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被掠夺的中国领土同胞回归,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恩……我其实在的。”我面色尴尬,毕竟上次是我亲自甩了人家,现在人家这么毫不介意的就过来跟我说话,说实话,反而是我的压力比较大。
“你之前突然不见了,我就一直很担心你,想着你是不是被人拐跑了,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的抽了抽嘴角,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在逗我玩,我还是从来没见过有人说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会自己走丢的,你是我大哥吗?
“我是故意甩开你的。”我决定直接说实话,这个家伙让我本能的感觉不是适合靠近的人群,而且我虽然不排斥gay但是架不住日久生情啊,就像那个叫做穆燃的一样,像我这么没有任何优点的家伙都能当做一个宝贝一样的,肯定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为什么?”这家伙一脸惊讶的样子让我反而更加心生愧疚,这家伙没准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呢?
“我只是有点不太适应突然就这样接受别人的善意。”这话说真不算真,但是也绝对不是假话,就看人怎么意会了。
“是这样啊。”听到我的回答之后他稍微送了口气,“是我太粗心了,的确,无论任何一人也不会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的。”
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我希望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既然你担心,那你就当我是专门为了给穆燃套近乎跟你熟悉的吧。”齐岭这个名字和这个人的身高一样的,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名字,但是我却总是从这个十分高大的男人身上时时刻刻的感觉到某种犬类的感觉。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既然是如此我就更不能让你和我搭上话了,不论如何我现在和穆燃也是情侣关系,我并不希望我的事情会给他带来困扰。”
大概是我的话说的够绝了,齐岭显然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我看着那灰暗的眼神,硬下心来转身就走。
“让我帮帮你吧。”身后传来的是齐岭可怜兮兮的声音,“也许你并不懂我的心情,但是我想要帮助你这一点真的掺不得假。”
……
我回过头去,让自己的眼神能够显得十分犀利,冷冷的看着他“为什么?”
齐岭无奈的笑了一下“毕竟,你是我的第一个gay的朋友,在我的周围,不允许让我有任何透露我自己性向的可能性,所以帮助你,我就有种在帮助自己的感觉,怎么说呢……算是一种对自己的救赎吧。”
这句话,猛然之间戳中了我心底的某个部位,对自己的救赎,我又何尝不是?
一次一次的重生,努力的改变着什么,其实本质上,不就是在渴望着救赎吗?
怎么办。
这孩子明显道高一丈啊,我感觉我居然被屈服了。
完全无法拒绝啊肿么破!
“你要去哪里,我有这个机会能够送送你吗?”
“……好”无法拒绝啊摔!
和昨天一身黑色的殡葬西装完全不同的风格,今天的齐岭穿的相当的随性,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十分干净的大学生,在笑起来之后尤其显得阳光。
我的人生当中不是没有见过这样一类人,但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深刻的感受到一个阳光十足的朋友站在身旁是怎么样的一种明亮效果。
衬托的我好卑微啊肿么破。
坐上了他的车,两人一直都不曾说话,我估摸着他是照顾到我的情绪所以一直不说话的,这样我也不太好意思开口了,气氛太过僵硬,感觉肚子都要饿了。
“那个……”齐岭开口,眼神一直看着前方,“我还不知道你要到哪里去呢。”
感情你从刚才开到现在绕路玩呢?
顿时感觉十分的尴尬,我伸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想去一下本市的精神病院。”
“好的。”
沉默。
沉默。
再沉默。
好尴尬。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如果您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的,如果是私事的话我问着不是会让你为难吗?”
我坐在副驾驶上默默的看着齐岭的侧脸,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好孩子,细心如此又这么会说服人的,这人是做公关的吧?
“你这么大晚上的在外面转悠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仔细想想我出来的时间都是大半夜了,虽然在路上车还不算特别少,却相较于白天来说不那么拥挤了,晚上都是休息的时间,难道说其实齐岭是夜间工作者?
“我已经回去过一趟了,现在是出来散散心。”
开车散心这个散心的程度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明天不工作吗?”
“恩……是的,我暂时失去了工作。”齐岭十分尴尬的摸摸鼻子,“之前的殡葬,是我老师的葬礼,在这之前,我是给老师做助手的,这段时期心情不太好,可能并不适合再去找工作。”
“节哀。”这个话题太沉重恕我不能接下去。
“不用,生老病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师也算是高寿了,算得上是喜丧。”
“至少去的时候回顾人生是幸福的就够了。”
齐岭想了想,哈哈笑了几声就不说话了,留着我一个人在那里脑补出一长串乱七八糟的情节。
因为一路畅通的关系,到达精神病院的时间并没有其他的时间来的那么长,然而精神病院却并不接待客人,这倒是有点出乎预料。
“可能是害怕如果有人来了会吵到病人,让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病人又一次闹腾起来吧,毕竟这些精神上有问题的人有不少对于外界的事物表现的十分敏感的。”齐岭在一旁安慰着被拒绝的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齐岭的话在说完之后十分有画面感,让我想到一大堆精神病人被我吵醒了之后估计就是手忙脚乱的护工们,我还是不要给他们增加工作量了。
“我们先在附近的旅馆找一个能住下来的地方吧,其他的事情必须等到明天天亮了以后才能说啊。”
我琢磨着目前的状况也只能如此了,如果让我一个人我估计真的没那么多考虑,就直接在大厅里睡了的得了。
但是既然齐岭这么大方,那我也自然不好小气的了,况且这家伙不是喜欢照顾人,如果我不让他照顾他肯定不会舒服的对不对?我绝对不是占便宜,真的是为了齐岭着想的。
其实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是带着那么点小小的痞气的嘛,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吸引的不是女孩子而是男孩子呢?
一定是现在人的审美观有问题。
城市里的旅馆到处都是,不过这家伙是选择旅馆而不是选择酒店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看来并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总归能少和穆燃搭上边怎么都会让我安心一下的。
“要一个标间吧?”齐岭看了看上面的旅馆价格说道。
☆、第八十九章
“呃,你不会感觉到和别人一起住有什么不妥的吗?”一听到他说要住标间,我下意识的说道。
齐岭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在思考了两三秒之后,脸色突然白了一下“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
看到他的脸色我就知道他可定是往gay的方向上想过去了,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是我的确还有另外的考虑。
“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尽量睡个好觉。”在相互拿了自己的房卡之后,我们在楼道口道别,我要的依旧是一楼的房间,而他则是选择的二楼的房间。
“好的,你也一样,晚安。”
“晚安。”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就这样和陌生人互道晚安了,这样的感觉也是十分的微妙,我和他背道而行,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打开了门,然而人还没有进去,就直接将门关上。
转身,十分自然的走出了楼道,在服务生偶尔投来的眼神之下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微笑,对方也点头微笑。
我故意服务生看到我,也只是为了不让齐岭太过怀疑,毕竟怎么说在大晚上的往外面跑,我也不可能再翻一次墙了。
虽然这样做我知道的确不好,但是我还是想要亲眼看一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哥是得到怎么样的照顾的,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要单独和大哥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我想知道,大哥的精神病,到底是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我从小运动神经说差也不算差,但是也绝对是算不上好的地步,虽然我脑海中想的十分的美好,像电视里面的特工一样对每一个摄像头都把握的清清楚楚,然后像是走自己家一样的熟练的到处穿越,这个在我的面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也就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比如说……翻墙。
一般在树木茂密的地方通常都不会很容易被拍摄到,这一点点小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而且之前看大哥的病房,是刚刚好被安排在比较偏僻的一个小角落,虽然偏僻,但是阳光很好,相比较其它像丧尸一样到处游荡的精神病人来说,大哥住的地方算是一个十分安静的地方了。
也因此我会少了很多如果不小心打扰一个病人的休息,就会想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睡不下去了。
蹑手蹑脚的在墙角下穿梭,这栋楼在夜晚都睡觉的时候,和白天的喧闹相比,像是恐怖片一样的可怕。
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精神病院的确是算作某恐怖片的最佳场地了。
在凭借着十分微弱的月光,以及淡淡的几乎记不太清楚的记忆,我找到了我所认定的那一扇窗户。
一楼,外面有一个玻璃门是锁死的,但是如果打开了可以出来,直接到达花园。
仔细的看了看四周,似乎的确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地方,我这时候才不禁松了口气。
小心的透过玻璃门,想要看清楚里面的人,但是太暗了,暗的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我想要从这里进去的话……
应该可以翻越那道好像并没有直接锁死的窗户。
窗户上是安着纱窗,应该是防止小虫子进出的,这么热的天气居然也不给病人开一个空调,这个真的是高档的精神病院吗?
如果让我发现不是回去就和穆燃讨价还价去!
想要撕开纱窗对我来说还是十分轻而易举的,而且我的动作十分的小心,好在这个纱窗看起来也不太牢固,很容易就被我弄开了。
轻声进入了房间内,鞋子和地板砖碰撞发出了轻微的一个声响,吓得我紧张的抬头望着周围,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可比鬼屋探险要刺激的多了,这个真的是对心脏不好。
当眼睛适应了这里的黑暗之后,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我已经依稀能够看清房间内布置的轮廓,在确定了自己的确是没有走错地方的时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心的走到了床边,看着那个只盖了一条毯子的人,靠近了看到了他的睡脸。
说真的,我真的很少能够有这个机会见到大哥的睡脸,毕竟大哥总是起的比我要早,所以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想要见到真的是屈指可数。
坐在床边,看着大哥的脸色,不知道是因为月光的原因吗?大哥的脸色看起来总是要比平时的要更加的苍白。
感觉我的前半辈子一直都是和大哥在一起,无时无刻都没有分开过,我对大哥的依赖远远超过对父母的依赖。
也就是因为在听到父母的死讯的时候,我心中盘旋的只有遗憾和一丝苦闷,然而在听到大哥居然进入了精神病院的时候,是浓到不行担忧。
“大哥。”
“缘缘。”
我去……
幻听?
“缘缘,到这里来睡。”
我茫然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大哥,大哥看起来十分的平静,依旧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眼神,充满着清明和宠溺,他稍微侧了侧身子,在床边留出来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