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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情故纵 第6节

作者:蟹子 字数:22369 更新:2021-12-31 11:24:09

    就这一声嗤笑,却让薛天也忍不住的怀疑,难道丹青的伤,真的和他有关。

    这些天云飞扬的沉默,让更多人再次怀疑他了,这个时候的沉默,便相当于默认和心虚了。

    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混乱,千万别又开始了。

    在得知丹青要见他的时候,云飞扬冷笑起身,很干脆的去见,他在等,等的便是丹青这句话。

    因为伤还未痊愈,所以为避免影响到伤者,能进入房间的人并不允许很多,在丹青开口后,至多也就是几位能说上话的主要人物。

    他们在云飞扬到来前也问过丹青一些问题,但是丹青却一直保持沉默,空洞的眼神没有什么身材,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看得他们也不好再继续揭伤疤。

    云飞扬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几位凝重。

    他只是简略的撇了那些人一眼,随后目光落到中间床上的丹青。

    此刻的丹青,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真是判若两人,没有了那豪情,少了几分英姿飒爽,就真如同一个久病在床的妇人一般,也好似瞬间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沧桑和死气。

    他不觉的皱起眉,看丹青这样子,不觉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他对丹青的怀疑,虽然确认她的弟子和魔教有关系,却无法确定她是否真和魔教有勾结。

    想归想,表面还是神色不变的,上前两步,却没有接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丹门主,别来无恙。”

    “云楼主,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丹青看着云飞扬,嘴唇抖了抖,干涩着嗓子,艰难的开始说话。

    那深幽空洞的眼眸,却是顷刻间似乎又活过来一般,可是那快速闪过的神采,若他们没看错,定然是怨恨和遗憾的,还有种痛其不争的失望。

    在场的都是人精,又怎么会错过那一闪而逝的情绪呢,丹青为什么恨云飞扬答案似乎已经有了雏形。

    “甲子丹是假的,有人让我嫁祸给你,我很抱歉。”丹青继续说着,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好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

    、第二十五章

    丹青的解释,却是如同雪上加霜,倒应了那句越描越黑的话,之后的沉默,更是无声胜有声,其他人瞬间也跟着沉默起来了。

    一个人带着难以掩饰的恨意违心的去保对方,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无奈,说明她的苦衷。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出许多的信息,轻易的把云飞扬之前的一番打算和话全给颠覆了。

    云飞扬冷冷的扯着嘴角,真是好计谋呢。

    “云楼主”沉默了一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

    大部分人看着云飞扬的眼中也出现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有戒备的,有遗憾的,有痛恨的,有忌惮的,有杀之后快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云飞扬勾唇清雅一笑,以礼颔首,“各位也听到丹门主的话了吧,那么现在,云某的罪责也算是清了,丹门主身体有佯,云某也不多打扰,日后寻得机会再来好好探讨,告辞了。”说着,淡淡点头,转身利落走人。

    那傲然离开的样子,完全不像落荒而逃,但是此刻在众人心中,却是如此。

    云飞扬也不是在逃避,他只是不想多浪费不必要的唇舌,既然这些人心中已经有了论断,那么他再说什么也没有,而丹青的举动,也在他意料之外,倒是不屑多过愤怒,也不过如此。

    不过

    或许,也就只能安静这么一天了,估计从明天开始,又不得安生了。

    他苦笑,揉了揉眉心,还真是麻烦。

    本想去找师尊,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是那个人要针对他的话,还是不要把他身边的人拉下水的比较好,毕竟那个人,做事情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他无法保证情绪不佳的时候会不会对他身边的人出手。

    推开房门,一眼望去,正对房门紧闭的窗边榻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微微一愣,随后眼眸沉了沉,漠然着脸,平静的转身关上门,随后靠在门上,冷冷的看着那个含笑的人,“怎么是来看效果的么可还满意”

    帝择天轻笑,手指把玩着发丝,“在未达到主要目的前,远远都不够。”

    “呵,那么帝尊主,现在来此,是来要这条命,还是来看笑话的若是看笑话,如你所愿了,估计明天起,我便会按照你的心意,成为武林公敌,这条命也不用你动手取,自有大把人帮你取。”

    帝择天眯起眼睛,深深的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和嘲讽,心中有些恼怒,他花费心思做那么多,无非都只是想得到他的心,想能真正对他好,为什么他就不信他,也不懂他呢。

    从小到大,活到现在,他从没有在一个人身上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没有交付一个人这么多的耐力和耐心,为什么他就是不懂,总把他的真心当敌意。

    “扬,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静下来说说话。”每次都必须如此针锋相对,以前或许他可以当做调节无聊生活的乐趣,但是现在他不想总是这样,这样总感觉,两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云飞扬讥诮的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帝择天,看着这个男人一脸的无奈,就像在劝告一个任性的孩子乖一点,他觉得很可笑,是他的错吗难道他愿意总是这样吗

    心中恼怒不已,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冷笑,“怎么,我们现在不是很平静的在说话么,难道这样子像在吵”

    “够了。”

    “呵,帝尊主不好好陪您的情人温存,大白天到这人人想把你挫骨扬灰的地方来,难道就只是来对云某发火的”看着帝择天终于生气了,云飞扬倒觉得有些解气了,这个男人,总是那么自负,总是一副什么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必须按照他的想法走的样子,能让他失态,还真是难得呢。

    帝择天眉毛一挑,嘴角又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怎么,吃醋了那不过都只是临时的玩偶而已。”

    “呵,是啊,只是临时玩偶而已,都不过是临时玩偶而已,那么帝尊主,如今来我这个过时玩偶的地方,是否是因为念旧呢”云飞扬轻笑着,笑得极为凉薄和嘲讽,但是心口却似乎在那一刻撕裂开来一般,痛得他只想法笑。

    只不过是玩偶而已,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

    帝择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阴沉得恐怖,接着身子一晃,只听啪的一声。

    云飞扬的笑声哑然而止,头用力的偏向一边,原本白皙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四个鲜明的手指印如同刻画上去一般,还保持勾起的嘴角挂着一丝血丝。

    漆黑的眼眸带着一丝错愕,似乎有些无法回神。

    帝择天阴沉着脸,看着他的样子,眼中也闪过一丝疼痛,但更多的却是愤怒,直接伸手揪起他的衣领,“你如此做贱贬低自己,就只为呈口头上的一时之欢来报复我么难道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你的骄傲,你的傲骨呢,怎么都不见了。还是说就这么受不住压力”

    云飞扬听着他阴森森的话,终于是回神来,一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而坚定的扯开,一边伸手摸了摸嘴角流下的血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报复呵呵,帝尊主可是太过自作多情了,至于骄傲我没有这些了,不是帝尊主想看到的么,现在说这些话,是在看好戏还是指桑骂槐多踩一脚”

    “你”帝择天脸色越发的阴沉难看,可看着那肿起来的脸和他此刻的神情,却又骂不出重话来,可不骂,心中又气得牙痒痒,干脆直接俯身,把人用力压在门上,反抓住他的手,狠狠的吻上那咄咄逼人,伤人伤己的唇。

    云飞扬顿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在他唇刚碰上的时候,另一只手腕转动,几乎是积蓄所有的力量,狠狠的打在他腰上,在他不得不闷哼弯腰之际,另一拳也打上他的脸。

    这是第一次,对他用这样的揍人方式,可他却觉得,很解气,比刺他几剑都解气。

    帝择天并不是不能躲过,也不是之前没有察觉到,可他并不打算躲过,也不想回击,他知道云飞扬此刻心情很不好,也很生气,偶尔让他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不过他显然忽略了云飞扬心中的火大程度,那两拳,完全没有半点留余力,腰上那一拳,若不是他闪得巧,恐怕就要伤到尾椎和肾了,脸上那一拳,比他之前打他一巴掌还重,估摸着接下来几天都难消。

    单纯的肉搏,显得粗鄙,毫无美感,但是却是最有效。

    他摸着脸,指尖点在嘴角,沾到了血迹。

    耳边一声震天响,面前的门已经打开,然后被狠狠甩上。

    他直起腰,一手撑着腰,一手摸着肿起来的脸,看着紧闭的门,苦笑,无奈摇摇头。

    他估计,这是第一次被人以这样的方式打的,不过心中倒是没有愤怒,反而有些欣慰,这种愤怒的报复,比冷漠的疏离更好。

    云飞扬甩门出去后,便有些后悔了,摸着脸上那肿得老高的侧脸,现在这个地方来往人众多,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可他又不可能再回去。

    叹了口气,干脆找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先缓和下情绪。

    他真的不想每次见到那个人都被左右情绪,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了。

    说真的,对帝择天那一巴掌,他还真没有什么怨恨的,对于那些话,他也是后悔的,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和那些男宠比较呢,只是那时候心中气闷,话便这么说了出来,连过一下大脑都没有。

    可他真的是不知道帝择天到底要做什么,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因为无聊的话,为何偏偏要三番四次的针对他,说什么情爱,这些若换成任何人,他都有可能相信,但是对于帝择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那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可笑。

    若真的爱一个人,会把对方不断的逼上绝路

    在湖边一呆就是半天,知道侍从来寻,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

    脸上的肿胀还未消退,他不想见到任何人,两句挥退侍从,便顺着原路折回。

    房间里边,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拒绝了晚饭,只是草草洗漱便直接上床,明天还有一场大戏呢,他可要好好养精蓄锐。

    “尊主属下参见尊主。”原本还在浅抿中的丹青突然警觉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朝一侧看去,当看到黑暗中站立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后赶紧翻身爬下床行礼。

    这个人,就算只是看见轮廓而已,光那气势,也能让她第一眼便认出。

    而此刻她这样子,除了脸色显得苍白疲惫外,身体动作都倒还利落,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完全没有白天所说的无法下床,恢复后也难同普通人一般。

    帝择天隐在黑暗中,负手背对着跪在地上的丹青,沉默了好一会,“你是否觉得本座过分了”

    丹青一愣,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愕然的抬头看着那轮廓,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帝择天却似乎后悔问出了,直接转了话,“明天,下重药,逼他和那些人彻底决裂。”

    、第二十六章

    山下锣鼓震天,在这深夜中,传出十里外。

    云飞扬负手站于窗前,听着外面震天的响声,嘴角勾着那抹讥讽的笑。

    门被轻轻的敲响,声音从外传了进来,“云楼主,盟主请您出席同盟会。”

    薛天终于顶不住了么。

    云飞扬扯了扯嘴角,淡淡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被派来的两人,与其说是请,还不如过是来押送的,那虎视眈眈的样子,呵,真的有趣,不是么,前一时刻还是恭敬有礼,后边却是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样子。

    不过,他却绝对不会那个落水狗。

    刚刚出了庭院,黑夜中,站着一个衣袂飘飘的身影,云飞扬微微一愣,“师尊。”

    “参见圣尊。”另两人并没有见过剑圣,开始还准备大喝出声,在听到云飞扬的称呼后神色一变,连忙单膝跪下。

    剑圣并没有转身,依然负手而立,不知看向何处,只是在云飞扬开口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飞扬,你是为师最优秀的弟子,不止因为你的能力,也因为你的品行头脑,你想来是理智的,希望不要被任何事物所迷惑了,这事情,为师还是那句话,你想什么便去做,为师不会阻止也不会帮助,只是希望你能随时明白自己的做什么,也不要亏待自己。”

    云飞扬张了张口,眼眸微微有些湿润,嘴角的冷漠终于缓和下来,看着那如同苍松的身影,果然,只有师尊才是最了解他的。

    “师尊,徒儿不孝,为您带来麻烦了,这次保证,一定会解决得干干净净。”他屈膝跪下,双手交叠,手背贴着额头,嗑在地上,这是他除了拜师的那一天外,第一次行这样的大礼。

    随后也不等剑圣说什么,便站起身,深吸了口气,转身大步离开。

    那两个人也赶紧起来,说了一声告辞,便追了上去。

    同盟会大堂中,一片的喧嚣,每个人都表现得情绪高昂,大骂不止,似乎受害者便是他们一般,薛天坐在主位上,也被一群领头的逼迫着,这次的事情,真不好解决了,他有些为云飞扬担心,可想到剑圣还在此,心中也略安,但看着下方这些人的嘴脸,心中还是感觉很不耐。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他又何看不出他们真正目的所在呢,武林也就是这样,不断的踩着人往上爬,锦上添花咦,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的更是无处不在。

    云飞扬背景确实雄厚,但是若能一举把他扳倒的话,那所得到的的名利,却是烨不可估量的。

    偏偏这个时候烨王和慕容秋枫竟然离开了,现在若剑圣不出面的话,真的便只有云飞扬一人面对这些饿狼,而且现在这些家伙,还有所凭仗和筹码。

    白色的衣袂翻飞,那一抹银白,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喧闹也停止下来。

    但是不到几个呼吸,又闹了起来。

    “云飞扬,不想你还敢过来,没逃跑么。”

    “哈哈,怕是逃不了,认命了吧。”

    “云飞扬,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武林的败类,今日定要为武林,为丹门主,惩治你这贼人。”

    “”

    一番的指责,一番喧嚣,这些人就好似被压抑太久,突然释放出来,便都加倍的展露本性,而那些能制止这些人的,却都是面无表情的高坐于上位,扬着下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云飞扬淡淡的扫了那些人一眼,扯着嘴角,淡淡一笑,笑得极为讥讽,眼眸中的锐利如剑,让与他对视的人都不觉的住嘴后退一步,那瞬间的压迫,让他们觉得压抑和心惊。

    “云某倒是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罪大恶极了。”等那些人都住嘴,他才淡淡开口。

    不少人被他这平静的样子给激怒了,他们想要看的,是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而不是还是这样的一副高高在上自信满满的样子。

    “云飞扬,你屠杀武林同道,勾结邪门,陷害丹门主,这些,还不是罪大恶极么。”

    “哦”云飞扬挑了挑眉,满满的走向前,“不想竟还真有如此罪名呢,不过各位所说,为何云某却是不知呢。”

    “云飞扬,别想狡辩了,你也知道,丹门主回来了,别以为能只手遮天,当日我等差点就被你欺骗,如今天理昭彰,定要你服罪。”

    “各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却不知有何证据,丹门主有说是云某所为么,记得白天的时候,丹门主可是在众位掌门面前为云某洗清冤屈了。”

    “哼,别以为我们不知,是你用轻灵阁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丹门主的,你所为派去查的人把轻灵阁的人都拘禁起来,可叹我等差点听信你的话,成了帮凶,如今丹门主也全盘托出,你别想再狡辩了。”一个小门派的青年站出来,义愤填膺的说着。

    武当派一个男子也站了出来,“云飞扬,三年前你勾结朝廷,以救人为名上我武当,伤我同门数人,当年掌门看在圣尊面子上才不予追究,不想你今日更是猖狂,真当武林无人能制住你么。”

    云飞扬是这一代新秀的标榜,但是也被不少嫉妒,在他们看来,云飞扬就是上天的宠儿,似乎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别人追求半生都无法追到的名利便轻而易举的送入他手中,叫他们如何能甘心,他有什么能力,不过是运气好,有武林圣尊撑腰帮忙而已。

    “不错,三年前的武林大乱,当时便有你的参与,只是后来无人追究不了了之,如今你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就算如今圣尊出面,也定无法保你,如此罪无可赦之人,怎能容下,今日我等,定要为那无辜身死的人讨个公道。”

    “你们说丹门主指认了什么,云某倒是好奇,不知可否再亲自听一听呢。”对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认,云飞扬半点也没有显示出不耐,也没有显出厌烦或者愤怒得情绪,只是很是平静的听着,就好像在听众人讨论天气一般。

    “云楼主,丹门主所言,我们几个都亲耳听到,不过既然你不承认,那么我们也只能再劳烦丹门主了。”坐上的那些前辈老者中,终于有人先开口,一副痛心疾首又悲悯的样子,似乎是打算给云飞扬一个机会,偏偏他不懂,还要垂死挣扎,让他颇为遗憾。

    有人已经吩咐下去,大家又是七嘴八舌的一番炮轰,但最终还是无人敢先动用武力,虽然云飞扬的罪名已经定型了,但是这里,可还有剑圣,保不准到时候有可能会被剑圣记恨报复呢,落井下石是要的,但是成为出头鸟却是不可取。

    半柱香后,随着外边几声提醒,大厅又安静下来,这半柱香内,云飞扬沉默的面对那些人的评判,他倒是不知道,他身上竟然有了那么多罪名,连把他夺得流云阁改成慕风楼都揭露出来,想想,还真是罪无可赦了,心中讥诮暗嘲,看来那人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了,估计已经把他的家底全部彻查出来了吧。

    丹青半躺在一张贵妃榻上,惨白着脸,一副气息微弱的样子,被四个人抬了进来,放到地上,正对云飞扬。

    “丹门主,很抱歉深夜打扰了,这次请你出面,只是想让你当着众人之面,再把你遇害的情况说一遍,好叫某人死心。”一个老者站出来,歉意的说着。

    众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丹青,有期待,有怜悯,有遗憾,有不屑,有叹息。

    丹青,这个名字才刚刚在江湖炸起了一声响雷,却估计很快就要淹没在武林中了,失去武功的她,已经成了废人,也不能炼丹了,以后还能有什么作为,就算她是丹王的传人又如何。

    丹青微合的眼脸抖动了几下,干裂苍白的唇动了几下,抬眼正看到不远处的云飞扬,脸色瞬间更加惨白难看,那一双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更是迸发了难以抑制的怨恨。

    “云飞扬,你明明说,只要我不说出你,你便不会为难我的门人,可是你竟然诬陷他们是魔教中人,置他们与死地,可恨我竟然这样相信你,还把师尊留下的丹诀也交出,云飞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咳咳”情绪太过而使得她气火攻心,话还没说完,便止不住的咳嗽,嘴角也落下血丝。

    但是这一番情景,加上那些话,却是直接便挑起了其他人的怒火。

    医者连忙上前,帮丹青救治起来,让她缓和气息,吩咐人赶紧把他抬回去。

    云飞扬垂死挣扎表情都很平静,好似只是在看一场无聊的哑剧一般,只是等到丹青被抬起来的时候,才淡淡开口,“慢。”

    “云飞扬,你想做什么,杀人灭口么。”见云飞扬走下,要朝丹青而去,一个老者先挡到中间,低沉着声音呵斥着。

    这里或许不乏有恩怨分明的人,但是这会也被误导了,毕竟现在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云飞扬,铁证如山,就算想开脱都难。

    、第二十七章

    云飞扬站定,淡淡把目光投向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断气的丹青,“丹门主,不知道那人让你来的时候,有没有提醒你一句,虎口拔牙,可是要罔顾性命。”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云飞扬已经一掌拍上前面的老者。

    那老者一惊,没想云飞扬竟然会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下意识的也打算回击,但是当他运气功力的瞬间,却是心中一沉,随后脸色变得铁青,还没来得急开口,人已经被拍出老远。

    而其余人在震怒之时,也是面色大变,随后纷纷捂着胸口。

    “云飞扬,你做什么了,你竟然下毒。”

    几个人青白着脸,怒目而视,似乎要把云飞扬千刀万剐一般。

    连薛天也逃不了,无力瘫坐在位上。

    “这药,若针对没有内力的人,是根本不起作用,但是内力越高的人,作用越好,只要运用内息,瞬间便会毒发,全身瘫软无力。所以,以免内力尽失,毒发身亡,还是别运用内力。”云飞扬扯着嘴角,凉凉的说着,“看,云某若真想对付什么,轻而易举,又何必多绕圈子,把自己置于死地。”

    “云飞扬,你想做什么,难道想把我们都杀了灭口不成。”

    “杀你们放心,就你们这样的蠢货,还没有资格死在云某剑下。”云飞扬讥诮一笑,便再不理会那些人,抬步慢慢的朝抿唇,微合着眼睛掩盖惊讶的丹青走去。

    众人看着他走向丹青,焦急之余,却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担心他处理完丹青后会对他们不利。

    “丹门主,你也不用担心,云某同样不会杀你,不过要你带一句话给那个人。”

    云飞扬平静的话,让丹青一愣,随后忍不住表现出一丝错愕,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心中微惊,难道他已经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尊主

    “告诉他,他的目的达到了,还有,不用再多此一举,该是了结的时候,十日之后,闫阳峰之巅上,一决死战。”随后,便不再看谁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出门外。

    “一、决、死、战。”帷幔遮掩中,丹青只隐约听到里边尊主低沉的念着这四个字,声音中没有多大的起伏,她也不知道尊主是怎么样的心情。

    两人这样打的哑谜,让她很是好奇,难道他们之前便是认识的么,难道云飞扬和尊主之间早便存有什么仇怨

    等了许久之后,才听到里边一句让她离开的话。

    她颔首,起身退出门外,心中越发的好奇和疑惑,可她却知道估计很难得到答案,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

    室内,帝择天失神的看着手中被碾碎的茶盏,看着热水在手中低落,心中不断回旋那四个字,一决死战,毫无回旋余地,坚决又锐利的四个字。

    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和他一决生死,虽然那一年,他无时无刻都想和他一决生死,但那时候也只当是打闹而已,而且他也总不会真的下去手。

    可是这次,从他的作为和话中,他听出了那人的坚定和决绝。

    心,隐隐的抽痛起来,难道他,真的是宁死,也不愿和他一起么。

    可他却没有自己反省过,是否用错了方法。

    帝择天固然是睿智的,也有才能,但是却有一点,太过自负,刚愎自用,身边除了慕容云能说上话外,剩下的人对他来说都只是低等的工具而已,本性又冷酷残暴,自然没有人敢对他的任何决定有所疑惑或者建议。

    一切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思维进行的,却是忽略了,按照云飞扬的性格,根本不能这样硬逼。

    他的本意,只是想逼着云飞扬先低头,断他的后路,让他不得不像那次无奈来和他谈条件一般来找他,然后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再次把他留在身边,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次,得到的却是这样决绝的答案。

    一连三天,不管是武林正道还是邪门,都是一片大乱,而这大乱,只为一个人,云飞扬。

    那天的毒,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只不过是使得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而已,而那天,在云飞扬离开之后,在他们不断疑惑思索云飞扬对丹青所说何意之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丹青慢慢的站起来,如同常人一般,讥诮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顿时,每个人脸色都是青红交错,瞬间便明白,原来,竟然都被丹青利用了。

    难道丹青真的是邪门的人,难道云飞扬那日所说的决战对象,是邪门之主还是其他人。

    在这样毫无头绪中,邪门发出消息,彻查云飞扬的行踪,并开始有不少门派遭受到邪门的招安,招安不成,轻者被迫解散门派,重者被灭门。

    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相信,这一切,真的是邪门所为。

    顿时人人懊悔,而在此刻,他们无奈请得剑圣主持全局时候,心中更是后悔。

    可云飞扬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不管是正派还是邪门,没有人能找到他的踪迹。

    五日后,雪妖尊者的出现,让武林各派更是饱受身心摧残,雪妖尊者的压迫和毒舌,就连各位掌门都是垂头一脸羞愧,半点不敢回嘴。

    云天也对武林正派发出讨伐帖,必定要各派给出一个说法,为楼主讨个道理。天杀阁也宣称,天杀阁不会介入武林这次的争锋中,而作为朝廷中人的上官某人,也不会插手。

    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们自己折腾去,我们在一边看戏就可以。

    慕容秋枫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对这些武林正派更是大失所望,心中更是懊悔自责不已,不应该那么早离开,让师兄一人满腹冤屈的面对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

    一心放在寻找师兄的踪迹之上,只是却被师尊给劝了。

    按师尊的话,便是叫他们都不用插手,那是云飞扬自己的私怨,既然他想一个人了结了,外人便别干扰其中。

    他虽是担心,但却也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邪门中的情况,不比正派那边好多少。

    一连五天,已经死了两个护法三个坛主,尊主脾气的阴晴不定让人人自危,每天死的人不断的翻倍,他们才发现,原来这天下真的很大,要找一个人竟是如此之难。

    在第七天的时候,终于微微有所安静了,邪门这边的破坏动作终于停止下来,武林正派这边都是绷紧一根神经,就怕邪门会突然再给他们致命一击,至此,他们才终于意识到,邪门的强大。

    一连两天,邪门都安静得很,好似就这般销声匿迹,在疑惑中,他们终于记起来,似乎,后天便是云飞扬当日定下的十日闫阳峰之约。

    所有人顿时如梦初醒,云飞扬那一战,不由都被他们自动带入到邪门与正道最终的一战。

    不过剑圣却是下令,勒令谁也不准去。

    先不说现在有两位尊者坐镇,就算不,就剑圣现在作为核心,他们也不敢忤逆他的话,便也虽好奇焦急,但也无人敢前往。

    而云飞扬那十日到底在哪里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七星塔,那日离开大堂后,便上了山上,在剑圣所在的地方一处石室中,进行修心。

    直到十天之约最后一天才出来,着实把慕容秋枫给吓了一跳,原来一直找不到的人,竟然就在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真是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十天的修心,似乎比那两年所取得的效果多了多,或许是因为有了什么觉悟吧,整个人有了一些看不到,却又明显存在的变化。

    剑圣看着他的变化,摸着胡须很是安慰。

    对慕容秋枫的歉意,云飞扬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反而倒过来安慰他,随后便和上官烨关在房中谈了大半天,至于谈的是什么,除了他们两人,谁也不知道,就连慕容秋枫的询问,上官烨也是难得的没有告诉他。

    随后在那天半夜,云飞扬便连夜离开了,只有他一个人,离开。

    当他赶到闫阳峰的时候,已经是晨曦,上到峰顶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出来。

    但是山巅之上,却早有另一个人,比他更加早到。

    帝择天负手立于山崖边上,似乎站了许久,一头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没有特意用内力护体,使得发丝被露水打得潮湿,衣服也有些湿润。

    云飞扬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而在听到背后动静的帝择天,也回头。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显得太过平静,平静得压抑。

    云飞扬垂下眼眸,放开马的缰绳,随后用力拍在马屁股上。

    白马嘶鸣一声,蹄子在地上磨蹭了几下,回头看了云飞扬一眼,便朝山下跑下去。

    帝择天一直沉默的盯着他,那双黑眸中,似乎带着灼人的火焰。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来,他卸下一切,安静的想了许多,想着慕容云那日和他说的话,他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知道,对于云飞扬这样的人,若不用手段逼迫他,他根本不会甘愿走到他身边。

    、第二十八章

    “我很好奇,你到底躲在哪里”帝择天沉沉的看着他,这几天来,他几乎是把整个武林,甚至其他地方,有可能的都找了一遍,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就算对武林进行攻击,也逼不出他来,果真要等到约定的期限才肯出现,这次,是真的做得决绝。

    “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的事。”云飞扬云淡风轻的说一声,白色的外袍脱下,随意的扔到一边的山石之上,一身紧身劲装,勾勒出他修长而又肌肉紧致的身材,似乎蓄满力量,随时出击。

    一头长发被他简单的拿着一根白玉簪卷几圈固定在头顶,只是额前些许飘落下来,随风轻轻飞扬。

    帝择天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准备着,眼耨沉了又沉,讥诮的扯了扯嘴角,“你莫要忘了,你打不过我。”

    “能与不能,要做了才知道。”腰间如同腰带的软剑被慢慢的抽出来,银白的剑光在晨曦之光下,闪烁着银芒,手臂轻轻一扫,剑尖对着地上,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剑气,在正对地面的时候散开,地上顿时被剑气排出一小块空地,隐约还有个小洞,软剑之上,似乎蒙上了淡淡的光芒,剑如同游龙一般,轻轻游动着,锐利又华美。

    帝择天平静的看着那被剑气包裹住的软剑,眼睛微微眯起,看来,这段时间,他又有精进了。

    修长的手抬起,手指如同跳舞一般,从衣领处解起,慢慢的解开紫色华服外袍的扣子,然后用力一扯,外袍飞起,直直掉落到他身后的山崖。

    “既然是比,总要有输赢,而输赢,也该有赌注。”

    “若我胜而不死,那么从此两断,若我输,这条命也是你的,从此这世上,再无云飞扬。”

    看着那人傲然的宣告着,那淡漠的神色,让帝择天心收缩发憷。

    拳头紧了紧,深深的看着他,似乎想从那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一丝的情谊,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他扯了扯嘴角,深吸口气,沉声道,“好,公平一些,若你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随你处置,你输了,那么你便随我处置,不可反抗。”

    “好。”云飞扬淡淡应下,只是握着剑柄的手,却紧了几分,轻轻的颤动几下。

    云雾翻飞,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完全爬了出来,照亮了大地。

    碎石铺地,一片狼藉的山巅之上,已无人影,除了地上不少地方还未被风沙遮掩住的黑红血迹,在说明,在这之前,曾经有一场大战,高耸的悬崖峭壁,某一个地方,如同被一刀削去一半,切割面光滑如镜,上面血迹斑驳,竟显得有些凄凉。

    自那天之后,武林终于又安静了好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关于邪门任何蛛丝马迹,那天的闫阳峰之战,谁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大战,云飞扬有没有出现,或者云飞扬是输还是赢。

    因为自那天开始,云飞扬就如同之前一般,完全的在江湖,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这次连剑圣等都紧锣密鼓的寻找起来。

    有人说,云飞扬赢了,但是他已经对江湖失去兴趣,找个地方归隐起来。

    有人说,云飞扬和邪门尊主同归于尽了,所以谁也找不到。

    有人说,云飞扬输了,被邪门尊主杀了,尸骨都寻不到。

    有人说

    众说纷纭,云飞扬三个字,似乎又称为人人口中的一处谈资。

    但是江湖每天都发生那么多事情,谁又能永远把心放在这事情上,反正各扫门前雪就是了,慢慢的,这个话题淡化下来,除了云飞扬身边的人,许多人已经开始淡忘这件事,或者这个人。

    慕风楼和天杀阁的消息网联手,却也终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邪门太神秘,也太飘忽,他们甚至还领人灭了邪门收服的几处邪教,但是不管他们怎么作乱,邪门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击,他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云飞扬和那位邪门尊主同归于尽了。

    可云飞扬真的死了么,不,他没死,却也如同死,因为他现在,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丹青小心的推开门,端着汤药进来,小心看了眼房中的两人,便急忙再次垂头,走过去,“尊主,药汤已备好。”

    帝择天没有应声,只是拿过药,转看向床上闭着眼睛如同正在沉睡的人,说了一声,“喝药吧。”他知道,这人是醒着的,可他有觉得,他没有醒,起码心还在沉睡,灵魂也在沉睡。

    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但是一身的武功,却是再也找不回,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那样极端的办法,去和他拼命。

    若不是他有那些救命的灵草和丹青这个炼丹师,估计真的救不回他。

    他永远忘记不了那日,抱着奄奄一息的他,看着那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他的心如何的沉重,好似世界瞬间崩塌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丹青告诉他,他已经脱离生命之危,他的双手,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而守着他半月,半月后醒来,眼中却已无了昔日的神采,黑色中死气沉沉,毫无焦距,如同醒来的只是躯壳而已,灵魂却是进入沉睡。

    那时候,他又想起了慕容云在十日之约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弦满易折。”

    难道真是他错了么,可云飞扬这样的人,这样一个高傲的人,若不用那样的手段,他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站到他身边,更别提躺到他身下了。

    眼睛动了动,然后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眸打开,机械得没有半点情绪。

    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和愤怒,他伸手环过他的肩膀,把他带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把药碗放到他嘴边。

    每天,他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最期待的事情,也是最害怕的事情,便是等着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希望能再见到昔日那个他,却又害怕还是那个死气沉沉的他,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情越发的压抑。

    被灵药滋润过的神色,泛着健康的红色,嘴唇微张,就着碗,慢慢的喝药,乖顺,而又机械。

    他确实总期盼他能顺从他,但是却不想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丹青一直在一旁等着,大气也不敢多出一下,这样的境况这半个月来她已经见得习惯了,可每次看着云飞扬那样,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难过,歉疚遗憾失落全交织一起。

    虽然和他相见不过寥寥几面,但是从第一眼见他到和他聊天谈话,却让她对这个男子很有好感,若不是在对立面,或许她们能成为朋友。

    可惜,昔日神采飞扬,傲然卓立的人,现今却成了这副摸样,不止一身武艺散尽,沦为普通人,甚至比之普通人还要弱些,可最让她心酸的,还是他这副心死的摸样。

    那日被尊主匆忙的招到屋中,看着血泊中的她 ,那一刻,她无法描述那时候的心情是什么,尽管知道他和尊主决一死战,也只有败的结局,可在见到的时候,还是很难过。

    之后尊主的一番安排和吩咐,看尊主难得无措急切的样子,她越发的怀疑。

    只是慕容说,不该想的,便不要去想,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照顾好这个人,务必把他照料得比谁都好,那便能保自己安平一世了。

    恍惚失神间,手上托盘一重,这才回神,看了眼空下的药碗,再偷偷瞥了被尊主抱在怀中的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在喝药期间,外间同时也准备好了每日一次的药浴。

    帝择天伸手,食指擦过他的嘴角,看着那不为所得的样子,抿了抿唇,随后伸手却解开他的衣带。

    伸手的衣物慢慢的全部脱落,直到不着一缕,可是那人依然只是睁着空洞的眼睛,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摆布。

    帝择天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爆棚的怒气,弯腰小心把他打横抱起,走向屏风后,把他小心放到浴桶中,再细心的把他的发丝一缕一缕的盘起来,动作轻柔你,却微微带着丝颤抖。

    随后拿着小水瓢,一点一点,仔细的给他全身浇上药水,一边轻轻的顺着穴道按摩着。

    而浴桶中被照顾的人,只是面无表情的闭着眼睛,好似沉沉入睡了,就如同没有知觉了一般,不会感觉到不适,也不会感觉到舒适。

    “慕容尊主和云楼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房间的丹青,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慕容云所在之地,叹了口气,干脆进去,忍不住又问出来。

    其实,就这些天的观察,尊主也没有可以掩饰,她已经猜出些什么来,但是却总觉得不可信,不过看云飞扬这样子,想来也只是尊主单人的感情而已,可每次想到尊主之前陷害云飞扬的作为,又觉得很不对,很荒唐,哪有人,对心上人如此狠心,赶尽杀绝的。

    、第二十九章

    紧闭的房中,传出了一声震天的响声,随后便是帝择天满含阴霾的怒吼,“云飞扬,别挑战我的耐心,你付不起。”

    一连两月,帝择天再好的耐心,也终于被消磨殆尽,而能坚持这么久,在他身上,也算是奇迹了。

    可不管他如何生气,站在某处的人,依然如同木头庄子一般,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帝择天大步上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你是打算用这样来报复我还是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动你,或者你那些人云飞扬,我告诉你,若你真要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不介意亲自了结你的命,也让那些人都与你陪葬。”

    云飞扬漠然的看着他,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突然慢慢的抬起手,机械的解开自己衣领的扣子。

    帝择天看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愣,不由的放开他的衣领,等到外袍落地,看他还在解衣服,顿时明白他的意图,霎时间脸色难看得能拧出墨水来,袖子下的双拳死死的握着,微微颤抖,最后终是忍不住出手,狠狠的掐上他的脖子。

    “云飞扬,你以为我要的只是你这个身体而已吗,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姿色,这世上,样貌比你好的比比皆是,就你那个师弟便不知好过多少,你以为我会缺少暖床之人么”

    声声含着毁天灭地般怒火的质问,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忆,云飞扬下颚微扬,呼吸急促起来,本没有人格情绪的脸,终于是有了不同的变化,那反射性皱起的眉,微微发青的脸色,紧抿的唇。

    看他这个样子,帝择天眼中寒光闪烁,其中更藏着些许的杀意,掐住他脖子的手不仅不放松,反而更加用力,似乎只要这样一用力下去,一切的烦恼都不会存在。

    可最终他还是没有继续下去,狠狠的甩开手,退后两步,冷冷的看着脸色青白的人,“若你已仅存这副躯壳,便已不是我要的云飞扬,也没资格死在我手中,可既然你还留下这副身体要来实行赌注,那么我成全你。”

    说完,一甩袖,冷冷的摔门离开。

    而自那日之后,云飞扬便被当做他的奴仆,随时跟在他身边,按照他的指示,如同木偶一般,什么事情都做,一切仆人该做的事情,几乎都让他做。

    若是以前的话,这些云飞扬做来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云飞扬,身体才刚刚恢复不久,而且又没有了内力护体,端茶倒水还说得过去,但是提水等这些重活就难了,何况这次帝择天是有意为难他,整个宫殿的事情都由他来做,连到晚上都让他守夜。

    不过三日下来,云飞扬脸色越发的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也更像死人,配着那没有光彩的眼眸,真如同行尸走肉。

    慕容云看着两人这样,除了无奈叹气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她也没有资格和立场说什么,只是看着云飞扬这样子,还是有些心酸和怜悯。

    而丹青,更是每每看着那摇摇欲坠的人坚持着做完事情,总会忍不住的想要帮忙,或者咬牙偷偷抹泪,云飞扬会这样,完全都是她害的。

    她很怀疑,慕容那天和她说的话,尊主真对云飞扬动感情了么,若真有感情,为何如此折磨他,这看起来,更像在折磨仇人。

    可是他们又如何知道,帝择天心里不比他们好受,折磨那人,却更像在折磨自己,看着云飞扬所受的苦痛,心中比他更痛,他只是想逼,想逼他醒来,哪怕是生气,怨恨都可以,而不是这样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回想那时候药老的话,他这是因为刺激过甚,而导致的自我情感封闭,想来是在抱着必死决心前心中的感情太过激烈,而变成现在这样子,因为太过痛苦,承受不住,而自我意识不得不将其封闭。

    一般这样的情况,他应该会失忆,暂时失去痛苦的那一部分记忆才是,只是云飞扬意志力太强,那时候在觉得自己必死前情感波动也过强,才出了这样的偏差。

    帝择天负手站在窗前,看着院子中,那提着水,艰难浇花的身影,就算意识已经进行自我封闭,但那份倔强却还存在。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薄唇紧紧的抿着,情感波动太过激烈,无法承受,难道,我真的逼你到如此绝境,可为何,你就算死,也不接受我。

    可他到这时,还没想过,自己在这场感情中虽然占主导地位,却从没有真正表现出来,或者许下诺言,从头到尾,都是以一副施舍一般的高姿态,看人如同看玩物一般想把人留下。

    这样对于那样高傲的人,如何能使得他低头。

    云飞扬不是那么无法承受压力的人,就如同那一年的压迫,就算也被当成仆人一般羞辱,但他还是能忍辱咬牙挺过来。

    可是这次,会导致他生出必死之心,确实也是帝择天的原因。

    他原以为他终是能与帝择天对抗的,可帝择天所展示出来的实力,那不过冰山一角的实力,所做所为,无不在告诉他,他拥有都超不过,永远只能被他掌控。

    武林最后那一场讨伐,不过的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他辛苦的布局,却抵不过他随意的翻手而为,只需要一个人,便能掌控整个武林,时刻提醒他,无论做什么,都没用。

    这样,更让他看清楚了差距。

    而在这样无力的基础上,对于多少了解帝择天性格的他,更是压力倍增,他知道,帝择天做事,从来都是凭性子,人命在他眼中,如同蝼蚁。

    若无法与这个人对抗了,那么他是否可以做最后一击,保存自己最后的尊严,也减少身边人的危机。

    他知道凭他的武功,根本赢不了帝择天,所以他只能用那种置自己于死地的办法,就算无法杀了帝择天,也能伤了他,为师尊他们争取多些时间。

    可惜,一切的决定,完美中却在最后出了纰漏,因为那一刻心中的犹豫,对那个人的心软,丧失了那样的一个好机会,双重的情感挣扎,让他最后连理智也崩溃。

    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自己会对这样的一个人动心,可是不管怎么自我欺骗,事实却是存在,这样的一个认知,或许才是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所以成为现在这副样子,与其说是情感无法承受而自我封闭,还不如说是在逃避,只因为对这个人的恨,却又动心了。更似在自我惩罚一般,惩罚自己的做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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