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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庸帝 第24节

作者:云岁意 字数:13118 更新:2021-12-31 12:53:08

    在东宫的另一处,却没有正殿中父子两人那边其乐融融,这偏殿之中不仅温度较低,家具物事看着都有些年头,并不是太新的模样。这却是郑秀琰的居处。她往年出嫁时,太过风光,这些年来不说在太子面前吹枕头风,给二房三房上眼药,甚至到如今还是个处子!四房身家到底有限,不可能为着一个嫁出去的女子无限制的投入,是以她这几年来,确是景况一年不如一年了。

    在榻上坐定,捧着暖手炉,郑秀琰拧着眉道“唯妆去了趟家中,怎么现在还没来前头伺候?”她这却是有些不满意了,她现今能与家中交流消息的机会并不大多,多半还是要靠着身边这几个陪嫁来的侍女的。

    伺候在郑秀琰身边的是叫做唯槿的姑娘,她低着头,略微有些迟疑,到底还是没将话说出口,只是应承着郑秀琰的话,下去寻唯妆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晚了,大家么么哒~

    ☆、第八十九章

    侍女退下不久,便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姑娘进了殿里来,因着宫中的规矩,宫女是不能穿着鲜艳的衣裳的,只是郑秀琰殿中这一水着青衣的宫人里,她身上衣服的料子显然都比旁人要好上许多,当是郑秀琰身边有脸面的大宫女了。

    这少女进了殿后,只低着头,到了郑秀琰近前,福□子低声道“奴婢给娘娘请安。”慧妃与她毕竟相处多年,光听声音,便知道有些不对,再一瞧她行动时遮遮掩掩的模样,心中虽然已想到了什么,到底不敢确信了,只冷下声音道“你抬起脸来。”

    因着郑秀琰的模样在这宫中并不算是太过出众的,是以为了不抢她的风头,她身边的侍女样貌也只是在清秀罢了,这唯妆已是她身边最好看的姑娘了。只是这唯妆一抬起脸,倒叫郑秀琰吸了口冷气,只见这原本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脸上偌大两个红红的巴掌印,都已经肿了起来,清凌凌的眸子也是红肿,看着是哭了许久的样子。

    此时郑秀琰倒是知道唯妆为何没能刚刚就在她身边伺候了,瞧唯妆这模样,确实是可怜了些。宫中的众人还是到底还是要给她这个侧妃几分颜面,能将唯妆打成这样的,定然是她娘家里的人,难怪唯槿之前也有些遮遮掩掩的,想必她们也清楚,这事情要是落到了自己耳中,肯定是不好的了。

    郑秀琰心中计较妥当,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对着唯妆淡淡道“你到底在家中遇上什么事了?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来!”郑秀琰脸上一直带着笑,难得冷下脸来,实也是气得很了!

    事情说来倒也简单,无非还是后宅争斗的那些事。郑氏原本就有重视各房嫡次子或是更小的嫡子的传统,是以各房的主母膝下倒一直有着至少两个儿子,只是这却不是说就没了庶子出生了。

    郑秀琰以往那么好强,也有着一点缘故,就是她的父亲,是有那么些宠妾灭妻的倾向的。她出嫁时,陪嫁了那么多财物,那姨娘就说了不少酸话,如今见着郑秀琰在宫中很有些翻不了身的模样,心中不忿的她便指使郑秀琰的庶出兄长去占那唯妆的便宜,要打郑秀琰的脸。便是唯妆反抗得过了,惊动了郑秀琰的父亲郑越,在郑越的偏帮下,倒成了唯妆勾引主子学坏,还将她在府中的父母兄嫂都叫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狠狠打了一巴掌。

    等唯妆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完,郑秀琰早就已经气得很了,那姨娘连她的侍女也要如此打压,更何况她的生母?还不知道要受多少闲气呢!恨恨的在桌上拍了一掌,郑秀琰像是完全没感觉到痛似的,咬着牙憋出了丝阴狠的笑意来,她这些年实在是忍得够了,倒不如放手一搏,将来她膝下有了一子,论身份不知比那贱种好上多少倍,到时候她还怕谁?

    却将这郑秀琰暗暗联络她生母,筹备阴私之事按下不表,转而说到第二日,衍宣和虽然不好再度出宫去,但他的人却已然与谷梁远秘密联络上了,得了谷梁远暗中查探得来的消息,这消息又随着八皇子带着义子肖涵水入宫见驾,秘密的传到了衍宣和的耳中。

    “阿可你觉得那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衍宣和皱着眉,略带疑惑的问道。“哥哥可是不大愿意相信?”衍宣可虽然点出了衍宣和的真实心态,但也还是接了一句“当年可是哥哥救了他,他不是对哥哥有多少忠心吧,但对着那前朝余孽的仇恨,倒是绝对不假的。”

    “我倒不是不愿相信,只是……此事牵连太广了,要按梁远所说,这朝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重臣,与那叛逆相勾连呢!”衍宣和摇了摇头,带着些忧虑叹了口气。衍宣可却是不大赞同他的观点“那叛逆在五年前,被父皇那般清洗,如今留在朝中,还身处高位到可以知道会考试题的,也不过那么几个,底下的人也许有,想来也不多,只是那一个,就叫人烦了。”

    沉吟了一会,衍宣可忽然道“不知哥哥有没有注意到,那谷梁远所提出来的,发现了有些可疑的士子,都是他们成郡的人。”衍宣和看了他一眼“这谷梁远到底是成郡的解元,交游的圈子都是成郡之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衍宣可摇摇头道“谷梁远到了京城已经三个月余了,参加这萃文阁文会也已经是第二次了,按他那圆滑的性子,哄几个没见过多少世面是士子还不简单?只是他发现有不妥的,却是大多都是成郡的人。”衍宣和也皱起了眉头,斟酌着词语道“阿可是认为,这成郡中人有问题?或是前朝叛逆当年并未将所有势力都留在韦郡,而是将那些银两等物送到了成郡?”

    衍宣和叹了口气道“此事若不是谷梁远,我们又该从何得知这些事情呢!”衍宣可见他难过,瞧瞧左近无人,便凑上去搂住衍宣和,先偷亲了衍宣和一口,也不等哥哥有些恼羞成怒,安慰道“往年会试之时,京中也会冒出许多看着真真的样题来,却是从未有猜中过的,我们又哪里能想得到其中真有这年的题目呢?”

    “你说得没错。”衍宣和果然给他转移了注意力,只是道“我心中还有些不安,那谷梁远说他觉着他曾经认得的人,如今说起话来也有些奇怪之处的?”衍宣可皱眉道“这也只是他口说无凭。”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却是担心哥哥太过担忧,而埋在了心中,等出宫之后再派人去详查。偷到了今年会试的题目,又有了许多古怪的人,今年的会试实在是有些不顺。

    思虑良久,两人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解决的办法来,久而久之,衍宣可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心上人就这般毫无防备的坐在自己怀中,两人又是许久未曾亲热过的,也难免他会想歪。

    衍宣和却还在此时想着正事,问道“谷梁远可有说他接下来的打算?”衍宣可不在意的道“他说与其中一人交好,想着混到那些人中间,多探得些消息,也方便我们行事。”“他不过是个弱冠少年,又……唔!”衍宣和话还没说完,却被衍宣可堵住了唇。两人唇齿交接,呼吸相闻,衍宣可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狂跳了起来,过了五年多了,他对哥哥的喜爱,只有一日日增加的,到了如今,他只恨不得要将哥哥化入他的骨血中,两人再不分离才好!

    好不容易两人才分开,衍宣和抹了一把嘴唇,脸都红了,横了一眼衍宣可,道“这可是在宫里,给人看见了可怎么办?而且我们刚刚还在说正事,你……”衍宣可死皮赖脸的又扑过来亲了衍宣和一口,故作委屈的道“我不想跟哥哥独处的时候,哥哥还一直想着别的男人。”

    自从两人心意相通之后,衍宣可一样令人叹为观止的天赋就给慢慢开发了出来,便是这撒娇了,如今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脱去了少年的模样,长成了个英伟的男儿,撒娇起来却没有底线,也不害臊。偏偏衍宣和却吃他这一套,被他这一胡搅蛮缠,也不好说他些什么了。这衍宣可就愈发得寸进尺起来,拉着衍宣和又亲又摸的,很快□就起了变化。

    只是两人毕竟是借着看两个孩子玩耍的理由才能相会,正待衍宣可还要更进一步之时,小楼的楼梯上却传来了孩童喜悦的声音“涵水哥哥,你快些过来。”还有肖涵水无奈的呼喊“立旬殿下,你可要小心着些,可别摔了。”有些意乱情迷的两人身子都是一僵,反应过来衍宣可的手已经探到了何处的衍宣和,脸上顿时红了起来,拍开衍宣可的手虽然不慌不忙,但是速度极快的整理好了身上的衣物,端坐在了衍宣可对面的位置上,等两个孩子嬉笑着推门而入之时,面对的就是两个一脸端方的坐在那里对弈大人了。

    肖涵水对着衍宣可倒是不敢太过放肆,至于衍宣和虽然待他也是不错,但他如今也是十一二岁了,算是半个大人了,想得也要多些。衍立旬却没有这个顾虑,面前之人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向来对他极好的大将军叔父,他还是极亲近的。

    小跑着冲进衍宣和怀中,衍立旬抱着自己的父亲,扬起精致的小脸道“父亲父亲,我将来也能像涵水哥哥他们那样,到塞外去见见那草原羊群,还有那些风俗跟我们这边完全不一样的漂亮姐姐们吗?是不是我将来武艺练好了就可以?”

    听着那句漂亮姐姐,两个大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瞧住了肖涵水,衍宣可甚至笑着开口打趣道“涵水,你这是从哪里学来得这些。”肖涵水一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是不搭腔了,心中暗暗后悔将那话说了出口,偏还叫衍立旬记着了告诉给了义父,这下可是丢了大脸了。

    衍宣和便在一边哄着衍立旬,听他高兴的憧憬将来开了骑射课,他要如何学习,又向衍宣和炫耀了一番自己刚刚背下的两首诗,疯玩了一天的他便有些困了。将眼睛也睁不开的衍立旬交给乳母带下去睡个午觉,衍宣和这才抽出空来教导肖涵水。

    衍宣和是知道衍宣可的心意的,衍宣可将来膝下无子,肖涵水便也能算得上是他半个儿子,他也上心管教“涵水,你如今也到了这样的年岁了,对着小姑娘有些特别也是应当,只是你年纪尚小,还是应该固守本心,不要给人引着走了邪路才是……”衍宣和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衍宣可也只是笑眯眯的托腮在边上听着,倒叫肖涵水在心中默默腹诽他当年第一眼就觉着七皇子殿下像是母亲,如今看来,第一印象诚不欺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稍微早了一点 ̄▽ ̄"

    ☆、第九十章

    日子便这般慢慢的过去了。g衍宣和两兄弟自做准备不提,到了离秋闱还有半个来月的时候,谷梁远的举动,终于招来了那些鬼祟之人的关注,派了两个下属来拉拢他。

    与那两个原本在成郡就素有才名的少年郎坐到一处,谷梁远倒是落落大方,只是说不多会儿话,那两个少年中年长些叫做刘治敬的,便开口道“谷兄觉不觉得这般空坐着,倒是有些无趣,去外头走动走动如何?”谷梁远心中一震,心道,嘿,戏肉来了。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只是笑道“如今就快要考试了,外头常去的地方都是些乱糟糟的人,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另一个少年唤作刘瑞合的,是刘治敬的本家兄弟,他笑着看了刘治敬一眼,带着些意味深长道“谷兄弟之前年纪尚小,不知道也就是了,这京中好玩的地方多得是,哪里就萃文阁那几处地方呢?那几处将来我们中了进士,领了官职倒是不好去的,却不如现下去瞧个新鲜。”

    哼,还说得这般隐晦,不就是逛花楼么?小爷我当年可就是靠花楼中的那些客人吃饭的,去得还少吗?谷梁远心中不屑,脸上还是和和气气的,又带着些好奇与羞涩,道“都到了现在这时候了,这……”明显就是心动了的模样。

    见谷梁远动摇,另两人赶紧相劝,总算将谷梁远说动了。两人偶尔交换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自以为做得隐秘,谁料早落到了谷梁远的眼中,只是他为着探听他们的目的等等,只作不知罢了。前朝的叛逆就算对成郡的掌控再如何大,只怕也想不出来这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是在那般复杂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吧?

    三人手中并不富裕,至少在面上是如此,到了花街便没往那富丽堂皇的销金窟中去,寻了一处看起来雅致的便进去落了座,找了两个妓子来在边上坐着弹琴唱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谷梁远之前一直是在归河那边成长,京中的花楼风格又与归河不同,他脸上的兴致倒不完全是作假。那刘氏兄弟见了,心中更是笃定他是个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更是将他当新手哄了。

    来花楼的新手的表现是什么,谷梁远也是见过的,表现出来的羞涩等等更是似模似样,那刘氏兄弟一劝他就喝,那两个女子在一旁曲意奉承,他为着男子气概更是要喝。只是谷梁远早练就了一身酒量,却是不好展示出来的,只喝了两轮,便摇着头,装出了一份晕乎乎的模样来。

    见谷梁远已然被他们灌醉,那刘氏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接着那一旁的女子就掏出了根竹笛来,幽幽咽咽的吹了首曲子,笛声刚落,这小隔间的门就被推开,进来了两个模样尚算俊秀的青年。只听走在前方的那人轻声开口“难得见到友人,便过来打声招呼。”三人谈笑风生,刘治敬还连忙给醉的不清的谷梁远介绍这新来的人。

    那人一开口,谷梁远心中便是一凛,这人声音好生熟悉,接着他心中猛得涌上来满满的仇恨,是那个人!当年在花楼中与他做交易的前朝的余孽!朝廷清剿了这么多年,他竟还没有死,真是上天有眼,要让自己亲手复仇来了!他倒是不担心那人会认出他来,毕竟被追杀跌落山崖的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与现在的一郡解元翩翩少年郎实在是差得有点远。

    谷梁远强撑着又被灌了几杯,见他醉得差不多,那人又开口了“不知大家如今又做了哪些题目?我今日又得了份卷子,谷兄弟才高八斗,可愿一试?”谷梁远心中冷笑,原来是要自己做这漏题的卷子,说得也是,这作文也是要天赋,这叛逆得了卷子要得个进士不难,难的是要在秋闱中取得更好的成绩,到时候在殿试中坐在前头,才好接近昭帝和两位皇子等人!

    心中透亮的谷梁远醉醺醺的扫了一眼那纸张,朗声笑道“这有何难?”说着他拿起一边不知何时备下的纸笔,笔不加点的写出了一篇文来,将笔放下之后,这才迷迷糊糊地倒下睡熟了,这自然是装睡了。那刘治敬拿起那纸张,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那青年,看样子都是以他为首。青年扫了一眼,满意的点了头,便拿着稿子出去了。之后自有刘氏兄弟将昏睡不醒的谷梁远送回去。

    只是这几个自以为在将来可以慢慢收拾这没靠山的小举人之前,前朝叛逆拿着谷梁远的答案还有谷梁远的猜测等等,都借着秘密的渠道,传到了宫中。

    衍宣和得了这密报,心中的不安之感更重,到底还是拉了衍宣可去说给了昭帝听。昭帝听了,一开始也是愤怒,之后却有些怅然,他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这试题不过刚刚才印刷好,却是连题目都已经传了出去。从印制的匠人那得到,自然是不可能了,朝中能接触到这题目的人,如今又有几个呢?”

    昭帝这还是是念旧情的。再瞧瞧今年的主考,是油盐不进的苟正意,监督是太子,其他的副主考等人,也都是昭帝信任的,便知今年管得还算是严的了,居然还给泄露了出去,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只是感慨了两句,昭帝的脸色到底冷硬了起来,前朝余孽谋害了他与他的孩子那么多次,这仇实在是结得大了!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昭帝也知道事态紧急,便将衍宣和两人留在了启德殿中用晚膳,为着衍宣和孝顺的名声,还特意派人去向郑皇后说了一声,道是衍宣和今日不能亲来请安了。这是昭帝的人,将近六年来,第一次到了郑皇后宫中来,郑皇后本来还有些欣喜的,只是听了昭帝这话,刚刚有些热的心,立马被冰水浇透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随便打发了昭帝的人,又坐了回去。

    这时却正好有人来报,说是太子侧妃来给郑皇后请安。郑皇后眉毛微挑,这四房的小丫头单独来是为什么?倒不是说太子侧妃没有单独在后宫行走的权利了,只是大家都知道,郑氏两姐妹当年是有些龃龉的,为着避免郑秀琰猜忌,两人都是约好了,一起来向郑皇后请安的。郑皇后心气正不顺,有人来触她霉头,来让她泄些火气倒是正好,这般想着,她才宣郑秀璃进殿。

    郑秀璃今日是明显打扮过的样子,瞧着椒房殿里只有郑皇后一人,整个人就有些泄了气的模样。郑皇后瞧住眼里,倒是起了两分怜惜来,后宫中女人么,这一辈子为的不就是丈夫的恩宠么?不幸为侧室已然很是不好,嫁给衍宣和都将近六年了,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却是有些可怜。

    这般一想着,郑皇后又联想到了自己,更是有些伤感,对着这侄女倒也愿意说上几句了“你今日是特意来向母后请安的吗?”这自然不可能,郑秀璃此次来见郑皇后还是有她的目的的,当她知道衍宣和与衍宣可两人在将近傍晚的时候,去了昭帝的启德殿,她便知道衍宣和是有很大的几率今日不能来给郑皇后请安的了,便是最后衍宣和来了,她顶多是在郑皇后这受点气罢了,为着她的那个主意,这点付出她还是肯的。

    只是郑秀璃肯定是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只是奉承了郑皇后几句,便一直是按着郑皇后的话题说下去,半点心思也不露,看着倒真像是个孝顺的儿媳妇了。郑皇后随她说了几句,便有些不耐烦起来,虽说是知道这郑秀璃是为着与衍宣和在这里碰面而来的,但是她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了,也能看得出来郑秀璃心中还存着别的事,她这般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得了郑皇后难得的亲切慰问,郑秀璃忍不住哭了出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眼泪不断落下的道“侄女求姑母做主啊。”郑皇后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斥退了下人,郑皇后单单留着郑秀璃说了好一会儿话,旁人都不知她们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太子侧妃从椒房殿里出来时,眼都哭得肿了。郑秀璃倒有些本事,居然说动了郑皇后,郑皇后也上了心,第二日衍宣和来向她请安之时,便向衍宣和开了口。

    “你说你这孩子,身子调养了这么些年也不见好,可叫母后如何安心呢?”郑皇后拉着衍宣和的手,在后院里说着悄悄话“虽说你当年伤了根本,于子嗣上有碍,但这毕竟不是一定的,我听说你如今不仅不去秀琰那儿,甚至也没宠幸过其它的女子,这样可不是太好。”衍宣和皱着眉,侧过了头。

    瞧着衍宣和不大乐意的模样郑皇后也懒得相劝,一锤定音的道“你要是不想你母后我为着你操碎了心,被你气死,你就尽管这般下去吧!秀琰我就不说了,秀璃那边你都没去过一回,我可看不下去了!我不管如何,至少你明日要在秀璃处歇个晚上!多给我生几个小孙孙才是真的!”给郑皇后这么一逼,衍宣和也只能先答允了下来。

    ☆、第九十一章

    衍宣可倒是希望这时间不要过去,就留在白日便好,只是这世间之事哪能尽如人意呢?这夜晚到底还是来了,衍宣可也只能揪着心,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宫门,心中更是将郑秀璃恨个半死。g

    要说这宫里还有谁对郑皇后插手东宫之事不满,那就是郑秀琰了。郑皇后作为母亲,在儿媳妇无所出的情况下,居然劝儿子去到侧室房里,这可是明摆着的打脸了。只是她心有不甘又能如何,郑皇后不喜欢她,衍宣和为着碧玺之事再不肯进她房里,要是这回郑秀璃拢住了殿下,甚至于生下了一个孩子,不说是男还是女,她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按惯例给郑皇后请了安,衍宣和又回自己的书房坐了一阵子,见实在不能拖延下去了,这才起身往郑秀璃所居的偏殿而去。郑秀璃倒是很坐得住的模样,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加之她人又年轻,这么一打扮起来,原本只有七八分的颜色,足有了十分,在烛光辉映中,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美人,桌上的美酒,美轮美奂的宫室,在不少男子心中可算得上是难得的美梦了。只是这一套对衍宣和,却是没有用处的,前世这般的温柔陷阱他还见得少吗?

    衍宣和一脸淡然的坐了下来,看着郑秀璃给他行了礼,又将他面前的杯盏斟满,笑着道“殿下来尝尝这西域来的美酒,味道还是不错的。”衍宣和淡淡瞟她一眼,自是知道这郑秀璃不会那般轻易的放过他,酒水虽好,但中间还不知参杂了些什么呢!只是他料想郑秀璃不会下些什么太过的药物给他,顶多就是些助兴或是增加受孕几率的药物,他早早的服用了专门克制此类药物的解药,自是不放在心中。

    两杯酒喝罢,衍宣和脸上也有了些红晕,难怪前世他被这郑秀璃哄得晕头转向的,这女人早就打听清楚了他的喜好,一言一行都按着他的喜好来,只是……衍宣和用酒杯掩住了唇角冰冷的笑意,只是我如今喜欢的是衍宣可这一人,她再如何曲意奉承,难道还能变成衍宣可不成?

    眼见着这一小杯酒水又要喝完,衍宣和笑了笑,轻声道“这回让我来倒吧。”郑秀璃受宠若惊的收回来了手,让衍宣和拿着杯子,往杯中倒上了清澈的酒。只是在郑秀璃没看见的地方,衍宣和手指一划,几滴无色的液体也混入到了郑秀琰的酒盏里,被她毫无察觉的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衍宣和已然做过许多遍,倒还有些熟悉,自是一点错也没有。与当年大婚之时唯一的一点不同是,衍宣可悄悄派人给他送来了一管新鲜的鸽血,只消将之打开倒在床上便可,倒不需要他割破自己或者是郑秀璃的手指等等了。

    第二日一早,昭帝便派人来东宫宣衍宣和去议事,这东宫之主一走,太子妃郑秀琰到底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派人要送避子汤往郑秀璃处去,只是她的人刚刚领了避子汤还没进东宫,就给郑皇后的人拦了下来,之后郑秀琰还给郑皇后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说是太过善妒,膝下无出,还要阻止其他人生下皇嗣云云,这件事就这般不了了之了。

    得了皇后斥责太子妃的消息,郑秀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双手交叠在自己的小腹之上,默默向上天祷祝,老天爷啊,保佑我这一回能怀上个儿子!我愿折我十年的寿数以报!祈祷完毕,她望向自己的小腹时,眼中更添了几分狂热的期待,要是自己能一举得子……

    这后宫之事倒没给衍宣和带来太多的麻烦,虽说衍宣可吃起醋来,十分难办,但他总能对付过去的,只是朝中之事,却是难办。从今日到秋闱科考之日,也不过只有十日,留给他们筹备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阿和对此怎么看?”昭帝等衍宣和将手中的密报看完,这才问道。衍宣和略微沉吟,道“秋闱取士事关重大,阿和觉得将此事留到殿试上处理到底还是太过冒险,不说父亲身份贵重,参加殿试的少年郎也都是可造之才,若是受伤了,反而不美。”昭帝的眉头微皱,也不知是嫌衍宣和太过保守还是如何,又转过来问衍宣可道“阿可如何看?”

    夫唱夫随的衍宣可自然不会驳了哥哥的面子,当下一脸诚挚的道“儿臣以为皇兄所言不错。在殿试之中虽说可将前朝余孽一网打尽,但那些叛逆何等狡诈,我与皇兄自是不在意,只是父皇乃国运之所钟,到底还是要小心为上。”昭帝瞧着两个儿子恭恭敬敬的脸,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他到底还是要给这两个孩子一点颜面,两人都如此反对,他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道“你们两的想法是什么,尽管先说出来吧。”

    衍宣可抢先道“我不知道哥哥的想法是什么,只是阿可是这般想的,我们不如在秋闱之时,便装作查出舞弊案的模样,间杂着抓捕一批他们的人手,然后将秋闱推迟到明年的春季,就算他们将来还有漏网之鱼到了殿试之上,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昭帝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阿和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衍宣和低着头道“阿和的那个属下,当年被拐卖之时,作为乞儿,曾经与那哄骗他写答案的人打过几次交道,前些日子与那人见了一面,说是那人已然换了模样,儿臣想,这前朝余孽可能或多或少有些血缘关系,不妨让他到时候暗中看看这能接触到试题的几位大人,是否有哪位让他觉得眼熟的。”

    昭帝微微皱眉,他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他能安排去监管秋闱之事的都是他认为可信之人,如今给人说是其中有前朝的余孽,心中自然是很不舒服,但他现在也是毫无头绪,衍宣和所说之言虽说有些牵强,但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于是也应允了下来。这父子三人在宫中计议妥当,其它的事,自然有下属去处置。

    十来天的时间,倒是不长也不短,京中的风向却是一变再变。首先是众所瞩目的秋闱,比如说秋闱中出头的士子,若有未婚,年龄也合适的,便能成为大户人家联姻的对象,虽说可能只是一个庶女,但妻子带来的陪嫁,以及妻族的势力,便足够这贫寒士子在一众普通进士中出头了。又比如京中的大户人家也开始时兴起来让儿子进学,若有上进的,也来参加这秋闱,秋闱实在是最近京中最为重要的事情了。

    偏偏秋闱之时却出了大事。且说那一日,一众举人从京城的各处涌来,一个个的接受完检查,进了贡院,在标有自己名号的隔间里坐下,准备应考。今年与往年不同之处在于,各郡当初排名前十的举子,都被安排在了一处,都在相邻的隔间之中,这也是为着更好的监管了。

    到了时间,贡院的门也关上了,至此之后,还没能赶上考试的举子也没了考试的资格,只能等三年后再来了。因着衍宣和等人的安排,谷梁远的座次虽然不是在最前头,但也是要巡视的考官们最经常来去的地方。考试三日,他做在这里,能够见到所有考官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

    只是谷梁远自己也没能想到,这个时机居然会来得这么快!才不过是铃声刚响的时候,试卷也才刚刚发下,谷梁远看着自己的试题,不知道边上还有没有叛逆同党的他,还是做出了一副惊讶苦恼的模样。

    忽然听得边上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谷梁远心中一动,不着痕迹的抬头往那边瞧了一眼,那个走在众人中间,满脸温和笑意的人,与当年在花楼中欺骗自己的青年,足有三四分相似!他向来记忆力便极好,那青年的声音他隔着这么多年都记得清楚,更何况是他的长相,去除因着年纪不同,两人的样貌区别,相似度足有五分!要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关系,也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察觉了一些痕迹的谷梁远,再也忍不下来,将卷子放下,轻轻在自己的桌上敲了三下,边上守着他的那个士兵,侧头看了他一眼,等交班之后,便消失了踪影,过不多会儿,隔了两条横道的考场忽然传来了喧哗之声,几个值守的考官得了人传的消息,都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考场之中的举子一时之间都骚动起来,只有几个胸有成竹的,提起了笔,还在认真书写。

    考场中的纷乱很快就平息的下来,只是这些举子写完了今日的卷子,天色还不算太晚的时候,忽然有军士来通报,道是今年的科考因为某些事情,被迫提前结束,各位举子各回各处,静等到时候朝中的通报。对着这卷子无甚把握的举子都松了一口气,只是那些正好复习了这一类的举子,却是有些不甘了。

    收到了外头传来的消息,衍宣和与被昭帝留在宫中的衍宣可都聚集在了启德殿,只是这回却不是他们三人商议事情了,而是多了许多大臣,这些人都是位高权重,也是到了,但因昭帝这回安排的人基本都不是郑氏一派,他也只是在边上看个热闹而已。

    ☆、第九十二章

    华美的宫室之中,不过冷静了一会,苟正意便沉着脸开口了“臣有罪。此次考题泄露之事,虽说不是臣所为,但是总归是有臣的责任在的。幸得天恩,此事于秋闱第一日便给发觉了,不然臣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了!”

    苟正意在朝中素有令名,虽说平日找他要钱时,总是那般困难,但因他的俭省,六安上下少了多少不必要的浪费,众人也是看在眼中的,苟正意都自认有责了,郑源虽然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也是不能了,只能听昭帝指令来行事,只是苟正意向来得昭帝青眼,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就倒了?

    果不其然,昭帝也是不信这卷子是苟正意泄露的,在事态未明之前,他还是会选择保他只听昭帝沉声道“苟卿失察之责,将来再说吧。这试题泄露之罪定然是考官所为。”昭帝看着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副考官,温和道“众位爱卿,在结论还没能出来之前,也只能委屈诸位了。”

    那几个考官面面相觑,眼眸中满是苦涩之意,到底还是齐声应了一句“遵旨。”这才被昭帝示意退了下去,之后派御林军看守他们的住处,这是变相软禁的意思了。旁人退下,这几人便开始商议这秋闱舞弊案的善后事宜了。

    最后给定下来,这被查出舞弊的举子,是永远不能再参与科考了,而且还要被剥夺身上的功名。其他尚未查出的举子,也要派人继续查下去,争取不要放过一个。而今年的秋闱终止,改到明年春季时,再行举办。昭帝还为了表现自己对苟正意的信任,虽然明年春季的考试,他不能再让苟正意任主考官,但到底还是点了他做考官,可见对其的宠信了。

    待众臣退下之后,昭帝将衍宣和衍宣可两兄弟都留了下来,瞧着由衍宣和的属下呈上来的密折,昭帝忍不住叹息,道“那少年所说之言,可有几分可信?”昭帝心下已然对那人有了芥蒂,只是到底是多年情分,少不得还要多问上几句。

    衍宣和低头道“这……儿臣虽不敢打包票说是此人言语没有分毫作假,但是儿臣却知道他与那叛逆有深仇大恨,为着报复,虽有些过激,但也不至于找错了人。”昭帝点了点头,沉吟良久,到底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转而对衍宣和道“今日宫门已经落钥,这些大臣们,自有处歇息,阿可的话,便叫他住到你宫里去罢。”衍宣和微怔,到底还是应了下来,领着衍宣可往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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