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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人善被鬼骑 第11节

作者:引迷途 字数:23530 更新:2021-12-31 11:42:24

    两人离开此地,往下寨御风飞去。

    白浩最喜欢的就是白以楼带着他飞来飞去,虽然身处离地上千米的高空总是两股颤颤,不过这感觉简直是爽爆了,不借助任何机器在天空上飞来飞去,白浩觉得自己可以天天玩,玩到死,死了还可以继续玩。

    两人到了上寨,此时的上寨变了个样,以前遍地乱七八糟的简陋房屋如今全没了,上升了一个档次,变成了泥胚房与石瓦房。

    不过白府却没多少改变,他们来到白府侧面,白浩去瞄了一眼守在门外的家丁,说“咋进去,隐身吗。”

    白以楼看着白浩,半响后说“我要是打算再次去府里做事,你当如何处之。”

    “不是吧”白浩顿时哀嚎道“你还做上瘾了你不会有自虐倾向吧,而且在里面做事一点也不自由,以前是因为有青阳在我可以去他院子里随便溜达,可现在我一个都不认识,再说昨晚那几个人心狠手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他们我们行为诡异,被逮住不就糟糕了。”

    白以楼略微勾起唇角,一针见血地说“你直接说你不想做事。”

    白浩露齿嘿嘿一笑,方才一脸惨烈的模样消失得无痕,没脸没皮的讨好地说“当然也是这个意思。”

    白以楼却偏不让他得逞,似笑非笑地说“那我一人进去便是,你在这附近找家客栈住下,等我将事情摸清楚解决好就来找你。”

    白浩知道白以楼在捉弄他,非得让他去干活才顺心,虽然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太无聊了,而且这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做,于是敛去笑意,面无表情的说“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做事的。”

    白以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两人在附近找人打探关于白家近年的事,只听那人绘声绘色的说了许久,大约便是白家已不似一百年前那般风光,家中没了当官的人,只得在镇上做开酒楼的营生,奈何生意并不理想,且这白家一大家子人,每日用的比赚的还多,竟然过得有些捉襟见肘。

    府上的仆人少之又少,各房的老爷夫人有时候因为人手不够来不及伺候到位还得自己下灶去弄吃的。

    两人听完,竟不约而同的想到白家过得这般不如意,铁定与青阳破坏的风水脱不了干系,两人对此心知肚明,互相看了一眼,白以楼打赏对方一锭碎银便走了。

    如此一来,想进白家去做事,实在是有些困难。

    但过得如此艰难的白家为何要兴师动众的去开山猎龙,想必这其间的花费定然不少,难道这龙骨能给白家带来更大的好处不成

    两人找了一处茶肆坐下,点上些糕点吃食,白浩边吃边费解地说“费那么大的劲把一条龙杀死,还都知道了龙的身上全是宝贝,却只拿龙骨,你说他们拿龙骨去做什么,是增加功力还是想修道成仙啊。”

    “不知。”白以楼说“想个办法混进白府,看看他们要拿龙脉做什么。”

    白浩一脸不理解的表情看着白以楼,说“我们就不能隐身进去吗,就算是混进去了,暗地里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隐身了就没这些顾虑了,直接站在他们后面听他们的计划再想办法破坏,多爽。”

    在这方面两人永远都不能统一,白以楼略显不耐地说“只要进了白府,他们暗地里的小动作我还能不知道现在无法使用回溯阵,就意味着我们要等着事情慢慢发展,出现端倪,若是此事几年都不能有变化,你要让我对你施几年的障眼法几年都东躲西藏的生活”

    白浩显然没想这么多,闻言不得不承认白以楼想得十分的周全,于是只得乖乖认错,尴尬的哦了一声,说“那你安排,我都听。”

    白以楼这才算满意,说;“现在主要想想如何进白府,其他的暂且不用考虑。”

    白浩点点头不再说话,开始想法子,若白家真不缺仆人,应该会缺些别的什么,白浩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对白以楼说“你那么厉害,不然去给白家当个方士。”

    “他身边估计不缺此类人,那道士便是个厉害人物,且我不知天文不懂地理,你让我如何去做方士,另想。”白以楼一口否决。

    白浩砸吧着嘴,说“那你会点什么。”

    白以楼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

    “这是什么都不会,没优点的意思吗。”白浩难得有机会涮白以楼,故意一脸狐疑的打量他,随后说“我倒是会些古代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懂点英语数学啥的,还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其实可以用化学角度去解释,但是白府缺这种人吗。”

    “我去查查。”白以楼说着就要起身,白浩忙一把抓住他,说“等我再想想,其实那些我都是半吊子,嘿嘿。”

    白以楼“”

    白浩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有了想法,忙抬起头来兴冲冲地说“我有办法了,古代人娱乐少,不然咱们免费上门说书吧,我看的电视剧多多去了,保证能每天给来上一段,然后让白家包吃包住就可以了,你说能行不。”

    白以楼闻言俊眉微微挑动,说“这是个主意,不过你可以说书,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做啊。”白浩说“我免费说书,他们包咱们两人吃住,这应该不亏吧。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啊。”

    “去试试”

    “走啊,现在就去试。”

    于是两人脑袋一热,就要跑去白府毛遂自荐,谁曾想还没进白府的大门,就被两个看门的家丁给拦下了,家丁看两人面生,虽是俊美得很,却一副穷酸样,于是一脸鄙夷地说什么都不让进,说是没有老爷的邀请不得随意进出白府。

    白浩一看便知道这人一定又是狗眼看人低了,虽然他是挺低的,没钱又没势力,全仗着白以楼。

    白以楼本想以鬼力控制他,谁知白浩却探手过来,没等白以楼反应过来便伸手进他胸前的衣服里瞎摸几把,摸出之前白以楼洗劫白文昌时的银票砸到家丁脸上,说“不要狗眼看人低,不就是钱吗,谁没有,我们是来找你家老爷谈生意的,要是耽搁了你家老爷的生意,我看你如何承担,赶紧的去通知你家老爷。”

    家丁被一张千两银票砸在脸上顿时瞪大了眼,还以为这是白浩打赏给他的,不禁一脸的狂喜,刚要伸手去抓谁知道却又被白浩迅速的一把抢了回去,甩着手里的银票十分得瑟的看着他,说“大爷我有的是钱,别得罪我哦,不然见到你家老爷我第一个让他把你辞了,还不快去通报。”

    家丁“”

    第一次见过一毛不拔还威胁别人的人,简直是臭不要脸,家丁虽然心有不服,却生怕惹恼了他丢了差事,于是只得万分苦逼的跑去找老爷。

    白以楼见白浩古灵精怪的羞辱了一番别人还差遣别人帮他做事,竟觉得他这模样很是可爱,遂勾唇笑了笑。

    片刻后,去通报的家仆来了,脸色不悦却客客气气的将两人请进了白府。

    到得大厅,主位上端坐一男子,正是昨晚两人见到的白祥止,他左手下方坐着昨晚剔龙骨的灵云子,正面带不屑的打量着两人。

    白浩甫一见到他就牙痒,不禁腹诽长那么挫还摆出一脸不屑的表情,简直丑炸天。

    厅中有家仆请两人入座后,便奉上了茶水。

    白浩见上座的男人不说话,于是站起身来率先开口道“见过白老爷,我们两人是来毛遂自荐的,不知白老爷是否有兴趣听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我都能说,只求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混个温饱。“

    白祥止闻言不由挑了挑眉,来了兴致。

    方才家丁来报说的明明是有人来找他谈生意,他本是不想待见,等他要的东西弄好后,什么样的金银财宝不能到手还需去和谁做买卖,但听家仆说此人口气十分大,便起了见见的心思,谁知这会儿却变成了自荐说书人,不过倒是有些意思。

    他本来还想着等人来了且看看是何人竟有这般本事让一向蛮横粗鲁的门房一脸的吃瘪相后,再羞辱一番将人扫出门去,却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辈,且还为了进白府动了脑筋,看来倒是不简单。

    白祥止也不去猜测两人究竟是来白府做什么的,打算先看看他能耍什么把戏,遂说“哦你都会说些什么故事啊,且先说个来听听。”

    白浩故弄玄虚道“那看老爷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了,我这里故事多不胜数,仙侠神怪我都能说上一二,白老爷你可随口说个类型,我便能立马说出个故事来。”

    白祥止不禁觉得实在有趣,于是遂了他的意,说“那你便来个神话故事”

    白浩立马给两人说了一出美人鱼,虽然因为有些紧张说得磕磕绊绊,但胜在引人入胜,且故事新颖,到是让白祥止颇为惊奇。

    白祥止看着白浩的眼神有些赞赏,态度较为缓和,笑着开门见山地说“说得倒是极好,但我听家仆说你们出手阔绰,不像是需要靠说书混温饱之人,不知两位屈尊来我白府有何贵干呐。”

    、第四十二章

    白浩心中咯噔一下,心念电转间就编出个借口,满口乱扯“是这样的,我从小就喜欢看书说书,但在县城说书的先生极多,根本没我的立足之地,本来心灰意冷了,却听人说这里有个大家族,我想着这里离县城遥远,应该没什么人会来,于是就来看看了,谁知你家门房硬是不让我们进来,因此只能略施小计,还请白老爷见谅。”

    “哦小兄弟倒是聪明。”白祥止却没那么好糊弄,不愿轻易相信他,于是说“那县城中说书的人都有何人。”

    白浩心中大骂这货奸诈,面上却仍旧自若,做出回忆的模样,他知道白以楼定不会袖手旁观,只能等白以楼来给他解围。

    白以楼心想到是个奸猾之人,他立刻散发出鬼力去感知白祥止的思想,发现他也不知,只是随口说来试探试探白浩,于是立马以鬼力在白浩脑海里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你可随意编个名字。

    白浩笑了笑,正儿八经的报了两个近代作家的笔名。

    白祥止见他真说了出来,且听着似模似样的,虽不知是真是假,却起了将人留下来的心思,毕竟这白府上下既没银子又没势力,更没有什么机密,想来他们也没什么可图的,万一如他所说只是想找个地方说书,那岂不是把唯一能消遣时间的乐子都打发跑了

    正犹豫间,他下方的灵云子却淡淡地说“白兄就将两人留下吧,他说的故事倒是有趣,府中确实无聊,有点乐子也不错。”

    “行,那就全听道长的。”白祥止见灵云子都开口说话了,哪能不给他面子,也遂了自己的意,于是说“那你们便留下,不过话可说回来,我这府上伙食可是一般,两位若是吃不惯,可别说我白某人招待不周。”

    白浩力求把戏演到位,说“能有个说书的地方我已感激不尽,那就先谢过白老爷了。”

    白祥止客气了几句,便唤来下人,让其为他们安排住处。

    出得大厅,白浩不禁狠狠的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妈的这白府还真不是那么好进,要不是白以楼,他就露馅了。

    两人就此在白家住了下来,虽然白家的运程不好,但在人丁上并未有多少变化,因此两人被安排住一间屋子,两人对此颇为满意,这样的待遇已比上一世的待遇好了不知多少,且都睡一起睡习惯了,再继续睡也无妨。

    白浩第二日便被请去说书了,他本来想让白以楼跟他一起去,谁知家仆却说白老爷只点名请了他一人。

    白浩见白以楼不能去一时有些慌神,白以楼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道“无事,你且先走,我陪你一同去。”

    此话一出,白浩就懂了白以楼的意思,虽说只有他一个人被注视有些紧张,但只要白以楼在身边,他就安心。

    前来听书的人还挺多,这架势反而把白浩吓了一跳,他紧张得走路险些同手同脚,隐身于一旁的白以楼抬手去轻拍他的背,白浩才镇定下来,迟疑的坐在上座的桌案后,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好在白浩虽不善与人交际,但胜在故事多,随便压缩一部电视剧讲个几段就能让在座听的津津有味。

    虽然过程中难免偶尔紧张显得不是很顺溜,最后却赢得了一片喝彩与叫好声,白浩心中难免有些小小得瑟。

    如此过了几天,白浩的心态已经很好了,在众人的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故事张嘴就来,十分熟练。

    白浩按照白祥止的意愿,每天都会去说上两个时辰的书,这白祥止果然是个喜欢听书之人,竟然还特意为白浩准备了一件较大的屋子,搭起台面,摆上桌椅茶水,全给一一备齐,就差叫个丫鬟随身伺候着了。

    府上前来听他说书的人越来越多,上至七八十的老太爷们,下至十几岁的小姐少爷,都听得十分认真。

    白浩也由此得以了解到白家现在的成员状况,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多。

    且不提那些旁系分支,便是直系亲属也是多得令人记都无法记清谁是谁,又该称呼为什么,白浩只记得清白祥止有个弟弟叫白祥岳,两兄弟都已成亲,正房偏房都不少,且膝下子女多,有的已十来岁,有的还未生,之间还夹杂着什么二房小妾生的孩子,数不胜数,实在是可怕得很。

    白家的人要是介绍起来,不说个一天一夜怕是没完,因此白浩自动忽略了白家其余人,反正只要是跟局有关的,想必都会出来多晃个几次。

    而另一边,白以楼常在暗处密切的盯着灵云子,过了四五日后,总算是发现他们将龙骨拿去作何了。

    这日,灵云子与白祥止来到村中唯一的那座山林里,他径直走到上一世青阳破坏地脉时的山洞前,将龙骨贴上符纸,把龙骨拿去埋在了地脉被弄断的山洞里,说“白老爷,如此便可以了,可千万别让任何人来动它。”

    白祥止笑了笑,说“道兄你且放心,我定不会与外人言,这是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灵云子点头,将洞口以一张黄符弄塌后,与白祥止一同折返。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白以楼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蹙起了眉,心中已隐隐猜到了其中用意,顿时得了一惊。

    难道他们是打算用龙骨代替地脉,再次汇聚天地灵气,重塑白府宅院的风水看来白家后人已经知道此地风水出了问题。

    以龙骨续其风水,这也不是不无可能,毕竟龙骨所蕴含的能量与神力是一方地气无法比拟的,看来白祥止竟比白文昌还要疯狂,将主意动在苍龙身上,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此类方法,难道是那灵云子告知他的

    白以楼心中已肯定此世之局定与这龙骨有关,他心中颇为焦虑,毕竟他不知什么时间节点会发生什么令人猜想不到的事,更加无法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插手,但现在既然还无变化,那就是还没到时候,看来届时只得见招拆招了。

    将龙骨埋下后,灵云子又让白祥止招来一群石匠,将三进院后的围墙拆了,开辟了一处后花园,且还吩咐石匠在这后院做了许多假山,白祥止不解其意,却也未曾多疑,于是等后花园造好后,已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白浩这才恍悟,之前在白文昌那一世时总觉得白府有些不一样,原来是少了家中的后花园,是这样来的。

    白府的条件颇好,白浩待得很舒适,不知不觉间,两人在白府一待就是两个多月,这两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直把白浩看得啧啧称奇,目瞪口呆。

    龙骨埋下去后,白府的灵气果然回来了,白家在镇上的生意越做越好,如今已发展到县上去了,各州都有白家的生意,这都不是最令人惊叹的,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现今的县令坏事做尽,被人告发后遭到各个地州的人讨伐,白祥止也在其中。

    斗倒了旧官僚,便是选举新县令的时候了,此地离京城甚远,天高皇帝远谁都管不着,在众人选举新的县令时,白祥止竟得了众多的支持,都说他祖上本就是县令,且白家祖先从前也做了不少好事,白祥止又德才兼备曾是秀才,因此众人纷纷附和,白祥止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当上了县令。

    白浩在知道这一切后简直懵逼了,这特么就是大写的扯字,县令居然还能这样选这龙骨的威力实在是太流弊了点。

    但不得不说的是,因为这条龙骨,白家确实逐渐风光起来。

    另一件令人深思的事便是当时猎龙的灵云子在得到白祥止给的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宝,给白祥止定下三不许不许坐轿从正门进,只得从后门,不许跳傩戏,不许供奉任何神明,却并未解释其中缘由,便离开了盘龙村。

    一时间因灵云子的一番话白祥止便将府上所有的神明都请去了镇上的酒楼,一个也不敢留在府上。

    白浩一直没弄明白灵云子难道是为了钱才帮白家做事的凭他的本事,要想赚钱估计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何偏偏选中白家,难道白祥止跟他关系不一般疑点重重时他也忘了曾打算做的事。

    时值隆冬。

    这日,白浩说完书回来,飞快的往住处走去,他身穿锦绣长袍,衬得身形颀长,显得整个人十分精致俊秀,这身衣服是白以楼暗中监视白祥止时瞧见为白家缝制衣裳的裁缝,便让裁缝也给自己与白浩缝制了一身,如今长到肩胛下的头发柔顺的被扎了起来,露出俊秀立体的五官来,说来简直羞耻,这头发还是白以楼给他梳的。

    白浩现在简直风光得耀眼,在白家受人追捧,回到屋里白以楼还总是对他照顾有加,当然,最后这一点才是让白浩最心动的。

    大冰山终于被自己捂化了也开始关心起他来,这真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美事。

    白浩颠颠的回到屋里,发现白以楼未在房里,他在白府找了一圈,仍旧没找到人。

    白浩有些莫名其妙的坐在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他又是跑哪里去了。

    他在屋中待到晚饭时也不见白以楼回来,莫名的着急起来,不知怎地居然想到百年前白以楼被青阳院中法器重创一事,顿时坐不下去,挨个别院的去找人。

    白府上下的人都认得白浩,见他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火急火燎的找他哥,还十分热情的要跟着去找,被白浩婉拒了。

    然而翻遍了白家的别院,白浩仍旧未找到白以楼。

    白浩焦虑不安的等到半夜,白以楼总算是回来了。

    、第四十三章

    白浩焦虑不安的等到半夜,白以楼总算是回来了。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屋中,把正入神的白浩吓了一跳,在看清是白以楼后,白浩总算是缓了口气,颇为不爽的站起来,不悦地说“你去哪儿都不告诉我一声,我糙,让我瞎担心了一晚上。”

    “担心我”白以楼坐在桌边倒了杯水喝,自若地说“担心我什么,我还能出事不成。”

    白浩发觉自己反应有些激动,颇感不自在,反驳道“我是担心我,你要是突然失踪了我咋办,生活技能都没有,难道要在这鬼地方说一辈子的书么。”

    白以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拙劣的解释,打趣道“不好吗,有人管吃管住,你只管动动嘴皮子。”

    “等我没故事说了就是我卷铺盖走人之时。”白浩说“对了,你这一天都是去哪里了,难道又有什么发现”

    白以楼坐下倒茶,说“你当初不是扬言要杀了灵云子,最近又对他有所怀疑,因此我今日特意去找了他,本打算调查一番后将人灭了,却发现他与青阳竟是一个门派中人。”

    白浩顿时懊恼的一拍脑袋,跑去坐在他对面,愧疚的说“我居然忘了这事,那你有没有把他宰了替苍龙报仇啊,你说他跟青阳是一个门派你怎么查到的。”白浩有些诧异,片刻后又说“他既然跟青阳一个门派,那他帮白家找龙骨是为了哪般,难道是为了青阳来报复白家的吗。”

    “还未杀他,并未查清此世因果,不得随意插手。”白以楼呷了口茶,起身去脱掉外衣,说“夜深了,先去躺着,我慢慢与你说。”

    白浩闻言顿时感觉有点困,于是几下脱了外袍,钻进被子里眼巴巴的看着白以楼,等他给自己说个明白。

    “你应该不知,自百年前的命局被我们改变后,白文昌就将青阳葬于白家的坟陵。”白以楼掀开被子躺下,将屋中桌子上的蜡烛弄灭,继续道“灵云子在走之前将青阳的尸骨带回了师门,但我总觉得他是在帮白家,别忘了,我们虽身处真实的历史中,但此时是青阳埋在白家祖坟,因此他也许是来弥补青阳对白家所犯下的错。”

    白浩沉默了会,虽不甘心就这样让灵云子逍遥,却也无可奈何,他仔细分析白以楼这段话的意思,片刻后白浩顿时恍然大悟,说“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们现在待的历史其实已经与青阳的结局挂钩了,那既然是这样,是不是就是说在没有被我们干预过的历史中灵云子其实是为了青阳来报复白家”

    白以楼嗯了一声,说“你很聪明,能想到这个层面上。”

    白浩得瑟地说“那必须聪明,就凭白家开外挂一样发家致富的改变,看来他真是来帮助白家的。”

    白以楼说“嗯,聪明。”

    白浩头一次被白以楼夸,险些高兴得飞起,于是想听听他对此事的看法,遂问;“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啥。”

    “没结论。”白以楼说“睡觉。”

    白浩“”

    日子一天天过,白浩对说书开始有些厌倦了,主要是没故事可以说,一天老是卡壳,还得编排半天才能去说书,感觉十分蛋疼。

    冬至来临时,在县衙当官的白祥止回来了,且还带了几个身着道袍的人来,均是白祥止找来的方士。

    经过灵云子这事后,他如今对能带给他辉煌的道术深信不疑,因此走了一个灵云子,便觉得心里不踏实,特意派人去找了几个颇有名气的方士来坐阵,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这几人,都会将他们带上。

    白浩倒是不将几人放在心上,毕竟跟局无关的东西都不必太在乎,然而这几人竟然会是麻烦的开始,这令他始料未及。

    几人因甚得白祥止的器重,因此行事也颇为嚣张古怪,来到白府这几日白浩好像随时都能见到几人的身影,特别让白浩忌惮的是他们好像发现了白以楼的不对劲,只因刚入府的第二天便在他们屋外盯了很久,恰巧被说书回来的白浩突然撞见,几人不但不闪躲,还古怪的打量了他几眼。

    第三天白浩又莫名的遇上几人,与几人擦肩而过还故意将一张黄符在贴在了自己的背上,好在被一个丫鬟看见,提醒了他。

    白浩将此事告诉白以楼,白以楼却不以为意,说“他们几人我已会过,即便是能发现我身上的阴气,却也不能伤我半分,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虽然白以楼说得十分自信,但白浩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白以楼不是没有吃过亏,因此白以楼虽然不在乎,但他却不得不防。

    不过目前为止这些到方士倒是没做出什么让人难以忍受且出格的事,只是偶尔在无意间往白浩的身上放些东西,却对白以楼毫无效果。

    然而三番五次的来,白浩却烦躁起来,可对方并未明目张胆的做出什么事,白浩也只好辛苦的憋着。

    这日,白浩说完书正打算回屋,却被那几名突然出现的方士拦住了去路。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方士长相都有些一言难尽,难道真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欲传承茅山一术,第一个条件就是要长得丑么,而这几个人不单单是丑,且是奇丑。

    三人高低不一,站在一起,倒是有些意思。

    其中最高的人眼歪嘴斜,满脸的麻子,左脸一块狰狞的烫伤,白浩记得他被白祥止称之为紫阳方士。

    个头于中的人一脸山羊胡子,五官很瘪,鼻梁下凹,这脸估计走出去路人的晚饭都可以省了,此人名曰清风方士。

    三人当中最矮的一人一名方士一脸肉疙瘩,说起话来甚至会抖动,简直恐怖至极,名曰尚云方士。

    白浩看着几人觉得有些辣眼睛,心想名字倒是仙得很,不过却真的是名不副实了,别说背后搞小动作这点,就是明目张胆的三人堵一人就是在是跟这名风相差太多,他不自觉的学着白以楼冷冷的模样,说“几位大师突然拦住我去路,不知有何贵干。”

    那几人似笑非笑的打量番白浩,片刻后紫阳站了出来,高深莫测地说道“小兄弟,你最近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有啊,那可相当强烈啊。”白浩笑着不客气的说“这不是看到你们几个就开始不适了,感觉眼睛很辣。”

    众人“”

    白浩看着三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总算感觉把憋了这么几天的气给出了,他心里小小得意了下,于是往前走了两步,说“没什么事就麻烦让让。”

    三人此时却将白浩团团围住,说“那可由不得你,你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三人不客气了。”

    甫一说完,身后一人倏而出手击在白浩后颈,白浩只觉浑身一软,眼睛一翻,便没了意识向后倒去。

    叫清风的方士接住白浩,将人扛到肩上刚要撤,一转身却不小心撞到一人身上,三人瞬间被一股悍然凛冽的气息弹得不住后退几步。

    几人忙抬头去看,发现那人身材颀长,身形挺拔且高挑,此时正冷冷的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们。

    来人正是白以楼,他的眼神冷得毫无情绪,让人忍不住浑身寒颤,几个方士顿时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几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白以楼,被他释放出来的魄力压得几欲窒息,难受的不住张嘴喘息,他们这才意识自己好像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这样的人又岂是他们能撼动得了的,对方三番四次不受他们的小动作挑衅来找他们,他们却上赶着要去送死。

    白以楼逼视众人良久后,视线缓缓移到扛着白浩的方士那只抱着白浩大腿的手臂,脸色更加冷了几分,他伸手去将被扛在肩上的白浩一把抱起,打横抱入怀里,仔细打量一番,见他没受什么伤才挪开视线,逼视众人,冷冷开口,道“打算用他将我引出来我现在来了,几位有何贵干,且说来听听。”

    众人顿时心肝一颤,膝盖发痒,要不是身体被定住无法动弹,几人估计已跪倒在地,尚云方士急忙张口说“高人饶命我们不过是奉了白老爷的命,确保府上的安全罢了,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另外两人忙连声附和,恨不得给白以楼磕两个头以证己心才好。

    白以楼并未说话,直把众人看得怕了起来,才以鬼力消除众人对此事的记忆,解开众人身上的定身咒,抱着白浩走了。

    几人眼神迷茫了片刻,突然清醒,其中一人说“我们怎么跑这儿来了,刚刚说要去做什么来着”

    “先甭管做什么了,我头有点昏,我得去躺会儿。”

    “我也去,邪门了,怎么那么昏。”

    白以楼将白浩抱到床上去躺着,在一旁坐着等了许久,白浩才不舒服的哼唧着动着脖子清醒过来。

    白浩坐起来,龇牙咧嘴的嘟囔道“脖子怎么那么痛,落枕了吗。”

    白以楼伸手去给他揉了揉被手刀砍到的地方,难得他的手竟然是暖的,摩挲着肌肤十分舒服,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白浩摆了摆手下床穿鞋,倏而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对白以楼说“我刚刚遇到那几个不要碧莲的道士了,我就吐槽了两句,他们就把我敲昏了,你带我回来的他们没威胁你什么吧。”

    白以楼冷冷地说“我早说过,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明着搞不过,他们还不会来暗的”白浩一看就是被八点档的狗血剧荼毒过,遂一脸正经的说“我是怕他们抓我去威胁你,万一知道搞不过你给你设下陷阱等你钻呢,看吧,还不是被我猜中了,今天就对我下手了。”

    白以楼煞有介事的点头,恍悟道“你放心,届时我定不会上当,不去就是。”

    白浩“”

    “你不去那我怎么办。”白浩有些懵逼的说“万一他们要咔擦我你也不去吗。”

    白以楼不为所动,继续刺激白浩说“有我的封印在,即便是把你咔擦了,脑袋落地我也能接回来。”

    “”白浩总算是听出白以楼在耍他了,倒也不恼,这才真正放心下来,看来真如他所说,那几个道士不足为惧,于是打趣道“那么怂不适合你,要有下次,你直接上去就是干。”

    “没有下次。”白以楼这时却收起打趣的语调,淡淡地说“我要护的人,不允许谁再动第二次。”

    乍一听到这话,白浩竟莫名心跳加速,脸红脖子粗的吭哧喘气,竟是害羞了,看着白以楼说不上话来。

    白以楼看着他这窘态,突然心情愉悦起来,于是轻笑出声。

    、第四十四章

    片刻后白浩缓了过来,好奇的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白以楼闻言略微抬了抬手,让白浩看他的手指,说“在不动用鬼力的情况下,我能通过之前在你手指上绑的发丝来感知到你是否无恙。”

    白浩顿时满眼惊叹,忙说“原来一根头发丝也能有这么叼的功能啊,大哥,你简直全身都是宝啊,你快教教我怎么用,到时候我也好用来感知你,你要是出事了我也能第一时间冲上去救你啊。”

    “能让我出事的没几个,且你用不了。”白以楼说“只能我用。”

    “这就不美了。”白浩顿时砸吧下嘴,有些可惜。

    天越来越冷,人也越变越懒,窝在屋里就不想动,白浩尤其。

    几天后,天空突然降下大雪,再过些时日就该过年了。

    这日,白祥止只身一人在镇上雇了辆轿子回来,路途漫漫,他坐在轿子里开始打瞌睡,轿子到白府被家仆拦下,拉开轿帘一看是自家老爷正坐在轿中熟睡,便未做阻拦,直接让轿夫将轿子抬进了府中,又叫来管家亲自迎接。

    这一幕恰巧被白浩撞见,回去后便告诉了白以楼。

    白浩疑惑地说“灵云子不是说轿子不能经过大门吗,这白祥止怎么就突然犯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且看看再说。”白以楼说“唯恐有异变,我这几日去盯着白祥止。”

    然而还未等白以楼去盯白祥止,当夜却突然出了事。

    说来也是匪夷所思,这几天接连降雪,天气虽晦涩不堪,却毫无异像,谁知半夜突然雷电交加,屋外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叠压的块状阴云中似有异物翻滚,这动静直直响了一个时辰才逐渐停歇,然而还未等被吵得无心睡眠的众人松口气,一道强悍的惊雷却突然从天而降,狠狠的击中白府二进院中的一处别院,轰隆一声震天响过后,别院冒起巨大青烟,屋瓦顿时起火,只眨眼间便烧了起来。

    这一突变着实令人措手不及,更是惊慌不已,家仆们甚至来不及穿上棉衣便大喊着走水了,不论男女仆人都纷纷提起木桶铜盆去打水来救火,要知道被雷击的别院可是白祥止所住的地方。

    白以楼与白浩隐身在一边看着,不约而同的想,难道此事与今日白祥止坐着轿子进大门有关

    等火熄灭后,别院中的屋子全烧垮了,然而令人目瞪口呆的却是二进院中的家仆并未有人受伤,且毫发无伤的出了别院,但白祥止却不在其中,等众人去扒开烧毁的木头找时,在他卧房的地方发现了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一时间,白府上下无声悲恸,又流言漫天,都说白祥止死得古怪,乃是做了什么天地所不容之时,不然怎么大家都没事,偏偏将其烧死了

    第二天一早,天空又缓缓降下大雪。

    白祥止死得突然,族长的位置在经过长辈的决定后,将白祥岳命为族长,顶替了白祥止,再让人去发了讣告,让各州酋长重新选县令,随后开始为白祥止办丧事。

    白祥止死后,白以楼还特意观察了一番,见白祥止的阴魂只在人间游荡了七日后,便缓慢的走入了黄泉道上。

    此后,白家逐渐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

    白祥岳平日是个十分低调的人,虽与白祥止同父同母,两人却彼此不待见,白祥止防着白祥岳,白祥岳却觊觎着家中财产,因此白祥岳终日竭力藏其锋芒,只为了让白祥止觉得他一事无成,放任他在白家好吃好喝,如今白祥止一死,他便名正言顺的成了白家之主。

    白祥止妻儿自是不服,奈何这白祥岳丧心病狂,竟在白祥止的发丧之期将自家嫂嫂给玩了,这下白祥止的妻子不敢再有任何异议,生怕他将丑事抖出去,他是白家的子息,白家长辈自然不会怎么为难他,但自己就难说了,轻则许被赶出白府,重则怕是要以不守妇道为由谋她性命,因此只得带着三儿两女苟且的活着。

    白家这一巨变可谓是翻天覆地,白祥岳奸诈狡猾,早觊觎了白家在各地州的产业许久,不久后就掌握了家中大权,还娶了几门小妾,过得好不风光。

    虽然这一切都变了,却对白浩与白以楼毫无影响。

    这白祥岳亦是个爱才之人,在他还未掌权之时便爱去听白浩说书,如今白浩说书的技能满点,越来越驾轻熟路,说得也十分精彩,白祥岳还特意每月都发月钱给白浩,而那几个方士也被白祥岳留了下来,时不时让他们为他推算与卜卦,看上了谁家长得好的女儿必定先合八字,再做迎娶之事。

    几名方士自恃清高,让他们做这些事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可再清高的人都需要吃饭,因此大家都得过且过。

    时间缓慢流逝,除夕将至。

    天太冷,白浩不愿意动,于是给白祥岳告了假,十分舒服的窝在被子里装死,一躺就躺到下午。

    白以楼看了会儿书,无所事事,于是穿上外袍打算带白浩出去走走,来这里那么久,不是办事就是消耗脑力推敲,还没好好放松过一次,白浩听到动静,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道“你上哪儿去,带上我个呗。”

    “你不是困”白以楼系上腰带,故意说“你继续躺着,我去镇上瞧瞧有什么好玩的回来说给你听。”

    “我已经睡好了,精神百倍,你带我一起啊”一听要去玩,白浩立刻连滚带爬的坐起来,生怕白以楼突然消失在房里,然而刚一掀开被子,接触到冷空气就迅速往被子里缩了回去,他尴尬的看着白以楼,说“那啥,劳烦你帮我递衣服过来下。”

    白以楼看了看挂在床边木架上的衣袍,站起来就能拿到手,这家伙却把自己捂得严实不愿起来,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并未发觉自己眼里那一抹宠溺之色,十分自然的走上前去将衣服拿下来丢在了白浩头上。

    白浩抓着衣服缩进被子,在里面捣鼓了半天总算是把衣服穿好了,他磨蹭的下了床,找条圆凳坐着让白以楼给他梳头。

    铜镜里印出白以楼俊美无俦的面容,他的表情十分认真,且手上力度刚好,这让白浩很是享受。

    片刻后,白浩摸了摸白以楼给他梳的头发,心想今天居然给他弄了个跟白以楼自己一样上面扎一半下面留一半叫不出名字的头型,还用白色发带束起,往常不都是一脸不耐烦的给他扎个马尾就可以了,今天居然有心情给他来个这么高端的发型。

    嘿嘿,白浩咧了咧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滋滋的笑了笑。

    白浩抱过镜子来照,隐约可见脑袋后的白色发带,额前的头发全被白以楼一本正经的梳得一丝不留,露出光洁的额头,较为尖瘦的脸显得五官十分立体,青黑的一缕头发垂在耳侧后,衬得他肌肤白皙,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白浩这段时间生活得没心没肺,仍旧胖不起来,身形就那样,单襟得倒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他把头摆来摆去,又时而点头,看似十分满意这新发型,他得意洋洋的孤芳自赏了会儿,便去打热水来洗脸漱口,两人一同出了屋子。

    天空仍旧飘着大雪,白浩不由打着哆嗦感慨,在现世的城市已经很久没见过下雪了,何况还是这么大的雪。

    两人走出白府,府外大铺满整个世界,雪堆很厚,不远处的村子里仍旧有人在摆摊,屋顶炊烟袅袅,俨然是一幅太平祥和的场景。

    白浩跟着白以楼一脚踩进雪堆里,吱吱两声,他的膝盖瞬间被厚重的雪淹没,只要一提腿靴子就会脱,他料想不到这雪竟这般厚,只得弯腰去提着两只长靴的筒子,吃力的拔着陷在雪中的脚,一步一挪的跟在白以楼身后。

    然而才走出一段路,白浩便一副金鸡独立的姿势哀嚎着冲走远的白以楼喊道;“楼哥我的鞋子被雪吞了。”

    白以楼霎时停住脚步,眉毛拧了拧,实在是不习惯白浩这声楼哥,之前还只会喊大哥,现在居然喊起楼哥来了,真不知下次又会喊出什么新花样来,他转身走看向白浩,见他一脚陷在雪里,一脚缩得高高的正艰难的站着左摇右摆,十分滑稽。

    他不由嘴角勾了勾,走到白浩面前去,对方站立不稳忙揪住他的衣服,白以楼两手叉住白浩的腰,拔萝卜似的一把将人从雪里扯出来,这下好了,另一只脚的鞋也被雪给吞了。

    白浩被白以楼高高举起不让他的脚沾到雪,他则两手撑着白以楼的肩膀,被冷风吹得发冷的缩着两条腿觉得很奇怪,于是直接伸腿去环住了白以楼的大腿,说“楼哥,麻烦你给捡下鞋,这地上全是雪,楼哥不要把我放地上啊。”

    白以楼举着白浩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对方投以一个嘿嘿的笑,白以楼顿时没了脾气,单膝跪地,让白浩跨坐在自己膝盖上,弯腰去拔两个雪坑里的鞋。

    白浩抿着嘴唇抱着白以楼的脖子随着他往前倾身不由往后倒去,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心脏不由砰砰乱跳不说,指尖竟莫名发抖。

    妈蛋,我估计是有隐性心脏病,白浩不由莫名其妙的想。

    白以楼将鞋子丢在地上,起身将白浩抱起转了个身,半蹲在地上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说“穿上。”

    白浩将鞋胡乱套在脚上,刚要起身却被白以楼一把抱了回来,说“我背你。”话落便不由分说的将白浩拎着放到背上,往前走去。

    白浩老神在在的趴在白以楼背上,不禁欢快的吐槽道“楼哥,你老是拎小鸡崽一样把我拎来拎去真的好吗,好歹我也是个一米七几的人,体重一百多斤,我其实已经知道你很流弊了,咱们能不套路吗。”

    然而白以楼显然没把他的吐槽放在眼里,而是十分淡然的接受他的称赞,说“知道就好。”

    白浩“”

    脸皮厚得我竟无言以对。

    白以楼简直是自恋自大到没边没谱,不过谁叫他有自大的本事呢。

    、第四十五章

    白以楼简直是自恋自大到没边没谱,不过谁叫他有自大的本事呢。

    两人出了盘龙村,白以楼仍旧背着白浩踩在雪上往前走,白浩疑惑的咦了一声,说“咋不飞了,你想走着去”

    “怎么,你喜欢飞”白以楼侧了侧头问。

    “不喜欢。”白浩平静的说完,突然兴奋的说“是爱惨了,快快快,飞一个。”

    白以楼却淡淡地说“不飞。”

    白浩不死心的问“咋不飞,多好玩啊。”

    白以楼却一反常态,觉得这样背着他走别有一番滋味,于是说“再吵你自己下来走。”

    白浩立马识趣地闭嘴了,开玩笑,有人型代步车谁愿意一步一个脚印,一脚一个深坑的往前挪。

    于是白浩侧着头趴在白以楼的背上,十分舒适的被他背着往镇上去。

    大雪下了许多天,然而镇上还是很热闹,两人刚到镇外,白浩便急忙从白以楼的背上缩了下来,一下踩进雪堆里后急忙机智的抓住白以楼的手臂,被他拖着往前走。

    镇上的雪全被铲到了一边,留了中间一条路,两旁全是做小吃的摊子。

    白浩一步一滑的走在被铲开后脏兮兮的化为泥水的雪地里,一边还忙着去看周围的小吃摊都有什么好东西吃,走得十分吃力。

    而白以楼对周围的小吃摊视若无睹,径直往前走去,白浩看到好吃的刚要喊他,却发觉他已经走出一大截路了。

    我擦,这是来玩的吗,这尼玛是来操正步的吧,白浩腹诽一句,忙三步一滑的追上去。

    正当白浩有些郁闷的时候,白以楼却带着他往一家酒楼走去。

    两人掀开挂着厚重帘布的酒楼里,里面十分热闹,且暖融融的,白浩舒服的叹了口气,跟着白以楼找了个较为清净的地方坐下。

    店小二忙提着茶水壶来倒茶,殷勤问“两位客官吃点什么,我们酒楼菜肴品类多,味道好,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好吃,客官看看要来点什么,我这就叫厨子去做,很快就能上菜。”

    白以楼默不作声,而是看向白浩。

    白浩见他这是要请客吃饭的节奏,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于是豪气地说“我要吃肉,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的肉食都来一份,有没有什么酒之类的。”

    店小二一听这看着单襟的少年要各种肉食都来一份,不禁笑开了,就这身板估计一只鸡腿就给撑住了,却还满脸豪气的模样,倒霎是可爱,他说“客官想喝什么样的酒,我们这里有高粱酒,女儿红,米酒”

    白浩直接打断他说“有什么果酒之类的吗,比如葡萄酒”

    店小二摇头,说“那是什么酒,没听过。”

    白浩有些遗憾,于是说“那来点米酒。”

    店小二立刻欢快的应了,一阵风的走了。

    白以楼这时开了口,说“你能喝”

    “应该能喝,我还没喝过。”白浩有些期待地说“要是像雪碧那就多喝点,不好喝就不喝。”

    看电视剧总能看到那些演员大口的喝酒,给他的感觉好像很好喝一样,但在现世身体不允许,于是只能喝些饮料,因此他十分好奇这酒到底是什么味道,闻着倒是有一股香味,就是不知道喝起来是什么滋味。

    反正电视剧里只要有喝酒的镜头,给他的感觉都是在喝大碗的雪碧。

    白以楼险些被他的话噎住,遂问“雪碧是什么。”

    “雪碧是种饮料,以后事情解决了回到现世我请你喝。”白浩笑着说“现代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既稀奇又好吃,唉,要不以后咱们一起吃吃喝喝,走遍天下名山,吃遍天下美食,你说咋样。”

    然而白以楼的心思却不在吃吃喝喝上,而是在白浩最后的那句话上,他竟有些动心,却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是我们一起。”

    白浩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那不然呢,到现世你谁都不认识,能跟谁一起。”

    白以楼嘴角微微翘起,说“嗯。”

    “哦哦哦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哈哈哈。”白浩兴奋的站起来,得瑟的大笑,然后补了一句“对了,前提是我带着你,你带着钱,那样咱们才能吃遍天下美食。”

    “”白以楼嘴角的笑顿时消失,他看着白浩乐不可支的模样,冷冷的说“最后一点才是我们一起的理由。”

    这话不是问,而是一口咬定。

    “没有啊。”白浩见白以楼变脸,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一本正经的坐下,心虚的说“有钱走遍天下嘛,你那么帅,钩钩手指钱就自动跑你口袋里了,哪里像我,一穷二白,到时候只能请你在城里游。”

    白以楼冷冷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白浩满脸悻悻的,见他不回答,做错事一样不敢再说话。

    两人一时再无对话,气氛有些僵,这还是来到这世唯一一次气氛这般僵持,白浩总感觉不自在,想跟他道歉,说明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想了想还是算了,本来确实没那个意思,但只要一解释就一定会成那个意思。

    他可不想演什么八点档狗血剧,别没解释清楚越描越黑就不美了。

    白浩无声叹了口气,好心情顿时没了。

    菜渐渐被端了上来,全是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白浩却有些胃口缺缺。

    因为白浩点菜的时候说的是各种肉食都要一份,于是等上完菜另一张桌子也被拉过来拼接在一起,足足上了半天的菜,才将所有菜品上完,两张桌上已摆了满满的菜。

    白浩目瞪口呆的看着,感觉更加尴尬了。

    沃日,这店家有那么想赚钱吗,一只鸡能做出六七种花样端上来就这动脑筋坑人的姿势可以给满分。

    白浩偷偷瞄了白以楼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满桌的菜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惹他不高兴了,还要吃他这么多钱,白浩恹恹的,恨不得今天没出来过。

    一旁的食客纷纷看向这边,对两人的阔绰行为表示傻眼,也纷纷好奇两人这般铺张浪费是否能吃得下去。

    最后一壶热好的米酒被小二端了上来,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后就走了。

    白浩默默坐了会,看着面前的菜有些紧张地说“我吃,吃饭,你也快吃,待会儿冷了不好吃。”

    白以楼端起碗喝了口,拈起竹筷夹菜吃,并未搭言。

    白浩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泄愤般的端起面前的酒猛地喝了一口,下一刻脸色一变,忙转头去呸了一地。

    妈蛋,这酒一点雪碧的味道都没有,还十分辛辣呛喉,许是灌得猛了,白浩忍不住咳了几声。

    他尴尬的偷瞄一眼白以楼,见对方十分平静,这才默默的舔着嘴唇,用袖子去擦下巴上的酒,拿起竹筷起夹自己面前的菜吃。

    吃着吃着他突然觉得这酒回味还不错,于是端起面前的碗,浅浅的抿了一口尝试,里面有一股米香,有点像甜酒。

    于是白浩吃会菜就端起碗喝一小口酒,吃一口喝一口。

    小半刻钟后,白浩已把自己面前碗里的酒都喝完了,又去抓来酒壶往碗里倒酒,吃一口再喝一口,碗里的酒又没了。

    白浩的脸色绯红,眼神有些发憨,却仍旧抓过酒壶倒酒,刚倒了一半白以楼终于有了动静,伸手来一把抓住酒壶,说“可以了。”

    “嗯。”白浩听话的放开酒壶,慢慢的把碗里的半碗酒抿光了。

    白浩打了个酒嗝,抿了抿唇,眼神已经泛起了迷茫之意,他伸手去抓了个鸡腿,心里那点烦心事早被米酒的酒劲弄得暂时忘了,抓着鸡腿撕下一块肉叼着,一半在嘴里慢慢咀嚼,一半还吊在外面随着咀嚼而微微晃动。

    嚼着嚼着,酒劲上来,白浩脑袋昏沉,坐立不住,双眼迷糊的翻了翻,松了手里的鸡腿,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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