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你!”骆叔时的拳头打空,身体却没有停顿,转身两次靠近了封洛,抬脚就踹向封洛的胸口。
封家的生意就那么闲?闲到无论他去哪这封洛都能跟上找茬?
封洛没想到骆叔时会补上一脚,胸口被踹了正着,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哎呦!”这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子巨疼自尾椎骨一路向上,可疼哭了封洛。
“哼!欠揍!”骆叔时收腿,掸了掸衣袍下摆,抬脚绕过了封洛,继续向前。
“三爷跟封公子的关系不错?”南青箫跟上骆叔时的脚步,瞧瞧询问身边的天枢。
“该说是错呢还是不错呢。”天枢轻笑,准确来说,那两个人之间就是一段孽缘吧,“青箫公子不必在意。”
南青箫只笑不语。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但是恐怕不得不在意。
“骆叔时,你给我站住!”见骆叔时带着人走的利落,封洛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后腰一瘸一拐地追在后边。该死的,他就不该一个人来,怎么就没带风青或者风阑来给他当个帮手呢?
“不管他……不要紧吗?”南青箫往后瞄了一眼,见封洛忍痛忍得一脸扭曲,却还是紧跟在后边,便拉了拉骆叔时的衣袖。
“死不了。”那小子缠人得紧,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理不得。他到底是怎么被这小子缠上的?
摔那么一下确实是死不了,可那封洛就在后边一瘸一拐地跟着,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没有一句不是针对骆叔时的,周围那么多人看着,这么一路走下去,骆叔时本就不怎么样的名声可是一点儿都不剩了。
南青箫撇撇嘴,停住脚,转身看着封洛。
南青箫这么一停,身边的几个人就都停下了,周围一路跟着看热闹的人也都停下了,好奇地静待事情发展。
“封公子,疼吗?”南青箫笑着走到封洛身边,探头向封洛的身后看了看,然后一伸手,在封洛的尾椎部分狠狠一按。
“嗷!”封洛的身体一弹,扭头狠瞪南青箫,这一疼,眼眶又红了。
“没伤到筋骨。”南青箫收手,像模像样地说道,“三爷也是的,怎么下那么重的手?封公子再不懂事也不能这样,这万一伤了腰治不好了可怎么办。”
“谁……”不懂事了啊?!然而封洛这话还没出口,就被南青箫故意提高了的声音压制住了。
“封公子也是的,奉城离高邑城这么远,您出门怎么能不多带几个人呢?您可是封家的公子,这万一路上出了点儿什么事儿,三爷可怎么跟封家的叔伯们交代?您都这么大个人了,可不能任性。您也别怪三爷出手重了,这封家和骆家都是奉城的海运大家,世代交好,三爷也是一时情急。”说着,就将被责备得晕头转向的封洛带到了骆叔时的面前,“都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朋友,封公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可别哭了。”
封洛瞪眼,谁哭了啊?!
可封洛刚准备开口,南青箫的手就摸到了封洛的后腰,要使劲儿不使劲儿的样子,吓得封洛立刻闭上了嘴。这小子谁啊?跟他有仇?怎么逮着他疼得地方下死手呢?
骆叔时左右看了看,见四周的人因为南青箫的这一套说辞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便明白南青箫此举的用意,再看封洛好像有些忌惮南青箫的样子,眼中便露出了邪恶的笑意,伸手摸上了封洛的头顶。
“别哭。”
封洛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骆叔时。这货谁啊?
第57章 都是坏人
相识多年,骆叔时一直都觉得这爱多管闲事的封洛十分聒噪,饶是骆叔时定力超群喜怒不形于色,也每每都会暴揍封洛一顿,这人叽叽喳喳的实在是太烦人了。可是今天让南青箫这么一闹,骆叔时见到了封洛聒噪以外的一面,顿时觉得非常有趣。原来还可以这样玩的啊。
欣赏够了封洛见鬼似的扭曲表情,骆三爷心满意足地继续前行。
南青箫也没想到骆叔时竟会这样配合,愣了一下,便撇开头,双肩颤抖,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他……病了?”封洛目瞪口呆地盯着骆叔时瞅了半天,方才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南青箫。
“让封公子挂心了,三爷一切安好。”南青箫的嘴角一扬,手又在封洛的尾椎上戳了一下。
“嗷!你做什么?”别说,摔着了尾椎,这疼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下去的,偏生还有人时不时地戳上两下。封洛怒了,他堂堂封家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封洛这么一吼,前方的骆叔时再一次停下脚步,转身,凉飕飕地看着封洛。这混蛋,爱冲他嚷嚷就算了,青箫对他那么友善,怎么还能这么凶狠地冲青箫吼呢?真是不识好歹!
骆叔时这么一停,这只有几个人的队伍就再一次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我做了什么?”南青箫眼睛一眨,特无辜地看着封洛。
“你……”
“是啊,封公子,你倒是说说我们家青箫公子做了什么,竟让你这般生气?”封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天枢凉飕飕的声音就在封洛的另一边响起。
“就是啊,无缘无故的,这位公子是怎么了?”修竹站在封洛身后,龇牙一笑。
封洛这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浑身一抖。前有骆叔时,后有修竹,左边一个南青箫,右边一个天枢,唯独南家兄妹与队伍稍微隔了点儿距离,妹妹正扯着不明状况的哥哥望天望地望远方。封公子颤抖了,这合围的队形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呢?他们将落单的封公子围在了正中是要做什么呢?这一个个笑得,好生吓人啊!
“没、没什么。”封洛默默地垂了头,瞬间乖巧无比。
“没什么就好。”南青箫嘴角一扬,笑得那叫一个暖心,“封公子为了给三爷助阵远道而来,不懂酒却混进了评审席中,我们能在酒赛上得了这么好的名次,封公子功不可没。这番心意让青箫十分感动,若是封公子在青箫眼皮子底下有个三长两短的,青箫如何过意的去。”
谁是为了帮他们才来的?!封洛瞪着眼睛看着南青箫三言两语地就将他与骆叔时划拉成一个阵营的了,再看周围人那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额角青筋暴跳,可惜,落了单的封公子却没有胆子反抗,只能恨恨地瞪南青箫一眼,就垂头不语。
南青箫的笑容加深。送上门的靠山,不用白不用。
“青箫。”
听见这一声喊,南青箫一行再一次停下脚步。
“草民见过恭醇王。”南青箫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向恭醇王行了礼,然后才看向恭醇王身边的顾湘儿,“晚辈见过顾前辈,久仰前辈大名。”
“拿那种淡的没味儿的酒来参加酒赛,是你的主意?”顾湘儿吊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南青箫。
别看恭醇王现在一副和善的样子,这人其实冷淡得很,可不是谁都能得他一个笑脸的,何况是个小辈,跟恭醇王相识多年的顾湘儿深知这一点,所以对恭醇王看中的南青箫格外在意。
“让前辈见笑了,背水一战而已。”
“倒是有点儿魄力。”就连孙家的老头子都未必有胆子玩这种突破,“你是怎么想到做花酒的?”正如酒散仙所说,这花酿唯湟中地区出产,他们这些浸y酒水多年的人都听说过,有幸者甚至品尝过,口耳相传之后,他们也尝试着做过,可得到的成品却并不怎么样,没想到他们多年的尝试如今竟被一个小辈做成了,还挺像样的。
“这可不是晚辈想出来的,是舍弟的主意。”南青箫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将南明宣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