施时,自己就亲自前往颂军大营,游说将领,向他们求援。但是,西夷军天未亮就突然进攻,而且目标很明显,就是冲着盘龙寨而来,余歌也没有想到这一点,焦头烂额调兵遣将,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坚持了一天一夜,连叶雨泰也不得不承认,恐怕是守不住了,这时才想起大骂朝廷兵将“朝廷的废物,西夷人都打到眼前了,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是都捂着屁股逃跑了吧”
一句话提醒了余歌。“对啊,”他突然想到,“打成这样,官兵动也不动实在太奇怪了,我本来以为,他们就算不能与我们合作,也可以牵制一下兵力。除非”
除非郎云峰进入了颂军军营,说服了颂军将领,颂军按照自己信上所说赶来援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就快到了
意念刚及至此,颂军的喊杀声,便传入了余歌的耳中。余歌抬头,看到盘龙雪山之上,向着天空伸出的那一面帅旗,上面赫然是一个“裴”字。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篇幅问题,下章才吃肉,争取晚上就码
55、第五十五章 偷看
“是裴鹤,裴大将军”余歌马上想到。
“裴大将军是裴大将军来了”有人比他先喊出来。余歌忙着吩咐“不能乱知会所有人回到原先的位置,然后听我指示调度。”
这时余歌看到一个身影从外跑进来,余歌满怀着感激之情拉住他“云峰你可立了大功了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啊”
郎云峰握着余歌的胳膊笑道“多亏了裴将军通情达理大当家呢”
“大当家”看到郎云峰四处找着叶雨泰,余歌才发现,这位当家不见了。战况紧急,叶雨泰和文强都坐不住,要上阵去。文强不顾劝阻去了,余歌让纪崇基保护好他,又好不容易劝得叶雨泰坐镇寨中两位当家可不能都身临险境。
可是现在叶雨泰不见了,难道是趁刚才余歌看地图的时候,偷偷溜了
“叶寨主呢”余歌随便抓住一个守卫,“是不是偷偷上阵去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去找寨主”郎云峰丢下这样一句,不等余歌发话拦他,就又不见了。
在裴家军的有力打击下,西夷人支持不住,很快撤军。郎云峰找回了叶雨泰,文强与纪崇基也没有受伤,余歌终于松了一口气,将盘龙寨的人全部召回,让大家赶快吃饭休息恢复元气。对于裴家军,余歌想,他们虽然官匪殊途,但对这次的援手,怎么也该派人致谢。
正考虑着,突然寨前来人,是裴家军派来的,送了盘龙寨一整车的米面。来人没有停留,放下东西便走,临走只是抱拳喊了声“这是我们裴大将军送给各位过年包饺子的”
此后直至年后,西夷一方都安静无事。
由于现在镇守边关的是名将裴鹤,西夷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而盘龙山也因此得到方便,与裴家军的合作有了第一次,也自然不难再有第二次,再加上余歌的演算,西夷这两年,竟颇为被动。裴家军只知盘龙山有个军师神机妙算,能布阵,却不知余歌其人;而就算是盘龙山的人,也不知道余歌手里摆弄的那些个小木牌都有什么玄机,只管有用便行。倒是郎云峰,对余歌的本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时常有空便缠着余歌,什么都跟他学,余歌只当是他小孩子心性,看到神奇的事物便想靠近,也都应付着过去,没有真将太极八卦等解释与他听,谁知一晃两年,郎云峰长成了真正的少年,个头也赶上余歌高了,却还是性子不改。反而是纪崇基对余歌说“这孩子是想和你学本事吧你就教他一点又怎样,省得他每日缠着你怪烦的。”
“种子方的本事是你家传的,你倒大方,说教就教,我可是顾忌着你爹,不敢外传呢。”
“传不传都是随你,我只不过是这么一说。”纪崇基道。
现在他们有结实的住所,相对稳定的生活,还有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小秦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两年的边塞时光,让两人面上都添了沧桑,只不过纪崇基似乎只有外表越来越成熟,心性依然像个毛头小子;余歌在风霜中,也谈不上什么美色了。只好在旧日面孔,依然相守。
郎云峰面庞长开了,是个俊朗明眸的样子,在叶雨泰身边熏陶了两年多,举止也与当初大不相同,有了傲岸,却又沾染了些余歌的文气在眉目之中。他与小秦最是交好,一是年龄相近,二是他常来找余歌的缘故。
这一日郎云峰得了空闲,依旧来找余歌,却被小秦拦下,拉到他自己的小茅屋里去了。
“现在不能去找六爷和军师,要不你现在我这等一等吧。”小秦说。
郎云峰不解“莫非他们不在家么”
小秦捂嘴一笑“不是不在家,是你不能进去。”
“既然在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郎云峰问。
小秦笑得更扭捏了“你竟是个傻子,不知道他们俩,是那种关系么”
“叶大当家说过,六爷和军师,除了都是男的,就和夫妇是一个样的,全寨子的人都心知肚明的。”郎云峰很不乐意别人叫他傻子,板起脸说道。
“那就对了啊,”小秦微微红了脸,道,“夫妇之间的那事,能给人家看见吗你想想,对不对”
郎云峰倒好像吃了一惊“你是说他们他们在行夫妇之事”
他这样直来直去地问,小秦倒不好意思了,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我只知道他们形同夫妇,却不知道男人间真能做那事呢”郎云峰倒真是第一次开窍,问道,“两个男人,该怎么做呢”
小秦不由得满脸通红,道“你问我我怎么说给你想知道自己看就是了。”
郎云峰真的就往外走,小秦忙拉住“我叫你看你还真看你害臊不害臊”
“听你说得这么门清的样子,看来你肯定偷看过,是不是”郎云峰故意带了些调笑的语气说道。
“我整日伺候他们,自然有不小心撞见的时候了”小秦红着脸磕磕巴巴地道,“反,反正我没让他们看见我,不就行了。”
“既然你能不让他们看见,我也能,”郎云峰道,“你再拦我,我就跟告诉军师说你偷看他们”
说着自顾就走,小秦哪里拉得住他,让他一溜烟跑了,也不敢追。
小秦的茅屋离余歌和纪崇基的屋子十分近,郎云峰走到窗下,先靠在床边躲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
十分清晰的呻吟声和皮肉拍击声从里面传出来,听得郎云峰十分不解他认识那是余歌的声音,但是那呻吟本该是痛苦,又偏偏不像。他小心地转过身,将窗纸捅破一个小洞,眼睛凑上去往里看。
接下来看到的场面,令郎云峰大为震惊。只见屋里的两个人赤条条地,余歌被纪崇基压在桌上,纪崇基两腿间粗大的那物在余歌的秘处进出,伴着余歌支离破碎的呻吟声。
“啊,啊,疼”纪崇基大力地撞击,余歌不由叫起来。
听到余歌喊痛,郎云峰还以为这是纪崇基在欺负余歌,竟有一瞬间的想冲进去救人的念头。可是下一刻便听余歌又喊道“可是,好舒服啊”
请大家展开想象的翅膀,以下删去七百字
纪崇基端着茶杯回到床边,将余歌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喂他喝了口水,接着两人亲嘴咂舌,亲热了一会儿,纪崇基便让余歌躺着,自己套了裤子到门前,拉开门喊“小秦打热水来”
此时郎云峰才猛然从混沌的意识中惊醒,等纪崇基关门,就偷偷摸摸地溜走了。
回到小秦的茅屋,郎云峰没有看见小秦,应该是打水去了。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一幕一幕,郎云峰的内心在剧烈的动荡,很想把刚才看到的都忘记,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些场景从脑海中抹去,反而越发清晰,特别是余歌满面潮红,半张着口,朦胧着眼狂乱扭腰的样子。郎云峰简直要被眼前的回忆和幻想困住,不能自主。
为了摆脱这着魔一般的胡思乱想,郎云峰将手伸向裤带,半褪下裤子,触碰自己双腿间隐隐待发的东西,像平日里做过的那样动作起来。
通过这种方式,郎云峰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茅屋外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看着他惊呼道“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欠了很久的你们的荤菜半夜码了发上来对不起请原谅我
对不起被发牌了于是大家请和我一起去面壁
佛经也瞒不过jj于是我把h全删了
56、第五十六章 偷腥
郎云峰正在自渎之时,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并被郎云峰的举动吓到,问出“你在做什么”
郎云峰听出了那是小秦的声音,镇定淡笑着转过身面对他,那半硬的翘起物体也指向对方。“我看了军师和六爷行夫妇之事,也想与你试试。”郎云峰对小秦说道。
小秦的脸“刷”地就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你,你这是这么话,为什么我要和你”
郎云峰一把拉了小秦到怀里,接着便解他的裤子“别和我装,难道你不想快活的扭扭捏捏的可舒服不了。”
小秦本就对郎云峰有意,只恨说不出口,这会儿被他搂了,又揉搓了几下,便身子也软了,闭上眼睛道“你要做什么,好歹把门关上”
郎云峰知他默许,便与他相贴着挪到门边,才将木门关上,便叫小秦折下腰去,屁股顶高。郎云峰虽心具淫念,毕竟也是初次,才刚刚挤进一些,便觉干涩难行,小秦也叫痛。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小秦忽然在下面说道“好哥哥,你这样可舒服不得,快去我床底下小箱子里,拿了脂膏出来,抹了才好行事呢”
郎云峰没想到小秦竟藏有这种东西,便去床底下拿了,果然有个小盒,里面装着油腻腻的膏物,还飘着异香。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浪荡种子还收着这种东西,不知被人干过几遍了呢”郎云峰突然骂道。
“你讲理不讲理”小秦抹着刚才痛出来的眼泪,道,“这是我给军师洗衣服时,从他衣裳里面掉出来的,我又不敢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又不敢还他,只好收着。你拉着我做这见不得人的事,还说我是浪荡种子”
郎云峰随意安抚了他两下,道“玩笑话,你当什么真”一边将脂膏抠出一些,指尖送入小秦的,听到他哼哼唧唧,又在里面揉按了一会儿,才抽出手来,再次送入时果觉滑润许多,且里面又热又紧致,郎云峰从喉咙里叹了一声,开始前后动作起来。
小秦初次云雨,自然经不住,整个身体都趴到了地上,唯有屁股让郎云峰抓着撅起,不断低吟着叫疼。郎云峰入了佳境,只觉身在云雾之中,眼前看见的都是余歌情潮汹涌的脸,哪里听得见小秦的声音。
两人这次偷腥之后,小秦自然把郎云峰视作不同,郎云峰也对小秦别样看待,从此不时偷偷幽会,暂且不提。
这头山贼们截获到了一封密信,乃是从西夷发出,途经盘龙山时被截下,奈何送信的西夷人咬舌自尽,无法审问出更多内容。翻译后的信件内容,令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封写给埋伏在裴鹤身边的奸细的密信,告诉他,他们已派出杀手,要他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与杀手接应,以确保暗杀成功。
余歌面对沉默不语的叶雨泰和文强,知道这第一句话必须自己开口说了。
“二位大哥,依我看,这件事,咱们还是不插手的好。”余歌道。
“不插手”一向最不喜朝廷军的叶雨泰将眼一瞪,“那就眼看着着西夷人去杀裴鹤裴鹤要是死了,边境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太平了”
“不眼看着,还能怎样”余歌道,“我们是贼,裴大将军是官,这些年虽常合作,但都是靠的私下默契,明面儿上可是毫无瓜葛,我们用什么名义插手如何插手我们既不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军营里,要求裴大将军彻查奸细,又不能一眼辨出内奸和杀手,有心无力,不放手又能如何”
叶雨泰道“可是朝廷的这些无能之辈里,也就这裴鹤算是个汉子,这两年虽无真正的往来,但我心里已把他当个朋友了,明知朋友有危险却不出手,不是我盘龙山的作风。”
文强这时忽然轻轻一笑,道“也不是我鸦山的作风啊。叶寨主,我们兄弟在山上一起住了这么久了,早就不分彼此了,叶寨主把人当朋友,我也没把他当外人啊既然要管,那就大伙儿一起想想,究竟是怎么个管法,军师也不要一口咬定,帮我们想想办法。”
余歌叹了一声,道“我何尝不担心裴大将军的安危只是我们官匪有别,若是插手了这事,只怕内奸和杀手没有找到,反而让裴大将军遭到个勾结匪徒的罪名,那就不妙了。”
文强听罢低头思考,叹气道“军师说得也对啊,可是我们能不能派人隐瞒身份,将这封书信送去呢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也就算仁至义尽了,也足够提醒裴大将军多加防范。”
余歌只好道“大哥说的是,这件事就交与我来办吧,我即刻就动身,想办法进入军营见到裴大将军”
余歌话还没说完,文强便打断他道“不可,寨中岂能一日没有军师我们又不是没有人了,还需要军师亲自去办事。”
“对对对大哥说的是,军师不用去,我去就行了,”说这话的是林东涛,“人人都说我长得斯文,怎么看也不像山贼正好这次派上用场,我用这张老脸去糊弄糊弄那群当兵的呗哈哈哈哈”
“五哥,这件事虽然听上去简单,但还是有危险,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余歌说道。
“这你放心,我能立军令状,”林东涛道,“办不成事,我不活着回来”
“五哥没必要说这样的话”余歌看林东涛真的去拿纸笔,急了,忙道,“立什么军令状区区小事没必要这样”
“哎哎哎,”余歌越拦,林东涛越要写,“军师要是拦我,便是信不过我”
说得余歌又不敢拦了,只得眼看着他潦潦草草写了一篇姑且称之为“军令状”的东西,说“那五哥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吧”
“随便带,我无所谓”林东涛笑着道。
林东涛这话一说,一直站在叶雨泰身后的郎云峰突然道“五爷带我去吧”
林东涛看向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行不行,你可不行。”
郎云峰突然红了脸,道“为什么”
“你忘了啊云峰”林东涛道,“你去过他们军营,他们知道你是盘龙山的人,会认出你。”
郎云峰才像突然想起这件事一样,低下头道“对不起,我忘记了”
“哎,你不用去,”叶雨泰回头对郎云峰道,“你不用急着找事情做,到了合适的时候,我自然有事情给你做,你现在就跟着我,看着学着,就行了。”
郎云峰乖乖应道“是。”
林东涛当天便出发,叶雨泰派柳星等人跟随。叶雨泰不经意间说了句“军师,你不是会算吗,算算五爷此去是凶是吉”
余歌立即正色道“大当家,我说过许多次了,我的卦,是算不了命的,更算不了人,不能算而非要算,只能令人盲目而已。”
叶雨泰便不说什么,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也没当真。”
余歌回到住处,取下腰间的布囊来,倒出木牌在桌上,排列移动起来。正值纪崇基从门外走进来,看到他,道“你在算什么”
余歌回头,叹了一声,道“虽说算不了人命,但还是忍不住要算一算,五哥此行,能不能成事。”
“那,能不能成事呢”纪崇基问。
余歌摇摇头,把木牌收起“这里面的变数太多,凶吉难定啊。”
“五哥说他一定能办成,我信五哥。”纪崇基的理由很简单。余歌却不敢轻易下结论,只道“等等看吧。”
仅仅两天之后,柳星便回来了,说“我们去了便见到裴将军了,裴将军人和善得很,看了信便着人去调查了,硬要留五爷住两天,五爷便让我先回来报个信,省得大伙儿挂心。”
“那你们没暴露身份吧”余歌忙问道。
“我们自然是不会自己说的,”柳星实话实说,“不过我猜,裴将军也猜出来了。”
余歌只得点点头,道“没事就好。”
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又隔了两天之后,他们再次看到的,就是林东涛的尸体了。那张胡涂乱写的军令状,谁也没有认真看过,那上面的“事情不成,绝不生返”八个字,林东涛当真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j3里活着回来了
57、第五十七章 俘虏
所有人都以为林东涛在裴氏大营中平安无事的时候,突然便传来噩耗,接着便是尸体被运送回来。有裴鹤的手下便装相随,据他所说,事情是这样的裴鹤彻底清查身边人时,西夷奸细便坐不住了,突然出手行刺,情况危急之时,林东涛为了保护裴鹤而被伤到要害,不治而亡。
文强和叶雨泰的反应都很大,叶雨泰摔了杯子,骂裴鹤的手下“我们五爷好好地去了,回来就是个冷的,你们三言两语就没了就派你一个人来打发我们裴鹤怎么不亲自来”
裴鹤的手下没有过多的反驳,而是道“叶寨主息怒,我们大将军是想亲自护送五爷遗体的,但是但是五爷的身份还不能让外人知道,大将军也不方便到贵山寨来,以免授人以柄啊。”
文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悲痛地说“人没了,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不责怪你们,这是他的命,他既然敢去,就要敢死我的五弟啊”说完,以双手抚摸林东涛的遗体,泪如雨下,在座者无不动容。
自此之后,盘龙山寨与裴家军的关系迅速变僵,而被林东涛以生命保下来的裴鹤,虽然未再遭行刺,却由于朝内倾轧,收到一纸调令,不得不班师回京。刚走到中原,又一道圣旨将裴鹤的军队转手他人,裴鹤的官职亦被剥去,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旋即便成了一介草民。裴鹤本想回乡,尚未走远,终究还是逃不过,大大小小十几条罪状将他最终打为阶下之囚,其中赫然就有“勾结寇匪,居心叵测”一条。
同年,西夷大举侵犯边境,大颂守军抵抗不利,朝廷急拨人马相援。盘龙寨全寨出动,拼死顽抗,龙庆战死。待西夷劫掠一番暂退回境外之时,拒不认罪的裴鹤在狱中离奇死亡,大理寺只说是自杀,却不知这样一位铁骨汉子为何要如此。
余歌早就看出了颓势,但是文强与叶雨泰都是不认输的性格,只有愈挫愈勇,不会临阵退缩。天庆十四年,西夷以左贤王赫阿济格为首,再次大举犯颂,此时颂已无国力与西夷作战,只得退守。余歌苦劝叶雨泰暂离边境韬光养晦,无果,待到颂军后撤,盘龙寨孤立无援时,已经太晚。在短短数日之内,常恚和孟瓒先后死于西夷军的围攻,接着叶雨泰亲自领军,却意外被擒,生死未卜。文强身受重伤,躺在内寨,依然挣扎着要出阵杀敌。
“我们给西夷找的麻烦太多了,西夷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面对一筹莫展的局面,余歌瘫在桌前,眼神混沌,喃喃地道。眼前,是凌乱了一桌面的木牌;举目,只有寥寥数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其余人则都各负重任前往战场。
纪崇基担心余歌,在他面前扶住他一只胳膊,动了动唇,却除了“永言”二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要”余歌仿佛用尽力气似的,说道,“我要派人,护送文大哥回中原鸦山的兄弟,可不能全折在这里”
“我去送”纪崇基道,“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大哥安全送出去”
“你不能去”余歌即刻道,“现在寨里已经没有个当家作主的人了,你一走,谁来拿主意而且”
“什么”纪崇基问。
“而且,我还想与你死在一处,你却想离了我身边,是要做什么”
余歌说话时,双目中泪光闪动,纪崇基心头一抽,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实在说不出口,只有抱紧对方,默默咽下眼泪。
最后,找遍寨中所余的人,竟没有一个可以抽身,调不出人来护送文强。正在这个关头,郎云峰挺身而出,向余歌请求道“军师,让我去吧”
余歌看着郎云峰,眼睛里满是犹疑,却也有丁点希望。
“你从未离开过盘龙山,你知道怎么去中原吗”余歌问他。
“我不知道,”郎云峰老实回答,“但是我知道怎么走出盘龙山,只要出了山,离开了边境,前面再怎么走都行,哪怕走慢些,我一定走到鸦山”
“可是”
余歌还要再质疑,郎云峰打断了他“可是现在已经找不出别人了,不是吗又认识路又可靠的人已经没有了。军师,我曾为你带来裴家军,就再让我帮你一次你也再信我一回吧”
余歌顿了一下,道“是啊,你曾在生死关头,救过我们一次,那这次这次也交给你”
“领命”郎云峰马上抱拳,“我这就准备出发”
“等等”余歌叫住他,“走之前,留下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郎云峰本都准备走了,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军令状”余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要你立下军令状以你的人头做担保如果文大哥不能安全回到鸦山那那今天盘龙山活着的人,哪怕只剩下一个,都不会放过你,将会拿下你的人头为祭你听清楚了吗你还是要去吗”
“我要去”郎云峰似乎无所畏惧,“军令状我写,就押上我的人头”
“好,像个男子汉。”余歌拿来纸笔给郎云峰,郎云峰一挥而就,递给余歌。
余歌小心将郎云峰的军令状收起,转身又对郎云峰小声说“云峰,我让小秦陪你一起去,你此行若是成功,就不要回盘龙山来了,你带着他找个地方安家吧,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你们还年轻,没有必要在这蛮荒的地方绝望地战斗,你们听我的话,找个安静的去处,躲起来,不管这世上变成了什么模样,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什么都别管”
“我会回来的”郎云峰几次想打断余歌,终于说了出来,“不管成功与不成,我都会回来的”
“不,别回来,我叫你别回来”
余歌看着这孩子的眼睛,知道一时半会说不通他,时间又不等人,只得先放他去了,祈祷事情能够顺利。
奇迹发生过一次,就没那么容易降临第二次。盘龙寨濒临极限,好不容易支撑了数日之后,郎云峰却回来了。
余歌一看到郎云峰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了结局,但还是不得不问。
“文大哥呢”
郎云峰在他身前跪下,却不说话。
“小秦呢”余歌已经快要站不住,问道。
郎云峰低着头,眼泪落下,将他膝前的土地上砸出几个斑点。
余歌重重吐出一口气,好似将肺内浊气全部吐尽“你自己立下的军令状,你还记得吧”
郎云峰点了点头。
“好,”余歌连站都站不稳,需要人扶,却还是貌似严厉而镇定地道,“来人,将他带下去,斩下他的人头,祭文大哥”
郎云峰跪着不动,任凭处置,却没有人来动他。
“怎么了”余歌向四周看,“是他自己说的押上人头,你们都忘了吗”
“军师”张喜看了看两旁,小心翼翼先说道,“我们如今被西夷人包围着,要郎小兄弟一个人,送大当家回鸦山,确实有点难为他”
“大丈夫一诺千金,说出去的誓言怎能收回”余歌怒喝道,“你们要是都不听令,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恰逢纪崇基满面鲜血尘土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的剑还未归鞘,被余歌一眼看见,冲过去一把夺了,就要砍向郎云峰。
郎云峰还是跪着一动未动。张喜跪到地上抱住余歌的腿,忍不住大哭道“军师大当家没保住,我们知道你伤心我跟大当家的时间比你还长,我更难过可是军师你看看,我们的兄弟已经不多了我们的兄弟,每天,不,每个时辰,都有人死在西夷人手里我求求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一个兄弟死掉,还是死在自己人手里”
余歌怒极,只一心想要郎云峰的性命,还在叫着“张喜你放开你若不放,我连你一起杀了”
纪崇基看事态不妙,更要紧的是余歌在连日的重压之下,终于现出了狂态,不由害怕,忙抓住了余歌握剑的手,先稳住他,再道“张喜你放手,军师说了什么就照做。”
“六爷”张喜不情不愿地放手,还是很委屈,“军师叫我们把郎小兄弟斩首”
“那就带出去斩首”纪崇基边说边朝张喜使眼色,“先带出去”
张喜立刻领悟了,忙道“是”说完拉上王雄,两人押着郎云峰朝外走。
“等等”余歌突然喊道,一边丢了手里的剑,踉跄几步走过来拉住郎云峰。
“放开他”余歌命令道,张喜王雄正巴不得,马上放了手。
“我是怎么了”余歌抓住郎云峰,眼泪掉下,话却说不出来,转头再扶住纪崇基,纪崇基心下明白,将他揽了怀中,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落泪,泪水却在心头不停地流。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原本恬淡逍遥,志在悬壶济世的郎中,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只在一念之间的军师
盘龙寨没能坚守得更久,西夷军突破了所有防线,余歌命令所有弟兄停止抵抗,打碎最后一个酒坛,暗自向文强的英灵致歉“文大哥,对不起,我不能让大家去送死,大哥你是英雄,他们也都是豪杰,我们的兄弟里,没有孬种。”
西夷军俘虏了幸存的盘龙山弟兄,将他们押送回西夷。半路上,余歌悄悄解下腰间装八卦木牌的袋子,打开袋口掏出木牌,全部扔进了山谷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的地方终于糊弄过去了,后面加油自己给自己鼓气g
58、第五十八章 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