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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子方 第9节

作者:花卷儿 字数:17807 更新:2021-12-31 11:06:36

    “你救我两次,”余歌继续说道,“我本该报答你可是,我现在有的,就是这么一所空院子,几柜破草药你想必不要,不如你进来看看,有什么看中的东西,我一定不敢二话,送给你当谢礼”

    余歌说着,脸也红了,眼也不敢看纪崇基,倒是比他们初遇和再遇的两次偷情,都要显得羞赧。纪崇基也憋红了脸,极力控制着,才不让自己说出“我要你”三个字,最后吞吞吐吐,抓破了手心,才说“我要你笑给我看”

    余歌有些讶异地抬头,似是没料到这个回答,看纪崇基那认真的神情,余歌也定了定神,似在回忆该怎么笑,然后慢慢地,做出了表情。

    可惜,笑得好生勉强,比那哭还要难看。

    纪崇基又一阵辛酸泛起,抬臂一把将余歌箍进怀里,重重地喘气,道“跟我走吧,跟我回鸦山”

    余歌也抬手抱了他,苦笑似哭“我从小安逸平淡,看不得打打杀杀,我只能留在这里。”

    纪崇基心里懂得余歌的选择,便不再劝,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还是余歌推开他道“马上太阳就下山了,那时候你还怎么赶路要真想走,现在就走吧”

    纪崇基也知道时候不早,倒退着走了几步。余歌看着他向他点了点头,开始关门。纪崇基转过身越行越远,余歌眼看着门扉一点点将视野掩盖,最终不留一点缝隙。

    余歌在木门上靠了片刻,深深地吸气,然后走进院落中。

    院子里摆着三张桌子,拼成一条长桌,上面铺着纸,被镇纸和砚台压着,在风中已经被吹出了裂痕大概是余歌临走前,还想着要写字或作画。

    余歌没有管那些桌子,从后院走到柜上来。临街的大门还没有开,此时虽然已是傍晚,开了门也无用,余歌还是从里打开门闩,拉开大门。

    外界的光透过门缝射进来,随着两扇门的逐渐张开,太阳的余晖在余歌的面前扩大,最终充满整个房间。

    这一片若明若暗的光芒中,突然出现两个身影,余歌吓得向后一跳“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没有多言,直接挥拳。余歌一边逃,一边也已认出了他们他们是阎青的手下

    “少当家说,你是个祸患,怎么也不能留不在纪老六面前杀你,算是给鸦山面子,现在我们来解决了你”

    余歌无处可逃,刚将身掩在百子柜后,这药柜便被其中一人一脚踹倒,险些砸到了余歌,药品散了一地。

    余歌还想要求生,很快另一只百子柜也被踢坏,草药从余歌头上落下来,高柜黑压压地压向余歌。

    余歌闪身躲过药柜,腿上猛挨一踢,痛得他跌倒,很快第二脚踩上来,那二人把他踩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

    余歌难以呼吸,文弱的身体不足以反抗,只能清清楚楚等着耳后的嘲笑“你还想躲你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去少当家说,我们可以先玩玩你,再让你死”

    身后传来了不怀好意的笑“可惜,我们对男人没兴趣屁股再嫩也不行”

    他们大笑着“就给你个痛快吧”

    余歌眼中含泪,不知是悲的,是恨的,还是痛的,他显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生命中的最终场景倾倒的百子柜,和满地混杂的药品可是这一刻他能干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余歌伸出手,奋力地去够眼前看到的一片草药,然后,攥在手里。看到不远处又有另一味药,他使尽了全身之力向前爬,竟然可以移动分毫。

    “你手里握的什么”余歌最后的挣扎不可能没引起阎青两个手下的注意,他们踩上余歌紧握的拳头,“给我松开”

    余歌坚持着就是不松手,任那两人在他手上踩出了血迹,也还在想着向前爬,去抓那一味药材。

    “我就不信这个邪”又一只脚落了下来,在余歌的拳上踩踏、碾转,余歌终于再也攥不成拳,撒手,草药滚了出来。

    “去我还以为抓着个什么,这么宝贝,原来是个烂药草”身后的两人骂道,“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现在就给他一刀子”

    余歌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他紧咬着牙,睁着两眼,不甘地看着地面。

    他好不甘啊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师父的仇报了早知如此,不管怎样,也要将那一刀扎下去早知如此那个时候,就该跟他走

    他好不甘啊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恨

    竟然就要这样结束了

    “永言”

    纪崇基带人冲进来,制服将要行凶的两人之后,余歌依然趴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永言,永言”纪崇基认为余歌是被唬住了,蹲倒轻声道,“没事了,永言。”

    余歌匍匐在地板上,身上没有了重压,反而开始沉重地呼气,身体一起一伏,肩膀一放一抬,非常地用力,像是要奋力吐尽胸中块垒。

    “永言,永言”纪崇基怕余歌被吓出毛病来,不停地呼唤着,将他扶起。余歌温顺地随之坐起,就是总不开口答言。

    “永言,我才离开不久,就看到王雄和张喜,原来阎青那厮,伙同其他山头的人,抢了所有的物品,往仙人寨去了王雄和张喜带着鸦山的兄弟逃出来,上潞州来找我他们说阎青派了两个人跟着我们到潞州来了,我怕你有不测,赶快回来了,真是好险”

    余歌听是听见了,只是不开口,把纪崇基急得要死。忽然余歌伸了只胳膊出来,纪崇基忙盯着看,只见余歌手指压在一片草药之上正是他刚才攥了许久的那片微微开口说“我要”

    “什么你要什么”纪崇基贴近他,想听得更清楚。

    余歌坐在那里,呼吸由深重变得平稳,目光由散乱变得精光汇聚。

    “我要让大黄当我的将军”余歌一面说着,一面将手底下的那片大黄移到面前来。

    纪崇基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怔怔地傻看着他,

    “芒硝做我的先锋”余歌抓过稍远一些的芒硝,放到大黄旁边,其他的药材,应手可得,如有神助,“白术和茯苓后备补给甘草调度诸君”

    纪崇基就看见余歌把不同的药材抓来,放到一起,随之脸上出现了笑容但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笑,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带有些许恶意的笑容。

    余歌说完,马上站了起来。刚站起时眼前发黑,晕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好在纪崇基在身边,伸手扶住了,待眼前清明了,就往后院走去。

    这时候红霞遍天,西边的远山更是像山峰着了火一样,云彩绚丽地红,似在烧尽一天最后的生命。

    纪崇基不知道余歌要干什么,满心忐忑地跟着,却见他舀了水,到后院铺着纸的长桌前,打开砚台开始磨墨。

    磨完了墨,余歌回头忘了一眼西山的云火,转回身,取狼毫,挥腕臂,在纸面上书下

    红染云峰血问仇

    江湖风雨永无休

    一朝杀敌平余恨

    哪怕秋霜落满头

    写完,反手投笔,大笑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诗嘛写得很烂,一是表达出人物的情绪就好,二是表明作者认真的态度

    我发现每次我一更新jj就抽

    34、第三十四章 无常

    纪崇基生怕余歌这是疯了,只见他扔了笔大笑着向门外走,连忙跑过去拦住,道“永言,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余歌向纪崇基抛来一瞥,忽地伸手揽了他脖子,拉下他的头,咬上他的唇,撬开他的牙,余歌本是文弱人物,幼嫩小舌偏要翻江倒海。纪崇基不禁抱紧了他,不能不动情,一吻终了,竟然有些气喘吁吁。

    “永言”纪崇基抱着余歌不愿撒手,心里倒是愈发困惑了。

    “走吧”余歌对他说,挂着那种带有恶意的笑。

    “去哪”

    “去夺回本属于你们的东西”余歌道,“还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余歌当下弃了医馆,与纪崇基带着王雄和张喜,以及被制服的两名阎青的手下,抢在城门关前出了潞州,赶往纪崇基其他手下等待着他的地方。

    同时从阎青的手下逼问出阎青的路线,与众人会和后,又马不停蹄,走小道去拦截阎青。连走了几日,不免有人抱怨,余歌便道“你们想赢,就得争这第一条要争的,就是快你们唯有能比他们快,才有可能赢他们”

    众人虽不知道余歌是什么来头,但看纪崇基对他深信不疑,也便只好听他的。就这样日夜兼程赶到了泚间。

    “可是,余兄弟,”王雄问余歌,“就算我们比他们先到了,我们人也没他们多啊。”

    因为经过与阎青的内斗折损,现在跟随在纪崇基身边的只有五十多人。

    “他们也不过百人出头吧”余歌道。

    “还有其他山头的人啊,”王雄道,“若不是他们伙同他人,我们也未必会被他们得逞。”

    “他们的帮手不会跟来的,”余歌摇摇头道,“他们一定会就地分赃,没有跟着送回仙人寨,再带着东西转头回来的道理。只要我们杀他个出其不意,赢他这一百人不是问题。”

    这时派出去探路的山贼回来了,向纪崇基道“六爷,看到仙人寨的人了,正向着这来”

    “好”余歌声音洪亮,显得很高兴,将一个东西递给了纪崇基,“现在咱们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这是什么”纪崇基接过那一片药材,左看右看。

    “大黄啊,”余歌面带微笑看着他,“你是我的将军”

    这一日,阎青率众走在狭窄的泚间,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纪崇基率众,突然从两侧山上冲下,阎青抵抗未果,丢了车马想逃,还未来得及转身,后侧也有人杀过来。鸦山的山贼个个是为了报仇来的,红着眼下的都是狠手,阎青长枪被打落在地,拔出匕首奋战突围,却看见余歌抢了纪崇基手中长剑,拦在自己路前。

    阎青落入绝境,反而大笑起来。

    “原来你还没死怎么,你报仇来了”阎青轻蔑地看着余歌,“不是所有人拿了剑,就会用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这个懦夫,你敢下手吗”

    长剑在微微的颤抖,那是因为余歌的手在发抖。

    “你杀不了我的你还是放下剑吧,你这个懦”

    阎青的痛骂突然停止,同时响起的是清楚的刃入皮肉声,长剑准确地插进阎青的左胸,心脏见金即死。

    “杀人不就是这么简单”余歌脸上的古怪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是愉悦还是悲伤,“杀人哪里有那么难不是一下就结束了吗”

    “永言”纪崇基奔到余歌身前,夺下他手中剑,剑刃再从阎青身体里被抽出,阎青直挺挺地倒下。

    仙人寨众人本已败势,看到首领死了,顿无战意,四散奔逃。纪崇基提着剑吼道“别让他们跑了”

    但是鸦山众人毕竟人少,还是放走了一些人。王雄收拾善后,张喜走到纪崇基身边说道“六爷,这口气虽然是出了,日后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啊。”

    纪崇基看了一眼路边,坐在地上出神的余歌,叹了口气道“他深恨阎青,终于还是狠得下心,置他于死地了”

    “阎久一旦知道了此事,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张喜道,“鸦山算是和仙人寨结上仇了。”

    “我做的事,我来承担”纪崇基道,“我不会连累到你们,连累到哥哥们。”

    “我知道六爷一定是这么想的,可就怕事情不能控制啊。”张喜叹道。

    “现在先别想这么多,回鸦山再说吧。”纪崇基道。

    “六爷,阎少当家的尸体怎么处置”王雄跑过来问。

    “还能怎么处置这个天气,难不成拖回去给他单独挖个坟埋了,我们快赶路。”

    “是”

    余歌杀了阎青,算是给纪崇基惹了天大的麻烦,却不自知,报了仇,撑起整个人的气就泄了,一直神魂不守,直到纪崇基来抱住他,他才喃喃说道“我本虚无恬淡,与世无争,是被逼的是被逼到这个份上的”

    纪崇基轻拍他的背,道“我的哥哥们常说,世事本无常,每个人都在被无常所逼。他们说我太年轻,没经过事,还不明白这句话今天看到你,我算是懂了。”

    余歌似是回转了一些,看着纪崇基,道“今后,我可以依靠你吗”

    纪崇基不回答,而是面对着他半跪下,拍了拍自己的肩,余歌便将头靠上去,纪崇基揽住余歌的背。

    王雄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整理队伍,一转头,看见他们两人相互依靠的样子,看得手里的活都停下了,张喜路过拍了他一掌“非礼勿视”

    从泚间到鸦山,已经不剩多少路了。途中,纪崇基与余歌并辔而行,不停地向他介绍鸦山的情况,特别是他的五个结拜义兄。

    “我大哥文忠,端的是个英雄二哥龙庆,好武艺三哥孟瓒,四哥常恚,五哥林东涛”

    余歌微笑扬眉“他们会看得上我吗”

    “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到你们那儿,什么也干不了,只有吃闲饭的份,他们也会喜欢我”余歌温柔地看着纪崇基,浅浅地笑。

    “你就算什么都不干,光躺着享福,他们也会喜欢你的因为你是我的”纪崇基说到这儿,突然脸红,说不下去了。

    “你的什么”余歌偏偏装傻,拉着缰绳身子斜倾,“我是你的什么”

    “哎,你坐正了”纪崇基伸出一只手来把他推得坐正,“你还不怎么会骑马,不能掉以轻心,要是摔下来,可就不好了”

    “你在我旁边,我还摔得下来”余歌笑着放过了纪崇基,话锋一转,道,“我知道,我杀了阎青,对你们来说,可不算是好消息,你纵然不介意,你的五个哥哥未必接受。万一到时出了事,你们尽管把我捆起来送给仙人寨赔罪,我闯的祸,我一人承担。”

    “为什么要你一人承担”纪崇基急了,“如果没有我,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杀得了阎青阎青之死,我的责任最大,要捆应该捆我再说,我的哥哥们不是那种人他们一定会保我们到最后的”

    “你看你又急了,”余歌道,“我说的是万一我自然有求生的心,当然怕死想活着,可是到了需要我为我做的事负责的时候,我也不会躲,不然还叫什么男人。”

    “嘿嘿,这倒是”纪崇基抓了两下脑袋,道。

    余歌斜乜他“你不会在心里把我当成个小姑娘吧”

    “这怎么会”

    “我有缚鸡之力好不好”

    “我就是那么一说”

    “我常杀鸡”

    “是是是”

    虽然往事凄厉,前途未卜,旅途中的这一刻,至少是温情而安逸的。太阳挂在东方,纪崇基朝余歌伸出手,余歌便牵了他的。他们两人逆着日光,走向更多的无常。

    作者有话要说他们还会面临更多的考验

    反正现在更新了也看不到,我真不知道更新的意义在哪里

    35、第三十五章 身世

    纪崇基带队,终于一路平安地回到了鸦山,鸦山头领文忠亲自迎接,见他们损兵折将,也不见阎青等人,顿时便知出了事。

    纪崇基令人先送余歌回他的住处,而自己则先与文忠到议事厅,将事情经过说明,再共商对策。

    余歌一路劳苦,熟悉了环境之后,第一件事,先打水来洗头洗澡。扎着湿头发泡进浴桶里,还是有一种眼前的一切都非真实的感觉。

    纪崇基的住所十分朴素,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余歌泡在热水里,盯着泥糊的墙壁,想清理思绪,却发现什么也不能想,一想都是纷乱。

    门外传来脚步声,余歌听出是纪崇基的,便吸了一口气,一蹲身,向下潜进水里。纪崇基进门之后不见余歌,还慌了一瞬,看到浴桶冒着热气,便笑着走到桶边“躲什么难道还害臊么”

    余歌从水里露出头来“谁害臊了”满脸的水,余歌伸手揉揉眼睛“就是跟你玩玩。”

    说完,不待纪崇基说话,又拉着他道“进来呀。”

    “我进去”纪崇基瞪大双眼,“挤得下吗”

    “挤得下,来啊”余歌兴致很高,偏要纪崇基也进浴桶里。纪崇基便脱了衣裳鞋袜,也跨进大浴桶中,水被他踩得溅起来,余歌笑着捂脸,扭头躲开。

    纪崇基一坐下去,桶里的水便漫了出来,越过桶缘洒到地上。桶内空间有限,余歌坐在纪崇基身上,肢体交缠,皮肤挨蹭,最易燃情上火,两人都有点把持不住。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余歌拿手巾给纪崇基洗着身子,“我以为要说好久呢。”

    “不过就是说事,事说完了,就回来了,能说多久”纪崇基抓住在他身上蠢蠢欲动的余歌,不叫他乱蹭,“大哥说,他因为担心此案一出,朝廷会派兵来剿,所以早就写了信让兄弟各寨派人来援,他一定会保我们到底的他还说,从泚间之战可以看出,你是个有本事的,他会设宴欢迎你,叫所有弟兄都好好待你喂,别乱动”

    “嗯这个,待会儿再说”余歌忘情地体会着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间隙中水流荡漾,更令人敏感。

    余歌整个人腻在纪崇基的身上,纪崇基怎能坐怀不乱,很快也心猿意马,把正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两人很快缠到了床上,水淋淋地抱在一起。纪崇基在喘气的间隙,才得空说了一句“现在可是大白天。”

    “白天、晚上,不都一样。”余歌急不可耐地整个人挂到纪崇基身上,颠耸着身体,让彼此的敏感相撞着碰触。

    “不,永言,永言”纪崇基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忍不住,此刻忙把余歌从自己身上推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们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是,我以为的那种关系吗”

    “哎”余歌也愣了,跪坐在床上,看看彼此的身体,“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要问这个”

    “不是”纪崇基狠狠地抓了一把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和你上床,可是隔天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就走了;第二次见到你,还是和你上床,可是隔天我就走了,一晃两年没见现在,我们又在床上,可是我实在闹不清,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这番话,余歌听了,又想笑,又想哭,千言万语说不出来,拿手摸着纪崇基面颊,道“你这个傻子”

    余歌吻上他的唇,他的下颌,他的脖颈,他的锁骨,舔舐他的胸膛,满意地听到纪崇基发出舒畅的叹息,再向下吻到他的小腹,手搭在他的腿间。纪崇基的双腿自然地分开,余歌绕开敏感的中心,啮咬他大腿内侧的嫩肉。

    纪崇基已经禁不住呻吟出声。余歌颇有成就感地继续挑逗,忽然看到入目一块褐斑,虽然颜色略淡,但与周边皮肤明显不同,约有拳头大小。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迅速在余歌脑中浮起。

    “我忘记了是他哪边大腿的根部,好像有块胎记”吴守愚说过这样的话。

    余歌倒抽一口凉气,迅速从床上逃离,走到木架旁,抓过自己的衣服裹住身体,双臂也交错着抱着,好似看到了什么骇人的场景。

    “永言”纪崇基正渐入佳境,忽地遭受到这样突然的冷遇,也感觉有些莫名,撑起身体看余歌,“你怎么了”

    “我差点忘了”余歌自言自语,“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和你有染”

    “什么”纪崇基也下床披衣,“你师父讨厌我吗那你那我们,过阵子再说吧,呵呵”

    纪崇基还以为余歌是想到了吴守愚,心里不好受,所以才做不下去,于是自己给自己打圆场。

    余歌摇摇头“我师父不是讨厌你,他是担心”

    “担心什么”纪崇基不解,“你师父也不过见了我一面,他能知道什么再说,今时不比往日”

    “我问你”余歌直接问出最为担心的问题,“你上山为寇,是不是为了向皇上和朝廷复仇”

    “复仇”纪崇基不懂这句话,“我上山,纯粹是机缘巧合朝廷无能,才使得天下大乱,我们替天行道,你就当我是,为天下苍生向朝廷复仇好了”

    “不对”余歌颇有些阴郁地看着纪崇基,频频摇头,“你爹他没告诉你,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纪崇基先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不是我爹亲生的,我爹早就告诉我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爹告诉过你”余歌狐疑地看着纪崇基。

    “是啊,我是捡来的,他早就和我说过啊,”纪崇基道,“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哦肯定是我爹告诉你师父,你师父告诉你的,对不对”

    “他没告诉过你你亲生父母是谁”余歌听到纪崇基所说,和师父所说过的不一致,便知其中有蹊跷。

    “我是他路边捡的,他哪知道我父母是谁啊”纪崇基憨憨地笑。

    余歌便闭了嘴不言语。纪崇基还以为他在挂念师父,便一边替他系衣服的带子,一边说“守愚先生虽不在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才是,就算他生前看我不顺眼,那也是因为他总共也没过看我几眼守愚先生现在要是在天上,看着我俩,那他也会知道我是好人不会不让你跟我在一块儿的”

    余歌忽地将他推了一下,那表情像是要哭了,忽又忍不出笑出来,笑的同时,眼睛里却还有泪,皱着眉,拿手擦泪,道,“我师父看见我们两个这样衣衫不整还不得气死”

    纪崇基知道话说错了,连忙弥补“你师父是君子,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会儿一定捂着眼呢”

    越弥补越糟糕,余歌干脆真哭起来。纪崇基一下子手足无措,只有一招可用就是走过去抱他。

    “你走开”余歌推他,瞄了一眼他下面那个碍事物件,“你那不用处置一下啊”

    纪崇基故意大声叹了一口气“忍字头上一把刀”

    说完忙着自己穿衣服“你在这待着,我去打桶凉水冲一下,就好了。”

    余歌擦着眼泪“噗嗤”又笑了,纪崇基一边洗着衣带往外走,一边回头指着他“又哭又笑”

    纪崇基回来后,余歌也不哭了,拆开头发站在门口太阳底下,正在拿干手巾擦着。纪崇基接过手巾站在他身后帮他擦,余歌也不跟他说话,偏着头想心事。

    这时有个小山贼走来,拿着衣物等日用东西,站到他们面前说“大爷叫我送这个来,说今天请六爷和余兄弟好好休息,明天再请余兄弟喝酒。”

    “知道了,放里头去吧。”纪崇基一摆头。

    小山贼把东西送到屋里放下,走出来的时候,对着余歌看了又看,就是离开时,也没忘了不停回头,将两人看了好几眼。

    “他看什么呀”余歌不满道,“再看我就用石头砸他”

    “你现在砸呀”纪崇基道。

    “真的”余歌问他,“没关系”

    “没事儿,你砸”纪崇基笑着鼓励他。

    “好”余歌捡起脚下一粒石子,向前跑几步往那个小山贼头上扔去。小山贼抱着头“哎哟”一声,夸张地跑走了。余歌与纪崇基相视大笑。

    晚上,两人早早便准备睡觉。余歌只觉得自己好久没沾床了,终于在床上躺倒时,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觉了。只不过

    只不过纪崇基的身世,还在困扰着他。

    看样子,纪崇基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从那枚胎记看来,他就是师父口中曾说过的,谧南王独子无疑了,但是但是,他自己,他余歌余永言,是不是该告诉纪崇基他的身世呢还是将之隐瞒到底

    余歌不能面对,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想。是的,他害怕,害怕纪崇基知道了自己身世之后,想着要报仇,便与皇帝、与整个朝廷为敌,那必然会召来灾祸;可是眼下也并不是太平时候,何况纪崇基落草为贼,不但截了官船,还与仙人寨结仇,说得不好听,也是朝不保夕,如果到了最后的关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岂不是可悲

    余歌又想到了在潞州,被人踩在地上,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那时的不甘和愤恨

    “喂,喂,傻子”余歌转了个身,摇醒身边躺着的人。

    “啊”纪崇基迷迷糊糊睁开眼,“你怎么还没睡啊。”

    “崇基,”余歌捧着纪崇基的脸,道,“我要你明天就动身去七绝山,找你爹”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是纪崇基,我就骂余歌“小骚蹄子,浪上人的火来,又跑了”

    现在发了也看不到啊,也不能改啊我发他干嘛啊我囧

    36、第三十六章 倾尽

    “找我爹”纪崇基揉揉惺忪的睡眼,“为什么呀”

    “呃明早再说反正你先答应我”余歌现在要是和纪崇基提他身世的事,今晚就谁也别睡了。

    “好好,我答应你不管怎么样先睡觉。”纪崇基十分好应付,马上就应了下来,然后搂了余歌再次阖目。

    余歌这才算安心了些,没多久也睡着了。

    次日,纪崇基带着余歌去向文忠辞行。文忠讶异地看着他俩,道“我还没来得及为纪兄弟接风,你们倒要走”

    “是,”纪崇基道,“他说要见我爹,我一想也是,自我上山后,就没去找过我爹,的确挺不孝的接风什么的就不用了,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余歌也道“文大哥不用客气了,接风不接风的是其次,我没有一一拜会各位兄长,倒是我失礼了,回来一定挨个拜见”

    “哦”文忠想了想,很快道,“也是,六弟,你就带着纪兄弟去见你爹这么长时间不尽孝,的确不像话对了,捎点礼品过去,也是咱做哥哥的们,一点心意”

    “我爹在寺里清修,不用什么礼品啊”纪崇基虽这么说,还是抗不住文忠硬塞,多少拿了些。文忠还让王雄跟着一起去。

    于是三人三匹马,立刻上路。

    鸦山离七绝山很近,左不过三天的行程。余歌问纪崇基“离得这么近,你都没去看过你爹也太不像话了吧。”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纪崇基道,“我爹最担心我不走正道,这一上了山,我哪敢和我爹说所以就叫人捎信说,我找着了营生,要到外地去,太忙,暂时回不来,有空再去看他。”

    余歌摇头道“他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终于成人,却躲着不敢见他,可见天下儿女多不孝。”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很对不起我爹,”纪崇基抓抓头道,“可是,我不想对他撒谎,说了真话,又怕他受不了他身体不好,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余歌低叹一声,道“你怕他受不了我倒恐怕,他说了真话,你会受不了呢。”

    “什么”纪崇基纳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崇基,”余歌在马上正色看他,“你不要怕吓着你爹,你爹守着的秘密,比你这个,更惊人百倍呢。”

    “什么秘密”纪崇基隐隐不安了,“永言,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余歌只回答道“我告诉你,见了你爹之后,你一定要问他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纪崇基看着余歌,双目中全是困惑,但见余歌眉眼间的忧伤和深邃,纪崇基不敢再问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王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连他也觉得事情必有玄机,而将眼光投向纪崇基,默默猜测着他的真实身份,能是什么呢亲生父母,又能有什么来头呢

    三人各怀心思,三天后终于抵达七绝山,大悲寺。

    询问过了沙门,他们得知纪云在住在寺院厢房。王雄候在寺门之外,纪崇基和余歌进厢房去探望纪云。

    纪崇基将余歌拉到纪云面前时,纪云丝毫也不惊讶,问了余歌许多,问他多大了,家人在哪,师父如何了余歌一一回答了,只是骗他道吴守愚乃病故,将他与纪崇基的重逢也编了个新的。

    听到吴守愚已故,纪云倒是挺诧异“两年前看到守愚先生,他还康健得很,怎么会”过后又叹道“果真是世事无常,好在阿瞒路过潞州,遇见了你,你们也算是故人,以后可以相互依靠。阿瞒虽然性子野了点,其实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待你不好的。”

    纪云借着光,费力将余歌仔细看过,微笑着道“你嘛,倒是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孩子。”

    寒暄完了之后,纪崇基吞吞吐吐地将他的落草过程和鸦山情况告诉纪云,纪云两条柳眉蹙了起来,满面涌起愁色,最后悲痛说道“我日夜担心的事,终于还是让它成真”

    “爹”纪崇基跪在纪云脚下,道,“是孩儿不孝但是爹要相信孩儿我在鸦山一切都好得很,我们不是什么普通贼寇,而是替天行道的”

    纪云摆摆手,叹着气道“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你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只是现在世道不好,你可千万别在我之前丢了性命我这身子最近愈发差了,只想死在你前头,这不难吧”

    说得纪崇基泪流满面,抱着纪云的腿哭道“爹是孩儿对不起您”

    纪云只是摸着纪崇基的头,纵然表情悲伤,也没有泪。

    余歌见此情景,早已不是自己该参与的场合了,忙说“那,我先出去了,你们父子,单独说说话吧”

    出门之前,刻意向纪崇基使了眼色,意在叫他别忘了问该问的问题。

    果然余歌出去之后,纪崇基擦干了泪,缓了缓道“爹,我有一事要问。”

    “是什么你站起来说。”纪云道。

    纪崇基不愿站起,跪着拉着纪云的袖子道“爹,你告诉我,我的真正身份是什么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余歌走在佛院之中,身旁是袅袅香烟,侧目是宝相庄严,幽静中又有诵经声传来。而他却因心系红尘事,意陷贪嗔痴,而致妙音过耳,真法难闻,可惜可叹。

    余歌在一级石阶上坐下,遥看厢房的门窗,不知里面的两人正是怎样的心情。

    纪云听了此问,整个人都僵住了。纪崇基一看,料定纪云必有隐瞒,猛地抓住纪云的手,浑身颤抖着道“爹你究竟瞒着我些什么我的身世难道是假的吗那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瞒着我我到底是谁”

    纪云徐徐抚摩着纪崇基的鬓发,声音打着颤“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在我死前,把这件事告诉你终于你还是问了,你总算是要知道了”

    纪云便把当年的情况,合盘托出,一一告之他如何入了谧南王府,如何与陆褆相遇,陈小月如何怀上骨肉,陆褆如何强行转胎他如何带了襁褓时的阿瞒出了王府,欲下杀手时却遥见城内黑烟,接着说到陆褆怎样被押解,他乔装改扮混进军营,受了陆褆托付,最后也曾遗弃婴儿又后悔目睹陆褆被斩首后,他带着阿瞒,游历四方,将孩子抚养长大

    “这就是你,真正的身世”纪云对着已经听得呆了的纪崇基道,又从怀中,摸索出一挂金锁,“这是你父亲,亲手给你戴上的东西。”

    纪崇基接过,只见上面铸有吉祥花纹,一面阴刻着“崇基”二字,另一面有小字“谧南王府”。

    手里真真切切地拿着金锁,纪崇基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我是谧南王之子”

    “但是我不想让你复仇,”纪云道,“我知道,我瞒了你二十年,你觉得委屈,可是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想着报仇你听好,不管你父亲死得再冤,那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不要被他们造的业困住,我只希望你平静地过你的日子”

    “爹”纪崇基再度流下泪来,“我不觉得委屈可我替您觉得伤心这二十年,你是怎么过的呀”

    “傻孩子,”纪云空红着一双眼,弯腰来拉跪在地上抱着他哭的纪崇基,“我这二十年,过得很好。我也曾经恨过你亲生父亲,我恨他当初不听我的话,恨他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恨他丢给我这么样一个结局可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恨了,反而要谢谢他,谢他给了我一个你,让我体会到了抚养孩子的快乐。我本命中无子,本该永远不知道的做父亲的好处,你却让我都尝到了我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余歌盯着扫地的僧人发着呆,目光随着那把扫帚移动,那僧人身披着红霞,表情平淡,身虽动,却像不动。余歌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意念却定不住太长时间,便要往厢房那里瞟一眼。

    看到纪崇基开门出来,余歌激动地站起来。纪崇基红着眼圈,遥看余歌,余歌也静静地看着他。

    余歌又一次和纪崇基一起站在纪云身前。纪云手中拿着一本书,递给纪崇基“这本种子方,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本来上面只记载着种子的法子,可是它被泪水浸湿后,竟然显出了不一样的内容来。我读过,涉及易理,我看不懂,崇基不学无术,更不会懂了。但是这些,是十分了得的学问,一旦学会了,便能得到我师父当年的智慧但是那种智慧,我师父既然把它们藏起来,就说明必有不善我今天把它给你们,便是你们的东西了,任由你们处置,算是我最后能给你们的东西。”

    纪崇基接过书,纪云就摆手让他出去“你们走吧”

    “爹”

    纪崇基还想留,纪云忽然厉声道“走”

    说罢,纪云斜伏到案上“你让我想起太多的事情了。”

    纪崇基这才不敢违抗,带着余歌向后退去。

    “记住”纪云突然抬起头来,向着纪崇基喊道,“你我同命好好待他不要报仇”

    “是”纪崇基咽着泪应道,“我让王雄留在这照看您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爹”

    赶走了纪崇基,纪云伏在案上良久,红珊瑚佛珠一颗颗地在他指尖滑动。他的确想起了太多太多,许多已经在经年中忘却的往事,又一齐涌进这掏空了秘密的身体之中。

    他想起了湿闷郁热的谧南,想起了情思绵绵的谧音,想起了大红的衣袖和金色的阳光;那个阳光里的人,他可是多年没记起了,纪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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