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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子 完结+番外 第10节

作者:端鸿 字数:18405 更新:2021-12-31 11:16:41

    邵子不怒,微笑道“左护法,客气。”

    武悦悦气得跺脚“又是客气客气客气客气每次一骂你你就说客气老子没跟你客气”

    邵子还是那般春风带笑“客气。”

    武悦悦撸起袖子“我大爷”

    “闭嘴”华淇低斥,先走在前面道,“进去吧。”

    院内几乎横尸遍野,三步一尸体。这些皆未拔剑,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连门口的小童都未惊动,可见魔教杀手速度之快,动作之决绝,个个一击毙命,哼都没哼一声。

    有手下正在一个个移走尸体,路过华淇时便停下,对华淇点头。

    华淇一路走到内厅,厅内跪着十来个赤骆堂弟子,全为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狼狈样。

    厅内上座坐着一位八旬老人,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风发少年,看着他眼里露出的讥讽,心中所想不过是但求死痛快罢了。

    华淇看着这位连挪个身子都吃力的人,忽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周周密密兜了这么久,要杀的却是一个连武器也拿不起来的废物。

    鬼龙须沙哑的声音响起“小牧呢”

    “什么”

    “门口的小童。”鬼龙须解释着,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华淇道,“你也杀了么”

    两目相对,华淇突然哼笑起来,看着鬼龙须的眼睛满是不解“我为什么不杀说不定他就是下个我,我就是下一个你呢你在责怪我么你凭什么凭什么”

    他怒极,双目赤红,一手掐着鬼龙须那脆弱的脖子,声声逼问。

    鬼龙须闭上了眼,淡淡道“杀了我吧。”

    华淇闻声便撒开了手,拿起玉箫,手腕一转便拔出了一把细剑,直直鬼龙须的大腿里。

    怎么能让他死得那么快呢他应该尝尽他人所受之痛,感尽他人所情之悲,恨尽他人所憎之人,怕尽他人所恐之事,这才叫罪有应得,这才是真正的死得其所

    “你害我父亲,杀我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

    华淇说着,将手中的细剑又插深几分,来回扭着手腕,那刺痛疼得鬼龙须呼吸都快转不过来。

    只感那冰凉物从肉内抽离,血便从那烂中喷涌而出,霎时便染了一地。

    华淇接过邵子递来的我白布,慢条斯理的擦起手中的细剑,道“止血,吊起来。”

    阴暗潮湿的地下暗室,青苔石板上还留着当年的干黑血迹,两边石壁亮着微不足道的光。

    空寂忽而被打破,脚步声由远即近,走得极慢,极懒,未完全抬起的鞋底磨蹭着地板,一声便化为一尖爪,撕扯着鬼龙须的所有感官。

    只觉那人似正踏在自己心上,又似阴间地府的黑白无常,他的命已经被锁魂链牢牢套住,却迟迟不取走,任他受非人的折磨。

    “想死么”华淇站定在鬼龙须面前,重复着这每日一问。

    鬼龙须一抖,每日他都会问自己,没有正确答案,只有不断被生生砍下的肢体。他不准自己死,用最好的药给自己续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龙须四肢离体,眼珠全无,就只剩下一张嘴,供华淇消遣。

    “杀杀了我吧求你了”鬼龙须空洞的眼睛流出了鲜艳的鲜血,血滴顺着脸颊徐徐滑下,留下红色轨迹,又多添了几分可怖。

    “好啊”华淇答得爽快,“正派们已经在山脚了,怎么样当年的伐毒之战够你回味到如今了么”

    鬼龙须身子一抖。

    “再告诉你吧。”华淇幽幽开口,“当年就是我逃出去告诉风火堂的于怀远。知道吗这叫因果循环,你们正派就该自相残杀”

    “什么意思”

    “到现在都想不起么”华淇戳了戳他的头,“老了记性不好么我是华泽君的儿子,华钰辰。”

    鬼龙须猛地摇头,嘴里嚷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死了罗斯说你已经死了”

    华淇充耳不闻,他放下铁链,如把鬼龙须已经当作一块死肉般,拿着一端的铁链,便拖便语气轻快道“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呢我觉着你这日子死得特好,你看啊,每年到了你的忌日,举国欢庆,万家灯火,鞭炮齐鸣,欢天喜地,你说你死得好不好”

    华淇等了片刻,没听到他的回应,突的加快速度,嘴里念叨着“好不好好不好”

    鬼龙须刚结痂的伤口蹭到地上的尖锐石子,顿时又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哭丧着答“好好”

    听到了答复,华淇才慢下来,呵呵笑着,一路走,一路拖出一条血迹。

    华淇命人将鬼龙须摆好在椅子上,一针一针的缝上那只断臂,退开两步,摸着下巴仔细瞧了瞧,道“我怎么觉得还有些怪怪的。”

    武悦悦也看了一眼,点头道“我也觉得。”

    邵子在一旁提醒“教主,眼睛那处是凹的。”

    华淇闻言望去,果然,那原本应是有眼珠的地方此时空无一物,眼皮便往里凹了进去,整张脸便显得怪异起来。

    他想了想,叫人拿来了纸笔,将纸揉成团,照着鬼龙须的眼睛比量了一下,合适后便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黑眼珠,硬塞进了鬼龙须的眼睛里,道“挖了你眼睛拿去喂狗了对不住啊,我给你补一个。”

    旁人听后皆笑出声了,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双新装上的眼睛,嬉笑嘲讽一番,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鬼龙须气绝,咬牙切齿道“魔教中人,皆蛇蝎心肠,惨无人道,豪无人性枉为人枉为人枉为人”

    那三声咆哮似要用竭他所有的力气,死也要痛快一番。

    枉为人枉为人枉为人

    好一个枉为人华淇握紧双拳,青筋爆出。

    他怒,他恨,他悲。

    鬼龙须八年前残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人,怎不念自己一声蛇蝎心肠,惨无人道,又怎不对自己道三声“枉为人”

    视他人为鱼肉,自己为刀俎时,杀害无数却无一丝悔意,因果轮回,只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轮到自己时却道别人毫无人性

    枉为人不为人又如何他华淇自杀第一个人开始便不再是人,他成了暗地里害人的鬼,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他戴着面具活了这么多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华淇冷冷道“他嘴巴不干净,给我清干净了。”

    旁人早就上了火,接了命令立马掏刀上前,手脚利落的扫了一通,清得是一干二净。

    左良驱一行人的脚步声接近,众人便退到了内厅中,华淇让邵子人先从后门走,自己留下,他道“我还有句话忘了说了。”

    华淇跳远了左良驱,闪到鬼龙须身边,附在他耳边笑道“地府里等着我吧。”

    闻言,鬼龙须身子一颤,留下一行血泪。

    华淇最后看一眼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鬼龙须,哼笑着消失在众人眼前。

    赤骆堂,灭了。

    第33章 第章

    华钰辰那年八岁,至亲之人死后的样子便一直烙在了他的心里。

    他在草堆里躲了一天一夜,嘴巴里全是那个小侍女的血,刚开始还会直泛恶心,渐渐便习惯了。

    他满身是血的从草堆里爬出来,闭着眼睛不敢看那个小侍女,他实在是太怕了。

    “小姐姐”他闭着眼哭着,却不敢太大声,“钰辰要走了,小姐姐一个人别怕我我也不怕,我真的要走了,小姐姐你好好睡。”

    他抬腿便跑,竭尽全力也不停下。

    华钰辰便是这般急急的跑,慢慢的走,冬日里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嘴唇青紫,摇摇晃晃的又走了一段路,便昏头倒地了。

    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换了地方 。

    他环顾四周,发现是个柴房,四面灌风,却总比直接待在外面要暖和。

    身下的茅草刺得他浑身痒痒,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再看一旁,放着一碗剩饭剩菜。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人回答。他盯着那剩饭剩菜,再咽了咽口水。

    人家都直接把饭放自己旁边了,这又没别人,难不成喂老鼠么

    他这么一想,觉得在理,直接扑过去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到半,柴房的木门便“咯吱”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壮汉,冷着脸,一言不发便直接提着华钰辰的后领把他拎了出去。

    华钰辰嘴里还塞着饭,挥舞着双手,拉扯着壮汉的手臂,嘴里的饭全喷在了壮汉的腿裤子上。

    那壮汉低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把华钰辰甩地上,一脚踢到他的肚子上吼道“狗娘养的”

    华钰辰被踢得反胃,翻了个身把刚刚吃下的饭全吐了出来。

    那壮汉一看,更气了“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吐”

    华钰辰喘了喘,捂着肚子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壮汉碎了一口唾沫,复拉着华钰辰走。

    待停下时,华钰辰还没站稳便被壮汉扔进了一个浴桶里,突如其来的热水把他的皮肤烫红了一片,咕噜咕噜呛了好几口水。那清水不到一会儿便染成了红色,华钰辰也算真正露了脸。

    壮汉抱手道“快点洗。”

    华钰辰愣了愣,虽然肚子还疼着,但觉着眼前这位壮汉也不算坏,又给他准备饭又让他洗热水澡,前面肯定是自己把饭给浪费了才激怒了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脾气暴躁的人罢了。

    华钰辰点点头,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开始搓起来。

    待洗净后,那壮汉给他穿上了白色水纹衣裳,叫人给他梳了冠,一张未脱稚气的白净小脸可爱又俊俏,刚洗完澡,脸颊还泛着红晕。壮汉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对旁边的小侍女道“带走吧。”

    旁边那小姐姐年纪也不大,十七八岁。她走上前来,牵住华钰辰的手,温柔笑道“弟弟跟我来吧。”

    一连过了七日,小姐姐都对他极好极温柔,华钰辰能从她身上找到娘亲的影子,越发觉得小姐姐好了。

    由于自己的身份特殊,华钰辰便没把真实情况告诉小姐姐,只道自己双亲死于疾病,是个孤儿。

    那小姐姐闻言舒了一口气,摸着华钰辰的头顶说道“我们捡到你时,你高烧不退,可是折腾了好久呢。”

    华钰辰看着小姐姐,像个大人一般道“我的命是你们救的,有恩报恩,我年纪虽小,但还是能做一些事的,姐姐有事吩咐我绝不说二话。”

    “是么”小姐姐说了这句便没了下文,看着华钰辰沉默了良久。

    那日,那壮汉又来了,小姐姐和那壮汉聊了两句,小姐姐又进来,让华钰辰洗了澡,换了衣裳。

    “走吧。”小姐姐笑道。

    华钰辰也跟着笑了笑,那小姐姐看到后一瞬间竟愣了愣,心中泛起一阵不忍。

    “姐姐。”华钰辰问,“我们去哪呢”

    小姐姐跟他卖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华钰辰抬头看了她一眼,复低下头静静的跟着她走。

    华钰辰想,现在自己年纪还小,无依无靠的,况且他现在是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虽说他以前从未出过魔岭,父母也一直将他的存在隐藏得极深,但正派一定听说过华泽君有那么一个儿子。加之新人教主罗斯是魔教长老,华钰辰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不可能放任他逃走,恐怕谁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跟着这些人混个一两年。

    华钰辰做好了心理准备,端茶倒水,砍柴烧火,怎样的累活他都能干,只要能给他一口饭吃,一个窝睡。

    再大些,他决定要学武功,他想到死去的人,无论是至亲还是毫不相干的人,那些淌在血泊里是人,那些无辜的人,死时都睁大了眼睛不肯瞑目。

    他爹说过“魔教中人,也并非全是恶人。他们其实大部分是被逼无奈,或是失去亲人朋友无依无靠便投奔了魔教,或是被人追杀便进入魔教求个庇护,或是遭众人排挤,不愿孤身一人便来了。人不能总看是以第一眼来推断别人,有些人模样丑陋却心地善良,有些人美貌如花却怀着蛇蝎心肠。”

    华泽君抚着他的小手问道“你懂吗”

    华钰辰那时愣头愣脑的,只懵懂的点点头,一知半解。现在想来,华钰辰算是彻底悟了。

    正派也不不一定正,邪教也也不一定邪,鸟为食亡人为权跪,人是善变的,本身便是亦正亦邪。

    他的娘亲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他的爹爹有情有义,能通道理,自当上魔教教主以来,便规定了魔徒不准滥杀无辜,不准强夺豪取,在任期间魔徒们是安分异常。

    正派却以作恶多端为由来围剿魔徒,岂不是无稽之谈

    华钰辰想到自己的爹娘,又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小姐姐闻声低头一瞧,华钰辰眼睛红成兔子眼,双眼蒙着水雾,泪珠呼之欲出。

    她急忙捏了捏华钰辰的手,拿出手帕擦干他的泪,道“这是怎么了怎的还红眼睛了这可不行,待会儿可千万不能哭,不然大人可要不满意了”

    华钰辰闻言便抬手拿袖子揉了揉眼,以为那大人若是不满意自己,自己就得出去吹冷风,喝西风了。

    他摇摇头道“我不哭”

    小姐姐既欣慰又惋惜的看了他一眼,暗暗可惜这么可爱乖巧的小男孩。

    华钰辰跟着小侍女坐马车,来到了一个府邸的后门。

    小姐姐一边跟着府内管事走 ,一边小声告诫华钰辰“待会儿见到大人,一定要记得行礼。大人没叫你抬头绝不能正眼看他,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抱怨不准反抗,知道了么”

    华钰辰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了。

    待管家带着他们饶过花园和几个院落,才来到那位大人住的大院。

    小姐姐拉着华钰辰,领着他行了礼。

    华钰辰用余光瞄了瞄,只大概见着是个膀大腰粗的男人坐在上座。

    王大力歪头瞅了瞅,道“抬起头来。”

    华钰辰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小姐姐稍稍拉了他的袖子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来。

    只见眼前这男人满身肥膘,脸上的肥肉把眼睛都挤成了缝,坐在椅上,脚底竟踩不着地,满面油光,嘴巴周围还留着肉屑,一只手上握着一只还正在滴油的烤鸡腿,不对称的,他的一边耳朵没了。

    华钰辰疑惑他那只没了的耳朵还能不能听。

    王大力一看华钰辰,只见眼前这小男孩俊俏无比,虽为成型,但也知以后绝对会是个祸害。

    他脑中想着一些不堪的画面,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他对华钰辰招招手,道“过来。”

    华钰辰不安的看了一眼小侍女,小姐姐微微颔首方才挪着脚步走过去,离王大力两步远时便停下。

    王大力看华钰辰站着的位置自己根本够不到,又招了招手“再过来些。”

    华钰辰内心是极度反感的,看着他油腻腻的嘴和手,眼睛又扫到那只鸡腿,香味环绕在鼻尖,食欲立马就勾上来了,他再想想自己风餐露宿的日子,还是选择慢慢靠近。

    王大力牵起他的手,只感手中一片柔软,心道这小孩铁定是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做过一件活事儿。

    他摸上华钰辰是腰,来回抚上华钰辰的后背,再转移到屁股上,大手覆盖着揉捏。

    华钰辰一阵恶寒,脚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想到之前小姐姐对他的告诫,只好硬着头皮站着。

    “很满意很满意”王大力色咪咪的看着华钰辰道,“说吧,多少钱”

    华钰辰身子一抖,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价。”小姐姐伸出五个手指。

    “好好好”王大力应着,手摸上华钰辰的脸,掐了掐,软得一塌糊涂,复加大了力度。

    华钰辰吃痛低叫了一声,没敢动。

    魔岭中分有三峰,擎天峰,刀面峰,叶海峰。

    叶海峰的人嗜血,也如他眼前这男人一般满身肥膘,可从未如此对待他,那只手游走在他的身上,华钰辰只觉快恶心吐了。

    王大力把银子给了小姐姐,满满一中袋,掂了掂还能听到满袋银子碰撞的细碎叮叮声。

    小姐姐顺了顺华钰辰的头,道“你今后跟着大人了。”

    华钰辰稍稍斜眼看了看那男人,小声问“姐姐你呢”

    “我”小姐姐道,“我当然还要回去。”

    话毕便转身离去,华钰辰急了,想到刚才那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慌得赶忙上前抓住小姐姐的衣袖,红了眼眶喊“姐姐姐姐我不想留在这”

    小姐姐明显没料到华钰辰回冲过来拉住她,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王大力,心道这男孩真难缠。

    她一时着急王大力会把钱收回去,直接手一拱就把华钰辰推到了地上,看到华钰辰被下人压得脸变了形,又心疼了。

    她上前,蹲下道“你不是说有事一定听话的么”

    华钰辰怔了怔,蓦地不挣扎了,沉道“这是姐姐所想要的”

    那小姐姐是第一次做这勾当,难免有些不忍心,她泪花泛起,点点头。

    华钰辰看着小姐姐手中小心翼翼护着的钱袋,即使他再单纯,现在也知道自己被人卖了。

    他一直以为那壮汉给他饭吃给他澡洗是好心,他以为那位笑脸盈盈的姐姐很温柔,他以为自己会被好心人留下。

    原来全是假的。

    是了,他爹说得好有道理,人总是不能只看表面。

    华钰辰笑了笑“好。”

    小姐姐看着华钰辰没说话,起身快步走了。

    王大力把华钰辰安排在了自己身边,每日叫他端茶倒水,除此外没什么重活,华钰辰渐渐在王大力的府中正式住了下来,除了端茶倒水,每日还要早起将院子给扫了。

    王大力对他不冷不淡,路过时看见华钰辰在扫地,便叫华钰辰跟他去屋里吃些糕点休息,平时若是不见,王大力便像是从不认识华钰辰一般,忘了这个人存在。

    后来,王大力给华钰辰请了个先生,每日教些诗词歌赋,习些射御琴画,生活也算过得有滋有味。

    华钰辰对王大力也已经改观,感恩王大力给他的这些,每日见到王大力,都笑得特别甜。

    一日晚上,华钰辰被叫到了王大力的房里。

    屋里烧着碳,滋滋响。

    他勾着笑,立在王大力面前,瞧着眼前这个慵懒的男人,扑鼻的酒臭味让人反感。

    王大力靠在床头,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华钰辰毕竟年纪小,这个时候虽然觉得奇怪,却没往那处想。

    王大力静静看着华钰辰将衣服褪下,片刻后坐起来,一只手摸上了华钰辰的前胸。

    华钰辰身子一抖,咬紧下嘴唇问道“王大人”

    王大力不回答,只感受着手上滑腻软嫩的触感,啧啧称赞,忽的呼吸重了起来,下面已经蠢蠢欲动。

    他突然扯下自己的亵裤,露出那扎眼的物事,喘道“舔。”

    华钰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时脑子成了一片混沌,待回过神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千万个不愿意。

    王大力脸色沉了下来,下身却有增无减。他强硬的拉过华钰辰,压着他的头往自己的腹下移去,嘴里骂道“小贱货老子养你不是白养的快给我舔”

    华钰辰死命的挣扎,嚷道“不要不要”

    挣扎间,无意打到了王大力的下巴,八岁小孩的力气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这一碰是尽了全力的,王大力上下牙齿一碰,把舌头给咬出了血,一张嘴,鲜血从嘴里一路流到了脖子。

    华钰辰看到那血,一瞬间便回想到了魔岭上那些死去的人,吓得差点腿软。

    王大力舌头剧痛,喊了几声“来人”后才想到,自己为了玩男孩,把下人都叫走了。

    他推开华钰辰,大着舌头道“快去快去找人来”

    华钰辰闻言,一刻也不停的穿上了衣服,脚底抹油的跑了。

    他出了屋子,心中着急那人流那么多血,会不会死。

    那血流得那么凶,万一真死了,华钰辰心里一定会愧疚一辈子。

    虽然今夜王大力反常了些,但往日的恩情华钰辰是一直烙在心里的,别说给好吃好穿好住的,只要在这腊月寒天里,没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便是半个救命恩人了。

    华钰辰找了人回房的时候,王大力已经自行拿衣服咬在嘴里了,看见华钰辰气得“唔唔”直叫,疾步走过来,一巴掌直接呼在了华钰辰的脸上。

    华钰辰踉跄一步,只觉两眼一花,尖锐的耳鸣声袭来,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他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来,默默的捂着脸退到角落。

    王大力的舌头被咬下了一小块,放了药后说话也不利索。舌尖上的疼痛以及被反抗的恼怒让他气得直喘。

    “拉下去打打”王大力咆哮。

    华钰辰闻言惊恐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在阴影下亮得吓人。

    两个小厮接令过来按住华钰辰,即使他再怎么挣扎也终究抵不过两个成年人的力量。

    他被架着双臂扔在院中,小厮们毫不留情的用棍棒招呼他,一锤一击对华钰辰来说都是要了他命的狠。

    他捂住自己的头,蜷缩在地上,那些小厮们一言不发,脸上冷漠的表情看在华钰辰眼里,堪比阎王。

    等到华钰辰奄奄一息时,小厮们方才停手。一小厮跑回房中,不一会儿又出来,淡淡道“扔了。”

    华钰辰恍然间听到了,心中泛起窒息般的酸楚,被打时一直忍着没流下的眼泪在顷刻间便泪如雨下。

    华钰辰被扔在一间破庙前,身子陷在了白雪中,北风吹得人僵了身,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蜷缩起来,仿佛等死的老猫。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他竟然又捡回了一条命。

    华钰辰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过去的爹娘,春日里他们三人依在一起,坐在刚刚发了新芽的树下,料峭西风也抵不过温暖的余晖,耳边是娘亲舒缓的吟唱。

    再后来,娘亲不唱了,她开始慢慢的抽泣,接着嚎啕大哭。

    华钰辰偏头一看,他娘竟是流下了血泪,渐渐,七窍流血,和死前一模一样。

    “钰辰。”

    他听到他爹的声音,却是在地上。

    他颤抖着回头,看到他爹的头立在地上,身子却依然坐在他身边。

    脚下的黄土成了炽热的红锅,里面煮着他所见过的人,浑身烫出了水泡,万般挣扎,这水成了滚烫的血池。

    他们伸直了双手,时而露头时而沉底,他们要把华钰辰也拉下去。

    华钰辰想要逃,他娘却伸出血淋淋的手困住他,张嘴时涌出刺眼的鲜血“钰辰,我的儿子,不要离开我。”

    话毕便将他拽向血池,手指用力到把华钰辰的手都掐出了血。

    可华钰辰感觉不到疼,他看着自己的手竟被娘亲生生扯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接着,华泽君说话了“乖儿子,你也失去手臂了么”

    华钰辰死命的摇头,哀求着看着没有头的父亲,嘴里重复着“我没有,我没有”

    “乖儿子,你也失去手臂了么”

    “爹快救我”

    “乖儿子,你也失去手臂了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华钰辰看着自己的手臂,那里血肉模糊,流血不止,可是为何不疼呢

    他在做梦。

    华钰辰缓缓睁开眼睛,被火光刺得又再次闭上,好一会儿方才睁开。

    眼前的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破旧的屋顶漏了个大洞,雪花纷纷扬扬从洞中偷溜进来,带着刺骨寒风。

    华钰辰静静躺了会儿,复闭上了湿润的眼睛。

    “喂”有人一脚踢在华钰辰的侧腰上,“你都给老子睡两天了,你他妈还装死呢”

    华钰辰猛地坐起来,警惕眼前这个人,而后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是个废庙。

    那人坐在搭起的火堆边,用一跟细长木棍戳着火堆,一身从犄角旮旯里捡来破旧棉袄,随意的绑了个马尾,身上虽脏,脸却洗得干净。

    令华钰辰惊讶的是,这人的样貌竟然如此像自己,原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可以长得极相似。

    不光是脸型,连五官也有六分相似,可眼前这张脸却比自己要好看得多。

    那人哼笑一声,丢了个馒头给华钰辰,道“梦见什么了哭哭啼啼的。”

    华钰辰摸了摸那已经冷硬的馒头,闻言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哑声道“没什么。”

    “切,小屁孩。”那人换了个盘腿做的姿势,“我看你被王大力那狗杂种家的人丢这,啧啧,你年纪才多大呀王大力现在竟然玩那么嫩的了”

    华钰辰抬眼看了看他,复垂下眼,吃起那硬得跟石头一般的馒头,淡淡问道“你认识他”

    那人点点头,冷笑一声“何止,老子可是给他睡怕了。”

    华钰辰一听,惊得噎住了喉,咳了个半死,白惨惨的脸算是有了些血色,“你你你”了个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接下去。

    那人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哎呀,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顿了顿,又问“小孩,你多大了”

    “八岁。”

    “八岁”那人吃了一大惊,“那么小不得被那肥猪压死”

    “什么”

    “啧啧,什么什么”那人道,“那死肥猪技术是不是很差”

    华钰辰脑子转不过来“什么技术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装”那人气得站起来,一脚踹到华钰辰的肩膀那,“脏狗”

    华钰辰被踢翻在地,混着血迹灰尘的白衣上又多了个黑脚印。

    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又捡起滚到一旁的馒头,吹了吹,一声不吭的吃起来。

    那人瞧着没趣,也不再与他说话,只坐在旁边弄那火堆,一时间,这破庙里就只剩下枯枝燃烧时发出的低叹。

    良久,待华钰辰咽下最后一口冷硬馒头后,才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谢谢你救我。”

    那人没想华钰辰会主动说话,微愣了愣,才哼笑道“你死我家门前,我怕晦气。”

    “你家”

    “可不是这没主没名的破庙,谁占了就是谁家。”

    “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顿了顿,垂下眼想了会儿,抽出一支前头烧黑的木棍,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然后道“这个字,我比你大六岁,你以后得叫我淇哥。”

    华钰辰有些惊讶,眼前这人至多比自己高半个头,却是十四岁的年纪,他看着那个“淇”字,问道“就一个字么姓呢”

    “不记得了。”淇哥皱着眉道,“可能就姓qi吧,或者不是,那时候太小了,记不清,他们都叫我阿淇或者淇淇。”

    华钰辰木纳的点点头,忽而笑了开来,甜声叫道“淇哥。”

    淇哥表示很受用,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得瑟样,让华钰辰多叫了好几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绝对大粗长之后也是

    第34章 第章

    淇哥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那时候只知道许久没能喝奶,饿得哭成了泪人,在他娘的遗体旁边嚎啕大哭,送葬的人皆以为是他晓得娘亲的离世,纷纷替他心疼。

    后来,他爹欠了赌债,囊中不止是羞涩,简直身无分文。结果无意中瞥见在床上咬自己脚拇指自娱自乐的淇哥,心一横,把他给卖给了远村的一户人家。

    那个时候,是淇哥的第一次转折,时年一岁半。

    再后来,淇哥在那户人家住了半年多,本是怀不出孩子的媳妇突然得了观世音菩萨的恩赐,竟神奇的怀上了。

    一家人高兴之余,又看到了默默蹲门边玩石子的淇哥。

    那户人家也不是有钱人家,待那妇人生下了孩子后,无力再抚养淇哥,便又把淇哥卖给了进村卖药草的孤寡老汉。

    那是第二次。

    那老汉早年也有个孩子,后来那孩子得了病死了,妻子也跟着去了。

    淇哥来时,年纪与他死去的儿子相近,便将淇哥当作亲生儿子一般养着,虽不算富裕,却也给好吃的给好穿的,当至宝一般捧手心里。

    没钱买书给淇哥读,便日日带着淇哥去听说书人讲故事,淇哥也机灵,跟着说书人竟然也学了不少东西,爷俩朝而出暮而归,生活也过得充实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三年,那老汉去采药,失足从山崖上坠落,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同村的人看着淇哥长得漂亮可爱,就每户每日给他一餐饭吃,这样供了他一年多,便又不再理他。

    于是,他问隔壁的大婶要了几块大饼,便自己离开了那个村庄,那是第三次转折,时年八岁。

    他独自流浪在外,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每日与野狗争饭吃,与乞丐争窝睡,时常被人欺负,淤青血斑从未从他身上消失过。

    但,人都是混出来的。

    淇哥打架打出了经验,受伤受成了习惯,身边了无牵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做人做事也随意决绝起来。

    当他十一岁时,无意被王大力看中了。

    因为营养不良,他又矮又瘦,虽是如此,那张脸却足够吸引王大力这种恋童的怪癖。

    王大力找人把他抓来,淇哥性子烈,死活不肯就范,最初,王大力对他真是好得没话说,给他吃香喝辣,却皆是糖衣炮弹。

    待他放松了警惕,有一晚,他被强压在王大力的身下,忍受体内那折磨人的冲击,他把嘴唇咬出了血,偏是一声不吭,一直到昏死过去。

    他多次想要逃跑皆被抓回,他哭过,怒过,恨过,绝望过,甚至想要咬舌自尽。

    但他又想了想,凭什么是他去死为何不是王大力那个杂碎呢

    于是他在肢体交缠时,趁其不备,一口撕咬下王大力的耳朵,飞也似的从狗洞逃了,呼吸间全是王大力的血腥味,莫名的出气解恨,于是他逃远后,混着满嘴铁锈味,尽情的大笑起来。

    他救华钰辰,一半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王大力的手下,看着同病相怜的小男孩,心中泛起久违的怜悯罢了。

    他心胸狭隘,性格古怪,算不得什么好人。

    知道华钰辰仍是干净孩童时,嫉妒得想要杀人。那一脚,无论怎样,他都解气不少。

    之后,华钰辰便跟在淇哥身边,当个小跟班。

    华钰辰逃出来后,一段时间不能见人,免得王大力再派人找来。

    于是他每日每夜的窝在四面透风的破庙里瑟瑟发抖,一天中的傍晚时分是最好的,因为淇哥会从外面回来,燃起火堆,烤两三个香喷喷的红薯来吃。

    “淇哥。”华钰辰吹了吹热气腾腾的烤红薯,“你这红薯哪来的”

    淇哥眼都没抬“偷的。”

    “偷的”华钰辰挺惊讶,但想想淇哥也是个流浪儿,没钱没地,这红薯肯定是从哪家地里偷挖的。华钰辰心里有些别扭,他呜哇咬下一大口,烫得哼哧起来,继续道,“我娘说人要行的正坐得直,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最不屑做。”

    淇哥一听,脾气上来了,一把拍掉华钰辰手上的烤红薯,伸脚补了几下,狠狠道“那你他妈有本事别吃”

    华钰辰看刚吃两口的烤红薯直接亲吻大地,要多可惜有多可惜,本想狠狠瞪淇哥一眼,但转念一想,是自己话多造的孽,只好丧着脸默默坐在那。

    淇哥看着他,道“你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华钰辰闷闷的“嗯”了一声。

    “怪不得,清高得很。”淇哥吃着手中烤红薯道,“诶,说说,你家什么情况”

    华钰辰懒得理他,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淇哥睡了。

    淇哥碰了鼻子灰,也没气馁,继续忽悠“这还成秘密了现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后估计你也得跟着我混,我不得知根知底搞不好养虎为患,哪天你背后捅刀,我不是死的冤”

    华钰辰听着,心道,就你个小乞丐,半文不值的,别人捅你都嫌累。

    淇哥看他没反应,用脚尖踢了踢华钰辰的屁股,一只手撑着下巴道“明儿我带你吃大餐去,不吃这噎人的红薯,怎么样”

    华钰辰这才有了动静,转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反问道“真的”

    “当然了。”淇哥狡黠一笑道,“不过你得跟我说说你的身世。”

    又来这人还真是莫名的执着。

    华钰辰身份特殊,说是不能乱说的,瞎蒙一个恐怕蒙不了眼前这个事儿精,加之这人十分无耻,如若告诉他,搞不好是他背后捅刀,将自己出卖给别人。要知道,现在华钰辰可算是个逃命亡徒了。

    “这个我真不能说。”华钰辰想到自己没大餐了,有些沮丧,“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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