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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来的先生 第23节

作者:白云诗诗诗 字数:19269 更新:2021-12-31 14:22:04

    李念的声音很疲惫,可钟越却觉得,李念这些话,也许才是真心话。

    “对你,也一样。”钟越说。

    “是的,对我也一样。”

    他们拥抱着,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这是一段令人倍感折磨的寂静,房间里全是交合的气味,体液的腥气。

    “我能不能,不要事业。”

    “我知道你要这么说,”李念伸手去摸烟,“小钟,我可以爱你一辈子,但不需要你来爱我。”

    钟越看他有气无力地在衣服里翻翻找找,索性直接拿走了他的烟。

    李念放弃挣扎,重新躺回他手上“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做个弱者,弱者只配被踩在脚下,而你有大好前程。”

    艺人都有雏鸟情结,李念明白。

    过去他用这种情结来控制艺人,约束他们规范成长,可他不希望他们躲在他的虚情假意底下,过一辈子。秦浓看破了,离开了,所以她成功了。钟越也一样。

    他没指望他们爱他,只要他们成功就好。

    或许钟越对他来说,是有一些不一样,所以他现在优柔寡断,只希望钟越能早点明白这件事。

    他自己是个,他再清楚不过。

    “念哥,我不想演戏。”

    “那你想做什么”

    “音乐,”钟越说,“我的理想。”

    “我为了你能演戏,费了多少工夫,你知不知道。”

    “我爱音乐,胜过爱你。”

    钟越平静地答他。

    李念忽然睁开眼,看着他,笑起来。

    “或者,我换一个,经纪人。”钟越不去看他的笑,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他不会再做李念的傀儡,也不会再按李念的安排,像个棋子步步为营。

    他要救他,所以不会再受制于他,如果李念过去走的路是正确的,那他今天就不应该还在病着。

    不管李念答应或者不答应,钟越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那之前,他也会像李念所说的那样,抛弃感情,不再瞻前顾后。

    李念看了他很久,抬手去摸他的长发。

    “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惘然,“我会尽量去试。”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李念想,钟越又要重头再来,那又要花费许多时间,而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愿他能看得到钟越展翅高飞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抱歉昨天去南京短期取材,然后走得比较匆忙,以为自己发了存稿箱,结果没有

    对不起大家_3_已补上昨天和今天的份

    第63章 春逝

    钟越和阿那托尔初次见面,两人都对彼此颇有好感阿那托尔也是快五十岁的人,然而和单启慈丁聪元不同,他保养得宜,亚麻色的卷发梳得一丝不乱,一双淡褐色的眼睛,衬着希腊式的鹰钩鼻,宛然是音乐学院里挂着的那些画像人物。

    钟越对他十分尊敬。这样的大师,过去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实圈子就是这样,怀才不遇的人太多了,他们缺的是一块敲门砖。金世安机缘巧合,撬动了乔纱纱,又凭着秦淮梦,打动了单启慈,再之后,又靠着单启慈,触到了张惠通。

    如果没有这些人,阿那托尔一辈子也不会正眼去看钟越,甚至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当然了,敲门砖只是一块砖,真正要获得大师的喜爱,还是要看本事。

    钟越做到了,阿那托尔就住在巴黎,更时常把钟越留在家里。他们张琴代语,陶醉在东西方交汇的音乐世界里,忘记了所有心事和烦恼。

    现在他们正在合奏,阿那托尔用钢琴来代替笛和胡琴,钟越弹琵琶,演绎这位大师刚刚为秦淮梦写下的主题音乐。

    一曲终了,阿那托尔自己激动地鼓掌,又把钟越抱在怀里,热情地吻他。

    钟越只好礼貌地伸过脸。

    而大师先吻了他的左右脸,又去吻他的额头,吻他的长发,还来不及钟越有所疑义,阿那托尔托起他的下巴,去吻他的嘴唇。

    这个美丽的亚洲男人,一定是他的缪斯,他忧郁的眼睛囊括了所有东方情怀的诗。

    钟越终于感到不对劲,他惶恐地推开阿那托尔“no。”

    大师困惑地看着他,又试图和他接吻。情之所至,他认为这很自然。

    钟越向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用中国式英语解释rryihАve,,ony。”

    阿那托尔惊讶了片刻,“我的孩子,你看起来并不像拥有爱情的人。”

    钟越听不懂他的法语,只是继续重复,“iovehi,forever”

    大师审视了他许久,神色渐渐变换,他不顾钟越的抵抗,再次拥抱他。

    “你一定是有一段悲伤的恋情,我可怜的孩子。”

    钟越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看到阿那托尔的眼睛,这次不再充满情欲,而是个真正的慈父了。

    法国人的感情变化真猛烈,钟越汗颜地想。

    阿那托尔又怜爱地吻他的脸,“爱情是我们创作的永恒源泉,即便它是悲伤的。”

    他坐下来,从钢琴上汩汩不断地流出哀切的音符,这是灵魂共通的语言。

    钟越在一旁听着,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是巴黎韶华盛极的春光,而他坐在这里,听一个异国人弹出了他难以启齿的心事。

    年年遍天下,来在塞纳河边,也来在苏州河边,而春光老去得这样快,总怕一转眼,就春光不再。

    秦淮梦剧组奔赴苏州,赶在阑珊之前,进行外景的拍摄工作。张惠通遍访苏浙两地,将苏州的崇安里选定为外景之一。白杨和姜睿昀在这民国风情的小巷里,一遍遍地走着,相互望着,身边拂过桃红柳绿的风,天空降下温润的、江南的雨。

    有时候他们比较幸运,能赶上真下雨,苏州的春雨是暖的,飘在身上只觉得温柔没有雨的时候就比较惨痛了,只能人工造雨,人工雨不仅凉,而且臭,水管里喷出来总有一股怪味儿。

    两个人在雨里淋了三天,前几场是小雨,后面还得在大雨里演戏,大雨当然不是天上下的,都是水龙头对着浇。白杨倒不觉得怎样,姜睿昀三天下来,居然有些发烧的意思。

    没办法,姜睿昀比白杨多了好几场独角戏,都是在大雨里拍,放在电影里可能只有几十秒,而张惠通让他活生生淋了一整天。

    还好有配角的戏,让他们还有喘息的空间,不至于做二十四小时的连轴落汤鸡。

    宁宁慧慧紧急地全组发放姜汤,姜睿昀会做人,喝汤从来都是全组共享。白杨听他哑着嗓子,有些同情“你这台词肯定过不了,要不休息一天,哑着嗓子张导肯定让你重拍。”

    姜睿昀不说话,低着头节电。

    张惠通大概就是想要他如狂似病的样子,也就是想要他哑着嗓子。名导从来都十分残忍,为了艺术献出生命,这句话真的不是开玩笑。

    他懒得和白杨解释,他只想休息一下。

    “要不要我帮你请假”白杨耐着性子问他。

    姜睿昀毫不领情,“你好吵。”

    “”

    什么玩意儿白杨火大地看他,不都是为剧组着想吗十几遍不过,浪费的不是大家的精力姜睿昀什么时候能不发神经病,生病了就要躺下休息好吗

    他在这头生气,姜睿昀忽然问他,“腰还疼吗”

    “啊”

    “剑踪那个时候,你摔下去了,淋雨腰疼不疼。”

    “还行。”白杨对他的突然换台有点无措。

    其实一直会疼,虽然手术成功,剑踪寻情时的坠崖,让白杨落下了终身的病根。凉水浇上来的瞬间,会感到酸痛。

    不过比起欧阳谦的冬天浇冰,张惠通这点儿水简直不算什么。做明星还能不吃苦吗白杨望着远处正在拍戏的程远这位抗癌多年的老戏骨,当年白杨还演过他门口的卫兵。

    重逢在秦淮梦剧组,程远已经认不出他了,而白杨却听说,程远因为多年的病痛折磨,听力几乎为零,而跟他对戏的演员,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耳聋。

    程远把所有台词都背熟了,仅凭口型和神态去把握对戏的节奏。

    他是真正的艺术家,代表了这个圈子所有用生命去热爱表演的人。比起程远,白杨觉得自己的腰伤根本不值一提青铜鸡好意思在白金面前说事吗

    他充满敬意地望着程远,姜睿昀已经歪在他肩上,睡着了。

    白杨傻了,姜睿昀真睡假睡真睡的话这秒睡功力也太叼了。他低头去看姜睿昀的脸,颜色可怕,粉底也盖不住他脸上高烧的潮红。

    他又有点不敢动了。

    宁宁尴尬地跑过来,用口型说,对不起,我们昀哥吃了药。

    白杨向他笑笑,摆了摆手。

    慧慧和小马一起拿了毯子来,盖在姜睿昀肩上,姜睿昀真睡熟了,他们七手八脚给他披上毯子,而他靠在白杨肩上,居然睡得毫无知觉。

    这要是被金世安看见了,金世安能把山西醋厂掀翻了,白杨抖抖索索地想。

    很奇怪,自从他来了苏州,金世安一个电话也没给他打,甚至连短信也没有。

    虽然他们从来没约定过什么,白杨还是觉得有点不开心。他已经开始怀念金世安过去那些稀奇古怪的繁体短信了。

    但他不肯主动给世安打电话。过去李今也跟他玩失踪,那时白杨是不敢打过去。而现在他是有恃无恐,算着金世安几天没联系他,好发作一场大的。

    反正也快到夏天了,白杨决定带世安吃一顿超辣小龙虾,辣死他。

    他望着巷口伸出的绿柳,心想,时间过得真快。他和金世安,转眼已经快三年了。

    真奇妙,他和这个来自1930年的男人,居然这样谈起了恋爱。他想起上学的时候,女同学给他算命,“你的真爱可能不是人。”

    白杨当场就笑劈了,“那是什么,仙女吗”

    女同学脸红了一下,“像我这样通灵的术士,应该也不算”

    白杨根本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光顾着哈哈哈哈了。

    现在想起来,她算得还真是挺准。

    他在这头傻笑,姜睿昀靠在他肩上,重心不稳,往他怀里跌。

    白杨费劲地托着他的头,心想看在张导的面子上,老子不跟你计较。

    托住姜睿昀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有点奇怪。春日里和煦的阳光从姜睿昀肩头照过来,照得他睁不开眼。

    这场景让他感到熟悉,好像他们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他在这里神游地想,张惠通走过来,也顾不上姜睿昀还睡着,只说“小白,你过来,我有件事跟你说。”

    姜睿昀立刻醒了。

    白杨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他推开姜睿昀,跟着张惠通走到一边去。

    “南京警方要你回去问个话,你先赶紧回去,我们这边先拍小姜的戏。”

    白杨看他神色有异,脱口问他“是不是金世安出什么事了。”

    张惠通沉默了一会儿,“他也在公安局。”他看看不远处的姜睿昀,又把白杨拉远了几步“你自己手机看看新闻。”

    白杨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姜睿昀哑着嗓子叫他“找手机啊”

    “”

    手机掉到姜睿昀怀里了。

    白杨接过手机,点开微博,甚至都没有搜索,映在他眼里的是铺天盖地的头条新闻。

    狸猫换太子,海龙集团创始人金海龙已提请警方调查

    新闻配图是个他不认识的大叔,看上去和金世安的脸有微妙的相似,一脸悲愤。

    下面的内容就更加耸人听闻。

    受伤失忆抑或偷梁换柱海龙集团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年轻富豪尸在何处,热门讨论今日头条

    海龙集团将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资产一夜缩水数亿

    第64章 夜深沉

    白杨当天乘高铁回了南京,李念来接他,先塞给他一堆旧衣服。

    “你胆子真大,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记者,高铁上被堵了没有”

    “没有,我很小心的。”白杨藏在厕所里,迅速地全副武装,又换上李念准备的连帽外套。

    李念一脸疲惫,“外面人很多,出去什么也不要说,我让小马小牛在外环等你,出门我先绕几圈,能甩掉几个是几个。”

    白杨只是点头。

    他们先去了安龙,然后从地下停车场换了一辆租来的东风,往外环去,小马在外环等着他们,又倒了另一辆租赁的大众,向江宁公安局走。

    白杨许久没坐这么破的车,而他仍然感到冷汗在向下流。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后面跟着什么车,看得很清楚。等他们上了大众,尾随的记者已经都甩光了。

    白杨在车上问李念“他被关了多久。”

    “前天被传唤了一次,今天凌晨又被传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联系他联系不上。”

    郑美容也被传唤,通风报信的居然还是许之柳。

    这个假姨太太,李念举荐他之后就把他忘了,刚开始他还以为许之柳在闹事,许之柳一脸焦灼“你快通知该通知的人,先想办法把世安保出来。”

    许之柳倒有几分真心,李念看看他,吐了口烟“只是传讯,二十四小时就得放出来,他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还不到取保候审的份上。”

    许之柳慌了,可他不能慌,李念刚开始怀疑是郑美容在搞鬼,但是郑美容也被公安请去喝茶了。

    苦肉计吗

    等今天新闻铺天盖地出来,李念才惶恐地明白,这件事和郑美容无关,而是金海龙回来找他儿子的麻烦了。李念联系了各大媒体,希望能够封锁消息,对方的态度一律诚恳而客气“抱歉李总,那边我们也得罪不起,我们最多能保证不炒作、不扩散,我们只能客观对待。”

    李念什么也没说,郑美容没有这个能量,这是金海龙亲身披挂上阵。

    金海龙突然发难,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白杨和李念几乎都忘了金世安还有这个爹。从李念认识金世安开始,他们父子形同陌路,一直十分冷淡。

    金海龙的态度相当怪异,一口咬定现在的金世安不是他真正的儿子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报警,最多先去做个亲子鉴定,更不会像金海龙这样,报警之前先开记者发布会。

    他在记者会上一脸激愤“我父亲根本没有去世,这个骗子却说他的祖父已经过世。我儿子是什么样我能不知道吗海龙连续三年业绩下滑,这些我金海龙都不放在心上。但我要知道我儿子究竟是死是活”

    这个新闻太耸动了,不管是真是假,现在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海龙集团狸猫换太子的惊天秘闻,说什么的都有,说得有来有去说郑美容一手遮天杀人掉包,换上了现在这个草包李鬼至于动机,那还用问吗郑美容当然是为了独吞海龙,而这个假总裁肯定是见色起意,为了那个明星铤而走险啊

    真没看出来,白杨那么阳光漂亮的一个人,原来是个狐狸精,还是头公狐狸。看来之前传闻他被包养的事情也一定假不了。

    郑美容掩盖的监控录像和病历记录也被警方调取。她是地头蛇,金海龙却比她更加地头蛇他在南京混了几十年,人脉如山,他不在的时候,郑美容山中无老虎,他杀回南京,又来得突然,郑美容被他打得措手不及。

    金海龙显然准备充分,选了郑美容关系最少、也是他关系最铁的江宁分局报案。

    外界虽然没有看到这份监控和病例,但已经传言纷纷。正因为没有看到,所以传言更加不着边际。群众们越猜越觉得靠谱,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原本喜欢女人一下子又变成喜欢男人以前金世安眼光多好啊,秦浓多漂亮,现在叼着个小男星不放,这绝对是被掉包了,海龙女副总的胆子可真大搞不好贵圈乱得很,这个女副总也不大干净呢

    李念烦躁万分,都他妈傻逼吗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不可能。过去的金世安那么好骗,他和郑美容有病吗换个人精过来给自己找堵

    而白杨瞠目结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金海龙真的猜对了。

    金世安真的被狸猫换太子。

    知子莫若父,不管他们之前的情分是有多淡薄。

    南京警方还算给张惠通留了点面子,没有直接传唤白杨,毕竟娱乐圈舆论庞大,他们也不愿意得罪名人。但对金世安,做得就相当难看了,公安局直接派人进了海龙总部,客客气气地带走了金世安。而海龙总部外,已经堵满了记者,他们刚从金海龙的记者会上满载而归,又弹无虚发地拍到了海龙现任总裁上警车的照片。

    白杨试探地问李念“有没有做亲子鉴定。”

    “没有。”李念看了小马一眼,迟疑地说,“白杨,你实话告诉我,金世安到底是不是本人。”

    他现在很心虚,他真的怀疑金世安是个假货。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这样大,如果这个假货够聪明,最好在传讯的时候忍住不喝水,否则一旦被取了样本去做鉴定,李念不敢想后面会是怎么样。

    如果金世安真的不是本人,那接下来秦淮梦就要面临腰斩。后续资金怎么办他要去求谁安龙还在海龙旗下,金海龙会让安龙有好下场吗

    这些先不论,金世安如果出事,看白杨这个样子大概也要疯了。

    李念一堆话堵在喉咙里,只期盼地看着白杨,希望他能说一句,确实是本人。

    白杨惶悚地看着他,有些发抖,李念这样敏锐,居然也猜到金世安已经换了一个人。可他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说出来,什么都完了。

    “是本人。”白杨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他,又去抓他的手,“李总,去做亲子鉴定,他真的是金海龙的亲生儿子,这个不会错的。”

    白杨相信,就算一个人被魂穿了,他的基因和身体是不会变的,这是他们有力的证据,金海龙迟早无话可说。

    李念觉得他的反应很诡异,白杨明明就是心虚,但是说起做鉴定又坚决无比。

    车子已经开到了公安局门口,李念沉默了一会,交代他“如果金世安如你所说,真是本人,那你就实话实说,千万不要编假话。”他想了一下,又说“能护着郑美容的地方,就护一下,别坑她,现在海龙不能出事,郑美容跟你也没多大仇,她和金世安的事情都是小事,你明白吗”

    白杨用力点头。

    “我跟你一定会被分别讯问,别紧张,金世安能回家,我让小谢在外面等他了。你问完之后不要等我,直接回金世安那边,我和郑美容之后去跟你们汇合。”

    白杨又点点头。

    李念拍拍他的手,“你先去,不要怕,什么事情还有我和你金爸爸。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白杨从未见他如此温柔,忍不住怪异地看他。

    李念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还他妈看我干嘛赶紧进去,你金爸爸还等着你救呢”

    白杨回到栖霞别墅,已经凌晨三点多。

    给他开门的不是保罗,而是世安。

    白杨见了他,眼泪瞬间淌下来,他们只是三天没见,而他觉得他们差点永远不会再见。他一头扑进世安怀里。

    世安抱住他,“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白杨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世安大约没有休息,脸色有些憔悴,胡子两天没刮,下巴上冒出星星点点的青茬。

    白杨泪汪汪地摸他的下巴“你原来有胡子的。”

    世安无奈地笑,他的杨杨怎么总是找不到重点“我又不是太监,当然有胡子。”

    白杨出神地看他,突然觉得惭愧,金世安每天早上剃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可能还在撅着屁股睡觉,又或者已经风风火火赶去了片场。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可是很少一起洗漱,都是世安收拾完了,才来叫他起床或者,世安睡眼惺忪地吩咐保罗,送他出门。

    他们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白杨心想,以后天天都要和他一起刮胡子。

    世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用带着青须的下巴去摩白杨的脸,“是不是吓着了。”

    白杨像个无尾熊似地抱着他,“金世安,我帮你洗澡吧。”

    “”世安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又不愿意回绝他,便把他抱起来“那咱们去浴室。”

    他以为白杨是害怕,所以想做些什么事情来忘记恐惧。而白杨似乎并没有往那种事上想。

    白杨真的仔仔细细帮他洗澡,给他洗发,剃须,帮他擦背。

    细长的手指隔着毛巾,带着水温和蒸汽,抚在世安背上,世安真觉得欲情难耐,又觉得说不出地好笑。

    “怎么我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你这是给我洗晦气呢”

    白杨也被他说得笑起来,热气蒸腾里更显得面红“我想对你好一点。”他迟疑了一会儿,从背后环住世安的脖子“等这件事过去,我就去跟我爸说,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不怕伯父生气”

    “不怕,”白杨拥紧他,“你这么好,他一定会明白。”

    第65章 迷局

    李念和郑美容一早赶来栖霞,两个人都戴着口罩墨镜,世安见了不禁要笑“这有什么用,现在除了你们,也没人来登我的门。”

    李念抹下墨镜,“幸好你这是豪华别墅区,记者都被堵在外面了,我和郑总就差没翻墙进来了。”

    保罗引他们向书房去,书房里窗帘密闭,开着落地灯。

    郑美容疑惑“怎么大白天拉着窗帘。”

    世安倒没什么反应,白杨在一旁瞬间脸红了过去他和金世安三天两头在书房里情不自禁,保罗会办事,只要白杨来了就拉上窗帘,方便他们想做就做。

    时间长了,居然成了这个家的惯例。

    世安一本正经道“现在情况非常,拉上窗帘,是怕记者偷拍。”

    言之有理,郑美容不疑有他,几个人分宾主在沙发上各自落座,保罗领着佣人们端上咖啡和茶。郑美容问他“你见到伯父了”

    世安面色不豫,缓缓点头。

    他父母早亡,从小跟随金忠明长大,金忠明虽然为人刚愎,但对他尚有儿孙之情。世安看惯了高门大户兄弟阋墙,也见过父子之间反目争执,他原本以为,在这个白杨口中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里,人与人之前,应当更有真情。

    可他从金海龙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父子亲情,金海龙瞪着他,像一头警惕的狼。

    他只在心里苦笑,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原本就不是金海龙的那个儿子,金海龙觉得他陌生,也是情理之中。

    金海龙神情阴鸷,“老爷子还没死呢我儿子和他爷爷最亲,你胡说八道,你究竟是谁”

    世安只在心中寻思,他写剧本的事情,虽然没有保密,但知道的人并不多,许多人也根本不信他会写剧本张惠通的采访更说得含糊,大部分人以为张导所指的是单启慈。

    金海龙为什么非要往不正常的方向去想

    一旁的民警把他劝出去,又让世安坐下,逐条问他问题。这些问题显然有金海龙授意的成分存在,问得十分偏门,问他小时候喜欢吃什么,小学的时候他妈妈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带过他的班主任叫什么,

    这些事情,世安再怎么细致,也不可能知道。他只能保持沉默。

    警方采集了他的头发、血样和口腔黏膜,他没有拒绝,因为拒绝就意味着可疑。他从采集的房间出来,金海龙站在外面。

    “你是不是失忆了。”金海龙问他。

    世安不置可否,只温和地说“爸,你消消气。”

    他看到金海龙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的兴奋。

    李念见世安半天不说话,只问郑美容笑“郑总,他是不是给你掉包了。”

    郑美容对他的嬉皮笑脸冷眼以对“我没那么无聊。现在能不能不开玩笑”她来得急,端起咖啡先大饮了一口,皱起眉头“好烫。”

    世安道“慢些喝。”

    郑美容放下咖啡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像伯父平时的为人。”

    “你说对了,”李念接口,“媒体那边的人跟我说,金海龙这次带了个副手来,是个海归,叫苏络风,新闻的事都是他搞出来的。”他看着金世安“不会又是你的旧情人吧”

    这个锅扣得太冤,世安瞟了他一眼“说正经事。”

    李念含着烟笑“我的意思,等公安局那边鉴定结果出来,我这边准备记者会既然金海龙不顾父子情面,闹得这么大,咱们就跟他闹场更大的,看谁脸上难看。”李念说着,又看白杨“反正金世安到底是真是假,有人亲身体会过,应该最清楚。”

    白杨被他说得局促起来,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潮又泛上来。

    郑美容下意识地点头“我去找一下律师,准备起诉他诽谤。”

    世安忽然问“我父母离婚之后,我父亲是不是又娶了一个新夫人。”

    话题难堪,过去金世安最恨他这个小妈,不许旁人提一个字,现下他自己说出来,郑美容只好回答“是的,离婚之后他就去了上海,跟卢娇雪结婚了。”

    卢娇雪就是那个小二奶。

    世安抬眼望着郑美容“卢娇雪有出无出”

    郑美容一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世安想了想,又换了通俗的说法“卢娇雪有没有孩子。”

    三个人忽然凝滞住,金海龙二婚这么多年,卢娇雪一直没有孩子,他们都是聪明人,金世安这样问,他们立刻懂得了他的意思。

    卢娇雪只比金世安大几岁,和金海龙是真正的老夫少妻,现在要怀孕,也不是没有可能。

    郑美容和李念迅速地各自拨打电话,郑美容打给她的小弟们,李念在吩咐他的狗仔。

    世安缓缓地喝茶,抚一抚白杨的手,白杨的智商已经完全不够用,他很想帮忙,可是这三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他实在听不懂。

    白杨乖巧地坐在旁边,努力追赶这些聪明人的思路。

    半小时后,郑美容和李念都放下了电话。

    “去年刚做的剖腹产,在华山医院。”

    世安微微一笑,“儿子,是不是”

    郑美容和李念都点头,郑美容的脸色尤其沉重。

    世安更笑起来,不疾不徐地放下茶杯“老来得子,难怪他现在与我针锋相对。”

    事情比他们最初想象的得要糟得多,显然,金海龙是为了他这个刚出生的小儿子,要把海龙集团夺回去。他和王静琳早就分道扬镳,跟金世安也是多年冷淡,现下老来得子,卢娇雪大概吹了他半年的枕头风。

    半年里,不,大概从卢娇雪怀孕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把金世安当做自己的骨肉了。

    对金海龙来说,金世安只是王静琳的拖油瓶,还霸占了他多年打拼的心血。他离了这个婚,落魄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才在上海复了元气。

    金世安已经享了七八年的福,是时候改朝换代,让他金海龙重坐江山。

    李念忽然明白那时候偷拍白杨的是谁了。

    卢娇雪怀了孕,欲望更加膨胀,这个前妻的儿子就是她的眼中钉,她怎会愿意王静琳的儿子在海龙作威作福。

    想让金海龙对这个长子彻底死心,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明白,这个儿子不会给他带来子孙后代。即便不是白杨,她也会想尽办法给金世安扣上其他污名。

    现在她如愿以偿地生了儿子,金海龙也就理所应当地想要给美妾娇儿一份大礼了。

    繁殖癌什么时候都是繁殖癌,不会因为时代的变化就有所好转。

    白杨突然在旁边开口“我觉得亲子鉴定做出来,可能结果会更糟糕。”

    其余三个人都看向他,白杨被他们看得紧张,声音有些胆怯“我是在想,如果证明了金世安是本人,那就只能说明他真的失忆了郑总瞒着这个消息这么久,这才是真正的丑闻。”

    大家立刻想起了金总是怎么失忆的,顿时都很尴尬。

    白杨作为受害人,当然不会去指控金世安,但金世安坠楼落水,昏迷一个月,股东们全然被蒙在鼓里。所有以金世安为名的决定都是郑美容假传圣旨。

    玩弄股东,一手遮天,这盆脏水是郑美容自己倒在身上的。

    三个人都不说话,半晌,李念笑起来“小祖宗,你这智商突然上涨了,跟着你金爸爸有进步啊。”

    白杨说得对,金海龙报案只是虚晃一枪,他根本没有怀疑金世安的真假,他要的就是金世安自己承认失忆。

    金海龙太明白他这个儿子的能耐了,撇开穿越后的这个灵魂,原本的金世安是个道地十足的纨绔草包。金海龙根本没把儿子放在心上,海龙真正的主心骨是郑美容,他要的是郑美容翻船。

    明枪对准他的儿子,暗箭则对着郑美容,这两个海龙集团的首脑,一个失忆,一个隐瞒,视股东若无物一旦金世安承认至今为止一直失忆,不仅股东会感到愤怒,所有散户也都会感到愤怒。

    让一个毫无管理能力的人高居首位这么久,他们早就忍够了,现在金世安连亲爹妈都记不起来,还能记起什么

    他们完全可以再泼脏水,搞完亲子鉴定,再搞一轮金世安的精神鉴定。金世安已经是众口相传的同性恋,并且是失忆之后才开始喜欢男人,金海龙大约已经准备好了大张旗鼓,再次宣布怀疑他的儿子脑部受损精神失常。

    谣传易造,辟谣艰难。可以想见,届时,海龙的股价还会迎来新一轮的下跌。

    这其中诚然有金海龙恶意的攻击存在,但他们不能否认,这也是郑美容和过去的金世安自己种下的苦果。

    铤而走险,自当有险。

    郑美容面色青白,金世安什么也没有说,但她知道,自己的责任无从回避。

    她想起过去金世安明里暗里劝她的话,包括金世安提出的那些人事改组,投资分权,都是在给她一条生路。

    她是真没想到,金海龙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绝情。她和金世安斗了这么久,斗来斗去,让金海龙渔翁得利。

    世安赞许地抚一抚白杨的额头,转来看郑美容“按这个势头,我父亲恐怕下周就会开始大量收购海龙的股票。”

    郑美容沉默地点头。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海龙股价下跌,大部分投资者只会看衰,可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趁虚而入进行收购,一旦收购量超过总额的35,海龙就会强行易主。

    金海龙给金世安弄了这一出,无非就是要股价下跌。

    对许多人来说,海龙只是个烂摊子,可是这个烂摊子回到旧主人手里,大家又会重拾信心。

    金海龙把这出戏唱成了自己的主场,在股东们眼里,金海龙是大义之师,光复河山,而她和金世安,就是该死的反派。

    李念看向郑美容“散户手里的股票差不多30,金海龙也不可能一口气都吃下,就算他想买,也要别人愿意卖。”

    现在抛售海龙的股票,就是在割肉放血。

    郑美容脸色苍白“可是还有大股东在。”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些高层大户,过去追随着金海龙和王静琳,现在海龙已经成了烂摊子,从他们的利益角度来说,倒向金海龙,是最好的选择。

    散户的股份不足为惧,明天是周末,股市休市。但大户之间的交易是不受限制的。

    他们不知道金海龙已经联络了多少股东。而金世安手中的股份,仅有30。

    “要求发起临时股东大会的是焦峰和涂林强,焦峰过去跟伯父关系很好,涂林强跟伯母关系比较近,他夫人和伯母是中学同学。”

    郑美容用茶杯在茶几上一个个摆成圆环。

    “大户里可能被撬动的人不止焦峰和涂林强只有赵伟昌和马燕是新股东,暂时算是中立。马燕昨天问我公司到底怎么回事,我觉得她应该没搅进局里,赵伟昌是她的情夫,他们两个人是同进同退的。”

    茶杯摆出的局面惨淡,他们能确信保住的高层股东几乎寥寥无几。赵伟昌和马燕各自持有海龙4份额的股票,即便金世安能够联合他们,也不足以达到35的决定性份额。

    他们在争取,金海龙也一定在争取。只要金海龙收足了了35,就能召开董事会投票。哪怕金世安现在疯狂吸入散户,以金海龙的人脉,股东们投票的结果,恐怕不会倾向于金世安。

    更何况,他们现在尾大不掉,今年的主要投资都倾向在双林建设。

    金世安手上30,散户的余地是35,其余大股东们接近35。

    这个周末一过,就要召开董事会投票,金海龙吸入多少散户,又撬动了多少高层,他们一筹莫展。

    李念和郑美容都看着世安,而世安在沉吟。

    “父子之情如此凉薄,大概夫妻反目会更加狠辣。”

    世安轻声说。

    李郑两人都愣了一下。

    保罗在外面敲门,“金先生,有人要见你。”

    这种时候谁会来,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保罗在外面字正腔圆道“他说他姓许。”

    第66章 鱼目

    许之柳跟着保罗进到书房,进门他愣住了。

    他没想到白杨也在,白杨就坐在世安身边,正转脸看他。

    他在电视上见过这个小明星,最近电视里经常能看见他。而白杨本人比电视上要漂亮许多,许之柳说不出他到底哪里好看,只觉得他整个人像蒙着一层柔和的光,他回过脸的一瞬间,许之柳的目光全被他夺走了,连金世安坐在旁边,许之柳也忘记了。

    他恍恍惚惚地想,他是明星,是不是化了妆,于是又忍不住仔细去看白杨的脸素面朝天,然而真的很漂亮,一双笑眼,睫毛浓密,褐色的眼珠温柔而灵动。白杨并没怎么打扮,穿着十分朴素的牛仔布衬衫,整个人有些学生气,可又从内向外地散出一种说不出的气场,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

    原来这就是明星和普通人的差距。他们根本谈不上比较,他们原本就属于不同的世界连自惭形秽都谈不上,许之柳突然发现自己过去是有多愚蠢。

    他以为白杨混迹娱乐圈好几年,要么是趾高气昂的嚣张人物,或者是油头粉面的兔儿爷。而白杨的眼睛这样干净、清纯,好像从来没受过任何污染,自己和白杨长得真有点像,他早就听公司里的人隐晦地说过,可是白杨坐在那里,像颗光润的珠子,把他这个鱼目比得无地自容。白杨看着他,并不怀什么恶意,甚至还有点好奇,探询地去看金世安。

    金世安把他保护得真好,他连一分嫉妒和猜疑都没有,难怪金世安对他许之柳不屑一顾,有了这样的情人,金世安还会把谁看在眼里呢

    白杨和金世安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亲昵,然而他们坐在一起,那样随意的态度,互相微微靠拢的姿态,都传达出一种难言的契合,不止是肉体上的,还有灵魂上的。

    他沉下视线,又看到白杨脚上的拖鞋,比金世安脚上的小了一圈,和其他人脚上的客鞋显然不同,这是白杨自己的拖鞋。

    金世安的家就是白杨的家,一双鞋子就能证明一切。

    许之柳望着白杨,有些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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