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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 第6节

作者:冬眠卡 字数:19226 更新:2021-12-31 13:22:57

    仲秋节,团圆节。

    以往在东阁唯有生死,无年无节。于是,这便是衍墨出了东阁过的第一个节日。

    清晨一早,便看着萦香敲开万俟向远房门,笑盈盈地道了节日话,讨去打赏。

    普通仆侍一辈子难出寒炤阁几回,阁内又富足,讨来打赏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一切不过是为个热闹、喜庆。

    如此一天下来,笑脸见得多了,节日话听得多了,就连衍墨这个一向讨厌过年过节的人,也染上了几分热闹气。

    对于年节一类没有好感,也是有些原因,是以长年累月积攒下来,就变成了习惯。

    年幼寄人篱下,年节时候家里就算再穷,也总会准备上些好吃好用的,穷人家孩子盼的,也无非是这些个。可抱来的总归比不上亲生的,好吃好玩的东西往往是还没见着影,就去了弟弟照川手里,衍墨那时虽然不怨,却也在心里偷着委屈。

    “在这儿等着吧。”让萦香整理完衣衫,万俟向远对着衍墨说了句,面色阴郁地离开了。

    这大概是整个迟水殿里,今日心情最不好的人了。

    这处院子,若非传唤,下人不得擅入。万俟向远一走,整个空荡荡的,与外面的热闹天壤地别,衍墨静静坐着,心思越飘越远,想起了听过无数次的那些事

    寒炤阁里下人敢传的,左右不过是些半敞半晾的事

    万俟向远一母同胞的妹妹七年前离奇中毒而死,整个寒炤阁竟无一人能断其原因。

    七年前阁主去了顾夫人正室名分,陆夫人做了正室。

    同年,一直居于阁外的长子陌寒公子被接回。

    之后几年阁主越发器重长子万俟陌寒,却又一直未废万俟向远少阁主身份。

    再后来,万俟陌寒武艺进步飞速,万俟向远却一直提高甚慢。

    万俟陌寒心无旁骛一味读书习武,万俟向远兴趣甚广,每每点到即止,不肯专于一物。

    万俟陌寒与阁主、陆夫人间时常走动。万俟向远甚少外出迟水殿,与人少有往来。

    七年前也是自己入寒炤阁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这问题不是第一次想起,衍墨总觉得其中必有什么内情,想要知道,却不会打探,不为别的,只因这事与那人有关。

    那人未说的,便是自己不该知道的

    起初,衍墨以为万俟向远待人苛刻,十分难以相处。

    后来,接触得多了,便生了好感,那份维护与纵容,怕是别的主子那里绝难得到的,且又肯容人过错

    久此以往,便生出贪恋之心,慢慢的,竟收敛了自己。

    望了望不早的天色,衍墨喟叹一声,走到院里石凳上坐下,听着院外嬉闹人声,不知不觉中,开始盼着那人早些回来,给这院子添点热闹。

    年节里惯常的不安、烦躁,当真难熬

    正文 君是自可留27

    偌大的厅殿里仆侍来来往往,不时传出几声笑语。

    万俟向远还没走近,就皱起了眉。若非恰逢年节,他决计不愿再靠前一步。

    “喜气洋洋,笑语满堂”也不过如此了冷笑一声,敛尽脸上情绪,踏入这热闹厅殿。

    “远儿,你这孩子一年也见不上几回,怎么现在才来,你爹正要让陌寒去叫你呢。”气质温和的中年美妇盈盈起身,笑着对正进门的人招手。

    笑话,来这里看热闹么

    “父亲。”万俟向远面上不动,对正位上坐着的威严男人万俟易,低了低头,算作招呼。又对坐在旁侧的美妇道了句“大娘。”

    正位上的男人没作表示,厅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都是一家人,远儿,快坐。”中年美妇拽了下男人衣袖,及时打了圆场,做足了贤妻良母的样子。

    万俟向远点点头,转身望向独坐在一边的美艳妇人,轻唤一声“娘”之后,才落了座。

    独坐一旁的妇人气质优雅,样貌不下方才美妇,眼波流转间,又隐隐透着几分冷艳、妖娆之姿,若是首次相见,怕是无人不为之惊艳。

    冷艳的妇人看了看眼前亲子,一言未发,态度十分漠然。

    殿上美妇摆摆手,立刻就有婢侍端着酒菜、佳肴进来,摆在每人座前的矮桌上,再上几个精致月饼,添足了喜庆气氛。

    取酒自斟,万俟向远起身对着一直未曾搭理自己的中年男人举杯“孩儿今日被事情耽搁,来的晚了,理应自罚三杯。”说完也不理那人反应,连饮三杯,方才坐回。

    “无妨,又非大事。”座上男人声音微沉,总算说了话。

    万俟陌寒一笑,看似寻常的接话道“那衍姓死士欺上瞒下,恣意生事,恐怕弟弟也是极为头疼,要处理的事情自然多了不少。”

    早就知道那件事情万俟陌寒不会轻易算完,却没想到竟挑了这么个时候发难,于人前给自己难堪。

    万俟向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声音里略带讽刺,回道“劳烦大哥时刻记挂着迟水殿的规矩,总归还在,大哥尽管放心,出不了什么乱子。”

    万俟陌寒也不怒他暗骂自己多管闲事的话,继续接口道“弟弟这话说得见外,上回的乱子可是与你我二人都有些关系。”

    “陌寒,怎么回事”将两人对话截住,殿上的万俟易人插了话。

    “其实也非什么大事,不过是东阁没把分派去迟水殿的死士训练好,私自潜进了孩儿殿里不知做了什么。”

    迟水殿的死士,竟去问万俟陌寒面色不动地满了手里酒杯,万俟向远一言不发。

    “东阁里出的人,什么时候也这么胆大妄为了不知做了什么”万俟易眉头微蹙,厉声问道。

    东阁的地位十分特殊,管事的也只听阁主一人命令,万俟陌寒狡猾得很,绝不会轻易得罪。于是避开前句,答后句“确是不知做了什么弟弟罚也罚了,那死士只说除了潜入之外,什么也没做。也许,只是和衍晟毒发时间的太过凑巧罢了。”

    万俟向远在心里笑这两人演戏功夫,说的还真像一个今日才说,另一个今日才知

    闻言,万俟易极为不满地转头责问“远儿,阁里历来有规矩摆着,哪里能容个坏过规矩的死士出了这种事,为何不将人交予东阁处理”

    不惊不惶地转着手里杯子,万俟向远悠然回道“大哥想必是没弄明白,他既已说了没做什么,那必是什么也没做过。”将白玉杯放回桌面,万俟向远望向殿上的男人,继续道“那死士已被惩治过,若是早几日知道大哥还没消气向远定会把他交给大哥出出气。不过现在,那人已是孩儿的人,没腻味之前,是舍不得交人了。”

    “若是普通死士,为父不会插言。坏过规矩的,绝不能饶。”严厉的话里带着不耐,万俟易不依不饶地道训诫。

    这时,一直沉默的冷艳妇人终于将视线放在了万俟向远身上,声音不悦地斥责“远儿,就听你父亲的,什么时候迟水殿里连个伺候你的人都没了竟要个坏了阁里规矩的死士伺候”

    素日里,不是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么现在怎么记起和自己说话了

    为了讨好父亲么呵,当真可悲

    那毫不掩饰的鄙弃态度彻底惹恼了万俟向远,于是沉下脸色,讥讽道“娘亲莫气,伺候的人自是有,不过就如同父亲喜欢、爱护大娘一般,孩儿对那人也是有了喜欢、爱护之心,所以才留他性命,要他服侍。娘亲也是过来人,何种感情想必应该明白。”

    冷艳的妇人瞬息间脸色青白,徒然滞了一口郁气憋在胸口,鄙弃的眼神立时化为愤恨,丝毫寻不见任何骨肉之情。

    略解一口闷气,万俟向远慢慢恢复了往日冷静,回看向殿上男人“父亲当真就容不下孩儿殿里有一个衍姓死士”

    简短的话语似是一柄利刃,生生将人凌迟

    万俟易静思半晌,最后终于散了周身凌厉气息。仿若一下子老了数十岁一般,喟然长叹道“远儿,阁里规矩环环相扣,莫要再有下次。罢了,今日过节,莫为这些搅了气氛。”

    “若他再犯,孩儿定不留他活命。”没有想到事情这么轻易就结束了,万俟向远微微惊愕,恭敬地回了话。

    “难得的日子怎能浪费在这些事上,快些吃菜,过会还要一起到院里赏月。”座上美妇精明得很,见事情告一段落,圆滑地站出来劝道。回神趁人不注意间,向还要说什么的万俟陌寒使了个噤声眼色。

    收敛下情绪,万俟向远这才仔细打量起殿上一年见不了几回的男人

    不知何时爬上的细纹无声地道出了年岁,强势如他也是一年年苍老下去。眉宇间,竟有些愁闷、无奈神色

    看来,真要想做些什么,时间怕是也不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气氛缓和了不少,却也存着难以掩下的尴尬。

    择了个借口推辞掉赏月一事,万俟向远半带躁意回了迟水殿。

    收了一路的节日话,走进熟悉的小院,清寂的辨不出节年的院子

    “主人。”衍墨早早站起,对着气色有些难看的人道。

    这时才想起留了个人在这里等着,万俟向远看看石桌上摆的酒茶、月饼,还有旁边可以躺靠的软椅,也就没了回房的打算。

    扣了衍墨腕脉,将人揽了一同坐到靠椅上,“晚上做了什么”

    衍墨先是一愣,随即放松下身体,恭顺地回道“属下一直在院里,什么也没做。”

    腰上的手掌渐渐上移,最后顺着领口游走进里衣,万俟向远歪头含住口边耳垂,力气骇人的啃咬吸吮。

    “唔”短促的疼哼乍一泄出,衍墨立刻就咬紧了牙齿不再吭声。

    看似亲密的动作里透着难掩的暴戾,万俟向远将他衣带一扯,散出身前大片紧实肌肤,突地想起上次所见,顺手满了桌上酒盏,食指一蘸,穿过腋下将清凉的酒液沾上胸前。

    尚在院中的意识与诡异的清凉激得衍墨身子猛烈一震。落在身后人眼里,竟像是妄图挣脱一般。

    “呯”积攒了一晚的怒气瞬间找到了出口,浸过指尖的酒杯猛地被扫落在地,碎成几片。

    “嫌它凉了”利齿紧扣,丝丝血腥在口中蔓延开来,万俟向远将话阴寒地吐在耳侧,拿起桌上注满热水的茶壶举到了衍墨身前。

    番外2 素鸡

    番外2 恶搞素鸡

    时间某日午后

    地点万俟儿子的床上

    人物万俟儿子、墨儿子

    背景和谐之风下的寒炤阁

    墨儿子懒散趴床上

    万俟儿子并排趴和谐了

    墨儿子爱理不理嗯。

    万俟儿子耷拉耳朵肉没了h也没了

    墨儿子白眼心想早就该和谐了嗯。

    万俟儿子抖抖耳朵不过听说还有素鸡

    墨儿子恶狠狠眯眼素鸡

    万俟儿子晃尾巴,点头嗯,素鸡。可以当肉吃

    墨儿子眯眼磨牙素鸡是什么

    万俟儿子一脸心疼地看向墨儿子你们家穷,肯定没吃过没事儿,今天晚上咱们就去吃。

    墨儿子眼刀杀人不饿。

    万俟儿子无聊地扫尾巴可是我饿了

    墨儿子鄙视哼

    两分钟后。

    万俟儿子伸爪子戳戳墨儿子听说和谐以后绿jj上不能放h了。

    墨儿子动动耳朵真好。

    万俟儿子跟着一起动动耳朵听说作者准备在q群里放

    墨儿子眯眼,小声嘟哝上次配的毒药还剩了两瓶

    万俟儿子一脸黑线作者只有一个,为什么要两瓶

    墨儿子温顺笑属下给主人留了一瓶。

    万俟儿子一脸黑线

    正文 君是自可留28

    衍墨知他误会了方才举动,立刻不再挣扎,却忍不住地缩了下身子。

    注满热水的茶壶渐渐靠近,壶嘴直冲的地方不必再说

    “呃嗯”

    热烫的茶水徐徐从壶嘴流出,一丝不偏地尽数落在胸前某处。

    衍墨闷哼一声,茫然地张着口喘气,不敢做出丝毫躲闪动作。

    看似温柔的环着怀里身子,万俟向远将下巴扣在绷紧的肩窝里,微微低头,便可将自己所做收入眼底。

    汩汩水声贴着轻颤的身体蜿蜒而下,所过之处已经烫起一道红线,就连那突起处的颜色也变得鲜明。

    水是之前萦香来时换过的,放了一会,也就下了热度。虽然乍一沾身灼烫了些,待稍一适应,却并不伤人。

    细小的水柱缓急不一,无一例外地冲落在一点,温度适应之后,竟像是一次次的抚触,来回拨弄

    衍墨难受地闭上眼,喘息慢慢变了速度,其间隐约带着一丝颤栗

    “主人”壶里的水流倒了大半,衍墨闭闭眼,终于没忍住,沙哑着声音唤了后面的人。

    听着入耳的沙哑声音,万俟向远微愣,随即明白过些什么,伸手截了水柱一试,果然手掌再往身下一探顷刻间,无边的怒气再也提不起一丝

    “你倒是挺舒服什么时候轮到我伺候你了”每人身上总有那么一两处较为敏感,万俟向远并不是有意羞辱他,却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享受”自己惩罚的人。

    听着让人面红耳热的话里消了怒意,衍墨渐渐定下神,直起半靠进身后人怀里的身子,哑声道“属下服侍主人饮酒、赏月。”

    这种明明想逃开,却不敢明说的样子取悦了万俟向远,松开牙齿,用嘴唇紧贴着耳廓摩挲,压低了声音问道“准备怎么服侍我,嗯”

    那语气,那声调再明显不过,衍墨忍不住脸上一热,抬手翻了桌上新的翠玉杯,将浅金酒液斟满八分,递予身后之人“这是三月初埋下的绽青酿,清薄,不醉人。配着月饼,刚好解腻,主人请用。”。

    万俟向远笑笑,将清凉酒液送入口中,再在怀中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凑近微红的耳朵,经了酒液湿润的舌尖地探进耳孔,钻舔呵气,极尽缠绵。

    呼吸一顿,衍墨暗调了真气压下身体异样,不死心地看着桌上月饼,“主人,呃”

    到口的话语随着一阵战栗咽了回去,凉意的酒液毫无征兆地涌入一侧耳孔,似是要流入肺腑一般越进越深

    难受

    入东阁头两年里,要经一门泅水训练,百十号人聚于一起,齐授泅水闭气技巧,再由管事的带去湖坛深水处,一齐逼着下水那种被黑暗包围,七孔进水的绝望感受犹如梦魇一般,藏在了许多人记忆里。

    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又不敢动作太大衍墨惶惶睁着眼睛提醒自己现下并非溺在水中。

    窘迫的扭动与惊慌的挣扎万俟向远还分得清,略带不解地松了手臂禁锢,掰过衍墨下颚,平日里总是透着冷静的眸子里掺了惊恐,无助。冒着冷汗的苍白脸色彻底搅了继续下去的兴致。不想在这气氛里为难他,万俟向远拿过桌上月饼,一掰为二,自己咬了一块,递了另一块出去。

    衍墨略略尴尬,接了露 出内馅的月饼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心绪所牵,竟忘了言谢。

    “喜欢吃”万俟向远此刻心情不错,不以为意地问了句。

    往年仲秋虽不至孤身一人,但也很少与下人混在一起。主是主,仆是仆,一是身份不允许,二是上位的场,下面的人难以放开,于是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一人在这清静院里呆着。

    而现在有个人一起消磨些时间,很不错。

    “属下没有吃过。”衍墨照实答了,多少有点自卑。

    东阁向来不是能安稳吃住的地方,那七年里没吃过也就罢了,没入寒炤阁之前也没吃过

    万俟向远看了看手里月饼,少许疑惑。

    这月饼的价格、手艺皆有差别,穷苦人家里,也不至一年吃不上一回罢

    “在家里的时候,没吃过”

    为难的闷了会,衍墨还是开口解释“属下家里穷,下面还有一个弟弟,过节的时候买了月饼,也是让给弟弟吃。”

    这是什么道理向来锦衣玉食惯了的人自然不能理解,“难不成不是亲生的弟弟有的,哥哥没有”

    本是打趣的一句话,却令怀里的人低下头,万俟向远觉出不对,问道“怎么”

    不欲多讲的念头落了空,衍墨无奈,不怎么情愿地交代起自己身世“爹娘成亲后一直没有子女属下是从旁村里花钱抱养的。”

    算不上什么可怜身世,比起那些饿死街头的,已是幸运很多。万俟向远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来由的生了几分怜悯。

    “就是那样恐怕也饿不着你。抢糖葫芦时候,可是意志坚定,胆大得很。”

    “属下那时”衍墨尴尬地张口,却又找不出像样理由。

    万俟向远哼笑一声,不听他解释。温热的手掌贴着胸口缓缓游走,不时在某处撩拨几下。照此,直到闷了心思的人将呜咽似的呻吟断续泄出。

    “衍墨,陪我出去走走。”看着已经些微起了反应的人,万俟向远及时收手。

    “是。”虽然恶劣,衍墨还是被方才阻断自己思绪的手段暖了胸口,脸上不觉带出轻松神色。

    着内力蒸干沾上茶水的衣衫,衍墨跟着前面的身影一路急速掠走,竟出了深谷,近了城郊,最后入了城。

    寒炤阁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围连个住家都无,进城距离绝不普通,可以两人的轻功与内力,倒也不为难,于是急赶一个时辰,竟已置身鹊安城内。

    时值国富民安的安乐盛世,又是三大灯节之一的仲秋,繁华的鹊安城内真正斑斓绚丽,灯火通明。宽敞得能容车马并行的街道早已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花灯,小食,笑闹,叫卖,实在让人眼花缭乱

    万俟向远神色如常地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就混进了熙攘人群。而一直紧跟在后的衍墨,却对这没曾料想的热闹景象一时无法适应,稍稍落下了距离。

    正文 君是自可留29

    “揭喽小姐您看好,春末夏初,打一字。”讨喜的清亮嗓子一招呼,立刻多了几个游逛的人围上前去。

    “春末夏初有了,旦”

    “对了这位小姐实在聪慧来,这梅花灯您拿好”

    声若莺啼,眼若能语,一袭杏黄色裙衫的清秀女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着小摊老板将高挂的花灯摘下。

    周围的人立刻唏嘘一片,仔细看去,竟有一半是冲这慧秀女子才围过来的。

    “在看什么”感觉出人没跟上,万俟向远回过头看了眼。

    “没”衍墨自责竟为看这热闹忽略了前面的人,回神立刻便要迎上去。

    一问一答间,万俟向远已看明了人群间光景,拦了要前行的,随着人群一起围上去,顺口解释道“猜灯谜,灯下挂的是谜面,揭了若能答对,就可以将花灯带走,答不对的,就得把灯买下。”

    衍墨听得明了,不禁开始佩服起这些花样,着实热闹、有趣。

    “小姐您再看,冬初秋末,打一字。这您要是再猜对了,今年里最漂亮的梅、兰、竹、菊四盏花灯可就都是您的了”

    “冬初秋末,打一字”答错答对都只有一次机会,听老板这么一说,清秀女子开始谨慎起来。

    衍墨看着众人静下来给那小姐思考,不禁也在心里一起猜想。

    题不是自己揭的,万俟向远自然不好扰了众人看戏兴致,于是前倾身子靠到衍墨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字“八。”

    说完刚过一会儿,那小姐就笑着一拍掌,答道“谜底是个八字”

    “又对了小姐您可真厉害,要再这么下去啊,我这生意可都不用做了,呵呵”

    趁着身旁人还在愣神,万俟向远迈了步子往前走去,不觉脸上挂了笑,也不觉对面走过的几名女子悄悄看红了脸。

    两人这么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逛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万俟向远走到一处热闹非凡的酒楼下,停了脚步。

    “二位客官里面请”酒楼里成日人来人往,小二机灵得很,谁人有钱没钱,一眼便能看出个七八分。这会子见一身打扮不俗的万俟向远走近,一早就换了笑脸迎上去。

    “宴鹊楼”,衍墨抬头望了望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还没等低下头,就绷紧了全部神经。

    同类之人七年生死培养出的敏感直觉准确地传递着这一信息。

    武艺不凡并非杀手,却带有煞气,善于将自己隐匿在暗中的人

    与此同时,一个神色冷静内敛,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几乎是与衍墨擦身而过,那人步态微急,却沉稳而坚定,随着人流一步步前进。

    衍墨等人一走过,才侧了头循着男子目光看去,只见前处一对年轻男女背影,女的一身红衣,右手提了个花灯正与那男的说话,步子虽稳,却不是什么武艺深厚之人,之于旁侧的绀衣男子长身玉立,仅那一头顺长乌发能将旁边女子比下去,单看背影便能想出正面俊逸。而行走间轻且稳,明显是习过武的,却又难测深浅。

    “愣着做什么”回身唤了一声,万俟向远继续随着小二上楼。非是没有察觉出周围有武艺不凡之人靠近,可现下既无意招惹,便最好不去搭理。

    “主”咽下后面“人”字,衍墨无声跟着走去二楼雅间。无论“主人”与“少阁主”,都不是私自出阁时,适合称呼的。

    “二位客官请上座,咱这店里厨子为今日特地准备了几道好菜,塘中映月、水捞底、满圆素什锦、落月镶客官要来点什么”小二将两人请进雅间落座,殷勤地倒了茶水伺候。

    对着干站在一边的人使个“坐下”眼色,万俟向远对着小二道“两坛醉月,再把你们店里做得好的与你方才说的每样来一份桂花梅糕也拿上两盒来。”

    “哟客官,您可真是行家,咱这店里就属这桂花梅糕最有名您二位稍等,小的一会儿就来。”

    照旧找了个不偏不正的位置坐下,衍墨惊讶于这人的熟门熟路,却又不好直接问个究竟。

    这时,夜已渐深,街上人流略减,熙攘贯耳之声也随之消了下去。明亮满月爬上处好位置,青白的光亮从敞开供人赏月的窗口投进,光影交杂间,显出一室清雅。

    “蹬、蹬、蹬、蹬”

    一连串脚踏楼木声响过,小二敲敲门,将两个精致烙花木盒摆上桌“二位客官先尝着桂花梅糕,小的这就去给您二位上菜。”

    一直无事可做的人终于不再当傻子,掏了碎银打赏给小二。

    “谢谢客官”小二接了银子,更起劲地跑下楼去。

    推了一个木盒过去,万俟向远开了自己面前的,拿起块精巧糕点送进嘴里。

    “谢主人”不想扫了今日兴致,衍墨低声谢过,翻开眼前盖子。

    木色盒子磨得极滑,顶盖上面用热铁烙了几朵梅花,雅致、大方。里面更是神奇,金边白油纸垫底,桂花香气与梅子酸甜扑鼻而来,却丝毫闻不见一丝木香。

    “看能看饱”

    惯了这般调笑,衍墨不语,拿起块隐约能见里面梅子的浅茶色桂花梅糕咬了口。外面入口即化,甜香宜人,里面梅肉酸脆,十分适口。

    “里面是本年头批采下的梅子,沾酒,裹上桂花蜜糖制成的蜜饯,外面是沿海一带擅水的渔民潜下捞起的一种海菜,经暴晒,去杂质,去腥,同桂花酒、蜜汁一起熬煮凝成的晶糕。独此一家,仅这宴鹊楼里有卖。”玲儿当年也十分喜欢解释的人省去最后一句,却没有同以往一样低沉了心情。

    “很好吃。”不知该说什么,衍墨闷了会,道出三个字。虽只有三个字,可也再真实不过,嘴里嚼的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东西,远比年幼时羡慕过的那些白甜米糕要精致得多。

    “客官,您二位的酒菜来喽”小二将酒菜一样样上齐,拿了银子高高兴兴地出去关了门,心道这二位打赏起来可真大方,等会定要问问他们住不住店。

    拾箸对着满桌饭菜抬抬下巴,用意不言而喻。

    衍墨这回倒也学聪明了,等那人夹起第一口菜,便拿起自己筷子。只是,酒不喝。身为死士,断不能随意饮酒,玩忽职守。

    凡事讲究个情趣,饮酒赏月更是如此。

    良辰、美景、佳酿,与人对酌,本是极好的美事。但若对饮的人自始至终酒只下了一口,话没有说一句,恐怕就美不到哪儿去了。

    神情微醺地瞧眼皆已见底的两个空酒坛,万俟向远不禁皱了眉,忖道真是不识情趣,罢了到床上能识情趣也是一样

    想着想着,便想起从阁里出来前的情景,不由微眯了眼,对着一桌饭菜心猿意马起来

    正文 君是自可留30

    “哟,二位客官吃好了,要不要在店里住下都这么晚了,不如歇在小店里得了。”小二见雅间的门被推开,堆起笑脸走过去。

    “嗯,一间上房。”心思动了动,万俟向远不怀好意地应道。

    “呃好嘞客官您二位这边走”小二眨巴眨巴眼,怎么也没想明白刚才叫了一桌子贵酒贵菜的人,怎么这会儿就要只要一间客房歇息不过,这都无所谓,一间房、两间房他的打赏不会少。

    睡又睡不到天亮,站或坐着凑合一晚,也不算什么。而且,原本时刻警惕守着那人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衍墨认真铺整着床褥被子,丝毫不觉背后火辣目光。

    “铺好了”万俟向远半倚半靠地躺到床上,多此一举地问道。

    “是,主人请休息。”这是,喝醉了衍墨甚感不解地看着脱完外衫又脱起里衣的人。

    “脱了,上来躺着。”

    酒后略为低哑的嗓音带着一层迷蒙,衍墨看了看,最终没有动手去解自己衣服,而是躬身拉过床榻内侧的被子给他盖上。

    “请主人躺下休息。”

    以为自己醉了万俟向远在心底笑笑,也不言明,半阖起眼等他下面动作。

    “属下在一旁守着,主人睡吧。”

    颈脊上看似扶人躺下的手掌旋着劲力让真气透过,稳稳作用在睡穴上。不是点穴的手法,却有差不多的效用。

    “脱了衣服上来”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扣死脉门,反拧胳膊,将人制跪在地,万俟向远厉起声色,嘴角却还带着一许笑意。

    衍墨倏地一懵,咽了咽,待腕脉上钳制被松开,快速地脱下衣服,跪坐到床榻外侧低垂下眉眼。眼前的人神色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态。

    着力在脉门一记重按,万俟向远抓握着那只放肆伸向自己睡穴的手掌闲闲把玩,“你说我是该废了这只手去,还是把它绑起来”

    一前一后的选择差别实在太大,衍墨愣怔着,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嗯”问话的人不见着急,反复一处处揉按着掌中指节,尽是威胁味道。

    “绑起来”虽不知两个天差地别的选择为何会被放到一起,但若再不选一定是傻子。

    三字一出口,万俟向远果然就松开控制,笑着命令道“衣带拿来。”

    这下猜出个五、六分,衍墨难堪的从脱下的衣物里抽出衣带,双手呈出。

    万俟向远诡异一笑,侧掰过无措的身子,将双腕反拢到身后,拿起衣带一圈圈缠绑上,末了,还在腕间缝隙纵勒几圈,结结实实打了个结。

    欣赏了会儿仅被条衣带束住双手,却不敢乱动的男人,万俟向远撩起被子,两人真正坦诚相见。下颚微抬,示意道“坐上来。”

    羞耻还带着莫名的紧张衍墨挪动双腿,跨坐到那具同样结实,蕴满力量的身体上,两处极为隐私的部位贴靠到一起。

    躺靠的人似乎一瞬间老实了许多,一动不动,静自观赏着那张满是难堪神情的脸面。

    “属下无意冒犯,只是以为主人醉了。”解释总该有的,至少为了自己好过

    不是什么好理由,态度却诚恳,万俟向远想了想,最终决定不予计较,“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能动你”

    “不。”心下一慌,衍墨不自觉低下头去。

    半晌,万俟向远抬手在那身子上不轻不重地摸索,淡道“想这么坐一晚上”

    这个人就算明知了方才意图,也还是

    慢慢冷静下心思,心里也就多了几分坦然,略略后挪,以口相就上去。

    胳膊被反绑在后面,低背前俯,整个身子的平衡只能借由跪着的双腿保持,衍墨吃力地伸出舌尖,触上那静伏的器官,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舌尖传来闭眼,轻舔。

    湿软的感触一下下碰触着,带来细小却不容忽视的快感,万俟向远眯眼看向屈身服侍于自己的人,死士,东阁里七年一出的衍姓死士。衍晟被杀,迟水殿与觅天殿的差距无疑被拉近了许多,那种永远处于被动、后知的局面也从此不再,就算代价是连同自己被一齐搅进浑水里。

    檀腥味道随着不间断的舔舐涌入鼻息,衍墨睁眼看了看眼前充血粗起的硬物,启口欲含。临了,却被微凉的手指捏住下颚,抬起,窘迫地对上那沾染了情欲气息的俊逸脸庞。

    “过来。”万俟向远声音稍低,依旧是听不出喜怒的语气。

    “是。”

    接下去将要发生的,已经不言而明

    就着跪立姿势移过去,衍墨安静地低下头,敞开身子等待。

    不准备做点什么反抗点什么

    看着顺从异常的男人,万俟向远稍感意外,并起手两根指,伸到他嘴边。

    有一瞬间,衍墨甚至想推开眼前这个人,但也只是个忽然闪现的念头而已,最终还是张了口,含住那手指,慢慢吸吮。

    别再依仗着纵容,做些什么了一遍遍,衍墨无声在心底告诫自己。

    柔软的舌头缠绕着手指细细舔弄,无法吞咽的姿势使得喉结不安地轻颤。

    略凸的锁骨,微隆的肌肉,小腹紧致且平坦,再往看去下,那本该用到的部位此时正安静闲置着

    万俟向远欣赏着眼前属于自己的一切,略有心急的将手指抽出,轻点过下颚,沿着脖颈、锁骨、被浇灌茶水后微肿的乳粒游走到腰腹,再继续一路直下,直探入腿间,触上稍稍往后的紧致褶皱。

    默默偏开头不想再看,衍墨死死抿起唇,倒宁可像上次一样从背后接受这一切至少,免了视线对上那刻的尴尬。

    手指进入的并不顺利,抵入的一瞬,便被排斥的向外推挤,尽管接纳的人已经尽力压抑着

    万俟向远盯着那逃避开的双眼,适时地提醒“放松。”

    难以忽略的异物感缓缓浸入,衍墨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哪怕之后还有更难堪的于是微微分开跪立在床褥上的膝骨,换着气息放松身体。

    “坐过来衍墨。”不知怎的,就被那隐忍着羞耻的顺从软了心,万俟向远微微施力,拉低僵住的身子,半带诱哄的低了声音。

    “嗯。”沉闷应声,就着几乎胸口贴胸口的姿势,跨坐回去。不断转动探索的手指因下坐而更加深入,衍墨闷哼一声,闭上眼,放松身体趴伏到万俟向远身上,下巴搭扣上温暖的肩窝。

    这番像是主动亲近的动作惹得万俟向远身下一热,安抚地搂了他后腰,将手指抽出,换上热涨的事物抵住,“别动。”

    “嗯。”还是那般闷闷的答应,衍墨闭上眼,等待着不可逃避的事情发生。

    清晰可闻的吸气声在耳边想起,再次紧张起的身子却一动也没动。这份信任与柔顺使得万俟向远挺腰贯入的动作更加温柔几分。

    不惯接纳的地方是阵阵撕疼,比起上次刻意的折磨,却轻了很多。

    衍墨知道,这个人要的,仅是顺从与忠心其实,并不难。

    断续顶入的动作很轻,很慢,以至于让人有心思想到别的想起寒星剑,想起替下盐水的冰伏露,想起掰成两半的月饼,也想起一人一份的桂花梅糕。

    以前那些付出多少都换不来的现在却

    只要顺着他的意愿,忠心于他么

    “唔”

    “在想什么”万俟用力一顶,立刻逼出一声闷哼。在这种时候也能想别的

    “对不起,主人。”短短的一句话,很轻,很慎重,借眼前的事,为以前所有的违逆道歉。

    “嗯。”略微觉出语气不对,万俟向远也没深究,知道身上趴的人还能有心思想旁的,便不再顾忌,挺起腰肢深深没入。

    “呃嗯”

    顶撞与忤逆无非是心里不甘,如今放下了,也就过去了。衍墨忍耐着完全顶进体内的热硬,尽可能的放松着不去绞紧。

    取悦的意味十分明显,万俟向远低笑一声,连同后绑的胳膊将人一起搂了,强硬的固定在怀里,几个霸道快速的贯穿接连送上。

    “唔嗯”埋入的深度使得小腹一阵紧绞,衍墨却依旧顺从地承受着。

    “衍墨,身子直起来。”像是为了验证自己所想,万俟向远忍住想要快速冲撞的欲望,下了一道命令。

    “是”依旧是难堪,羞耻,却不再逃避望过来的视线,也不再将头偏开。

    这般模样

    大体猜透几分,万俟向远抬手捏捏一侧微肿的乳 粒,命令道“跪好了,不准动,也不准出声。”

    衍墨微窘,点点头表示明白。

    凶猛的贯穿自下而上,毫不容情地深深刺入,再狠狠抽出,速度快到让人无法顺畅喘息。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出声,肉 体不住摩擦撞击的声音也就更加明显,衍墨受不住地绞紧眉,接受下一次次用力的捅入。

    承受自己欲望的人十分柔顺,无论怎么使力地冲撞,也不必用手扶按,腰身始终顺从地保持在同一位置,就算难受地皱起眉,紧咬了下唇。看着这幅景象,万俟向远只觉得体内血液更加沸腾插入间,角度细微调整,探寻着什么。

    不能出声,不能动作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那一处位置,衍墨不知这人哪里来的体力,一分不歇的不停进出。每一次的顶入都很深,比先前那些还要难以忍受。疼痛适应后,剩下的,只有让人想要打颤的诡异摩擦感。

    不容拒绝的冲顶一直持续着,突地,某一次深顶的同时衍墨猛然后仰起了头,半软的分身也跟着颤了颤。万俟向远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给他丝毫的适应时间,卖力顶弄着那一点。然后,便看到安静低垂的分 身渐渐抬头,热涨,挺立。

    无论尺寸与颜色,挺立起的事物都不逊色,只不过就算如此,也只能借由后面的顶插得到快感。

    衍墨被难以压下的强烈感受翻搅着神志,额上汗珠随着身体的颤动不住沿额角滑下,恍惚间,只记得拼尽所能忍耐,不动不出声直到浑身一阵战栗紧绷,白浊的液体从铃口流出。

    痉挛般的收缩感缠绕着分身,万俟向远猛的抬手扶上汗湿的腰肢一阵奋力穿刺,终于,一个彻底埋入,全部泄在紧热收缩的内壁里。

    万俟向远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诱人风景

    暗影里的人,神色坦然地咬着被子往正在自己身上拖拽,手被反绑着尚未解开,肌肉微微隆起的紧实胸膛上满是深色印子,跪坐着,膝盖微微分开,隐约能看到腿间一切。

    若不是前夜与钟衡、石鸣彦商议了一宿,现在困得很,真该立刻再做一次

    “主人歇息吧,明日还要在天亮前赶回去。”见熟睡的人睁眼,衍墨挪动着膝盖就要下床。

    明明能解开的若自己一直睡到天亮,就这么被绑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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