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叔时的额角跳了跳,隐隐有些头疼。
“别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封少爷乐意去帮助你们,那是你们的荣幸。”说完,封洛仔细打量了一下南青箫,“你们两个果然做过了?”
“……”什么叫果然?南青箫的嘴角抽了抽。
“……关你事?”骆叔时的眉心一蹙,脸色更冷了。
“我这是在关心你们!不识好歹。”封洛哼一声,转身就钻进了马车里,“哎呦!南青箫,你快进来,天枢这马车布置的是真好,这小榻软绵绵的,比我那睡床还舒服!”才刚进去,封洛嘚瑟的声音就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南青箫一愣,脸色倏地就红了。他不是傻子,自然之道天枢为什么这么布置。
“我扶你。”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封洛这人若是决定要做什么,那就一定会做,你要是跟他唱反调,他绝对能烦死你,所以深知封洛脾性的骆叔时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赶封洛走,只是有些无奈。
“修竹你……”
“我骑马。咱不是娇生惯养的,坐不惯马车。”修竹咧嘴笑了笑,“我暂时就跟着你了,你那有酒喝。”他可才知道,南青箫这次回高邑城是要大批量酿酒的,他怎么能错过?
“恩,好。”既然是修竹决定的事情,南青箫不会反对。
于是多了两个人,一行人简装离去。
第62章
因为南青箫难得表现出来的急切,一行人连夜赶路,在八月二十四的下午回到了高邑城。
“哎呦喂,谢天谢地可算是到了,我这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颠散了。”跳下马车,南明月一边抱怨着一边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是的,再也不能跟臭男人一起出远门了,他们是挺乐呵的,可怜了她这个弱质女流,第一次出远门就要赶路,这一路颠簸颠得南明月的脸色煞白,一看就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吧?”南明宣赶紧走过去扶着南明月。
虽然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但南明宣是个男人,也练过些拳脚功夫,所以并不像南明月那样被颠得病歪歪的。
“辛苦大家了,都休息一下吧,该做的事情都在路上讨论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明天就各自开始吧。”南青箫也知道自己因为兴奋而太过急切了,因此还是感到有些抱歉。
南青箫原以为即使赢得了酒赛的第一名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事实上,一个第三名就让他兴奋过头了,这几天一直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
“太好喽!那我就先去睡了!”南明月欢呼一声就冲进了南府,结果就被门槛绊到,“哎呀!”
没有如预期那样摔倒在地,南明月惊讶于竟然有人来的这么及时,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骆三爷身边的某个人嘛,这人……叫什么来着?
“小姐小心。”天权面无表情地将南明月扶好,就快步离开,追赶其他几个伙伴去了。
“爷、青箫公子,你们可回来了!”冲在最前面的是天璇,一见到骆叔时就往上扑,被熟知他心性的天枢给挡了下来。
“爷、青箫公子,早知道你们要去这么长时间,我就跟着你们去了,怎么样?青箫公子没被人欺负了去吧?”天玑机灵,一溜烟儿地跑到南青箫身边嘘寒问暖。
“有爷在,谁能欺负了咱们青箫公子?”摇光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鄙视天玑一眼,然后视线在骆叔时和南青箫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就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爷下手倒是快,就这么几天的功夫。”
南青箫没明白摇光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转头看过去,却在视线相对时脸色爆红。骆叔时身边的人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跟骆叔时说。
见南青箫窘了,骆叔时就警告地瞪了摇光一眼。
天玑眼珠子一转,也是窃笑,天权自然也理解了摇光的意思,看了看骆叔时和南青箫,竟然傻乎乎地说了一句恭喜,窘得南青箫脸色更红了。
“怎么你们几个全都在这儿呢?”熟悉的声音让天玑几个人一愣,扭头一看,果然就看见了封洛。
“封少爷,您怎么在这呢?”摇光不解。
“腿长在本少爷身上,本少爷爱去哪就去哪!”
“……”天玑等人黑线。看样子封洛之所以会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情。
“天玑啊,你的消息网是怎么了?”就在天玑几个人以为封洛只是追着自家爷来玩耍的时候,封洛却说了一句天玑无论如何都不能当做没听见的话。
“封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要站在这里聊就继续,我要去药房。”眼看着一群人就要聊起来了,修竹跟南青箫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南府。
在路上的时候南青箫跟他说了药酒的事情,就是将药材放入酒中浸泡来做出具有一定医药效果的酒,当然不是什么样的药材都可以放进酒里的,所以他要好好研究一下,不说南青箫会给他的报酬,单是这个他从未想过的方法和领域就让他十分兴奋。
“天玑,有什么事进去再跟封少爷谈吧,刚好你们都很久没见过封少爷了,想必也有很多话想要跟封少爷说。爷和青箫公子赶路也累了,就别缠着他们了。”天枢笑得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
“……是!”天玑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笑着齐声应答。既然天枢都让他们跟封少爷好好聊聊了,那他们必须要好好“聊聊”啊。
七星虽然没有分出从属,但大家都默认了天枢的首领地位,天枢也不推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事情,七星之中,各方面都适合做首领的可能也就是他了,所以为了让七星更好地分工协作,天枢便也默认了自己首领的身份,也承担起了相应的责任。
“诶?诶诶诶?我没有话要跟你们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骆叔时!骆叔时管管你这些属下!骆叔时!!”
实在受不了封洛的鬼哭狼嚎,天权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封洛,然后将人往肩膀上一扛,快步离开。
“累吗?”终于清静了,骆叔时长舒叹一口气,揽着南青箫进门。
“又不是女人,只赶了几天路怎么就累了?”南青箫不满地斜骆叔时一眼。从那天之后,骆叔时就当他是瓷做的,磕一下都怕碎了,偏他又不是在小看人,只是发自内心的一种珍视和保护,让人完全挑不出毛病发不出火。
“你现在也不知道累。”骆叔时轻笑一声。
别人看不出来,觉得南青箫跟平常没有什么差别,一路上总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可是骆叔时却是能看得出南青箫压抑着的好心情。
“我原以为我不会那么开心的。”南青箫撇了撇嘴,对自己的这种幼稚心理感到不满。
“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认可,开心是正常的。”但是开心到精神亢奋就有些难办了。骆叔时担忧地瞄了南青箫一眼。
或许连南青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赶路的这四天本应该是感到疲惫的,会趁着可以休息的时间好好休息,可南青箫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了,一整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超过两个时辰,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着作坊的事情需要招一些什么样的工人,作坊的改建要如何进行、需要增加些什么样的设备,为了得到皇室的青睐他该在创新出些什么酒来。南青箫的大脑一刻都没闲下来过。
“我啊,虽然跟着娘辗转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可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做什么,也是我第一次为了某种利益去做什么,感觉……很奇怪。娘明明说过不能为了利益酿酒,添加了利益的酒是最没有味道的,但是……唔!唔唔唔唔!”嘴巴突然被骆叔时堵住,南青箫大惊,手忙脚乱地推拒着。
“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好让你的脑子休息一下。”骆叔时态度强硬地将南青箫拉到床边,推倒,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