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结账的时候,荣兴桀去掏腰包。樊墨轩拦住了,跟掌柜的说“我俩明早再结账。要一间上房。”说完,就拉着荣兴桀跟着那带路的小二往楼上走。
荣兴桀的脉门被樊墨轩把着,不敢乱动,虽然脚下有些踉跄却还是尽量地跟着他走。当屋里只剩下他俩的时候,樊墨轩忽然抱住了他。
“墨……墨轩,你怎么了?”荣兴桀急的要推他。但樊墨轩却更用力,像是要把他狠狠压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小荣,我想要你。”樊墨轩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很平淡,却像是那巷口飘着的糖人香。
荣兴桀不知为何自己没有出声拒绝,而是任凭樊墨轩的手拂上自己的腰身。
倒在床上的时候,是天旋地转般的感觉。但是当樊墨轩双手撑在自己耳侧俯视着自己的时候,有一种连天塌了都不怕的安心。
樊墨轩进入的时候,喘着粗气,在他的耳边说“小荣,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赌气。你别跟我表妹成亲,可好?”
荣兴桀抬起腰身迎合着樊墨轩的动作,紧紧地包裹着,感受着自己体内那一阵阵脉动。然而眼角,却滚下了串串泪珠。他呜咽着,也不知究竟是因为夹杂着愉悦的疼痛,还是那到手了却不敢去抓住的幸福。
“墨轩……对不起……你不知道……我是真的要娶樊怡汝的。”竭力的呻、吟充填着破碎的话语。也许,放纵之后就是再不相见。
樊墨轩生气地又狠狠顶了几下,惹得荣兴桀仰起了脖子。他一口咬在荣兴桀的唇上,含糊着说“我不会放手。”
等樊墨轩泄过一次,翻转了荣兴桀的身子还待再继续,荣兴桀却忽然使力推开了他,而自己也踉跄着爬下了床。
“墨轩,便到此为止吧。我没亏欠你什么。不要强迫我。”两腿因为失力还颤抖着,但荣兴桀却是站得笔直,看向樊墨轩。
樊墨轩皱着眉头,上前为他披上衣服“那今日便到此为止。我帮你清理干净。”
“不必了!”荣兴桀颤抖着手,为自己穿上衣服就要去开门,也不管身后那黏黏答答的感觉,“你没懂我的意思……咱们,就到此为止了。墨轩,你真的,不懂我。”
“小荣,”樊墨轩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你要真走出去,我便……你会后悔的!”
荣兴桀抿着唇,拉开了房门。迈出去一步,又折回来,放了块碎银子在桌上“今日这顿饭,算我请你。虽然你好像也没吃多少。”话说着,自己也觉得全身一阵透凉。
撑着疲惫的身子,跨坐在马背上。颠簸的疼痛已经全然感受不到。耳边呼啸的是阴冷的夜风。有些自嘲地闭上了眼,全然的黑暗之中,他还看得到樊墨轩跟自己讲星相的时候,那闪亮的眸子。
等回到家,荣兴桀才知道邹桐受伤的事。看着师兄胸口缠着口口的纱布,神志不清地躺在那儿,荣兴桀忽然觉得自己遇到玉峰帮的人还能活着回来,实在很幸运。
同行的另一位镖师说“晚上我们还一起吃了饭,各自睡去了。夜里听到邹镖头房里传出打斗声,我赶紧跑了去,还是没赶上,让那人飞窗走了。邹镖头胸口插着一柄匕首,血染了半张床褥子!”
荣兴桀听着,只觉得心底泛起一阵惊恐的寒意。荣仓朔对这镖师拱手道“辛苦你了。这趟镖,还多亏了你们。”
镖师豪爽地摇摇手“荣掌柜跟我客气什么!”
等送走了镖师,荣兴桀向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像是在客栈里被算计的。难道目的不是镖底?”
荣仓朔皱着眉深思“等邹桐醒了再问问他吧。这事确实稀奇。”
“爹,我再跟你说个事儿。”荣兴桀盯着那扇屏风,说道。
“小兔崽子你有事求你老子了吧?”荣仓朔忽然心情很好,笑了两声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说罢,你老子听着呢!”
“爹,我想成亲。”
荣仓朔手里的茶盏一个没端稳,在案几上泼开一滩茶水“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不说了!”荣兴桀泄气地在一边蹲着。
“乖兔崽子,别吓你老子。你真想着跟樊墨轩成亲?”荣仓朔上前扣住了他两肩。
荣兴桀不耐烦地挥开了荣仓朔的手“是墨轩表妹,樊怡汝。”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应该昨天发的……结果条件太过艰苦没能成功……捂脸跑走……
40、四十章
看着爹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而显得笨拙的样子,荣兴桀忽然觉得眼角有点酸涩。
“小兔崽子,你不是哄你老子吧?”荣仓朔显然还有些不相信,又追问道。
荣兴桀摇摇头“爹,帮我准备些聘礼吧。”
“好好好!小兔崽子你想开了就好!爹帮你准备,准备最好的!咱荣家娶媳妇,要风风光光的!”荣仓朔欣慰地摸着小兔崽子的脑袋。
鼓动了镖局里上下全来准备七七八八的聘礼,倒是把邹桐的事放一边了。荣兴桀看着这日爹又带上了伙计管家去集市把要把还缺着几斤的糯米红枣补齐,便只身来到师兄屋前。算来,师兄已经昏迷三日了。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屋内一阵东西翻倒的声音。荣兴桀赶紧推门进去。
“师兄,你醒了!先别急着起来啊,当心椅子!”上前扶着邹桐躺回床上,又把椅子扶起来。
邹桐喘了几口,问道“师父呢?我有话要跟师父说。”
荣兴桀在椅子上坐下,又拖着往床边移了一些“爹……他出门了。师兄你什么事啊?刚刚急着起来也是为这事吧?”
“是……”邹桐说着,皱起了眉,“那人,我认得。”
“啊?是仇家吗?”
“算是,也算不是。”略一顿,道,“是樊家庄的人。”
“啊?为……为什么?”荣兴桀愣愣地看向师兄,满脸的不解。
邹桐忽然又从床榻上下来,跪在荣兴桀跟前,吓得荣兴桀往后缩了一缩“小师弟,既然师父不在,我便向你赔罪。其实我原先,是给卖到樊家的。二爷,就是樊予邻,他看我性子实在,便使了计让师父收下我,为的是能得到石门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年下来,邹桐已是真心把师父当师父。之前二爷要我给他石门的账簿,我抄录时便改了数字。前些日子二爷发现我动了手脚,才派人来……”
这消息,一时让荣兴桀无法接受。起初听时,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恨。然而听到后面,他才明白,原来要一个人扛着许多秘密的,不只是自己。
荣兴桀吸吸鼻子“师兄,你伤还没好,快躺床上。等爹回来了,再做决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