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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人善被鬼骑 第7节

作者:引迷途 字数:22453 更新:2021-12-31 11:42:21

    他喘了喘,咽着口水说“这,死婴啊,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要我藏哪儿。”

    白以楼走过来,扯了扯他胸前的棉衣口,白浩急忙捂住胸口往后退去,说“喂喂,别这样啊,我宁愿揣坨屎也不揣它。”

    白以楼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当真”

    白浩顿时怂了,生怕这家伙听进心里去真让他揣坨粑粑,那就不美了,于是嬉皮笑脸地说“开个玩笑嘛。”

    白以楼哼了一声,隔空抓起篮子,一把将篮子中的干瘪尸体抓起来,把尸体上的烂布扯开,露出一副小小的骨架。

    他将骨架递给白浩,白浩龇牙咧嘴的伸出双手,白以楼要将骨架放到他手上,他立马又把手缩回去,骨架放了个空,往地上落去,白以楼反应极快的将骨架抓了回来,颇为不耐的看了白浩一眼,直接扯开他的衣襟,将骨架塞进了白浩衣服里。

    “哇”白浩措不及防,吓得大叫一声,他对这东西有心理阴影,顿时跳着脚伸手进衣服里去抓。

    白以楼“”

    白以楼一把抓住白浩,说“一副骨头而已,怕成这样”

    白浩被白以楼钳制着动弹不得,只好缩着肚皮,尽量跟怀里的小尸体保持距离,很没骨气的说“这又不是猪骨头,这是死,死婴,我怎么能不怕。”

    “我在你都怕”白以楼说“它还能吃了你婴魂我已经禁锢住了,伤不了你,别再浪费时间。”

    白以楼正经起来总是很恐怖,白浩抽抽鼻子,看着白以楼说“那你送我到院门外。”

    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白以楼哪里还会拒绝他,于是去打来洗脸水梳洗完后,便领着白浩往二进院的别院走去。

    两人来到院门外,白以楼扬了扬下巴,示意白浩“进去。”

    白浩侧头看了他一眼,这才不自在的进了院子,敲开青阳的屋门,随口扯了个借口去屋子绕一圈后便匆匆出来了。

    院外没有白以楼的身影,白浩只好缩着肚子跑去柴房找人。

    白以楼拿出白浩怀里折了一条腿的小小骨架看了半晌,眉头微微蹙起,说“这道士的屋里有古怪。”

    白浩闻言凑上前去,扫了一眼骨架,疑惑地说“咦,怎么缺了条腿,难道被什么法宝给弄没了”

    “你找找你衣服里。”白以楼头也不抬地说“估计是被你弄折了。”

    白浩一个哆嗦,忙扯开衣服去看,顿时有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白浩定眼一看,还真是那小尸体的脚,他顿时头皮发麻的拍着里衣,生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直拍了老半天,白浩仍旧觉得没拍干净,奈何被冷空气冻得受不了,只得穿好衣服,问“你说的古怪是什么意思。”

    白以楼说“婴灵没了,只剩个躯壳。”

    白浩听了不以为然地说“那看来青阳的屋子里还真有什么法宝,小鬼的灵魂估计被消灭了吧。”

    “你不明白。”白以楼说“我特意将婴灵禁锢住了,除非吸走,不然若是碰上什么法宝,只会连躯壳一起毁灭。”

    “哦。”白浩似懂非懂的说“你的意思是说青阳道长的屋子里有什么吸收鬼魂的法宝吗,要真是这样你还是别去了,不然到时候你也被吸走了。”

    白以楼闻言身躯一震,猛地想到了什么,他的双眼微微放大,有些急促地问白浩“你之前是不是说他最近正在刻一块东西”

    白浩不知道白以楼为什么突然那么紧张,能在这面瘫脸上看到其他表情简直是稀奇,不由有些愣愣地答“是啊。”

    “看来不离十了。”白以楼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东西竟然出自青阳之手,看来阴阳潭里的东西真与他有关。”

    白浩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白以楼在说什么,见他神色严肃,也不禁认真起来,问“你在说什么,阴阳潭里有什么东西。”

    白以楼只摇了摇头,半晌才从自言自语中恢复过来,说“若是我猜的没错,白家转折点应该就在此时,晚上我去会会他。”

    白浩虽然没听懂白以楼的话,却阻止不了他好奇的心态,于是忙表态“我也去。”

    白以楼并未说话,他将手中的骨架化为齑粉,拿起柴刀开始劈柴。

    白浩见他不理自己,于是开启了死缠烂打模式,最后把人磨得不耐烦了,这才让白以楼点了头。

    子时初刻,白以楼在两人身上施了障眼法,一路顺利的进了青阳道长的别院中。

    此时府中的人已全部入睡,青阳道长也不例外,偌大的院里只悬挂了一盏灯笼,显得十分孤寂。

    白以楼在院中绕了一圈,并未察觉到任何怪异的东西,于是抬手指指紧闭的屋门,示意去里面。

    白浩颇显紧张,做贼一样的跟在白以楼身后,两人上了石阶来到屋外,白以楼略微抬手,屋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甫一开门,白以楼便感觉到一股阴气直扑面门,他皱了皱眉,扫视一眼屋子,看来这屋里确实有古怪。

    屋里黑洞洞的,好在有屋外洒进来的微弱灯光照进屋中,勉强能视物,白浩有些心虚,紧跟在白以楼身后跨过门槛进了屋中。

    屋中摆放着一座折叠屏风,后面则是散发着沉香的厚重桌案,桌案后立着一排架子,上面放了些书籍摆设。

    白以楼似有所感,进了屋子便直接越过厅中案几桌椅,转进屏风后,往后面的桌案走去。

    屋外的灯光被屏风遮住,里面暗得几乎看不清东西,白浩只能抓着白以楼的衣袖,脚下小心的移动。

    适应了黑暗后,总算能看得到屋内大概的情况,白浩看着面前的桌案,小声地说“我每次进来他都在这张桌上弄那个铁板,然后随手就塞下面去了。”

    白以楼不曾搭言,他能感觉到这里的阴气很强,且身上的鬼力正以缓慢的速度被什么东西抽走,他绕着桌子走到里面,那股鬼力流失的感觉更甚。

    这张桌案并没有内格,白以楼凭着鬼力消失的感觉察觉到桌下有异样,他蹲下身来,发现桌下放了一个木箱。

    白以楼拉出木箱,扯了扯外面的锁,状似要将锁暴力扯下,白浩忙阻止了他,小声说“这样不好吧,咱们把箱子弄坏了,他不是就知道有人来过了”

    白以楼瞟了白浩一眼,说“你无需插手此事,我自有主张。”

    白浩悻悻的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然而白以楼这时却不打算弄开箱子,他一把抱起箱子,起身绕过白浩往外走,打算回了屋中再看。

    、第二十三章

    然而白以楼这时却不打算弄开箱子,他一把抱起箱子,起身绕过白浩往外走,打算回了屋中再看。

    感觉被无视的白浩有些不痛快的起身跟上,心中有股对不起青阳道长的感觉。

    然而两人才绕出屏风,却发现门边有个人站着。

    白浩没什么心理准备,甫一看见门边站着个人,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顿时惊得抽了口气,白以楼及时地反手捂住了白浩的嘴,因此并未发出声音,白浩仔细看去,发觉那人竟然是青阳。

    他一把抠下白以楼的手,戳了戳他,无声地问该怎么办。

    白以楼则是微微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他对他的障眼法还不至于失去信心,他在这人身上感知不到任何道行,不可能发现他。

    他打量着门边的人,见他确实如白浩所说,左边身体残疾得很是厉害,看来这天谴倒是确有其事。

    白浩见青阳杵着拐棍背对着他们在门边站着,显得很是悲凉,白浩感觉十分造孽,早知道就不跟白以楼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了,估计连朋友都做不成。

    两方静默许久后,青阳才摇了摇头,将屋门栓上,摸出火燧,杵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来,两人不由后退,然而青阳并未向两人走去,仅仅是将屋中的灯盏点亮,然后坐到太师椅上,靠着椅背发呆。

    屋里亮着昏黄的灯光,白浩懵逼的看着青阳,不知道他为啥就坐下了,难道是知道屋中有人,故意坐着等

    白以楼眉头微蹙的看着青阳,又等了半晌,见他仍旧毫无动静,于是看了眼白浩,示意他跟上自己,顺着屋墙往门边小心的走去。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青阳道长却突然杵着拐棍站了起来,两人急忙停下脚步,看着青阳往屏风后走去。

    白浩微微瞪眼,生怕他是去找白以楼抱着的箱子。

    而白以楼同样也想到了,他一个闪身,出现在桌案后,轻巧的将箱子放到桌下,又闪身出了桌案,站在外面看着青阳走到桌后,将拐棍放在一边,一手撑着桌案,一手将桌底下的箱子拉了出来。

    他单手将箱子吃力的抱到桌案上,摸出身上的钥匙将箱子打开,从箱子里又抱出个小匣子,在身后架子上的笔架下摸出另一把钥匙,将小匣子打了开。

    白以楼顿时感觉到强烈的阴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他身上的鬼力开始疯狂流失,白以楼大惊,退开几步,将白浩拉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的椅子后去蹲着,急忙撤了身上鬼力,两人身形顿显。

    这匣子中究竟是何物,竟能有如此大的阴气,虽与阴阳潭中的气大为不同,却是一样能吸收阴气,白以楼以为两者该是一物,现在看来却不能确定了。

    方才定是未打开这小小匣子,因此感知不到这般强烈的阴气,而这匣子竟能压制住这般极阴之物,看来也是个宝。

    白浩不知道白以楼转瞬间便生出诸多猜测,他蹲在白以楼身边,紧紧盯着青阳,不知他要做什么。

    他总感觉,青阳这段时间一脸病态,铁定与匣中之物脱不了干系。

    两人蹲在椅子后,一瞬不瞬的看着青阳将盒子里的事物拿出来,因为隔着屏风,光线并不是很足,两人也看不清楚青阳手中之物,只隐约可见一块手掌大的东西,应该跟白浩说的铁片差不到哪儿去。

    青阳将手中之物放在一旁,他转身在架子上拿来纸笔,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全是上好朱砂,他蘸了些朱砂,在铁片上画了许久方才放下笔。

    白浩看得诡异异常,白以楼的眉头却越皱越深,青阳放下笔后,他便感觉周遭的阴气更甚,若是他没猜错,青阳该是在制作聚阴阵,这玩意他也仅仅是略知一二,只知这聚阴阵十分邪门,再是微弱的阴气都能将之吸收,且能吸收月之精华,山精鬼魅,可越聚越多,有祸及一方之威。

    这么一来,即便是现在的气与几百年后的阴阳潭中的气有所不同,却也不能排除就是他手中之物的可能性。

    就在白以楼沉思间,那厢已取来一把匕首,以嘴叼着,刺破了手腕,任由鲜血流淌到铁片上去。

    白浩顿时一惊,扯了扯白以楼的衣袖,紧张的问“他这是在干嘛,不会是想不开要割腕自杀吧。”

    白以楼拍开他的手,不理他。

    若是他真的肯自杀,白家估计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白以楼不禁暗忖,他估计是想以自己的鲜血来祭养这个法阵。

    白浩自讨没趣,只能按捺住心绪继续看下去。

    等到放了足够的血在铁片上后,青阳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倒在桌案上后用伤口去抹,伤口立刻就不流血了。

    白浩顿时明白他最近怎么总是一副脸色难看病怏怏的样子了,原来是贫血

    他将铁片拿起,上面的血已被吸收殆尽,他拿着铁片嗅了嗅,这才满意的将铁片放入匣子中,关上了匣子。

    将箱子放回原位后,青阳便收拾干净桌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了屏风,往侧边的内室走去。

    白浩早已好奇得要爆了,十分想问问白以楼这青阳到底在搞什么鬼,然而青阳的内室一直传出咳嗽声,两人一时半会不得而出,只好蹲在原地等。

    等到后来,白浩困得直接团在白以楼脚边睡着了,好在青阳屋中地毯甚后,睡在地上不是那么冷。

    子时渐渐过去,青阳屋中的咳嗽声仍是断断续续,偶尔还能听到他起来翻东西的声音,白以楼只得坐到地毯上,准备等青阳睡着再出屋子。

    他看了一眼蜷成一团突自睡得正酣的白浩,估计是睡得冷了,他不时往自己脚边蹭去,睡得有些不舒服。

    倒是挺没心没肺的,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就如此毫无戒备的睡着了,就不怕自己丢下他先走了么。

    白以楼突然想起前几日这家伙的心声,难道真的是因为对自己很信任很放心,所以毫无顾忌的就躺下睡了

    思及此,白以楼心中不禁有些微妙之感。

    丑时末,折腾了许久的青阳总算再未发出任何动静,白以楼摇了摇白浩,要将人喊醒,哪知白浩睡得太死,从未有半夜醒来的经历,于是任凭白以楼怎么摇,也未见醒,反而不耐烦的嘟囔着要说话,白以楼捂住他的嘴,一把将人过到背上,施展障眼法虚化两人,便背着白浩出了屋子。

    临走前还将青阳的屋子还原了。

    回到屋中,白以楼几下将白浩身上的棉衣扯了,把人放到床里,只见白浩自觉的滚到里面去,等白以楼躺下后,又自发的滚了过来。

    白以楼任凭白浩趴在自己身上做暖炉,心绪却因青阳之事波澜起伏。

    看来这白文昌食言之后,青阳道长在这白府待不下去,要拿出办法整治白文昌了,呵,这白文昌还真是个目光短浅之辈。

    估计是最近攀权附势让他觉得前途光明,便目中无人,连当初的承诺都可以背弃,也不怪他人心生恶念。

    白以楼想着就觉得反感,白家人实在不是什么东西,若此行不是为了自身利益,他反倒觉得青阳的所作所为很是合理。

    白以楼嘲讽般的勾了勾唇角,竟然有些期待这青阳道长会做出什么事来予以还击,当然,他自然都会处理好。

    翌日。

    白浩眼底淡青,显是没有睡好,他两眼无神的跟着白以楼走到柴房吃了饭,便缩在柴房里眯着眼砍柴。

    砍着砍着,白浩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于是有气无力的问“昨晚那个青阳为啥放血在铁片上,你造吗。”

    白以楼一派轻松的劈着柴,说“血祭,以自己的血来巩固法阵之威,我看他想必还有别的打算。”

    白浩“比如”

    “比如什么。”白以楼淡漠地说“不过是猜测而已,能给你说出什么比如,不然你直接去问青阳。”

    “”臭屁,白浩忍不住腹诽,却见白以楼一个冷漠的眼神丢过来,倏而意识到他听得到自己在想什么,忙讨好的嘿嘿一笑,岔开话题,说“那他弄这个铁片是干嘛用的你有头绪吗。”

    白以楼沉默了,他并不打算将阴阳潭中那股阴邪之气告诉白浩,因此也不会将铁片能吸收阴气的事说出来,毕竟两者皆有牵连,且让他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暂时不清楚他打算做什么,这几夜我会再去看看,你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白浩巴不得不再去,于是老实的点头。

    入夜后,白以楼又再子时潜进了别院,没有白浩这个拖油瓶在,他进屋也无需再开门,直接穿门而入。

    此时离正子时还差一刻,白以楼便仍旧保持着隐匿状态,等了半会儿,青阳便杵着拐杖出来了。

    只见他径直走向桌案,将箱子拿出,白以楼大致算了算时间,此时恰好是正子时,一天之中阴气最盛之时。

    、第二十四章

    只见他径直走向桌案,将箱子拿出,白以楼大致算了算时间,此时恰好是正子时,一天之中阴气最盛之时。

    这道士竟选了这么个时间,还真是煞费苦心,朱砂本是灵物,混以人血做成的聚阴法器威力已是不可小觑,他竟还选了这么个阴气重的时机来制作聚阴阵,可见其心不小,白以楼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一时不能确定。

    等到青阳拿出铁片后,白以楼便直接出了屋子,看来最近要密切注意这人,说不定他将会有所行动。

    第二天中午,府中突然热闹起来,厨房里热闹得要命,甚至还多了两名陌生厨娘,甭说,定又是那白文昌回府了。

    白以楼拍了拍白浩的肩膀,说“你今日不去找青阳”

    白浩手臂软绵绵的举起柴刀,要死不活的砍下去,说“不去,外面太冷了,不想去扫地了,扫帚都拿不住。”

    此时已是隆冬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夜里还会飘些雪花,再过不久就该过年了,白浩越来越不想做事,恨不得天天窝在被子里冬眠。

    且前日做贼一般去了青阳的屋里见识到青阳如此怪异后,一来是心中有种背着朋友搞小动作的内疚感,觉得过意不去,二来是有些微的排斥,不怎么想见到青阳,总觉得他的举止很是怪异。

    白以楼微微挑眉,说“若是我让你去,你去还是不去。”

    白浩无语的看向白以楼,眼神有些抗拒,不情不愿地说“怎么总是我跑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冷的天,你不觉得冷我会冷啊。”

    白以楼不再说话,埋头劈着柴。

    对方二话不说的反应白浩反而有些心虚,虽然他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白浩就是觉得自己拒绝了他很不适合,虽然跑到这里来改命不是为了他白浩一个人,但怎么说也是在帮自己,白浩越想越过意不去,心不在焉的劈了会儿柴,才妥协道“好吧我去。”

    白以楼嗯了声,并未看白浩,后者见对方一脸大写的无所谓,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简直是个奇葩。

    白浩一溜烟跑出柴房,顿时被冻得直打哆嗦,他扛着扫帚去了别院,刚扫了会儿地,屋门便打开了。

    青阳道长站在门外说“白小弟,天这般冷,进屋里来暖和暖和,院中不脏,不必日日都打扫。”

    “好啊。”白浩一喜,已经忘记了之前的排斥感,颠颠的跑过去,将扫帚立在一边,跟着青阳进了屋子。

    屋里很暖和,炭火烧得很旺,上面还烧着一壶茶水,很是惬意。

    白浩窝进暖和的椅子里,舒服的叹了口气,一脸满足。

    青阳给白浩倒上茶,不由笑道“若是觉得我这里舒服,白小弟可时常来我处,待过寒冬也无妨。”

    白浩闻言,心中颇为感动,他总觉得青阳道长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今却被这白文昌害成这样,不禁有些感慨,他也不直接出口推辞,而是说“有时间我就会来找你玩。”

    俗话说三天一道金光照,一天三道狗钻灶,来得太勤,反而成了一种叨扰,即便是青阳道长不反感,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毕竟他背着青阳搞的小动作也不少,心里难免有内疚之感。

    青阳道长笑了笑,牵动脸上皮肉,左边龟裂的肌肤里隐隐露出深红血色,黑洞一般的眼窝十分诡异,他从不在白浩面前遮面,白浩有时看到也难免显得不自在,但为了青阳的脸面,白浩一般都不会表现出任何反感之色。

    青阳说“最近倒是清闲了些你不是说在柴房当差吗,这些日总见你跑来给我打扫院落,可是府中有人难为你不成。”

    “谁能欺负我啊。”白浩不假思索的扯谎“总是坐在柴房里也无聊,就是想多谋一口饭吃,帮人家做事偶尔还得些吃的,何乐而不为。”

    青阳笑道“白小弟还真是知上进,不过这天气冷了,你又穿得这般单薄,还是待在屋中较好,日后再来,便直接来我屋中罢。”

    白浩闻言挑了挑眉,一脸欢喜的模样,不过片刻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遂说“那是自然好,不过今日白老爷回了府,我得做做样子,万一他突然来别院看到院中这么脏,要来找我算账就不好了。”

    此言一出,只见端着茶杯的青阳道长顿了半晌,脸色有些难看地说“白老爷回府了我还是此刻才得知。”

    白浩本是无意一说,却敏锐的察觉到青阳的口气有些冷漠,这时才惊觉,难道白以楼让他来这里的意思竟然是想让他注意白文昌有没有来找青阳道长

    白浩不禁多看了几眼青阳,却再难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他有心试探青阳的态度,于是故意说“好像是中午才来的,听说新夫人也跟着来了,厨房里还多了两个厨娘呢,我也是刚刚在厨房劈柴的时候看到的。”

    青阳放下茶杯,淡漠地说“该是新婚夫人带来的厨娘吧,挨近年关,兴许他们是回乡过年来了。”

    白浩点点头,佯装不屑地说;“这新夫人倒是派头大,踩了原配坐上正位,倒是嚣张得很,前一阵我还听府中的家仆说上次老太爷去找老爷说事,还被这新夫人挤兑了,老爷却一句话话都不说,反而把老太爷请走了,这新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架子这么大,就连老爷都让着她。”

    青阳提起茶壶往杯中注水,右眼不易察觉的眯起,这事他自然是知晓的,且还知道老太爷是为了自己的事去说的白文昌,反倒被这女人损了一通,遂似笑非笑地说“她爹乃是城中首富,颇有权势,白文昌为了攀上这根大树,倒是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白浩听得明白青阳话语中的憎恶,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心中不由暗暗捏了把汗,也不知自己透露这些给青阳知道到底是对是错。

    傍晚时,白浩出了青阳的屋子,将院子扫干净后跑回柴房去找白以楼。

    他蹲在白以楼边上,有些纠结的看着他说“我糙,我今天好像做了一件蠢事,好像成怂恿者了。”

    白以楼抬头瞟了他一眼,仍旧噼里啪啦的劈柴,说“怎么说。”

    白浩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才说“我刚刚不小心把白文昌回来的消息说给青阳听了,为了试探他的态度,我又跟他说了新夫人的态度,然后他就说白文昌为了攀大树,倒是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白以楼听完莫名地轻笑一声,直把一脸懊恼的白浩看得懵逼不已,才缓缓地说“你当他自己不知道白文昌的举止早已令他心灰意冷,不然他也不会有所行动,即便是你不说,他也会从别人口中知晓。”

    白浩听了这番话,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他起身去坐到自己位置,背靠着身后的柴堆,有些惋惜地说“你说他现在还能弄出什么动静来风水宝地给人家指了,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把白文昌怎样。”

    谁知白以楼却微微摇头,说“他一个堪舆师,所懂的风水秘术又岂是外人能勘破的,他若想要对付白文昌简直轻而易举,兴许你不知晓,白府这块地的风水在我父母那代就已断了,我怀疑亦是青阳所为。”

    风水断了白浩皱眉,十分不解地看着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水还能断又怎么跟青阳扯上关系了。”

    白以楼放下手中柴刀,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片刻,才说“他既有本事找到这块风水地,自然也有能力将其破坏,还记得当初来看地时他是如何对白文昌说的”

    白浩摇头,懵然地说“忘记了。”

    白以楼向白浩走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他曾说,若将龙脉分摊开来,过个几年,龙气便自会消散,这青阳亦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我猜得没错,这块地的风水会被他破坏的可能性极大。”

    白浩这时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皱着眉问“那如果风水被破坏了会出什么事,这不会就是白家现状的罪魁祸首吧。”

    “不知。”白以楼说“我不是堪舆师,你问我,我从何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块好的风水,能决定这家人的运程。”

    白浩困惑的看着白以楼,表示不解。

    白以楼转身,回到位置上坐下,说“一块好的风水,能影响这家人世代的运程,死去的人下葬的地方若是块宝地,则福泽后世,家中人才辈出,反之,轻则后代碌碌无为,重则男盗女娼,偷鸡摸狗,同理,住宅也是一样,这风水玄学确实颇有讲究。”

    “所以我现在的遭遇可能都是这风水害的”白浩惊觉。

    白以楼睨了他一眼,不知该如何给他解释,于是只得说“没那么简单,近日我会多留意青阳,必要时我会铲除了他。”

    白浩闻言心中有些堵得慌,但他知道若非迫不得已,白以楼也不会选择出手,只得装作没听见,捡起木桩上的柴刀开始劈柴。

    、第二十五章

    白浩闻言心中有些堵得慌,但他知道若非迫不得已,白以楼也不会选择出手,只得装作没听见,捡起木桩上的柴刀开始劈柴。

    一日夜里,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天好像更冷了。

    两人的屋子简陋到寒风无孔不入,虽说夜里是跟白以楼睡一张床,但毫无体温的白以楼根本不能起到相互取暖的作用,于是白浩毫无悬念的感染了风寒。

    白浩整日拖着鼻涕跟在白以楼身后小屋厨房两头跑,也不去青阳的别院了,一天焉巴巴的坐在柴房跟着白以楼劈柴,后者还有些不适应总是不时找话题与他说话的白浩瞬间变得要死不活的。

    白以楼见他这病一直没好转,便将自己的棉袄脱给他,还特意去外面买了个铜盆来将盆底戳出几个洞,晚上来柴房抱柴去烧火取暖。

    有了这火盆,屋里的气温总算是回升了点,虽然木柴烧出的青烟颇为呛人,却总比挨冷来得好。

    白府因白文昌的回归显得节奏紧凑,天是越来越冷,府上用柴量很大,两人的活也越来越重,白以楼虽像个机器人一样可无限做事,但白浩却不一样,他的风寒未见好转,一天也做不了多少事,虽说白以楼不在乎,却被有心人看进了眼里。

    这日,白浩吃完午饭回来,感冒导致鼻塞头昏,便无精打采的坐在木墩上抱着根柴看向屋外的皑皑白雪,哪曾想还没缓过劲来,白管家却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他几步进得柴房,见白浩正坐着发呆,于是十分不悦地说“哟呵,这后厨还有那么多事没做,你却坐在这儿发呆倒是过得比我还悠闲啊。”

    白浩措手不及,偷懒被抓个正着,忙坐好,嘿嘿笑道“没有没有,刚吃了饭回来,才坐下你就来了,我这就劈,这就劈。”

    白管家哼笑了声,说“临时做戏谁不会,我看你就别做了,拿了府中银子却不做事,我白府可养不起你这样的闲人。”

    白浩握着柴刀在手里掂了掂,见这白管家客气,他也不客气的问“那你是什么意思,要炒我鱿鱼”

    “炒我鱿鱼”白管家莫名其妙的重复一遍,显是不懂这意思,但他也毫无心思探究,不耐烦地说“你明日便可不用来了,我会安排人来顶替你。”

    白浩站起来,他个头比白管家高出许多,感冒带来的难受都被白管家的突袭弄没了,他俯视着白管家说“凭什么,突然找我的茬你要辞退我也给个好点的理由吧,谁没犯过错难道你看到我天天都在偷懒吗”

    “不凭什么”白管家大声说“再废话你们两兄弟都一起滚蛋。”

    “哦”白以楼站起身来,在白管家身后饶有兴趣地说“不知新来的那几个劳力给了你多少银子,能让你以如此拙劣的借口辞退我等,管家,你这般行为,若是让当家的知晓,不知会是何等下场。”

    白管家皱了皱眉,转身去打量着白以楼,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然而下一刻他便冷静了下来,说“什么银子,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总之识趣的就赶紧给我收拾包袱走人,别等我亲自来请你们出府,到时候可就难看了。”

    白以楼微微勾了勾唇角,逼视白管家,白管家顿时一个寒颤,身体如坠冰窟,莫名的全身寒意,他想移开目光,却无论如何做不到,他惊恐的看着白以楼,膝盖隐隐发软,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白以楼收起玩弄之色,冷冷地说“我上道,不代表我怕你,几次三番未与你计较,倒是助长了你不少歪风,银子就比命还要重要你若如此不识趣,这世上恐怕容不下你。”最后一句话,带了十足的寒意。

    白管家顿时浑身发疼,心中莫名的恐惧,忙喊道“大侠,大侠饶命啊,我知错了,饶命啊,我财迷心窍,有眼无珠,还请大侠绕我一命啊。”

    白管家悔得要命,早知这人如此可怕,他就不该为了几两银子来得罪他。

    白以楼冷冷的看他一眼,呵道“滚。”

    白管家感恩戴德,连滚带爬的跑出柴房,却突然停在院中,他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不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自言自语两句,顿时想起还得给新来的两个劳工找事做,于是挠着头走了。

    白浩看着院外,有些不爽地说“这老家伙难道是收了人家的钱要把咱们赶出去让别人顶替我们吗。”

    白以楼重新坐下来,低嗯一声,神色自若的说“即便如此,有我在,他还欺负不到你头上来。”

    咦白浩眼前一亮,两步跳到白以楼面前,嘿嘿笑着说“你是在为我出气有boss的感觉就是好啊。”

    白以楼睨了他一眼,仍旧面无表情,嘴角却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并未搭言。

    白浩嘿嘿直笑,不过是为他出了一次头,就值得他傻乐一日,遂产生白以楼其实也不错的念头。

    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然而这宁静的假象下,却掩藏了多少波涛汹涌。

    白文昌自回府后便一次也未去过青阳的别院,白浩去找过他几次,感觉他的气场越来越奇怪了。

    十分压抑,十分阴冷,再也不是白浩之前认识的谦和的青阳道长了。

    除夕渐渐来了,白府上下喜气洋洋,年味十足,白浩不禁有些感慨,这样的氛围,在现世是感受不到的。

    而两人却无心感受年味,他们得时刻紧盯着青阳。

    这几日青阳的活动越来越频繁,甚至有好几次在夜里偷偷从后门出去,看来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白浩自从知道一块风水也能左右世代的运程后,便对青阳的一举一动十分在意,若青阳真要对这块风水下手,那是时候力挽狂澜了。

    时间渐渐过去,很快就到了除夕夜。

    众人都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府中的少爷老爷们穿得喜气洋洋,在一进院的戏园里看戏,一众家仆围在外面,很是热闹。

    府上四处挂了大红灯笼,大红绸带,显得十分喜庆。

    然而青阳的别院中却意外的冷清,府上的人好似遗忘了他一般,挂红灯笼不曾到他别院里来,年夜饭更是因为负责别院的人忙着去吃好吃的而没有送来,青阳站在院中,听着隐约传来的锣鼓声,戏曲声,握着拐棍的手逐渐发力。

    白以楼与白浩凭借障眼法站在院中一角,默默盯着青阳。

    青阳在府中站了片刻,便一瘸一拐的进了屋,白浩二人相视一眼,打算跟进去看看,刚走到台阶下,却见青阳一声黑色披风,戴着个斗笠出得屋来。

    白以楼微微蹙眉,感知到青阳身上携带的至阴之气正在吸收自己的鬼力,他急忙退到院中一角。

    青阳肩上背着一个包袱,十分沉重的模样,两人心中已猜到那是之前见过的铁片,待他出了院子后,齐齐跟了上去。

    白以楼不敢离太近,毕竟青阳身上的东西越发的厉害,生怕太过接近这东西会将自己身上的鬼力逐一吸走。

    三人一前一后自后门处了白府,不远处的村里很是热闹,炮竹连天,青阳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继续往前走。

    身后两人远远跟着,只见他走到村后孤立的山外,此处便是现世中白以楼所在的后山,此时的后山还未建成白府的后花园,他在林子外站立片刻,随后摇头喟叹一声,杵着拐杖进了树林。

    林子里黑咕隆咚的,然而青阳倒是却无需点灯,好似十分了解这里一般,径直往树林深处走去。

    白以楼有鬼力,可夜间视物,走起来如履平地,白浩却两眼抓瞎,走得磕磕绊绊,只能紧紧抱着白以楼一只手臂,三步一扑的被白以楼带着走。

    树林里怪叫连连,白浩听得毛骨悚然,也不知这青阳知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竟然敢一个人大半夜的跑这里来。

    青阳的腿脚不便,走得较慢,虽有地脉风水做路引,两眼不能辩物,走得极其吃力,不小心变被磕绊,等穿过林子走到山下时,竟用了一个多时辰。

    白以楼远远跟着,见他来到这里,不由蹙了蹙眉,不知他来这里欲作何。

    青阳道长在山脚下停住脚步,他以手掐诀,片刻后确定了方向,往山体左侧绕去。

    白浩全程摸瞎,白以楼停他就停,白以楼走他就走,十分被动,他很想问问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但怕惊动了前面的青阳,便只得憋着口气。

    越往里走树木越加密集,白以楼一心扑在前面的青阳身上,白浩几次被白以楼带着撞上树木,疼却不敢哼哼,白以楼见状,直接将人背到背上,升腾到上空去,这样一来视野较佳,也能看清青阳的举动。

    白浩无声的咧嘴,老实不客气的趴在白以楼背上,心里颇为满意,总算是不用自己走了,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青阳循着山体绕到山后,只见他一路不停掐着指诀,最后在一处山洞前停下,他大口揣着气,即便是这寒冬,一路走下来,也将他累得满头是汗。

    白以楼落到地上,将白浩放下来,默默的盯着青阳的举动。

    、第二十六章

    白以楼落到地上,将白浩放下来,默默的盯着青阳的举动。

    青阳将肩上的包袱放到地上,右手撑着山壁跌坐到地上,他将手伸进山壁的小洞中摸索,白以楼释放出鬼力,透过山壁,顺着青阳的手指所到之处,发现他摸索到洞中一条凸起的石脉上。

    那石脉隐隐泛着淡蓝寒光,且地气充沛,白以楼感知到这是何物后,不由蹙起眉,这不就是下寨一带的风水灵脉吗,这青阳难道是想毁了它

    白以楼这时才惊觉,原来下寨的地脉源头竟是此处,而白府所处之地,不过是地脉的走向而已。

    白浩跟着白以楼在原地站了半天,不知道此事发生了什么,眼不能视物让他十分的警惕,他扯了扯白以楼的手臂以做询问。

    白以楼将白浩的手拂开,将他拉去傍着颗树,小声交代“待会儿我过去看看,你就站在这儿别动。”

    白浩一手搭在树上,有些紧张的点了点头。

    言语间,只见青阳探手抓住凸起的石脉,笑着说“白姓老儿,你不守承诺,我也不惜将此龙脉毁之,你当你是攀上了大树,却不知,没了这风水地脉,你什么都不是,就凭你那命相,又怎有福承受大富大贵今日我便毁其龙脉,叫你得不偿失”

    言罢,青阳愤起,手上发力去扳那寒光萦绕的石脉。

    白以楼早已闪身到青阳身后,他不顾身上鬼力在靠近青阳后如何疯狂流失,直接出手去阻止青阳,然而在堪堪碰到青阳之前,却有一股来自上方的强悍力量猛然向白以楼击来,白以楼立时察觉,双眉一拧,迅速跃开,饶是如此,那股悍然的猛击也令他气息一窒。

    而这一切,白浩与青阳皆毫无所觉。

    白以楼站立不稳,退后几步,惊疑不定的看着天顶,夜空一片漆黑,隐隐出现厚重云层,似有雪至。

    如此平凡的天象,却又是何处来的天雷

    天雷,天象也,这平地惊雷,若不是法术高深之人插手,便是有神人相助青阳然而白以楼却顾不得这么多,他微微平复呼吸,决定再去试上一试,不管是人为还是天象,他都要阻止青阳在他面前破坏白家运程。

    转瞬间,白以楼再次一跃而上,眨眼间已落到青阳身后,他迅速的伸手去搭青阳的肩,然而还是像方才一样,头顶再次落下天雷,往白以楼身上劈下,白以楼不躲不闪,生生扛下这悍然一击,直将他劈得浑身剧痛,猛然跪地,他吃力的伸手去要将青阳推开,可令他不敢置信的是,他的手触及青阳的身体时,却挥了个空。

    白以楼大惊,料想不到会出此变故,然而既突生变故,他也不得不拿出对策来,白以楼以鬼力化为利剑欲将青阳杀之,却连鬼力化作的利剑都穿过了青阳的身体,撞到山体,反向朝白以楼直射而来。

    白以楼一个翻身,堪堪避开,身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他喘着粗气,不敢再贸然上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青阳摸出铁凿,将地脉生生凿断。

    那一刻,天地间似乎发生了某种肉眼难以察觉的变化,周围隐隐响起震彻云霄的低吼,似龙鸣,却又不是龙鸣,白以楼瞧得清楚,地底有一股寒气形成的龙蒸腾而起,逐渐升上上空,声音缓缓消失。

    青阳撑起身来,对周遭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对身后发生的事更是毫无所觉,他拿上自己的东西,捡起拐棍,一瘸一拐的往来时之路走去。

    白浩正焦躁的等待着白以楼,却听到有声音朝自己走来,他听到有木棍杵地的声音,知道是青阳,转身想跑,然而在意识到青阳也看不清周围环境后镇定下来,急忙转到了树后去藏起来。

    等声音渐渐远去,白浩才眯着眼摸索上前,喊道“白以楼,你人呢。”

    白以楼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虚浮的往白浩走去,他拍了拍白浩不住摸索的手示意自己在,并未说话。

    白浩忙问“怎么样了,青阳是来这里做什么。”

    白以楼沉默半晌,满脸沉重地说道“他毁了下寨的地脉,地气升腾上天,这一带的风水尽毁。”

    “什么意思。”白浩疑惑的问“地脉不是在白府那一带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毁地脉的时候,你咋不拦住他。”

    “地脉的源头与走向本就不同,白府坐落之地是地气最好之地,然而却不是地脉的源头,此处才是。”白以楼说“方才我本已出手,却有外力干扰了我,且此时的我对青阳来说形同虚设,根本碰不到他。”

    白浩听懂了一半,又没明白,正抓不住头绪间,只听白以楼猛咳几声,白浩得了一惊,知道白以楼应该是受了伤,他瞎摸一阵,抓到了白以楼的手臂,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受伤了”

    白以楼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他捂着胸口说“没事,不小心被天雷击中罢了,跟上青阳,看他欲往何处。”

    白浩嗯了一声,扶着白以楼往前走去。

    两人磕磕绊绊的出了林子,恰巧撞见青阳刚出林子没走多远。

    白浩这时才能借着微弱的光亮看了看白以楼,见他没什么伤,遂放心下来,架着白以楼远远跟在青阳身后。

    他出了村,往一条小道走去。

    冬天的夜晚十分寒冷,也很安静,白以楼不时咳几声,都会让白浩很是紧张,生怕前面的青阳发现他们。

    然而青阳未曾发现任何不妥,径直往前走去,他艰难的走在羊肠小道上,初时还能见四周田地,渐渐越走越远,四周开始荒凉起来。

    远处树影婆娑,寒风猎猎,白浩被寒风刮得脸疼,一身棉衣棉裤走起路来笨手笨脚的,他拉着白以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撑着他往前走,时不时听到白以楼一阵猛烈科所,有些担心的问他“你要不要紧。”

    白以楼略微摇头,说“没事。”

    两人跟在青阳身后,走出一段路后,白浩顿时惊觉周遭环境有些眼熟,虽然是几百年前,但这里并没有多少变化,这好像是去阴阳潭的路,青阳难道要去阴阳潭他忙对白以楼说“青阳好像是要去阴阳潭”

    然而白以楼早就已经知晓了,他抽回搭着白浩的手臂,咳了两声,脸色凝重地说“看来我没猜错。”

    “什么”白浩没听清,问。

    “没什么。”白以楼说“跟上去看看就知晓了。”

    青阳腿脚不便,两公里的路走了近一个半小时,待得到了阴阳潭后,他站在潭上方的斜坡上,将肩上的包袱摘下来,吃力的坐到地上打开了包袱。

    白以楼与白浩在不远处蹲着,白浩见他拿出了前段时间见到的东西,便问白以楼“他要做什么。”

    白以楼联想到之前所看到的阴阳潭,已猜到了青阳的打算,光断了白家风水还不够,原来此物真是用来对付白家的,看来阴阳潭中那股邪气便是这东西无疑了,他说“他要将此物丢进阴阳潭中。”

    白浩全程懵逼,知道的东西太少,又没有白以楼的本领,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无法察觉,因此乍一听白以楼这么说,只得懵懂的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把这个丢进潭里去有什么用处。”

    白以楼沉思半响,说“一时半会儿与你说不清,但我们不能让他将此物丢进潭里,现在你过去,将此物抢到手。”

    白浩指指自己,满脸无辜的向白以楼确认“我让我去抢他手里的那个东西”

    “嗯。”白以楼说“我不能离他手中之物太近,你去,我看看四周会不会再次发生什么变化。”

    “好吧。”白浩本是不想与青阳撕破脸,但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白以楼受了伤再让他上不妥,于是他捋起衣袖,蹑手蹑脚的往青阳身后走去。

    青阳此时正拿着铁片来回摩挲,他看了看下方潭水,又看了看天,大吼“我青阳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今日断地脉用禁术乃是迫不得已老天有眼,食言之人,定不得善终,家道中落,断子绝孙”

    白浩闻言微微皱眉,立时联想到自己的遭遇,虽是替青阳的遭遇抱不平,但青阳实在太过心狠,竟为了惩治一个白文昌,就要搭上白家这几百年中这么多人的性命,现在他对青阳是朋友的认知早已被他否定,他悄无声息的潜到青阳身后,瞄准青阳手中之物,迅速的出手就要抢。

    可未等白浩摸到青阳手中物体,上方突然毫无预警地闪下一道刺眼白光,一道天雷直直朝白浩劈来,然而毫无所觉的白浩不知危险降临,不躲不闪,处于后方的白以楼瞧见,顿时心脏骤停,一个闪身窜上去要将白浩拉开,却终究慢了一步。

    天雷直直劈上白浩,被击中的白浩尚未喊出声便昏死过去,他被天雷击得飞起,弹出几米开外,被瞬息而至的白以楼堪堪接住,两人一起摔倒地上,还未等白以楼有所反应,瞬间昏过去,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青阳仍旧保持着坐姿,神色淡漠,嘴角勾起报复性的爽快笑意,将手中刻有聚阴法阵的青铜扔进阴阳潭,借着微弱夜色看着潭面泛起的阵阵涟漪,待得涟漪逐渐趋于平静,他又在原地坐了片刻后,起身走了。

    夜色下,阴阳双潭的潭水卷起上百个小旋涡,旋涡足足持续转了整晚,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逐渐平息

    、第二十七章

    夜色下,阴阳双潭的潭水卷起上百个小旋涡,旋涡足足持续转了整晚,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逐渐平息

    一阵剧烈的疼痛汇入大脑,意识逐渐回归,白以楼咬了咬牙,双手无力的握了几次,勉强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亮堂的山洞,以及倒吊的石柱。

    白以楼微微眯着眼,发现呼吸有些不顺畅,他抬头一看,看到白浩正趴在自己身上,不知死活。

    他强撑着坐了起来,白浩随之滚到他腿上,白以楼疑惑的打量着山洞,片刻后意识自己竟然回到了现世中的山洞里。

    怎么回事,他不是与白浩身处1517年间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对了,那道雷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总在他们要干预青阳时就会出现,难道真的有人暗地里帮助青阳可若真有那能耐,为何只等他们干预时才出现,而不是发现两人后直接将他们两弄死。

    看来人为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天在作怪

    而又是怎样的力量,这才将两人送回了现世

    白以楼皱着眉,想着想着脑袋顿时一阵疼痛,心里诸多疑问,却因头疼得厉害,只得先放下了心中疑惑。

    他一把将白浩抱起,有些踉跄的走到洞中石块上将他放在上面,并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毕竟那道天雷虽威力巨大无比,却不至于对活死人造成致命一击,白浩顶多是重度昏迷,并无大碍。

    石块上逐渐泛起红光,开始为白浩疗伤。

    白以楼出了山洞,这半年里后山又多了些新魂,想必是村里人又往后山丢什么死物了,倒是能助他恢复一些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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