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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竹 第51节

作者:十九瑶 字数:6674 更新:2021-12-31 12:58:12

    阿玄十爪交叉在胸前,自信满满地道“我会谨慎的。”

    “不行!”

    晏琛态度坚决。

    乐于助人的阿玄善意受挫,只好收起爪子,退而求其次,改去找陆霖消遣。

    陆霖一个五岁稚童,手短腿短,既爬不上假山又跃不过荷塘,哪里经得起阿玄一番费力折腾?他俩在小苑里玩躲猫猫,追逐打闹了没一会儿,陆霖气喘吁吁地跑来向晏琛告状,说阿玄故意欺负他。晏琛扭头一瞧,那狸子竟高高蹲在屋檐之上,恬不知耻地甩着尾巴,公然对孩子耍赖。

    有这样玩躲猫猫的吗?

    晏琛心疼儿子,把陆霖抱回了屋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柔声软语哄睡了他。等他出来再想与阿玄谈谈,屋顶的狸子早已不见了。

    阿玄百无聊赖,在陆宅的各个隐僻角落慢吞吞溜达,想逮一只老鼠回去玩。

    往往狸妖坐镇的地方,方圆百尺之内老鼠不敢靠近,阿玄搜罗了大半天才逮到一只笨头笨脑的小鼠,如获至宝,神气活现地把它叼回了藕花小苑,打算玩一些欲擒故纵的幼稚把戏。

    谁知火候拿捏有误,不慎玩得过了,那老鼠被逼到穷途末路,直接跳了荷塘自尽。

    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噗通”,晏琛大惊,握着剪子与断枝转过头来,只见岸边荷花乱颤,池中水波粼粼。又见阿玄犹如一尊石雕蹲在荷塘边,心虚地仰望天空,努力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晏琛微微皱眉“阿玄,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阿玄扭头,面不改色道,“我踹下去一块石头。”

    荷叶浮动,似有什么活物在水里扑腾。

    晏琛总觉得不对,面露迟疑“……是吗?”

    “是啊!”

    阿玄睁着眼睛说瞎话,笑容灿烂地向晏琛点头,余光看见那老鼠狼狈游到对岸,哗啦挣出水面,拖着一截shi淋淋的小尾巴,沿着小苑墙根一溜烟儿窜不见了。

    老鼠销声匿迹,而莲叶间碧波徐徐,十几尾红白锦鲤正穿行如织。

    猎物没了,食材尚在。

    阿玄心情大好,趁着晏琛不注意,偷偷捞起一条最肥的去厨房蒸了,撒上葱姜蒜末,再浇上一层汤汁,出锅时满屋鲜香芬馥。他嫌光吃rou不够滋味,又拐道去自己床底下挖出了一坛美酒,抱回藕花小苑,在竹荫处支起一方小桌,佳酿配佳肴,大快朵颐。

    晏琛不沾酒,便陪他一块儿吃鱼,才动了几筷子就被下了套。

    阿玄指着那坛“千年忘忧”信口雌黄,说是他用霅川水与鲜梅子自行酿的,薄酒而已,百盏难醉。晏琛不疑有诈,接连七八盏灌下去,醉得头晕颈酥,面色酡红,眼前叠起了一层层发虚的重影,坐都坐不住了,浑身热汗地跌倒在桌旁,扶着一根翠竹不停喘气。

    罪魁祸首阿玄则无ji,ng打采地伏在桌上,郁闷道“竹子,你说……明明我们都是妖ji,ng,为什么你能生笋,我却生不出猫崽?”

    晏琛茫然地摇了摇头,打出一个酒嗝“我不知道啊……我天生就是,嗝,就是能生笋的……”

    “这太不公平了,我也想生啊!”

    阿玄摸一摸肚子,幽怨长叹,低头往酒盏里噗噜噜地吹气泡“只要怀了猫崽,桓康就不会成天当书呆子了,会每天都围着我转,陪我一起带孩子,还蒸鱼给我吃……竹子,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求个仙方?”

    “唔,是该求个仙方,最好求个能生女儿的……”

    晏琛醉得稀里糊涂,半天才迟钝地点点头“笋儿整天跟我讨妹妹,我要是再生一个男孩儿,他就该哭了……”

    阿玄的脑袋一歪,“哐”地磕翻了酒盏,佳酿倾注,在桌案上蔓延开一大片。

    夏日午后,竹荫下熏风拂面。

    藕花小苑静悄悄的,晏琛与阿玄一个坐地、一个伏桌,都歪头搭脑地打着盹,耳畔依稀传来小瀑从山石洒落的寂寥水声。

    阿玄问“竹子,生孩子疼吗?”

    “疼啊,怎么会不疼……疼得我都快死了……”

    晏琛委屈地抬起头来,想向阿玄倾诉心里的苦处。他用迷离的眼睛呆呆瞧了一会儿,忽然记起冤有头,债有主,正是这只狸子害得他难产而亡,一时怒火攻心,抄起一只酒盏狠狠砸了过去,“乓”地砸歪了阿玄的耳朵“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使坏,要不是你作梗,我……嗝……我哪会生得那么辛苦?阿玄,你多漂亮的一只狸子,心眼……嗝……心眼怎么这么坏啊?”

    阿玄吃痛,揉了揉耳朵,软若无骨地滑坐下来,一胳膊把晏琛勾进怀里“我错了嘛……竹子,我错了……”

    说着凑将上去,伸出舌头要舔他。

    舔了两口,满嘴头发,阿玄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人形,不宜用舔舐表达安慰,赶忙把舌头收了回来,改用脑袋蹭弄。

    晏琛酒后闹脾气,xi,ng子着实犟得很,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推搡着要他滚出藕花小苑。

    阿玄劝了半天仍不顶用,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一本彩页小册塞进他怀里,示好地求饶道“喏,这个很贵的,赔给你!”

    晏琛翻开册子一看,双颊涨红,猛地又合拢甩了回去。

    “这个……这个不能看!”

    阿玄奇怪道“有什么不能看?这是我私藏的画本,姿势可全了。”

    说着将那册子在晏琛膝上摊开,逐页逐幅,慢慢翻阅,又握住了晏琛的手,引他一同用指尖抚摸纸页上露骨勾缠的人像。

    “你看,这般身子相叠、倚窗行事的,叫做春桃拈枝。这般卧于榻沿、垂腰如丝的,叫做斜桥映柳。还有一个与你最为相称,叫做……”阿玄轻盈拨过几页,将一幅画捧与晏琛细瞧,“这个姿势,叫做竹林吹箫。”

    晏琛面红颊烫,慌忙把书推开了半尺,捂着脸孔不敢再看“你,你和二弟……这些……都试过吗?”

    “自然试过。”阿玄泰然自若,“我一只坏狸子,既不怕羞也不要脸,该做的自然都做过了。不像你,孩子都生了仍旧这般矜持。让我猜猜,这吹箫的活儿……你还没给陆桓城做过吧?”

    “你……”

    晏琛怎料他如此厚颜无耻,羞得不知如何应对,险些急哭了,扶着竹子一个劲往后躲。阿玄却不依不饶地扑上来,娇声笑道“竹子莫逃呀,你若不会这些,我可以教你呀……”

    他刚摸到晏琛的肩,手指忽然一个哆嗦,动作僵停,冷汗直下。

    只见藕花小苑的圆门中央,陆家兄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他俩的暧昧景况齐齐愣住,陆桓城的脸色一片锅底黑。

    千年忘忧一坛,桌上杯盏倾翻。

    玉浆乱流,酒气熏人。

    阿玄喝得面若桃花,正扑在晏琛身上意欲扒他衣衫,旁边还散落着一卷香艳露骨的《龙阳十八式》。

    这是要干什么?!

    趁他不在家,胆子肥到连晏琛也敢染指了?

    场面一度陷入了巨大的混乱,陆二弟弟如雷轰顶,差点拎着狸子给哥哥跪下连磕三个响头以示谢罪。幸而晏琛尚有几分神智,一边打酒嗝一边拼凑意思,零词碎句,花去一盏茶时间,总算向陆桓城解释清楚了来龙去脉。

    阿玄被免去一桩 y  乱家宅的大罪,只余偷盗锦鲤、擅饮烈酒与私藏艳书三项小罪。

    陆二弟弟拎起醉醺醺的狸子正要回去,晏琛醉到深处,又迷迷糊糊勾着陆桓城的脖子冒出一句“不用你教……我知道……该怎么吹箫……”

    陆桓城脸都绿了,指着阿玄怒道“把它给我捆起来,这个月都不许放它出门!”

    他七窍生烟,抱着不省人事的晏琛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狠狠在那《龙阳十八式》上踏了好几脚才算解恨。

    次日晌午,阿玄踩过房梁,蹑手蹑脚地来探望晏琛。

    晏琛正揉着酸疼的后腰坐在床头,见他来了,匆忙拢紧衣衫,将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尽数掩住,向他含怨诉苦“不就是饮了点小酒么,饮酒就不算好竹子了?他凭什么……”

    凭什么折腾我一整晚?!

    阿玄感同身受,凄楚地握住了晏琛的手,也含怨诉苦“对啊,不就是饮了点小酒么,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狸子,多饮几杯酒又能如何?他凭什么……”

    凭什么冷落我一整晚?!

    第七十三章 晚霜

    九月末,残荷凋敝,晚霜流丹。

    这一年的夏季在喧闹与喜乐中悄然过去,红秋染遍阆州,山林深,浮云浅,水岸汀洲开了丛丛荻花,西风里万朵丁香凤尾轻然摇曳,扬出一片蓬松的絮海。

    晏琛虽已修出了灵体,根骨深处却仍是一竿竹,他依赖天地四时而活,也比旁人更加惧怕草木萧瑟、万物枯衰的悲秋。

    这忧愁刻进了魂魄深处,陆桓城生而为人,再是爱他,也始终难以感同身受。

    那天拾掇荷塘,晏琛看见曾经与人齐高的芙蕖一朵朵零落成泥,往昔灼烧似火的花瓣皆不见踪迹,而山石旁一片湘妃竹依然苍翠葱郁,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想到自己若不是四季常青的竹,而是一朵夏莲,朝夕枯荣,命途艰险,在这寒秋凋花之际……又会变作什么模样?

    会不会畏寒生疾,终日辗转病榻,只有躲在厚重的帘帐后面怀抱暖炉才能喘息,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手提竹篓,在藕花小苑自在行走,做一个安然的拾花之人?

    悲秋生忧思,恻怆惔如焚。

    晏琛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哀戚,像一场不具名的病症,令他陷入了无休止的消沉与低落。

    每晚的梦境里都充斥着死气沉沉的枯黄,光秃的枝桠在头顶大肆伸展,将天空无情地割裂。乌鸦盘桓嘶叫,天际残阳如血。脚边滚落了无数腐烂的果实,汁水横流,散发出一阵阵逼人掩鼻的恶臭。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在不可挽回地走向凋亡。

    晏琛沉溺于生死之念,不喜饮食,更不思情欲,昼夜郁郁寡欢。纵然天高云淡的好天气,陆桓城说想带他一同策马散心、登高远眺,他也打不起一点ji,ng神来,只得婉言推拒。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子安宁如初,毫无波折,可他偏偏……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仿佛不知从哪一天起,心魂里缺失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必须寻到它,填满它,这无端的惶恐才能终止。

    夜晚他偎入陆桓城怀中寻求庇护,十指交握,彼此细碎亲吻,然而这也成了一场徒劳,没法带给他一点点的踏实。甚至某一晚,噩梦中的枯黄终于蔓延到了竹庭,三百年苍翠一朝毁坏殆尽。他站在西窗前,眼睁睁看着大片绿竹接连枯死,枝叶槁悴,铺落满地,只剩下毫无生机的焦黄。

    晏琛从噩梦中浑身冷汗地惊醒,指尖和额头一片冰凉。

    他颤抖着转过身去,本能地、紧紧地搂住了陆霖。凛凛秋意中,孩子体内散发出一股清甜的气息,那是生长与萌芽的味道,也是晏琛如今唯一的安慰。

    阿玄端着一大碗红烧排骨来探望他,往榻上盘腿一坐,嘎嘣嘎嘣地啃起了骨头“竹子,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想活了?”

    “嗯。”晏琛低落地应声,“心里难过。”

    阿玄大方地递来一块rou,晏琛摇了摇头,说没胃口。

    “至于么,你们竹子四时如一,伤春悲秋也这么严重?”

    阿玄反手就把排骨塞回了自己嘴里,用力大口咀嚼,唇角流出一滴油“我认得几株牡丹ji,ng、海棠ji,ng、芭蕉ji,ng什么的,春天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蜂蝶围着乱舞。一到秋天,稀里哗啦地掉叶子,就剩光秃秃一根花杆子杵在那儿,丑得没眼看,人嫌狗不待见的,也没见谁像你这般寻死觅活。”

    晏琛抱着膝盖,闷闷地瞥了阿玄一眼“你若想嘲讽我,趁早现在就回去,省得我向桓城告状,待会儿劳烦二弟亲自教训你。”

    “别别别!我这么纯良正直!”

    阿玄的尾巴耷拉成了一卷蚊香,rou也顾不得细嚼了,匆匆咽下,捶了捶差点噎住的胸脯,一脸浮夸示好“乖竹子,俊竹子,阿玄是天底下最贴心的狸子,你且与我说说,心里怎么难过了?”

    晏琛不愿开口,可他憋闷得厉害,偌大一个陆宅,除了阿玄也寻不到第二人可以谈心,半晌终于委屈地说“我也不知如何难过,总之就是……提不起ji,ng神来,觉得活着没意思……眼下深秋了,哪儿都寸草不生,花也谢了,叶也凋了,总有一天竹子也是要死的。我早上起来瞧了瞧,院子里没有新芽,没有嫩枝,连棵小笋都没有,心里就……堵得要命……开心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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