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兴桀立刻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可再欲追问,樊墨轩也只闭口不提。
深夜,敲开一家打烊了的客栈的门,住进一间上房。
荣兴桀连日来的疲劳一下侵袭而来,刚挨上床就要昏昏沉沉的入睡。樊墨轩摇了摇头,凑近他耳边“你真这么累?还是躲着什么?”
荣兴桀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半天反应过来樊墨轩话里的意思,立刻满脸涨红,要往被子里躲去。
“行了,好好休息吧。”樊墨轩帮他把紧捂的被子又弄松了一点,自己也除下衣衫准备入睡。
可被这么一闹,荣兴桀的睡意又消去了大半,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
倒是樊墨轩,轻轻把手遮在他眼上“快休息吧,都瘦了这么多了。”
荣兴桀这才安心地睡去。这一觉竟是睡得极舒坦,次日醒来时,整个人蜷在樊墨轩的怀里。
樊墨轩似乎是对如何解决樊怡汝的事早有想法,因而这之后,便直奔樊家庄。
荣兴桀心里也矛盾得紧。不可能说对樊怡汝前前后后的事没有感触,可到底自己该去做些什么,却是根本没谱。但想想,现在也跟樊墨轩说开了,跟着他办,应该没错了吧。
在路上有行了两日,开始听闻众人讨论着玄冥教的事。
到了一个繁华的镇上的时候,荣兴桀特意要求去一家人多的酒楼吃饭,正好可以详细打听一下。
果然,两人一落座,就听到邻桌的人谈开了。
“玄冥当真被灭了?不是说他们的‘霜绛’厉害得不得了吗?”一人发问。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毒药厉害,我们有百来号人呢!可不是把他们打得稀里哗啦!那冷教主,还肩口中了一剑呢!”
荣兴桀不满地“哼”了一声“以多欺少,此时倒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
这话虽然说得不响,却也足以让酒楼里许多人对他侧目。
立刻就有一人单手握剑走到了他们桌前“那照这位兄弟的意思,倒是我们武林正派的不是了?”“武林正派”这四个字,被说得格外重。
荣兴桀自然不会就此服软,立刻瞪起了眼“武林正派,说得好听。到底何为正,又何为邪?”
显然此人也不是什么能说会辩的人物,眼看着就要拔剑相向,樊墨轩翻腕掷出一支筷子,封住了他手上的一处要穴。
手上失了力,自然剑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有本事别暗箭伤人,难不成我正派人士还怕你玄冥教的余孽!”那人立刻恼羞成怒,在座的也有许多人蠢蠢欲动。
荣兴桀也没心情去辩解自己并非玄冥教之人,而是转向先前说得起劲的那人问道“你说亲眼所见,那请问,当日可曾见到玄冥教的裴冷枢?”
“开什么玩笑,裴冷枢裴大侠不是早就摔下悬崖了吗!也就是那之后,玄冥教变得惹人唾弃咯!”
荣兴桀心下了然。既然听到了最初想要打探的消息,便也不准备再做逗留。跟樊墨轩叫唤了一个眼神,两人跃窗而出。
而被封了腕上穴位的那人愤愤地站在原地叫唤“喂!打不过就想跑?给我回来!”
而另一位略有些年岁的江湖人士,则是在一角捋了捋胡须“我刚刚好像看见了焚炽宫的轻功。”
两人疾奔了一段路,还是荣兴桀先内功不济,才缓下来。
樊墨轩扶住他的背,渡过去一口真气,才道”看来,碧陌和黄璃并没照我想的去杀了裴冷枢。”
荣兴桀抓住他的手,眉间锁得死紧。
樊墨轩看向他,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不会再去找裴冷枢的麻烦了。”
这才放下心来,荣兴桀又喘了会儿气,却立刻又呼吸一滞。樊墨轩正伏在他的耳边,轻笑道“晚上你要补偿我。”
荣兴桀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
其实这一脚看着疼,樊墨轩倒是一点儿也没觉着疼。微微侧过头在荣兴桀唇边蹭过“我说的,自然是晚上的事!”
荣兴桀背过身去“说真的,你不再为难裴冷枢了?”
樊墨轩略一顿,把荣兴桀搂进怀里“不会了。能跟你在一起,哪怕一日两日,我已是满足。”
“说的什么呢!”荣兴桀只躲闪了一下,也主动揽住樊墨轩的背,“既然在一起,就要长长久久的。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这辈子可不能轻易放弃!”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过了许久,荣兴桀手都发麻了,还不见樊墨轩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不禁动了动胳膊。
樊墨轩这才放开他,退后两步“走吧。”
荣兴桀一吐舌头“你这是……做好向我爹赔罪的准备了?你把他儿媳妇害了,现在还拐了他儿子。”
“真拿你没办法。”樊墨轩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向你爹赔罪倒是其次,原先我是打算跟你分开的……”
荣兴桀一时也很是动容,垂着头戳戳樊墨轩“快别说了,还上不上路了!”
重新取回了马,两人却是极有默契地共骑一匹,另一匹在后头慢慢地跟着。
马轻巧地迈着步子,荣兴桀眯起了眼睛,嘴角挂着微笑,一刻不停地“当啷……当啷……”地说这。
“这是什么?”樊墨轩好笑地问。
“铃铛的声音。当啷……当啷……”
作者有话要说注1卷柏也叫九转还魂草。
还有……共骑一匹马其实很方便做些糟糕的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