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祁锋说到府中了,楚岫拍拍易明致的肩,道,“我府中还有几间空房,若是愿意,你和你的仆人搬进来住吧!你我同性,你称我一声大哥也不为过。”
这个少年和自己当年入宫时年岁相同,说不定和自己还有血脉关系,楚岫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亲人,现在遇到这个易明致,很容易就接受了他作为自己的弟弟,对他很是照顾。
由于战争耗费,皇帝要求全国节俭度日,官府和皇宫起带头作用,减少花费开销,今年皇帝的寿宴也就取消了。
这三天放假,楚岫还想着在家里看书赏花品茗,找易明致来说说话。
没想到当天下午就被皇帝召进了宫,皇帝坐在秋风院桃树下,桃花开得正艳,衬着一身玄色常服的皇帝多了柔和温情,少了平时的凌厉和幽深。
楚岫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正准备行礼,就听皇帝说‘免了’。
楚岫将手中的盒子呈给皇帝,道,“这是臣的贺礼,吾皇万岁!”
弥润正要拿过盒子呈给皇帝,皇帝就自己起身接过去了,“虚礼都免了吧!”还对弥润说,“你先下去!”
秋枫院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这里已经算是楚岫别院般的院子,他经常在此留宿,所以并不觉得拘谨。
看皇帝打开盒子来看,他才说道,“这是臣整理的地理志,有些是臣这几年自己的记录,还有些是分析了藏书阁里前人所著地理志所写。臣没有别的礼可送,希望这个能入皇上的眼。”
盒子里一共有五本,皇帝拿起第一本一页一页的翻过,大概看了一遍,又拿起剩下几本翻了翻,道,“费了你不少心力吧!现在时间不够,朕之后会好好看看的。”看楚岫还恭恭敬敬地站着,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坐下!”
“这是臣整理出的简约稿,所写是我大承名川大山,各地人文地理简单情况,臣还有一份详搞,里面所著更为详细些,许多地方臣整理了地理图,不过,臣还要再改改才能呈给皇上。”
“臣希望能将这几本简约稿用来版印发行,不知皇上可允。”
楚岫坐在皇帝对面,春日里的阳光透过粉红花瓣照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明媚。
皇帝今日心情不错,脸上带笑,道,“今日上午龚尚书还来说,你提的那个活版印刷很好,他说还要请你一桌酒。”
龚尚书是工部的尚书,一位四十来岁的黑汉子,虽然人很壮,头脑倒是精细活络,对各种工事饱含热情,楚岫和他关系并不亲近,但很敬仰他。
“尚书大人太客气了,我就是稍稍提了一下而已。请酒我还真不敢去,和他喝酒,我非倒在酒桌上不可!”楚岫想起凤毓曾经向他诉苦,他们的尚书千杯不醉,凤毓由于向他敬酒,最后喝倒在酒桌上,而龚尚书毫无醉意又和别人敬酒去了。
楚岫摇头轻笑,说话里带点淘气带点委屈。
在这春光明媚的午后,皇帝看着楚岫淡淡的笑,听着他清亮柔和的嗓音,心也像树上的桃花般,摇曳在和风丽日里。
“这个版出来也无不可,朕让工部去办!”皇帝将书放好,拿了酒壶将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道,“这是刚好的桃花酒,你来陪朕饮两杯!”
皇帝敬酒没人敢不喝,楚岫谢了恩也就只好陪皇帝慢饮,这酒味很淡,如同米酒,清甜芳香,喝着就是一种享受,在桃花树下喝就更是一种享受。
喝着这桃花酒就想起了家里母亲酿的米酒,慢斟细啄晒太阳,在暖暖的阳光里,皇帝在看楚岫写的地理志,楚岫斜靠在椅子上,点点醉意,一分安心,慢慢地就靠着睡了。
第十章 勾引与拒绝
风在轻轻的吹,阳在暖暖的照,桃树在开她的花,蜜蜂在采它的蜜,草在长她的芽,世界在宁静祥和里,时间在缓缓的动。
莫宇昊抬起头,看到楚岫的睡颜发丝轻晃着,摩擦过白皙的脸颊,阳光在他的脸上仿佛没有阴影,一片白里,他要随阳光而融化。
莫宇昊静静的看着,这样就好,在一个院子里,只有两个人,你和我。
看楚岫那样歪在椅子上,脆弱的脖颈仿佛一阵风也能吹断一般,皇帝看到如此脆弱的楚岫,突然有些心悸,让人抬了张躺椅放在院子里,走过去将楚岫抱起来放在躺椅上让他睡得好些,给他盖了一床薄被,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起书来。
暖阳晒得人太舒服了,楚岫一睡就是一个下午。由于喝了酒,睡得太久了人又晕晕乎乎,梦里的暖阳仿佛是双手在身上抚摸而过,舒服地让人直想放浪形骸。
“楚岫,该起了!”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由于太轻太柔,楚岫直接将它忽视了,抱着手中的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一床被子被揉地成了抱枕抱在胸前。
白色的绸衣睡得皱皱地拉到了腰上面,露出一截白中透着粉红的柔韧纤细的腰,绸裤包裹着的圆润挺翘的臀部,也由于楚岫的翻身露在了外面。本文嚴 禁轉載
楚岫的身体无意识地在锦被上摩擦,嗓子里发出惆怅般的叹息。
皇帝看楚岫这幅样子,直直地盯了一会儿,拿另一床薄被扔在他身上,出门去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是红红的霞光,屋里有些暗,楚岫坐起来,想了一会儿才从昏沉里清醒。裤子湿嗒嗒粘腻腻的,由于出了被子变得又冷又湿,异常难受,楚岫懊恼地拍了脸几下。
这是秋风院里的卧房,楚岫常在这里留宿,一点不陌生。起床后,本应叫侍女来伺候梳洗穿衣,不过楚岫觉得太丢人,就自己找了衣服来换。
喝了酒,醒来口很干,桌上的水是冷的,楚岫也倒了几大杯喝,越喝越干,觉得心里空落落地不知差了点什么。
透过窗子看了一下院子,那颗大桃树下的石桌旁放着两把椅子,还有一张躺椅,皇帝没在了。
楚岫更加懊恼,本来是在院子里喝酒然后还想和皇帝讨论些事的,最后居然睡着了,不知怎么还到了房里做起梦来。
楚岫在屋里翻衣服的一番动静,已有宫女知道他醒了,端着水进来伺候他梳洗。
“现在什么时辰了?”由于刚起,楚岫脸红红的,没有平时的严肃,神情难得一见地带着点迷糊。
伺候的宫女看了楚岫一眼,马上脸红地低下头,声音小小地答道,“快酉时正了。”
“这么晚了!”楚岫哀叹一声,“皇上已经走了么,那我也回去了。皇上问起,就说我回府了。”
“皇上让大人等他来,一起用晚膳。”小宫女在一旁恭敬地道,拿着梳子给楚岫梳头。
“这样么!”楚岫眉头皱了一下,心下不由忐忑起来。皇上难道不应该去陪皇后或是后宫的任意一位妃子也好么。
“是!皇上说大人一定要等他来。”另一个小宫女强调地说道。
楚岫点点头,束好了发,洗了脸,拿了本书坐到院子里看起来。
一下子天就黑了,楚岫肚子饿了,皇帝还没有来,他抬头望向天空,月亮已经挂上了,洒下一层清辉。不过,被这个院子的围墙囿着,天空只能看到一小块。
楚岫起身回屋子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推开,楚岫望着进院子的皇帝,皇帝也看到了他,一阵沉默中,两个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一种怪异的气氛在两人中间散开,楚岫转过头,看向天边的月亮,道,“月亮出来了!”
“那在月亮下用膳吧!”皇帝如是说。
桌子摆在了院子里,楚岫给皇帝敬酒,祝他万寿无疆,皇帝说,还要年年有今朝。
饭用到一半,弥润进来在皇帝耳边耳语了一阵,皇帝没有作答,让弥润出去了。
之后弥润又进来同皇帝说,楚岫想,是哪位妃子请皇帝过去吧。他心想老婆多了有什么好,心里犯酸了一阵,又开始懊恼自己在乱想什么,便吃不下东西了。
正值弥润第三次进来同皇帝说,楚岫便放下筷子,同皇帝道,“皇上,臣用好了。若有事,皇上不要耽搁了,不然,臣就惶恐了。”
皇帝看向弥润,脸色不太好,道,“去外面侯着吧!”
皇帝放下筷子,漱了口洗了手。
楚岫起身恭敬送他离开,皇帝看向楚岫,黑瞳如夜空,里面有月光闪动,张嘴想说什么,楚岫没有动,视线渐渐由皇帝身上移到自己的脚前,那里是自己的影子,长长地延伸到另一个人的面前。
听到快步的脚步声,那是靴子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眼前的月光被黑影挡住,楚岫被紧紧地抱住,太紧了,让他透不过气。他看到两个影子融合在了一起,黑乎乎地分不清谁是谁。
“楚岫!”皇帝叹息般地出口,突然将楚岫拉离开一丝距离,楚岫的嘴被摄住了,凶狠地侵入和啃咬让他难过,他的手垂在两侧,可以将抱住自己的人拉开,也可以将他抱的更紧。
嘴里,鼻腔里,肺里,脑子里,心里全是他的味道,然后是血腥味,啃咬来到了下巴脖颈,楚岫嘴里喘着气,手有些发抖,颤抖地放在莫宇昊的腰上,扬起脖子,月亮挂在天上,渐渐地在眼里,月亮由弯晕成了圆形。
皇帝一手托着楚岫的背,一手揉搓着楚岫的臀,舔舐啃咬着他的颈项锁骨,又霸道又凶狠。
太过色情和热情,楚岫好久才定下心,一把抓住皇帝揉捏着臀部的手,冷清地道,“皇上,您快走吧!有人在等您!”
皇帝根本没有停,埋在他颈间坚定地说,“朕要要你!”
“有人在等您!”楚岫想推开皇帝,却被皇帝抓住手反锁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