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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庸帝 第14节

作者:云岁意 字数:14746 更新:2021-12-31 12:53:01

    两人相视一笑,衍宣和拍了拍他的肩,敛了笑意示意两人先进府再谈正事。离开了郑府,条件自然是差了些,但夏瑾远也没亏待自己。衍宣和品了一口夏瑾远亲自沏上的茶水,笑道“瑾远这的茶水比之宫里的也不差了。”夏瑾远得意的扬了扬眉道“不仅比宫内的不差,只怕还要更好些才是。”

    注意到衍宣和脸上的疑惑,夏瑾远微一犹豫,还是解释道“跟表哥说说也无妨。进贡给宫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那起子奴才求稳妥,比贡茶品相还好的茶叶不是没有,只是产量既少,每年的出产也不稳定,若是宫里的主子尝着好,明年又没有了,责问茶园办事不利可怎么办?这点子陈茶还是我好不容易敲来的,若是今年的新叶,又寻来一茶道高手,喝起来肯定比宫里的茶好上许多。”

    听了夏瑾远的话,衍宣和心中满是惊讶,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前朝皇帝以为鸡蛋二十两一枚的笑话,已经传遍了六安,之后六安的帝王无不以此为戒。皇帝不好擅离宫闱,皇子的限制便要少好些,几乎随时都可以出宫看看,物价什么的也都知晓,加之高宗曾经制定过宫规,皇宫内使用的鸡蛋蔬果等日用之物不得超过市价三倍,不然便砍了直接负责人的头,全家流放,超出四倍,连内务府总管也是要被问责的。是以他一直认为六安皇宫内的风气还不算差。谁知道背后居然还藏着这样的猫腻呢!

    由此想到了许多的衍宣和忍不住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他得昭帝传了些帝王心术为政之法,本就觉得大受裨益,自认为已然能够胜任帝王之位的衍宣和,如今却受到了打击。连夏瑾远都能弄到的东西,都能知道的消息,昭帝不可能不知道,可算得上爱茶的昭帝却能忍着装不知道,十几年如一日的喝着次一等的茶,昭帝心里肯定是不满的,但他却一直忍着,背后肯定还有什么衍宣和不知道的事,只是他想不明白,于是忍不住叹息。

    见表兄兴致不高,夏瑾远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表兄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了?还偷偷摸摸的从后门进来。”衍宣和打起了精神,先说了目前看起来更为紧要的事“瑾远怎的会被无赖纠缠上了?就算如今你不好借郑氏的势,但我衍宣和的表弟难道还见不得人吗?外头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那无赖才会有底气打上门来,白白给人看了热闹这又算是什么!”

    夏瑾远露出了抹明朗的笑来,肯定的道“于是表兄便明白了瑾远肯定有所谋划,这才从后门而入?”一向看起来有些过于锋锐逼人的夏瑾远柔和下了脸色,轻声道“表兄对瑾远的好,瑾远一直记在心里的。”衍宣和尴尬的撇开了脸,道“你知道便好!与我将这事情说个清楚,也不枉我往你家后门走上一遭。”

    听了这话,少年的脸色一凛,将心思转到了正事上来,冷哼一声道“表兄也以为这地痞是因为这宅子找上的我?虽说因为这地痞贪得无厌,所以又找上门来的说法也能说得通,嘿嘿,我却知道根本没这么简单。”他认真的看着衍宣和,问道“表兄进来时应该也派人打听过吧?可曾听说过门外无赖的妻子?”衍宣和默默点了点头。

    少年露出了抹饱含讽刺之意的笑来,淡淡道“那女子端的好心计。我也知道旁人怎么说她的,无非是继母不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如今跟着吃苦受累的。哼,我却知道她的真面目。”他顿了顿,道“这女子与郑氏还有些远亲,当年想攀上三房的郑瑾孝,就是三房长子,勾搭不成,名声也坏了,只好下嫁给这无赖。”

    听到这,衍宣和已经吃惊不小,夏瑾远却还有话说“如今这女子不知怎的又勾搭上了郑瑾成,给郑瑾成许诺了一个妾侍的位子,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听着郑瑾成的话撺掇着他丈夫又去赌,输光了银两便来我门前闹事。我早就打探清楚了,那莽汉居然还带了他们家尿桶来,等我一打开门出去,便泼我一身,到时候必定与我的随从闹将起来,动手之时,这无赖便会被我的一个护卫‘失手’打死。”夏瑾远嘿嘿冷笑道“到那时,我就算不背上这指使人谋杀的罪名,至少也要担上些责任,指不定身上这点子功名就会被夺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衍宣和端坐在桌子另一侧,拧着眉问道。他如今心计手腕虽然比之上一世好了不知道多少,可与身边的如郑源夏瑾远衍宣可等人比,还是要差了许多,他心中对自己微微失望,只能够安慰自己,如今知晓了一些人心险恶,至少将来再遇上了类似的事情,便不会再被表象所蒙蔽了。

    夏瑾远摇了摇头,截住衍宣和的话,抢先道“表兄这是瞧不上瑾远的手段吗?瑾远都打探的如此清楚了,自然早有准备。他们之前收买下的那个侍卫,早就给我打发了,如今身边跟着的人都是可以信赖的。他们若是要让那身强力壮的无赖在我门前死掉,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他眼眸中完全看不出对一条人命即将逝去的在意,衍宣和看着不忍,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面上反而称赞道“瑾远既已定好了计策,那表兄便与你一起等着了!”

    眼看着夏府的门一直都没有打开,那汉子骂得更是起劲,觉着口干舌燥了,又掏出随身带着的葫芦咕噜咕噜的将里面的水一口气喝完。回过头去笑着对他妻子道“娘子,累你受苦了,等我要到了银子,这回再也不去赌了,我们买块地,好好过日子。”那女子默默点了点头,额角却满是冷汗,脸上也是苍白一片。那汉子也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妇道人家,爱面子罢了。转过头来,正待再骂那夏家主子一道,却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起来,哇的呕出了一大口血,接着便往后一倒,彻底断了气。那妇人见此情状,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这桩人命案子很快便被里正报到了官府,那捕头虽然收了郑瑾成的好处,但如今这样子,怎么说也扯不到夏瑾远头上啊,最后只能按恶妻毒杀丈夫处置。那妇人还待去求郑瑾成,谁知当晚便被灌了毒酒,就此一命呜呼了。不过倒是因此逃过了木马之刑,还算是给她那一心读圣贤书的父亲留了些颜面。

    这官司牵扯到夏瑾远,自然会有那惯会巴结的人跑去告诉了郑源。郑源当时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半点不在乎的样子。当天晚上回去,却叫来了三房的弟弟,两人一番交谈之后,原本郑氏里最炙手可热的郑瑾成郑三少,当晚便得了重症,不得不给送到了远郊的庄子上静养,此后直到郑瑾成死了,再没人在京城里见过他。郑源此举一出,原本暗潮汹涌的郑氏,立马平静了下来,之后再无人敢出手对付夏瑾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见多才能识广嘛,衍宣和正在慢慢的成长为一个有能力的皇帝哟~虽然以后有贤内助帮忙什么的,自己也要努力才行啊╭╯3╰╮

    ☆、第五十五章

    门外发生的事情,仿佛半点也没影响到夏瑾远与衍宣和的心情。两人对坐品茗,聊些最近读的书之类的。除此之外,衍宣和还从夏瑾远处听得了许多市井间的传闻,有的颇为荒谬,有的居然还真说中了某些重臣后宅的隐秘,这些事情可都是一个只能外出看看物价的皇子从来不知道的,衍宣和听了只觉得大开眼界,其中还有些消息,比如两年前得中探花的管梁宇就与家中继母不和,继母乃是郑氏三房远亲之类的,都可以利用起来。

    两人相谈正欢,夏瑾远的贴身侍从小欢沉着脸走了过来,明显是受了气的样子,恭谨的给两位主子行完礼,咬着牙道“那捕头好不长眼,那汉子明明就是他妻子毒死的,却还要来请公子去问话,实在是可恶!”他话是这般说,可看他气鼓鼓的模样,只怕来人并不是只说了那捕头请人去走个过场这么简单,说的话也肯定更为难听。

    夏瑾远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样,也没跟衍宣和多客气,便想站起身来跟着去。衍宣和却抬手拦下了他,皱着眉道“那人明明不怀好意,你去干什么?便是不往你头上泼脏水,为着人命官司进了衙门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表兄在你眼中却是这般没用吗?”见夏瑾远皱着眉止住了步子,衍宣和转过头吩咐善财道“你跟着小欢去走一趟吧。”

    等小欢领着善财两人去得远了,夏瑾远才叹了口气坐下,道“又麻烦表兄了。”衍宣和笑了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生分?”他顿了顿,想到了今天来时的目的,接着话茬道“倒是瑾远时时都有惊喜给我。那日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你有龙阳之好,可是连我都吓住了。这是到底怎么一回事?瑾远你又是如何确定你喜欢个男人的?”他也确实对夏瑾远当初的事有所疑惑,问出来时也显得极为真挚,旁人根本想不到,这居然也是他现在要面对的问题。

    这些时日,眉目又长开了些的少年,先是一怔,接着居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才勉强收住了笑声,含着笑意道“怎么?连表兄也信了我那番话吗?哈哈哈,我常年待在郑府,接触最多的人除了表兄,就只有有宫学里的那些人了,表兄你自然是不可能的,难道表兄居然会觉得我喜欢他们?”

    衍宣和此时也有些糊涂了起来,夏瑾远当初宁可被郑源打死也一声不吭的模样,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这难道都是假的吗?他忍不住追问道“所以说,瑾远你只是骗舅舅的?你不喜欢男人,还是能跟女人成亲生子的?”

    脸上的笑容一直没退去的夏瑾远先点了头后又摇了摇头,迎着衍宣和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我并不喜欢男人。只是当时想找个理由脱离郑氏,既不会有不孝的名声,郑氏还会拼命为我遮掩的理由,就只有这个了。”他想了想,又道“只不过有一点没错,我确实不想娶一个女人,让她怀上我的孩子了。郑氏里女人勾心斗角的模样我已经见得烦了,何必再自找麻烦呢!最棒的是,郑氏长房一脉就要因我而绝后,想想右相大人到时候的脸色,实在是再妙不过了。”

    听了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便是经过重生这般骇人的事,也能保持镇定的衍宣和,此刻也是淡定不能了,他略有些尴尬的几次想开口,都忍了下来,最后叹息一声道“表弟……唉,这番话我不会告诉舅舅跟母后的。”夏瑾远微笑着道“表兄说了也无妨,如今我从郑氏出来以后实在有些太无趣了,唯一敢对我动手的郑瑾成也只有这个水平,到底不如右相大人深谋远虑了。”衍宣和哑然,却是将关于龙阳之好的疑问,埋到了心里。

    衍宣和难得来看夏瑾远一回,而夏瑾远如今离了郑氏,却是再没有了入宫拜见衍宣和的资格了,两人一时说得久了些,夏瑾远还与衍宣和说了他今后的打算,并不担心他会说给郑源听的模样。两人正说到如今读书人喜欢往许陶巷淘些古玩书画,夏瑾远突然想了起来他也有买下那里的铺面,心中一动,有了个主意。

    看到衍宣和心情正好,夏瑾远也就不客气的开口了“表兄,要不要在我的生意里入个份子?”衍宣和一怔,笑道“这自然是没问题的,多少银子?我隔日便叫人送来。”夏瑾远抿着唇,故作神秘道“我可不要表兄的银子,是别的。”

    不是银子,那是什么?衍宣和心思电转,想到了刚刚提及的书画,迟疑着道“瑾远不是看上了为兄的那两笔字吧?”夏瑾远点了点头,道“我也不要表兄多少作品,好东西贵在精而不在多嘛。到时候卖了出去,银两分表兄七成怎么样?表兄多少写个两幅给我就行了。”衍宣和极重感情,对亲近的人都颇为照顾,更何况只要动笔而已,虽说要改变一下笔迹,免得让人认出略有些麻烦,但他还是点头应允了。

    这时在亭子中带着两分玩笑之意,铺开纸张,凝神写下几幅据夏瑾远说好卖的诗词的两人,都不会想到,后世极受人追捧的,作者为亘禾先生的名作,第一幅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的。要说夏瑾远也确实是有些商业头脑,加之衍宣和的字也的确是名家水准,是以一下子便受人追捧起来。但衍宣和既要写好,又不能让人察觉是他的笔迹,还是颇费了些功夫,于是每月能卖出的只有一幅,可谓是有价无市。等衍宣和居然在大婚时收到的贺礼里,发现了自己的作品时,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在夏瑾远处消磨了一整个下午,眼见宫门便要下钥了,衍宣和才起身向夏瑾远告别,带着比去之前更多的疑惑,回了宫城。只是他现如今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下意识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推到了以后再去考虑了。比如说如何拉拢那探花管梁宇,往郑氏里插颗钉子,又比如说,应该派人常常在宫外打听些消息,不至于被人蒙蔽等等,这些都是要及早做的。

    坐在新改为郡王正卧的卧室里,衍宣可也已经得到了白日衍宣和出宫所遇之事的消息。他盯着向他回消息的下属,冷冷道“你是说七皇子今日去了夏瑾远的府上?”那属下头也不敢抬,也不敢多说话,只应了声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家主子与七皇子不和,来回禀七皇子的消息向来是份苦差事,可谁知道主子今日怎会不高兴至此呢!只好愈加谨小慎微的答话了。

    衍宣可本来还待问个清楚,看那下属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更是烦闷,将人打发了下去,坐在桌边,面上看着是一片淡漠,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哥哥昨日在我府里,就是一副坐立不安总是想走的模样,今日却主动去看夏瑾远那臭小子,两人还相谈甚欢,直到宫门要关了才赶回去。

    这些也就罢了,那夏瑾远满身都是心眼,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却不说出来,他不是还准备着到官府问话的时候,把证据什么的都摆出来,把郑瑾成还有那收了好处了捕头都扯下水的吗?明明有着那么多的安排,哥哥一说帮忙,居然马上就改了主意,领了哥哥的情。哼,这么会撒娇,果然还是小孩子。

    之后衍宣和两人的交谈,因为屏退了下人,他也没能打听到了。只是两人后来又着人送上棋盘棋子,又是上好的笔墨纸砚什么的,这衍宣可还是知道的。很明显两人还一起写诗画画,很有共同语言的样子,与从来找不好话题的衍宣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是让他心中泛酸。

    不过等衍宣可知道衍宣和多了一枚印文为亘禾之印的私章,夏瑾远的商铺开始出售署名为亘禾先生的字画之后,他很是砸大价钱买了两幅,这事情被夏瑾远有意传了出去,亘禾先生的字画价格立马翻了两倍,一下子超过了许多书画名家,风头也是一时无二,连昭帝都特意收了两幅。

    回到了宫里,衍宣和只是换了身衣裳,便到了他向郑皇后请安的时候。郑皇后也知道了衍宣和去过夏瑾远处,是以早早的派了巧铃送了两篓新鲜的樱桃来,这是催他早些过去了。

    巧铃是椒房殿的大宫女,算是有品级的女官了,郑皇后派她来请衍宣和,也算是给了衍宣和面子。衍宣和端坐在车辇上,看了看跟在车辇一侧的巧铃,到底还是招招手,让她过来说话。

    衍宣和找巧铃说话,这其中还有一桩缘故,却是因着白日发生的那恶妇毒杀亲夫的事了,夏瑾远如何能将那些隐秘知道得这般清楚,还不是收买了那妇人身边的贴身女仆?又是金银又是恐吓又是许诺给她脱离奴籍的,哄得那丫头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告诉给了他。巧铃说是郑皇后的亲信,但郑皇后却不是如何看重她,但对她至少还有些信任,不然前世也不会把她放到衍宣和身边监视他。衍宣和自觉前世与她相处了将近二十年,也还是对她有些了解,便打算从她入手,往椒房殿埋些眼线了。

    如今多少晓得了些人情世故的衍宣和,扫了眼巧铃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裳,头上也仅有两根钗子,心念一动便明白了过来,这是郑皇后在防着椒房殿里再出来一个孙贵嫔了,他也不说破,笑着开口道“巧铃如今年岁几何?”巧铃低着头,道“巧铃如今已经二十三,还有七年便能放出宫去了。”衍宣和觉察出她似乎在盼着出宫似的,按说以她的品级,郑皇后会开恩将她留下,虽说在宫里伺候人并不是份好差事,但总比回了宫外,嫁不出去依兄嫂而居要好吧?

    衍宣和心中转着主意,面上还一直带着温和的笑,与巧铃拉着家常“家里还有几口人?父母可还在?”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从郑皇后那里回东宫后,便派人去巧铃原籍,好好的查她一查!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吃醋啦~作者差点就打算把章节名写成醋海生波了o ̄▽ ̄o

    ☆、第五十六章

    到得椒房殿里,郑皇后早早的便坐在了上头,等着衍宣和到来。衍宣和不过是她从冷宫中抱出来的贱种,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正是因为昭帝不喜自己,她才被迫认这卑贱之子为子。夏瑾远则不同,虽说是贱婢生下的庶子,那也是郑皇后哥哥郑源唯一的儿子,是他们长房的血脉,她自然是颇为关心的。

    等衍宣和请完安,坐定,郑皇后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了当的道“我听说你今日出宫去探望瑾远了?他可还好?”衍宣和也大致知道些她的心思,笑了笑道“表弟一切都好的。只是如今住的地方比之前差了,今日还有地痞无赖上门纠缠,实在是有些麻烦。”郑皇后皱起了眉,恨恨道“这小子这般不孝,正要让人来磨磨他的性子才好,没有家族可以依靠,还不是要吃苦!”

    顿了下,郑皇后故作无意的道“那后来怎么了?你有没有出手帮忙,事情解决了么?”衍宣和拣事情主要的部分说了出来,又顺着郑皇后的心意道“表弟心思灵巧,又有谋略,只是太倔强了些。”郑皇后听了衍宣和的话,已能大致猜出设局之人的打算了,当下只是冷笑,却是转了个话题,关心起衍宣和的身体情况来,这事情她已经厌烦透了,可为了她母仪天下的名声,到底还得硬撑着做下去。

    等衍宣和走了,郑皇后第二日便着人去郑府打探消息,当得知想要谋害夏瑾远的是三房的郑瑾成之后,默默的又给还未进门的儿媳郑秀琰记上了一笔,至于郑秀璃,她的父亲还有祖母早就在郑皇后心里记满了黑账,如今全挂在了她的头上,便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儿了。

    说起来嫁到姑姑家,在姑姑的手底下当儿媳,似乎在六安的少女心中已是不错的选择了,自古婆媳关系就是一大难题,若婆婆是自己的姑姑,有着骨肉亲情在,可能日子过的也要好些。但这也要分情况的,若是像郑皇后以及郑秀琰她们这般,父母兄弟皆将婆婆得罪得很了,今后的日子只怕难熬。

    郑皇后如今也是心烦,要衍宣和娶娘家的侄女儿,本是为着好拿捏,如今看来,却是给自己找了两个大麻烦来了。她此时还不知道,到时候在大孝子衍宣和的嘱咐下,那两个她看着就心烦的侄女也会天天来给她请安,整日在她眼前让她更是心烦,日后还有得她头疼的。

    还没有当婆婆的自觉的郑皇后此刻想到的是,若是大婚之后,衍宣和偏向妻子,三房四房更风光起来了可怎么办?她想到了皇子大婚之前,必须由宫人指引,初识人事。衍宣和本就重情,人么对自己的第一次又总会更在意些,情分自然也不一样,做此事的宫人必须要好好挑选才是,她瞟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巧铃,青春靓丽又好收拾,郑皇后觉得这人选她已经找好了。

    又过了两日,便到了衍宣可办乔迁酒的日子了,至于他的郡王爵位因为加封的吉日还未到,还要推迟些日子。衍宣和今日到得早了些,毕竟他也是亲兄长,关系极近,在平常人家他可是要最早上门的,如今还略晚了些。衍宣和自己也并非不知,只是他想到要见衍宣可,便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心中微一犹豫,可不就晚了么。

    等衍宣和下了车辇,得了消息的衍宣可已经迫不及待的迎了出来,只是两人客套了两句,衍宣可便不得不招待旁的客人了。今日来的人能得他亲自出迎的人并不多,多数由他郡王府配置的属官相迎便可,但需要他亲自接待的,无不需要他慎重相待,容不得半点失礼。

    衍宣和离开得远了,才勉强放松了些许,因着前些日子的事,他见着衍宣可总是觉着有些异样,至于衍宣可这么想,他却是看不出来。他忽然听得身后门口处传来爽朗的笑声,略带着好奇的往后一望,来者不是衍宣可的未来岳父严裴东又是何人?他心中莫名一酸,加快了步子往前去了。

    不着痕迹的往哥哥的背影扫了一眼,衍宣可打起精神应付起严裴东来。严氏建侯的爵位本该到严裴东这一代便到头了,只是严裴东此人颇有能力,又立下如此大的军功,昭帝也颇为欣赏他,便力排众议,给他家的爵位延了五代,这可比单为严裴东加官进爵的赏重得多,算得上福荫子孙了。这其中也有昭帝的惜才之意,严裴东如今在军中位置已经颇高,再往上升便是昭帝也会忌惮他手中的军权,是以延长他家的爵位,既赏得重,又能继续让他发挥自己军事方面的才能,不至于现在就必须挂着闲职养老了。

    能让昭帝上心的,并选为心爱的儿子的岳父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严裴东外表粗豪,心思却是细密,与衍宣可交流半响,看着言笑晏晏,却是半点实事也没说到,衍宣可心中也放下块石头,这严裴东如今算是直属于昭帝的人,不会主动支持他争位,这样便不错了,他也不想与哥哥相争。

    到得将近开宴的时候,却又来了两位需要衍宣可亲自出迎的贵客,衍宣和在一旁听了通禀,心中略有些放不下,到底也是跟着出来了。这来的两人却是两位国舅爷,郑源以及陆昀琅。两人刚刚被昭帝留着商量了些事,是以来得晚了。至于同时到达,却是因为两人互不相让,这个行得快了,那个自也不肯落后,好不容易将两人送到郡王府,放下轿子的轿夫们立马软到在地,累得几乎晕死过去。

    “舅舅。”两声少年的呼唤几乎同时响起。这两个冤家对头也同时下意识的嗯了声,反应过来后,两人又互相瞪了对方一眼,这才在自己外甥的引领下入了席,仅次于上座的两位皇子。两人虽说是长辈,到底也还是比不上国法尊卑的。

    真正开席以后,时间却不如衍宣和当初所想的那般难熬。虽说郑源与陆昀琅两人不和,几乎是天下皆知,但两人到底还是给了衍宣可几分颜面,加之严裴东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也不显得如何僵硬的样子——事实证明,衍宣和高兴得太早了。

    酒过三巡,陆昀琅抢先发难,他笑吟吟的道“一转眼两位皇子殿下都长得这么大了,妹妹若是能见到,还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拙荆今日本来也是要来的,只是家慈实在担心,便没有放她出门罢了。”严裴东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注意到陆昀琅的妻子怀孕了,更何况他们之前也没多少交情,便顺着他的话道“陆夫人这是如何了?”

    郑源握着杯盏的手便是一顿,低着头装作研究酒水菜色的模样,果然听得陆昀琅笑了两声,道“拙荆已经怀孕有九个月啦!太医给她把过脉,道是这一胎居然怀了两个。”他故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一胎两个确是不错,若正好是一男一女便好了,要是两个男孩,可就太皮了些。”

    这些话平日看起来是毫无问题的,问题是陆昀琅偏偏要当着郑源的面说,全京城的人如今都知道,郑源子嗣艰难,唯一的儿子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了,还脱离了郑氏,在族谱上是已经绝后了的,还有什么比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即将儿女双全更打脸的?更何况这人还是陆昀琅,不用说得太多,也足够将郑源气个半死了。

    严裴东家中是三子一女,女儿严菲咏更是比小儿子还足足小了十岁,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是以附和道“还是女儿贴心。”陆昀琅嘿嘿笑道“对。严兄……”两人竟是交流起儿女经来了。

    郑源听着刺耳,却是不好发作,哪想得到陆昀琅还不肯放过他,转过头来对他道“郑兄的事,昀琅也已经知道了,郑兄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再生几个儿子肯定也是没问题的。”郑源气得手都抖了,他要是生得出,早就生他个十个八个了,哪里还要人说!严裴东却是闭上了嘴,再没插口了。至于两位皇子,互相看了看,默契的也没有开口。

    郑源到底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眉头挑了挑,故作关怀道“陆夫人如今可好?我曾经听闻,外头的人家也有如此的,生产的时候可是格外艰难,陆大人可要早做准备才好。”早做准备?做什么准备?一尸三命的准备吗?陆昀琅咬牙,心知他要是问,郑源只怕也会说些备好乳母啊,准备接生婆婆之类的事了,面上还是笑着道“到时候拙荆生下孩儿,满月百日时,还要请郑兄赏脸光临了。”两人互相厌恶的瞟了对方一眼,却是再也没与对方说过一句话了。

    宴席已毕,心中存着心事的衍宣和略喝得多了些,看着昏昏沉沉,已是走不动道的样子,更不用说回宫了。衍宣可瞟了眼他泛着红晕的脸颊,心中微动,看时间离宫门下钥还早,便做主留下了衍宣和,等他醒了酒,再送他回宫。

    客人们此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陆昀琅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想与衍宣可交代一二,才折返回来,却正好远远的看见他的好外甥,一脸不容拒绝的从善财的怀中抢出了那醉醺醺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紧紧搂住了他,半扶半抱着将人领到后院的住处去。

    陆昀琅心中微动,总觉着哪里有些奇怪,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想得太荒谬了,但心中慌乱的他,到底还是没能开口叫下衍宣可,只能隔着远远的看那一行人消失在回廊之后,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的人就是这么悲催……

    ☆、第五十七章

    当晚,陆昀琅半夜又被噩梦惊醒,只是这回身边却再没有人能陪着他了。柔萍已经将近临产,肚子又怀着两个孩子,他虽然担忧,也觉得应该陪在妻子身边,但自知睡相不好的他,免得自己动作过大,害得孩子提前出世,也只能搬到外间的书房来住了。

    陆昀琅坐起身来,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却还是觉得有些冷,一摸额角,全是刚刚被吓出来的冷汗。陆小爷天生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对昭帝也没有几分敬畏,只是刚刚那个梦着实太诡异了些,让他醒来后,还有些后怕。梦中的他站在稍远些的树丛这边看着对面,就像他下午在郡王府中的一样。

    身着明黄色皇子服饰的少年,轻柔的扶起不慎摔倒的少女,可少女已经崴了脚,几乎不能走了,少年轻轻的搂住她,半搂半抱着带着少女往外走,两人视线相接时,少女羞红着脸颊侧过了头,少年竭力想控制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只是那双被温柔的感情填满的眼瞳,看向少女时,更显得柔情似水。那个当时还只能说是孩童的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心中又是疑惑又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激动,连话也说不出。

    而一晃眼间,自己仿佛就已经长大了,几乎是同样的场景,似乎还是那个身着皇子服饰的少年,他这回抱住的,却是一个模样斯文俊美的少年。两人看似只是一般的兄弟之情,可他看得分明,少年虽然竭力想掩饰住自己的感情,但接过那人时,眼眸中却有着微不可察的温柔,那是一个男人动心的眼神。那般温柔,但明白了这一点后 ,陆昀琅的心,却仿佛处在了冰窖之中,冻彻心扉。

    两个场景几乎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反复在陆昀琅眼前出现,直到他“看见”那少年忍不住偷偷吻上另一个少年的唇,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坐直身子庆幸,幸好刚刚的那一幕是梦。但他也清楚,刚刚梦中的那一切,其实并不完全都是都是他的幻觉。

    陆昀琅深深的呼吸,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最后能做到的,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已,衍宣可实在是太像他的父亲,就连动真感情时,那模样也是没有任何差别。旁人或许看不出,但在昭帝和惠妃相处时打扰了那么多次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且不管陆昀琅在那边百般纠结,衍宣可在郡王府中也是颇为烦恼。他本以为能再一次得到与哥哥单独相处的机会,还颇为高兴的期待着晚上与衍宣和秉烛夜谈,连夜宵上些什么,都安排的妥帖,谁知衍宣和酒醒得那么快呢!

    今日衍宣和虽然因着心事喝醉了,但他如今毕竟是在郡王府,是在衍宣可的身边,到底不敢太过放纵。他喝得也不多,虽然晕了会儿,但不多会儿酒意便退去了。等他在上次那间房醒来,得知这里如今已是郡王的卧室之后,脸色阴晴不定的变了几回,心中又羞又恼。

    等衍宣和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得知还可以赶得回去,便马上收拾好,简略的与衍宣可告了别,径自上了马车回宫去了,徒留衍宣可晚上怀抱着哥哥白日用过的被褥,辗转了半晚上也没能睡着。

    回到宫中,例行向郑皇后请过安之后,回到东宫的衍宣和才总算放松了下来。等用过饭,前些天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得了回音,便主动过来回话了。侍卫问了安,衍宣和先问的却是巧铃之事。

    那侍卫低着头,口齿清楚的回道“属下派人去巧铃的原籍查探过,她家中确有一兄一弟,父母也还尚在。借着她多年在宫中攒下的体己还有皇后娘娘的赏赐,他们过得也还不错,买地建房娶妻生子等,在当地算是殷富人家了。”衍宣和嗯了声,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家中如此,也算是不错了,但在宫外没有牵挂的话,巧铃不会如此想要出宫去的,他忍不住再问了句“那在当地,他们家旁的亲戚可还有些什么奇怪之处?”

    话说男人八卦起来,可是并不输给女子的,那侍卫想了想,开口道“她家的近亲都还算本分,唯有一表兄,原本家境贫寒,读不起书,得她家资助,如今已中了举人。只是自去年未婚妻因病早逝之后,无论旁人如何劝,却是再不肯与人订亲了。”衍宣和笑了,巧铃的问题应该就着落在此人身上了,他随口问道“这人的姓名是?”侍卫也没想他会问,回想了一下,才想了起来“那举子姓洛,名为哲毅,当初得中乡试十六名。”

    衍宣和心下震动,居然是洛哲毅!若说是同名,确是有可能,但乡试十六名的举子叫洛哲毅的却只有这一个了!这人是自己前世登位之后,开恩科亲自取录的状元,前世自己对他信任有加,在当年的朝堂之上,风头可是不输给连中三元的谷梁远的。

    可到了最后,衍宣和却得知了他居然也是郑氏一党的人,还惊讶了许久,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原来问题竟是在此,当初巧铃被自己封了贵人之位,洛哲毅若是打听一下,自然也是能知道的。可这两人本是远房表兄妹,姓氏也不同,衍宣和怎么可能会想得到呢!

    衍宣和叹了口气,原来事情竟是如此,如今他已然知晓,如果能好好利用两人的关系,既能在宫中得一臂助,在朝堂之上,也能得一帮手了。他思量妥当,又问起了管梁宇之事。

    别看管梁宇如今只是探花,官职也不过是翰林院编修,但其人确实是有些本事,尤擅庶务,只是最后被他继母逼得很了,忍不住打了继母,在时人看来虽有缘由,可也是极为不孝,纵是昭帝怜惜他的才华,也不得不屈服于孝道的压力,剥夺了他的功名和官位。如今衍宣和早早的知道了他与继母不和,正好帮他一把。

    这回那侍卫就想也没想,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管家毕竟是在京城,到底还是比在乌牧郡乡下的巧铃家好打听,只听他说“管家还有着三等伯的世袭爵位,这管梁宇是原配夫人生的唯一的嫡长子,爵位定然是他继承了,他的继母也生了一子,就算以后分家出去,家产再分得多,到底没有爵位,身份便差得远了。她看管梁宇不顺眼,便时时找她的茬,更设计许了个父母双亡的寒门姑娘给他当妻子,两人之间矛盾已是极深了。”

    这样的问题,比如婚姻大事之类的,衍宣和是不好插手了,但他还有别的法子,想要收拾一个必须向原配的牌位行妾礼的继室,便是在前朝之上,以衍宣和的身份也还是很好处理的,就算再不成,将管梁宇派往外郡为地方官,或是直接将爵位给了他,也是不错。

    想好了主意,衍宣和便打算动手了。他如今学了好些帝王心术,虽然心中还是觉着有违君子之道,但到底不会给人蒙蔽了还当人是心腹了。只是衍宣和还没出手,麻烦便先找了上来,椒房殿那边传来消息,郑皇后把身边得用的大宫女巧铃送到司礼监去了。理由也是冠冕堂皇,道是再好好学下礼仪,可司礼监是什么地方,学礼仪宫中的教养嬷嬷哪个不能教,这明摆着是预备着要把巧铃给衍宣和了。

    消息传来,衍宣和固然发愁,巧铃可不是以前郑皇后给他的那些人,他能说不要便不要的,这可是母亲身边的头面宫女,拒绝了她,可不就是在打郑皇后的脸,到时候他孝子的名声肯定要打个大折扣了,可要是将巧铃收了房,巧铃对他心中生怨不说,便是他看好的人才洛哲毅只怕也会如前世一般,与他离心,这可是得不偿失了。

    衍宣和的烦恼,也许只有善财看出了一些,只是善财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默默的给他倒茶磨墨,等着衍宣和自己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可东宫中,还有一人,却是比衍宣和还要烦恼。

    恨恨的将前些日子刚得来的一对铃铛砸到地上,碧玺犹自不解气,还待捡起来再砸,到底还是想起来这铃铛是殿下赏的,将它扔回了匣子里,只是再不像之前那般爱不释手了。她侧坐在梳妆台前,光亮的铜镜里,少女光洁白皙的肌肤,秀丽的面容都是那般清楚。只是她咬住唇瓣,眼泪沿着双颊滑落,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她到底有哪里不好,殿下要娶正妃与侧妃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就连与她身份一般的巧铃也要来压在她的头上!

    东宫中原先便没有几个宫女,一直到郑皇后赐了四个美人来,这才满了编制,只是碧玺从小照顾衍宣和到大,情分本就不一般,人又伶俐,这还是用了不少手段,废了不少心机,这才弹压住了那几个新来的宫女,成了东宫的大宫女。

    可巧铃呢,模样虽然不错,可她都二十五了!只是因为她郑皇后赐下的,还在司礼监受过训,就能去伺候殿下!不说她能力什么的比碧玺强,但至少长者赐这一点,便比碧玺的身份高了不少,更还能在两位妃子入宫之前,独占七皇子殿下的恩宠,这叫她如何不又恨又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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