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来,高希疼醒了,又疼昏过去,那种酸疼直进入骨子里,只求他们别再给自己喂脏水了,这最近喝的都有点闹肚子,被吊起来拉稀可不好看,万一赶上有个女眷大发善心来看看自己,这不,正好自己蹲马桶呢,人家在外面候著,多尴尬是不是。
“见笑见笑,别嫌臭啊,这里本来空气也不怎样。”高希嬉皮笑脸的隔著精钢栅栏朝对面的女人笑笑,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死活的竟然是她。
“皇储他因为你,跪在陛下书房门口,你被关了几日,他就跪了几日,陛下很失望。”
“这不正如你所愿。”高希的心里一抽,知道姜释良会去求情,却不想他会做到这种地步,“芯雅,你恨我就好,别连累他。”
女子一双眼睛透亮无比,在昏暗的烛火里,像是两把要给高希片成肉片的刀子。
“你不配让我去恨。”
、10鲜币第五十六章来自妹子的诅咒
第五十六章来自妹子的诅咒
强忍著空气里诡异的恶臭味,高希把鼻子尽量伸向外面,虽然这样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雅,也好过活活被自己给熏死,反正对方眼里自己就算打扮的人模狗样也不会有什麽好印象。
芯雅看著他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恬不知耻的往自己跟前凑,要不是高希脸上又是血污又是脏迹,差点就赏他一耳光。
“你不过是跟在皇储身边的一条狗,凭什麽可以得到他那样对待”
某种意义上芯雅说中了事实,姜释良一开始确实把高希当成了狗好吧,这不是重点,高希哂笑著,丝毫没有因为她侮辱性的语言露出不高兴,只是反问道“ 他是你的夫君,你又凭什麽做出这样屡屡陷害他的事情。”
“没错,皇储於我而言,是夫君。”一双美目,幽怨无比,被高希这样质问,心里才更加不平衡。“可我对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侍妾。”
“侍妾又如何,你如果待他真心实意,就不会成为张贵妃的爪牙。”高希一直不想去承认自己所想,但事实摆在眼前,哪怕他不提,芯雅也是抱著撕破脸的态度才来看自己,否则一个小小储君侍妾,怎麽能够到这种地方来,定是背後有人替她打点。
“当年因为陛下拒绝了严皇後把我献入後宫,本来可能一辈子就要在後宫做一个苦役宫女,是大皇子救了我,要我贴身伺候,还说喜欢我跳舞”芯雅的神情似乎陷入了回忆,突然一脸柔情变成了狠厉憎恶。“如果没有你,这一切该多好”
“常芯雅,你恨我,是因为小常的事情吧。”
“你你怎麽知道”
“是皇储他查出来的。”高希想起那年於海被张贵妃安排的眼线陷害,最後小常和另一个宫人在牢里莫名其妙死了,而芯雅就是小常的妹妹,想来也是可怜,不过是替人办事,最後还要把命搭上。
高希惋惜的一叹气,继续道“我不知道张贵妃是如何收买你,只是我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报仇,想害的人不是大皇子,但是当年,大皇子差点因你而死。”
芯雅本来就不是皇後的人,他和她哥哥一样都是张贵妃派在各宫的眼线,这麽多年本来以为再怎麽都不会伤害大皇子,看来还是不能小觑她的存在。
“明明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喜欢了他这麽多年,偏要冒出你一个平国质子,跟二皇子不清不楚也就算了,为什麽还要招惹皇储”芯雅提高声音,尖利的嗓音在地牢里听著很刺耳。“我好不容易成了他的侍妾,可是他在临幸我的第一晚,竟然在我身上,叫著你的名字,高希,我真的是很讨厌你。”
“讨厌我还好非著心思接近我,博我同情,是不想让我怀疑你麽”
被高希说中後,芯雅面不改色,踩著脚下的步伐更加用力“本来我只是想看看到底你是个什麽货色让皇储迷了心智,谁知道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你就对我感了兴趣,大皇子如果知道,一定不会接受。”
好一出苦肉计,芯雅的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她本来的目的是想让高希对自己感兴趣,然後分离他和姜释良的感情,可是芯雅错算了一样。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觉得我还欠她,你和她是有相似之处,可是最大的不同,就是宁宁不会像你这麽丑陋。你以为你只是把你偷听的事情告诉了张贵妃,觉得可以置我於死地,别傻了,她真正要害的,是皇储,不是我。”
芯雅的表情一僵,接道“他不是皇储更好,我可以一直陪著他”
“皇储之位被废,张贵妃会让这麽一个大威胁存在世界上麽芯雅,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他,是爱到想他死麽”
“不会的,他不会死张贵妃说过 呃啊”
芯雅的脸突然贴近自己,眼睛睁的老大,低下头看到胸口被刺穿的一柄短剑,用尽力气想要回身去看行凶那人,可是最终也仅仅是看到一片月白色的衣袂,张嘴间全是鲜血,不甘心的盯著高希断了气。
那表情在她精致的脸上很是狰狞,高希从她没有闭上的眼睛里看到了诅咒和嫉恨,突然觉得有些咒怨的感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她的冤魂缠身。
“愚蠢。”
姜释良拎著带血的短剑,没有多看地上尸体半眼,只是看到高希的狼狈样,握著剑柄的手指收紧,如果不是地上的女人已经死了,他还要再刺下几分。
“不是张贵妃,是你让她来的”
“一个假消息,很好骗。”
“我以为你不曾怀疑她。”
姜释良不做声,干净的手指伸到高希脸上,轻轻抹去,丝毫不在意指尖被蹭黑,倒是高希有些不好意思,躲开他的手,不想玷污了眼前之人。
“其实没有她,海贵妃之事姜卫也不会放过我。”明明是想要安慰姜释良,可是他的眉头反而簇的更紧,昏暗潮湿满是异味的地牢里,实在不适合这样干净的他。“快回去吧,张贵妃肯定要借机生事,你别担心我,死不了。”
本来脸上的手突然搓过伤口摁下去,疼的高希半个脑袋都疼了。
“笨。”
怎麽姜释良都学会了二皇子的话骂自己笨,高希一脸正经,企图让自己看起来特别大义炳然,“这是老天爷给我的考验,如果我能出去,你想知道什麽我都会告诉你。”
那日後,姜释良再也没有来看自己,给自己的施行的牢头也很少跟高希搭话,就是这一日一日的逐渐减少了刑罚,偶尔也会扔点吃的给他,可能是姜释良安排,终於有一天,高希发现自己好几日连脏水都喝不到,头发都被血污给黏在一起,几乎以为自己要渴死在这地方。
迷迷糊糊间,一碗清水递到自己嘴边,贪婪的喝了几口回复生命力,高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哑声道“你怎麽回来了”
、10鲜币第五十七章 变故突如其来
第五十七章 变故突如其来
小唐的哭声呜呜咽咽,高希听著心里刺挠,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死了呢,赶紧大口喝了点水,一张嘴却还是喉头沙哑,火烧似的疼。
“怎麽跟个姑娘似的哭个没完没了,小心润儿嫌弃你。”
小唐一抹眼泪,不悦道“希皇子您都这样了还开奴才玩笑”
“好不容易见著个能说话的,可把我憋坏了。”高希把水喝个底朝天,还是这干净的水好喝,之前日日都是脏水弄的总拉肚子,地牢里难怪总是馊臭味。
“真该让你鬼门关前走一趟。”
说话之人是递水给高希喝的姜释云,应该在战场上的他,现在竟然盔甲都没卸就蹲在自己跟前,要不是伤口生生的疼著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否则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打完了谁赢了”
姜释云没有回答,而是一把从高希腋下把他架起来,长时间的水米未进,两条腿软绵绵的上面全是血肉模糊的伤口,磨蹭到姜释云冰凉的盔甲时,更加觉得这罪真是受的冤枉透顶。
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是数月不见,眉眼间除了原来的妩媚,更添几分神勇,左半边精致的脸庞上竟然还有一道疤痕,可想而知这也是出生入死回来的人。
“这道疤,是平国人给你的”
姜释云点点头,面色沈重,直到很多年後高希才知道,那道疤是姜释云爬树摘果子不小心掉下来划伤,当然这是後话
“高希,你愿意和我走吗”
“废话,这地牢我是呆够了,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你也体验下。”
“我是说,跟我走,只有我们两个人,走到哪算哪,离开这。”
高希不以为然地笑笑,“二皇子,你别逗了。”
“我不当皇储,你也不再是质子”
小唐一听急了,赶紧打断他,“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张贵妃还等著见您呢一会。”
“你等等皇储你说你不当皇储”高希听出这话里的不对劲,加上姜释良最近都没有来见自己,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发生什麽事了大皇子他怎麽了”
高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著姜释云的衣领摇晃,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眼里的冷笑和嘲讽。
“你的心里,还真是只有皇兄一人。”
“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
近乎歇斯底里的问话,姜释云始终只是那样看著他,没有说一个字。小唐赶紧上来把高希拉开,解释道“希皇子,陛下他陛下他突发急症,已经仙逝,张贵妃拿出陛下生前手谕,废了大皇子的皇储,现在的皇储是二皇子殿下,过几日,他就会成为江国的新国主”
这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给高希劈的莫名其妙,这是什麽神转折,才几日,突然发生这麽多事,於海跑了,姜卫死了,皇储换人,回忆起来,根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老天爷你是不是摁了快进键,这样的节奏我有点接受不能啊
“那大皇子他”
“他现在被软禁起来,你别想著去见他”
一把推开拉著自己衣领的高希,姜释云隐忍怒气死死抓住高希手腕。
“难道你要把我换个地方锁起来不成”高希冷笑,姜释云可绝对会干出这种事情。
“你试试你现在自己走出这里一步,如果没有我跟著你,没等你走到大狱门口,就会被母妃安排的人给杀死”
姜释云的警告十分具有威胁力,高希果然愣在原地不敢动,他说的没错,张贵妃是没办法再拿於海怎样,他高希现在可是任人肉圆捏扁。
不过小唐说,张贵妃拿著姜卫的手谕姜卫是暴毙怎麽都觉得哪里很牵强。
“张贵妃真是煞费苦心,到底是什麽趋势她能不仅有勇气弑君,还敢捏造假圣谕。”
“这不是你该问的。”对方显然在回避。
高希本想再继续问出个究竟,但是姜释云拉著他就往外走,也不顾高希步履轻浮,几次要不是小唐扶著,差点真是被“拖”出去的。
久违了的阳光让高希差点睁不开眼,没等适应,就见一个侍卫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满脸是汗,扑通就跪下了。
“二皇子殿下平国的军队突然出现在皇宫里,好像是从地道里上来的,现在皇宫内院到处的平国的人,他们已经杀死了驻城军,还打开了皇宫大门”
这又是什麽神剧情高希瞪著眼,完全没有想到战乱什麽的离自己这麽近,江国不是号称什麽安全又祥和麽,怎麽就被平国给攻进来不说,还是从暗道里,这只能说明江国有内奸啊,不然怎麽这种机密存在的东西都能被敌人知道。
奸细
高希冷汗流了一背,卧槽,於海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一定是你干的
厮杀声好像就在附近,没有了往日皇宫内的宁静,到处都是宫人和宫女的尖叫声,兵戎相接,火光纷起,烧杀抢掠一个不差,那些平国军也异常勇猛,本来这麽多年江国的太平让守城士兵养尊处优,根本禁不起这种阵仗,外面的军队似乎也抵挡的艰难,所有的太平化作泡沫,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国措手不及。
偌大皇宫里,姜释良的剑横在张贵妃脖颈旁,她怀里是一枚印章和姜卫的皇冠,丹红的指甲扣在地上,眼里丝毫没有畏惧,只是岁月的痕迹让她的脸看上去没有原先那麽光鲜照人。
“你杀了母後。”
姜释良眯著眼,手里的短剑只要一歪就能划破这个女人的喉管。
张贵妃冷笑几声,逐渐变成仰天长笑,“那个女人吃的每样东西我都下了不同的补药,太医是查不出来的,但是吃的久了,就会慢慢的浑身颤抖,五脏萎缩,最後神志不清的死掉,谁让她霸著属於我的东西那麽多年。”
“贪婪。”
“贪婪我的,都是我的。这一切都是我的你们谁都夺不走”
这样的笑声,配著外面的厮杀声,却丝毫不显得违和。
高希和姜释云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张贵妃倒在一片血泊里,怀里还抱著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东西,无论是权利,还是爱情。
、11鲜币第五十八章别无选择
第五十八章别无选择
姜释良是当著姜释云的面杀了张贵妃,高希踉跄著跑到那个手执短剑的男人跟前,身後破烂的衣服好像被人抓住又松开。
勉强举起无力的胳膊,生怕姜释云对姜释良不利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姜释良一愣,赶紧扶住高希摇摇欲坠的身子,看著姜释云的眼里,说不出是什麽情绪,反而把高希护在自己身後,轻声道“别动他。”
“真是好一对彼此爱慕。”
姜释云的手虽然放在佩剑上,眼睛看著地上那个多年来称为母妃的女人,克制著自己心里那一丝悲伤,虽觉得她是咎由自取,可毕竟身上流著来自她的血液,尤其张贵妃死不瞑目的样子,隐约还能透露出她当年如何盛气凌人,一步步把阻挡自己道路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蹲下身来,盖住母妃的眼睛,姜释云背对两人,声音淡然似乎还带著一丝笑意。“如今总归两不相欠了吧,她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结,所以皇兄”
那苦涩又痛苦的眼神,不曾料到姜释云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只要高希。”
“不给。”
“皇兄,你什麽都有了,我只剩下他。”
“不给。”
“只要把他给我,这江国还是你的。”
高希看著兄弟两人跟小时候一样争抢起来,却没有人问过自己到底想跟谁在一起,其实高希自己心里也嘀咕,真要是这样问的话,他还会坚定无比的只选择姜释良麽
皇宫的内乱并未平息,外面的打斗也愈演愈烈,好像隔著门板就能听到外面的士兵在抵死作战。高希很想提醒两人,咱们先保住性命再聊其他行麽,可是没等他打断这两人的争执,一个特别不想看到的脸,从门外拎著小唐大步迈进。
奄奄一息的小唐根本连话都没有说出来一句,满口鲜血朝著二皇子想要伸出手,就这样突然断了气,垂在地上的手里还紧紧握著一个女人的玉镯。
“江国是谁的,可不是由你说了算。”
高鸾亦身著黑色的染血盔甲,一缕红白相间的流苏璎珞垂在头盔上,高希想过无数种跟自己哥哥再见面的场景,尤其那张经过岁月洗礼,越发和梁成辉一模一样的脸庞,让他愣是半句话也憋不出来,明显这种实际见到他,绝对不是什麽好事。
“你来干什麽”分明是呵斥的问句,姜释云是在场除了对方唯一身穿盔甲可以与之抗衡的人,紧蹙的眉头透露出心里的不可思议。
高鸾亦能这样大张旗鼓的站在这里,就说明情况已经坏到极致,也许现在整个皇宫都被平国的军队包围,也许江国遭受到的是几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危急。
杀死小唐的那柄大刀比姜释良手里的长剑看著更让人心生畏惧,这刀刃上还有嘀嗒的血迹,可见他一路到这里,杀了多少人。
“我只是来拿回本来属於平国的尊严,还有”高鸾亦的眼光落在极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存在感的高希,微笑著弯起唇角。“我功不可没的皇弟。”
姜释良和姜释云都看著高希,似乎没有只有高希自己一人没有揣摩过来这话是什麽意思,莫名其妙的摇著头反驳道“你们别这样看我我什麽都没做”
“高鸾亦,你说过不会做到这种地步。”姜释云警惕的用长剑横在胸前,看著这个狂妄邪佞的男子回道。
对方不畏惧这小小长剑,反而走的更近,抬腿迈过地上小唐的尸体,冷笑道“我跟你的账,咱们得慢慢算。”
突然想起之前姜释云在信里提起他把高鸾亦给xxoo了,高希顿时觉得前途一片惨淡,这高鸾亦绝对是个超级记仇的人,瞧瞧那阴狠算计的表情,他们三人在他眼里,跟捆在一起待宰的小绵羊有什麽区别
高大魁梧的身躯遮挡住从门外射进来的火光和阳光,姜释良握紧高希的手,和姜释云一样,他们不会坐以待毙,可是高鸾亦堵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山一样,压迫感姑且不说,那明晃晃的染血大刀,就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高鸾亦还准备继续靠近高希三人时,突然身体固定在原地不能动,下半身被人死死抱住,小唐胸口的血洞还在流著血,面色惨白,挤出几个字。“快快走”
三个人趁机跑到屋外,满地江国士兵和宫人的尸体,姜释云虽对战场习以为常,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和姜释良还有高希一样忍不住僵硬了。
本来就刚从牢狱里出来的高希,根本没有战斗力,仅凭借姜释良和姜释云奋力抵抗,宫门那里平国的士兵最多,三人被逼的走投无路,越来越多的平国士兵占领皇宫各处,厮杀和呼救声也小了许多,好像昭示著这片土地即将易主。
本来用作皇宫内部逃生的通道早已成为平国侵入这里的通道,多处地方早就是火光冲天,断壁残垣,平国军队惊人的破坏力明显是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高希突然想起一处,那是他们三人曾经捉迷藏发现的地方,等跑到那里一看,果然没有什麽人,可是後面冒出的三个平国士兵差点就上到没有反抗力的高希。
姜释良最先提剑迎敌,抵挡住对方的攻势,火光里他飘飘白衣的样子,竟然是高希最後一次见到他。
“走”
姜释良朝姜释云大喊,对方立刻明白过来,拉著高希就朝目的地继续奔跑,高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挣脱不了姜释云的钳制,“你放开我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高希,皇兄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们不是小时候了,那里只能容得下两个人”
爆炸声从身後传来,这个世界是存在火药的,本以为只是单纯的占领,这明显是要片甲不留。高希瞪大眼睛,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姜释良的身影,最後硬生生的被姜释云带到了那个宫墙後面的隐秘墙壁处,他说的没错,那里很小,小到容下两个成年男子都很拥挤,他死死盯著姜释云的脸,颤抖道“为什麽”
“他们可不知道你是平国质子,我不能让你死”
“那你就让他死”
姜释云一愣,继而明白了什麽,松开拉著高希的手,回道“原来,你希望死的人是我。”
“他不会死他不会死你让我出去我去求高鸾亦”
可是後劲一痛,高希就失去了直觉,被姜释云牢牢抱在怀里,耳朵里的爆炸声渐渐也听不到,只是脑海里不断呈现出姜释良最後看自己的那一眼。
姜释云默默的看著怀里之人,指尖摩挲著高希的脸庞,嘴里不断重复著“高希你我都别无选择。”
、14鲜币第五十九章平江候和战利品
第五十九章 平江候和战利品
高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没有穿越到高希身上,还是於江的样子,过著安稳平乐的生活,只是因为没有姜释云,没有姜释良,没有於海也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江国,才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不过江国的灭亡却是真的,吕国国君昔年受过高鸾亦救命之恩,所以帮助他报了平国百年大仇,原来这当初本来应该一统南部的并非是江国,而是平国,可是平国过分相信江国,导致被暗算,最终致使隔了几百年,才重新站上了南部霸主的位置。高希在江国的时候,总是听人说平国各种不好,但是真正回到这里,才发现,原来平国这些年早已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帝国,虽然对高鸾亦有成见,可是他把这国家治理的很好,沿途所见百姓生活皆是安居乐业,心里也暗暗生出几分钦佩之意。
距离那一场战斗,高希恍惚间觉得这比长大还来的叫人措手不及,江国皇室全部被擒,多数是杀头充军的待遇,高希则作为这些年在江国忍辱负重的功臣被迎接了回来,在路上转醒的的时候他有问过姜释良和姜释云的下落,他可没勇气去直接问高鸾亦,所以最後隔了好久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有想过是否需要殉情什麽的,首先,姜释良生死未卜,其次姜释云也不知所踪,高希清醒的时候已经在一个精致的马车里,就算真的要考虑去死,也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时刻,何况终於恢复了自由之身这件事对高希的诱惑力太大了,他还不想这样轻易去死,何况姜释良不惜性命的掩护自己,绝对不是要殉情这样的事情,不过真的在讲到姜释良该用怎样的身份和心态跟他对话呢自己的兄长领兵灭了他的国家,这样的屈辱,姜释良会原谅自己吗
高鸾亦回到平国後,第一件事就是在早朝一样的场合召见了高希,这是第二次在他面前跪倒膝盖疼,似乎对方很喜欢看到自己这样跪著的样子。
高鸾亦夸了很多虚伪做作的言辞,表彰高希在江国做质子是一件多麽伟大又光荣的事情,期间很多元老大臣还真是给面子,各个一把年纪了还能挤出眼泪来,不愧是朝堂上多年的演技派,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据说是官职很高的周宰相,哭的那个情真意切,不知道还以为高希是他儿子。
“不知道希皇弟希望得到什麽赏赐,皇兄我尽全力满足你。”
高希等的就是这句话,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还请皇兄允许我出宫游历天下,当然如果能赏赐我足够的路费就再好不过了”
大臣们本来装腔作势的呜咽著,突然没了声响,高鸾亦轻笑一声打破这片尴尬,“希皇弟的幽默感还是这麽好。”
最後高希当然没有被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而是被封了什麽平江候,寓意和名字一样,取平定江国之意做个纪念,就好像去了一趟海南岛,真的给孩子起名字叫海南岛一样敷衍随便
高希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身为平江候可是要日日上朝的,跟公务员似的,虽然居住不用在皇宫里,可是这一举一动都还在高鸾亦眼皮子底下,表面上自由了,实际上还是得看人脸色活著。
“那以後还请希皇弟将这些年在江国的所做所闻悉数整理出来,也方便我平国的统一大业。”
高鸾亦一声令下,高希就得不眠不休的跟记录官去落实这个事情。
明明才回来没多久,自己就被记录官堵在书房里两天没能出过门,各种让高希後悔怎麽以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否则就不用唠唠叨叨去重复自己干过什麽,见过什麽,因为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记得很仔细关键是很多事自己确实也不清楚,所以最後流水账一样的记录稿子上,全是高希跟二皇子怎麽折腾啊,被於海怎麽欺负啊,这皇宫里的花花草草成长如何啊,以至於高鸾亦在看到记录稿後,大致的翻了几页,一个字没有说,就把两人辛苦了两天的东西当成柴火丢到暖炉里,特别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