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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情故纵 第5节

作者:蟹子 字数:24752 更新:2021-12-31 11:24:08

    “丹药”上官烨和云飞扬同时开口,剑圣明显也想到一起,在他们开口的同时已经拿出云飞扬来的时候便交给他的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和第一次见到的没有两样,但是还是让剑圣变了脸色。

    他拿着丹药凑到鼻尖闻了闻,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把丹药放回瓶子中,递给云飞扬,“不是甲子丹,虽然味道很相似,但是并不是丹青那天给老夫看到的那一枚。”

    几个人脸色都同时一沉。

    他们都想不到丹青竟然会给假的丹药,因为之前她先说过是经过剑圣引荐的,所以他们都没有多疑,没想到。

    可这样一来,便都想得通了,若是丹青设的局,现在云飞扬是真的百口莫辩,只要丹青死不承认,云飞扬便定然会成为公敌,即杀了人,又拿不出药来证明。

    “真是好计策啊。”云飞扬眯着眼看,眼中冷光闪闪。

    “现在最该做的,或许是先要把丹青给抓到手中再想办法,要一个活人开口还是没那么难的。”上官烨看向云飞扬。

    云飞扬会意,也想到这个做法,况且他此刻心中也极为恼怒,恼的不是被陷害,而是竟然被一个女人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这点剑圣和上官烨都深有同感,所以也相当赞同。

    可没等他们出去吩咐,薛天再次带着最新消息求见。

    “圣尊。”薛天拱手行了个礼,若有所思看了一边的云飞扬和其他两人一眼,对着剑圣说道,“轻灵阁门人声称丹门主三天前的晚上在送云少侠后便失踪,一直没有回轻灵门,她们本以为丹门主只是找地方炼丹了,现在看来,都猜想是云少侠所为,如今武林各派已经快速发出同盟帖,想举行同盟会,向云少侠讨个说法,并找出丹青门主。”

    室内一阵的沉默。

    “呵”沉默中,上官烨一声幸灾乐祸的笑引得几人侧目。

    上官烨戏谑的看着云飞扬,扫了他一眼,“你是负了人家还是骗了什么人感情了,看来那女人是真要你身败名裂,死得彻底。”

    慕容秋枫无奈的偷偷扯扯他的后腰带,示意他别乱说话。

    上官烨得寸进尺的搂住他的腰,在他后腰暧昧的抚摸。

    上官烨这小动作做得太过明显,明显得慕容秋枫想遮掩都没有办法,正好又被那三人盯着,顿时脸色大红,退开几步拉开距离。

    云飞扬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心情更加糟糕。

    薛天则装作没看到。

    剑圣淡定的回头,看向云飞扬,“飞扬,说说你的想法。”

    “师尊,飞扬向来都不是怕死之人,也绝非好欺,既然有人要玩这场游戏,那么飞扬奉陪到底又何妨。”

    “那么你有何打算”

    “既然要举行同盟会,那么到时候同盟会上见吧,一次理清。”

    看他这么说,剑圣便也知道他心中自有打算了,也不再追问,转看薛天,“薛天,你身为武林盟主,该履行什么职责便做什么,一切靠证据说话,不需顾及谁,这事情既然也牵扯到仙剑门和老夫,那么老夫也不会插手,你们自行去商议吧,希望你们能早日解决,让武林回归清净。定下同盟会的时间后告知老夫一声便可。”

    “是。”

    几人离开后,简单的商议一下,确定了同盟会的时间,因之前剑圣的话,所以薛天只能暂时按照规矩,也算给那些门派先一个封口的交代,把云飞扬安排到下层的庄园中,严密看管起来,并广发同盟帖子,确定时间和地点。

    云飞扬被看管起来,却不代表他不能自由活动,只是范围不大而已。

    好在慕容秋枫和上官烨在这里,他先让人送出消息到慕风楼云天手中,而上官烨也秘密下令,让人彻查此事,并洒下大网,寻找丹青。

    薛天公布出的消息取得了想要的效果,让武林中的人情绪都稍微平缓下来,反正人已经被关在那里,只要不逃就行了。

    夜风习习,云飞扬用过晚饭,刚沐浴完,简单披着一件袍子,靠在窗前,皱着眉细细思索着这件事情,把所有相关的蛛丝马迹都想清楚,从脑中一一列出来整理一下。

    他可以确定是的,丹青这个女人,在之前,他根本没有见过,也不认识,况且从她的丹药和师尊之前说过的,卓轻灵的暗语来看,她的身份应该没有假,那么双方便应该没有什么交集,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是有人借助丹青之手对付他或者仙剑门

    若这样的话,那么是否可以追溯到轻灵阁的创办开始,也就是三年前,这个门派开始崭露头角,丹青所为,是为名,为利,为报仇,还是被胁迫

    名,作为卓轻灵的传人,能炼制甲子丹的人,这点已经足够她名扬天下,利同样,能炼制甲子丹,相信其他的也不难,那么有这些,还怕无利报仇的话,确实有点可能,但若为了报仇,为何不和武林最高位置的仙剑门和武林第一人的剑圣合作,反而站到对立面同理,被胁迫的话,有什么人有这个能力和资本胁迫她站到仙剑门对立面上。

    来来回回的思索着,每一个可能性都被他挑出来,反复的猜测反驳设想,但是里出来的头绪,还是有点模糊不清。

    恍惚间,眼前似乎有什么闪过,他微微一顿,随后警觉起来,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冷喝道,“谁”

    在他话问出的时候,一阵凌厉的掌风竟然就这样张扬肆意的朝他的面门攻击过来,速度之快让他只来得及侧身避过。

    但是他侧身的同时,也明显的让出了整个窗口。

    一个身影飞窜进来,衣角划过他脸颊时候因为速度而刮得皮肤有些热疼。

    他警惕的盯着进来的人,全身警戒起来。

    但是当房中的人站定,转过身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却是愣住了。

    “呵,两年不见,你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进步,依然那么的狼狈。”帝择天勾着嘴角,笑得有些凉薄嘲讽和挑衅。

    听他的话,云飞扬原本的错愕瞬间消失,脸色一沉,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呈现弱势,“不知你还喜欢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这半夜出现在这里,云某可不认为是被邀请来的客人。”

    “呵,这张嘴还是没变。”帝择天毫不在意他的挑衅,似乎心情还很不错,挑眉把他扫视了一眼。

    或许因为刚刚沐浴完,只是简单的穿着亵衣,披着外袍,而因为刚刚的躲避,外袍已经掉落,身上便只有宽松单薄的亵衣裤,他甚至能用眼睛勾勒出那宽松衣料之下那让他难忘的诱人身躯。

    嘴角邪魅的拉扯着,笑得意味深长又暧昧,“如此准备,是为本座而准备的么。”

    、第二十章

    听他这话,云飞扬眼眸瞬间暗沉下来,看着那熟悉的笑脸,拳头紧握,“阁下夜闯私宅,不知所为何事。”

    “听说你一下山就成了武林公敌了,本座很是好奇,所以来看看,你这位武林正道侠士如何突然成了残忍嗜杀的魔头。”帝择天慢悠悠的向他走近。

    云飞扬神色一秉,手指上瞬间凝结出剑气,这习惯,虽然隔了两年,但是再遇到帝择天后,还是没有半点生疏,似乎只要他有所动作,他也立刻会竭尽全力拼命一般。

    理论上来说,云飞扬可以说是被帝择天用另一种方法宠坏了,把他的真正性格性情都给宠出来,在他面前,定然不会有任何掩饰,这一点,云飞扬自己都没有去发觉。

    “呵,两年的静心修炼,似乎没有任何成效,怎么还是一直随时刺人的刺猬。”帝择天停住脚步,笑得格外的妖冶,眉宇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不悦。

    云飞扬脸色更冷了,“难道这次的事情又是你做的”

    “啧,这算是病急乱投医么,不过这样说也可以,反正邪门本就是嗜杀之地,多一条命两条命也无所谓,你若相让本座给你担这个罪名,也不是不可,不过,却是要代价的。”帝择天双手抱臂,笑看着他。

    云飞扬被他笑得心头越发的烦躁,似乎不管如何平静的心情,在看到这个人,想到这个人,都无法再平静下来,还有他话中的意思,是说这事情和他无关么

    不知为何,那顷刻,心中竟然隐隐松了口气,不过既然不是他

    “那你今晚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若本座说只是来找故人叙旧,你可信”

    云飞扬讥诮的扯了扯嘴角,“我不觉得你是念旧的人。”

    “呵,今夜来,确实有事情,本座要向你索取一物。”

    “什么”

    “甲子丹。”帝择天悠然的吐出三个字。

    云飞扬心中顿时一沉,脸色再次冰冷了下来,深深的看着帝择天,眼眸神色复杂,冷冷一笑,“我倒是不知道,拥有无尽生命的你,还需要那个东西。”

    “没有谁能真正拥有无尽生命,神仗已经被本座毁了,还有,这丹,并非用在本座身上,是另有其人。”在说道另有其人的时候,帝择天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个轻柔的笑意,眼角也柔和了许多,那眼中,竟然带着几分宠溺和温柔。

    把这变化看得真切的云飞扬,心口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窒闷,那人,明显是在思念,思念谁呵,他倒不知道,还有谁能容忍得了他,莫不是也是被他给强硬禁锢的吧。

    虽然这样想着,心里的阴郁却是越扩越大,有种想发火的感觉。

    他屏息一会,深吸了口气,垂下眼,“不管你信不信,那东西,不在我这里,我手上的,是假的,若真想要,你可以去找丹青,好走,不送。”他突然不想再和这人面对面下去,现在的空气,都让他觉得非常的闷,闷得心里难受,他果然,还是讨厌这个男人。

    帝择天看着他低垂眼眸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若云飞扬此刻抬头和他对上,定能看到那眼眸中的温柔和爱意。

    就在沉默中,云飞扬想着帝择天会打算怎么样,却听那人开口,“听说要开同盟会,到时候丹药在不在你手中,自会知晓,那么本座到时候再去,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好好休息吧,才有精力应付整个武林的人,不是么,呵。”

    那一声笑,在云飞扬听来,可以说是充满轻视和嘲讽的。

    云飞扬死死的握着拳头,手臂轻轻颤抖,直到许久,才抬头,手覆上眼睛,背靠着冰凉的墙面,苦涩一笑,为什么,两年了,再站到这个人面前,还是那样的处于弱势。

    被这个人轻视,比杀他更让他觉得屈辱。

    深夜,辗转半夜的他,终于是慢慢的入睡。

    感觉混沌中,似乎有人进入房间,然后走到床边,撩开被子躺到他身边,温热的身体让他不觉的靠近,那日夜百转千回总也忘不掉的熟悉气味说不清是排斥还是舒心,隐约间,听到一声轻笑,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弋,让身体有了奇妙的感觉,有些闷热。

    恍惚的回到那个迷乱的夜。

    唇上撕扯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帝择天满含怒意的眼眸近在咫尺,带着几分略夺的疯狂。

    衣服在他灵活的手中一一碎裂开来,如同雪花飘落,两具灼热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心口被压得有些无法呼吸。

    面对这人这次的坚定和势在必得,他在那一刻,心里第一感觉却不是排斥,而是迟疑。

    湿热的闻顺着下颚滑下,舌尖划过喉咙,让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本压制绑在床头的手不觉的收紧,指甲刺入手心,想让这疼痛使得自己清醒,不沉沦在着欲望中。

    但是身上的人却不放过他,竭尽全力的点火,一年的相处,尽管之后两人肌肤相触的机会很少,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的每一处敏感之处。

    手如同带着火,没到一处,都燃起灼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神经。

    胸前酥麻的触感,让他又忍不住轻哼出口,下意识的挺起胸膛,随后又幡然醒悟,自厌的狠狠咬着嘴唇。

    但他的声音,却好似愉悦到身上卖力的男人,只听到他轻轻一笑,然后用力的咬下去。

    胸口的刺痛,让他没有感觉痛楚,反而那异样的快意更甚。

    灼热的吻密集的在身上落下,吮吸的力道大得让他以为这个人是想隔着皮肤吸干他的血液。

    当下方的灼热被那双灵巧如火般灼热的手握住的时候,他不觉的嘶叫出声,脚下意识的曲起,却才记起还被绑着,被拉成大字型的样子,这样的样子,让他觉得极为的难堪,让他恨透这个羞辱他的男人。

    可当下身被湿热给包裹住,他却愣住了,低头看到那人伏在自己相反,那灼热还被他含在口中,他整个人完全呆滞住,紧绷的神经好像顷刻全部断开,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但是这样的惊愕才开始,就被那冲击而来的极致快意给打得凌乱,难以再聚集在一起。

    他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为什么会为他这样做,他想不明白。

    当他快被欲望所掩埋的时候,后方被突然倾入的不适和刺痛感,让他终于找到一丝的理智,心中一沉,明白是什么。

    他抬头看去,只看到黑夜中,男人黑色的眼眸格外的黑亮,染满了情欲,和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本是打算第一次必定让你自愿,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惜,最终还是做不到,扬,你真的那么想离开么”

    他没有回答,咬着牙侧头,其实,他心中也没有答案,那时候,他想脱口而出,是的,我想离开,可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想到三天后便是一年期满,该离开的日子,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欢喜。

    他的沉默,应该是惹怒那人吧,因为他感觉,下方的动作越发的快速和刺痛,另一根手指的加入,让他死死皱起眉来,清凉的液体在那地方,没有给他一点舒缓痛意的作用,直到大腿被拉开一个羞耻的尺度,那在里边挤压的手指全部退出,替代的是一个灼热的东西,他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他,眼中那一刻,或许带着惊慌的吧。

    他不知道在惊慌什么,他并不怕真和这男人发生什么,但是那时候他心中所有的念头只剩下一句,做下去的话,他们就真的要决裂了。

    这时一个荒唐的念头,不是么,他们本就没有一起好过,谈何而来的决裂。

    “告诉我,你真那么想要离开”唇被轻轻吻了一下,下身抵着的硬物,随着他的话,似乎在慢慢的倾入。

    微微的撕裂感觉,让他痛得拧紧眉头,咬紧牙光,抬头看着这人近在咫尺的眼眸,突然抬头,一口咬上他的喉咙,用力的咬下去,似乎就这么想给咬断了,结束这人的生命。

    但是身上的男人,却没有任何的阻止,下方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随后感觉他喉咙震动一下,便是他的声音响起,带着笑,“咬下去吧,只要咬下去,一切都结束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杀我么,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咬下去”

    这些话,如同催眠一般,让他狠狠的咬下去,但是当尝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满嘴的腥味时,他却惊住,醒过来,连忙放来,然后带着几分惊慌的看向那个人。

    那眼眸中,一片平静。

    接着,唇边被狠狠吻住,探进口腔中的唇舌,勾走了口中的血腥味道,而下方也被重重一顶。

    撕裂的痛楚在那瞬间几乎绞断他的神经

    那样的痛楚,他觉得,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附带上,对着男人的恨,是的,恨,他觉得,他恨着他,是他把他最后的尊严,都撕碎了。

    但是在梦回中,他却总回旋着思绪朦胧时耳边的话,“好,既然你那么想离开,那我成全你。”

    咳,这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扫黄时期,写得委婉些,大家自行脑补啊哈哈,两人的第一次,说实在,都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那时候不管身体还是心理,都不好受,其实老帝也挺委屈的,飞扬因为第一次印象先入为主的认定他的负面,而之后没有敞开心去接受他的好,而老帝,一面不懂得怎么求取,一面又因为这种挫败被打击得冒火,在最后碰撞出这样的火化,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说真的,若他那时候不冲动的这样给飞扬留下这样的记忆,那么相信飞扬也不会那么难以忘记他。你们说,对不对这事,没有谁是对谁是错。

    s嗷嗷嗷这章h写得蟹子好心酸,求安慰

    、第二十一章

    眼睛咻的睁开,刺眼的白光瞬间侵入视线之中,让他忍不住又闭起眼睛,胸口还因为那感触如此真实的梦而剧烈起伏着。

    他忍不住的抬手盖住眼睛,苦涩的扯着嘴角,全身顿时无力,为什么又突然做了这样的梦,还那么的真实,难道是因为昨夜再见那个男人么,他们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么,为何还会去想。

    那样不堪的噩梦,一次次提醒着他,在那个人面前,他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是本身的傲骨,却容不得他对那个人低头,也容不得他被轻视。

    他觉得,好累,真的很累,本以为两年的时间,该都放下得差不多,也不会太介意了,没想到,再见时,一切的做工,都失效了。

    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缓心情,然后坐起身。

    但是当他坐起身的时候,却突然身子一僵,发觉有什么异常,即刻掀开被子,看着湿了一片的裤子,顿时脸色难看得能拧出水来。

    手死死的抓着床单,似乎想把床单拧碎了,许久后,他支起一头腿,手支在膝盖上,无力的遮掩住脸,盖住那满眼满面的难堪。

    利落的翻身下床,用力的把整床的床单被子全部扯落地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利落的丢上去,随后面无表情的点着蜡烛,扔到上面去,看着燃起的火焰,眼中黑沉得压抑人心。

    当外面守着的人闻到烧焦味道还有从房间里边冒出的黑烟时,顿时一脸的惊慌,急忙的敲门。

    但门被轻巧的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伴随着呛鼻的黑烟出来。

    “不小心打落灯盏,你们处理一下,重新安排个地方。”

    他们只听到云飞扬这样的吩咐,语气中没有什么浮动,但是那声音,绝对是冰冷得让人不觉打战,和平时温润平和的云飞扬完全不同。

    那守卫也顾不上什么,一个连忙去带人灭火,一个急忙去通知盟主,他们都知道定然不是不小心走水的,但是谁也不敢问,也没人敢跟,虽然他是被看管起来,但是谁也不敢真当他的犯人。

    屋子走水,好在救得及时,没有祸及到其他屋子,甚至火也没有烧出来,但是整个屋子还是面目全非了。

    当薛天接到通知的时候,惊讶了好一会,随后开始思索云飞扬这一举动的目的,只是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他也只得吩咐人再去安排一间房间。

    当这消息传到慕容秋枫他们那里的时候,也让慕容秋枫吓了一大跳,在问到人没事后才放心,倒是上官烨笑得意味深长,云飞扬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么,那样谨慎的人不会不小心走水,而且看救火时候的火势,明显他还在大火蔓延的时候悠哉的呆了好一会。

    他是很好奇,云飞扬这样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当两人找到云飞扬的时候,他正坐在某处屋顶上,支着腿,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是想什么。

    “师兄。”

    听到声音,云飞扬回神,转头,看到慕容秋枫一脸的担忧,便问道,“怎么了”

    “听说早上你的屋子走水了,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怎么样”慕容秋枫摇摇头,担忧的问着,他也知道师兄不会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不过近来事情有些多了,或许他情绪一个不稳导致的也很有可能,不过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师兄暴走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小心吧。

    云飞扬勾起唇,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发现笑容实在太过僵硬后,也不笑了,只是摇摇头,“没事,只是意外,别担心。”

    这异样,慕容秋枫都能感觉出来,师兄似乎有什么心事,“师兄,是因为丹青的事情吗”

    “有些。”云飞扬转头,又看着远方,含糊的回答着。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上官烨却挑眉,一脸的怪异,他能蒙得过枫,可不代表能蒙得过他,或许他们有些地方很相似,所以他甚至能说比枫都了解这个人。

    丹青的事情能让他患得患失或者情绪失常到故意纵火开玩笑,估计丹青这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充其量也当成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或许有些难度,也只当多些刺激的挑战。

    明明昨天情绪还不错,经过一夜就这样,到底昨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想归想,他却没问出来,只是拉起自家满脸担心的爱人,“那你可要多小心了,别再来一次,到时候弄个纵火畏罪潜逃,就真的洗不清。”

    听着上官烨的风凉话,云飞扬站了起来,侧眼倪了他一下,冷笑道,“不牢费心。”说着,纵身飞下屋顶,连和慕容秋枫提醒下都没有。

    慕容秋枫看着那白色的影子越飘越远,皱了皱眉,转头看着上官烨,眼中满是担忧,“烨,师兄似乎有很重的心事,而且应该还不是因为丹青的事情。”慕容秋枫也不蠢,昨天和今天的情绪差别那么大,还有刚刚他真的对烨说的话生气了,平时虽然和烨也总针锋相对的样子,但是却没有真正动过气。

    上官烨安抚的亲亲他的额头,柔声道,“别担心了,他不是孩子,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跑到一个小莲池便站定,云飞扬伸手狠狠的揉着眉心,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也懊恼刚刚情绪的失控和外露那么明显。

    同盟会是设立的七天后开始,这些天,估计人也陆续到齐了,七星塔山脚下特别空出一个山庄,便是用来开武林会的,这会正好。

    把那些人都安排好,就等着时间到。

    因为是在七星塔之下,上边还有剑圣坐镇,很多武林人虽然激动,但是也不敢随意上山。

    不过,在距离同盟会开始的前三天,却又突然爆出一个消息,一个又令武林再次轰动的消息。

    邪门护法声称,之前的血案乃的邪门所为,目的便是夺得甲子丹,嫁祸云飞扬,而甲子丹现在也在邪门手上,丹青也被请到邪门中,一切原因只因为,邪门尊主要为最近最为喜爱的男宠炼制一些丹药,听说那男宠天生体弱,性命短暂,邪门尊主已经找了许久医治方法,皆不得果,正好丹青的甲子丹出现得及时。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震天的冲动,明着是在帮云飞扬开脱,可实际上却是火上浇油,直接把云飞扬推到更深的境地。

    之前不是说甲子丹还在他手中,就等同盟会的时候拿出来么

    邪门说那些人是他们杀的,丹药也被他们拿了,为什么只有云飞扬没事,而且还向一点伤都没有,难道是云飞扬亲手奉上的

    可他为什么要奉上,难道是他和邪门勾通了,里应外合骗取丹药,还陷害丹门主被抓

    这一连串的问题都蹦出来,原本还安分等着的武林中人等不住了,一个个都激动的想要往山上赶,宣称要云飞扬出来给个说法,到底邪门说的是不是真的。

    事实上他们最在意的还是,甲子丹到底还在不在云飞扬手中,若在的话还好,他们还能逼出来,可若甲子丹和丹青都落到邪门手中,那么再想夺得,可就难了。

    而当云飞扬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他勉强的石桌子在他顷刻的动气中,变成了粉末,连慕容秋枫都被吓到,第一次看到那样恐怖的师兄,好似变成一把杀人的利器,随时都会见血。

    不过他们更在意的是,这邪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还是说这事情真和他们有关系,邪门的尊主又是谁

    慕容秋枫记得,那时候他就是问薛天一句,邪门尊主是谁的时候,下一刻,石桌子便成了粉末,这不得不让他猜想,师兄是不是认识那邪门尊主。

    可云飞扬并没有给他们任何的答案,而是阴沉着脸利落的转身离开,浑身都带着浓烈的杀气,就算那天知道被丹青给摆了一道,成为武林公敌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情绪的多高变化,可这会,明显是暴走了。

    能把向来都能隐藏情绪,压抑心情掩饰好自己的儒雅公子激得当场暴走,这到底是要多大的刺激。

    相对于另外两人的担忧,上官烨倒是好奇得很,邪门尊主么

    这是个两年半前突然出现的门派,好像一夜之间便成为无人敢犯的大派,没有人知道这个门派是做什么的,尊主是谁,甚至传言出来的里边任何一个护法,坛主,都没有人知道是谁,神秘得很,也很少在江湖中露面。

    虽说扬名得很突然,但作为邪门,却是相当的安分和低调,除了开始那一年内以雷霆之势迅速的吞噬几个不服的门派并同意了所有邪派,魔教等反派外,这一年来,已经很安静了。

    没想到在这会,竟然出面了,而且出面的借口,还是如此的

    这简直就是对武林正道的羞辱和挑衅,杀那么多人,却只为其男宠治病

    先不说那甲子丹是有多少人眼馋,光丹青着人形丹炉便足以叫人争夺了,没想却被人先一步夺走了,还让人家悄无声息的杀进家里来,给人当猴耍,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气。

    但是气归气,他们能贸然去挑邪门吗,他们不敢,所以,这股邪火,他们只能找借口,全发给了云飞扬。

    可惜,云飞扬又这么是好揉捏的人。

    、第二十二章

    不过,最为无辜受累的,估计就是薛天这个可怜的武林盟主了,这几天,他是疲累的在山上山下来回不决,一边安抚山下那些激动的人,一边有受着山上这边沉闷压抑的气氛,好在他脾气够好,为人也比较正直,不然换做心胸较为狭隘的,这会估计都直接联合山下的人,来个落井下石。

    云飞扬在那天听到邪门放出的话后,当天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一整天。

    为让他好好静一静思考事情,他们也都不好去打扰他。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同盟会开始的前一天,原本的计划全被邪门的这通认罪给打乱,他们一时也有些愁眉不展。

    现在拿不出甲子丹,又没有证据说明,还加上可能勾结邪门这一条,不管怎么看,一切似乎都是朝着云飞扬来的,而且都是要把他逼上绝路,无法翻身的那一种。

    云飞扬贵为慕枫楼楼主,得罪的人虽不多,但使得对他这样赶尽杀绝的,到底是要有多深的仇恨,偏偏这个,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可当事人却不开口。

    几人无奈的同时,也只能叹气等着,看云飞扬那反应,似乎已经知道些什么,也像是私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插手。

    这事,连慕容秋枫都有些不知所措,当他无奈的去告知师尊的时候,却只得到一个静观其变,想着师尊当时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得不怀疑,师尊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

    在这种心焦的气氛之下,同盟会的锣鼓敲响了。

    这次的大会举办得很简单,并没有多么隆重,但是来的人,却是格外的多,也可以说很齐全,超过四分之三的门派都到了,其中是否还有朝廷的人便不可知。

    凑热闹想来都是不少人都喜欢的,喜欢落井下石的人更不少,而何况,这其中还有甲子丹与丹王传人丹青的面世。

    长生不老谁都想,特别是那些大权在握的人,走得越高,便越怕死,尽管甲子丹只是延续六十年的寿命,但是既然能研制出这样的丹药,那是不是意味着还可能真能研制出青春不死之药,或许是其他增进武功的药物,在这之下,丹青比甲子丹更为重要。

    若说甲子丹只是会引起一部分人争夺,就算出世了出来叫嚣的也不是什么主要能上场面的人物,可是丹青的失踪,才是这一切混乱的根源。

    丹青现在就是武林的一个宝,谁都想夺得,却也都不敢动手,谁让她后面有仙剑门撑腰,可如今,丹青的失踪,却与云飞扬和仙剑门有关,这样一下来就不得了了。

    仙剑门以及够强大了,若得了丹青这个助力,谁知道仙剑门会怎么发展下去,所以这次,同盟会所来的门派,都比较全,而且来的,还都是门派中的主要人物。

    近些日子,薛天便都是和这些人物沟通交流,让他们先帮着在山下稳定人心,毕竟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他们说话也有一定的分量,不然凭借七星塔的防卫,估计抵不过那些激动的武林人硬功。

    同盟会终于开始,原本叫嚣不断的那些人倒也难得安静起来,都等着想看的人纷纷出场。

    当薛天讲完场面话后,第一次出现的,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云飞扬。

    他们来此的目的确实是云飞扬,在这里,也是要云飞扬出来,但是他们都以为云飞扬会继续躲的剑圣背后,倒没想他这么干脆直接的出面,一时间倒弄得他们不知道该怎么下一步了。

    云飞扬悠然的走上台阶,站到薛天旁边,看着比广场还大的厅子里边坐着的那些人,淡淡一笑,那样子,惹得老实的薛天眼神怪异,背脊发寒,他可还记得那天云飞扬满身杀气的样子,现在却像一根没事人一样,还能带着这样轻松的微笑。

    脑中不由的闪过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心中感慨不已,不愧的圣尊之徒,也不愧年纪轻轻便能创办出第一楼来,这样的人,着实可怕。

    下面的众人,也被云飞扬那温和的笑容给闪瞎了眼,一时也不知道云飞扬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先沉默着,谁一时都不想去做出头鸟,虽然先前信誓旦旦的,可毕竟人家背景都不简单,何况刚刚和他进来的另外两个人,也的大名鼎鼎的。

    上官烨和慕容秋枫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慕容秋枫看着上方含笑的云飞扬,这几天的眉都没有怎么舒展开来,小声的凑到上官烨耳边轻声说道,“烨,你觉得师兄会怎么解决”

    上官烨很想顺势咬上送上门来的果实,不过介于爱人比较害羞,在这样的地方,还是别惹火他的好,所以只能摇头,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管他用什么办法,相信按照这家伙的性格,怎么都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你就别瞎操这个心了。”

    云飞扬淡淡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清朗的声音温润却掷地有声,“各位,今天齐聚一堂,相信所为何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云某便不多说废话了,关于此时,云某能答的,会一一在此回复各位,首先一点,云某当日所得的丹药,并未失踪,不过很可惜,经过师尊验过,那丹药是假的。”

    原本因为这个答案而面色一喜的众人却是后边的话出现的时候都是面色一变。

    可云飞扬却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或许各位会认为是云某在找借口欺骗大家,或者是云某自己监守自盗,换了假药出来,不过云某倒要问问在做各位,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此刻,位置调换回来,你们拿到甲子丹,接下这个重要的任务,会这样明目张胆的自盗,还顷刻便弄得人尽皆知么”

    “慕风楼到如今,也算有十年之久,云某的信诺,在江湖上也是不低的,若云某真要得到这个丹药,自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甚至不会让人怀疑到身上来,何必愚蠢到这样给自己找绝路呢”

    “再者,第二个话题,关于邪门的事,相信诸位都听了那个传言,先不管传言是真或是假,也不管大家信不信,云某和邪门并无任何关系,不过邪门承认杀人一事,云某倒是很赞同,这几天,云某得到了一些资料,很令人惊讶的资料,关于轻灵阁与邪门的。”

    整个大厅各位安静,只回荡着云飞扬自己的声音,现在在坐的都是一些有涵养和风度的大人物,他们自然都不会没有素质的被情绪掌控而随便发脾气,打断说话,所以云飞扬说得很通畅。

    “上次丹门主自己也说了,轻灵阁是三年前开始创办的,这点,大家也是有目共睹,而邪门,是在两年零六月前突然出现的,原本两者可说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不过云某不小心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听闻邪门出现的同时,统一了邪派,而很不巧,慕风楼中有好些关于一些邪派的压箱底资料,更不巧的是,云某意外的发现,这轻灵阁中大半的弟子,竟然是曾经魔教的教众。”

    这消息一出,下面就有些小骚动了。

    见云飞扬停顿下来,有一个人先发言了,“云楼主,你的意思是,轻灵阁和邪派勾结一起陷害于你这可是不小的事情,云楼主可有确切的证据。”

    “确切的证据,云某是没有,不过,轻灵阁的弟子们,却可以拿出证据,相信各位不少前辈都知道,八十年前的魔教支派由雪妖尊者掌管着,当年,雪妖尊者为女弟子们的切身安危,都会命令所有入教的女弟子在身上,用特制的药水纹上一个印记,只要谁侵犯了女弟子,便会在其身上得到药水的味道,通过蛊虫能寻到,虽然到如今,魔教早不说雪妖尊者在管,可这个规矩,却依然沿袭至今。”

    “云楼主,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要我等去冒犯轻灵阁的女弟子不成,若事实并不如此,该如何收尾。”

    “这不必担心,云某已安排好,身上有印记的轻灵阁弟子已经被特别看管起来,云某手中也有轻灵阁弟子名单等详细信息,对照下来并无差错,云某可以确定,轻灵阁中的大部分女弟子,确实是魔教教徒,邪门统一邪派的时候,所使用的手段大家都知道,只有归顺,没有能离开的,那么如今这么大批的前魔教之人出现在轻灵阁这样的正派中,是为何是丹门主能力通天,瞒天过海,还是邪门粗心大意”

    “或许大家会觉得云某只是在位自己开脱,不过,相信大家都信服这么一句话,一切,按证据说话。在做的都是明白人,慕风楼所查到的任何蛛丝马迹,若各位需要,云某也可奉上,邪门出现两年多,统一了邪派,大家莫不是以为,一年的安逸便会一直这样下去,正道真能和邪门井水不犯河水,这次邪门的做法,各位为何不相信,若是真的邪门制造来的离间计呢,若我们正派再次大乱了,谁才是受益者,各位,可是清楚”

    上官烨嗤笑一声,都说这家伙就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现在几句话就把所有人忽悠得跟着他思绪走,估计再说几句,所有人都会被当抢使,把所有矛头都对准邪门了。

    、第二十三章

    诚然,云飞扬的这一番话,固然不能成功让所有人的思绪跟着他走,但是也起码说服了超过一大半人,其他的也是在犹豫间。

    毕竟,云飞扬是真的挑中了他们的死穴了。

    武林虽然说不能单分黑白两派,之间也各自有纷争,但是当在统一面对敌人的时候,却都会不觉的合作起来,对外一致,这是一种固有的,先壤外再安内的思想。

    而云飞扬在对于自己的辩解上看似说得多,表面似乎真一直都只为自己的辩解,其实却是把众人带入一个语言误区,让人不断的对邪门的离间计谋加深印象,语言巧妙的设了一个又一个陷阱,最后一句如同给他们答案一般的邪门离间计,让他们之前思维不自觉的疑惑得到圆满,也成功进行了心理暗示。

    特别是一些老一辈,或许他们之间不少也能觉察出云飞扬的目的,但是云飞扬却最先说服他们,他们不乏都是宗门之主,一切的所为都不止是个人,而是要先设想整个宗门。

    长生不老这些固然诱人,可是现在毕竟还没有确切出现,但是若这个时候因为一时之贪,导致把自己推进绝境,那么长生不老又如何,如果让宗门在他们这一代手中覆灭,他们有和脸面存活于世。

    不得不说,大多数老一辈都比较古板,可古板也有古板的好处,起码他们在某些事情上,保持这一种心理的平衡,很清明。

    所以,老一辈的都没有开口说什么,那些小的虽然还是很浮躁的想反驳,当也不敢开口。

    云飞扬笑容不变,再次淡淡扫了在座众人,突然脸色一变,笑容瞬间褪去,变得冷酷而肃杀,所谓先礼后兵,刚柔并济。

    “各位,对于无辜受难的人,云某很遗憾,可云某很想问在坐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是刀口舔血走过来的,黑白相信大家都能分得命,云某之前所说的,大家也应该明白,那样浅显拙劣的计谋,应该不止云某一个人看出,那么云某不明白,为何大家却偏偏要按着贼人的安排走呢,还是说,大家其实只是对云某,对仙剑门不满云某自问,自出江湖十数年,从没有伤害过谁,就算是慕风楼,也是一开始便按照各位的想法,不会随意去查个人的隐私,也不会随意透露,相反,虽一定情况慕风楼的生意都是利益交易,可那也是你情我愿,现如今,只为他人的随意挑拨,却今丝毫不去猜想查明,而是一股脑的对云某进行讨伐,甚至想逼云某于绝境,云某真想问各位,云某可是有对不住各位的地方”

    这段话,说得掷地有声,愤慨不已。

    以前,很多人都不知道慕风楼的楼主是谁,但是也有传言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听闻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斯文人,说是武林人,倒更像商人或者文人雅士,而云飞扬,江湖人也不陌生,剑圣的得意弟子,为人亲和谦逊有礼,且乐行好施,细细想来,不管是慕风楼还云飞扬,从出现位置,似乎真没有对江湖做过什么危害的事情。

    反倒是做了不少好事,就慕风楼,就帮江湖查过了不少迷案,而云飞扬,在武林中口碑都不错。

    现在看那原本温润如玉的人此刻冷着一张脸,明显隐忍着怒气,在对他们质问的时候,心中不免都有些心虚起来。

    其实不需要云飞扬说,他们确实也能想到那些疑点,可是他们却都故意去忽略了,毕竟云飞扬太过年轻了,但是这样年轻的人,身上却有着这么多成就和光环,说没人嫉妒不服,那是不可能的,这次那么多人会做得那么干脆利落,有一部分是因为甲子丹和丹青,有一部分也是看云飞扬不满,想乘机落井下石罢了。

    “咳,云楼主严重了,我等此次前来,也不过只是想和云楼主确认一些事情而已,并不想逼迫云楼主什么,毕竟大家聚在一起说开了,才能避免些误会,云楼主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过对于丹门主的事情,现在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云楼主也说了,一切按照证据说话,老夫并非怀疑云楼主的为人,只是东西毕竟是云楼主手中遗失,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说明丹门主与邪门勾结,所以,就这事情上,云楼主还是需要给个能信服的说法。”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压抑尴尬的气氛,云飞扬之前的那一番质问,若只是他自己还好,偏偏他还带上仙剑门,这让众位心里都咯噔一下。

    诚然,他们或许有不少也希望乘机能也拉仙剑门下水,但是在这个时候无凭无据,加上云飞扬刚刚的话,还真不能这样做,如果一切真如云飞扬所说,乃邪门所致,若双方敌对起来,经过一年劫难的武林,如今能和邪门对上的,却可只有仙剑门能当领头人了。

    所以,先不管怎么样,就当这点,就不能直接对云飞扬撕破脸了,要知道,云飞扬后面站的,不止仙剑门和慕风楼,还有天杀阁和白峰老人,雪妖尊者。

    就一个雪妖尊者就够他们害怕了,毕竟虽然她已经脱离魔教多年,但是谁知道,若她一句话,会不会都倒戈到邪门那边,反过来对付正派,那么到时候,他们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云飞扬等着那人说完,随后神情稍缓,对着那人礼貌颔首,“李掌门说得不错,这事情也算是云某的过错,所以云某会负责,甲子丹,云某会负责夺回,至于丹门主,不管她是谁的人,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前,云某定会设法,将她相安无事的带回,只需各位给云某一段时间。”

    云飞扬这番软话和保证,也可以说是给了这些人一个台阶下了。

    这会,不少精明的老狐狸,都赞赏云飞扬会做人,高谋略,一席话,把所有人都忽悠了,偏偏忽悠得,明明知道是在忽悠,却还无法反驳的那一种。

    而今天,也让很多人开始思索起来,云飞扬是该为敌还是为友,为敌的话,又有何资本与其对抗,为友,又能从中获取何利益。

    原本的一场看起来似乎无法圆满收场的风波,便这么安静的落幕,期间发话的人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其余的人都只能沉默到最后。

    没有出席,却在某处把这一场看到尾的剑圣撵着胡须暗暗点头,他之前还有些担心云飞扬会被情绪所左右,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必他担心,这孩子,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理智占上风。

    而薛天,这次是真的对云飞扬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原本都以为这是个死局,却不想在他一番话下来,死局却成了活局。

    再接下来的话题,便从质问变成了询问和商议,对于如何针对邪门这一做法的商议。

    帝择天懒懒的斜靠在榻上,听着安插在人群中的密探回来,原封不动的把那天的场景和任何话都口述出来。

    听罢,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挥挥手,让人都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只是那一双原本该是冷漠无情的眼眸刺此刻却是多了几分柔和的笑意,隐隐带着几分宠溺和无奈。

    这是他和云飞扬之间的一场棋局,他明白,这样的局,对云飞扬来说,应该不难解决,也好奇他会怎么去解决,却不想,还是低估了他,这事情,倒解决得出乎他的意料,超出了他最初的设想。

    不过也没有多少遗憾,反而更多的是欣慰,看来,那家伙还是那样自信又理智,不过也是,若是那么容易击垮,早在那一年,便已经不复存在了吧,也因为他如此,他才会对他如此的痴迷。

    痴迷啊,不错,是痴迷,从好奇到感兴趣,再到动心,最后到痴迷不可自拔。

    两年的时间,相对他以前漫长的岁月,真的很短,但是,却是他这一生中,过得最为漫长的日子。

    每天,他都很想去把他抓回来,锁在身边,每天夜里,都怀念他在身边时的味道和温暖,即使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对他来说,却是一种带着思念的折磨。

    他只能一直克制着内心的暴虐,告诉自己,还不够,还不够,他不要他只是人陪在他身边,他要的是他鲜活的人,鲜活的灵魂,要的是他的那颗心,要的是那个真真实实的他,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两年的时间,他自认已经给得很多了,从他下山的那天起,他便已经在期待,期待相聚的日子,期待两人真正相伴一起的日子。

    慢慢的从思绪中回神,他垂下眼眸想了一会,随后轻轻的拍了拍手。

    接着,一个身着红纱,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进门便恭敬的跪下,“尊主。”

    “去,再演一场戏,把这湖水,搅得更浑浊,逼云飞扬不得不亲自来见。”

    “是。”女子俯首应答,眼中却闪过几丝担忧和无奈。

    这个女子,便是现在传说已经失踪,生死不知的丹青,如同云飞扬所猜,她确实是帝择天的人,算是帝择天的死忠,因为帝择天某种程度,算是她的恩人。

    她说的关于卓轻灵的事情确实是真的,但却隐瞒了一些,比如,她和师尊,其实是被帝择天无疑中发现,并救走的,这些年也是为帝择天炼制丹药,师尊其实是在七年前才去世,但是帝择天帮他们报仇了,这也是事实,所以她甘愿,对帝择天,誓死效忠。

    、第二十四章

    原本浩浩汤汤的讨伐会,虽性质没有便,但是目标却变了,从讨伐云飞扬到计划着讨伐邪门,原本被质问打压的目标,现在却几乎成了策划讨伐邪门的核心人物。

    一连三天,他们都聚集在一起,乘现在各大门派差不多凑齐了,便与其掌门人进行商议,与邪门准备正式对立起来的事,就这么紧锣密鼓的进行起来。

    不过,天总有不测风云,世事瞬息万变,还没有等他们开始着手准备,丹青的出现,把这平衡猜测打破了。

    消息是从轻灵阁传来的,说是丹青昏死在临近轻灵阁境内的一处山谷中,前几日被一个猎户救了,一直都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直到前天才终于是保住一口气,醒了过来,但是也只是给了猎户一个地址,让他送她到这个地址。

    那猎户起初只是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夫人,估计出来的时候不慎落崖,好在性命是保住了,可是,伤却极重。

    人一到轻灵阁,便被接进去治疗起来,可惜,她伤得太过严重,那伤,几乎都是内伤,根本不是摔下山崖能导致出来的伤,是被内力深厚的人硬生生震断静脉。

    好在她用最后一口气护住心脉,或者说动手的人无意杀她,不然她估计早已经没有活的几乎,可即便如此,现在的她筋脉尽断,内功全失,武功全被废掉,能活下来,真的是奇迹。

    这消息一传到七星塔,气氛就怪异起来了。

    之前云飞扬句句在理,自信满满的几乎指认丹青和邪门有勾结,而现在,人却自个回来了,而且看情况,似乎落得个很是凄惨的下场,这怎么看怎么怪异,如果丹青真是邪门的人,那么这身伤又如何解释

    还有邪门说丹青已经在其手上,但是从听到的日期,显然丹青失踪的那天开始,她都是在山谷中,并没有出现,又怎么可能被邪门抓去

    云飞扬心如明镜,知道这肯定又是帝择天的手段,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又要做什么,让这个女人回来,又有什么好戏要上场了么

    他心中冷笑,这个家伙,好,既然他真的要玩,他便奉陪到底,他云飞扬,绝对不是待宰的羔羊。

    一番商议后,再次接到消息,听说此次来参加同盟会的人中,虽然药谷的人没有出现,但是也来了写医药世家大派,不乏医术高明的人,便打算带丹青前来求医,并且寻求保护,她们担心门主在轻灵阁中,会不安全。

    薛天当天接到消息,便即刻回复安抚了几句,与其他人简单商讨一下,便立刻派人前去护送她们前来。

    一众人心思各异,自然已经无心再谈什么,便都早早散去,只等着丹青的到来,毕竟事实的真相,便只有丹青知道了,如今她出现了,正好为他们解惑。

    云飞扬倒是也沉默下来,对一系列的安排和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表示,似乎从知道丹青的消息后他便没有怎么说话了。

    一些人不觉的把这当成了心虚或者慌乱,难道他和丹青的失踪真有什么蹊跷

    事实上,云飞扬的沉默自然不是为了丹青,能使得他无法掌控自己情绪的人,也只有那个人了。

    云飞扬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帝择天让丹青出现,还是以这么悲催的形式出现,估计也就是来对他反咬一口推翻他之前所说的话,他知道,只要丹青说一句,一切都是他云飞扬设计做的,那么他真是百口莫辩。

    慕容秋枫和上官烨这个时候,偏偏也没有在七星塔,那几天,武林中人几乎都跟着云飞扬走,他们都不喜欢应付那些人,也不喜欢参合进什么正邪的对战中。

    正好剑圣提议雪妖很想小家伙去陪他们,他们便也同意,带着慕容念离开,前往西蜀雪山,顺便向雪妖尊者询问关于邪门和魔教的事情。

    雪妖虽然已经不再理会魔教了,但是她曾经也是其中举足轻重的人,应该多少都有些了解。

    云飞扬那运筹帷幄的一场舌战,在他们心中都不由多了些对他的信任和信心,所以他们没有想到,在接下来,云飞扬竟然会被逼入那么一个绝境,而他们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等知道的时候,却已经迟了。

    两天之后,一直昏迷不醒,靠着药力微薄的丹药吊命的丹青终于成功安全的被护送到。

    这里早已经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医者等候着。

    在检查了一遍后,丹青的情况,比他们意料中的还糟糕,不止武功尽废,几处静脉也被震碎,就算养好了,也不能再练武了,甚至想和平常人一般正常行动都有些勉强,而炼丹需要内力,也就是说,他不止成了废人,连炼丹也不可能了。

    还有他身上的大小伤都不小,大多是剑伤,怕是之前和人有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从那些伤口上来看,对方似乎只是想制住她,并没有打算杀她,只是之后不知道为何,会演变成那样糟糕的境地。

    他们的医术还无法达到能逆天的级别,所以对于丹青的伤,他们也只能遗憾摇头,最多保证保住她的命,并尽量让她伤痊愈,至于其他的,爱莫能助。

    丹青的情况一公布出去,失望者有之,遗憾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毕竟这么一个武林新秀,丹王的唯一传人,便这么毁了,还没开始她辉煌的人生,却已经结束。

    固然若她醒来得知自己现在的情况,肯定比死还难受。

    在极为医者的治疗下,丹青终于在一天后,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丹青,很沉默,也不问自己的情况,也不问在什么地方,就好似已经知道一切一般,只是呆呆的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眼中一潭死水,毫无焦距,看得人不忍,心生怜悯,一时间怕她受不了打击,也都不敢立刻询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先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再说。

    但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丹青却突然说,她想见云飞扬。

    众人心中都是一沉,看来,该来的终于要开始了,他们不知道丹青为什么突然想见云飞扬,可她沉默了一天,却突然指明要见这人,若不是害她的人,便是能帮她的人了。

    很多人心中还是希望是后者,毕竟如云飞扬此等人才,若站到对立面,和邪门有什么的话,那对他们真的很不利。

    云飞扬从丹青进入七星塔,便没有去看过她,甚至过问都不曾,好似什么都不问便知道她的情况,也不担心她醒来后做什么,说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因为他都差不多猜到了。

    不过当在听到薛天刻意和他提起丹青的身体状况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嗤笑出声,那个家伙果然还是如此阴狠冷酷,估计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只是随时能捏死的蚂蚁而已,所以因为一场游戏,毁掉一个那么优秀的手下,也不足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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