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当真喜欢她?”
季疏盯着他不出声。
见他并不否认,时燕只当默认声音渐渐底下有些不可察觉的发颤:“我以为你至少会顾及些……因为她年轻,还是美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个月?还是这两个星期?”
季疏那双眼睛在月下越发淡色,视线落在他身上高抬颌,并不打算回答他。
“你不回答,不怕我对她做什么?”时燕的声音轻幽幽的,像冷霜刮过,时燕望着他,话语中有些试探的语气。
“哦?如果是那样,”季疏掸了掸衣角,淡色眼珠扫向他危险的眯起目,终于开口:“我会扭断你的脖子。”
两个人沉默的对峙,时燕不做声。季疏弯起目笑了笑抬步跟他擦肩而过,一瞬间措不及防被他拽着俯下头,柔软的唇碰触摩擦间两个人拥吻……
不,这完完全全不是接吻,更像是野兽撕扯,时燕似乎在迫不及待证明着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
季疏琢磨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厌弃这个人?
时燕?
无聊透了。
“你救我啊…”他忽然想起了黎晴。那只明明敢拿着匕首威胁别人,还装作可怜,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
只那么一瞬间,他松开手,神色已经清明,冷道:“松手。”
时燕却强迫他看着自己,逼问:“季疏...你回答我。”
“你猜到答案了不是?我喜欢她,”季疏恶劣笑了笑,“小叔叔,你满意吗?”
这样。
时燕慢慢松开手上,他前半步,指尖拂过季疏的眼睛似乎想做什么。
“怎么?”季疏看着他诡异的动作警惕退后半步,还没察觉到异常倏然腹部剧烈一痛本能闪身避开,却进池塘!
时燕把他踢了下去!
成年人体重超过一百斤,更别说季疏这样的身体反应能力,时燕是计算好了趁着他不设防偷袭!
“你……”
水位不高可秋天这水却已经十分冷,他活像个水鬼湿漉漉站起身,怒意冲冲,这时候时燕却轻幽幽站起身,蹲下身用干净暖和的掌心捧着他的面抬高吻了吻,无比温和问他:“季疏…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咳,在火葬场裸奔小变态我看好你啊~( ̄▽ ̄~)~
丢砖头添砖加瓦的顾老师与某位叶先生有话说
对了
感谢
库拉库拉冻、宝宝不爱夏天、无奈同学、墨劲竹同学的票票们笔芯?~ヽ(????? )ゝ?】
第9章 玩具
凌晨。
半轮月亮凄色高挂天边,彼时长夜漫漫。
“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时燕吻过季疏的眉眼慢慢落到他的鼻尖,唇角,直到察觉到他唇上冰冷的可怕温度顿了顿,抵着他的额,悄声轻声问,“黎晴,你不要喜欢她,如果你想要家人...我陪你好吗?”
如果仔细听着,就会发现他的声音中藏着几分不可察觉小心翼翼的试探。
“哦?”季疏听了不做声偏过头漠然的视线落在时燕身上,神色琢磨不定忽然温情脉脉一笑,伸手拨开他:“明天,还是1329,你过来。”
时燕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松开手,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小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人一致回头,果然是黎晴。“抱歉...我打扰你们了?”她似乎对这副状况颇为诧异,远远站在半米开外迟疑着不敢上前。
“你?”时燕斜睨她一眼,很不满道:“对,你打扰我们。”
所以赶紧滚开。
季疏视线落却在她单薄精致的低肩裙,扯蹙紧眉:“天冷,回屋去。”
时燕闻言豁然回过头下意识抓紧他。
季疏,你...?
真的那么喜欢吗?
第二日下午。
吴安捧着锦盒进来放下后迟疑不肯出去,跟桌前站着扭扭捏捏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不吭声,时燕只当没看到径自从第二格抽屉取出橡胶手套带上,小心打开锦盒。
里头黑色天鹅绒布料小心包裹着一对碎钻镶成天鹅与玫瑰的戒指――意为永恒。
戒指光芒在鹅黄灯下温和细腻极漂亮,他很喜欢,伸手小心碰了碰,“九哥...”这时吴安挺直腰板子终于抬头哼哼哼唧唧,时燕发觉他还杵在原地终于偏过头与他对视一眼,淡声问:“怎么了?”
吴安上前:“九哥,你打算跟季疏结婚?”
时燕闻言点点头转回身,算是回答了。
吴安猛地抬起头:“你喜欢上他了?”
“喜欢?”时燕想了想合上匣子,深漆的眸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回答,“不,我爱他。”
“爱?!你...”吴安瞪圆眼像是被掐着脖子般面皮涨的通红,“你爱他?!”
时燕“嗯”了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不能再这样了!这是被鬼迷了心窍啊!
吴安深深觉得不妙,舔舔唇壮大胆子说,“九哥,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总觉得...这些年你不像你了!”
吴安跟着时燕这些年头,他最清楚不过时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九哥不该是这样低三下四的人!况且季疏那头狼崽子哪是有心的?养在身边早晚被咬得血肉模糊连皮带血扯下一块肉!
于是他急切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从你养了季疏,自从那时候开始,一天天的你惯着他胡闹也就罢了,可你,你不该把他留在身边,你还要跟他结婚!咱们江城有的是好人家排队上门,按照季疏那德行,九哥你可想清楚季疏...他心里头有没有你!”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炮弹似的出完这一连串话又想说什么,时燕啪合上匣子皱起眉冷声下令:“出去。”
“九哥...”,吴安征征望着他半刻点点头耷拉脑袋蔫巴巴合上门。
唉。
时燕听见门“吱嘎”合上轻轻呼出半口气收回视线,神色闪烁。
什么是爱?
爱又是什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于这种虚无缥缈而又荒诞可笑的东西,他向来是不以为意,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有所经历,也很难感同身受。
这大半得感谢他那疯疯癫癫偏执一生的“母亲”。
幼年时母亲拿着刀伤害自己边打威胁电话时,与他一脉相连的血管内喷出那些血迹像一支绽开糜烂的玫瑰滴落在地板上,而他正在一旁擦干净血迹。
看,多么愚蠢。
我不会像你这样愚蠢到把生命交给别人,小小的时燕冷漠看着这一切如是想。
直到很多年后与季疏渡过第一个晚上,他藏在浴室里后知后觉意识问题的严重性。
他爱上了季疏。
原来,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多一点爱这个人。
那,今后我把生命分给你。
酒店。
七点半时燕从电梯上到顶层,到1329取出房卡打开门进去几步便看见了沙发上那个穿着白色浴袍的侧影。
“季...”他瞳孔骤然缩紧声音卡在喉咙,真皮沙发上那人听见动静懒洋洋转头,眼睛豁然一亮窜起身几步跑到他眼前:“hi,babay!”
时燕仰头看着这个人死死咬住了唇。
这那是个混血男孩,他有一对母祖绿的眼珠,金色卷发披肩身量很高,极为标准的模特架子,身上浴巾松松垮垮散开,浑身上下光溜溜三条腿正对着自己热情大敞。
疯子!
时燕第一反应是将这乱闯的家伙从顶楼窗口丢下去!这个房间除了他跟季疏旁人不会来,这个疯子。
等等。
这张脸...
“你...”时燕两指掐住他的颔仔细看了看倏然呼吸一滞,他眼珠往上挪盯着眼前这张三分与季疏相似的脸,慢慢的他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后退半步,足足有十几秒浑身血液凝固冻结,最后喝道:“滚出去!”
“宝贝你怎么啦?”小混血换了副神色似得的眨眨眼,一撇嘴有些委屈嘟囔:“不要那么冷漠嘛。你难道不喜欢我?你欢喜的啊。”
喜欢?
时燕闻言偏过头,他视线落在窗外头的夜色,闭上眼半晌慢慢睁开,声音似乎恢复寻常:“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还不知道?”混血男孩俯下身,贴近他的耳根邪气一笑:“季总呀,他让我今晚陪你。”
第10章 报复
深夜,酒吧。
今晚城西几个公子哥包了场子这会儿正热闹。这帮人都是放荡的主,玩得有些过火,一个个在那头散台又扭又亲的,地上衣服酒瓶子扔得跟垃圾堆似的。
所谓酒池肉林,活色生香不过如此。
几圈下来方泽玩得有些腻了,他穿过贴紧皮肉的人群到卡座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才有空分心丢给身旁那人一个眼神,明知故问:“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好?”
“我的心情?”这会儿季疏已经有几分醉意,潋滟桃花眼勾着瞥他一眼半撑颔,修长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玻璃酒杯,慵懒吐出两个字,“你想多了。”
“真的?”方泽还不死心。
季疏听了索性不理会这人,他拖过酒杯仰头饮尽总算觉得舒服了。
“你说,”方泽举高酒杯看着澄黄的液体,半张面在玻璃上诡谲的折射,他慢慢一笑,“这会儿你那位无所不能的小叔叔在做什么?”
“怎么,你很好奇?”季疏放下酒杯,回过头盯着他笑意明艳。
不知怎的方泽给他看得略怔,又听他说,“对了,倒是你再敢把他带去见阿晴,下一次我就把你剥掉皮,放干净血做鞋垫。”
季疏轻飘飘的说完转身,方泽只来得及瞧见那截发尾,低下头见自己的掌心竟然微微出了汗。
他都知道了,方泽豁然意识到。
这种可怕的危险感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子远远能够带来的。
季疏,他,果然是个真正的疯子。
方泽又走了。
季疏无聊瞥向众人刚一起身,霎然闻到股甜腻冲鼻香水,
这像是什么水果腐烂发臭的味道!
偏偏那人不自知黏黏糊糊靠近他,身上清凉得勉强以一块布料挡住,歪歪扭扭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钉在他身上,摆明了存心勾引。
季疏眯起眼珠盯着这张脸想了想,哦,这是那个小模特,叫什么来着?
阿花?
阿欢?
唤唤?
“香水不错。”季疏一边摆弄酒杯由着他闹。
小模特听见乐不可支轻轻往他脖子上吹了口气,说话间嗲腻的能掐出蜜汁,“季总,让我陪你好不好?我保证,我比香水还甜。”
他从刚才开始瞧季疏身旁没人就暗自寻思,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能放过?!
这味道可真不好闻。
季疏心不在焉闻到这味道,胡思乱想,时燕身上就没有这种味道。
对了,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小模特见季疏不做声越发大了胆子,他伸手往季疏赤裸的胸膛慢慢摩挲,踮起脚试图去吻一吻。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块儿跟着起哄吹口哨!
“够了,”季疏回过神扒开小模特,偏过头视线越过他落在一处,似乎发现什么意味深长,笑的更开心:“你有麻烦了。”
“什么?”
小模特听得糊里糊涂一怔,下意识松开手。可怜他后知后觉回过头,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突然陷入安静,异常可怕的死寂。
直到那道倨傲的身影走到眼前,他只来得及无声无息倒抽半口气接着就被迎面而来一巴掌扇得别过脸,剧痛之下跌跌撞撞额头装在桌沿上,翻了个白眼两眼一摸黑...
人吓昏了。
“小叔叔,你怎么有功夫来这儿?”季疏看完了这场热闹上前,时燕冷森森瞟了他一眼不说话,穿过他身旁径自取过酒杯,转身,然后那杯装满冰块的酒朝着他照面泼了上前!
乖乖!
众人跟着瞪大了眼珠。
哪怕季疏避得极快,措不及防之下还是有小半杯酒泼在了他身上!倒是他还没来得及吱声,时燕将酒杯重重一声掷回原位,恍若没看见他。
如此变故周围哑巴了似的一个个不作声,只有经理远远站在半米开外擦擦汗嗫喏道:“时先生...这...”
“怎么了?”时燕叠交腿坐在真皮沙发上,他扫了眼四周,笑得极为风轻云淡:“都继续。”
众人诧异之下哪个敢再有动作,虽说时燕退居幕后这些年,可这圈子里这些小辈都是听过他传闻更知道他手段厉害的,这会儿地狱之火烧起来谁活腻了敢招惹?跑还来不及!
眼尖的嗅到不寻常趁着这当口悄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走得七七八八,经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急得不行,“时先生,我?”
时燕收起笑意懒得看他,淡淡吐出两个字,“你出去。”
“是。”经理得了特赦慌不择路要跑,“等等,”时燕指了指地上的人,“把他带走。”
“好...”经理脚步一虚赶忙过去把昏迷的小模特往肩上一扛,走得飞快。
偌大一个地方只剩下两个人了。
“大晚上的你跑这里来发脾气,”季疏拿毛巾擦干净身体,脱下湿透的衣服坐在他身旁,好似委屈的嘟嘟囔囔,“难道我送你的礼物不喜欢?”
“礼物?”时燕闻言偏过头似乎笑了笑,笑不达眼底一寸一寸生寒,抱住身体轻问他:“季疏,你这样做,是否意味着在你心里无论我跟谁上床,都无所谓?”
他声音飘飘渺渺的不真切。
季疏眨眨眼愉快一笑,直起身,琥珀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