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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脑海滚出去 第5节

作者:即行 字数:22139 更新:2021-12-31 12:57:17

    “嫌弃。但我要吃蛋糕。”

    杨文博气结,东皇泽的脸皮已经越来越厚了。

    “嘀嘀嘀,嘀嘀嘀”

    杨文博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展颜打来的。

    原来是国展中心要在元旦举行奢侈品展会,展方邀请了学校的动漫社在当天到现场活跃气氛,演出费给的还不少。

    展颜已经兴奋过度了,这是她们动漫社第一次走出校门诶,尽管展方邀请的不止他们一家。

    和学姐聊了一会天后,杨文博翻起了图书馆借的刑法案例,假装忘了刚才和东皇泽的不愉快。

    东皇泽却没打算放过他,施展了唠叨大法,你问他王孙贵族的矜持哪去了,哎,不是这小子疯就是他自己疯。

    杨文博被唠叨得没办法,正准备忍痛给他买一个算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抽出书架最边上的一本小册子,正是新生入学指南,翻到其中一页,里面有张拍摄各种小蛋糕的彩图,据上面介绍,三食堂的西点屋蛋糕物美价廉。

    最重要的是,那一块块小蛋糕并不是整的,这样价格肯定没那么贵吧。

    杨文博的宿舍靠近学校南门,而三食堂靠近北门,两者之间隔着一座后山,因此骑车到三食堂用了将近一刻钟。

    三食堂西点房的各类糕点果然比一食堂的精致多了,杨文博不顾东皇泽的抗议挑了一块小小的蜂蜜胚芽蛋糕,校园卡一刷,十五块钱没了。

    杨文博把车停在后山边上就召唤东皇泽出来了。

    东皇泽看着那块还没巴掌大的小蛋糕,满脸的苦大仇深,不过看了看蛋糕诱人的色泽和香气,还是没禁住诱惑,两口吞了下去,真甜,还一点都不腻。

    吃完了蛋糕,东皇泽也没打算把身体还给杨文博,而是踩起了脚踏车。以前杨文博练过带横杠的老爷车,不过他嫌弃车脏,玩了两次就不玩了,对自行车不怎么熟悉,行进路线呈不规则的s型。

    原本路上空旷还好说,但一辆轿车从边上擦过的时候,东皇泽一惊之下居然没控制住车,重重地摔在地上,被杨文博的身体强制排斥了出去。

    沈清泽要在s大对面新建一个微型商业圈,实地考察后心情甚好地到s大转转,哪想这一转就出事了。

    “沈沈总,怎么办,”司机都被吓得磕巴了,在人家的学校撞了人家的学生,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大发了。

    “什么怎么办,赶紧叫救护车,叫学校内部的救护车,”沈清泽镇静地打开了车门。

    “可可我不知道号码。”

    沈清泽回身看向司机,那眼神吓得司机一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拨了114,“喂,我要s大校医院的急救号码。”

    杨文博刚回到身体里就感觉到了胳膊和膝盖的剧烈疼痛,呲牙咧嘴地摸了摸,还好没骨折。

    沈清泽下了车,就见一个穿着黑白色校服的娇小少年蜷缩在自行车旁,瞧着好不可怜,看那眉峰纠结的小脸,这不是他一直寻找的杨文博么。

    杨文博虽然浑身都痛,但警惕性一点没降低,沈清泽一下车他就看见了,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小,他在学校好好呆着也能碰见这种变态。

    沈清泽面带忧色地蹲到杨文博面前,“你伤的怎么样,我抱你上车。”

    杨文博戒备地往后缩了缩,加紧运功活血化瘀。

    沈清泽心中苦笑不已,这孩子是被表弟和爸爸吓坏了,只得更加地温言软语,全然不管那温柔的语气和他这张脸这副身型配不配,“你在哪个初中上学,告诉哥哥好不好。”

    杨文博编不出什么学校,只是摇了摇头,说“没有学校。”

    “你没上学”沈清泽蹙起了浓眉,“你先跟哥哥去医院,以后哥哥给你交学费好不好”

    “不用,”杨文博硬生生地拒绝了,爬起来去扶自己的自行车,就要推车走人。

    沈清泽拉住了杨文博的胳膊,“你刚才摔得那么重,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

    两人拉扯期间,突然平地一声雷,从梧桐树后窜出个举着手机的瘦弱男生,男生虽然瘦弱,声音着实不小,大吼道“放开那个同学让我来咳咳,你的车牌号和肇事行为我已经拍下来了,敢打人的话你出不了这个学校。”

    沈清泽愣住了,杨文博趁机拽开了对方的手,跨上自行车,以每秒三十米的速度离开了。

    男生愣住了,您不是被车撞了吗。

    沈清泽沉着脸上了车,吩咐司机,“赶紧追上他。”好不容易碰到人,要是这回还弄丢就太背了。

    司机不敢怠慢,连忙发动车子追了上去。可这学校他们哪里有杨文博熟,没一会儿就把人跟丢了。

    沈清泽深深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乎那位少年,天下可怜的孩子那么多,也没见自己发什么善心,可这个孩子,他本能地想去关心。

    杨文博背靠山壁,喘了喘气,刚开蹬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山壁上方数着一块警示牌危险禁止攀爬

    如果警示牌上仅仅只有“禁止攀爬”四个字的,杨文博说不定就不爬了,从本质上来说,杨文博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校方既然禁止攀爬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攀爬呢。

    但是警示牌上偏偏有“危险”两个字,杨文博艺高人胆大,不想着校方怕学生有危险竖了这块牌子,但我不怕危险,应该可以上去看看。

    前几天王峰在校论坛上看到有人发了从山顶俯视校园的照片,还装模作样地配了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校园终于小。”

    他们三个一直想拉自己去后山探险,现在不如先去探探路,看哪边好走一点。

    锁好车子,杨文博脚一蹬就攀上了山壁,在灌木和小树之间穿梭,没多久就看见一条小路不甚分明的小路。后山虽然禁止攀爬,但长年累月,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造访过了。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这一条条小路。

    小路两旁,有几株成熟饱满的高粱,也不知道荒山上是怎么长出来的。

    再走了一段路,杨文博居然看见了一小片菜地,不知是哪位大能在防守如此严密的后山种菜。

    继续走了一段路,杨文博看见了一个活人,一个披着长卷发的高个红衣女子。

    杨文博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女子动弹,但他不走这条路只能钻灌木丛了,他不想弄的一身灰,于是咳嗽了声。

    背对着他的女子受惊地转过身来,又转过去往旁边挪,把小路让出来。

    杨文博没管住自己的嘴,他说“学长,你也爬山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愿为女人

    展鹏飞直接愣在了当场,他没敢转头,也没敢说话。

    杨文博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他尴尬地补救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说罢擦过展鹏飞在狭窄的小路上往前走去,哪知才走了两步就被攥住了胳膊。

    “我其实”展鹏飞鬼使神差地拉住了杨文博,他直觉这个少年不会嘲笑他、伤害他。

    “阿嚏,”没待展鹏飞说完,杨文博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展学长的身上实在太香了,也不知道洒了多少香水。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展鹏飞忐忑不安地看着杨文博。

    杨文博扫了一眼展鹏飞的脸就没敢再看,那厚厚的粉底霜、殷红的嘴唇、粗黑的眉毛颇有喜剧效应,只安慰道“我怎么会看不起学长,人各有所好,又不危害社会安定团结,没什么大不了的。”

    展鹏飞勉强笑了笑,脸上厚厚的粉底就裂开了。

    “学长,我们换个地方呆吧,万一还有人上来就遭了。”

    “你跟我来,”展鹏飞拉着杨文博往山上走,选了一个不起眼的灌木丛钻了进去。

    杨文博跟在展鹏飞后面在小树林里钻,前面飘来的一阵阵香风害得他苦不堪言,只好屏气敛息,没走多长时间,就觉得光线明亮起来,前面豁然是一片乱石岗。

    这篇乱石岗像一个大碗倒扣在小树林里,零散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头。

    展鹏飞把人带到,原本想洗把脸、换个衣服的,但是到了地方,他却不想这样做了,他想以女人的身份,和一个男人多呆一会儿,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感受不到这份快乐。

    “学长,其实异装癖是一种心理疾病,应该能治好的,”杨文博虽然不想打击展鹏飞,但本着朋友的道义,他还是想学长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那样的人生才不会太辛苦。

    “治不好的,”展鹏飞和杨文博并排坐在大石上,揪着手里的狗尾巴草,他偷偷地找过心理医生,但是,没有用。

    “我会帮你的,”杨文博郑重地作了承诺。

    “谢谢,我信你,”展鹏飞心头的重压似乎也消散了些,他毫无理由地信任他,尽管对方尚且稚嫩。

    “我能问学长为什么会有这种爱好吗”杨文博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揭人伤疤非他所愿,但想治好学长的病,就得对症下药。

    “你知道我和展颜是龙凤胎吧,”展鹏飞缓缓展开了叙述,“我与展颜是异卵双生,妈妈嫌弃我们不是同卵双胎,从小把我打扮得和展颜一模一样,留长长的头发,穿漂亮的公主裙。

    直到我上了小学,妈妈把我的漂亮衣服都收走,给我剃了个光头。爸爸说,穷养儿,富养女。所以我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套洗得发白的衣服,展颜却每天都有新的漂亮衣服穿,有漂亮的发卡和头花。

    我舍不得自己的漂亮衣服,也嫉妒展颜,经常去偷她的头花和蕾丝裙,后来爸爸把我揍了一顿,我才停止这种行为。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是个女孩儿该多好。

    如果我是女孩,就有数不清的漂亮首饰和衣服;如果我是女孩,爸爸就不会逼我进公检法,妈妈也不会逼我学国际贸易,我就能像展颜那样喜欢什么学什么;如果我是女孩,就不会这么累,就能被人疼宠,而不是费劲心力地讨好别人。

    又或许,我本来就是个女孩,只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变成男孩”

    杨文博静静倾听着展鹏飞痛苦的独白,不知从何劝慰。

    “闷了吧,不说这些了,”展鹏飞摘下头套,拧开矿泉水瓶洗脸。

    “我帮你拿着,”杨文博接过展鹏飞手里的矿泉水瓶。

    展鹏飞捧着双手,待杨文博倒了点水,就浇到脸上把脸打湿,从包里掏出一瓶卸妆油,抹到脸上。一瓶水用完,脸基本洗干净了。

    洗完脸,就该换衣服了,可展鹏飞瞄了瞄杨文博,见对方只是担忧地望着他,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如果他还是男装,丝毫不介意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可现在他穿了黑色的蕾丝胸罩、黑色的蕾丝内裤、黑色的丝袜、红色的裙子,他就像一个女人般羞于在其他男人面前袒身露体。

    杨文博没察觉对方的纠结,他只是担忧道“天气这么凉,学长穿的也太少了。”学长不像自己身负内功,肯定是怕冷的。

    他穿得少自然是因为东西带着方便,原本不觉得,现在听杨文博一说,突然冷得发抖。

    “我给你暖暖,”杨文博见展鹏飞冷得发抖,从后抱住展鹏飞的腰,渡了一丝内力过去。

    展鹏飞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这是他以女装的状态,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抱,真的很温暖。怕被发现自己剧烈的心跳,展鹏飞拉开了杨文博的手,说“我换完衣服就不冷了。”

    “好的,你快换吧,”杨文博乖宝宝似地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展鹏飞原本打算先脱下丝袜,换上牛仔裤,再直接从衣服里取下胸罩,最后换上衣,但看着杨文博亮晶晶的眼睛,他改变了主意。

    于是杨文博看到学长撩起连衣裙从头上脱下,六块腹肌的上方,是黑色镂空的蕾丝胸罩,六块腹肌的下方,是黑色镂空的蕾丝内裤,再下方,是黑色网袜。他的脑中立即浮现出了那位身穿女仆装的欧美壮士,眼神闪烁地转过了头。

    展鹏飞看着杨文博蔓延到耳朵的粉色,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满足感,心情愉悦地换了衣服。

    杨文博见展鹏飞换了衣服,那些许的不自在也消失了,两人一同下山,到了路口分别了。

    不快不慢地骑着车,杨文博突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展学长的内裤换了吗

    “这个展鹏飞你可千万不能收了,”东皇泽的声音严肃地响起。

    杨文博早已习惯了东皇泽的神出鬼没,没有因为这幽灵般的声音而有丝毫意外,只道“不收。”

    “这就对了,想当年本王向皇兄索要东夷小国的公主,洞房花烛居然摸到了不该有的东西,可把本王恶心坏了。”

    “那公主怎么变成男人的。”

    “是那什么皇子要代妹出嫁,怕本王糟蹋了他的好妹妹。”

    “那后来呢”

    “没了”东皇泽硬邦邦地回了句,他才不会告诉他这个蛮夷皇子勾上了他的皇兄,免去了灭国之祸,让他有气没处发,“那小国皇子好歹脸长得不错,展鹏飞可是惨不忍睹。”

    杨文博刚刚勾起的好奇心就被打落了,他就知道不该搭理东皇泽。

    锁好车,提着回到宿舍,就看到宿舍三人紧张兮兮地看着阳台,王峰攥着晾衣杆,嘀咕道“我的被子啊,今天非要你屎债血偿。”

    田复拦着王峰“别冲动,你一捅它,它肯定就要飞走了。”

    杨文博看向阳台,只见一只红嘴黑羽白尾的不知名鸟睥睨众生地蹲在阳台上方的晾衣架上,显然是它污染了王峰的被子。他们宿舍靠近后山,来回盘旋的鸟很多,但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

    杨文博从裤兜了捻起一枚硬币,一块钱的,赶紧放回去,换了个一毛的,如同夺命镖般射出半开的窗外,射中了不知名鸟的爪子。

    不知名鸟凄厉地哀嚎一声,从晾衣杆上坠落,掉到三人的面前。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好端端的,这只鸟怎么掉下来了。

    崔浩反应最快,像拎鸡一样拎起来不知名鸟的翅膀,发现鸟的腿部有一道割痕,正在流血。

    王峰苦逼地把被子抱回去拆洗,才发现杨文博回来了,灵光一闪,“小四,这鸟是不是你打下来的,我刚刚见白光划过,这鸟就掉下来了。”

    其他两人也目光灼灼地看向杨文博。

    “是啊,”杨文博平静地放下,“你不是要屎债血偿么。”

    “厉害”三人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除了小四,还有谁能把这鸟打下来呢。

    “我在乡下经常打鸟烤着吃,熟能生巧吧。”

    王峰咂了咂嘴,“以后我们有口福了,后山好多鸟呢。”

    田复翻了翻白眼,“现在鸟类是保护动物。”

    王峰只得哀叹一声,扒下被套去漂洗,临走前吩咐,“别把这只鸟放走了,我要好好折磨它一番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崔浩笑眯眯地拿尼龙绳绑了不知名鸟完好的那只腿,“那不行,我等会要把它送给英语系校花,嘿嘿,捡到一只受伤的鸟的善良男孩,把受伤的鸟交给善良的女孩照顾,哈哈,这回学姐一定会接受我的求爱。”

    王峰一听这话,被套也不洗了,和崔浩据理力争那不知名鸟的所有权,还想拉杨文博做裁判,一抬头,杨文博已经不在了。

    杨文博回宿舍拿了落下的校园卡就马不停蹄地赶到食堂吃饭了,要了大份米饭、一份白菜、一份土豆、一块鸡腿,十一块钱没了。

    杨文博忧愁地叹了口气,最近他每晚睡觉腿都抽筋,饭量奇大,每天不吃点肉就没精神,吃完饭没一个小时就又饿了。

    他算是深切了解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含义,他没有老子可吃,所以他只能吃穷自己,每月那三百二十元勤工俭学的工资根本不够用。

    吃完饭,杨文博摸了摸肚子,只有半饱,有心去添点饭,可菜已经没了,这种袖珍的菜量,根本吃不了几口。

    他知道自己要长个子了,现在的营养很重要,每次经过食堂边上的奶亭,他都想订一份牛奶,可不用数钱,他就知道自己付不起这份预算。

    正在杨文博对着奶亭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却是许久没联系的愣子哥。两人都没办什么乱七八糟的套餐,发一条短信收一毛,打一分钟电话收三毛,因此两人没什么重要的事一般不联系。

    接完电话,杨文博忧愁的神色渐渐消失。

    原来学校对面要建大楼,愣子哥很快就要到这边来上工。工地离学校这么近,自己要是能在工地找个工作肯定很方便。如果对方不要自己,可以少要一点工钱。

    这么一想,杨文博路过小超市的时候,很奢侈地买了一盒纯牛奶。虽然他没尝到味道,但东皇泽喝的还不是进了他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蛮夷皇子是我临时想的,偶已经以他为中心构思了一个国仇家恨、虐恋情深的故事了,可惜没精力写出来,tt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赖在工地

    “完了完了,听力题没一句听懂的,”王峰一出考场就嚎了起来。

    “没关系,这学期不过,下学期再考呗,下学期不过,下下学期再考,下下学期不过,下下下学期再考”崔浩笔也不拿了,插着裤兜走了出来。

    田复推了推眼镜“据我四处讨教来的经验,四六级这东西,必须在大一一次性通过,不然那分是一次更比一次低。”

    “三儿你能不这么打击人么”王峰再度哀嚎,四人里面,田复杨文博这两个每天六点起床背书的变态自然是没问题,崔浩在追英语系的妹子,时常跟妹子屁股后面蹭课,应该也没问题,唯有他到了大学太放松,前几日做了一套试卷才惊觉高考时的水平已经在加速度下滑。

    考试前四人已经就如何传纸条如何对暗号作了精密的安排,可惜没用上,位置隔得太开了。

    杨文博在三人说了一堆废话后才走出教室,他向来没有提前交试卷的习惯,每次都是监考老师提示了考试时间到才会交卷。

    田复刚刚已经和王峰、崔浩对过答案,可惜这两人水平太次,三个人三种答案,见杨文博出来,眼前一亮,又一题一题和杨文博对起答案,大部分题目一样,不一样的地方两人还各自解释下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崔浩、王峰对视一眼,佩服这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前田复和他们对答案的时候,他们想半天也想不到那是什么题目,考完试就忘得差不多了,哪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四人且走且谈,在食堂吃了个午饭就分道扬镳了,王峰要去打游戏以排解考试的郁闷,崔浩要持之以恒地骚扰英语系系花,田复要去图书馆巩固提高。

    杨文博没课的时候也是在图书馆度过的,中午一般用校园卡刷台电脑,校园卡里有六百个小时的上网时长,这六百个小时用完了,就得花钱刷机,一块钱一小时,价格还是相当优惠的,只有网吧的三分之一。

    从小到大,杨文博摸电脑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几小时,能学会简单的应用已经是他天资聪颖了,大部分学生都是在游戏厅、网吧学会的电脑。现在图书馆有电脑,有c、网页设计等电脑教材,杨文博也不会浪费了这么便利的资源。况且他的时间并不算丰裕,东皇泽那家伙突然迷上了后宫动漫,在他学编程的时候总是吵着嚷着要看动漫、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

    想到愣子哥说今天上午到学校对面的工地准备开工,杨文博修改了去图书馆刷机的计划,改为考察对面的工地。

    学校隔着一条主干道的对面有大片大片被围墙圈起来的荒土坡,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闲置着不开发。

    那些围墙因年久日深已残破不堪,那处低矮的荒土坡被勤劳的居民改造成了一块块菜地,旁边低洼处被雨水浇灌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

    只见一排排活动板房整齐地被码在荒地边缘,不远处停着挖掘机、推土机等大型机械。

    “愣子哥”杨文博运气朝着人最多的那一撮喊了起来。

    愣子正抡着铁锹清理土层里的碎石,十二月份的冷天气里只穿着一件汗衫,隐约能看到健美的腹肌,臂上肌肉也随着用力的动作紧绷起来。他额上已沁出细密的汗珠,瞧见远处的身影,连汗也顾不得擦,朝旁边的工头告了个假,高兴地迎了上去。

    杨文博瞧了瞧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事儿,说几句话能耽误什么功夫,”愣子咧了咧嘴,露出了浑身上下最干净的牙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垮下脸,“工头说了,未成年的不收,s市查得严。”

    “噢,”杨文博满是期待的眸子免不了染上失望。

    愣子沉吟了下,“阿文,我在火车站那边的工钱结了,你先拿一千去,不够了再跟我说,等你以后出息了再还我。”

    杨文博无奈道“你家一个生病的、三个读书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再说我也不缺钱。”

    “你的情况我也差不多知道,交了学费基本就没钱了,”愣子踢了踢露出土面的石头,“我从小就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有了困难我不帮谁帮。”

    “我真不缺钱,”杨文博历数着自己这段时间赚到的钱,最后道,“实在没钱了,我可以先欠着学费,毕业再还,每个月还有三百二十元的工资,不管怎么也不可能饿着。”

    听了杨文博的话,愣子浑身都轻松下来,让他帮助阿文他是愿意的,可是这担子太大,不是表表决心就承受得起的。

    其实上大学也不难嘛,愣子站在石头上,望着马路对面s大雄浑质朴的校门、标志性的各类建筑、进进出出的学子,喃喃道“上学真好。”大学的生活让他向往,可他连初中都没读完,这辈子是没这个机会了。

    “愣子有空没把这车石头推边上去”一个大嗓门的汉子遥遥朝愣子喊了一句。

    “马上去,”愣子对吼了一声,抱歉地看向杨文博,“这两天大伙才来,事儿比较多,等晚上空下来我请你吃饭。”

    “没事,你去忙吧,我随便转转。”

    “行,注意点安全,当心脚下啊,”愣子嘱咐了一番才磨蹭着干活去了,心里总有些不安定,他想他能理解那些把孩子带工地上的工友的心情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打地基是一个建筑工程里最基础也最要紧的工作,如今施工队所做的是打地基的第一步,就把地基向下深挖,排查空洞、抽除地下水,防止地基不牢、大楼沉陷。

    这片地基里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头,用挖土机挖得不太顺利时就得手工上,用铁锹把土层挖开,再用铁锤把石头砸松,愣子之前已经抡锤子砸了一上午的石头,现在胳膊还麻着。

    愣子要推的手推车里堆满了石头,都是日后回填土用得着的,从这一片推到边缘的石场可一点都不近,现在工地到处都是乱遭遭的,时不时还要绕点远路。

    甩了甩胳膊,愣子把推车的牛皮绳挂在脖子上,扎下马步,双臂用力一抬,车动了。这样的独轮车在平地都不怎么好控制,更遑论坑坑洼洼碎石满地的工地了。

    愣子屏气凝神地推着车,经过一个斜坡时,车被人擦了一下,顿时就不受控制了。

    “快来个人帮忙啊,”愣子霎时间急出了一头汗,死死稳着车子,却还是感觉车一点点脱离了控制,斜坡下有不少人,这车要是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完蛋了,出了这样的事故,自己的工钱还不知道要扣掉多少。

    就在愣子快要绝望的候,车突然稳住了,只见杨文博单手扶着车把,像摆弄玩具一样把装满石头的独轮车摆正了,那一瞬间,愣子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有不可置信的玄幻感。

    “愣子哥,我来吧,”杨文博趁着愣子愣神的时候,取下他脖子上的牛皮绳,往车上一搭。

    “别,你推不动,”愣子摇了摇头,默念着这是错觉这是错觉,阿文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我就试一试,”杨文博把愣子推开了些,没挂牛皮绳,也没费多少劲就抬起了独轮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斜坡平稳地推动着车子,路上压过几个石子儿也没使独轮车有什么歪斜。

    “阿文,重不,放下我来吧,”愣子护在杨文博的斜前方,只待一有不对就稳住车子,哪知杨文博直到把车子推到石场也没露出丝毫的疲态,当即惊叹不已,“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力气这么大。”

    “以前也没有用力气的地方啊,”杨文博打了个哈哈就把事情圆了过去,他的力气大是因为修炼了天皇诀,他曾想过把天皇诀传授给愣子哥,不过被东皇泽严词拒绝了,天皇诀是皇室的不传之秘,对资质的要求也很高。

    “阿文,今天不上课吗”

    “今天是周六,不上课。”

    “对哦,可惜我们没有休息日,不然还能陪你玩玩,”愣子推着车往回走,颇有些感慨,工地这么忙,连请阿文吃顿饭的工夫都没有。

    “我现在不就在玩么,”杨文博跟在愣子屁股后面,想了想道,“愣子哥,我去帮你干活吧。”

    “这活又脏又累,不是好玩的,”愣子劝说着,“而且你做事也没人给你发工资。”

    “我试试呗,说不定我活做多了工头就肯给我结工资,”杨文博赌气地踢了踢石子儿,找工作连番的失利让他心情烦闷。

    愣子也没什么话好劝,只道“我再找工头说说。”

    “不了,我先跟你去干活吧,”杨文博想着再来一次工头应该也不会同意的,就不去费这个事了。

    愣子想了想,给杨文博分配了一双手套,让他随便捡个工具跟着自己,想当年他也是这个年纪出来工作的,吃了多少苦已经说不清了,工地也没什么未成年和成年的区别,再说他从小长得高大也看不出有多小,真不知道顿顿稀饭红薯他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不过阿文长得这么好,在工地里一点也不适合,愣子忧心地找了把铁锹给杨文博,让他跟着自己挖土,省得被人给欺负了。

    杨文博除了一开始业务不熟练,干活的速度慢了些,上手之后那速度比愣子就快多了,愣子铲一锹土的工夫,杨文博就能铲两锹土。碰到大块石头的时候,愣子要铲开周围的土层才能把石头挖出来,而杨文博用铁锹在石头下面一撬,就能连石头带土地挖下来。

    “愣子,这小朋友谁啊,”工头吸着烟,往坑边靠了靠,他刚才已经看了好一会儿,这小朋友力气、耐力都非常好,连续干了那么长时间的活,休息都没休息一下。

    “我同村弟弟,就是我上次跟您说的那个,”愣子咧着一口大白牙,拍了拍杨文博提醒道,“这是我们工头,王叔。”

    “王叔好,”杨文博放下铁锹,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工头吐了一口烟,“愣子啊,不是叔不肯帮你,s市对用工查得忒严,今天来一监察队,明天又来一检查队,出了事经理怪下来我就不好做人了,而且账上的人也不好说话。”

    “王叔,要不检查队来人了您就说阿文是来玩的,反正阿文是s大的学生,也查不出什么”愣子绞尽脑汁想理由劝着工头,“而且阿文力气很大,刚才我都要翻车了,还是阿文稳住的,不会拖大家后腿。”

    “s大的学生,这么小,”工头弹了弹烟灰,有些不可置信。

    “我经常跳级,上大学就早了点,”杨文博从兜里掏出卡,“这是我的校园卡。”

    工头翻来覆去看了看校园卡,照片确实是这孩子,乖乖,s大可是南方最好的学校,他家侄子复读了三年也没考上。

    “王叔,阿文要是再找不到活干,连饭都没得吃了,”愣子不遗余力地做着工头的思想工作。

    工头把校园卡还给杨文博,沉吟了会道,“这样吧,你是学生,平时还要上课,有空就来工地,我们工地多劳多得,你做得好,我就多给点工钱,账上就发给愣子。”

    “谢谢王叔,”两人喜出望外,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现在是峰回路转。

    “那个阿文是吧,要是有人问你来干嘛的,你就说是到工地上来玩的,千万别说是来干活的,”工头叮嘱道。

    杨文博连忙保证“王叔放心,这个我懂。”

    愣子也保证道“您放心,我会带着阿文做事的。”

    工头点了点头,就到别的地方巡视去了。

    杨文博和愣子对视一眼,俱是高兴得眉开眼笑,杨文博再干活的时候,心情好了不止一倍,工作效率也加大了不少。

    挖了一会儿地,愣子就带着杨文博敲挖出来的石头,有些石头太大,就要敲碎了用来打地基。

    杨文博看了看那脸盆大的铁锤、手臂粗一人高的木柄,想来分量不轻,颇有李元霸擂鼓瓮金锤的架势。

    愣子握着木柄,扎下马步,使尽浑身力气才抡起铁锤,重重地砸了下去。

    杨文博看了一会儿就要上手试试,愣子教了他一些发力的要点,嘱咐他注意不要拉伤韧带,就紧张地站在了一旁。杨文博抡了抡铁锤,重量还行,如果是在古代,他也应该是李元霸一级的猛将。

    远处的工头眯着眼点了点头,这小子跟愣子一样,是个实在的,不会偷奸耍滑。

    工地上的人轮流出去吃饭,这会儿轮到了愣子这一批,愣子带着杨文博在小池塘里洗了洗手,小池塘还蛮深的,水也挺清,据工头说,要把这小池塘扩成一个湖。

    作者有话要说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七度空间

    因为有着建筑工地食品安全管理条例的严格监管,食堂利润不高,工地又怕麻烦,干脆就不开设食堂了。

    只要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总能有地方吃饭。

    比如离工地步行五分钟远有一处小商品市场,小商品市场一二三楼有卖衣服的、卖文具的、配眼镜的、修电脑的、卖药的、卖廉价首饰等小店,有游戏厅、网吧、美发沙龙、肯德基等休闲娱乐场所,五花八门,附近大学的学生都喜欢到这来逛。

    小商品市场负一层有各种小饭馆,市场外面还有骑着三轮车来卖炒饭的、卖杂粮煎饼的、卖韭菜盒子的、卖凉皮凉面的、卖手抓饼的、卖油炸食品的,不一而足。

    如今这些卖炒饭的、卖杂粮煎饼的、卖韭菜盒子的、卖凉皮凉面的、卖手抓饼的、卖油炸食品的都跑到了工地门口,尤以其中一家卖快餐的生意最好。

    卖快餐的中年妇女原本是卖杂粮煎饼的,从丈夫那得知这块荒地要施工后,毅然买了几个不锈钢桶,今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十来点钟开始蒸饭做菜,做好了放到不锈钢桶里,用海绵包住保温,推到工地来卖。

    不少工人已经端着饭盒来打菜了,这样的饭菜比店里便宜一半多,两素一荤只要五块钱,有那舍得花钱的还买个茶叶蛋加餐,也有那连五块钱也舍不得花的,在啃着馒头就咸菜。

    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着六七十岁的样子,坐在大石头上,脚边放着一壶白开水,正在往馒头里塞咸菜。

    杨文博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之前他看着老人推着一车石头很辛苦的样子,就想帮他推过去,不过老人并不领情。

    愣子听杨文博说要带他到学校食堂吃饭就跑回去换了身衣服,回到工地门口见杨文博时不时看一眼老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轻声道“老李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你不用管他。”

    杨文博点头道“我明白。”老李就是吃这碗饭的,他根本帮不了他。

    他只是想起了外公,他不知道外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多少苦活累活,又啃了多少馒头咸菜。他想过无数次出息了要怎么让外公过上好日子,没成想,还没等他出息,外公已经不在了。

    “其实老李也挺可怜,儿子修器械时闷死在里面,厂子不肯赔钱,非说是职工不遵守安全生产守则,儿媳妇跑了,留下一个孙女要养,所以脾气犟了点,”等红绿灯的功夫,愣子找话题跟杨文博聊了起来,“像老李这么大年纪工地一般不收的,怕出事故担责任,还是王叔心善才能留下来。”

    “绿灯了,”杨文博拽着愣子往对面的学校跑,绿灯时间太短,马路太宽,不小跑还不一定能在绿灯消失前穿过马路。

    愣子原本过校门的时候还有点犯怵,见岗亭里的保安没拦人才松快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大学的大门,十分地新奇。

    杨文博让愣子原地等了一会儿就把锁在车棚的自行车拖了出来。

    “真漂亮的车,你买的啊”愣子待杨文博骑上车子就跳到了后座上。

    “学姐送的。”

    “你交女朋友啦”

    “没有,学姐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送你车干什么”

    “”

    杨文博一边骑着车一边给愣子介绍周围的建筑,很快就到了食堂,他之前考完试就直接吃了饭,但在工地忙活了一通又饿了,于是点了两份一样的套餐。

    愣子抢着要付钱,听杨文博说了食堂不收钱只刷卡才作罢,想着以后到饭馆请回来。

    找到位子坐下,愣子不由感叹s大的饭菜真贵,而且食堂不收钱,他也没法经常吃。

    s大的食堂对比外面的饭馆自然便宜些,但对比那些无证经营的三轮车食堂出品自然是贵了。

    两人吃完饭就准备回工地,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吃个饭的功夫就没有了,更别说愣子还得把脏衣服换回来。

    此后连续十来天,杨文博只要不上课,都在工地做工,他不吝惜力气,也肯帮别人的忙,工地的人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转眼就到了元旦,元旦那天一大早,展颜就借了一辆校车,把动漫社的人集体拉到了国展中心。

    国展中心的场馆很多,最大的是b场馆,展览珠宝首饰名包名表等各类奢侈品,t台上有不少模特在走秀,动漫社当然不是在这里演出,他们是在隔壁展览儿童玩具的a场馆演出。

    a场馆每逢周三周六都有招牌会,今天被用来展览sd娃娃、汽车逼真模型等各类玩具,为了与b场馆争夺人气,展方特意请了各大高校的动漫社来演出。

    今天s大的两场节目封神演义和黑执事都排在中后的位置,离出场还有挺长一段时间,

    杨文博在a场馆转完了就到b场馆去转,哪想却看见了两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人,一个是被他拧断手臂的陈天,一个是阴魂不散的沈清泽。

    “表哥,这几个模特不错吧,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陈天搂着一个模特的细腰,说得颇为暧昧。

    “还行,”沈清泽敷衍地回了句,目光突然捕捉到不远处的杨文博。

    杨文博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如果现在他只有一个人,必定要揍他们一顿方能解气,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可不能搞砸了演出。

    “跟着那个穿白色运动服的男孩,”沈清泽对身边的保镖低声吩咐道。

    保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甚至没人意识到他的离开。

    杨文博敏锐地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他没有回a场馆,而是去了c场馆,相较于a、b场馆,c场馆稍微有些冷清,这里展出的多是仿古家具,他对这些不甚了解,只是看个新鲜,当看到一架精雕细刻小房间一般的千工拔步床时,惊叹地停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身后某个地方隐藏的人也停住了脚步。

    杨文博很无奈地听着东皇泽吹嘘他是如何和众位美人在类似的床上颠鸾倒凤,还传授了些诸如床上运动都有哪些姿势、手要绑在哪里才显得我见犹怜、人要怎样固定才能防止自残等“宝贵”经验,最后展望了一下左拥右抱的美好未来,承诺日后亲身上阵教导他人事。

    他已经捕捉到了跟踪之人的位置,手指捏着裤袋里的硬币,犹豫再三后,还是放了下来,那人未必不能猜出硬币是他射的,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异常之处。

    保镖见自己跟踪的目标已经在拔步床前站了很久,稍微放松了些警惕,突然眼一晃,好像有什么不对,糟糕,人跟丢了。

    杨文博回了a场馆,见动漫社的人都在排演,不由为自己无所事事地晃荡感到羞愧。

    客串主持人的妹子有些小紧张,把动漫社的社员当做观众,演练起来,“大家好,这里是七度空间神隐动漫sy”

    “停s”展颜做了个停的手势,“今天我们可没拉赞助商,你免费给别人打广告干什么。”

    “嘿嘿,说得太顺口了,”妹子清了清嗓子,重新来过。

    杨文博“学姐,七度空间是什么”

    展颜“”

    作者有话要说  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作收百万

    、重遇豺狼

    b场馆临时搭建的舞台下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部分是父母带着孩子,也有错sy联赛和想再看一遍节目的各大高校学生。

    神隐动漫社在后台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上场,台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而其中一个就是沈清泽。

    沈清泽满心期待着保镖探查清楚杨文博的底细,没想到那蠢货却把人跟丢了,亏得还是特种兵出身。眼见奢侈品展有条不紊地举行,嘱咐了助手有事直接ca他就在各大场馆里转了起来,本来并未期望能那么巧地碰见那小孩,但事情偏偏就有那么巧。

    随着音乐响起,杨文博轻车熟路地带着武王姬发的行头上台,只往台下看了一眼他就发现了沈清泽。

    沈清泽西装革履,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确实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不少小女生已经往他那个方向偷瞄了好几眼,猜测着他是邪魅狂狷的总裁、冷酷无情的黑老大亦或卖保险的。

    此次杨文博扮演的武王更加地威严,那淡漠的眼神扫过台下的时候,直让小姑娘们心脏狂跳,把分散在西装男身上的注意力完全拉了回来。

    沈清泽插在裤兜里的手微颤了一下,杨文博方才朝他瞟过来的眼神可真够吓人,他只觉得心脏都骤停了几秒。

    “啊啊啊少爷好威武,我爱死他了,”一扎着蜈蚣辫的女生捅了捅旁边留着波波头的女生,颇有些自豪,“看见了没,我们学校的校草帅吧,甩其他学校两条街。”

    “帅是很帅,”波波头女生虽然也被迷倒了,但明显对高中好友的最后一句话不感冒,信誓旦旦道,“我们学校的校草那也是相当帅的。”

    蜈蚣辫女生眼前一亮,“拉出来让我瞧瞧。”

    波波头女生尴尬地卷了卷头发,“校草是有,但还隐在深山无人知。”

    蜈蚣辫女生轻蔑地撇了撇嘴,“事实证明,真正的校草藏得再深也会被挖出来的,少爷刚来时的军训照片就火得置顶了。”

    沈清泽听着两人的争辩,试探性问道“请问你们说的是台上的武王姬发吗。”

    “是啊,帅吧帅吧,嘿嘿,当然你也很帅。”

    “你们是一个学校的”

    “是啊,我们都是s大的。”

    “他看着那么小,没想到已经上了大学了。”

    “还有更小年龄上大学的呢,”蜈蚣辫女生欲哭无泪,如果不是怕别人骂她耍流氓老牛吃嫩草,她早就展开了追求攻势。

    此时,杨文博浑然不知已经有人三言两语把他给卖了,他正在后台换装准备下一场的黑执事。

    黑执事上演,沈清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女生要称他为少爷。比起武王姬发那个略显平淡的角色,眼前的夏尔凡多姆海威无疑更加生动,使唤管家的时候尊贵傲慢,面对仆人的时候无奈抚额,遇见敌人的时候仇恨,女装查案的时候隐忍,复仇之后的解脱迷惘

    沈清泽在杨文博演最后一场时被表弟的电话叫走了,虽然遗憾不能看完演出,但自己负责的展会更加要紧。至于杨文博,知道了庙宇,还能找不到和尚么

    元旦演出顺利结束,一群人目送着动漫社员走上校车,才离开去看别的展会。

    其他学校s社员不由埋怨自个儿的社长不给力,借不到校车,他们可都是穿着夸张s服装坐地铁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乘客看大熊猫一样看着他们,更有甚者偷拍他们。

    s大校车上,一行人欢声笑语,随着展颜拿出展方给的酬金,现场给大家分钱,热烈气氛被推到了,于是杨文博又多了三百块。

    “小子,本王要吃黄焖鸡米饭,”东皇泽见杨文博分了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要求,他早就注意到食堂门口的大幅宣传海报,虽然不知道黄焖鸡米饭具体什么味道,但那海报上的照片实在太勾人了。

    “愣子哥”

    “不许请那傻大个,”没待杨文博说完,东皇泽就严词拒绝了,他才不要和那低贱的草民一处用饭。

    杨文博捏着手里刚得的三百块钱,算了,就当交税了,吃得再多还不是进了自己的肚子。

    回学校,请东皇泽吃了黄焖鸡米饭,揉着肚子回了宿舍,拎着从图书馆借的八本书,到借阅柜台还了,又在图书馆转了半天,借了八本与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一本弗洛伊德书里的异装癖、性别识别障碍、同性恋、斯德哥尔摩更是让他叹为观止。

    把借好的书送回宿舍,杨文博就骑车赶往了对面的工地,工头额外照顾他,他就更不能偷懒了。

    元旦一过,温度就急剧下降,工地已经看不到光膀子的工人了,杨文博仍旧穿着那两套单薄的外衣,愣子几次要给他买衣服都被拒绝了。

    工地地基已经打了一半,初步看出了日后建筑的格局。

    杨文博正和愣子扬沙子,灵敏地感觉到有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顺着那道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望过去,又极快地转回了目光,绝佳的视力已经让他看清楚了恶意注视他的人,正是在君悦娱乐城试图迷奸自己却被他拧断胳膊的所谓天少陈天。

    陈天的身边仍旧跟着他的小跟班王彪道上人称彪哥,还有一个痴肥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工地项目的一个分包商,工头正对着这一行人点头哈腰递烟打火。

    杨文博思索再三,还是没有立马走人,如果他立刻走了,那个天少势必盘问工地的人,若有哪个嘴不牢的说了真相,工头和愣子哥可能都有麻烦。

    “愣子哥,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当不认识我,千万别冲动,”杨文博扔下手里的铁锹,细细叮嘱了一番一个雾水的愣子。

    眼见陈天一行人向自己这边走来,他若无其事般走向远一点的沙堆,蹲下来挑拣沙堆里漂亮别致的小石子和小贝壳。

    陈天一边走一边观察着杨文博,漂亮精致的脸蛋,单薄宽大的初中校服,安安静静地蹲在沙堆旁玩耍,显得如此柔弱无害。可就是这一位柔弱无害的可人儿,曾拧断他的胳膊,那骨头断裂的剧痛,那伤口愈合百爪挠心的麻痒,无不让他记忆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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