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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钩 第25节

作者:棘坷 字数:7987 更新:2021-12-31 12:11:49

    小丫鬟一听守门的说圣旨到,惊得在外跺着脚直拍门,圣旨什么的无非是陆进延说的话,林盏不惊,但他生怕小丫鬟闯进来看见自己无眼的面容,赶忙把布条绑好,药瓶在匆忙中被手挥落在地,本就只剩不到半瓶,这下全没了。

    北境遭犯,敌蛮,侵我疆土,现宣林盏入宫待命,七日后随军北上

    林盏接过圣旨,自若地跪地行礼,待宫里人离开,小丫鬟赶紧将林盏扶起来,嘴巴撅到了天上,嘟嘟囔囔道“才刚写信邀请祁州林大人入京……”

    “事关国事,无法,只得再让小金写一封过去表歉意”林盏将手里的卷轴朝小丫鬟递过去,“还没见过圣旨吧”

    “嘻,没有”小丫鬟接过金缎卷轴,不敢打开,只拿手心来回抚摸,语气稍有些酸溜溜的,“我是穷人家的丫头片子,大世面一点都没见过”

    林盏淡淡笑了,抬手准准地落在小丫鬟头上,柔声道“我和小桃一样,也没见过圣旨什么样”

    小桃扬起嘴角刚要接话,守门的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看向林盏从不摘下的蒙眼布,老爷曾经说过,他看不见东西,什么事情都有劳他们帮着瞧了。

    小桃心里一沉,她的老爷哪里都好,才武双全,谦和温润,可他看不见,于府这么大,皇帝命人把院落修得这么好,然而这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都看不见。听说老爷的眼睛是被人害了才无法示人,但只凭他挺拔的鼻梁如玉的下颌已足以让她心觉清俊,老爷曾经,许是像画中仙人那样美吧。

    当日黄昏陆进延才得到林盏进宫的消息。他给过林盏一块腰牌,有了它便可自行出入皇宫,但搬入于府的这月内,林盏一次都没来过。

    也许,就凭着这皇城曾经的主人给他烙下的回忆,也足以让林盏此生不愿主动踏进皇宫半步。

    陆进延走出好远去迎,林盏没半点变化,回于府休养的一个月没能改变他瘦削的身形,转念一想,其实林盏从没变过,自打在祁州王府里第一次见他就是这副模样,清瘦得与习武之人沾不上边,身姿颀长,一身素色,脸上无悲无喜,仿佛置身所有尘嚣之外。

    林盏还没走近,陆进延就上前伸长胳膊揽他入怀,林盏环上陆进延的腰,把下巴搭在他肩上,一切安然得就好像两人从未别离哪怕一天,一切都被林盏表演得滴水不漏。

    以前,林盏羞于让他抱让他亲,脚伤了被他背下楼都能紧张出一脸冷汗,他受伤了林盏会慌张得恨不得把他全身都摸个遍,在宫里受尽凌辱后林盏毫无掩饰的眼泪让他撕心裂肺,雪山遇险那次,林盏毫不避讳地大吼着他的名字,歇斯底里地想让他活下去。

    曾经的林盏,甚至包括曾经的他,是多么鲜活啊。

    此时此刻,林盏任他牵着走回寝殿,陆进延想与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近一尺他不闪躲,他远一寸他不失落,林盏不似从前那样刻意压抑又或是患得患失,可陆进延却抓心挠肺地想念从前的那个他。

    “七日后亲征,我需要你,呃……”陆进延清了清嗓,“保护我”

    “遵命”

    林盏淡定得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陆进延的另一只手握紧拳头,他不能再任由林盏这样了,多一天,多一个时辰,他都要被林盏砌起来的心墙逼得发疯。

    ☆、第章

    (上)

    临行前林盏回了趟家,陆进延凯旋十拿九稳,但林盏向来行事谨慎,趁着陆进延忙于布置离开这段时日里的政务时,一个人默默出了宫。

    距离上一次帝王亲征已经几十年光影,百姓里只有那些头发花白的还记得曾经先皇亲征的叱咤辉煌,林盏听着街上年长者们的对话,暗自将他们对陆进延这位新皇的期许记在心里。

    他坐上王位,有那么多人替他出谋划策,但林盏还是想尽自己的力。

    丫鬟并不知道林盏会突然回来,听见林盏回来的消息一路小跑到林盏身边,给他端过茶后,引着林盏进入灵堂,匆匆取香来,点燃后放入林盏手心便默默退下了。

    父亲因冤屈被处死,母亲病死他乡,于府重新修缮后,灵堂里二老的灵位已被安置好,可总多了几分凄冷。林盏深深吸了几口气,摸索着将香敬上。

    “儿子接下圣旨随军北上。皇帝曾戍边多年,久经历练,您二老不必担心。”

    跪在堂前的林盏稍顿,嘴唇抿了抿,道“儿子此行归来后便着手婚事,续于家香火。”

    林盏的话向来不多,只在灵堂中静静跪了许久,站起来时两膝酸痛不已,推开灵堂门,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马车就在外面,知道你喜步行,但入夜渐凉,我怕你独自回宫冷。”

    这只手骨节分明,冰冰凉凉,陆进延把它牵过胸前,两手捂着帮他搓热。

    起兵时节已近入冬,陆进延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千军万马,回头看,林盏就站在角落,秋风吹起他高束的墨发,陆进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起兵宁州时林盏的模样,他眯着眼睛,像是想尽力看清他的模样。马背上回望林盏独自伫立的身影,若时光能倒流,陆进延一定会勒马回身,将林盏一把拉上马背——千不该万不该,那个时不该把他留在营地

    他得带上林盏,从今以后,海角天边,月圆月缺,他都要带上林盏

    因目盲的原因,林盏去过的地方不多,行至北境士兵开始扎帐,他仔细踏碾脚下的土,触感陌生,这样的地界,他当真从未感受过。

    陆进延右腿落下毛病,腿脚稍有些吃不上力,平时走平路只是有跛态,可走在大漠黄沙中却是歪得一脚深一脚浅,沙土将陆进延走路的声音倾尽吸收,陆进延走到林盏面前,他闻到陆进延身上的气味才恍然,匆匆行了个礼。

    陆进延没说话,拿起林盏的手搭在自己肘上,林盏了然,低着头,跟随陆进延穿过兵马人群,渐行渐远,身后的嘈杂忙碌声一点一点地静了,到最后彻底消失,取代其的是愈加猛烈的风。

    脚底下的土越走越软,林盏抬手才刚抹了一把吹打到脸上的砂砾,面前的风就猝尔停住。他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原是陆进延站到了他身前。触及陆进延的胸膛,林盏才刚想把手缩回去,却被面前那人一把攥进手心。

    “我想带你来北漠,看看我曾驻守过的疆土”陆进延握紧了林盏的手指,“很早的时候就想了”

    看字出口,林盏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但陆进延却分明察觉出他喉头一紧

    “除了风沙,万籁俱寂”他的回答得体,让陆进延挑不出毛病。

    林盏变了。若他像以前那样卑微地自嘲自己是个看不见的瞎子,陆进延心里可能都会好受些。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变化?被挖去双目?中毒失聪?

    背后是直直袭来的黄风,陆进延把手缓缓搭在林盏肩上,那里,一朵红艳的牡丹在衣襟下暗暗盛开。

    不,都不是,自从林盏被送入宫,他就变了。而他却没能及时挽回,眼看着林盏一次又一次受到伤害。

    权力、荣耀、江山、他陆进延看似拥有一切,可他却拿不出一个妙方把林盏变回曾在祁州时的模样。他曾以为的越来越好,却在他步步逼近皇位时,变得越来越糟,而最令陆进延窒息的,恰是林盏为了家事而将所有的苦难心甘情愿地承受。

    “可是,人不是神仙”想着想着,陆进延便轻声说了出来。林盏平静的面上闪过疑惑,还没来得及反应,“你承受得太多,已经被压垮了”

    整个世界只有他二人的呼吸,风沙无阻得好像天地间隔得很远很远,心头一股暖流忽而钻了出来。

    下意识地上前,但旋即又后退一步,林盏假装咳嗽了几声,“皇上说什么呢”

    下一刻,宽阔的胸膛与结实的臂膀将他包围,那么紧那么用力,陆进延的呼吸很沉,像深夜的浓雾,像饥饿的野兽,像滂沱的大雨,他的情绪浓烈得把林盏顷刻淹没,纵使他什么也看不见

    “我、我可真拿对你没办法啊!”他抱着林盏,整张脸埋进他消瘦的颈窝,声音又闷又哑,“林盏,我好想你”

    呵……说什么傻话呢……

    他就在这里,他本该这样告诉陆进延的,但林盏没有,他也何尝不想念那个在心里大胆承认他对陆进延的爱的自己呢

    (下)

    林盏以他二人不宜独处过久为由,一点点地挣开陆进延的怀抱,理了理被陆进延蹭歪了的蒙眼布,转身往回走。陆进延不想挪脚,眼瞧着林盏走到十步开外,才迈开步子想要跟上。

    忽然,林盏脚底绊了一跤,陆进延三步并两步地想去扶却也晚了,林盏整个人面朝下摔在地上,一抹纤薄的白色与黄沙格格不入。林盏自己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掸身上的沙土,陆进延也与他一同清理衣服。林盏眼盲多年又身怀武艺,按理说脚下被绊不会摔得这样毫无防备

    “是不是有心事”陆进延拿过林盏的手搓了搓

    换来的,依旧是林盏一如既往的微笑摇头

    两年前的吴王总是迎着敌人的号角声冲锋在前,而今,这一仗陆进延果只在后方沉着指挥,原龙虎军的将士甚至都难以适应。

    敌人独特的号角声回响在无垠的北境大漠上,林盏想象着这声音与雄鹰一同盘旋于苍茫长空。从来到这里直到开战,林盏说过的话少得可怜。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着百姓口中英勇善战的吴王镇守山河的北境是个什么模样,可真到了这里,他脑子里却空荡荡的,没了眼珠,感受不到日光,他曾以为的北境刺目的阳光全都被眼前的一片浑浊吞噬,耳畔只有刀剑相击,嘶喊震天。当时在雪山上被医好的眼睛若是还在,会否能看见马蹄掀起层层黄沙?

    陆进延就在身侧,他没有留林盏一人在营地,没有随将士们冲锋陷阵,多么难得的机会,林盏想抬手摸摸他的盔甲,想张口问问他战况如何,可一阵狂风刮过,刚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吹散了。

    他已经做了一个月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若他能在北境战场上锁住自己一切的情感,那么过不了多久,身为皇帝的陆进延一定会对他失了耐心,随他而去吧?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蒙眼布,往里一按便凹陷下去,林盏嘴角颤了颤,永远,他想,永远他都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更别提让陆进延接受

    这场战争,在后方两人间沉默里,突兀地响起了胜利的号角。

    当夜简单庆功后,皇帝的营帐里忽而传出大喊“有刺客!”

    五个来者黑衣蒙面精确地抓住时机,正逮在将军们酒散回营,林盏也出去取水之际杀到陆进延面前。五人出手狠辣决绝,分明为夺命而来。

    林盏闻声丢下手中水囊,尚未记清路但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用盲杖,循着声音疯了似的往回奔,一小段路撞了兵器推车根本觉不出疼,摔跤都顾不上,伸手往前摸索着,踉踉跄跄地跑

    进帐的那一刹那,重重杀气让林盏脊背一凉。剑风入耳,林盏一面反击一面向前,他一个人无法瞬间突出重围到陆进延身边,焦急得忽而闪身,破绽被识出,嘭地一声,手中的剑被刺客打飞。林盏屏息,没捕捉到长剑落地的声音,去分明听见一个阴冷剑风划破空气却没冲他而来。糟了!

    林盏不顾拾剑,赤着手掌毫无防护地猛力握住刺向陆进延的利剑,手无法控制地颤抖却将剑刃握得紧紧,鲜血霎时涌出,染红了林盏整个拳头。

    “林盏……”欲叫他放手,但才发出一声,陆进延就被刺入左胸的剧痛狠狠顶住喉咙——林盏终归晚了一步,他已经中伤。

    听着他的声音,林盏知道剑已伤及陆进延,怕打斗间已入胸膛的剑加重他的伤口,林盏深知不可贸然抵抗攻击刺客,从剑那头传来的力度还在不停加大,手中的剑被鲜血染得湿滑,情势被动不堪。前来救驾的人纷纷冲进营帐,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敢轻举妄动。

    林盏喘着粗气,左臂挥起,手刀狠厉地劈在敌人手腕上震得剑与手猝然分离,而林盏握着利刃的手却又紧了一分——他一定要稳住剑身的波动,不再给已被刺伤胸口的陆进延造成第二次伤害。

    林盏将皇上左胸的剑拔出,听着前来救驾的人纷纷上前控制刺客,赶忙弯腰扶陆进延坐下。陆进延靠着林盏的上身,低头就能看见林盏的动作他拿手给自己紧紧堵住往外冒血的伤口,怕一只手不够,还拿皮肉外翻的伤手压上。

    “挺住、千万挺住”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和这一月以来听过的顺从低微判若两人,“就快没事了,马上、马上”

    他的语气那那么沉稳定,仿佛正看着面前刀光剑影的不是陆进延,而是他林盏

    ☆、第章

    (上)

    林盏慌张的样子与众不同

    陆进延平躺,偏头看着林盏。随军的太医正慌张给陆进延止血包扎,他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但还能呼吸已是万幸——剑刺偏了,离要害只差一寸。

    他的身体前倾,才刚侧过头,又把头侧到另一边,似是想把所有的动静听入耳中。才刚想站起来,听见身边有人匆匆朝陆进延走去,便又静止坐好,嘴唇局促地抿紧,分明是想凑近却又怕自己碍事。

    他的秀眉和眼睛都被遮挡着,却足以让陆进延将他浑身的不安尽收眼底。他回忆起他二人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他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口酒在他手臂的刀伤上,镇定得眼角都挂着冷峻。如此想来,陆进延竟突然笑了出来,失血过多而渐凉的身体也忽而暖了。

    林盏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他肯定也疼。想等太医等人都离开营帐后把林盏叫到跟前问问他伤势如何,但陆进延的眼皮却越来越沉,太医和几位大将军的对话在耳旁变成了细弱的嗡嗡声,交杂进他疲乏的脑中。再后来,一切都安静了。眼前的黑暗渐渐转为漫天黄沙,风声鼓声纷杂入耳,他看见铁骑,看见角弓。这是梦吧,陆进延心想,可为何他在梦里却有如此清晰的意识?

    身上的伤还在阵阵地疼,他却无法从残阳如血的梦境里醒来。塞外沙场,他把自己最朝气蓬勃的那几年给了这里。

    戎马驻边的时光里,有一些兄弟一直并肩出生入死,而更多的是马革裹尸。他身边的人死死伤伤,再回京城时总有些他认不出的变化,不变的是营寨身后远远的孤城,它伫立着,时而在风沙间隐隐约约,那个时候陆进延觉得自己就像这里弥漫的黄沙一样,漂泊在北境的天地间。曾经的陆进延心思不能再简单,只想抵御外敌,他不想输,因为输了一切都会被空寂无边的沙漠放大千百倍。

    他不能死,北境记下了他意气风发的峥嵘岁月,给了他勇气与坚强,给了他果敢与洒脱,他在北境的辉煌成了佳话传进林盏的耳朵,让林盏敬仰并愿意追随他,倘若当时没有抗下副将一职北上戍边,那他被遣至祁州便真成了个无名无功的闲散王爷,又怎么引林盏入府,后爱上这样一个他陆进延倾尽所能都难以言赞的人呢。

    忽然,眼前画面一转,他站在于府灵堂外,“儿子此行归来后便着手婚事,续于家香火”

    “不、不可以”陆进延干涸的嘴唇颤动,从喉中发出的声音将他从昏迷中拽了出来,“朕、朕不……”

    “皇上、皇上您醒了?您有什么吩咐?给您叫太医来?”

    陆进延睁眼,看到福竹

    “不必,你们都下去”陆进延抬起沉重的眼皮打量了一番四周,果然,林盏坐在角落,身子往他的方向探,听见陆进延的话也站起身,盲杖刚握到手上,陆进延叫住他,“林盏留下”

    已经对皇上和林盏的关系心知肚明,屋内侍奉的人默默下去,留林盏一人握着盲杖走到陆进延榻边,“皇上,感觉怎么样”

    “临走前在灵堂的话,是说给我听的吧”陆进延一直坚持着,从不在林盏面前自称朕

    林盏微怔,详装着轻声问“在下,说什么了?”

    陆进延被林盏明知故问的反应气得胸口一疼,“着手婚事续香火,非要我说出来?”

    像是并没被陆进延的怒火烧到分毫,林盏把头偏到一边,淡淡道“于家只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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