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希心里一紧,自己是得以活命了,那两个被人利用的宫人却死於非命,或多或少与自己有些牵连,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一番作为,就由於自保还的别人丢了命,越想越觉得有些後怕,可是想到,他们不死,日後死的就是自己,又觉得可能内心深处,是存了些许很绝的意念,再难过,也多了几分庆幸。
挥退了宫人,於海低头看著高希道“你小子昨夜倒让我刮目相看,对著姜卫你竟然也能如此大胆。”
“你当时昏迷也能知道?”
“我要是昏迷,就不会那麽巧醒来,否则你早被姜卫带走,怀疑你的身份了。”
“我是平国质子,年仅七岁,能有什麽值得怀疑。”高希嘴硬,难掩有些心虚。
“年仅七岁又如何?”於海冷笑,“曾经吕国的国君,差点死在一个五岁的刺客手里。”
“五岁?”高希哑然,“你们这的孩子这麽早熟?”
“刺客不分年纪,越是年纪小越有优势不引人怀疑,我劝你最好还是低调一点,之後我会跟姜卫说,是我教你如果有危险的时候就这样做,尽量替你圆过去,你也好好研究研究怎麽能像个平常小孩。”肩膀的疼痛让於海言语间都要倒抽一口冷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多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会好好跟二皇子学习如何做个熊孩子。”高希从床上爬下来,掖了掖他的被子。“你这伤口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好了。”
“哟,倒还心疼上我了。”於海笑笑,“没事,其实也不严重,就是做戏给姜卫看,这样也不错,我不用陪著他在外面晒太阳打猎,落的清闲,倒是你,我不能随时保你周全,你一个人要小心,还有二皇子,最好也防著一点,保不准又被张贵妃利用。”
“我就说,你动作比猴子都快,怎麽会躲不开。”
“躲开了才落到别人的圈套里,我伤的越重,越摆脱干系。”
於海都这麽说了,落实了姜释云可怜的地位,二皇子又怎样,张贵妃才不在乎,这次明显是利用了姜释云,还指望栽赃嫁祸。
突然,高希像是发现了,什麽,眼神犹豫,趴近一些,看清了於海的脖子。
“你不是说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吗?”
於海点头。
“那为何你的脖子侧面,没有和於江一样的胎记呢?”
高希直勾勾的看著於海,心里越想越慌,“於海,你真的是我吗?”
这样的疑问充满了不确定。
於海眉眼微挑,哼了一声道“我当然不是你,你是高希。”
高希愣了下,又问“那你和於海也不完全相同,不是说你就是另一个他……”
“你知道你为什麽来了这个世界後总是昏倒吗?”於海打断他,反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被你打,被你吓……”
“白痴,那也频率太高了一些。”於海翻白眼,“你总想著原来的世界,想著於江,所以这副身体,在排斥你。”
“我本来就是於江,我当了三十年的於江,在我原来的世界呆了那麽久,我怎麽可能说忘就忘!”高希有些生气,却越说越底虚。
“於江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世界只有高希!没有於江!如果你再念念不忘以前的你,我保证这个世界上,高希也不会存在!”於海很大声,甚至咳嗽了几下。
於江不存在了……没错,於江死了,灵魂穿在这个高希身上,於海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他再多昏几次,表示出身体与身体的不协调,那麽高希也会死。
“没错,我是另一个於江,却也不是,因为我是於海,我的性格,人生,甚至身体都和於江有所区别,你必须记住你是高希,不是於江!”
高希,於江,我到底是谁呢?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想要过的不是一段安稳的人生吗,怎麽偏偏要变成这样,这t是什麽设定!
无论多麽努力的去适应这个新身份,说不留恋过去肯定是假的,甚至不止一次厌恶这样的身体和设定。越来越多面对人说的话,做的事也都和於江截然不同,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跑到这该死的世界来!”
第一次,高希冲於海咆哮,生气,於海难得没有跟以往一样抽自己,而是复杂的看著,抿著嘴无话可说。
“反正我已经死了一次,再死一次又何妨,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过下去了!”
越说越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每日提心吊胆,完全不同的新世界,这样诡异如梦的经历,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高希冲出房间,门板被甩在墙上作响,外面的宫人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询问於海是否要追上去,於海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管。
“对不起。”看著高希的背影,於海黯然道。
房梁上闪下一道暗色身影,用掌风轻轻把们关上,外面的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
“林,我是不是很坏,我毁了他的人生。”
男人附身,把被子给他掖好,缓缓搂住於海的肩膀,低沈著声音道“事已如此,不必自责。”
“都怪我,早知道随便召唤个什麽都好,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师傅说,此人阳寿本就短,你这样做,是救他。”
“也许吧。”於海依偎著那人,脸上的安心完全不同於在姜卫面前,十指紧扣,“再等一等,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11鲜币第二十九章命里克星
第二十九章 命里克星
不知道跑了多久,高希脑袋发蒙,好像刚才把这麽多日积攒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却丝毫没有觉得心里顺畅,腿有些累,慢慢站住,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证明著心脏的跳动。
将小手举起透过指缝,夕阳逐渐湮没在天际,前所未有的茫然,不知所措,离开於海身边,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生他的气,可又无可奈何,如果不接受这一切,可能连这副身子都会不要自己,真是讽刺。
原来曾经的安稳人生,都是在给样奇特的经历做铺垫,莫非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这样的汹涌而来,其实自己内心最气的,莫过於面对这样的境地,被动,威胁,毫无选择的余地。没有一件事是自己所能左右操控,越是这样想,鼻子酸酸的,想哭,可有怕被人看见笑话。虽说现在的身子,哭就哭了没什麽大不了,可心里那个叫做於江的影子,总是提醒自己不能这样。难怪总是做那个奇怪的梦,说到底,自己放不下。
高希正映著感时伤怀的好景色,四十五度角玩忧郁,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己稀里糊涂这是跑哪了,这可不是皇宫里,毕竟不熟悉,四处都是陌生的环境,连个来往巡逻的宫人和侍卫都没有,夕阳终究慢慢落去,寒鸦掠过,突生悲凉,这到底是什麽地方!自己这小短腿能跑出去多远,可环视四周,房屋空旷,杂草丛生,绝不是个经常有人搭理的地方。
窸窸窣窣的草丛摩擦声让高希猛的四处张望,好像角落里有什麽,被一棵大树掩著,高希拨开杂草丛,以为是什麽小动物,仔细一看,这蠕动的小身躯,扭动的身影这麽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