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周习坤用腿蹬着席面道。
“吃什么”周习盛不把罢休。
“吃,吃大蘑菇。”周习坤叫了出来
周习盛哈哈笑了,松开那人,道“那来吃”
周习坤刚松了一口气,正是要准备在战,可他还没翻过身,安静的和室里却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眉头一皱,歪眼看向他大哥。周习盛却已经大笑出了声音,在他肚皮上拍了一下“看来得先喂饱这儿。”
周习坤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起来今天一天啥都没吃,刚才还干了一番“力气活”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要闹造反了。桌上正好有酒菜,周习坤也不客气更不在乎形象,大口大口开吃。他真是很久没吃这么痛快过了,这一桌简单的日本菜吃得比满汉全席还过瘾。周习盛看着他直乐“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周习坤刚想说话可是嘴里塞满了饭,丝毫没有了说话的余地,看着周习盛脸鼓成了包子,嘟嘟囔囔了半天也没让人听明白一个字。
周习盛夹着一块牛肉放进了他的碗里“好生吃你的,吃完了再说话。”
周习坤忍笑大口嚼着终于把嘴里的咽进了肚子,一段时间都吃得少,现在猛吃了几口也就觉得饱了。可是周习盛在,他总得表现得能多吃点,抬了碗把牛肉和饭都扒拉扒拉全赶进了嘴里。一碗饭吃完,他都感觉已经快坐不住了。周习盛一摸他胃,乐道“这么快就怀上了”
“去你的,要再笑我,就不和你好了。”周习坤推开他手,又打了个饱嗝。
周习盛笑了,这句话听着怪耳熟的,似乎他以前也这么说过。饶了一大个圈子,两个人又回到了原点的感觉。可是此原点,又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以后安安分分呆哥身边,好不好”周习盛捏了他耳朵道。
周习坤点头“嗯”了一声,又抬头看向门,道“我是不是该走了。”
周习盛不想让他走,可是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周习坤。周习坤冲他笑了笑“大哥,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嗯,你要多当心。”周习盛心里滋味复杂。
忽然周习坤摸了一把自己裤子,为难地转脸朝向了大哥道“不行,大哥,你得帮我把裤子洗了,弄干了再让我走。不然我就这么回去,姓严的不怀疑才怪。”
“操。我还得为了他,当你的佣人”周习盛还有些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一听这话顿时一扫全无,火也腾了上来。
“那怎么办呢叫个人来,让其他人去洗”周习坤眼里带笑道。
“算了算了,你把裤子脱了。”周习盛无奈妥协,这事总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他这辈子自己衣服都没洗过,现在居然还要帮这个臭小子洗裤子
周习坤脱了裤子,露出光两条腿,正正经经递了过去。周习盛做贼心虚地一接,了立刻将那一小块布团成了个球塞进了裤子口袋。
“大哥,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瞧见了。”周习坤谨慎兮兮地道。
“操,这还用你说”周习盛捏拳都想揍人了,不过这“祸”也算自己惹出来的,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他脱了自己自己的衣服,往周习坤身上一扔“盖上盖上,像什么话。”
周习坤喜滋滋一笑“大哥快去。”
等周习坤穿好干爽一身干爽衣裤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时间耽误不得,好不容易得了严秉煜信任,如果再引起怀疑实在是得不偿失。反复来反复去地检查好自己一身,他才走到了门边,回头对周习盛道“大哥,我走啦。”
周习盛坐在桌边正在给自己倒酒,眼也不抬一下地道“滚你的吧。”
周习坤笑了“你还真生气以后我给你洗,洗十回,怎么样”
“去。”周习盛不削笑了。
“不要就算了,我真走了。”周习坤假装转过了身。
“嗳,你等等。”周习盛这时候放下了杯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纸袋来扔到了桌上。“拿去。”
周习坤脸上是笑的,可不知道怎么眼角却有些泛酸起来。他走过去拿起那个红包,打开了封口抽出来一看,里面一张是十万的支票另一张是写了地址的纸条。他知道这钱不是真的压岁钱,而是用来给自己救急的。十万块,什么急都能救得上了。
“大哥,你真有钱。”周习坤笑把支票重新塞了进去,单拿出了那张纸条。
“少给我胡扯,地址你记下,随时都能过来。”周习盛道。
“嗯。”周习坤默念了几遍,便把纸条撕了揉成了团。纸条不能让人发现,这钱也是,可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又怎么藏得过严秉煜
“你要记得随时给我个信,我总不能瞎等下去。”周习盛道。
周习坤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其实刚才我想了一个立刻就能摆脱严秉煜的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你怎么不早说”周习盛拧了眉毛道。
“我是怕你不答应。”周习坤心里有些没底,面对严秉煜他不敢贸然做出什么举动。可是现在孩子在严家,过了年就不知道在不在了,无论如何也得把握机会。他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写出来的东西不断在改情节,我已经受不了我的脑子了
如果哪天突然断更 肯定是我还在纠结纠结纠结不过一定可以纠结出来的
尼玛咋那么龟毛啊
、第94章 风满楼
雪早已经停了,屋檐下头都垂了一条一条的冰柱子。周习坤趁系鞋带的功夫,把刚才周习盛给他的支票塞进了门口立的一尊矮石狮下面的缝隙里了。带回去肯定是拿不到的,严秉煜不会允许他身上有这么多钱,再说“疯子”也用不上。放在这里,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话,兴许有一天还能备个急用。
刚才几番商讨,终于定下了他的那个办法。只是周习盛是一直不大赞同,他开始极力反对,在周习坤给他前因后果地分析后,才逐渐松了口。可心里肯定到最后一只是不同意的。
临别时人多,他没能跟大哥单独说上几句话,周习盛眼里的担心很明显。周习坤怎么能不知道。他也怕,因为若是出了差错就很难弥补挽回,但是总归是要冒一次险的。
大年夜的晚上,充斥着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间隙里是孩子们的笑闹声。白雪地上覆了一层泥烂的红。被车一碾,更是红白嵌到了一起。李济廷在和司机聊天,周习坤听不到心里去,他思绪万千早已经乱成了麻。其实兴奋与紧张大过于不安。他并不担心自己,只是一想到若是事成的以后,就不自觉地有些乱了阵脚。同时又有些恍惚,觉得那些都遥远得像是自己的假想,成不了真的。
到严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饭的时候。天色灰暗,不过幸好有雪可以反光,世界是在明暗之间的色调。下车,严秉煜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人多,一吃饭就吃得慢了,所以这个时候才送七弟回来。”李济廷在对严秉煜说。
“不要紧,过年就是这样。我只是担心习坤他身体。”严秉煜是笑着的,可是周习坤总觉得那张笑脸背后是比这满地白雪还冷的冰。他任由那人握着自己手嘘寒问暖,反正也用不上回答,这场独角戏,这人一直一个人演得自得其乐。以前这一幕倒是挺平常的,然而周习坤现在心里有了波动,他虽然强制自己保持着镇定,可紧张毕竟还在。脸上不能表现出来,可身体里的筋肉脏器都紧绷扭曲。
晚上,严家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周习坤的胃就绞痛了起来。大概是下午吃得太多,太急,再加上紧张,所以一看到满桌油汪汪的菜,胃便有些受不了了。忍了一时半会,可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最后没有来得急,吐在了严家的走廊上。他听到了严秉林和他那个小女朋友的叫声,这下严家人的年夜饭一定让自己倒足了胃口。
严秉煜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对于他来说这些是常有的事。很有经验地把他扶进卧房的浴室,在他吐干净以后,接了水让他漱口,又拿了软帕子在周习坤下巴上擦了一圈。最后抱着人,将他安顿在了床上。周习坤也习惯了这些算是伺候也好摆布也好动作,一直听话而又顺从。
没几天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进入倒数了。所有的事,不过一报还一报。现在也轮到自己算账的时候了。
“宝贝儿,你到底出去胡乱吃了多少东西”严秉煜坐在床边满怀关切又略带责备地道。他是温和的,在人前永远是谦谦君子的派头,也只有周习坤知道当扒下这张笑脸背后的是什么。这几个月里的种种翻涌上心头,那些比蝼蚁更为卑贱的偷生,深陷在泥沼里永远看不见光。现在他等着那一天终于要来。
在惊涛骇浪之下,周习坤却用平静的目光与那人直直对视着。“疯”是他最好的屏障,将他的内心隐蔽而堂而皇之的藏好。
那人随即又笑道“好,好,不怪你。可这遭罪的总是你自己。舒服点了没有不行,我看还是得吃点药,今天那么冷,肯定吹着冷风了。”他看到周习坤皱了一下眉头,便又笑道“药又不苦,哎,不然你先睡会。我陪他们吃了饭再过来。如果还难受,就一定要吃药了。”
严秉煜打开了一盏台灯,又把吊灯给关了,让房间的光线变得昏暗而柔和。这样以后他才出了去,轻轻把门关了上。
这一夜的时间,流逝得实太缓慢。就像大雾漂浮笼罩在黑暗里,笼罩停留,迟迟不肯挪步。周习坤不舒服的时候,严秉煜不会折磨他。却偏还埋了那根东西在他身体里,让人趴在自己身上,维持这个姿势睡觉。
这个人就是这样,无时无刻都要提醒自己,提醒自己是属于他的,恨不能把这根植到他脑子里,身体里。让自己成为任由他摆布,一招手变回摇尾发情的狗忍吧,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钟声响了起来。“当,当,当”地用低沉而宏广的声音传入城市的每一栋建筑,每一个房间。无论是在富人的楼阁,还是穷人的棚屋,每个人都在等待新年的到来,新的东西,总是会给人带来或多或少的希望。
周习坤听到了,周习盛也听到了。
周习盛亦是无法睡眠,甚至一反常态地喝起了咖啡。他是向来不喜这洋玩意,觉得难喝如马尿。可此刻倒是逐渐喝出了些滋味。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蕾,蔓延在齿颊不散,让他更加的清醒。
感觉像是大战在即,可是真正的战场也未能带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曾经许诺小弟带他去海外远走高飞,甚至所有的路线和安排都做好了,似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总还是有没办完的,没彻底放下的。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急,他大可以安顿好了周习坤以后再回国来了结。南京那边,不用去说,自己大可以做出一个受伤生病出国治疗的假象。但这一切为什么让他觉得是一场“背叛”而出去以后,未必就真能每天养猫逗狗地过到老
事到临头,杂念也就多了。可无论如何,他是不能负了小弟。现在没啥好想的,只有一条路,只能孤注一掷。
姚宛宁推门走了进来,有些歉意地站在门口,局促地道“我看到门缝还透着光,知道你没睡所以进来看看。”
“嗯。你进来吧。”周习盛放下白瓷镶了一圈金的杯子,和磁碟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嗯”姚宛宁微微一楞。她原本也不期待周习盛像个丈夫一样对自己温情软语,就连这么一句也让她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姚宛宁轻轻地关上门,一步一步走得很是慎重,最后在离周习坤还有一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身上是穿的是绸料的紫罗兰色睡衣,滑溜溜地不宽不窄地勾勒她的腰身,而领口简直太低了,露出若隐若现的一道阴影。姚宛宁开始是不敢这么穿的,还是身边的丫头劝她说上海的太太小姐都这样穿,又悄悄说先生们都喜欢得很呢。可穿来还是有些不自在,也许这么几番周折,让她对自己已经失去了自信。她隐约察觉到自己是不可能吸引丈夫的。而此刻周习盛在看着她,看得几乎让她不好意思,这不好意思不是娇羞而是委屈。眼角的泪,一不小心就要淌出来。
“我委屈你了。”周习盛先开口道。他说话直,像来不会说软话,这么一句话憋了很久才说出来。
姚宛宁摇了摇头,用手指揩过眼睛,笑了一下“哪有委屈。”
“反正我对不起你就对了。”周习盛道,今晚他从来没影的罪恶感忽然就冒了头,看到女人哭了更加觉得自己简直有点罪孽深重。半天才想起该递块手帕过去,可是摸了半天也没在自己身上找到这样东西,也就只好作罢了。
姚宛宁笑里有泪,哽咽道“其实不用说这些。”
“那你不要哭了。你做过来,我想和你说会话。”周习盛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
姚宛宁兀地有些紧张,表情克制而矜持地在周习盛身边坐下,眼睛却不再敢看他一眼。男人的心不该是石头做的,就是算是石头,也会有缝隙也能长出花草。难道自己这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周习盛再说话。她忍不住悄悄用余光去偷看了一眼,见周习盛是个要说不说的样子,她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像揣了小鹿,紧紧张张地道“不然,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都要喝一晚上了。哎,我就想说,男人天下有的是,你大可以不必在我这耽误了。虽然我不好,可是也算认识许多人,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选一个。”周习盛本是想说得委婉一点,但是琢磨半天他怕不但对方没听明白,自己也给绕进去了,干脆就这么直接说了。
“这女不嫁二夫,你这样说是,是在羞辱我么”姚宛宁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这样的一句,一时也无法再控制住,真生了气道。
周习盛一看她这样,知道自己是说坏事了。虽想补救安慰几句,可是这话已经说得清楚了。再谈其他也没用。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我是为你考虑,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当然我也不逼你。”
姚宛宁用手帕捂了嘴,眼转向身后的窗户。
此时的夜空又下起了雪莱,飞飞絮絮迎接着新年的第一天。世界上也唯有时间是对每个人都公平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三十万字了,我会说开始预计是二十万么
、第95章 离山计
初一,初二过得都挺平静。来给严市长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话题不免都围绕着严家的小孙子。“聪明伶俐”、“大富大贵”一系列的美言美语赞扬之词就跟雪片似的翻飞。反正怎么夸都不为过,这些人只恨想不出更为惊天的词来。严市长最不爱人吹牛拍马,可这拍在孙子身上,也感觉降低了这些话的虚夸成分,而本来就是这样。人一多,周习坤虽没有被禁足,也少了下楼的机会。严秉煜又要陪父亲应酬,便只有严语南陪着他。
严语南就像带孩子似的,上午给周习坤讲圣经故事,下午又教他画画,翻着花样不让他无聊。虽然做的事说的话都是孩子气的,可是对着一个又活泼又可爱的女性,本身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周习坤也从紧张中分了些心神出来。
他好奇起以前周习盛和严语南的婚事来,不说严语南的家世,就凭她的性格和样貌也该是所有男人都拒绝不了的。可这婚事怎么就掰了呢莫不是大哥是一直爱慕自己,所以愿意终身不娶又或者说是这位严家小姐没有看上自己那个粗粗鲁鲁的“莽汉”大哥无论怎么想,周习坤都颇为想笑。而大哥约定的时间一步一步迫近,他越发感觉迫不及待。好在严秉煜这几天不能随时盯着他,不然不自然的表情肯定要露馅了。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终于初三到了。
这天天气不错,阳光出来了,温柔普照,将地上的雪,树上挂的冰棱都映得亮晶晶的。周习坤和严语南也从房间里,搬到了院子走廊的太阳下面。周习坤坐在白色椅子上,腿上盖着一块羊毛毯。水果糖外面是包了玻璃糖纸的,五颜六色。在太阳下面,简直就像一颗一颗的小宝石。周习坤剥开了一粒橙色的含在了嘴里,又用糖纸来回叠成了长条形,掐住中间将它散开就成了蝴蝶结,然后笑着放到了严语南的头发边上。
“好看么”严语南露出个笑脸。
周习坤连连点了几个头。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从院子栏杆外面的马路上,又一辆黑色雪铁龙轿车的影子飞驰而去。不用说,里面的人一定是他大哥。与约定的时间,刚刚好。
“你怎么了”严语南看他发愣,问道。
周习坤微微摇了摇头,同时放下了手。目光移到院子里铺着皑皑白雪的草地上,草地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水池。
来的人果然就是周习盛,他穿着一身黑色大氅,头上是一顶海獭毛帽子,军靴手套全副武装。身边还跟了一个提着高高一叠礼品盒子的副官。严秉煜看到他微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很快便跟着他父亲笑脸相迎。周习盛来拜年倒也是平常事,也不算要紧。
“鼎铭,今年来得早啊。”严市长和周习盛握过了手笑道。
“哈哈,今天太阳好,正好出门。”周习盛道。
“敢情是出来放风了怎么不带太太一块来”严市长道。
“带她来还怎么能谈得上放风呢”周习盛一笑道。
“你呀,你呀。”严市长用手指笑点着他。
“周兄。新年好啊。”严秉煜站在严市长身后,在这时候笑道。
“新年好啊我那个弟弟又麻烦你了吧。”周习盛道。
“不要紧。在家里不过也只是多双碗筷而已嘛。”严秉煜笑道。
“他呀,我还不知道。”周习盛说着,目光随意往客厅里看了看,又道“听说你喜得贵子啊。真是恭喜恭喜。”
“多谢,多谢。孩子现在睡着了,待会让人抱过来给周兄看看。”严秉煜道。
“哈哈好,不急不急。”周习盛道。
“我让人叫习坤他来。”严秉煜正要转身,忽然这个时候,一个丫头却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嘴里不停叫道“老爷,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大过年的,什么不好了不好了”严市长皱眉道。
“老爷,周周少爷,他掉到水池里了”丫头紧张地结巴道,不等她结巴完,严秉煜已经抢先一步冲了过去。严市长也变了脸色,和周习盛两人一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严秉煜后而去。
虽然出了太阳,可温度还是冷的。湖面上结了一层薄冰,而由于南方天气潮湿,人感觉会更冷一些。周习坤已经被佣人从水里救了上来,他水淋淋白兮兮就像个冻成冰的水鬼,唇色乌青,意识模糊。严秉煜一过去就把人抱了住,放在地上又是压按他的胸口,又是给他嘴对嘴的呼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严市长攥着拳头问道。严秉盛刚来,就出了这么个事,不知道还以自己家虐待人家弟弟呢。
严语南哭得眼睛都红了“刚我们在池边上堆雪人呢,一时没瞧好他,他就滑池子里去了。”
周习盛罗刹似的绷着一张脸,虽然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而行罢了,可是,看到如此模样的周习坤,还是心里疼得难以自已。他就是没法赞成周习坤这样做
“快送他去医院。”周习盛道。
严秉煜不回答他,只是把周习坤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而身后严市长,严语南,还有闻讯而来的严太太一大群人都跟在了后面。很快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开出了严公馆,飞驰地奔向了医院。
周习坤算是严家的客人。又是在过年的时候,严家所有人都担心着生怕他会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在急救的时候,都守在走廊上,至少要等到个消息才算放心。严秉煜一直站在走廊的尽头,面冲着窗户。他脑海里不断出现着周习坤刚才被推进急救室时的模样,还有抱着那冷冰冰的身体就像抱着一具尸体的感觉。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周习坤就这么死了。
“大哥,对不起。”严语南站在他身后,小声地道。
严秉煜有些恍惚,抹了一把脸,没有转过头,只是道“算了,是个意外。你带爸爸他们先回去。”
“我想看到周先生他平安无事,现在回去也不安心。”严语南很是自责道。她埋怨自己千百次了,为什么要带他去池边,为什么没一直看着他。一想起来,泪水便吧嗒吧嗒地流。
“好吧。”严秉煜幽幽道。其实他心里熬着一团火,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可是理智还是让他按捺了住。
周习盛靠着墙,眼睛直直盯着急救室门上的那一盏红灯,神经绷紧到几乎要崩裂的程度。他不但要担心周习坤的生死,还要记挂着在严公馆那边的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回周习坤的孩子。这两件事必须同时完成,才算是成功。可是都快过去两个小时了,哪一边的消息都没有。他也不由得开始紧张地掰捏着拳头。
忽然门一开,一个大夫走了出来,门外人都围了过去。
“怎么样了”严市长急问道。
“放心,病人抢救回来了,只是还很虚弱,暂时不会醒过来,给他办理住院手续吧。”医生道。
“好。”严市长松了一口气,他转向周习盛道“鼎铭,真是抱歉。”
周习盛连忙摇头道“千万别这么说,意外谁都不想发生。”
严秉煜这时候道“爸,您先回去吧,在这里辛苦您一下午了。”
“好。”严市长点头道。
“我送你上车,三妹,妈,一起回去吧。”严秉煜道。
“没事就好,我看这次大难不死以后必有后福”严太太调节着气氛笑道。
周习盛脸上笑着点头,心里却担心起来,毕竟还没有孩子的消息。如果他们回去,再下手就又麻烦了。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严公馆的佣人匆匆地跑了过来,面有难色地在严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句。严太太的脸色果然顿时没了血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严市长问。
“这。”严太太看了一眼严秉煜,小声急道“宝宝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的”严秉煜再也按捺不住,抓住那个佣人,大声问道。他隐约觉得这些事一件又一件的发生,实在是太不对了
“奶妈带着孩子晒太阳的时候,去上个了茅厕回来就。”佣人为难地道。
“还不去快去找”严秉煜双目怒瞪,长臂一挥道。太巧了,所有事情都太巧了。
“是”佣人浑身猛一哆嗦,转身拔腿就跑。
严市长还算是镇定,反复思考了一下道“先别急,我看这也许是绑票,只是图个钱。”
“绑票”严太太惊叫了一声,她两眼一翻,一口气上不了,就这么一下昏了过去。
“妈,妈”严语南一下扶住她,哭起来“医生,快叫医生妈昏倒了”
过年的时候,医院本是没什么人在。可现在哭声叫声,已经乱成了一片。这个大年初三真不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刷大哥的本了后面不算太多了,不过我这该死的更新速度
、第96章 自由了
周习坤,严太太,还有孩子,三头严秉煜都必须兼顾,可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周习坤躺在病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不能坐在边上呆等着,只得招呼好医生护士以后抽空回一趟家。周习盛是和他一起出医院的,这是为了避免让严秉煜起疑心。只有拉长他回过神来的时间,才能让周习坤有更加充裕的时间离开医院。
周习坤虽然只是做一场戏,但是却是真的在这三九严寒的天气里掉进了接近零度的冰水,与此同时还要装作不会游泳的样子。呛水并不算什么,关键是脚才不实,一个劲地往冰窟窿里掉的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周围这么冷,都要冻进了他的骨头里。周习盛那时候就说这样做太危险了,一想如果佣人晚来一会,还真就要这么冤枉的死了。后来的事,他都不晓得。周习坤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像漂浮在寒冷的水中。天隔着水,很蓝很蓝,身体却在不断往下坠,他竭尽努力地努力地像上游,要在水面冰封以前游出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身边还有两人,一个是严公馆的佣人已经晕倒在了一边的沙发上,另外一个人见他醒来,便立刻把手里的衣服放到了他的身边,并且道“先生,您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周习坤这才猛地惊起来。身上依存的病痛已经不算什么,他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迅速掀开被子三下两下地脱掉身上的病服,将床上西裤衬衫还有医生的白大褂以及帽子穿戴好,又带上一个口罩。
“走吧。”周习坤的心砰砰跳着,感觉自己是在一出惊心动魄的电影里。
在医院的后门,已经有车在接应了。周习坤和另外那个人一钻上车,司机二话不说就开始狂飙起来。目的地是在龙华路的淞沪警备司令部。一路上周习坤几乎是全神贯注,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只要安全到了,这事的成败就算是定了。最后关头,往往是最怕出什么意外的。
终于他看到了司令部的瞭望塔,车子又开过一个哨卡以后,周习坤这颗心才算是放进了肚子里。这一刻真的有雪停初霁的感觉,空气如此冷冽,可呼吸着却是新鲜,洗清了肺部,滋润了血脉。
在司令部的二楼,周习坤见到了周习盛。周习盛早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大哥”周习坤真是忍不住地激动喊到。
周习盛回过头看到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他紧抱了住。旁边站的何晋宥与李济廷都忍不住笑了。特别是何晋廷边笑边道“嗨,兄弟而已嘛,用得着这么亲热。”
李济廷的眼镜片光芒一闪,忍笑摇了摇头。
周习盛哪里管得上他们两个,上上下下将周习坤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问道“身上没事吧我看那水池子真够深的,都结冰了。”
“没事。”周习坤揉了揉鼻子笑道。“只要能出来,跳它十次百次也无所谓。”
“胡说八道。”周习盛拍了他一屁股。周习坤连忙让开些距离,把目光转向房间里另外两位,有些不好意思又感激万分地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为了我居然动用了这么多人。”
“好说,好说。”何晋宥立刻上去,将周习坤拢到了自己身边,慢慢扯离了周习盛,一边道“谢就不用了,不如学和你大哥的,来抱个如何”
周习坤笑了,也不啰嗦直接道“好。”
何晋宥美滋一笑,张开双臂把周习坤了搂了住,又得意看周习盛一眼“怎么样”
周习盛伸出手边气边笑地指了指他们“你们啊。”又一瞪眼,招手“回来。”
何晋宥立刻护住周习坤像是怕被那人夺走,道“别过去。你看你大哥小狗才会听他话呢”
周习盛已经几步冲了过来,三个人居然笑打到了一团,玩起了老鹰捉小鸡似的游戏。李济廷颇为无奈地看着他们笑道“好啦,好啦。这才躲开外敌,自己就内讧了下一步我们是不是得商量一下去日本的事了”
说到这,那三个大男人才站直了。周习坤和何晋宥都看向周习盛,他是龙头老大,这些都是他来决定。而周习盛犹豫思忖了一下,道“暂时家里还有些事不能走开,不如暂时缓几天。”
“你决定。”周习坤立刻道。而心下也略想了一下,大哥说的这个家里的事是什么事
“嗯,也不用那么急,不过夜长梦多。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也不是百分之百啊。”李济廷道。
周习盛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就暂时住这里吧。反正所有生活用品都齐全,还差什么就让卫士去买。”何晋宥说道。
周习坤的目光在房间里很快地环顾了一周,便在内屋看到了一张大铜床,上面铺的是都是新的被褥子,雪白雪白。周习盛注意到了他这个眼神,便笑着捏了一下他手腕。目光一对视,一切都不言而喻。
“大哥,我想看看宝宝。”周习坤道。
“嗯。”周习盛又道道“它好不容易才睡着呢”
“就是,这孩子又是撒尿又是要喝奶,快把我们这几个男人都逼疯了。我看明天得赶紧找个奶妈来。”何晋宥乐呵呵笑道。
他这么一说,周习坤脑海里仿佛出现了这几个人围着孩子团团转手忙脚乱的样子,也忍不住乐笑了。
四个人在司令部里搭了炉子,煮了火锅也算是大吃了一顿。天都黑了,李济廷才拖着何晋宥离开,这一下终于只剩了周习坤和周习盛了。
周习盛在浴室放水,周习坤则靠着墙壁看着被装在纸盒子里的宝宝,因为这地方还真暂时找不到个真正的婴儿床来。就连准备在旁边的尿布,都是用新毛巾将就了。不过孩子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处的环境的变化,沉沉的样子睡得倒是香。脸是鼓鼓的,嘴也是鼓撅着的,眼睫毛清晰地垂在脸上,又长又黑。周习坤看了他半天,虽然没发现和自己哪里像,却也觉得怪可爱的。如果苏时瑛还在的话,这孩子现在应该是躺在妈的怀抱里的,比起现在一定幸福得多。这样一想,周习坤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可回想也想不出什么关于妈妈的回忆来。他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母爱,结果自己的孩子也无法知道了。
周习盛已经放好了水,他看到周习坤在发呆,便凑过了脸去,从身后搂住了他“嗳,这孩子一副乖样,脾气肯定不像你这么作。”
周习坤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看当然乖,长大谁知道”
“那以后就让他多跟我呆一起,性格就随我了。”周习盛乐道。
“像你有什么好的粗糙”周习坤扬了一边眉毛反驳道。
“那才是爷们。”周习盛咬了周习坤的耳朵“走,洗澡去。”
这话让周习坤不爽了,脱光了坐在热水池子里的时候还在生气呢。周习盛怪他那么多,大力地用干毛巾给他擦身,那力气几乎能让人掉一层皮。周习坤一身红得像了一个虾球,可是为了反驳周习盛的那句话,还硬是扛住了。他身上是有肌肉的,可是和大哥在一起比就不行了。周习盛那一身腱子肉,足够让他咬牙切齿地嫉妒,特别两腿之间那满满沉甸的一大吊,光看着都是分量十足。周习坤的妒忌小火苗开始摇摆不定地都要窜上来了。他拧干了毛巾,一巴掌拍了周习盛,道“转过去,我也给你搓背。”
周习盛哪知道他心里想啥,大大方方将背一转,底下那玩意也随之一甩。
周习坤拧干了毛巾,里面面露要扒人皮之色,双手开搓,就像在搓衣板上洗衣服,而且是恨不能让衣服赶快坏了的劲。
周习盛毫不知情,反倒是觉得享受,慢慢悠悠地还哼起了曲子。
“难听”周习坤找到了报复机会。
“嗳,我也觉得,来,来,你来给哥唱一个。”周习盛乐道。
“唱什么”周习坤看他一副大爷样,恨得让人牙痒痒。可忽然又想起什么,便伸了一只手摸到了周习盛厚实而线条坚硬的肩胛上“难道要唱个十八摸”
“哈哈。”周习盛反转了手探到那人,笑道“行啊,你来唱,我来摸”
周习坤抓了他手腕子,往前一靠趴在了周习盛的背上,水里头也是紧密相贴的。硬戳戳的玩意,摩擦在大哥的被背脊,生出一溜快感向上爬。
“色小子。”周习盛笑骂。
周习坤不理他,光朝着他的背使劲,嘴还搭在他颈窝咬着皮肉,不一会就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
周习盛感觉自己掉进了油锅里,听着周习坤的声音浑身都要烧起来了,感觉小弟是变成了发情的小狗,小狗的把儿正拿自己磨蹭呢。他站着不动,由着背后的人撒欢。
“大哥,我在干你”周习坤一脸兴奋地潮热,深皱着眉头,一下一下往上顶。可总是贴顶上背又滑了出去。可光说着这话,就足以让他高涨。
“爽不爽”周习盛哼哼笑。
“爽死了。”
周习坤勒紧了手臂,身体逼上了高峰,骤然痉挛起来。
“轮到我了”周习盛笑问,却不等人回答,就背着周习坤一下子从水池里站了起来,力大无穷地迈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
、第97章 不要脸
周习盛把周习坤扔在了床上,自己也靠近过去由上至下地俯视着他。周习坤张着嘴还在急促地喘气,一双眼睛黑洞洞没有焦点,身体亦像被人扒了骨头,完全横陈。周习盛伸出手摸向他的额头,竟然热得烫手“你发烧了”
周习坤晃了晃脑袋“我没事。洗澡,热的。”
“能热成这样我去给你找药。”周习盛道,可没来得及起身却被周习坤抓住了手臂。
“你这样去哪找啊”他迷迷蒙蒙地笑着看了一眼周习盛胯间高扬伟岸的家伙,又抿了抿嘴道“我真没事,你别走了。”说着周习坤用手勾住周习盛脖子,借着力道将上身仰抬起一道弧度。
周习盛一口咬住几乎送到嘴边上来的那粒乳珠,紧吸着用牙尖啃噬。双手不由分说地摁住周习坤两条腿,就把早已怒张的器具顶了进去。异常的高温把他紧紧包裹了住,几乎都要让人给烤滑了。热血轰轰地往百骸涌,更是又勃发增大了一圈。明知道小弟是病着的,可理智早就给烧光了。双臂将周习坤腿背团抱了住,腰上就开始噔噔大发了力气。周习坤是个完全动不了的姿势,只有手指可以使上力气,死死玩命地揪住床单,嘴上光喘而没听到声。只有大床随着频率在嘎嘎吱吱地作响。
忽然周习盛就停住了,放松了手臂,抚了开周习坤额前被汗得丝丝缕缕的头发,低下头认真看了小弟的眼睛,又道“不做了好不好”
周习坤一丝两气,努力睁了半天眼睛,却只看见金金闪闪的花,看不清大哥的脸。肚子里的开始被顶撞就揪成一团的疼,慢慢扩散开,一直麻到了指尖。脑子里木木呆呆,思考不出回答的话。于是还没来得及说,周习盛就退了出来,只留下空虚地一道。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是在赌气。不愿意承认,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该真正狂欢庆祝的晚上,自己却不争气地病了。
“干嘛不做”他像是抱怨地道。
周习盛懒得回答,翻起他屁股随便擦拭了一下,就扯着被子过来把人给盖了住。可周习坤在被子里还不老实,像蛇一样拧来拧去。
“发骚发到不要命了”周习盛这才骂了起来,强行把他给摁了住。
这下周习坤不动了,病哀哀地苦着一张脸,抽吸着鼻子,好像满腹委屈似的。周习盛哭笑不得,明明是为了他好,却像自己做了坏人。刚才烧成了熔浆似的血都还滚烫着,这时候强行止了住,自己才叫衰呢。
“我去给你找药来。不许乱动了,听到没有,不然抽你一顿皮带。”周习盛将人反复恐吓威胁一顿,便麻利地套上裤子,披了大衣就走。外面天正冷着,刚好消火。
还好司令部里药都现成的,直接抓了站岗的小兵,让他过去拿。小兵动作十分利索,三下两下便取了一堆西药来,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周习盛回到房里摊了一桌子,翻来覆去研究家似的筛选了半天,终于是找出几粒药片来,倒了杯水过了去。躺在床上的周习坤已经是烧晕过去了的样子,嘴把干涸成一道一道,眼睛只张开了一线,不知道是闭还是不闭。
“燕棠,张嘴吃药。”周习盛心疼不已地道,用手掌去拖周习坤的脑袋。可那沉甸甸的脑袋,在他手里一歪,却垂搭了下去。他又连忙扶正了,把水杯送到周习坤嘴边“先喝点水。啊。”
周习坤这会才张了嘴,可水送进去了却只是含在嘴巴里。周习盛用手帮着他阖上下巴,又捂住他嘴,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喝下去。谁知道反倒是呛得人连连咳嗽了起来,水也都喷了出去。
“燕棠,燕棠,你可以别吓唬大哥啊。”周习盛晃了晃人道。
“大哥大哥。”这时候周习坤发出了一点声音,可全然不像是说话,而是在哼哼。
“嗳,我在呢。”周习盛道“把药吃了好不好”
“好冷好冷。”周习坤倒抽着气儿哆嗦了几下。
“吃药”周习盛强制命令起来,直接把药片塞到了周习坤的舌头下面,把水汩汩就往里头倒。周习坤正要往外吐,他就把嘴对嘴地给堵了上,硬闭着人把药边呛边咽地给吃了下去。周习坤早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可总算是吃了药,周习盛算是可以放心了。他给周习坤擦了一脸,把自己脱得光溜钻进了被子,抱住了人。一边安慰道“好吧,好吧,捂着发一身汗就没事了啊。”
周习坤却爬在他胸口,直抽抽,嘴里还在碎碎地发出声“我要死了哥。”
“胡说八道。”周习盛在他背后拍了拍。
“死了你要把我带回老家去。”周习坤颤动着睫毛,断断续续地说。
“不准说这话,好端端的,哪里那么容易死”周习盛大声道,一边说心里却在发毛。小弟最近身体本来就弱,今天又折腾了一会,真的是死里逃生。他怀里像抱了一个大火球,心里也是炙烤得怪难受。
“嗯。”这下小弟是真不肯声了,非但不肯声连动都不动。
“醒醒燕棠,燕棠”周习盛这下是真急了,抱着只有一副空架子的身体竟然慌了神,他把人抱了起来,可又一下不知道该去哪好。“你撑着,哥救你燕棠”他是心急如焚,阵脚大乱,却在这时候听到怀里发出喘气似的笑声。低头一看,小弟正睁着眼,一副得意样子看着他呢。
“操”周习盛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一扔,正好光溜溜地,摁住了背罩着那两瓣屁股就打“狗日的,兔崽子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周习坤嗷嗷蹬腿捶手,还边不怕死地叫唤道“我跟你是一个爹日的我是兔子,你也是”
周习盛猛抽了一巴掌,把红彤彤的屁股头打的一晃“还贫嘴你他妈狗娘养的的,没心没肺的小畜生。”
“唔啊啊。”周习坤这下真没有眼泪的大哭起来,他一哭,本来睡得好好的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顿时房间里哭成了一片。
周习盛不得不放过了周习坤,先去看看孩子。可他对哄孩子经验全无,只会不断用手拍孩子胸脯,嘴里直道“不哭,不哭,乖,不哭”可是那娃大张着嘴,嚎得更响亮了,就跟个小喇叭似的。
周习坤趴在枕头上看大哥那样就乐,伸手指挥了道“你这样没用,得抱着”
周习盛恍然,左伸了手,又伸往右边,怎么都觉得抱法不对,回头朝着周习坤一瞪眼“你儿子哭,你倒不管了快过来抱孩子”
周习坤抱住了枕头,眉头一皱,做了个虚弱表情“我这不还烧着么”
“混蛋,我看你精神挺足。”周习盛骂道。“快滚过来。你儿子还是我儿子”
谁知道那人不但不动,反而抱紧了枕头,耷拉了脑袋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屁股痛,走不动。”
“一个老不要脸,一个小不要脸”周习盛怒不可遏,恨不能再过去抽老不要脸的几巴掌。可这边小不要脸哭得越发惊天动地了,再不制止,整个司令部里的人都要听到了。只好五大三粗地伸胳膊将孩子一捞,掬在胸前摇晃“不哭了啊宝宝乖,比你爸爸乖,乖多了啊。我说,他怎么还哭啊”
周习坤卷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个脑袋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眼睛亮闪着道“他要喝奶了吧,大哥快喂奶”
周习盛扫了他一眼,也不怒了,埋头凑到孩子身上“宝宝是不是饿了啊什么你要吃你爸爸的奶你看,你儿子说要吃你的。”他边说着边抱着孩子坐到了周习坤的身边,脸上露出笑道“你儿子也知道你的好吃。”
“滚,你别教坏我儿子。”周习坤这下披着被子跪起来了把孩子接了过去。可他自己也是个门外汉,哄了半天也不得章法,急得鼻涕都流出来了,手也没空去擦一下,发自肺腑道“孩子还是得有个妈才行啊。”
周习盛哼笑一声“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我可以再讨一个。”周习坤白了一眼他。
“行啊。立马从这里滚蛋”周习盛嗤之以鼻。
他这么一说,周习坤立刻换了脸色笑道“你才舍不得我呢。没事,宝宝咱没有妈,还有你大伯呢。你大伯有钱,以后给你讨漂亮媳妇。”
周习盛笑了,摇头道“我看这小子和你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以为你就很正了嗳,我看他是不是尿了啊。”周习坤说着就往孩子屁股里摸,却摸到一手热热软软,抽出来一看,指尖都变黄了。“咦啧恶心死了,臭宝宝”
周习盛顿时大笑起来“这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还笑,快抱着他”周习坤把孩子往周习盛怀里一推,自己连蹦带跳地就去洗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咋这么勤奋童鞋们给点奖励不tt
、第98章 爸爸们
第二天的太阳已经出来了。可周习坤和周习盛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周习盛仰躺在床板上,鼾声如雷。枕头已经被周习坤夺了去,压在自己脑袋上,以此来隔绝那惊天动地的鼾响,微张的嘴边流着一道晶莹透亮地口水。
昨晚真是太恐怖了简直让人不堪回首。哥俩昏天黑地,轮流着去抱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吧,可睡下没多久那边又拉了警报。最后两个人窝在被子里死活坚守着位置都不肯起来了。比试了一把耐力,看谁先心软,谁先受不住了。可最后留下的那个也未必能睡得好。反正到了鱼肚泛白,才终于有了那么点空闲,可以打个盹了。
日上三竿,周习盛睡得还没动静,周习坤却耐不住了,旁边跟躺着一头狮子似的叫他怎么睡得着。还那被子一大半都被周习盛给裹了去,自己只占了一个小角,连肚子都快盖不住了
周习坤忍无可忍,先是闭着眼睛,一只手死命拽被子。可周习盛就像一座山,稳稳压站着,一丝一毫的余地都没有。周习坤又用脚蹬上了周习盛的大腿,两只手拔萝卜似的扯,费了好一番力气,他哥只停了鼾声,哼哼了两声以后继续开唱。
“大哥大哥,该起了。”周习坤实在是受不了了,翻身而起,捏住了他大哥的鼻子。那鼻子是一陡挺直的小山,周习坤脸上露出笑,凑近了又去看大哥的眉毛。浓黑浓黑,还有几根特别长。可还没来得及再看仔细,周习盛大膀子就打了过来“别吵,睡觉”
“你倒是睡,让不让别人闭会眼啊”周习坤直想把人拉起来胖揍一顿。可是不行,因为揍不赢。于是他又换了法子,从被子底下掀开了一条缝,低着脑袋就钻了进去。被子里黑乎乎,热闷闷地。首先就遇到了周习盛的大脚丫子。周习坤忍不住要挠,一想还是算了,大哥这睡得没知没觉,说不定待会一脚蹬下来,非把自己踢到床下面去不可。于是放弃了不管,又摸摸索索地往上爬了一会,这才找到了裤衩下面鼓鼓囊囊地一大包。
周习坤笑了,那家伙已经是半软半硬要升旗的样子。他低头贴着布料嗅了嗅,用冰凉地手指碰触到了大腿内侧,沿着裤衩直接就掏到了蛋,又戳又捏了半天,可人还纹丝未动。被子里极度缺氧,周习坤再等不得了,双手扒拉下大哥的裤子,已经汲满津液的嘴一下就含住了那根子。津吮了两下,那家伙就精神地顶住了自己喉咙。他吸溜溜地出来,把口里分泌出来的唾液长长吐在了蘑菇头上。大哥还没反应,周习坤自己却先兴奋起来,眼睛盯着那的大东西,伸手往自己摸,刚一碰就打了个大激灵。他是不知道,周习盛早就醒了,正盯着那拱起来的被子,思索他怎么就不继续了呢。
周习坤不知道,自顾自地揪着汲取快乐。这时候却没想到大被一掀,他盯着一头乱如鸡窝的头发,满脸赤红,口水未擦狼狈窘迫的模样就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头一抬和周习盛来了个对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模样是多么的不雅和可笑。立刻松了手,转背就要夺路而逃。可脚刚沾到地面就被周习盛一下给勾了回来,并且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一大早干什么坏事”周习盛笑着虎视眈眈审问他。
周习坤手被他扣死在头顶,身体又被他紧压着,毫无反抗余地。往下一看,自己睡衣大敞,裤衩还褪了一半,露了个小鸟探头,连辩解的必要都没有了。而他大哥,裤子也是被自己扒的,一直脱到了膝盖。由下往上的仰视,胸肌腹肌是刀刻斧劈。
“谁让你叫不醒的呼噜大,吵死了”周习坤歪了脑袋,死鸭子嘴硬,不去看他。
周习盛觉着有趣,看着小弟这模样笑了一笑,道“那你得习惯习惯,以后有得你听了。”
“怎么不是你改改”周习坤翻起眼。
“哪个男人不打呼噜”周习盛占理地道。腾出一只手,去摸小弟的命根子。他经常握枪,手上覆茧,摩挲起来比别的感触更大。才几下周习坤就在床上晃扭了起来,张着嘴急急地喘气。
周习盛点到即止,把那家伙玩到冒水就收了手。周习坤被挑了起来,却被晾在了一半。手脚又不得自由,不能去自助一把。
“大哥,继续啊。”他只好求道。
周习盛露出笑,可是没有听他话继续,而是一会掐掐他乳尖,一会又摸摸他小腹,反正每一处都只是蜻蜓点水,不给人痛快,光看周习坤左扭右摆。
周习坤知道这人耍自己玩呢,可是生气的问题现在暂时无法考虑,解决了身上这团火才是最要紧的“给我,快给我啊。”
“给你什么啊”周习盛装作不懂,摸着周习坤的腰。
“狗日的。”周习坤哭腔地吼了出来。“我操你”
“来啊。”周习盛挑衅,却往前一挪,把自己的命根子直接顶到了周习坤的嘴里。
“唔。”周习坤呜咽了一下,就发不出声了,被迫塞了满嘴,连舌头都没地方挪。
“好好给哥舔,舔好了就奖你。”周习盛道。
这下周习坤真就听话地卖力地吸了起来。他这目的性极强,只是想让周习盛早点完事,而周习盛却在这上尝出了爽头。两兄弟都绷着一口气。偏就在这时,早不来玩不来,周习坤的儿子的警报又拉开了。顿时两人都垂头丧气,放弃了白日宣淫的打算。
周习盛认定了这孩子肯定跟他爹一个脾气,作而且以后绝对是和周习坤站一个阵营的。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恨不能趁着周习坤不注意就把他给掐死。可心里这么想,手上嘴里还是得乖乖哄着。而且当机立断让副官立刻去找个放心可靠的奶妈来,自己坚决不能再忍受和这个侄子继续睡在同一个屋子里当这个奶大伯了。
周习坤在一边静默地穿衣服。因为没有准备,所以衣服都是司令部里直接拿来了的呢子军装。他第一次穿这个,心里还怪激动的,因为常常看大哥穿得威风,就不知道到自己身上是不是也一样。他把一身里外穿整齐了,套上马靴,站到了抱着孩子的周习盛面前,抬了抬下巴问道“怎么样”
周习盛定睛注视了他一会,也不说话。
周习坤对自己是自信满满,可被他一盯心里就毛了,一边道“是大了一点,可是不多。我好好吃几餐饭就能撑得起。”
周习盛吭哧笑了出来“挺好。以后跟着我当个副官吧。”
“做你的梦去吧。”周习坤松了一口气,洋洋自得地笑了。转身打开了衣柜门,冲着门上的镜子照了又照。镜子里的果然和平常那个自己看着有那么些不一样。身体更挺拔,而面容也更有英气。军靴裹着小腿连同军裤把腿绷得笔直,武装带一系更显得肩宽腰窄。怎么看怎么不错。还在自我陶醉欣赏之时,就听周习盛道“你就呆在屋里,想吃什么要什么就叫人,别四处走动,听到没有”
“怎么,你还怕我被人看到”周习坤笑道。
“反正我可提醒你了。”周习盛放了孩子,走到周习坤的身后,贴着军裤摸到了他的屁股,一双眼睛盯着镜子里的人道“我出去一趟,大概晚上回来。”
“你去哪”周习坤心沉了问“严秉煜肯定到处在找你。”
“他找就让他找去。只要让别在靠进你。嗳,我走了,你真的别到处乱晃啊。”周习盛说着又掐了掐手下的肉,不放心地叮嘱道。
“哦。那你快些回来,不然我担心你。”周习坤说道,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变得有些忐忑。从大哥的语气里,似乎不太想让自己知道他去哪的样子。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给我管好自己再说。”周习盛给自己扣上帽子,一边道。
“好心当作驴肝肺”周习坤气白了一眼“滚滚,不要回来最好。”
“少来这一套。放心,今晚回来,好好把你这小给办了记得穿着这一身等我回来。”周习盛扯了扯周习坤脸蛋上的丁点肉,又用目光上下瞄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常去的咖啡馆温书的时候意外收到店员美眉的赠送咖啡,才发现到原来今天感恩节啊3 感觉像中奖一样 好温馨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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