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后,祁景锐实在忍无可忍地一把挥开了段凌。
吼道“你这么做很变`态,知道吗段凌”
段凌被他推地趔趄了下,杯里的酒溅出大半,把两人的衣襟都打湿了,甚至还有一些泼到了段凌的脸上、发上。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脸侧滑下来。
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段凌把身体站直,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我变、态。”
段凌突然笑了。
沾在发梢和脸上的酒还在往下滴,他却没有要拭去的意思,只抬手往大门一指,“你走,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气氛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祁景锐看着段凌,目光越来越暗沉。
这种僵硬的死寂维持了将近半分钟。
祁景锐转身,朝门那边走去。
段凌一颗心往下一沉,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酒杯用力一摔,狠狠地砸在地上,砸在祁景锐的脚边,玻璃杯清脆的破裂声在一片死寂中分外刺耳。
四分五裂的碎片飞溅,祁景锐闭上眼睛侧过脸,但右眼角的下方还是尖锐的碎角划伤了,一阵刺痛感。
他抬手一抹,指尖有血迹。
祁景锐的脚步停顿了那么半秒,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段凌整个人一下就慌了。他二话不说地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祁景锐的胳膊,然后反手一拧,把他的手扣在背后,还试图用身体将人压制在门上。
段凌冲上来的时候,祁景锐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的动作比段凌更迅猛。段凌用力抓着他的时候,他就顺势把段凌手一把拉过来,抵在他胸前,然后敏捷地一翻身。终于把突然发疯的段凌压在门上了。
俩人靠得很近,都在微微喘息。
段凌的情绪非常激烈,他用力地抓住了祁景锐的肩膀,力道大得像要把指尖嵌进他的肉里。然后又将自己的额头艰难地抵上对方的,“我不管你爱不爱我,都必须在我身边只能是我,哪怕只是陪我上`床你敢走试试看”
段凌说话还是那么狠,但他的声音其实是微微发颤的,尾音嘶哑。
祁景锐的怒火被他全挑起来了,他越生气反而显得越安静漠然。但那种漠然里面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段凌再胆大,这时也那么一点轻微地害怕了。
祁景锐盯着段凌,眼中冷得没有任何温度,也是用同样的话回敬他,“你敢试试看。”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拦住我。”
段凌挣扎起来,想要推开他。但对方牢牢地钳住了他的双手,还把他的身体卡得死死的。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
妈的
段凌深吸一口气,稍稍放缓了语气,“我只是想要你别走”
祁景锐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一松,紧接着就把段凌推到一边去了。
然后,他伸手去开门。
而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忽然熄了。
祁景锐还没有摸到门把手,四周就这么陷入了漆黑。
祁景锐咬咬牙,这又是段凌干的。
不知道段凌是不是早有预谋,窗帘原来一早就拉上了,光线一丝一毫都透不进来,而且人眼适应黑暗又需要一段时间。于是,一下子就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祁景锐再火大也只能摸索着去开门,可是才碰到门把手,段凌的手就飞快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按着他的手,一寸寸地,非常用力地抚摸着。
手指修长而有力,骨感分明,这么牢牢地交叠在一起,还硌在坚硬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上,俩人的手都有点发痛。
祁景锐下了决心要走,哪怕段凌拦住,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他的手往下用力,门锁“咔嗒”一声将开未开。段凌立刻紧紧握住他的手,然后在他有所动作之前,段凌就扑上来用力地抱住了他。
那拥抱很紧很紧,段凌几乎是竭尽全力地要和他肌肤相贴,呼吸就吐在他的颈侧。
段凌如此用力,祁景锐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他挣了挣手臂。段凌就立刻低下头,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他的颈侧。
祁景锐的身体僵了僵。
段凌把脸埋在他颈窝间。
或许是因为身处黑暗,人的听觉和触觉就变得格外敏锐。任何动静、触碰都异常清晰。
被酒水沾湿的冰凉衣襟紧紧地黏在祁景锐后背上,但同时,段凌胸膛的热度又透过单薄的布料传过来,那是一种黏热的温湿感。他们的身体像胶着在一起似的。
段凌在微微发颤,呼吸还有些急促。他轻轻吻着祁景锐的后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咬下去。
整个气氛开始变得暗昧,祁景锐在这种状态下也安静沉默了片刻。段凌趁着短短几分钟时间,绕到对方前面去了,他卡在门和祁景锐之间,用身体挡住对方,就是不让走。
段凌抱住他的肩,轻声地喃喃道“你说,我们到底是谁伤害了谁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呢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离不开我”
段凌那么依赖他,给出了全部的热情,他想要对方像自己一样热烈,而不是让他觉得,他对祁景锐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所以,祁景锐只要一忽略他,哪怕是事出有因,段凌心里也免不了有些梗梗的。
祁景锐则是尽量迁就他,段凌去外面疯他也不会责怪,从来不逼迫段凌做任何事。甚至对于段凌的不坦诚,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现在
黑暗中,祁景锐慢慢摇头,“段凌,还是分开一阵子吧,你和我都要冷却一下。”
“不,”段凌慢慢收紧了双臂,头靠在祁景锐胸膛上,“我做不到,而且我不想这么做。”
“别闹了,”祁景锐把段凌的手指一一扳下来,拿开他的手,“就算做不到也必须做,分开一段时间大概对你我都好。”
段凌沉默了。
祁景锐轻轻推开他。
段凌说“你一定要现在走吗都这么晚了,明天再离开不行吗”
还不等对方回答,段凌又接着问“你现在是连一秒都不想在我身边多呆吗”
祁景锐沉吟了片刻,还是说“越早分开越好。”
他刚要抬手去开门,段凌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轻柔地摩挲着祁景锐的手,像是在留恋地感受那上面的温度和细腻的纹理。
祁景锐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该走了。”
但话音才落,他就感觉到自己腕部突然接触到了一个很冰凉很冷硬的东西。
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咔”。
祁景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再然后,“啪”一声灯又重新亮了。
祁景锐低头一看,银色的手铐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的幽幽的冷光。
他已经气地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慢慢把视线从手铐转移到段凌身上。那种眼神,从难以置信的惊愕到平静,再变得冰冷如刀。
“我提醒过你,”段凌微微挑着嘴角,“这是你自己选的。”
祁景锐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一双眼睛阴沉得跟寒潭似的。
“段凌,你这个疯子,赶紧给我解开”
段凌笑了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故意将灼热的气息拂在对方唇上,还要恶作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缝。
“我是疯子,是变态那也是被你逼的。”
祁景锐一把推开他,“我逼你”他猛地抬起手,手铐的锁链一阵响,“这明明是你他妈在逼我”
火气飙得破表了,从不说脏话的祁少爷都憋不住爆粗口了。
段凌笑得愈发温柔起来。祁景锐这种有些失控的样子激起了他的快`感,像是有一阵阵细小的电流在皮下流窜。
另一只手铐戴在段凌自己手上,他就拖着祁景锐往卧室走,祁景锐站在原地不动。
“把手铐解开。”
段凌耸耸肩,说“那你也要跟我过来啊,钥匙在卧室,否则我们都别想解开。”
祁景锐阴沉沉地盯着他。段凌却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还有,我告诉你,你刚刚喝的酒被我下药了,肌肉松弛剂。你是要自己来卧室呢,还是等一会儿腿软了我再把你拖过去”
、第十章 病娇不要
段凌半哄半威胁地想把人拐去卧室,但祁景锐怎么会轻易答应。他的态度很强硬,不管段凌说什么他还是站着不动。
只冷声道“解开。”
段凌倒反问“我既然都计划这么做了,那你觉得我还会把钥匙带在身上吗”
停顿片刻后,段凌又靠近了祁景锐,还抬手把自己上衣的纽扣解开了好几颗,“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来搜我的身,乐意之至。”
祁景锐一直阴沉沉地盯着段凌,而段凌则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还不停地劝着哄着他。
“分开也要我同意才行,这件事不能你一个人拿主意吧。”
“你看现在都凌晨了,咱们还是乖乖窝在家里吧。”
“就算你出了这栋房子,也还是必须带上我的,所以,何必白费力气呢”
“再说了,我俩这样子被旁人看到了多不好啊,还以为我们玩s呢。不过,我是无所谓了,但是你脸皮比我薄,肯定做不到不在乎吧。”
“折腾到现在你也累了吧,咱们回卧室休息不好吗”
俩人就这么耗了十来分钟。最后祁景锐忍无可忍,一把将段凌拉过来,在他身上翻了个遍,果然还是没有找到钥匙。
“段凌,钥匙到底被你藏哪去了”
段凌微微一笑,“早被我烤化了。”
“够了”祁景锐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再怎么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段凌你这简直是得寸进尺,别跟我扯些没用的,无论如何,快点把手铐给我解开”
用力地拍完桌子说完这些话之后,祁景锐忽然觉得掌心有点麻。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不可控地微微颤抖,像是缓缓失却了力气一般。
段凌立刻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揉捏起来。
“我都说给你下药了你别不信嘛,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用力过度可是会抽筋的。”
段凌按着祁景锐的肩膀让他坐到椅子上,然后弯下腰从背后搂住他,从祁景锐的耳侧开始柔柔地亲吻起来。
他故意在他的耳边吹气,还不时用舌尖轻触他的脸颊。吻到眼角的时候,段凌把上面的血迹细细地舔了。
祁景锐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他一伸手把段凌拽到自己面前来,警告“你,离我远点。”
段凌故作无奈地晃了晃手腕,“很遗憾,最远的距离也无法超过半米呢。”
祁景锐黑着脸。
段凌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双手放在祁景锐的腿上,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怎么样现在还使得出力气吗”
“”
“你是不是觉得身体还在莫名其妙地发热我看你额头上都有汗了。”
“”
“是不是感觉身体像通了电一阵阵酥麻”
段凌看他不说话,便了然地笑了笑。
“除了舒缓剂,我还在酒里面加了那么一点点”段凌比划着手势,“一点点的催`情药。”
“看来药效已经充分发挥了啊。”
“啧啧,还好我把你锁起来了,否则你这个状态怎么出去见人啊”
“来,宝贝,”段凌站起身,抬起祁景锐的一只胳膊架在他肩上,暧昧地说“我们去床上。”
祁景锐用力推开他,但奈何俩人手铐连着,根本就分不开。再加上身体的力气流失得越来越快,腿有点发软,祁景锐只得又坐回椅子上。
段凌再次拉起了他,轻轻撩开他额前凌乱的发,“就让我把你扶回去吧,难道你想在椅子上睡觉啊而且,等你彻底没了力气之后,我还可以把你公主抱。你说你要选哪一个”
段凌也不管那么多,不由分说地拽进了祁景锐的手腕,就这么就半抱着半扶着把人拐去了卧室。
祁景锐侧身躺在床上,整个人很安静。除了刚开始被铐住的那一刻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被段凌逼得爆粗发怒,但是此刻,他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镇定和波澜不惊。
段凌坐在床边,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完美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圈阴影,鼻梁挺直,唇角微抿。
段凌想了想,便说“你不要考虑怎么离开我好不好安安心心跟我在一起。”
听到这话,祁景锐也没扭头看他,只道“你都把我这样了,还说要跟我安心在一起”
段凌听出对方话里的讽刺意思,他把下巴搁在对方手肘上,轻轻地来回磨蹭着,“别生气嘛,我跟你认错好不好”
“那你就把手铐解开。”
段凌这下就没声了,他慢慢直起身子。
祁景锐的身体没有转过来,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发现段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手铐的锁链发出轻微的声响。祁景锐又听到“咔”的一声,他有些疑惑,便把身体缓缓转过来了。
段凌把解锁的钥匙藏在床垫下,就在刚刚拿出来了。段凌右手上的那只手铐打开了。紧接着,他又把祁景锐被铐住的那只手也拉了过来。
祁景锐以为段凌终于听他话肯解锁了。
结果
“哐”的一声,这下直接铐在了床头。
段凌揉揉手腕站起来,而钥匙还留在床上。祁景锐伸手去拿,用力地插`进了锁孔,却发现根本解不开他手上的这一只。他只好用这把钥匙去解开另一边的,插`进去后用力一转,他腕上的手铐反而“咔”一下往里进了一格。祁景锐再往反方向一转,不但没有退回来反而还卡得更紧了。
段凌赶紧扑上去,把钥匙夺过来。
“这钥匙只能打开一边,而且只能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会把另一只越锁越紧。你不要乱用了,我怕会卡到你的手。”
祁景锐一抬眸,那冰寒的目光让段凌一个激灵。
段凌大概是早有这种想法了,而且酝酿计划了很久。这幅手铐肯定是他找人特别定制的,结构复杂,一把钥匙只能开一边,就连中间连着的锁链都比普通型号要长得多了。
“段凌,我真没见过像你这种人,简直跟神经病一样,”祁景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以前藏得可真够紧,我竟然一点都没发觉,今天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段凌慢慢冷下脸,“你就这么厌恶像我这样的神经病”
祁景锐侧过脸,根本就不想看段凌了。
段凌却扳过他肩膀,“回答我”
祁景锐忽然抬起手,用力地拉扯着手铐,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会有人喜欢被这样对待吗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我赶回来是为了陪你,不是为了让你在众人面前宣誓所有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逼我喝酒,你这种行为就是愚蠢幼稚到极点。回家后又在酒里下药,现在还用这玩意铐我段凌啊段凌,我真是小瞧你了。难道你以前一直瞒着我,就是因为你自己有这种恶心的癖好”
一向冷静自持的祁景锐极罕见地有情绪如此激烈的时刻,眼睛里像有火在燃烧。
段凌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盯了有足足半分钟,他突然扑过去,用身体把祁景锐压在了床上。
、第十一章 不能走
祁景锐冷冷地问“段凌,你又想干什么。”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但是还没有做过呢。平常太忙,有时候我半个月都看不到你。啧啧,我他妈是怎么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段凌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敛着眸,漆黑的睫毛垂下来稍稍挡住了眼睛,那神态温柔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意味。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祁景锐的脸,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又缓缓滑到喉结处。
“我知道你没有礼物带给我,所以今晚,我自己要一份礼。”
段凌的指尖很烫,在锁`骨处摩`擦着,再往下他就开始解祁景锐的衣扣了。
“像你这种禁欲又淡定的人,一旦意`乱`情`迷起来会是怎样呢”
还不等对方说话,段凌就先笑起来,“我可真是期待啊”
祁景锐重重地皱起眉,用另一只还可以活动的手抓住了段凌的手腕,阻止了他接下去的动作。
“下去”
段凌反握住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然后就开始亲吻。
不,根本说不上是亲吻,因为段凌用的不是嘴唇,而是舌头和牙齿。
他把祁景锐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地含进嘴里,舌尖一点点地翻卷,重重地舔。时不时地,还要用牙齿轻轻地咬。他喜欢对方手指的骨节处,薄薄的、微微凸出,段凌很喜欢咬那里。
黏腻湿滑的触感,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祁景锐把脸侧过去,喉结上下滑动着。段凌一边这样还要一边盯着他的眼睛看,这简直让他受不了了。
段凌俯下`身子,把祁景锐的脸转过来,忽然之间就重重吻住了。
对方的嘴唇凉凉的,一碰上段凌就急不可耐地用力地亲吻,一寸寸地辗转吮吸。
食髓知味。
段凌觉得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好了,他不禁越来越用力,到最后都变成了啃咬。
直到俩人的唇齿间都有了血腥味。
那股淡淡的腥味更加刺`激了段凌,汹涌的欲`望一下就收不住了。
亲吻持续了好几分钟,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顺,段凌这才缓缓松开了祁景锐的嘴唇,他慢慢直起身体,把自己衣服全脱了下来。在脱对方衣服的时候,袖子那里被手铐挡住了。段凌就直接撕了。末了还说,“你的衬衫都被酒弄脏了,估计也没用了。”
药效已经充分发挥了,否则段凌是压不住祁景锐的。如果不是逼着他把那杯酒喝了,那肯定会像在刚刚在门前拦住他一样,落得一个反被对方压制的下场。其实那个时候,段凌就是在拖延时间等药效发挥。
段凌俯下来,顺着胸膛一点点地细致亲吻。
嘴唇印在肌肤上,时而重时而轻,有时候还会用牙齿咬用舌头舔。
极端的情`色,又极端的虔诚。
房间里急剧地升温,他们的呼吸都是粗重而火热的。
吻到某个位置时,段凌刻意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去看对方的神态。
祁景锐的嘴唇明显红肿,带着一层水泽,下嘴唇那里还被段凌咬破了。他的眼神朦胧又幽沉,漆黑漂亮的眼睛就像覆上了一层氤氲水雾,微微泛红的面颊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就连耳根子处都是微红的。
意、乱、情、迷。
沉溺于情`欲又难以克制的样子,简直性`感到极点。
段凌扶起祁景锐的上身,拿了个垫子放在他腰后,让他就这么坐着靠在床头。这样,段凌自己就能捕捉到他任何时刻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了。
然后段凌低下头,凌乱的发丝从他脸侧滑下来。他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勾勒出了那双眼睛的轮廓。或许是因为昏暗的光线打下了柔光,又或许只是祁景锐自己被他蛊`惑了,他感觉段凌的纤长的眼尾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乖张的艳丽。
段凌用嘴轻轻地含住了
祁景锐下意识地要推开他,段凌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陷进段凌的发丝里,喘息着,“快起来,段凌。”
这一刻段凌等了很久,自然是不会听他话了。
段凌的动作很生涩而且毫无技巧可言,牙齿还磕磕绊绊的,带给人的痛感大概也不必快`感少。但他只要听到祁景锐喉咙里发出极为隐忍而又克制的叹息时,他就愈加兴奋起来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除了对方从来没有过其他人,这种事也是第一次经历。血气方刚的欲`望完全是凭借着炽烈的感情和最原始的本能释放出来的。
他们其实都紧张到了极点,但偏偏一个故作镇定却迷`乱,另一个故作轻松却慌乱。
第一次下来,他们俩把那么大的床单都磨蹭得掉到地上了,俩人都累得不行了。
段凌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祁景锐胸口,他还想亲吻但身上实在没力气了,只好无声地用双手环住对方光滑结实的背。
他们汗涔涔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祁景锐轻轻推了推段凌的脑袋,段凌模糊地“嗯”了一声,像是半睡半醒。
“去洗澡。”
段凌压在他胸口上不动,“累死了”
祁景锐说“把锁解开,我要去。”
听到这话段凌倒肯抬起头了,他迷瞪瞪地看了对方一眼,低喃了一句“你居然还有力气”
祁景锐想推开他,段凌却把他压得更紧。
“等一下嘛一起去。”
段凌就赖在祁景锐身上,半梦半醒地睡了一阵子,醒来后又缠着他亲吻,还要再来。于是一整晚,床头的灯都没熄灭,而落地窗的窗帘还原封不动地绑在两边。
段凌沉沉地睡去之前,嘴里还反复呢喃着他的名字。
、第十二章 对不起
祁景锐没有像段凌那样喝了很多酒,所以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手铐弄得他很不舒服,而催`情的药物又让他不得不陷入情`欲中。段凌这么对他,他不可能不生气,但就算他很恼火,也绝不会像段凌那样以极端的方式表现出来。内心的情绪越是翻涌,他面上反而会愈加平静。而且对于段凌,他更多的是无奈,还有,累。
如果一个人总是不相信你,三番四次地怀疑你不爱他,那你该怎么办呢难道要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么
祁景锐感觉很累,很累。尤其是在今晚,不仅是身体的累,他甚至感觉心里的某一处也在慢慢地瓦解崩析。
而段凌躺在他身边,睡得很沉很沉。
段凌抱着他,头靠在他胸前,呼吸均匀。催`情的药效过了,力气也慢慢完全恢复了。祁景锐也没有把他推开,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们的身体明明挨得那么近,但灵魂却在渐行渐远。
天快亮的时候,段凌醒了。他一抬眼就看到祁景锐的侧脸,脖子那里还有好几处淡红的咬痕。
听到段凌有动静了,祁景锐就挪了挪身体,“起来吧。”他的声音有些冷淡。
祁景锐把段凌推开了,然后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然后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了身体。
段凌也起身,去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自己换好后他还想给对方换上。
祁景锐说“不必,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你”
祁景锐把段凌手里的衣服拿过去了,段凌讪讪收回手,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祁景锐抬抬手,“解开吧。”
段凌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祁景锐催促他,“段凌。”
段凌顿了顿,他走过去,轻轻握着祁景锐的那只手,“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又是一阵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祁景锐把那种感觉强压下去,“你说。”
“我说过手铐只能开一次的,我已经开过一次了。”
“哪另一把钥匙呢”
“我当时给扔掉了。”
一阵静默。
最后,祁景锐冷冷地先开口了,“那就去找回来。”
“当时扔在了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大概早就被清掉了吧。”
“那你打算一直把我锁在这里”
段凌赶紧拍拍他的背,安抚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冲动就给扔掉了,我可以再去找人把钥匙做出来。”
祁景锐拦住段凌的手,因为他上身还没有穿衣服,段凌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要多久”
“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
祁景锐的脸色一沉,他低下头,那样子看起来有些阴沉。
段凌心头一跳,说“我保证不会把你锁太久的,你别气了好不好。”
“那你现在就去。”
段凌一怔,“啊你要我现在就去找人”
“否则呢”
段凌沉吟了下,看着对方冷冽而又克制的模样,他心里有些发疼。
“对不起”
祁景锐压下心里的怒意,说“别让我恨你,段凌。”
段凌立刻说“我去”
“我现在就去行吧。”
祁景锐没有再回答他,而是躺下去了,侧过身背对着段凌。
段凌在原地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又凑过去亲了一下,说了句“你好好休息”这才离开了。
祁景锐耐心等待了二十分钟,发现段凌并没有半路折回,应该是彻底离开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伸长了手臂去打开床头的柜子。是密码柜。前一段时间,他把刀子、钳子、剪刀等一类的都锁在这里面了。那时候,祁景锐绝不会想到这些东西竟会在后来排上用场。
艰难地伸长了手臂,弯下腰,终于把一串数字拨到了正确的位置。然后从里面拿出钳子。
直接拧断手铐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太卡着腕部,不好施力。于是他只好在锁链上下手,用力地铰断了。
“嚓”的一声响,链子断了,终于解脱了。
祁景锐赶紧起身,他把钳子又放回去锁起来。他把干净的里衣换上了,又捡起昨晚被段凌扯下来扔在地上的外套,长裤。
袖子遮住了手腕的部分,看不出来那里还有东西锁着。
在走之前,祁景锐把一个深红缎面的小盒子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段凌责怪他把礼物这件事抛到脑后,其实并不是。
他为他准备的,是一枚戒指。
但段凌却没有给他拿出来的机会,这毕竟是祁景锐要送给他的,就算段凌已经不在意了,他也会把这东西留下的。
放下小盒子后,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了起来,祁景锐接起电话。
“少爷,昨晚打您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就帮您把飞机改签到了今天上午八点的航班,您看还能回来吗”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很是焦急,“您要是再不回来,这边我可帮您瞒不住了啊。”
祁景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平静道“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后,那边的人很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等着少爷回来了。”
祁景锐挂了电话就开门出去,结果却发现段凌竟然把门从外面反锁了,不仅将大门的两把钥匙都带走了,就连两把车钥匙也都不在了,祁景锐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
最后没办法,只能从窗户往下跳。
其实昨晚一夜下来,祁景锐的身体也是酸痛的,而且段凌一直抱着他,他们都没有洗澡身上黏黏的让他更加难受了。而药物的副作用还让他头晕反胃。好在他们住的是单门独院,否则从高高的单元楼上跳下来,不死也要残。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他们住的地方又在郊区,这个点打车怕是要看运气了,祁景锐只得依靠自己的双脚往前走。
他看了眼手表,等到到达最近的十字路口和站点,起码要四十多分钟,他担心会误了九点的航班。他拿出手机正想叫祁家的司机来接他,视野里开过来一辆车。
他和段凌的车子,一灰一白,并没有这种鲜艳的红色。
他往路旁边走去,那辆车却在他面前停下了。
车窗摇下来,竟然是程子熠。
“哎呦祁少爷,你怎么会在这我还打算去你们家看望一下呢。毕竟那天不欢而散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我当时酒喝多了,说话不太好听,祁少爷可千万别介意啊,这不,我专程道歉来了。”
程子熠脸上挂着笑,这番话也说得很像那么回事,但,早上六点多来拜访
祁景锐心里有数,只是不说出来而已。他丝毫没理会,继续往前走。
程子熠赶紧下车来,跟在祁景锐身边走着,还笑眯眯地问“祁少爷要去哪啊我看你没开车,从这里走路可是要好久的,不如让我送送你吧,权当是我给你赔罪了,不知能不能赏我这个面子”
程子熠一边说话,一边盯着祁景锐上上下下地看,像是瞧出什么端倪来不可。
“哎,祁少爷,你的右手怎么了难道是受伤了吗”说着还要走上一步来看。
祁景锐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把他推得远远的。然后径直绕过他。
程子熠在他身后说“看来,祁少爷又要抛下他,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段凌怕是还不知道吧”
祁景锐停下脚步。
程子熠继续说“段凌真够可怜的,简直就像小狗一样,你一时兴起就摸摸它,没兴趣了就扔到一边。”
祁景锐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说“给我离段凌远点。”
程子熠笑了笑,把话题转移,“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
祁景锐自然是不再理会了。
幸运的是,往前走了几步后就看到了有一辆出租车了,祁景锐把它拦下来,坐上车的时候,他看到程子熠正望向这边。
祁景锐对司机简短地说了两个字“机场”然后就拿出手机飞快地给段凌拨了个电话。
结果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难道程子熠还是比他快了一步
祁景锐又继续打,第五次的时候终于接通了。
、第十三章 忘记你
“怎么了”
段凌的声音很轻快,祁景锐听到后缓缓松了口气。
“段凌,你在干什么”
“我吗”段凌有点诧异对方会这么问,“我在开车啊,四十分钟后应该就到了,我还买了一些吃的,你应该也饿了吧”
“段凌,快靠边停车。”
“啊”
“把车停下。”
“可是,我现在在直行道上啊。”
听到这句话后,祁景锐就大致知道段凌在哪个路段了,就说,“你在前面红灯处右拐,再继续往前开,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停车。”
“哦,那好吧。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你先停车再说。”
段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祁景锐的口气异常坚决,于是他就按照对方说的做了。
在开车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虽然没有再对话,但也没有挂电话。
十五分钟后,段凌的车子开到了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地方,他疑惑地问“这里到底能不能停车啊我怎么没见有车停在这”
祁景锐回答“没关系,你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