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去问了,不过就是普通的玉,做工粗糙,也不值钱。”
“那总比没有好啊。”
两人边走边聊,却见整个密道摇晃起来,烛火摇曳,前方昏暗的烛光中站着一个人,靠在墙壁上,一身的红衣,又透着一丝暗灰色。
“阁、阁主!”那人一看便吓破了胆,被人在密道里抓个现行,那还活的成?想完便“噗咚”一声跪倒在地,“阁主饶命!属下知错,请阁主——”
计泯仇慢条斯理的走过去,脚步声十分的轻巧,在这密道里却显得格外的大声,回音不歇,计泯仇站在他面前,“什么玉?”
“阁主、那,那玉……”那人见阁主对那玉感兴趣,愈发觉得那是好东西,便想冒险把那玉留下来,只推说是已经卖掉了便罢。
“我若是杀了你,应该能从你的尸体上搜出来吧。”计泯仇戏谑似的笑了几声,一本正经的恐吓到。
那人想来也是胆小,便战战兢兢地将那玉从自己怀里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他手上,计泯仇结果玉,摩挲了一遍,只觉得这玉不是平常见着的那些温润圆滑,反倒是有棱有角的,的确是做工粗糙,不怎么值钱。
“这玉你在那里找到的?”
“属下,属下是见那玉挂在烛台上。”
计泯仇点头,对着他挥挥手,“滚。”
那人一脸错愕,才后知后觉的朝着计泯仇一拜,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计泯仇端详半天没有结果,便出了密道,随手将那玉石扔在了自己寝房桌子的抽屉里,并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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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了大雨,却没想到这六雀一逃便逃了这么远,快入了长安城里,这一处破败的城隍庙在风雨漂泊之中摇摇欲坠。徐风穿着玄色长衫,带着青铜面具,站在雨中,平静得像是一尊石像。
“里面有打斗声,巳蛇,速去查探。”
过了不多时,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徐风面前,“六雀似乎在找别人的麻烦。”
六雀昨日得了个宝贝,是从客栈里偷来的,那张纸压在茶杯下。只是那玄衣人武功了得,他们也不敢大意,随即先派小六去试探,调虎离山,随即又偷了那张图纸。几人看着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似乎陷入了梦魇,额头上都是冷汗津津,几人犹豫再三,最终没能下杀手,要是惹到了不好惹的人,可就不好办了。
六雀个个都不是能消停的人,随即江湖上热热闹闹的起了雪狐令牌的传闻,揽月山庄的白玉奉仙琴成了人人抢夺的好东西,六雀自然也要插手。后来便得知那琴实则在侍剑门门主赵乙身上,便顺便将那白玉奉仙琴也摸了过来。
“六弟,你见着那个追踪你的人了?”
“我被伤了脚踝,那人功夫了得,却猜不出是谁,好像是那人的侍卫。”
“你可是暴露了身份?免得叫人起了疑心!”
那人也不太确定,挠了挠脑袋,“三姐,这我可不清楚,那人看到了我的脸——”
那红衣女子气不过,真想一耳光扇他脸上,“那可不就是认出了,谁要你个没脑子的将那青羽纹在脸上!”
老大站了出来,“我看未必,世上鲜有人知道我六雀将青羽作为暗号。”
“算了算了,且先看看这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小六抱着那个檀香盒子,搓了搓手,道“大哥,这就是那白玉奉仙琴?”
那人点头,“三妹带回来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有假。”
三妹冷哼一声,“那是自然!打开看看!”
且说此时,却被两个狂傲的年轻人打断了好事,这两个年轻人个顶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剑术了得,一个暗器高手,只可惜还是太过年少轻狂了,败就败在人数悬殊上。
六个打两个,怎么算怎么赢。
可惜了,这潭烂泥,没有本事的人还是不要搀和为好,若是想要分一杯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雷声轰隆隆的想起,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雪白。
六雀不是孔雀而是麻雀,生时叽叽喳喳,死时却悄无声息。
“东西在哪儿?”
六雀被擒住,其中一人哆哆嗦嗦道,“足下是何方人物?”
“巴蜀鬼阁。”
这破庙实在是遮不住雨,徐风站在雨中,任由雨滴打在身上,头发衣裳已经有些湿润了,略有些凉。雨滴顺着剑锋滑落,滴进墙角堆放的干草垛里。
几人心里皆是一惊,沉默一番,却听那三妹说道,“足下何必要当一条巴蜀鬼阁的狗?不如我们将东西五五分成……”
这五五分成自然是指的凭借那图纸找到的宝藏,六雀曾听人说过,若是见着用红药画的狐狸,便一定是那张藏宝图,魔教教主死前将宝藏藏在一处山脚下,那山中布着迷宫,只有依靠这张图才能找到。
徐风自然听得莫名其妙,五五分成,若是将一张纸撕开,可就没有意义的,这些麻雀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徐风不太耐烦了,将那剑锋送进去半分,道“东西在哪儿?”
六雀皆是冷汗津津不知道如何,咬紧牙关,却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藏宝图啊,若是得到了,就算是这天下的帝王,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再也不必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六雀还是沉默,徐风不想和人浪费精力,特别是要这咬紧牙关不开口的人松口,这太麻烦了。
徐风莫约也习成了计泯仇的那些作风,随即一挥手,六名玄衣侍卫随即挥剑,将这些人尽数斩杀在剑下。
机会只有那么一次,为什么你不好好把握。
趁着这些侍卫从那些人身上找图纸的空挡,徐风一眼扫过地上的年轻人一眼,虽是伤痕累累,眼中却无惧意,若不是方才看他使的武功有几分天山魔教的意味,定然是要杀人灭口的。
巴蜀鬼阁还不想和天山一门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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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探查到六雀曾经去过这附近的一个名叫出月的山村的一户农户家中。”
等到徐风找到的时候,却见那妇人抱着一只鸡在喂米,便收好了剑,走过去询问,“您可认识此人?”
老妇人抬眼看了那画中人一眼,皱起了眉头,“不认识。”
徐风见她神色有异,便继续追问,“我是她的朋友,让我来传话的,若您不认识,我这便离开。”
那老妇人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伛偻的身躯微微发抖,“三妹,三妹让您带什么话了?”
三妹?
徐风这便知道了关联,随口道“她说让您保重身体,过不了几日就回来。”
那老妇人木的坐在凳子上,恨道“那没良心的东西,迟早要遭报应!”
“那兔子怎么了?”
老妇人朝着那方向看去,笑道“那是三妹最喜欢的小东西,可这两天病怏怏的,快要死了。”
“您可否将它卖给我?”
那老妇人起初也是不愿意,后来转念又想,若是叫三妹回来看见这兔子已经死了,又怕惹得她伤心,不如就让这人买走吧,也当是赚了钱。
徐风直接往那老妇人手中递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却是心中不忍,作为补偿。
那老妇人随即眉开眼笑的收下了钱,对折了几下塞进荷包里。
徐风将那只兔子提远了,料想那老妇人看不见,这只兔子明显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神情恹恹,肚子鼓胀。
徐风果然从那只兔子的肚子里取出了一卷用蜡封好的纸,拆开来看,果不其然就是那张狐狸图纸,随即收好了放在袖子里。看了那只兔子一眼,将其埋在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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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徐风回来的时候,计泯仇正在看书。
徐风将那张图纸放在了桌案上,计泯仇抬头便看见了,问道,“六雀呢?”
“杀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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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阁。
计泯仇将那从江南神门偷来的那几张纸摆在白氓面前,却只字不提那狐狸图纸的事情,白氓自然也清楚计泯仇不是那种澄澈如溪的坦荡君子,却也不在意,瞒着便瞒着,他白氓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
“早就便听说长安扶桑崖底凶险万分,没想到竟然藏着这等秘密,不知道计阁主有没有兴趣去一探究竟?”
“白老板是要我去送命?”
“这自然是不敢的。”他略一停顿,笑道“那些焚玉榜前十,我养着他们,难道不用么?”
计泯仇并不在意,“我若是不去,白老板恐怕也不能怎样。”
“那是自然,计阁主可不是靠我养着的。”白氓往四处望了几眼,意味深长的笑道。
计泯仇可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简单明了道“我会去的。”
“那便多谢了,计阁主。”
计泯仇转身告辞,却见着一名少年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白氓的书房,计泯仇起了疑心,便在门后站定,一动不动,两人的谈话声便传了出来。
“巽儿,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那少年气冲冲的道,“你这死不要脸的,这么恶心!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
白氓居然十分宠溺,无奈道,“你初出江湖,心思单纯,我怕你被人陷害,才叫人保护你的。”
那少年一跺脚,怒道“要你管!要你管!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儿上,我早就揍死你了!”
白氓心中寂寥,手中的折扇握紧,笑道,“巽儿,你太任性了。”
白巽就是看不惯白氓一贯宠溺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这么龌龊的心思,他连想想都觉得不舒服,随即朝他吼道“你别再找人跟踪我!不然我就永远不回来了!我永远都不再踏进这金缕衣阁一步!”
“巽儿!”
少年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白氓看着他的背影只是略微失神,喃喃道“若不是怕你难受,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大门?”
“白老板。”
“跟着他,不过要小心点,若是再让他发现一次——”
那人一抹头上的冷汗,道“属下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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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泯仇出了金缕衣阁,徐风立即便现身了,“跟踪他。”
徐风看见一少年以惊人的轻功飞快的在人群之间穿梭,看了计泯仇一眼,随即提气追了上去。
过了不多时,那少年就一脚刹不住撞在了一名道士身上,“哎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