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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之君 第24节

作者:谁诺 字数:13932 更新:2021-12-31 13:38:49

    袁承海书法漂亮工整,几个字写得煞是好看,读来却是四字“家国天下”。

    莫逆笑道“家国如何,天下又如何”

    袁承海道“家国不如何,天下也不如何。只是有时无国便是无家,无家却也不可能有国。”

    莫逆一笑“爷可是忧心民生”

    袁承海摇头“我忧心天下。”

    莫逆随口道“有些人能蹦跶一时,还能蹦跶一世么”

    袁承海皱眉,“慎言。”

    袁大人行事十足的小心谨慎,莫逆便慎言了,盯着那幅字,忽然想起了自家主子,哎哟,他看着长大的小王爷,这会子却是流落到哪儿去了呢他才接到北边的信儿,连薛明华都有动静了,薛寅却仍是音信也无,不过北边的信儿也不容乐观,薛明华送给他的信里着重提到了月国。女王即位,月国内乱平定,厉兵秣马,迟早得有一场大战,莫逆看完消息,想的却不是月国女王如何如何,而是月国三王子,那个本来应是最有可能夺得皇位之人

    女王即位,三王子失踪,月国那边恐怕也是唱了一出好戏,如今局势嘛莫逆摇一摇手中折扇,一摇三叹,不好说,不好说。

    宣京一团乱麻,北边更是乱得没边,薛明华隐身北化,在暗处盯着月国人的一举一动,那除她之外,领兵来北边的另外两人呢柳从之一路北上,就是为了寻陆归与崔浩然,但茫茫大雪阻隔路途,前路漫漫,这却是要什么时候才寻得到

    漫天风雪之中,薛寅被冻得浑身发抖,走几步后脚下一滑,险些一头栽进雪里,而后又一脸晦气地爬起来,转头看一眼身后的柳从之,无精打采地闭目叹气。

    两人跋涉了半天,还没看见人烟的影子,雪地行路极其艰难,薛寅走着走着,委实觉得生无可恋,但柳从之都不吭声,他也只能不吭声,认命往前。

    柳从之又在咳嗽。

    他胸前有伤,甚至咳都不敢咳厉害了,多半强忍着,实在忍不了了才咳两声,薛寅听得皱眉,问道“你要停一会儿么”

    柳从之摇摇头,“继续,左右停了也无处可去。”

    他头脑清醒,态度坚持,可到底身体有恙,一句话话音刚落,脚下一滑就几乎站不住了快往下倒,薛寅叹口气,将人扶住,让柳从之将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放眼望去,眼前白雪漫漫,还不知有多少路。薛寅一面走,一面低声嘀咕“小爷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柳从之低笑,“不过一时落魄而已,算得上什么”

    薛寅没好气“我知道你一定经常落魄成这样,但我”他打个呵欠,慢吞吞地眨一眨眼,“我想睡觉。”

    薛寅常年嗜睡,这句话实在是不稀奇,柳从之笑“现在可不得高床软枕。”

    薛寅懒洋洋地叹气,“所以我就想想罢了等我安定下来一定要一气睡个够。”他遗憾地叹一口气,一脸苦大仇深。柳从之目光一动,将落到薛寅鬓角的雪花稍微拂开,微微一笑。薛寅闭着眼睛也似有所觉,转头诧异看他一眼,却只看到了柳从之面上的笑容,不由微微一怔。

    柳从之混得再凄惨,神情也不凄惨,面上永远带笑,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两人走过一阵,终于在天色将暗的时候走到了近人烟的地方,薛寅出马,弄了一辆马车,然后把柳从之塞了进去,一路颠沛走到这一步,似乎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希望,薛寅驾车,马车在风雪中逐渐行远,失去了踪迹。

    柳从之对冯印的了解颇多,深知如若路上经过城镇,恐怕还得面临新一轮盘查,于是并不走城镇,而是避城不入,埋头赶路。只是如果要避开盘查,就只得往荒僻的地方走,有时难免绕路,薛寅本欲取道北化,然后这路绕着绕着,不知不觉间已偏离他原来所想,这么一路走着,恐怕是要直奔辽城了,若他知道薛明华在哪儿,他大概绝不会如此,可惜他也不清楚薛明华的去向,只模糊知道是北地,其余的并不清楚,故而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偏了。

    两日之后,已经入夜,天色黯淡,薛寅在僻静的荒原处将马车停下,而后一动也不想动,钻进车厢靠在车厢旁打瞌睡。

    柳从之有伤,赶车都是他的活计,小薛王爷本来就是懒鬼一个,这么赶了两天车,实在是累得够呛,天色一暗就再管不得许多了,眼睛一闭就开始睡,看都不看同在马车内的柳从之一眼。

    一只旁若无人的懒猫。

    柳从之失笑,低咳一声。

    他虽不用赶车,但马车颠簸,他有伤在身,这么两天下来,脸色也白得吓人。薛寅睡去,柳从之并不打扰他,而是掀开车窗,看一眼外面景色。

    一路走来,虽然路上磨蹭了不少时间,但有了马车后速度变快,如今他们也算是走了一半多的路了,柳从之虽不赶车,但对沿路路线极其熟悉,有时薛寅拿不准路,还得赖柳从之指路,这么一走两天,柳从之对路线心里有数,心知自己大约已经要到地方了,心情却反而不如最初平静。

    这一路走得虽然辛苦,但有人相陪,非但并不枯燥,反而多出了许多趣味,可他也很清楚,一旦到了地头,身边这个旁若无人呼呼大睡的人就会毫不留恋地跑开,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一路行至此,薛寅或许已经对他放下了大半戒心,但恐怕也仅是如此了。这人想要的并非皇权尊荣,而是自由安宁,所以他一定会离开行至此处,竟然稍觉不舍,柳从之想着,微微一笑,他这一生或许什么都有,只除了自由与安宁。

    马车停在荒原之上,因地上还有雪,看去就是一片雪原。柳从之透过马车车窗看外面景色,忽然微微一怔。天色黑沉,月华皎白,有一只鹰盘旋着自天边飞过,柳从之看着那只鹰展翅远去的背影,忽然眯起眼,若有所思。

    他认得这种鹰。

    月国大将军沙勿好驯鹰,手下有一支“鹰军”,却是有人专门驯养鹰类,用以搜人、传信用,看来眼下边关是热闹了柳从之微笑,笑容却冷,大约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就差他一人了吧。

    深夜霜寒,雪原一片寂静,过得半夜,忽闻一声兽类长啸,柳从之从浅眠中醒来,看一眼车外,脸色稍微一变。

    薛寅警觉不下于他,几乎是同时就醒了,但到底困倦,未能及时明白过来周围状况。柳从之拍一拍他,“醒醒,我们马上走。”

    薛寅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而后终于明白了状况,一点不怠慢,窜到车前拍马就走。

    车外白雪寂寂。

    深夜空旷寂静的雪原上,空中不知何时漂浮了数点萤绿的光芒,仔细看去,却是狼瞳。

    一只只狼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雪原上,团团将马车围了起来,一个个目露凶光,眼神凶恶。

    薛寅一扬鞭,马车跑了出去,周围环绕的狼群也登时冲了上来,一个跑得飞快,凶狠地向马儿咬去,薛寅一扬马鞭,却是将那只狼甩飞了出去。柳从之也不再坐在马车内,而是探出车厢,坐在薛寅身旁,手里也拿一根鞭子,警觉地打量周围狼群。

    薛寅一面赶车,一面咬牙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里往年似乎也不见有狼,只旁边山上有。”柳从之一鞭将一只狼抽了出去,而后咳了一声,叹道“但今年太冷了,狼大概是找不到食,就跑出来了。”

    又是今年独一份,小爷今年命犯太岁薛寅泄气一叹,手上不停,马车在狼群追赶下一路向前狂奔,在荒原上越行越远,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柳攻还没把薛喵勾引到心情十分复杂,喵放走了就不会回来了:3

    但是柳攻已经答应了把喵放走:3

    至于喵喵想睡觉的时候美人计都不敢用,因为喵都不会看你

    两只苦逼一路向北这是要九九八十一难的节奏╮╰╭

    然后谢谢墨墨、路不近其叶、暮色亲的地雷,还有帝凡亲的火箭炮orz我第一次收到火箭炮,差点吓到了。小萌物们么么哒

    章节目录 第61章 逃亡终了

    三更半夜,月色凄凉。

    一声声悠长的狼啸在荒原上此起彼伏,和着风声,显得尤为渗人。人生至此,被人追也就罢了,还要被畜生追,薛寅连好好睡一觉都不可得,这时心浮气躁,一面赶车一面咬牙,听着群狼咆哮恨不得停下来把这些狼一只一只地干掉,这群狼也不知是饿了多久,追着两人根本不愿意撒手。暗夜里也不辨方向,薛寅驾车越走越偏,等好不容易将那群畜生甩下,离原先的地方已差了不知有多远,周围黑漆漆的荒凉一片,也不知是什么地界。薛寅撒了手将缰绳仍在一边,懒得看周围情况,整个人往后一仰,脚一蹬人直接进了车厢,接着眼睛一闭,二话不说就开始睡觉。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没一点磨蹭,至于他身边的柳从之那是什么和他有关系么

    柳从之看见他的身影,微微一笑。

    薛寅进了车厢睡觉,他却仍坐在车外,周围狼群已经散去,举目只见这地方黑沉一片,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柳从之看在眼中,却稍微扬了扬眉,似乎稍微讶异,过了一会儿,微微一叹。

    薛寅今夜是注定了无法睡个好觉。

    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天还未亮,周围的沉寂就再度被打破。这一次来的却不是畜生,而是人,周围隐隐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人数还不少,正逐渐向马车的方向靠近。

    薛寅极度不情愿地睁开眼,正想看半夜三更是谁不长眼来寻晦气,然而一睁眼就发现了不对。

    他在车厢里睡觉,柳从之却没退回车厢,而是一直坐在马车口子上,周围动静如此明显,连他这么个呼呼大睡的人都被惊动了,柳从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不驾车也不知会薛寅,确切地说,此人连挪上一步的想法都没有,老神在在端坐原地,任由其余人接近,将马车团团围住,面上笑容泰然自若。

    薛寅看一眼柳从之,又看一眼这些列队接近,身着制服,显然训练得井然有序之人,悟了。

    果然,这些人将马车团团围住,过得一会儿,一人出列,单膝下跪,道“崔浩然参见陛下属下救驾来迟,请陛下赎罪”

    这人声音亮若洪钟,身板魁梧,正是柳从之座下四将之一的崔浩然。

    柳从之含笑点头“浩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既然如此说,崔浩然性子爽快,自然也站了起来,看一眼柳从之面色,眉头一皱“是冯印那混蛋伤的陛下”

    崔浩然武将性情,快人快语,说话毫不客气,显然已知宣京内情。柳从之低咳一声,笑着摇头“此事说来话长,不妨换个地方说话。你如今在何处栖身”

    “就离此处不远,我昨日刚到此地,特意来迎陛下的,陛下这边走。”崔浩然爽快一笑“今夜听到外面动静不小,我才领人出来查看,不想就撞见陛下了,还真是走运得很。”

    说话间,崔浩然亲自驾车,打算载柳从之离开,不料一上车,就看见了车内另外一人,不由一怔。

    他适才全部注意力都在柳从之身上,薛寅又一声不吭,只坐在车厢里默默打量外间动静,崔浩然行事粗枝大叶,也就没注意到他,这下猛地看见薛寅,倒是怔了,索性他还记得这个与他有一面之缘的亡国之君,一怔之下,却是转向柳从之“陛下”

    柳从之知晓他心中疑虑,只微微一笑,“朕与他同行出京,朕身上带伤,靠他帮忙照应,才能一路顺遂。他并非外人,浩然不必顾虑。”

    柳从之一句话说得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薛寅和崔浩然双双震惊。

    崔浩然惊,是惊这亡国之君与开国之君,本应是死对头,怎么凑一起来了他当日还觉得柳从之留薛寅一条性命已是手下留情,结果一朝风云变幻,这两人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密切了

    薛寅惊,却是惊于柳从之若无其事的那一句“一路顺遂”。这话委实骇人,薛寅思及一路种种,一时气息都有些不稳,不可思议道“一、路、顺、遂”他不知是少拜了哪路神佛混成现在这个样子,结果姓柳的言笑晏晏,毫不在意地说此行一路顺遂

    薛寅一时惊得连倦意都消散了,眼睛稍微睁大盯着柳从之,柳从之见状眉眼一弯,笑得更为灿烂“此行幸而有你相助,虽有波折却无损伤,自是一路顺遂。”

    这几日两人在外,柳从之本来画的乱七八糟的妆容也褪了个彻底,这时候看上去面色虽苍白,但一张脸也确实好看,尤其这笑容堪称灿烂,暖如春风,看得薛寅突然哑了口,泄了气,默默移开了目光。

    也罢,姓柳的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他怎么又忘了,别盯着姓柳的这张脸看,姓柳的现在不走运,看上去远没当初神气威风,但他实在生得好,别人病成他这样一张脸恐怕得见之生厌,柳从之面色苍白,一张脸看去却硬是少了几分神彩,多了几分俊秀就是那种,楚楚可怜的秀气。

    对,就是楚楚可怜,薛寅这么个当日一看见柳从之就觉得头痛的人,这时候看着柳从之这张脸也是没了脾气,可见人生得好就是不一样,走到哪儿都占便宜,柳从之这厮恐怕混到再是山穷水尽的地步都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帮他一把薛寅想到这里,突然一顿,皱了皱眉,这话说得,总觉得像他自己,他好像也心甘情愿地救了柳从之

    薛寅想到这里,默默收了声,回过神来,也不去看柳从之,和崔浩然打了个招呼,接着自己闭目养神,崔浩然驾车,柳从之微笑不语,他就闭着眼睛打瞌睡,看着疲倦至极,神思却清醒。

    崔浩然与柳从之重逢后说的话不过寥寥几句,但崔浩然说话直,不懂转弯,其中暴露的内情就已经足够多。

    比如,崔浩然知道是冯印反了柳从之。冯印逼宫一事来得突然,之后又封城三日,千方百计封锁消息,崔浩然人被派往北边战场,手中还有兵力,一定是冯印提防隐瞒的对象,可崔浩然竟然还是接到了冯印逼宫、柳从之落难的消息,竟然还从边境往南退,出动人马来“迎”柳从之。须知从逼宫开始,柳从之一直同薛寅在一起,周围并无属下护卫,两人行踪也是莫测,于是这件事可能的解释有三种。

    一,柳从之本人在逃出后找到空隙以一种隐秘手段向崔浩然传递了消息,约崔浩然来此地接应汇合。

    二,柳从之在宣京城内的下属在逼宫事件发生后猜测到柳从之的下落,而后找到渠道向崔浩然传递了消息。

    三,柳从之在逼宫发生之前就向崔浩然传递了消息,使其适时接应。

    薛寅本来确认自己同柳从之吃住都在一起,柳从之在这几日里应该不可能背着他传递消息出去,这时却也有些犹疑了。崔浩然的出现终结了二人的逃亡生涯,显然此时形势于柳从之是乐观的,但于薛寅自己却不然。无论如何,柳从之是君王,而薛寅是身份敏感的亡国之君。薛寅此次逃出京,存的本就是脱离柳从之掌控,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打算,然而误打误撞和柳从之凑在了一起,于是一路波折,走到如今这地步,也算阴差阳错,他此行本欲寻找薛明华,但如今薛明华尚无音信,就迎来了柳从之的下属

    薛寅脑中思绪纷杂,想了一大通,忽然又想起了柳从之对自己的承诺。

    柳从之曾信誓旦旦道,会放他自由。

    薛寅睁开眼,侧头看一眼柳从之,后者似有所觉,向他微笑,不仅如此,一双黑眸中光华璀璨,目中还大有关切之意,似乎在询问薛寅状况如何。

    其人神情容貌,落在眼中,也不过如沐春风四字,令人只看一眼,心中便生好感。

    薛寅看着这人温暖的笑容,忽然又想起了柳从之冰凉的手。

    一个温暖得没有一丝一毫温度的人。

    薛寅疲倦地揉了揉眼睛,神色似乎带那么一分低落,柳从之见状低声询问“可是有事”两人都挤在马车中,薛寅和他离得极近,打个呵欠,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本正经道“没什么,陛下。”

    柳从之面上笑容不变,只神色带了一分落寞,“当真。”

    薛寅将那一份落寞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动,下一刻却疲倦地闭眼,“当真。”

    他薛寅居然还真不讨厌柳从之了。

    甚至,他欣赏这个一生可堪传奇的男人,他甚至也爱看柳从之这张俊俏至极的脸。

    可柳从之终究是帝王。

    帝王的承诺,一个帝王在落魄时的承诺,说得满腔诚挚不假,可究竟,能有几分可信呢他喜欢叫柳从之姓柳的,喊起来十分过瘾,可这个姓柳的他是“陛下”啊。

    崔浩然此来,手中兵将不少,一干士兵都在附近一个山谷内扎营,柳从之既来,自然立刻被引入了帅帐。柳从之和薛寅二人这一路混得灰头土脸,这时也终于能够修整一番,而且崔浩然手下有随军的军医,总算能帮柳从之料理一下他那经薛寅辣手摧残后幸而没有要了他性命的伤。

    等着一切事宜处理完毕,柳从之改头换面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又是那个人模人样气势逼人的皇帝陛下,连带着薛寅也换了衣服打理了一下自己,回复了他唇红齿白秀秀气气一张面孔,同柳从之一起进了帅帐。帅帐之中,崔浩然神色严肃,看一眼薛寅,见柳从之对此人在场似乎毫无意见,才沉声开始禀报“禀告陛下,月国狼崽子心肠忒狠,如今北边的情况恐怕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哭着说这章我终于赶出来了,qaq我这里已经凌晨四点了哭晕在厕所。

    薛喵和柳攻的二人世界终究还是不能一直过下去,恒亮型电灯泡一号崔浩然同志登场了。一旦脱离二人世界薛喵稍微因为柳攻美色而动摇的内心就又坚定了,伸出来的喵爪想摸摸柳攻脸的又慢慢缩回去了,一开始一本正经地坐着喊陛下啦╮╰╭

    远目,柳攻路漫漫其修远兮,点蜡。

    然后谢谢春御绘、思念、墨墨、丸子姐姐几位亲的地雷,还有帝凡姑娘的火箭炮。哦哦还有墨墨的长评qaq

    无以回报,只能更文,不能双更实在抱歉,但这一更我已经写到凌晨四点了实在尽力了qaq

    章节目录 第62章 两头无路

    崔浩然一双浓眉皱得极紧,他是个典型的北国大汉,性情爽朗,又常年征战,是从尸山血海腥风血雨里走出的一员悍将,此人行事直白且大胆,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昔日追随柳从之时,在生死紧要的关头尚能豪爽一笑,自言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以说,崔浩然性情刚硬豪迈,少见他如此肃穆,更少见他愁眉紧锁。柳从之见状微笑“如何不妙”

    柳从之无论沦落至何种地步,或落魄或潦倒,哪怕濒死,他面上的笑容也从无半分勉强,神情从容不迫,似乎这世间无任何事能动摇他一分一毫。崔浩然看一眼他的笑容,受其感染,神色也镇定下来。他凝神一指帐中矮机上摆放的一张地图,“陛下,我们现在在这儿。”

    这地图乃是一张北地的大致地形图,绘制得潦草,柳从之看一眼地图,微微点头。

    崔浩然又在地图上离此地往北的位置划了一条线“如今这条线以北,虽不说是月国人的地盘,但恐怕到处都有月国人在蹦跶了,我一上路才发现,如今这边境根本乱得没法看。”他说到此处,忽然瞪着地图咬牙,“王溯那狗崽子,简直丧尽天良。”

    王溯即辽城守将,同时也是柳从之旧部,柳从之打量他面上怒意,微微一叹,“王溯投了月国人”

    柳从之的神情并不吃惊,声音仍然从容,崔浩然却似被这句话点燃了一腔怒火,看一眼地图,重重一拍案,忿然道“我当年还当这人是兄弟,哪里想得到这家伙这么不是东西还誓死护卫边境这老小子一声不吭地投了月国人,辽城守了那么多年,结果就这么被人给无声无息一锅端了”他说着说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忽然怒极反叹,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咱们当年守辽城死了那么多弟兄就这么没了。”

    崔浩然本来怒极,这时神色也是黯然。柳从之闻言亦是微微苦笑,叹道“昔年我与王溯在辽城交接,临走之时,他以十坛辽城烈酒景云春为我送行,向我起誓,此生定竭尽所能,拒月匪于辽城之外,保一方太平河山。”他平铺直叙缓缓道来,语调并无多少起伏,只稍微讽刺地微笑“言犹在耳”

    言犹在耳,人已零落。

    薛寅靠在案旁,懒懒打个呵欠,看着万事不萦于心,实际上两只耳朵竖得老高,等着听下文。他对北地情势的关心一点不比在座其余二人要少,薛寅本身就恨煞了月国人,听说辽城沦陷,心中也是一沉。柳从之清楚地看到,薛寅听说王溯投敌一则消息时眼睛蓦地睁开,眉毛微蹙,然而过得片刻,似乎困劲涌上,眼皮又耷拉了下去,遮住了眼中神光,只是看他那闭着眼睛好似在打瞌睡,一双眼睛却不安分地在眼皮下面转来转去的样儿,便知此人压根无心睡眠,相反,清醒得很。

    薛寅确实清醒,可也确实困倦,他又不是柳从之,再怎么折腾一张笑脸也能撑得滴水不漏。小薛王爷自问没那等涵养,他也着实是倦极了,刚进来时还端正地坐着,结果没一会儿整个人就趴下了,纵然情知今夜怕是没他休息的份了,但闭着眼靠着案几打瞌睡总比正襟危坐来得强,就是如今天气颇冷,在这帅帐中也不乏冷风穿堂而过,薛寅打个哆嗦,换了个姿势。

    柳从之一面听崔浩然禀告,一面分神看一眼他,见状就近拿起身旁叠好的一张羊毛毯子,轻柔地搭在薛寅身上。

    帅帐虽是临时搭建,和奢华沾不上边,但毕竟是要住人的地方,而且是主帅住地,备了许多必需品,羊毛毯自然不在话下。柳从之这随手一搭做得极其自然,然而他这一番动作,却让帐中另外二人都怔了。

    薛寅忽然感到身上一暖,诧异地睁开眼来,却看见了柳从之面上温和的笑意。这笑容太过温和也太过真挚,一时让薛寅稍觉古怪,柳从之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薛寅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盖的毯子,却觉得这毯子还挺暖和的,他实在是累了,于是也懒得想太多,闭着眼睛惬意地趴下来,管他姓柳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辽城无声无息沦陷,月国人又悄悄沿辽城向外派出爪牙,前一阵大将军沙勿也”崔浩然本在尽职尽责地禀告军情,然而说到一半,见柳从之给薛寅搭被子,登时整个人便哑了,瞠目结舌道“陛下,这是”

    崔浩然虽是大老粗,可也是见过世面的大老粗,更是跟了柳从之数年,对这人脾性分外了解的大老粗。柳从之这人看着一张笑脸,实际上心里在转什么弯弯绕没人知道,是个顶顶捉摸不透的人,如今,这个顶顶捉摸不透的陛下竟然对这么个身份敏感的亡国之君,流露出关怀之情崔浩然瞪大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后,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薛寅,他离开宣京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从之含笑“没什么,一桩小事。浩然不妨继续。”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崔浩然也只得把心里种种乱七八糟的猜测都压下,重谈正事“月国现在在边境极其活跃,这群狼崽子磨好了牙,怕是不打不行了。我领兵出征时,奉命去辽城查看战局。”他叹一口气,“本来打算也是沿北化走辽城,但是没走成,当时北化没什么动静,但另一边有一支月国劫匪在那里作乱,我既然手里带了兵,自然得去把这些不打就要反天的败类给削了,但这么一路追打,就离了北化原先的道儿。”

    崔浩然说到这儿,忽然话音一顿,“这么一路打一路走,我最后到了辽城附近,派人入城查探。”

    柳从之冷静问“辽城如何”

    崔浩然闻言,眼中露出惨痛神色,“凄凉萧索,这城守了那么多年,现在嘛”

    柳从之面色不变,继续问“你可知陆归下落”

    一旁趴着的薛寅听到此问,虽一动不动,眼睛却稍微睁开些许,他也想知道陆归下落,毕竟这关系着薛明华的下落。

    崔浩然面上露出古怪神色,“我知道陆归手下一些兵的下落。”

    “哦”柳从之挑眉,“此话怎讲”

    崔浩然摇头,“陆归那小子约莫是着了月国人和王溯的道儿,给陷里面去了,毕竟这事事先我们谁都不知道。我在路上遇到了陆归的副将,他手里还带着不少兵,现在看来,陆归当时带出的兵,大概有五六成逃了出来,都被打散了,一部分和我汇合了,其余的就”

    柳从之静静问“那陆归人呢”

    崔浩然苦笑“不知道,他的副将倒是活得好好的,但这小子压根没踪影,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四将之中,陆崔二人本来交好,崔浩然说起此事,神色不免黯淡。一直在一旁没吭声的薛寅这时插口了,他问道“崔将军可知韶华郡主的下落”

    崔浩然怔了一怔,才想起来韶华郡主是谁,而后摇头“不知。”

    薛寅闻言,心头一沉。

    陆归此行本欲拿下辽城,但反受月国人算计,一战之下,怕是惨败。如今陆归了无踪影,那薛明华随军,其下落又是如何他轻轻咬唇,压下心中焦虑,柳从之见状道“郡主女中豪杰,以她能为手段,如今必然无恙。”这是宽慰之言,薛寅听得一怔,柳从之一句话说完,却不看他,而是转向崔浩然,淡淡问道“浩然,你适才说了月国大将军沙勿”

    崔浩然点头,肃容道“如今月国有大批军队在边境集结,领兵的就是沙勿。我曾与他交手,不会认错。这人也算得上咱们南朝的大敌,等他准备完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他一指地图,“现如今,沙勿在辽城集结兵力,我觉得等天气稍微回暖一点,恐怕就会动手。”他又一一指过地图上北边诸城,“辽城向来是边关最重要的一个城,如今辽城没了,剩下的这些地方没一个城城防能像辽城那样,北边全是平地,也没什么高山天险可以靠,一旦打起来就只能真刀真枪地来”

    他重重叹一口气“月国那边兵强马足,而且月国人本来就擅骑射,打起仗来谁输谁赢,实在不好说。现在陆归不知所踪,我手里兵力不算少,但是冯印又刚好在这个当口出幺蛾子。这打仗不能没兵,可更不能没粮,现在军中剩下的粮草不多了,后续补给上不来,拖得再久一点,不用开打就要散了。而且姓冯的在背后不知会不会捅刀子。陛下,如今北边的情况实在不妙啊。”

    崔浩然都看出形势严峻,这形势自然严峻非常。柳从之沉吟半晌,倏然一笑“浩然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

    “打”崔浩然眼也不眨,一个字响亮得掷地有声,“打不赢也得打我手里有兵,既然这群狼崽子撞我手上,那说什么也不能退,能撑一天是一天,姓崔的征战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做缩头乌龟趁我手里还有粮草,我打算先北上,会他们一会,我这次是领了一部分人来接应陛下,大部分兵被我留在北边。”

    柳从之含笑点头“确实是该北上,不过与其横冲直撞,倒不如徐徐图之。”他微笑指了指地图其中的一点,“我们不妨先去这里整军。”

    趴在一旁的薛寅这时突然直起了身子,看向地图,“去这里”

    “自然是这里。”柳从之微笑点头,气定神闲。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讲了一整章的正事╮╰╭,两人的苦逼远未终结。

    柳攻和崔浩然同志正经地将正事,薛喵在一边趴着听正事好困喵,但是不能睡正事很重要,还有点冷喵,咦谁给我盖的被子看一眼柳攻,继续趴下好暖和喵,被子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喵,才不管你呢

    qaq作者好想把薛喵抱走不给柳攻嘤嘤嘤,不过柳攻这个宠溺范儿啊:3,上一章有姑娘留言说期待柳攻把薛喵翻过来揉肚皮的那一天,我也好期待啊,脑补了一下萌化了好么,但是更想把柳攻踢走自己上手揉肚皮喂

    :3我又蠢得忘记了霸王票鸣谢,简直完蛋。谢谢香油姑娘、重光、墨墨、春御绘、doeye、叶不修痴汉粉几位亲的地雷,还有帝凡亲的火箭炮。谢谢厚爱,我明天继续努力码字

    章节目录 第63章 阵眼所在

    柳从之所指的“这里”,乃是边关诸城中其中一座城,名唤平城,是个并不起眼的小地方。

    边关诸城,若论重要程度,排第一的只能是辽城。辽城所在的位置极其重要,占据了南来北往的一条要道不说,其周围山峦环抱,更有天险可依,易守难攻,可谓是当之无愧的边关第一城。辽城也因此戒备森严,两百年前,薛朝开国皇帝划分疆域时,就将辽城列入重中之重的边关要塞,这位没读过一天书最终却黄袍加身的开国皇帝于行兵布阵一道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眼光神准,这位皇帝有一句极有名的关于辽城的判词,流传后世,子孙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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