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一定要治好他啊!”看薛子埙的三指离开樊墨轩的手臂,荣兴桀急忙问。
“毒已入五脏六腑,但还能治。不过,得有内力深厚的人为助。”
荣兴桀直点头。
“还得是跟他同宗武功的人。”
原本想着自己爹的荣兴桀一下啥了。跟墨轩同宗武功,那便又得去找他叔叔了。
樊予邻不喜欢自己,上次樊家庄对张伯态度还那么恶劣,他可是再不想跟他们接触了。可现在……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张伯敲敲门送进来一封书信,上面写了荣兴桀的名字。
揣着怀疑,他撕开封口,将信纸取了出来。“焚炽宫五大护法供荣少侠差遣。”没有署名。
“张伯,这是哪儿来的?”
“先前那伙计正在算账,忽然厅里就起了风,回过神,这信就撂在桌上。”张伯答道,又补充说,“我看过没抹上什么毒粉,就拿来给少爷你了。”
“谢张伯。”荣兴桀说完,便急匆匆赶到前厅。那伙计抬起头,像是要讲先前收到的信多么玄乎,荣兴桀却不理他,而是到了门外。
门外空空荡荡,并没自己预想中有人等着。荣兴桀咬咬下唇,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喂——有焚炽宫的人吗——”
巷子里那棵树动了动。灰心丧气地正要转头回去,身后却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是荣少侠吗?”
此人正是炎争。此时穿着却同之前两人遇见有所不同,一身淡青色长袍,手里还晃着一柄折扇,颇有几分儒雅之意。
“是我是我!”边应着边回头,生怕迟些回答这人就又不见了,“你们……有办法找到跟墨轩武功同宗内力高强的人吗?”
炎争略一顿,道“我便可。”
荣兴桀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随即又提起来“不对不对,墨轩他是樊家的武功,你不行!”
“哈哈哈。你真有趣。”炎争唰地收了扇,拍在另一掌掌心,“我的武功都是宫主教的,怎么会跟他不同宗呢!”
荣兴桀挠挠脑袋“你功夫都是墨轩那儿学来的?那你内功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便知。”说完,就率先往里走。
荣兴桀追在后头喊“喂!你才学多久武呢就说自己内力深厚。别开玩笑闹出事啊!”
也怨不得荣兴桀不相信。樊墨轩比他还小上一岁呢,这人师父是墨轩……怎么想怎么不可靠。
然而,薛子埙见过炎争之后,却立刻同意让他配合着为樊墨轩施治。
在浴捅里倒满酒,在放入几味草药。用金针封住樊墨轩胸前几处要穴,再让他全身浸入药酒中。炎争隔着浴桶,施以内力。
荣兴桀在屋子外面扒着窗子要往里瞧,却给薛子埙拉走了“别打扰他们,要一个时辰呢!”
“可是……可是那个炎争,他的内力真的可以吗?他说不定学武的时间还没我长呢!”荣兴桀不放心,脚拖着地想回去继续盯着。
哪知薛子埙却回答他“我虽不会半点武功,但却能知道一个人内力如何。那炎争的内力,兴许还胜于令尊。”
荣兴桀张大了嘴巴僵在原地这……怎么可能!
一个时辰之后,樊墨轩被抬了出来。只见那浴桶里的酒已经变成了墨黑色。而施了一个时辰功的炎争像个没事人一样。
荣兴桀边帮樊墨轩拭身,便听检查完药酒的薛子埙说“毒已去六成。他自己内力深厚,内伤现在应已好八成。只需再这般泡两次即可。”
荣兴桀一下还没从樊墨轩和炎争都这么强大的消息中缓过劲来,只是傻傻地“嗯”着。
这日午后,樊墨轩睁开了眼。原本跟荣兴桀斗着嘴的炎争先察觉到他的气息,立刻敛了情绪,干脆利落地走到床边一抱拳“宫主。”神情姿态全回到了荣兴桀印象中穿着劲装的那个人。
荣兴桀也马上扑到了床边上“墨轩……你……你醒啦!”笨!没醒这睁着的眼睛算咋回事!荣兴桀心里对自己的笨拙嘲笑了一番。
樊墨轩却是没搭理炎争,只对荣兴桀点点头,还真像正儿八经地回答他那问题的样子。
炎争后退一步,给荣兴桀让出位置,说“属下去叫薛神医进来。”便退了出去。
荣兴桀扒着床边儿,摸摸樊墨轩的脸,又摸摸他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心跳。”
短短两个字,却让荣兴桀一下红了脸。他是在说自己还活着的意思!这么安慰着自己,可却感觉越来越清晰地听到樊墨轩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真不像个昏迷多日才醒的人。
好在薛子埙很快便来了,缓解了荣兴桀的紧张和尴尬。
再次为樊墨轩把了脉,薛子埙说“比我料想得要好。只需再泡一次药酒,即可痊愈。”
荣兴桀兴奋地眼睛对上樊墨轩的,立刻又移开。清了下嗓子,狠狠捶了下自己大腿“哎呀太好了!薛神医你真是神医啊!哎哟真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着写着,想到了表弟很小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以后的孩子是男的,我就叫他小熊仔,如果是女的,我就叫她小兔崽。”话说……他是觉得小兔子毛茸茸的女孩子比较喜欢么?o╯□╰o
31、三十一章(捉虫)
薛子埙告辞后,樊墨轩又静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荣兴桀是端茶倒水,前前后后啥芝麻大的事都管。
炎争笼着手站在边上,笑道“这儿倒没我这‘属下’什么事了。荣少侠何时变成宫主夫人了?”
“你!你出去!别在这儿碍事!”荣兴桀红着脸吼。这炎争,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
炎争还待再斗,被樊墨轩一个冷漠的眼神指使开了。荣兴桀脸红红的,撅着嘴把熬好的汤药端给樊墨轩。樊墨轩伸出手来,却没接药,拉住了他的。
可偶然间听到炎争那句话的荣仓朔,却是怔立在窗下半天没反应过来。宫主夫人……这词儿,还真是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