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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竹 第13节

作者:十九瑶 字数:6228 更新:2021-12-31 12:57:43

    “那……”晏琛迟疑道,“旁人若说了我不好听的,你会信么?”

    陆桓城意识到这话暗示了什么,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他们说什么了?谁说的?!”

    晏琛咬着下唇,嗫喏道“他们说我是……是……是妖孽。”

    陆桓城震怒“哪一个说的!”

    “不,你别追究谁说的,谁说的不重要!”晏琛万分焦急,“我,我不是妖孽,不是的。你若听见闲言碎语了,就当成一阵耳旁风,让它吹过去,不要记在心里,不要轻信。哪怕起了疑心,也要给我辩白的机会,不能盖棺定论。我,我真的……桓城,我真的不是……”

    “阿琛!”

    陆桓城一把拥住了晏琛,胸口剧烈起伏,漫溢的愧疚几乎令他窒息。

    他以为这一处小苑足够安宁,能庇护他的阿琛不受侵扰,也以为他带回来的人,总能在府里得到起码的敬重——然而他错了。这里并不是晏琛的家,或者说,这里本可以成为晏琛的家,他却将那些虚名当做了一种无足轻重的裱饰,比不上他给予的宠爱,于是迟迟未给晏琛冠上。

    但是,没有名分的宠爱,给再多都是错的。他夜夜宿在藕花小苑,爱意彰显到这等地步,照样拦不住下人当晏琛是个娈童,可以肆意凌辱。

    阿琛向来善忍,总是忍得委曲求全、逆来顺受,这是要承受了多大的欺辱,才会忍不住向他开口?

    陆桓城很快得到了答案。

    在他临睡之前,和往常一样抱晏琛去沐浴的时候。

    衣衫脱到最后一层,晏琛突然就不肯脱了,捂着衣襟不放,非要推他出去,说自己一个人能洗。那副神色张皇、遮遮掩掩的模样,简直在脸上浓墨重彩写了一行字——“身上有伤,不给你看”。陆桓城瞄了一眼浴桶,桶沿与晏琛的肚脐一样高,便抱臂立在原地,冷冷地问他打算怎么爬进去。

    他从来不对晏琛摆脸色,但这回,他是真心被气到了。

    做人家丈夫做了半年,天天搂着抱着,结果老婆连受伤也要瞒到底。难道对晏琛来说,他就只有下面那根东西是活的吗?!

    告个状,诉个苦,撒个娇,吹点枕边风,摆出一副恃宠而骄的架势,把欺负他的人通通供出来,明天一大早整齐跪好,挨个儿揍一顿——这种事,别家每天要轮番发生回,妻妾争宠时还能打对局,搁到他陆桓城这儿,居然一厢情愿,盼都盼不来。

    要晏琛主动开口坦白,真是比登天还难。

    陆桓城道“你自己脱吧,别逼我。”

    晏琛退后一步,摇头拒绝。

    陆桓城往前逼近一步,面无表情地威胁“要是被我脱了衣裳,就不只洗澡那么简单了,我能让你今晚就把孩子生下来。”

    “不,不,你别乱来,我受不住的……”

    晏琛大惊失色,按在襟口的手吓得松开,拽住肩膀两侧的布料往下一拉,整件内衫扑簌簌落到地上。雪白的肚子左侧赫然一块紫红的淤血,巴掌大小,凹凸不平地浮肿着。

    陆桓城猜到他受了伤,却万万没料到伤得这样重。乍一看见,好似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到脸上,眼前金星乱晃。

    这是在他家里。

    在他陆桓城当家作主说了算的地方,晏琛竟被别人欺负成了这样。

    他枉为人夫,更枉为人父。

    陆桓城心肝扯得生疼,伸出手去触摸那片淤血,只觉指尖滚烫“阿琛,谁弄的?!”

    晏琛小声答道“一个……不认识的侍女。”

    “长什么样子?”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穿的绿色衣裳。”

    晏琛不敢告状,生怕阿秀被陆桓城揪出来,受到责罚,会玉石俱焚捅穿了竹子的秘密,故而含糊其辞,想尽量敷衍过去。陆桓城却不肯作罢,沉着一张脸道“府里十几个侍女,明早我让她们站成一排,你一个一个认,认准了,就撵出去。”

    “桓城……”

    晏琛还想求几句情,刚唤出他的名字,抬头瞧见那一双冷峻眉目,立刻噤了声。

    再说下去,陆桓城就要生他的气了。

    便只好乖乖地被陆桓城抱入了浴桶,双手攀着桶沿,任他擦洗揉搓,身体每一处都弄得不染尘垢,又被毛绒绒的毯子裹着抱回床上,往腹部涂抹一层润肌的脂膏。

    到了入睡时点,陆桓城吹灭蜡烛,从背后拥住了晏琛。

    “阿琛,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陆桓城道,“你一个人在家,要懂得护着自己。这个陆家我说了算,你有什么苦楚,要及时告诉我,别总往肚里吞,好么?”

    晏琛抓着被褥,胸口又涩又暖,朝陆桓城怀里拱了拱,小声道“好。”

    第十八章   血屏

    夜半三更,黑狸跃上粉墙,绕着竹庭无声行走。

    是夜山雨欲来,低沉的密云遮去了月光,庭内处处晦暗,衬得一根微亮的青竹格外显眼。往前走去几步,藏于其后的幼笋映入眼帘。它贴着父亲,幽光通透,像一支直立而修长的笛。

    “原来是只竹妖,缩在这等犄角旮旯,害我一阵好找。”

    黑狸从墙头轻巧扑下,落地时,已化为了一道人影。

    他生着一双幽绿的瞳眸,玄衣曳地,露出赤裸的脚背。走至青竹跟前一尺处,衣袖下十指突然伸张,刺出十根锋利的尖爪,如同一把折扇打开,每一根扇骨都是见血封喉的匕首。

    一道雪刃疾闪而过,竹枝被划出平整的切痕,连枝带叶,跌坠在地。

    “疼吗?”他勾唇一笑,“还没疼醒吧?”

    他是一只世间罕有的善心狸猫,不顾月黑风高,专程来为这一根青竹修剪枝叶。窸窣间长枝飞扬,半空中落下一阵青叶雨,密密地覆盖在泥土上。

    瘦枝不留,弯枝不留,带叶的不留,不带叶的更不留。

    但凡看不顺眼的,通通不留。

    不过须臾光景,漂亮的青竹就被剪成了一根光秃秃的竹竿。残枝堆积在竹根处,用力踩一脚,发出响亮的断裂声。

    “两百一十九道切口,血把床单都浸透了吧?可惜,陆桓城救不了你。”

    他以利爪为笔,点、横、折、勾,在竹壁上刻出了一个“玄”字,慢条斯理地道“你记住,我单名一个玄字,是专程来送你这根小竹子上路的……送你魂飞魄散,早入黄泉!”

    五指抚过竹竿,猛然深深cha入。

    竹壁被尖爪穿透之处,五道竖状裂纹赫然显现,迅速向两边伸展。随着手指撑开,裂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过一段又一段竹节,抵达根系时只听“噼啪”两声,竹身轻晃,瞬间裂成了五条粗细不一的竹篾,朝不同的方向跌落。

    杀一根竹子太简单,呼吸之间得手,几乎谈不上什么享受。

    还不如一只老鼠,一只鸟。

    阿玄拾起一根竹篾,先是惬意地笑了一会儿,又不免露出遗憾的表情“你在陆桓城怀里痛得打滚的样子,我却看不到,着实是无聊了些。”

    好在还剩一棵幼笋可以消遣。

    他蹲下身子,握住了那棵娇嫩的小笋,指甲撬入箨壳,逆刮鱼鳞似的将之一片片撕下。笋rou从分节处接连掀出,溃烂淋漓,仿佛被粗粝的刀刃锯过。指甲再用力一掐笋身,立刻留下一道极深的掐痕,里头涌出几股笋汁,顺着笋壁淌入了泥土。

    比起青竹,这孩子显然更不经玩。

    黑狸彻底失了兴致,懒散地道“你都已经死了,不如带着孩子一块儿上路吧,也省得路上寂寞。”

    话音刚落,十根利爪已经刺穿了笋身,猛地向上拔起。根须被拉成绷紧的弦,一半扯断,一半残留,带着七零八落的碎土悬在笋底。

    “啊!”

    晏琛全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颊上挂着泪,眼前不断闪过利爪、尖齿、死竹、烂笋,还有一双盛满屠戮之意的绿瞳。

    腹部躁动不已,笋儿焦灼地扭着小身子,怎么也不愿安静。

    他反复告诉自己别怕,这只是一场梦,是下午的畏惧太强烈,才织作一场骇人的噩梦来惊吓他。可是……太真切了,狸妖周身的邪气近在咫尺,一寸一寸朝他逼近,雾气似地裹住了身体。

    不,不单单是梦。

    这是一次警告,警告他此刻的陆宅里,那只狸妖正在四处游荡,翻找着一草一木,企图搜出他的原身。

    晏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忽然意识到狸妖下午为什么不杀他了——它在等夜晚降临,等陆宅变作一潭漆黑的死水,才能揪出水底某一缕发光的水草。

    夜幕中的竹身,永远泛着一团朦胧的幽芒,呈现玉雕的模样,这是晏琛掩盖不了的痕迹。

    从前他不怕,是以为府中没有其他妖物,那一抹灵光,凡人是看不见的。

    但妖能看见!

    这意味着,他所梦见的一切惨烈而血腥的景象,都会在未知的某个时刻成真。也许是一个时辰之后,也许是一刻钟之后,也许……那只狸妖已经拐进了竹庭,正在慢吞吞地打磨利爪。

    晏琛的面色登时变得惨白,一把捂住了嘴唇,不让惊恐的尖叫从指缝中漏出。

    要冷静,要冷静。

    还来得及,他还有自救的办法——给陆桓城下一道梦屏,取出他的鲜血,赶去竹庭,做一道牢靠的血屏。

    晏琛太害怕,手指剧烈发颤,反复试了十多次才搭出一个摇摇欲坠的梦境,勉强将陆桓城罩住。又从橱柜里拿来一把匕首,小心割破陆桓城的指尖,用力挤压,把鲜血一滴一滴灌入了袖珍的小瓷瓶。

    每一滴的间隔,都冗长得不可思议。

    仿佛是一根寒冬腊月不肯融化的冰棱,熬过了整个漫长的冬天,才在棱尖上凝出一滴水。

    在等待的过程中,晏琛渐渐感到手臂开始疼痛,锋利的刀刃在皮肤上割出血口,一道一道,密密麻麻地堆叠。他颤得厉害,慌忙低头叼开衣袖去看——手臂毫发无伤,既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可疼痛分毫不减。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臆想的疼痛,如同挣脱不掉的梦魇。

    臆痛在加剧,最后蔓延到了肩膀和整片后背。阿玄在梦里割了他足足两百一十九刀,每一刀都真切地划在身上,真切地引发疼痛。

    等终于积满小半瓶血的时候,晏琛已经疼得近乎虚脱。

    但他没有时间休息。

    他用青紫的嘴唇吮去了陆桓城指尖残余的血珠,把那只发冷的手放回被褥,擦净匕首,藏进橱柜,然后捧着救命的小瓷瓶奔出了藕花小苑。

    晏琛急匆匆赶到竹庭时,里面空无一人。

    他微微松了口气,却一秒也不敢耽搁,扶着竹身跪到地上,打开木塞,手指蘸取少许血液,在四周的泥土里印出了一圈护障的轮廓。

    这圈轮廓很宽广,不但罩住了笋儿,还罩住了他头顶的每一片叶子。

    根基既成,方可落障。

    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过,细碎血珠漂浮于眼前,勾勒出一张星象盘旋、天地合拥的护符。晏琛将这护符平铺于血印之上,覆住泥土表面,缓缓注入自身灵气,便见薄薄的一页护符迅速充盈膨胀,聚成一座清光流淌、纹路繁琐的灵障,把青竹和小笋安稳地罩在了里头。

    这一座灵障,耗去了晏琛近乎八成的灵气。

    却不知到底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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