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两口子, 客气啥谁占谁便宜还指不定呢
“喔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直播圈圈叉叉, 不太好吧”
“小宫玺已废, 忘记关直播”
“酒和男人都是危险品,切忌”
“哎呀,虽然很过意不去,还是好期待”
王程楠瞠目结舌地看到气氛剧变, 慌忙叫来温格“你能中断程序吧这家伙快要传播色情了”
温格一看画面,难得地爆了一句粗口,慌忙开始写程序。“离得那么远,恐怕会延时”
喔肌肉猛男的外裳被播主扯掉了那一身白皙紧绷的壮硕体魄令人鼻血喷溅
喔播主大人扬起的脖颈被男人凑上去吸吮,离开的时候,上面亮津津的,还透着粉红
“我屏蔽词汇竟然还有如此胆大的播主”
“来晚了这么热辣的直播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心疼小宫玺”
“天呐他们到底要怎么样啊不会来真的吧”
“看得我脸红心跳”
播主鲜少露出的结实腹部,壮男优美的人鱼线尽头雄性最直接的象征即将解开封印网友们倒吸一口凉气,瞳孔不同程度地颤抖黑屏了
那一小会儿进来了7万多名播客,30万网友都应该气得摔终端了吧王程楠这会儿很矛盾,以一名旁观者的身份,他有猎奇和八卦的偷窥欲;但作为播主宫玺的亲友,他需要维护这个人的隐私和声誉“嘿,老温,你能单独给我授个权限吗”
温格瞪着他,分条逐款地回复“不管是直播给多少人看,都需要遵守管理条例;如果你能在他本人清醒的时候获得授权,我在不触犯上一条的前提下,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与其看别的情侣做爱,不如自己找个对象”
前面的话,王程楠早就脑补得几乎完全相同;后面这句“这是你作为一个普通人,从感性角度,给我的建议吗”
温格一愣,思考之前说过的话,点头道“算是”
王程楠笑了“那你对这种破尺度的画面完全没有兴趣自己也没有性的需求”
温格老脸一红,认真地回答“前者可以凭借理智进行自我调控,而需求则是不可控的坦白讲,我有。”
王程楠在意识里快笑疯了,表面还维持着探讨的态度,积极地追问“那你有没有处对象的打算以便正常、经常地进行一些私密相处”
温格嗫嚅半天,想起之前“追求”宫玺的失败经历,重新下了决心“有,我认为这对生活和工作都是有帮助的。”
喝茫了的宫玺热情得令香子难以招架。是的,难以招架,香子仅懂的一点“姿势”还是凑巧看到别人进行“仪式”,即野战得来的
宫玺以挑肉的状态品鉴着男人的不同部位,又是摁又是捏的,像个纵火的妖精香子被他撩拨得欲罢不能,神智也不太清楚了,只觉得这酒还真是给宫玺喝好啊
“嚯,好大的家伙”他还发出了如此感慨简直是用生命在撩拨
香子闷哼一声,睁大了眼睛,任其“欺凌”。最后实在忍受不住,把宫玺翻了个,结束了他的小把戏
“哟这是什么时候了”宫玺挡着阳光,发现伸出来的胳膊是光着的
“早上。”香子学着宫玺昨天的动作,挠了挠他的胸前,唇角翘起。
“唔”有点羞赧,还有异样的敏感。“你耍什么流氓跟谁学的”
香子猜出了他的话意,更加热情地抚摸。“你呀你昨儿真棒”他想起之前宫玺用这个词当作称赞。
我觉得自己不如去死宫玺满脸充血,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果然酒不能随便喝啊对了直播一查看,发现关了“我们大白天的会不会太吵”
“嗯,你声儿太大,所以我用嘴堵上了”香子吻他一口,起身穿衣裳。
宫玺看着赤裸的男人,脑子又被击打一下。用嘴堵上了
“厉害了,我的播主要不是亲眼看到脱裤裤,还以为你萌只谈恋爱呢”
“咦裤子不还没脱下来就黑屏了吗”
“没错,黑了只好默默提上裤子”
“感觉不像是播主干的,他那会儿早精虫上脑了”
“噗”
原来及时掐直播了啊也许是温格他们帮忙了真丢人啊
稻苗已经长到足够高了,节气也不能再耽搁,他们收拾好工具和苗子,朝着水田进发。
宫玺的轻微洁癖,也在这里的生活之中,不知不觉地治愈。讲究,需要有物质基础,还要有改造的能力,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事情。而人,总不能因为挑剔饿死憋死。
但要赤脚踩进水里,他还是给自己打了好几次气。
近代历史中有关作物种植面积,都是以“亩”作单位统计的,一亩地是66667平方米,分为十分他们开了不到一分地,看上去就很大了,目测干完腰要废掉
真是不佩服农民伯伯不行,是他们撑起了农业的一片天虽然现代农业已经实现了无人化管理,基本摆脱了人力、土地的资源密集限制,也几乎不用顾虑天气因素,然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前人的探索
之所以开地不多,是因为宫玺他们去年收获的稻谷十分有限,洗出来的苗子根据估算出来的间距得出总的面积,也不过就是那么大了。
挖好的地里灌进了河水,被太阳晒得温热。看上去,混着泥土;闻上去,带着臭味可惜他们没有胶鞋或者皮靴穿。往乐观了想,就是土地肯定不缺肥料。
插苗做起来,也没有比种菜难到哪里去。无非就是抓着根部往泥里摁,控制好力度,衡量好深浅,齐了
“这个活儿看上去有提臀功效”
“太像草了大米就是这么长出来的”
“水好脏啊心疼播主”
“干了快俩小时了,先歇着吧”
“就是啊,昨天刚那啥了,别累着”
这一直弯着腰,的确够累的站起身来,从脖子到膝盖都很酸痛。香子望了过来,那眼神里是对他的关心。他比宫玺的效率高得多
“歇会儿吧还有一点,就插完了。那边有凉影,去擦擦汗”香子抓起最后一捆稻苗,像个不知疲倦的男人,在田里虔诚地劳作。
记得有人通过这些立影表现了农民的不易他们躬身成九十度,他们匍匐于大地,他们一寸一分地耕耘
不亲自体会,难以想象吃进嘴里的粮食有多么得来不易。
“遇到肯为你承担的男人”
“你就嫁了吧”
“太感人了不过,他为什么就晒不黑呢”
“他这身肉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么”
香子完工,走了过来,宫玺心底的激动和疼惜交织,满得快要溢出来,迎了上去,又停了下来。香子腿上挂着的恶心玩意儿是啥
顺着他的视线,香子低头看到了轻微不适的来源。“蚂蟥”说着弯腰伸手,就要去抓。
“别扯断了就留腿里了”宫玺急忙劝阻。准确地说,任何吸血的昆虫,比如蚊子,以及水蛭也就是蚂蟥这样的软体动物,都是将口器扎进人体进行吸血的。一旦直接拍打,即便脱落,刺也会遗留在皮肉里。
“什么玩意好恶心”
“要我早就叫了哎呀不忍直视”
“听说这蚂蟥还是中药”
“晒干了好像可以治心血管病”
“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天呐,他还要用手抓”
宫玺也看着瘆得慌但他硬着头皮蹲下来,对着蚂蟥趴着的小腿上面开始拍打。万幸,它“识相”地掉了下来
你倒是有眼光,知道香子的血肉鲜美宫玺郁闷地环住香子的小腿,用大拇指为他挤压出残留的血液,以免感染。
香子低头望着宫玺,只觉得有他关心,什么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加上上一章费食儿的陷入式恋爱,文中三队西皮处在不同阶段愿大家也都嗨皮啊
下一章偷窥小姑娘约会
第66章 海岸边,火热约会
傍晚时分, 香子说要去收渔。
宫玺想起海边期待着谁的姑娘,斟酌着询问“你最近过去,有没有看到谁在那”
“谁”香子迷糊糊地反问, 他想着去海边的不是去捕鱼的还能是做什么的
“我跟你一起去”要是没撞见,也就甭急着解释了。
香子攥着他的手, 毫不避讳众人目光,一路向海边走去。宫玺总觉得缘分是个玄妙的东西, 让两个原本毫无交集可能的人, 遇到一起,还认定了彼此。香子的大方和担当也给了他自信和勇气,两个人朝着共同的目标努力。
有的时候,自我感觉指给别人一条明路,他却偏偏不愿照做,反倒对你取得的成果颇有微词。他不反省自己, 却总认定是别人有所保留, 坑陷自己。即便香子用之前的渔笼获取了日常足够吃的鱼, 也把这方法公之于众了,仿照者仍是寥寥无几。
人们的惰性和多疑, 真是巨大的谜题。
费食儿, 大概是承担了收网的活计, 才频频来到海边吧。听她之前讲小时候的故事,宫玺还担心她一小姑娘触景生情,会想不开。哪想到,几天不见, 她就撞见情郎了
这会儿,天上是绚烂的火烧云,海面是深蓝近黑的幽静。四下无人踪影,仿佛整片壮丽的背景都只为了点缀年轻男女的烂漫激情。
一个男子以单膝跪姿立在女孩儿身前,高大健美的身形和费食儿的娇小玲珑相映成趣。那人粗犷的穿着展示了其威猛的雄姿,皮裙下泄露的“风光”显得他要么不拘小节,要么不识礼节
费食儿站得高,倒没有看到男子不可直视的部位。反倒是香子,捂住宫玺的眼睛,怒到想冲出去和那个野小子决斗
“好黑的一块里面没穿裤裤”
“你见过野人还穿裤头吗”
“穿着是蛮原始的,和香子他们完全不同风格”
“厉害了,我的少女”
“这人远看挺野性的”
“人家谈恋爱呢,你过去合适吗”宫玺看他蠢蠢欲动,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这是在为自家“妹子”着急。
“有啥不合适的他们就是在生娃呢,也不能不叫人路过有本事别在这儿害眼”香子嘟囔着,老实地蹲好,接受宫玺的抚摸顺毛。
“原来是嫌人家碍眼”
“竟然是遛鸟大侠”
“吹着不冷吗”
“骚年火力足”
“鸟炮需冷却”
“乃们好污”
“妹子好福气,汉子威武雄壮”
妹子还未成年,你们别急着开车好吗
“哪来的野小子,不好好穿衣裳”香子不悦地诋毁,让宫玺想到喝醉那会,自己也是这么看待他的。
“是啊,你也注意到啦他不是咱这的人啊长什么样也看不清。”宫玺比较担忧,什么时候来了真正的“外人”呢他身后有多少人是敌是友
香子哼了一声,警戒道“肯定不是啥好鸟不去干活,不声不响地跑来”忽然想到自己这会儿也没做正经事,截口。
不是好鸟是因为他父母的典故吗他可没教过这个骂法,毕竟是和生殖器官联系着的。“这小子膝盖着地,想必是真的在乎费食儿。希望他们好好地在一起”注意到这个细节,让他对费食儿的恋情放心了一些。
正说着,抬脸一看,男人已经站直了身子,把女孩搂在怀里亲吻为何一个接吻场面,会让人看得面红耳臊
“我去费食儿的恋爱是这样的画风”
“荷尔蒙爆棚的fee啊”
“费食儿爱的是真爷们我不是诋毁播主”
“两个男人这样偷窥不好吧”
总觉得再看下去,那俩人的互动就要变成“不可描述”的画面。“哼咳咳我们出去做正事。”宫玺扳开凝视自己男人的脸,决定干预一下年轻人的火热恋情。
香子凑上去亲了一口,意犹未尽地起身。先把这来历不明的小子赶走再说
海边总是那么美,一个小姑娘家在这儿眺望远方,纾解心中的烦闷。不期然撞见一个身形颀长、举止大方、魅力四射的小伙子。他对她脉脉含情、百般讨好,浑身上下充满了雄性诱惑。沉醉在浪漫之中,深陷爱河大概就是这两人的故事。
谈感情呢,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好女孩子总是比较吃亏的一方,对吧宫玺是这样想的。
两人的走近,惊扰了并不想引来注目的年轻男女。在宫玺的余光中,男子宛如一只野兽,身影一闪,躲在了一块巨石后面,的大腿仍横亘在外。
“喜子哥,香子哥”小姑娘春潮带水,脸上仿若擦了胭脂,眼眶中盛满湿漉漉的情意。
香子恍然,这才是她喜欢上一个人的表现那么,她对宫玺,只是亲近而已
“噢,费食儿,你也来了收网了吗”宫玺佯作未知、恰巧路过。
“正要去”费食儿偷偷瞄了眼躲在一旁的男子,顺着宫玺的话接下去。
“正巧我和香子过来,搭把手帮着收了,一起回去”天色已晚,还是别想着和情郎约会了男人到了晚上会变身成狼,很危险啊
哪怕之前闹过别扭,费食儿也只得答应。
“小宫玺坏,破坏人家好事”
“我赞同播主的做法女孩子家还是要保护自己”
“那条腿很好吃的样子”
“腿玩年哈哈哈”
你们好色妹夫被广大网友yy的感觉怎么比香子被那个还奇怪
凭良心讲,费食儿是这个“部落”最漂亮的姑娘多亏了饮食的改善,让她补充了全面且充足的营养。皮肤、个头、脸色的健康状态,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妆容不然,面黄肌瘦的,能好看到哪去
而以宫玺斜视出眼眶的观察,那小伙子长得也不差,只是不知道性子怎样。看上去是外面来的,这点相当堪忧,以他本人可以做例子。而他接近费食儿,是否对这个部落有目的,更是悬在宫玺和香子心头最大的疑问。
“香子,咱这儿的人都是原先就住在这里了吗从来没有外面来的除了我”回去路上,宫玺开口。费食儿一听,格外关注。
“听说住山洞的时候,大伙都是逃难过来的。那会儿,不同拨的就经常干架。最厉害的猎手管住了自己的族人,才没怎么闹出人命。现在一想,还是得有能耐,才能叫人信服。”香子越说越觉得有理,继而回到了问题上,“除了你,我还真没见过外面的人哎呀,要是来很多人可怎么办”
原来,他才想到这个可能性吗遗憾的是,光是揣测,一点用也没有,看来总要和那小子见上一面,探探底细。但愿,那时候不是因为冲突。
“要是来的人愿意跟大伙一样好好干,倒也是件好事。光是这一群人,谁和谁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容易落下爹娘的缺憾”他举例,爹娘具有血缘关系,如果患有相同家族疾病,他们的小孩很容易受到遗传。
“有道理,古代传说里人的诞生竟然是近亲繁衍的结果,我不是很信”
“虽然我很诧异楼上提到传说,但是人类有几千年的历史里都没有杜绝近亲婚配”
“哎不瞒你们,最近在看的里番还有这种题材”
“楼上私聊”
“喂喂,我记下你们的id啊”
居民融合是一件意义和影响都很大的改变。只要碰撞的结果不是兵戎相见,都还好说。
费食儿听到“生孩子”的时候,羞红了脸颊。但当她听出两人的未竟之意,更多地感觉到恐慌和不安。
各怀心思回去。香子和宫玺在家门口碰到一个女人。
“才想说等不到了,你们就回来了”她怀里揣满开着粉紫小花的植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明来意。“这是野豌豆,现在还没结果,叶子和根倒是鲜活知道你们不缺吃的,可我哪有脸直接张口”
“您说”宫玺客气地请她直说。野豌豆,可能很多人都不了解,也没见过长相,但是它的另一个名字“薇”,却是耳熟能详。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中,有一名篇采薇,借其形象,道出将士戍边之苦和思乡之情。
女人脸一红,先将野豌豆递给宫玺,才开口道“想给孩子弄点鱼吃。家里汉子我说不动,唉,真不愿跟你们开口这”
“婶子,您别想多。我们刚捕的鱼,恰好吃不完。这菜可是好的,婶子,您补身子可以煮了吃。”宫玺想着送她几条鱼也没什么,人家更需要呢。野菜就没必要收了,以后可以自己去采。
女人执意以交换的形式取得活鱼,宫玺只得留下了野菜。
香子瞅着这跟花儿似的植物看了两眼,好奇“能好吃吗”
宫玺上哪吃过啊他笑了笑,回答说“好像煮了味道更好,我只知道这个。哦,它还补身子你多吃点”
突然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薇,野豌豆,具有补肾调经的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跪拜之类的礼仪,周朝开始完备。周末快乐づ ̄ 3 ̄づ
第67章 有口福,蜜汁熏肉
“野豌豆好像有毒耶吃多了会呕吐、尿血、脱发”
“真的假的太可怕了”
“可看样子, 小宫玺把它当补品了啊”
“刚查了一下,说是花果期毒性最大,植株和种子都有毒”
“哦, 还有一个资料上说,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 可能就是采薇中毒而亡”
“容我弱弱问一句那两位是谁”
“咳咳其有毒蛋白聚集素和溶血素,经过高温处理即可破坏。此菜根颇味美。”
虚惊一场, 提到伯夷叔齐二人, 宫玺心头一跳,误以为然。历史记载武王灭商后,他们耻食周粟,采薇而食,饿死于首阳山,成为抱节守志典范。如果细究其因, 大概饿是主因, 生食野豌豆中毒却是导火索。
植株中的聚集素, 使血液凝固;豆荚里的溶血素,使红细胞溶解并释放出血红蛋白, 造成人体出现贫血、神经异常等症状。
好在只要熟食, 可以去除毒性。本来想让香子补精养肾的, 要是弄巧成拙,可就“谋害亲夫”
这类毒素起效缓慢,潜伏期通常为半个月到一个月,视体内累积程度和抵抗能力显露症状。此时五月, 野豌豆刚开花没多久。宫玺到底不放心,央请香子追去交代女人一声,可别生食中毒。
回来之后,香子看到他在煮肉,顿时喜笑颜开“难得你晚上还弄这么丰盛”
宫玺瞧他笑得明媚灿烂,略不忍心地通告于他“今晚煮出来,明儿带到山上熏好,送给阿公。”
香子张着嘴,一时语塞,回过神来,才说“阿公年纪大了,该吃些清淡的。你看,他还挺胖”
宫玺笑着看他。“阿公平常比我们吃的肉多,能消化的了。他那天要蜂蜜来着,你带上家什,咱去油菜地一趟。”那里花开遍地,附近应当有蜂巢结筑。
“香子宝宝不开熏了”
“哇哦又吃醋了”
“越胖越能吃啊亲”
“阿公胃口也是够好的”
香子嫉妒阿公,失了热情,瘫倒在床。
宫玺惊讶地目睹他的懒状,好笑地说“又没说不留一些你这样子跟没吃过肉似的”
他翻身而起,扑过来抱着板凳上的男人磨蹭,活像个撒娇的孩子。
“搂紧自己,假装不孤单”
“他们这样看起来好有爱,简直配一脸”
“羡慕啊,随时有个男人可以撩”
“有人陪着干活、吃饭、睡觉”
“逼死单身狗”
煮熟的五花肉,已经可以吃了。宫玺显然是个调料控,对白肉仍不满足。
切成一段段长方块,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炉子上烤,香子一看就起了兴致。
直烤将脂肪肥油逼出,初时只是油光粉亮,渐渐加强声势如大雨倾泻,滴洒在炭火上,点燃了明亮的火焰。外层变得更加熏香,额外还会增添嚼劲。翻过面来,焦黄色泽引人眼球惹人垂涎。
宫玺能听到香子在身后吞咽唾液的声响,当即急切地想让他早点吃到。大葱沿着葱白段,九十度剖开两次,再切就成了细末;小辣椒碎成极细,红润得像是一滩涌出的果汁。用酱一调拌,就是百搭的蘸料啦
“为什么光看着搅酱料,就馋得慌”
“妈妈问我为什么流口水”
“好想吃,我好饿小宫玺就只给看不给吃”
“顺便,还一到关键时刻就掐直播”
香子明显抵抗不了肉食的诱惑,迅疾地偷了一块白肉,还带着几分讲究蘸了酱吃的。三嚼两口下了肚,露出一个智商不是很高的幸福表情。
“好吃”看他喜欢,宫玺自然高兴。他们的相处模式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彼此都有了莫名的顾忌,他不喜欢这样。凑上前去舔掉香子唇边的酱汁,转过身,红着脸,继续翻肉。
“好吃”透着粉红色的薄薄耳垂,香子看得痴迷,反应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咦好色啊”
“不会啊,我觉得很有爱”
“咱们香子秀色可餐嘛”
“好烦天天撩来撩去害得我都无心做事”
“看着他们,我觉得自己谈的都是假恋爱”
细想一番,会发现,每个人每件事,都不一样了。香子变得成熟,体质变化很明显,心态上大概是因为对自己更加在意才多了孩子气;费食儿出落成“大”姑娘,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一向罩着他们的叔,就这么闹了隔阂强子和要命儿几乎天天变样,小孩儿真是长得快
就算他没有离开过,也许一切还是会照着历史惯性前进。他最舍不得的,还是和这个人相处的时光。
香子白天干了太多活,晚上吃了太多肉,必须拉他出来消化食
并肩在月下散步,手拉着手,有了约会的意思。他修长的手掌上,有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宫玺触摸到的时候,既心疼又自豪。
现代人已经很少有长茧子的机会。近代的义务教育使得每个人在学生时期因为拿笔就磨出茧子,而今无纸化的社会发展杜绝了这个情况。更甚,比较出力气的活儿也不需要人类来做了
他之前手掌算得光滑。是因为打猎、做农活,才这对香子一个大男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宫玺莫名歉疚。
“怎么啦”被抱住的男人诧异地看着对方。他本来出门前还耍赖说累来着,怎么自己走得好好的,宫玺却停了下来呢
“想抱你,喜欢你啊”这么帅气、能干又可爱的男人,竟让自己碰到了明明壮硕结实,宫玺意外为什么拥他在怀的感觉总是如此软萌
“嘿你我们回去再”随时接受“邀请”的香子既害羞又欢迎地被宫玺亲吻。
“ok,我要先关直播报复小宫玺”
“我也是大晚上还喂狗粮也是醉了”
“炫耀你有男盆友啊”
“咦,亲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们这是在拍砖
头一次上山找蜂蜜熏肉,还是为了给费食儿家帮忙。那时候她爹还给两个年轻人露了一手,一向吝啬的汉子竟然大方地留给他们一大块熏肉。
而今,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这叔的身影,他心里大概还是憋得不痛快。宫玺看重的“彼此生情”对他这样的实用主义者来说,可能是最无用的费食儿,却偏偏爱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命运,真的奇妙。
山脚油菜地旁边的树上,果然挂着大大小小许多蜂巢。宫玺瞧了过去,还觉得瘆得慌。香子并未犹豫,直接升起了火,然后以不比费食儿爹生疏多少的动作上了树。
宫玺递过火把,香子对着吹了几口气。烟熏火燎的,野蜂们被迫离家,整个过程极其顺遂。
摔在地上裂开的蜂巢,已经有琥珀色的野蜂蜜流淌出来。宫玺拿着毛刷子,把它们涂抹在肉块和鱼块上。
易熟的肉质可以生熏,材质厚实或紧实的,可以熟熏。生熏在千百年来的制作流程上没有太大的变化,熟熏却因为手艺流派不同衍生出许多版本熏之前,可以用蒸煮、煎炸不同方式使食材初次熟成。
宫玺这次对鱼和肉采用了不同的处理方式,以便比较出材料最适宜的料理方法。
一般家庭熏制时,木料碎屑铺陈在锅底盆底即可,若是想放出更多的烟气,可以将其扑湿一些。火的温度也极其考究,控制在250340度,可以使熏香丰盈,而避免产生高温带来的酚类毒害物质。
至于木料,最容易获取的就是松柏枝叶了,其本身的浓烈松香,经烤制熏蒸,让食物独具风味。
第68章 迷信说,槐树有灵
“问题来了, 我们怎么找到阿公香子,你知道他的住处吗”宫玺把晾置好的熏肉包在叶片里,捆成一摞, 整齐得像外卖似的。
“我可找不到他”香子笑吟吟地看着张大嘴巴的宫玺,扭脸指向刚跑回来的小狼。“它能”
宫玺后知后觉, 想起无论是狼还是狗,都是很怕火的, 怪不得一早就不见它跑哪里去了。
投喂一番, 宫玺越发觉得小狼和他主人有些地方谜之相像。最明显的就是,他们对于食物超乎寻常的关注。
把“餐盒”挂在小狼嘴上,香子摸摸它的脑袋,它稳稳地跑开,朝山上奔去。
“厉害了,我的汪”
“话说俩人都不好奇阿公住在哪吗”
“保持适当的距离吧, 互不打扰”
“这样才有隐士高人的范儿”
“香子”宫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无奈道“还没到吃晌午饭的时候。”
“哦”囫囵着把肉吞下去, 佯装无辜地看着他。“我还不饿”
叫我说什么好宫玺似嗔还笑,伸出双手捏了捏男人的脸颊, 发现他还顽强地咀嚼着。余光里黑影一闪, 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好香”香子的鼻头翕动, 突兀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宫玺正为之前的眼花耿耿于怀,顺着他的话,再次望了过去。邻近油菜地尽头,有不少高大粗壮的老树, 上面隐隐透着淡黄色的花簇
“槐花”
接近六月,再过一个月才是此花盛开的季节。而今可能是天热,花期提前了一些。其独有的素雅清香,时不时被微风送来一缕,闻着沁人心脾。
槐树,准确地说,国槐,是特产于中国的古老树种,这儿与中国境内范围的史前时期有那么多相似之处,有这种树并不奇怪。上次拜见香子父母时,经过那里,竟未曾留意。
“槐花是珍奇食材耶”
“听说古槐通灵哎刚才那道黑影”
“楼上你也看到了”
“这树还偎着墓地,忒瘆人啊”
现代人比原始人还要迷信,宫玺都为大家感到尴尬
然而,“槐花能吃”,这里却有一些误解。通常在四、五月就开放的白色槐花,其实是“洋槐”来着,是19世纪下半叶由北美传入中国的,栽种历史较短。所以现代存在的古老槐树,都是中国槐。
洋槐花纯白、瓣大、味甜,十来天的花期给了人们尝鲜的喜悦和感动;国槐花则呈黄色,食之又老又涩,用于入药解毒,或者制作染料。
有点遗憾呢,意识里第一反应也是能吃的洋槐花可以用来制作糕点、花茶、面糊、蒸菜、煎饼
也想起之前心情不好,讽刺温哥“吃花”的事情,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遇到香子啊
两人都扭脸望着远处发呆,香子是想到了父母,宫玺是想起了亲友。
“过去看看吧。”拉起香子的手,沿着落满花瓣的小道前行。
油菜花长达30天的花期,即将迎来落幕。挂上种子的茎干有些颤巍巍地在风中晃动,它们在炫耀成熟的姿态,全然不顾旧日的娇艳正离自己远去。
“踩在花路,好美”
“像是一切尘埃落定,主人公以幸福结局”
“手拉着手走向白头偕老”
“对哦播主要秀恩爱秀一辈子在那里一直生活下去”
这个宫玺也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在这里过一辈子,却一定是不可能的
为了节约资源,现代人去世几乎全部都是火化处理,葬礼也尽量从简举行,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悲伤的氛围。
祭奠礼节,宫玺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虔诚地拔掉坟上的野草,将准备好的野果、熏肉摆在正中,小心带来的米酒递给香子,让他洒在坟前,孝敬爹娘。
双双跪好,磕了一个头
香子完全没想过要做这些,但他顺着宫玺的指示,觉得每个动作都那么富有深意,其间透着的尊敬和缅怀是那样真诚和悲伤。
他把宫玺从地上拉起,由衷地道了一句“谢谢你,宫玺。”
给他一个拥抱,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应该的。要是他们活着,我也该喊一声爹娘”
香子一窘,嗫嚅“那我你的爹娘”
“他们知道你很喜欢你。”事实上,已经“见”过你了
两个男人都害羞了
“真好”
“撒花”
“总在爹娘面前亲热”
“小宫玺的爸妈知道香子啊”
“应该反对过吧”
粗壮的古槐像是护着这片墓地的看守者,庞大繁茂的枝叶遮蔽住耀眼的阳光,更加浓郁的槐香因着荫凉,令人错觉有些凄冷。
宫玺瞧见这些老树的主干形态“妖娆”多姿,树枝从低端就发岔,更有枝头垂落的,槐花触手可及。想着采点黄槐留作“试验”好了。
刚上手去摘,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警告道“神树你也敢碰”
神树
古槐在以前的朝代与三公之位、科第吉兆联系,用词上惯常带着“槐”字前缀,是有明文记载的;野志轶传中,古槐早在村落建立之前存在,成为风水宝地的象征。古树保佑村民不受污邪侵犯,给他们富足和安康;在古老的民间,槐树有寄托迁民怀祖之情的作用;原始时期,人们对草木皆有崇敬,古槐更被视为神树,备受尊崇。一直到后来有了天仙配的神话传说,其中古槐成精,是土地神呢
不过也有一些鬼怪传说中,会把槐树当做拘束灵魂迫害人命的妖异,衍生出一个个曲折离奇耐人寻味的故事。
“神树不就是观赏性树木嘛”
“这是谁呀在这种地方出现很瘆人啊”
“要见到封建迷信者了”
“那么多树,都是妖精”
宫玺郁闷,还想着这儿的人排斥异己,却也不怕什么灵异鬼怪的,这会儿就突然蹦出一个迷信的少年,你谁啊
他仰着脖子,看到树干背后藏了半边身子的年轻人。熟悉的粗犷穿着,扎眼的超短皮裙,以及“小子,神树让你踩了,这样好吗还有,你下半截不凉吗”
年轻男人瞧了瞧脚下,略觉不安地晃了晃身子,跳下树来。落地过程中,兽皮裙子翻扬,两人等于近距离看到了这货的隐私
“哦买嘎,好壮观”
“骚年,好凶器”
“以我观来,播主乳齿淡定,想必香子更有神器”
“哔哔哔,网警哦”
香子攥紧了石子,克制住想要一击命中那人要害的冲动为了部落的和谐为了费食儿的幸福忍耐
“你不觉得这块儿需要保护好吗天天露着,既危险又不雅”宫玺实在受不了这货无论当着谁的面都会露点的行径,总担心费食儿恋上的是个暴露癖
其实这小子长相颇为秀气,跟他发达的四肢有点反差。“男子汉才不怕啥危险这东西你有、我有、大家都有,计较啥”
“但费食儿没有”宫玺还有点欣赏这家伙的中二热血气质,总觉得他和费食儿在一起谜之般配。
“她没有”少年思索一番,说出一句让宫玺呛口水的话。“废话她要有我怎么会亲她”网友听了都很欢乐。
“我果然没认错你小子就是你去哪”看他要跑,宫玺急忙喊住。
“站住我砸了”香子本意就想赶他走,看着挺碍眼的但既然宫玺有事要问,他只得帮忙。兽皮少年跑得更快了。
“我给你肉吃”宫玺下了撒手锏。他回来了
“噗哧没有谁是一块肉收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