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丝毫没有当爹的觉悟，试图诱惑：“你想要？哭一个。”
时燕闻言瞬间冷飕飕的盯着他，季疏眉眼一抬，琢磨出味道，分外嘲笑道：“难不成…你也喜欢玩具？”
几分钟后。
宝宝捧着粉色兔子亲了亲，葡萄眼喜滋滋弯起，柜员小姐笑得完美无瑕：“先生，您确定就要一个吗？”
时燕看着外面的人勾了勾唇，悄悄拿起另一只兔子，向她轻道：“不是，两个。”
是两个。
季疏结完账手机一响，经理打来电话语气无比激动，“季先生，我们找到人了！”
八点十二分，宝宝的家里人找到了。
她家人今天在隔壁马路一家商铺钱派送气球，小姑娘不知怎么跟着人流跑到电梯下了楼。孩子的母亲看着才二十四五岁，虽然眉眼倦态却干穿着干净净的秋衣，她拘谨站在大楼门口不肯进来，最后千恩万谢送了一打气球。
“怎么，舍还不得？”两个人站在马路对面低矮的旧商铺前，季疏眼眸惺忪很是无聊，冷不丁问他。
“我只是觉得，她们日子过得有些辛苦。”时燕声音有些缥缈奇怪，只是他没等到季疏说什么回过身视线往上抬，忍不住笑意：“小朋友，你手里这些怎么办？”
他那么高的人拎着这些卡通气球，倒是滑稽可爱。
季疏耸耸肩拎着一打气球准备往垃圾桶里塞，这时候有散步的路人带着孩子过来问：“你这气球多少钱啊？”
什么？
季疏眼皮直抽，垮了一张脸。
“五块钱行不行啊？对面都是五块。”大爷见他不做声丢下五块钱嘟嘟囔囔拿走一个。
这是整整五块钱呢。
季疏顿时气压陷入低谷，时燕踌躇一下斟酌安抚他道：“还算不错？”
“是吗？”季疏瞟他一眼，走到推车买了一支最便宜的冰淇淋，“喏，我请你吃冰淇淋。”
时燕向来不爱吃甜的，而且廉价的植物奶油吃得牙疼，他借过低着头不作声小心咬了口，半晌动了动偏过头，很困难的盯着季疏慢慢咀嚼问：“季疏，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家人。”
眼前人光晕下的面孔轮廓落在灯光下格外细腻，眼神温软的可怕，像是一只白鸟刮过水面。
季疏收起神色，身体微微后退，半晌，噗嗤一笑慵懒道：“别说这种无聊话，我晚上还不想做噩梦。”
“你不要？”时燕眉尖剧烈跳动紧紧望着他，蜷起的指节掐进掌心。
季疏半眯眸，有些奇怪：“你问我这做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时燕偏身不看他，语气恢复寻常，眼睫垂敛冷漠道：“我闲得慌。”
“走吧。”过了会他转身背对着季疏，慢慢说。
那夜季疏还是收到了礼物――一颗傻兔子形状的星星。
至于时燕？他给自己安排了次度假，第二天一早就上了飞机得无影无踪。
五天后，周一，总公司酒会。
黎晴如今不同往日，她身份尊贵，为了今日主持这种局面特意换了身锦稠掐腰青天色旗袍，狐绒坎肩，用了四个小时的妆容一丝不苟，显得更加精致异常。
她捧着酒杯刚与一位投资公司副总浅谈一番含着笑不经意四下一瞥，二十厘米的高跟鞋顿住，瞳孔睁大。
季疏？
他侧身站在水榭那边，正与一个酒保低声说着什么。
“不好意思，”她匆匆跟那位副总道了句着急上前。
“小疏？”
只是等靠近了那人回过头黎晴才发现他并不是季疏。
对方浅浅一笑举起酒杯，神色疏离：“hi。”
两个人只是三四分像，他身高并不如季疏，身材纤长，面部阴柔白皙剔透，一双眼睛不同季疏那样狭长薄削的眼形与浅色眼眸，他眼尾弧度更深，眼眸幽深倒是像极了深海的颜色，嘴唇是玫瑰花般的鲜红，他的头发也更加弯曲，松松扎起绑在身后，衣领别着精致的浅蓝色宝石胸针―他到底不像季疏，也没有那样危险。
黎晴松了口气瞬间神色如常笑得完美，伸出纤细的手，“你好。”
“你好，”对方礼貌性碰了碰她的掌，忽然有些奇怪四下张望：“对了，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宝贝？”
“嗯？很抱歉我不太明白。”黎晴提起衣角，她美目越过他身旁语调忽变：小叔叔？”
时燕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站在背后。
“小叔叔，”黎晴上前微微一笑端庄道：“我听小疏…季疏说你去度假，这么快就回来了？”
时燕略微抬颔看她一眼，对她这称呼恍若未闻，也对她的问题不回答，上前握了握陌生人的手有些低声埋怨：“你在这儿？”
“Darling，”对方喜笑颜开低下身往他唇角一吻，似乎还想到有外人在场有所收敛，转身盯着黎晴奇怪问：“这位女士？”
时燕摇摇头一笑，全神看着他语气温和：“没关系的，让我来介绍。”
“好。”
“这是黎小姐。”时燕简简单单介绍完，视线越过，看见他背后顿了顿浅淡一笑，握住他的手继续说：“至于你背后那个，是我…侄子，季疏。”
【作者有话说：人物卡片：
季疏：目前21
生日11月23日
ab血型
长相：隔壁哈士奇那样
雾参见微博图
家属：对不起，没有。
珍惜有钱的九九，不然他会穷得没钱
】
第17章 迟钝
季疏端着酒杯刚好走到这儿。“小叔叔？”他偏过头，纤长垂下一层阴影，那张脸看着也没什么表情，只是视线落在眼前两人黏在一起的掌心上眉梢打了个结，薄唇勾了勾似乎在笑，咬着字问：“这位是？”
“季疏？哦，对了，”时燕视线似乎才注意到季疏，他偏过视线微微一笑握着身旁人的掌心，“这是宋锦，”接着慢条斯理说――“我现任伴侣。”
外面正在放烟花，炸开一团又一团随着季疏眼眸无声无息睁开映在他浅色的眼里像淬了团火星子，只是又很快坠入深海泯灭成灰烬。
伴侣？
黎晴狐疑扫过两个人有些琢磨未定，要知道这些年江城还从未有人听说过时燕公开枕边人，这是第一回 。
她是那样的玲珑心，不过刹那间心思转过百转，后退半步抬眼去看季疏。
然而季疏浅色眸挂起笑，他偏不做声，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气氛无端端陷入古怪。
“你们，怎么了？”宋锦见谁都不说话眨眨眼，他顶着那张三分像季疏的脸，说了个无聊的玩笑：“darling，你说的前任是谁？”
“别胡思乱想。没有别人，只有你。”时燕拍拍他的手背，语气温和极了。
“是吗？”宋锦眼眸一亮，笑得倾国倾城。
是吗？
季疏听得烦躁极了，他无视那白痴美人陷入耳聋状态，瞟了眼时燕擦着他走开：“借过。”
“小疏？”黎晴诧异半瞬跟着微微笑了笑抬颔，“抱歉，先走一步。”
她转身追上季疏。
黎晴有些担忧：“小疏？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季疏模糊应了声顺手取过服务生托盘上的酒杯，他耳力极好，走远了听见那白痴还在问时燕，“宝贝他…怎么了？”
时燕正无比耐心哄着他：“没事，不用管他。”
哦？
季疏眼皮一掀，又听见那傻子有一搭没一搭嘟囔：“我好无聊啊待会儿我们一起…”声音慢慢低下去，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
时燕好像顿了顿才慢慢说：“好。”
做什么？
一起洗澡？
还是做别的？
这才几天？
这对奸夫淫夫。
“嗨！你别说，”眼前西装革履的某私人银行副行长正举着酒杯笑呵呵道：“那个姓罗的以前就是个皮包公司起家的不上什么台面。这回小季总的案子我们一定安排的好好的，放心。”
“李行长这么费心，改天我们一定一起吃个饭。”季疏回过神跟着敷衍应合完抬眸一瞥见那头两个连体婴儿还靠在一起，宋锦正好切了块龙虾淋上柠檬汁递给时燕，两个人不知说什么说的什么很开心又是耳鬓厮磨一番……
妖风卷过，宋锦不知怎么的倏然背后一凉，他抬头就看见对面季疏那张神色飘渺的脸。
季疏看他的那眼神有些奇怪，从脖子刮过又从脖子往下就像…就像…
宋锦给他看得莫名其妙有些疑惑，看看自己手里头举起柠檬汁示意，“你也要吗？季…”他舌头打了个转才想起什么问身边人：“宝贝，我该叫他什么？”
时燕正好端着小碟中一块柠檬派咬了口慢慢咽下去，“随你，都好。”
见他指尖沾了点碎屑还没擦，宋锦自觉毛巾仔仔给他细细擦干净，无比周到。
季疏瞧着骨头咯吱咯吱发痒，他直起身，“呦！”李行长注意到这块儿抢先戳到时燕眼前：“时先生？”
“李行长？”时燕伸手虚握了握。
“倒是很久没看见你了，”李行长点点头嘘寒过后一抬眼瞧见宋锦问：“这位是？”
“老李你还不知道吧，”季疏笑意迷人却漫不经心，浅淡深幽：“我家小叔叔出了趟门就不知从哪里捡到...这么个，玩具？”
他笑得很好看，当然如果不是说这样幼稚的话，会更好看。
时燕眉心一蹙无视他：“李副行，小孩子的话不用当真。”
小吗？
季疏眼珠子发亮玩味，笑晏晏的：“不是吗？”一个低劣仿冒货。
李副行无意掺和这场浑水，跟着点点头：“当然，恭喜啊时先生。什么时候好事一定通知我一声！”
“一定。”时燕用热毛巾擦了擦手，余光瞟了眼身后微微一笑告诉宋锦：“我去换身衣服。”
更衣室在二楼，他刚关上门掀开衣柜后面跟着窜进一股风，接着季疏冷飕飕追问：“你就喜欢那种小白脸？”
时燕背着身听这话“噗嗤”一笑转身看着季疏，“你这张脸不是也挺白的？”
这能比？
季疏靠着檀木雕花门斜眼扫他，眼角一勾，忽然问：“你跟他睡过了？”
时燕闻言脱不做声下外套一颗一颗解开扣子，最后才抬头问他：“关你什么事情？我亲爱的侄子？”
他衣衫不整半敞半开，露出的一截锁骨在白昼灯下格外晃眼放荡。
季疏看得莫名喉咙发紧。
这些，都曾经属于自己。
他想着眸色一暗将人圈外怀中，呼吸急促地俯下身欲图吻下，时燕却在这时候偏过面躲了躲不看他。
“怎么了？”他语气微妙，悬在危险的边缘。
时燕抬起头望着他，轻声问：“季疏…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什么？
他一愣慢慢起身神色疑惑，“什么意思？”半晌终于问。
“小疏…”时燕轻轻吐出呼吸，温暖的掌心拂过他眉眼，抬头问，“你……”
你什么？季疏抱着胳膊等下文。
这时候门“哐当”一声踢开，宋锦大金毛似的扑过来推开他，不偏不倚插在两个人中间抱着时燕撒娇，“我刚才好想你！”
季疏面无表情出门，顺手踢碎了地上一只甜白釉花瓶。
我想你妈。
他一走，屋里宋锦松开手，视线落在外头深深一笑：“宝贝，他怎么了？好像要吃人。”
“没什么。”时燕推开他，脸上神色和善舔了舔尖牙：“你来的很巧。”
“是吗？”
宋锦微微一笑，极度愉悦。
当然作为偷听的回报，半个小时候后宋锦跳舞时连着挨了十几脚，他咬着牙根笑眯眯说：“你踩死我了。”
时燕那张脸完全看不出有歉意的模样，“抱歉。”
“你就是故意的！”宋锦取过旁边那支玫瑰递给他，柔软的唇贴紧他耳根摩挲一笑轻道：“宝贝，别回头，有人在看着呢。”
季疏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疏，你在看什么？”黎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纤细的手指不动声色捏紧酒杯，垂眸，声音倏然尖锐：“你的手……”
季疏低头一扫，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边缘捏碎的玻璃杯刺进血肉，正沿着掌心滴落血迹。
无所谓。
他将混合血液的红酒一饮而尽，回过头胡乱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身离开。
夜深。
别墅人都散光了今天吴安还不过来接人。这别墅那么多，哪一间住人不是住？于是时燕大大方方拎着小情人住下来。
这是他第一回 留宿。
佣人收拾收拾换上天鹅枕，喷了香薰，小心翼翼提着干净的浴袍毛巾忙碌进出，季疏卷起半截黑色毛衣倚靠再门上，冷眼瞧着：“不用准备，让他光着更好。”
佣人“啊”了声赶紧让开道。
“晚上好大侄子”，宋锦脸上敷着面膜神仙似的飘过，“好了，不用打扰我跟你小叔叔美好的夜生活，晚安。”
话落他“砰”重重关上门极好的反客为主。
季疏眉头几乎拧到鬓角，好在他暂时忍了忍没做出毁尸灭迹的事情。
他走到一楼院子里游泳池前，“噗通”一声潜入水底。
这么冷的天，池子边两颗桐树叶已是荼金，也多亏他想的出来，时燕从厨房出来经过泳池见水里隐隐约约探出那一个人影，犹豫了下还是回头：“你还不睡？”
季疏探出水面，半眯着眼珠仔仔细细看着他，忽然问：“你很喜欢那个白痴？”
时燕蹲下身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脑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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