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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 第11节

作者:羽大娘 字数:18425 更新:2021-12-31 12:36:28

    英雄泪38

    第四章、

    唔军帐内飘散一丝舒服的轻吟,背脊在腰处的凹陷被人用手指按压,力道轻重拿捏得极好,好得让操劳了整日的身躯都放松了。

    在下点纪敏趴在简单搭制的床上,闭著眼指示著负责按摩的手。

    为了老将军出兵夷东,从十多日前便被派去邻近大小村镇徵收药材等物,回来後备制商药等事又忙了十来天,整个月来全军营的医官医员,就连负责杂工的杂巴们,几乎是连睡觉都睡在大堆的乾药材堆旁。

    成天弯腰捡药,不然就是弯著身顾那一甕甕的药炉,饶是纪敏这样的年轻男人也给折腾得浑身酸疼,尤其後背腰窝处更是痛得连打直背脊都难。

    再下一点

    按摩的手迟疑了会儿後,拉下纪敏的里裤,对准穴位按压尾椎附近的筋络。

    唔。

    整个背从颈肩到尾椎,全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舒服得让纪敏越发昏沉,睡意也越来越重。

    敏

    细细的吻绵叠地落在纪敏的裸背,按压的力量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染了情欲的轻抚。

    颺,别闹

    松软的身子懒得很,连翻个身去推开在背上挑火的人都懒,掀了掀唇含含糊糊地飘来这麽句抗议,哪里抵挡得了早想趁机跟情人温存的列丹颺。

    敏儿

    硬物轻碰纪敏的大腿,讨好地蹭蹭,情事上虽是列丹颺主导,可每次通关放行的大印,盖或不盖的权力却掌握在纪敏的手里。然而今晚磨蹭腿边的硬热没有退开的意思,甚至带著侵夺的姿态转向未经润泽的菊穴。

    列丹颺十的根指头犹如怒张的鹰爪,抓著两边臀瓣向外掰开,露出瑟缩在里面的菊穴,用勃发的欲望顶端如准备破开关门的巨木,一回重过一回顶刺紧闭的穴口,等待著坚固的城门被顶开一丝小缝,让其破关而入发兵直捣。

    列丹颺你敢啊──

    威胁被剧烈的痛楚腰斩,本以为熟悉的温顺大猫骤然回复本性跃身成眼红噬人的巨虎,这种彷佛要被人从身後的密处为始,接著撕裂全身血肉的剧痛纪敏从未有过,就连两人生涩莽撞被情欲蒙昏脑袋的第一次也没这般疼。不仅如此,这种疼还挟著让人恐惧的发泄,这种不带情感的拥抱,就像是被人凌辱似地让纪敏怒意腾升,回手就是一记手刀发了狠地重砍在列丹颺的颈侧。

    这一记震醒蒙了理智的列丹颺,清醒後看见自己居然像个狂徒似蛮横占有情人的身子,错愕下一时间没了反应,笨蛋一样僵滞。

    还愣著做什麽快退出去。

    耶喔

    随著凶器逐渐退出,重新闭合的甬道内传来一抽一抽的疼,让身为医者的纪敏拧眉看来是伤到了

    天,血

    果然,怒拔的凶器上沾著一丝丝暗红的血,看得列丹颺更加自责。

    扶我起来。

    列丹颺满脸愧疚,依言将纪敏扶起靠坐在床头。敏,我

    去把我衣服暗袋里随身携带的锦袋取来。

    好

    垂著脑袋,列丹颺像只做错事的大狗,乖乖地走到搭衣服的架子上,摸索著衣服内的暗袋。

    锦袋不大,装著几件东西,从外面摸上去有软有硬,打开束口将东西全倒在掌心,一个小小的金饰赫然映入眼帘。

    里面有一个小布袋,你把那个拿啊糟──

    纪敏骤然想起那锦袋内除了治伤的膏药外,还有一件他藏了多年的物件,惊愕地掩嘴遮去惊呼,却也在同时,瞧见缓缓转向自己的列丹颺,掌心中的那个小巧的金饰。

    这金饰

    这是爹娘打给他的,还笑说以後要把这东西传给他喜欢的姑娘当订情之物,然而这饰品他才挂在脖子上没几个月,就找不著了。一开始家里头的下人们还急著满宅子翻,可偏偏这东西就像长脚自个儿跑掉似地消失无踪,连他自己也记不得是在哪个地方把这东西给遗落的。爹娘还笑他肯定是学武的时候给弄丢的,说他身上缀不得这些小巧的东西,也就没想著再给他重做一枚。

    身为大将军的儿子,虽然不像其他大臣们的公子走鸡斗狗奢侈成性,却也是衣食丰足。区区一件颇为平常的饰物扔了就扔了,可偏偏这金饰打磨成一只小狼的模样,况且爹娘在给他这金饰时开玩笑的那句以後要把这东西给他喜欢的姑娘,让列丹颺对於这金饰的遗失很是在意。

    虽然他表面上不说,却从那次之後开始注意起大街上贩卖这类小饰品的摊贩。不是没找到过相同的款式,可心里头却知道,就算再买上一个相同的小狼金饰,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而他也没法把这代替品给他喜欢的人。

    坐回床缘,列丹颺摊著手心把那色泽依旧的小狼饰品递至纪敏面前,问这东西怎麽会在你这里

    我偷的。小偷答得一脸理所当然,只有在说完这句话後偷抿嘴唇的动作,流泄他的心虚。

    列丹颺听了噗哧一笑你偷这东西干嘛

    买吃的。

    那怎麽还留在这儿笑。

    後来决定不买了。

    喔列丹颺的笑,越来越贼。这又是为何

    因为你说这玩意儿要给未来喜欢的姑娘。

    可你没拿来还我。

    纪敏赌气瞪著列丹颺的贼笑,虽说两人早过了斗孩子气的年纪,可偏偏在这人面前总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跟他闹脾气。哼,我干嘛要还你还了让你拿去送人吗这个我也喜欢啊,你干嘛不送给我

    啊哈哈哈哈──

    再也憋不住满腔笑意,列丹颺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险些将手上的那个小狼饰品也笑得从手中摔到床上。

    不要笑了,快把另一个布包里的伤药给我。

    哈哈哈

    显然,有人还没笑够。

    纪敏斜著眼珠子瞪了列丹颺几眼,起身动手翻找锦袋里的伤药,旋开药盒子用指腹沾了些青绿色的软膏,侧坐著好让手指能顺利将软膏涂抹在身後那难以启齿的伤处。只是自己上药这事想得容易,做起来却大有难度。

    因为这伤,伤在里面,偏偏自己的手指就算进去了,也搆不到破皮的位置。

    躺好,我来吧噗哧列丹颺一边笑,一边让纪敏平躺在床上,夺走他手上的软膏,用指腹沾了些许,将指尖探入情人的体内,从穴口边缘处一层层均匀抹著。由浅处,一直抹向了深处

    呜

    太过於熟悉情欲的身子,即使明知道列丹颺是在给自己上药,却还是兴起了点点情欲,逐渐在身体内蔓延开来。

    被压在身下的分身,渐渐地变得硬热;眸中氤氲的水气,也渐渐凝聚。呼吸从平缓变得紊乱,紊乱间还杂著呼出的热气,天生晒不黑的肌肤下,晕染著叫人痴迷的淡红。

    丹颺够了,别再揉了嗯嗯

    列丹颺的指,固执地抹著被伤得出血的那一点,可偏偏那也是最敏感的一点,只需稍稍刺激就能让男人前端勃起,哪禁得起这般死心眼的来回揉抹

    列丹颺却不收手,方才失了理智的暴行让他觉得有亏情人,刻下正强忍欲望额头猛流大汗,只想把纪敏特制的上好伤药好好地抹在渗了血的伤口。敏,再忍忍,快好了。

    抽出手指,再次沾了些软膏探入体内,细细推匀在被他伤得最重的地方。

    好了,呼。列丹颺退出指头的刹那,也随著重重吐了口气。

    把床边的薄被拉起覆在纪敏身上,倾身吻著情人的後脑,哑著嗓子道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

    等等。纪敏快速握住列丹颺的手腕,脸上红晕未散地道我帮你。

    同为男人,哪会不晓得列丹颺嘴里所说出去一下究竟所谓何事,更别提眼睛下瞟时看见被高高撑起的裤裆。

    ──咕噜。

    列丹颺吞口水的举动惹笑了纪敏,掀开薄被翻身坐起,红著脸道我也正难受著,你帮我,用嘴。

    点头点头,列丹颺屈膝跪在床边,动手解去纪敏的裤子,捧著已然半立的器官爱怜地吻了又吻,而後含入口中细细品嚐。

    唔──纪敏仰直了脖子,手指微张轻掩难耐的呻吟。

    口腔高烫湿滑的感受透过分身直钻头顶,吸吮时被逼得几欲失禁的错觉更让人颠簸在情潮的起伏之中。

    低头,那个被世人赞誉沉稳武艺高强的列三将军,毫无抗拒地跪在自己身下,含著另一个男人的欲望用嘴伺候。专属於情人的特权,甜蜜得让纪敏忍不住将心底珍藏的画面,再一次於脑海中重现。

    娘亲的尸体悬吊在破宅子的大梁上,风刮得强些,还会随著风在半空中晃盪,像是盪秋千那般。娘亲身上穿的是家道破落前拥有的昂贵丝绸衣裳,这两年来一直被娘亲珍宝似地收纳在大箱子的底层,不许任何人碰。

    那一年,他只有三岁。

    三岁的孩子有些事情懂;有些事情不懂。有些东西之後他还能记得;而有些东西却被他忘了。

    比如说他懂得大梁上的娘亲,已经死了;可是他不懂,娘亲为什麽要穿得这麽漂亮地死去。他记得那日的天气、记得那日娘亲在他面前踩著置於桌上的矮凳抛绳悬梁、记得娘亲把脖子伸到那个麻绳圈圈前跟他说过的话,却忘了母亲的脸

    他就这麽静静地坐著,抱著膝盖坐著,抬著头看著大梁上的娘亲。看得累了,就吃几口娘亲帮他准备好的那一个白馒头,然後裹著家中唯一的被子缩在墙边睡觉。睡醒後又继续看著娘亲,看累了就吃点东西裹起棉被睡觉。

    直到尸体的恶臭连邻居都闻到了,这才有人奔进这宅子发现了他跟娘亲,也才把已经三天没东西吃自己,从阎王殿前拉了回来。

    这些事,是救他的大叔大审後来告诉他的,说他睡在娘亲的尸首边超过七日。哭说孩子不懂事,看样子连母亲已死都不知道很是可怜。

    可是他知道啊

    他真的知道。

    只是他张了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呃呃啊啊好像乌鸦般的声音。

    大夫说他是被惊的,得了失语之症,可能这一辈子都得像哑巴一样过活。

    救下他的大婶同情他可怜,说她干活的府上恰好有位公子正缺个小书僮,虽然他年纪小了很多,但怎麽也是个机会。於是他被带到一个大得吓人的宅子,说这里是列将军的府邸,而他要伺候的人,则是这里的三公子,名叫丹颺。

    列夫人问著领孩子来的妇人问道张妈,这孩子叫什麽名

    张妈道回夫人的话,这孩子是我邻居家的孩子,那家人姓纪,唤这孩子叫敏儿。就不知这名子是乳名还是本名,不过人很机灵,长得也清秀,虽然失了语,手脚却也麻利,不知夫人觉得如何

    嗯,是很不错。张妈你带孩子下去梳洗更衣,然後带来让丹颺看看,这事情就这麽定了。

    谢谢夫人,这可是孩子的福气啊张妈轻拍孩子的脑袋,示意他下跪行礼还不快谢谢夫人。

    呃呃纪敏扑通跪下,来之前张妈教过,跪下後要磕头,可张妈没告诉他要磕几个,所以就一直磕个不停。

    哎呀,这孩子。列夫人笑著起身,扶起一直不停磕头的纪敏。敏儿,你先去洗洗脸,等会介绍个哥哥给你认识。

    纪敏抬起小脸,冲著列夫人露出大大的笑脸,点头。呃。

    真乖。列夫人捏捏孩子的脸,笑道真是个可人的乖孩子,怎麽我救生不出这般乖巧的孩子啊

    张妈在一旁也笑夫人您说笑了,您那三位公子哪个不是文武双全人又俊再过几年准把全城的姑娘们迷得七晕八素的。

    列夫人拖著下巴看著微垄的肚皮,叹真希望这胎是个女儿。

    待纪敏被张妈重新带回列夫人面前,屋里头多了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一双眼珠子从纪敏一跨入屋内起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

    丹颺来,这就是以後你的书僮,纪敏。他不会说话你可别欺负人,你若敢欺负他一次,娘就罚你三天不准练武。

    被母亲推到纪敏面前的列丹颺,依旧傻楞楞地盯著人瞧。

    瞧你这孩子,怎麽这般瞧人家,幸好敏儿不是女孩儿,不然娘可得准备帮你订娃娃亲了。列夫人掩嘴低笑。

    什麽他他他他不是女孩列丹颺这才惊醒,指著他本以为是漂亮女娃儿的纪敏诧异地问。

    列夫人哪想理会笨儿子的蠢问题,牵著纪敏的小手放在列丹颺手心,吩咐去吧带敏儿整个宅子晃晃,虽是娘给你点的书僮,可敏儿还小,伺候的事情还是青如她们负责。敏儿只给你添茶磨墨,知道吗

    知道七八岁的男孩,语气却是老气横秋,不知道的人听了,老把列丹颺的年龄往上多翻个一倍,总说他看起来已有十四五岁。

    将军府虽不若其他朝廷大臣的府邸富丽堂皇装置精美,却也占地广大,纪敏被列丹颺牵著走还不出半个时辰,就已气喘吁吁满身是汗。

    呃呃。

    前头,列丹颺正兴奋介绍这是哪那里又有啥,没注意两人除了年龄上的差距,腿长有别外,还有体力上的差别。一个从小习武的人,自然比从无根底的人,体力上强了许多。

    啊

    纪敏跟不上列丹颺的脚步,一没留神便给绊倒摔在地上,这才让牵著他的手的列丹颺停步回头。

    天

    纪敏双膝跪地,小脸满是痛苦之色,却不哭不闹,只摇了摇被列丹颺握在掌心的手,示意他松手。

    列丹颺松了手,低头看著空荡荡的掌心,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滋生。只见纪敏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卷起裤管,露出膝盖的刹那,列丹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纪敏的两边膝盖都被磨破了皮,鲜血不断从破开翻卷的地方流出,伤口处还沾了不少地上的尘沙。

    别动列丹颺止住纪敏要用舌头舔去鲜血的动作,蹲身将他抱入怀中。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乖乖的别动。

    於是列丹颺拔腿狂奔,奔出将军府,跑了十几条街,跑到随军大夫的家中,只为纪敏膝盖上的两道刮伤。

    之後这件事传入列夫人耳里,列丹颺被母亲指著鼻子大笑笨儿子,家里是没有丫鬟还是没有伤药用得著跑十几条街去吕大夫家里头吗笨死了,敏儿你瞧你这哥哥蠢的。

    没看照好纪敏的列丹颺,被母亲罚了三日不准练武。换了以前,列丹颺早受不了,可接下来三天他却整天绕在纪敏身边,又是上药又是四处找来好吃好玩的逗纪敏开心。

    为了这件主子伺候书僮的事,列丹颺还给他大哥二哥耻笑了一番。嘴上最不饶人的丹齐还说,幸好纪敏不是女孩子,不然娘给丹颺指了娃娃亲,以後还不知他家三弟要如何伺候他们未来的弟媳妇呢

    当然,多嘴的丹齐,被很有武学天分的弟弟追著满宅子打,这又是另一件事了。

    英雄泪39

    列丹颺你有种就再给我耍笨一次试试看

    看著药田里刚冒芽的草药,那些他花了半年多好不容易培植成功,珍贵的百本药苗,居然被策马奔来山上找他的笨蛋,几个马蹄印子踩烂。气得纪敏两眼冒火,一个纵身拔地而起,凌空揪住列丹颺的衣领把这个坏他好事的笨蛋揪下马背。

    落地後还不解气,指著列丹颺的马大吼大蒜苗,把你的马蹄子给我移开,不然我扒了你的皮去卖。

    名为青骢的神驹被这一吼,吼没了神驹该有的气势,垂著脖子乖乖地把马蹄子从药田上挪开,一蹄一蹄小心翼翼地走到纪敏面前。

    青骢眼神透著委屈,讨好地舔舔纪敏的脸,彷佛在说呜呜呜,不关我的事,而且人家是青骢,不是大蒜苗。呜呜呜,葱跟蒜苗差很多耶老大。

    列、丹、颺纪敏漂亮的眼睛眯起,杀人的目光狂扫打算偷跑卸责的男人。

    敏儿。列丹颺陪笑地搓搓手,挠挠脑袋我也是不小心的,不然我帮你重种。

    哼松开指尖揪住了衣领,纪敏甩头走向被踩烂的那块药田。

    我打赢了,你开不开心

    我知道。纪敏蹲在土丘上查看灾情,把几株已经连根茎都折断的百本从土里挑出来扔在旁边。

    敏儿,你不为我开心吗察觉纪敏语气有异,列丹颺走到纪敏背後,也跟著他蹲在药田里。

    我很开心,恭喜你凯旋归来。

    那你怎麽不看看我

    列丹颺觉得自己好委屈,离开最好的朋友都大半年了,难道纪敏都不想他吗他可是连上战场杀敌都想著回家後要带纪敏去哪里欣赏风景,靠著这些想像才让他熬过艰险万分的沙场。

    我看你看你做的好事吗纪敏回头,罗刹般恐怖的表情外加森冷的语气,让堂堂列三将军瞬间发了阵寒。

    呜,别这麽说嘛我这不就是太开心了,才忘了来你这得下马步行,对不起嘛

    谄媚的手指轻轻刮著纪敏的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纪敏明明就比他小,可偏偏从以前到现在,在纪敏面前他就像只想讨好主人的狗儿一样,一点都不敢惹他生气,连个不字都没胆子说。

    回家了没

    还没。

    磅一记重拳打在列丹颺後脑,疼得他捂著脑杓哀哀抗议。

    干嘛揍我

    你居然没先回去向老爷夫人报平安纪敏翻著白眼问。

    反正有人会跟他们说,怕什麽噢──耳朵被重重拧了把。

    你这笨蛋,快跟我回去向老爷夫人报平安。

    你肯跟我回去太好了。列丹颺拦腰将纪敏抱起,原地转了几圈,兴奋之情溢於言表,也不等纪敏回神,将他打横搂在胸前,一脚踩著马蹬上了青骢的背,让纪敏跨坐前方後随即缰绳一抖,青骢便如流星般疾驰而去。

    马背上,纪敏回过神後,气得大吼──

    列丹颺你这个笨蛋,我的麓花田啊啊啊──

    将军府、

    列夫人拍桌呵呵直笑呵呵呵,看来我家的笨儿子还不是那麽笨嘛至少把你拐了回来,你啊你,半年多都没回这儿,大家都担心著呢

    夫人。纪敏跺脚。

    列夫人在他心中早已默默将她视作母亲,若非心有所愧,他也不愿自己明显的躲避让夫人担心。只是,他有不得不避的理由

    夫人,敏儿只是在山上研修师傅留下来的医书,想赶紧把自己的医术练好,以後对列家也好尽分心。

    敏儿,你若坚持随著吕先生走军医这条路,我不拦你。我早把你当作自己儿子一般,你若有别的规划或者想法,大可放手去做,不一定非进列家军不可。我这麽说,你能理解吗

    列家军,但凡男儿都以自己身为列家军的一份子为荣,然而列家军,却也是一条浴血的不归路。成者或许封赏不断;败者却只有一死

    身为列辰的妻子、列家的主母、丹颺等人的母亲、媳妇们的婆婆

    她其实不愿见到自己的儿子、甚至被她如儿子一般养育成人的纪敏,走入列家军的军营。只是她劝了、阻了,可也一次又一次输给了列家人身体里的热血,一次又一次看著自己的儿子义无反顾地入伍为军。

    丹毓如此、丹颺如此、丹郡如此

    就连本来打定入朝当文官的二子丹齐,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样的路,同样地披上了列家军的军袍。

    只剩下堪称集列家顽劣血统大成的幼子丹弓,一如他哥哥们踏入军营的坚决,列丹弓也坚决死都不当兵不入军队。

    只是这孩子又能坚持多久列夫人笑笑。

    她尊重每个孩子的决定,可她也清楚知道,只要这世道继续沉沦,那麽列丹弓口中所谓的坚持,也将动摇。倘若恰巧撞上一个能让那顽劣份子打心底折服的人,那麽为这个国家、为黎民百姓、为那天下太平四字洒落最多热血的人,也将是她这最小的儿子──列丹弓。

    敏儿,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列夫人看著纪敏瞬间惨白的脸,温柔笑笑。若哪天你愿意了,希望你能告诉我,能答应吗

    夫人纪敏互握的指尖因羞愧而发颤,应了个他绝无可能兑现的诺言。好纪敏答应您

    列夫人的笑容,依然是那麽温柔。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知子,莫若母

    纵使没有血缘羁绊,却也是她一路看大的孩子,做为一个母亲,她岂会看不出纪敏眼里的痛苦与自责。不仅如此,她也知道这孩子苦恼之事为何,但这事毕竟牵涉到另一个孩子,所以她只能默默地站在孩子们的背後,为他们挡去身後风雨,却不干涉,这命运转轮的推动。

    一如每一个儿子跨入列家军帐後,她守著他们的媳妇、看顾他们的幸福,却不会干涉儿子们的决定。人的一生,仅此一回,该如何过,惟有那人自己才有选择的权利。

    敏儿,永远也别忘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列夫人离开前,握著纪敏的双手说了这麽一句,一句让列丹颺回到厅堂时便见纪敏泪流满面的话。

    你哭了

    以指抹去纪敏脸颊上不停滚落的泪水,列丹颺满胸说不出是什麽的感觉。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紧握,疼的厉害。纪敏脸上的每一滴泪,就彷佛是催动狠握心脏的那只手,每落下一滴泪,他的心就被重重攒痛一回。

    别哭了,敏儿不自觉地,列丹颺的眼里,也泛著泪光。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痛。

    笨蛋笨蛋笨蛋──

    扑入列丹颺的胸膛,放纵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疼惜揉揉纪敏的发顶,列丹颺深深吸气,道出他藏了半年多的疑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这半年多来,我觉得你待在山上其实是要躲我。如果我惹你不开心,我让你骂、让你打,若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搬去军营。可是敏儿你回来住好不好我爹我娘、我们大家,还有我,都很担心你。

    呜推开打算将他抱紧的列丹颺,抹著泪奔出将军府。

    被留下的列丹颺,愣愣看著又一次变得空荡荡的双手,小时候一幕场景骤然闪过脑海──

    相似的场景、一样的心痛、不一样的领悟

    原来,空荡荡的不是他的手,却是他的心。

    原来,离开纪敏後觉得失落惆怅的,也是他的心。

    原来,任他打骂却不还手、以为把纪敏当作弟弟疼爱却又觉得哪里突兀的,还是他的心。

    弟弟的位置,从来都没给过纪敏;另一个位置,却早在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时候,已为他一人保留。

    也许,在那双透著不安与惶恐的小手被母亲交放在他手上时,某个位置,便已决定了它的主人──一个,名为情人的位置。

    有时候,一件事情能否参透,得花上数十年或一辈子;有时候,仅在转念之间。

    无意识中,两条腿已有了自己的意志,随著纪敏离去的方向拔腿追去,还差点撞飞刚从门外走来的列丹齐和列丹弓。

    哇塞,哥疯啦差点没被他撞飞。列丹弓抚著胸口对著三哥的背影抗议。

    这笨蛋总算是想通了。列丹齐笑得一脸兴味,摸摸下巴满脑子大转歪主意。

    二哥,你说三哥想通啥

    情哪

    情列丹弓挤眉弄眼,作势要吐。恶,不会吧连三哥也沦陷了吗

    呜呜呜,他好可怜,想他大好少年才刚历经被娘亲扔出去周游列国、刚从坏蛋师傅手中告假回家瞧瞧自家兄弟,结果不但要被大哥大嫂的鹣鲽情深弄得头皮发毛,现在可好连三哥也要跟未来的三嫂在他面前亲亲爱爱的,是打算恶死他吗可恶

    拜托,能不能饶了他啊

    你小子罗嗦什麽丹颺这木头脑子好不容易开窍,当然要好好玩弄一番,不然怎麽对得起老被他满屋子追著打的咱俩

    耶是这样吗列丹弓挠头,道也对现在我还打不赢三哥,换个法子整死他也不错。

    你看我说的对吧

    嘿嘿嘿,不愧是最阴险卑鄙奸诈无耻手段下贱不入流的二哥,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未来的大嫂到底是谁啊列丹弓兴奋搓手,脑子里转出不下二十个能藉机欺负三哥的馊主意。

    我问你,丹颺打赢後,回来第一个先去看谁

    你当我白痴啊当然是纪敏纪大哥罗虽说我搜集情报的功力跟二哥你还差了那麽一咪咪,不过这种事就算不靠情报也知道好不好三哥第一时间没回家来,自然是先跑去山上找纪哥罗咦咦咦咦咦咦你等等,难道说我未来的三三三三嫂是是是是是纪纪纪纪、纪哥痛二哥你干嘛揍我唔唔唔──

    才刚喊痛就被列丹齐捂住嘴,还被威胁瞪著。闭嘴,这叫天机不可泄漏,这件事情你要是敢在爹娘面前碎嘴,害丹颺不幸福,哥我头一个揍你,知道吗

    嗯嗯嗯。列丹弓飞快点头,他可没那麽坏,会去破坏三哥的幸福。

    好啦好啦,他只是很惊讶三哥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不小心吃惊了一下嘛

    哥,你认了

    认什麽

    认了三哥列丹弓贼头贼脑朝四周瞧了一圈,压低声音悄声问就是三哥喜欢纪哥的这件事情啊

    你呢列丹齐负手环胸,一派轻松地反问你会因为这样觉得不耻讨厌丹颺吗

    嗟你当我是谁列丹弓挺起小胸膛,豪气道我可是很挺兄弟的耶况且纪哥那麽宠我,我还巴不得三哥早点把他娶进门,不然纪哥跟别人跑了,谁来替我收拾烂摊子谁在我闹事时挡在娘前面帮我说情谁会一面倒不分青红皂白偏心我啊你说、你说啊哼

    ──列丹齐脸黑。

    刚才也不晓得是谁用阴险卑鄙奸诈无耻手段下贱不入流这几个字标榜自己哥哥的不好意思,他列丹齐自认还扛不上这等威名,反而眼前这个臭小子,倒把这阴险卑鄙奸诈无耻手段下贱不入流的精义,发挥得没有九成也有七成。

    臭小子,你就不要过几年後跟喜欢的姑娘亲亲我我得招人打。列丹齐磨牙诅咒。

    哼列丹弓不屑甩头,鼻子喷气道开、玩、笑本俊男可是要游走花丛,当个响当当的风流美男子,才不屑什麽至死不渝的爱啊情的。

    你最好说的出做得到。白眼瞪。

    哼哼,走著瞧。

    多年後,某个被亲哥抖出陈年往事,导致帝王情人大吃飞醋被压在龙床上狠狠放纵整晚,隔天扶著腰冲回将军府找亲哥算帐的某人,深深记取了这道老祖宗的教训──

    这做人哪话不能说得太绝,小心自打嘴吧啊

    敏纪敏你等等我

    一听後方传来熟悉的声音,而这声音的主人不巧就是他极想避之的列丹颺,纪敏心下一慌,哪还想得到自己虽从入了列府後,也跟著列老爷子和列家几个兄弟学了武艺,可他的身子骨本就不是习武的料,加上幼时惨痛的遭遇伤了身子骨,体力不好脚程自然也快不过身强体壮的列丹颺。

    因此哪怕纪敏已加快了逃走的速度,却依然快不过列家武艺最好的列丹颺。

    尤其列丹颺情急之下怕他转入什麽暗巷失了他的身影,乾脆旋身一纵,借力前扑,从纪敏头顶上越过,笔直落在纪敏前方挡其去路。

    纪敏被这举动逼得不得不止住脚步,见列丹颺为追自己满头大汗很是心疼,顾不得自己脸上身上的汗发的比对方还多,举了袖子蹎脚替他抹去汗水,边喘著大气边骂。

    吁吁你这笨蛋追追什麽追天凉发汗你想得风寒吗我辛辛苦苦栽种研制的草药,才不给自己找病的笨蛋用。吁气气死我了你

    你你听我说听我说

    你纪敏咽了口口水,心头悬起一片恐惧与不安。

    看著纪敏眼里熟悉又不舍的恐惧与不安,列丹颺心疼地执起他的手,无视於两人正站在人潮往来频繁的大街上。

    此刻,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彷佛全都静止,除了彼此的呼吸,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身边所有的人,彷佛也都消失。

    彼此眼中,只看到对方。

    敏儿,别露出这般眼神,别怕也别不安我不会扔下你、更不会放你一个人独自存活,相信我,我不会像你娘一样,舍下你自己离去。

    列丹颺的话,犹如划破毒瘤的刀,划出瘤里腐臭的浓汁、破出瘤里蚀人的毒。

    就在列丹颺出兵争战前,纪敏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然超越了原本设定的手足之情,甚至连莫逆之友的情谊,也浅得无法填满他心中的这份感情。

    他,爱上了同为男子的列丹颺。

    这个真相,让他心慌、让他惧怕。

    他怕这丑陋的真相一旦被其他人窥知,他将永远失去丹颺、更失去了对他而言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列家人。

    恐惧与不安随著时间,逐渐凝成折磨人心的毒瘤,他的痛苦却无人可诉,只能怀抱这无法见光的毒瘤,避走山上,打算在未来,默默地一个军医的身分,守护著列家的人,与那骁勇善战世人推重的列家军。

    所以在山上,他没日没夜地狂读医书,不只是医道、就连江湖流传的毒道他也痴了狂了地学。因为唯有在沉溺书本中的片刻,他才能短暂地,不去想起远方那个让他爱、却爱不得的男人。

    他想把这份情小心收纳,收得深了,或许在那人回来後,还能像以前一样,是兄弟、是知己。

    他收了,自认是收得极深,深得不会有任何破绽。

    然而却忽略了,列丹颺就是他的破绽,无伦他收得多深,只要这男人出现,他的隐藏便有了破绽。

    青骢将列丹颺带至他面前的那天,纪敏可悲地看清了这个事实,本想打发他回去後,留书告知老爷夫人,就说他要行医江湖锻鍊医术,要离开个年。

    他想,半年不够,年也该够了。

    毕竟按照列丹颺的年纪,年後肯定有了美娇娘,说不准连儿女也膝下成群。到时候回来看见他一家人和乐融洽,就能死心了。

    只是一切计画,都被一个笨蛋打碎,扛包似地将他扛回列家。列家人的态度依旧、列夫人依然视他如子,一切一切都与他离开前无异,更让纪敏的羞愧自责、恐惧不安推到了最高点

    压垮一切的最後那根稻草,是列丹颺的拥抱

    所以,他跑了。

    纪敏,我爱你。我答应你,永远不舍下你离去,永远也不会。

    他被搂入宽阔又温暖的胸膛,在这个无人的世界里,他用自己心,感受到另一颗心的跳动。

    敏儿,娘希望你能遇到真心相许的人,与这人相伴一生。不要像娘亲一样,为贪富贵舍弃青梅恋人,宁愿委身当大富人家的小妾。到头来却碰上家道中落,财也没攀著、情也没留下。敏儿,娘走了,可千万别像娘一样,明明能拥有幸福却选择放手,最後只剩悔恨。

    纪敏的指尖,悄悄攀上列丹颺的背,惴惴不安地抓著他的衣。

    想起了,娘亲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他,值得拥抱幸福吗

    他,能够不再恐惧喜爱的人从他眼前消失、甚至死去

    他,可以抛去不安,因为有人会守在自己身边吗

    我值得你爱吗,丹颺我能够不再恐惧自己的亲人在眼前死去的命运吗我可以抛去不安,因为你会在我身边吗我能够爱你吗能吗

    能的,能的,纪敏你能的。列丹颺埋首在纪敏肩窝,坚定许诺。

    纪敏肩膀上的衣料,被男人的泪水打湿。

    丹颺,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他,终於有了爱人的勇气、有了被爱的权利,不再是一个只能蜷缩在角落,用目光奢求一份真心相伴的孤儿。

    英雄泪40

    军帐里

    插在列丹颺发中的指尖猛地一收,绷紧的身子随著下体的释放松缓僵硬的线条,纪敏面染潮红,喘气中挟著情欲方歇的湿热。

    我我帮你

    探向情人腰下的手被列丹颺轻握阻止,摇摇头,起身搂著纪敏松软的身子双双仰倒床禢。

    就当是罚我,早点歇息吧列丹颺往里边挪了些,拉过被褥盖在两人身上。

    我还不累,你说吧纪敏气息渐稳,右臂钻过列丹颺的後颈,将人一把搂来按在胸口。

    真是什麽都瞒不过你列丹颺浅笑,手臂横过纪敏胸膛轻握著他的左肩,趴在情人身上。

    这次兴兵东夷,爹怕是回不来了

    这个想法,不只他们几个兄弟想过,也许连此番被徵调前往东夷的兵士们也想到了,故而近日军中人心惶惶。一场注定覆灭的仗要士兵们怎麽打一场师出无名有去无回的仗要将军们怎麽打

    列丹颺越思面色越沉,松开放在纪敏肩上的手,攒了拳重重地击著床板,登时木板磅磅重击声於帐内回盪。

    纪敏不阻不劝,由著列丹颺发泄心中怒气。

    乱世逢明君,尤胜久旱逢甘霖。兴许就像大旱求雨,需向上苍奉献牲口为祭;欲求改朝换代得一明主,也须以鲜血献祭。

    自幼随著列家兄弟一块儿长大,列辰便是他的父亲,眼睁睁看著自己最敬爱的人步步踏去黄泉路,心中之痛之急,如列火灼身,拍之不灭。然而你再痛再急,又能如何

    只要那御座上的人还稳当当地在那儿,他便是皇帝、便是真龙天子,金口玉言无人能驳。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流放赐毒,他会去在乎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将军吗

    列丹颺不知道的是,纪敏曾为此事找过楚云溪,问他皇帝为何要用这般手段舍弃一个曾追随他征战沙场开疆拓土,且有著赫赫战功的大将军

    楚云溪看著纪敏哀痛的眸子,好几次张了口,却又不忍将答案说出,直到纪敏落膝下跪,才逼出楚云溪口里的那个答案──

    七旬老将尚能战否

    是了。

    世人皆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可若飞鸟未尽狡兔尚存,却良弓已损走狗衰老

    则折良弓弃走狗,因为损坏的弓、衰老的狗,已失去对狩鸟逐兔之人的用处──无用之徒,舍

    乍听楚云溪此语,盈满纪敏心口的不是痛,是冷。

    世俗礼教,皆曰受人点滴恩情,当泉涌以报。然礼教律法,却不上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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