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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来的先生 第22节

作者:白云诗诗诗 字数:18690 更新:2021-12-31 14:22:04

    爱而不可得,原本是人生里最惨痛的事情,是她先退缩了,放弃了,她不想做个傀儡,也没有任何立场对他说爱,她只是个被人包养的情妇。

    路是她自己选的,一步走错,步步都错,怪不了任何人。

    李念让她感到恐怖,她逃走了,可是又时时刻刻地想起他。他教会她这么多事情,可是又想把她摆布成毫无灵魂的玩偶。

    他一点也不爱她,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他永远不会爱她,她早就明白。她看到安龙的那两个新人,不由得一阵嫉妒,原来世间真的永远不缺下一个。她阻止不了,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去阻止。

    李念也会动真情,真可笑,更可笑的是姜睿昀真像他,一样的对她不屑一顾,可又对别人那样上心。

    她永远不会是他们的唯一一个,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她只能在往后的人生里,在许许多多零碎的断片里,找相似的东西,慰情聊胜无。

    李今的脸,姜睿昀的性情。

    哪怕只有星星点点的相似,也足够她攀着活下去。

    她大概不会离开李今,离开这个让李念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她也是无意中窥破了这对兄弟的秘密,真好,她终于有个机会,能为李念做点什么。

    李念困不住他,她可以。

    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对李今忽然生出同病相惜。

    他们原本是一样的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60章 如梦

    15年这一年,对整个安龙娱乐来说,是接连丰收的一年。

    臧援朝的缉凶西北荒毫无悬念地获得了天龙奖最佳影片,而周宁山却意外落马,影帝被去年上映的故事片烈火焚心摘走。

    周宁山处之泰然,这个行业里的人都明白,并不是所有付出都会有相应的回报,人红看天,成名看命,得奖靠运。

    所有单项奖中,缉凶仅有最佳男配角一项入账。张小冰受到评委的极高赞誉,力压李今的卢士刚,得到了这项殊荣。

    真正的一根独苗,或者说是一枝独秀。

    单项奖的荒芜并不能阻止缉凶在整个贺岁档横扫票房,虽然影片气氛跟贺岁一点儿关系都搭不上。

    臧援朝再度刷新了他的神话,以十五亿票房完美收官。

    李念放下心来,现在他只要等钱就行了。收账当然是件蛋疼的事,各个院线拖拖拉拉,大概年中才能拿到这笔钱。张惠通却等不及,棚内布景已经基本到位,二月份,安龙召开了秦淮梦首次发布会,三月份,秦淮梦正式开机。

    张惠通野心勃勃,他的计划明确,务必要在八月之前完成全部制作。

    秦淮梦的题材极好,东方元素,人性与暧昧情感,优美的旧时代格调,个人英雄主义的故事。

    这是一部披着东方外衣的西方故事。对中国人来说,这是一场民国旧梦,而对国外的观众来说,这是他们最喜欢的中国,没有赤潮,没有主旋律,有的只是细腻婉转的东方人的含蓄有如日本的大正时代,美国的黄金年代,它们浓缩了人们对逝去繁华的追悼与怀念。

    失去的总是最好的。

    张惠通根本没把天龙奖放在眼里,他瞄准的是九月份的威尼斯和十月底的金马金马奖方面,台湾对民国永远有着一份“想当年”的情怀,至于威尼斯电影节,人性故事总是金狮的常胜主题。

    在早春三月尚带寒意的春风中,演员们开机烧香,希望能占个元春初始的好兆头。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还是那么残酷。

    第一场戏就开局不利。

    这场戏是在得月台实地取景,剧组在文管局许可的情况下,对得月台进行了修复性搭建。虽说只是修复性,但细节做得十分用心,连远景秦淮河里惊鸿一瞥的灯船,也都按当时的模样重新布置。

    这一天来秦淮河玩耍的游客,虽然失去了得月台这个景点,却有幸坐上了民国风情的花船。

    拍摄从晚上八点多开始。

    夫子庙本是人烟鼎盛的地方,中午就开始清场,但最多只能让游客回避拍摄地点,秦淮河上依然喧哗沸腾。张惠通就是想要这样的喧哗沸腾,登临台上,镜头里看去,这条繁华的水道像一条逸乐的银河,珠光宝气地蜿蜒而过。

    至于入镜的现代化高楼,因着夜色深沉,并不十分显眼,显露的地方会在后期用cg修复掉。

    故事里是风清月白的静夜,拍摄现场则是各种嘈杂,远远从水上飘来凤凰传奇的广场舞劲曲。

    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收音,看的是录音师的本事,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演出旁若无人的情意,就看白杨和姜睿昀的本事了。

    他们从八点拍到十一点,张惠通始终不满意,白杨不免有些心焦,姜睿昀则安之若素。两个人一遍一遍地重来,所有工作人员也机械性地一遍一遍重来,人造的月光从他们脸上升起来又落下去,人造的秋风从他们身边刮过去又平息,到了十一点,镜头里已经看不到游船的踪迹了。

    “让底下的游船准备。”张惠通吩咐。

    没有游客的时候就要自己准备游客,没船就自己开船。工作人员开着花船在镜头下的这一段河里游来荡去。

    凤凰传奇倒是没了,录音师放松了一点。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张导也不肯说,从头到尾他只说三个词,“开始。”“停下。”“再来。”

    白杨觉得张惠通可能生气了,如果张惠通生气,那么肯定是他自己演砸了,姜睿昀是不会出问题的。

    第一遍的时候,张惠通还很有耐心,给他和姜睿昀仔细讲这一段是要怎样的感觉,“不能太露骨,要含蓄,尽量把戏放在眼里,要找知音和爱人之间那种似是而非的区域。”

    张导一面讲,一面向他们比划两人之间的距离、镜头会从哪里过来、光从哪里过来。

    这跟白杨理解的差不多。张惠通只讲了这一遍,后面就是无限次地重来。无论他们怎么做,得到的答案都是重来。

    他不敢直接去问张惠通,只能在心里紧急地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是台词说急了细节处理上不精致还是自己把沈白露演得太过柔弱了刚才姜睿昀的眼神跟他确实没接上,有至少六次两个人都没接上,这种眼神的偏差在偶像剧里毫无问题,但现在是张惠通的电影。

    张惠通怎么可能容忍演员有分毫的含糊其辞。

    可是接上的时候呢为什么也不过有几次白杨真的觉得两个人配合超默契了,可是张惠通依然是那两个字。

    “重来。”

    这段戏在白杨的理解里,主要表现的应该是沈白露的敏慧是不是自己过度表现了这个聪明劲,抢了姜睿昀的节奏

    张惠通还没有喊开始,他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目光上提还是下沉、肢体紧张抑或放松、睫毛眨几次、呼吸加快和延缓,全在他脑子里飞速地过着走马灯。

    姜睿昀忽然凑到他耳边“不是你的问题,别想了。”

    白杨愕然地看他。

    “脑残吗你是张惠通的戏没拍过啊他就是这样子,你就闷头拍就行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姜睿昀的声音不大不小,白杨吓得就差没捂他的嘴了。

    还好,张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应该没听见。姜睿昀的胆子也太大了,当着张惠通的面说张惠通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活腻了吗作死别拉着别人垫背啊

    而且姜睿昀什么时候拍过张惠通的戏,简直强行吹逼。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当场装逼不尴尬吗

    白杨有点儿虚,加上刚才他已经跪了几十遍,更觉得腿软。

    姜睿昀若无其事地直起身。

    他已经把话说明白了。白杨信不信,就是白杨的事了。

    他说的没错,张惠通是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行内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和臧援朝机器般的超精密型拍摄不同,张导是经典的随机感觉式拍摄。

    所谓随机感觉拍摄,通俗点讲就是胡乱拍,看脸拍,拍到爽为止。

    臧援朝的拍摄,心里是完全有底的,演员做不到,那就重来。张惠通就比较坑爹了,因为张惠通也不知道自己的底在哪里。大家随机发挥,看哪次能戳到他的g点。

    他想要一种恰如其分的情绪,至于这个“恰如其分”到底是怎样,你问张导吗张导也很懵逼。基本上和小姑娘谈恋爱差不多,只能说出这个不好那个不好,那姑娘你的“好”到底是什么啊嗯嗯,人家也不知道嘛。

    只能一遍遍来,什么时候拍到这个感觉了,什么时候过。瞎猫等死耗,靠天收。

    只有真正的天纵奇才,才会这样去摸索准确的灵光一现,他们不遵循任何理论依据,把成功的希望全部交给直觉。

    不能感动自己,就不可能感动观众。这是张惠通唯一的信条。

    世安陪着单启慈喝茶,两个人在茶楼坐到半夜,单启慈问他“咱们去片场看看吧,今天第一场呢。”

    “会不会打扰到张导。”

    “哪的话,咱们不出声就行了。”单启慈硬拉他。

    楼下的工作人员见了单启慈,知道是两个编剧,也算主创,给他们一人一双软鞋,这是防止上楼发出脚步声,影响收音。

    单老蹑手蹑脚拉着世安,上了二楼。张惠通看见他们来了,只点点头,又摆摆手。

    世安会意,默不作声地看向摄影机和灯光的中心。

    他来得巧。

    姜睿昀正扮着他当年的样子,张老娘领着白杨,珠光玉翠地出来磕头。

    姜睿昀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白杨。

    白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看着也不像是忘词他心里着急,又不敢露出来,回望过去显然不合适,撇开姜睿昀的视线,却又坏了戏。

    白杨只好垂下眼,缓缓用余光托住姜睿昀送来的眼神。

    场下人看来,两人目光游离在空气里,千丝万缕,若进若退,虽默然无声,然而缠绵无已。

    金世安一时觉得恍惚。

    当年他似乎不曾这样看过露生。

    张惠通却在他旁边豁然起立,张惠通的感觉来了,张惠通亢奋了,张惠通抓起茶壶,狂喝茶。

    录音师用眼神示意张导喝水不要发出声音。

    姜睿昀晾了白杨足足一分钟,忽然伸手去抚白杨的脸。白杨吃了一惊,又不好直接避开,只能直直跪着不动姜睿昀怎么擅自加戏演了一晚上开始自暴自弃了吗

    姜睿昀的手停在他脸旁一公分,定定看他许久,又收回手。

    姜睿昀转过脸,望向远处清风明月的秦淮河,仿佛自言自语地轻声开口,“你知道我叫什么”

    白杨轻轻出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向姜睿昀盈盈一笑,“赐名的恩公,知音的恩客,前生有缘,自然知道。”

    他这里说着,姜睿昀却并不看他,白杨渐渐气怯起来,说到最后,声音就有些含在嘴里。

    场下看来,莫名的娇怯。

    张惠通不肯喊停,专注地看他俩。

    两人在风里默默无言。张惠通示意打光加强。

    姜睿昀在渐渐明朗的人造的月光里,终于回首看着白杨。

    白杨等他许久,目光在风里无根地飘,姜睿昀蓦然回首,他竟然有些心酸的泪意。

    姜睿昀能不能不耍他了

    姜睿昀垂下眼,向他微微笑了。

    一个盼着,一个踟蹰着,终于相视无言而笑,两人的目光在月色灯影里,渐渐融在一处。融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

    真好像有万般情意,也无需言语。

    张惠通摔了茶壶,拍手怒吼“咔很好就这样”

    他回过头来看金世安,惊讶地发现金世安已经流下泪来。

    “世安”

    世安方才回过神来,惭愧地擦了眼泪“演得实在太好,平生仅见。”

    张惠通还在兴奋里,声音都有些嘶哑,“是演得好,演的得绝,也是你这本子写得好啊太美了。”

    只有世安自己知道,他方才如在梦里,看自己当初与露生相见那一幕落笔时并不觉得,如今才知道,原来他耽误了露生一辈子。

    他并没有姜睿昀演得那样深情。这样深情,只给过白杨。

    何谈后悔,只是弥补也无从弥补,遑论两人生死相隔,即便露生就在这里,他也补不了他什么。

    斯人已逝,情债难酬,后人能做的,只有纪念。

    这一夜,世安梦见了露生。

    按说经久未见,魂梦相通,本应是欢喜之极,可梦里见了,也不觉怎样含悲含喜,两人相对望着,许久不说一句话。

    露生问他“你可还好”

    世安便有泪意“我很好。”

    露生笑一笑,又问“你让别人来扮我,你不怕他知道了生气”

    世安踌躇片刻,恍恍惚惚说道“你是为国捐躯,后人应当纪念你。”

    露生低头一笑,“说这些做什么”

    世安也低下头“是我没主意,总想给他写个一鸣惊人的故事,写来写去,我这前生竟无可写之处。”

    露生定定地看他良久,嫣然笑了“少爷,你钟情于他,是不是”

    世安不料他这样明白说出,心里也觉惆怅,可仍旧点一点头道“是,我钟情于他。是我辜负了你。”

    露生将手轻轻攀上他的脸,“何来辜负原是我害了你。我也歉疚得很。”

    世安便觉泪迷了眼。

    露生宛转一笑“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我遇见一个与你很像很像的人。”

    世安怔怔道“可是白杨并不像你。”

    露生更笑起来“你心里爱他,自然谁也比不上他。”

    世安被他说破,也赧然笑了“他是个很好的人。”

    露生点点头“是个好孩子,我在天上都瞧着。”说着牵起世安的手“少爷,魂里梦里,咱们就此别过。我自有我记挂的人,年里节里,你不必再来看我。”

    世安见他欲走,伸手欲留,露生推开他的手“错缘一段,我将身殉国,也算赎尽前孽。今日不怕你笑,我也才知道,这世上原有比你更好的人。”

    世安泪如雨下“自然比我好的有许多。”

    露生摇摇头,“可我只爱他一个。”

    露生在他渐渐模糊的泪里,只身远去,又像是随着什么人,偕行而去。

    浮生若梦,缥缈难追。他们曾经那样和睦,而世事变化何其无常,终于黄泉碧落,再见无期。

    白杨在旁边轻轻推他,“金世安,金世安。”

    他醒过来,已然泪湿衣襟。

    “你怎么哭了。”白杨揉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把白杨拢在怀里,长久地无言,白杨被他忽然抱住,也没有挣扎,伏在他怀里问,“你是不是做恶梦”

    “不是噩梦,”世安说,“我真怕遇见你也是一场梦。”

    第61章 醋

    拍摄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他们这边拍着,去年白杨刷的戏已经开始在各个卫视轮番登场。

    白杨的粉丝大满足,爽到炸,换哪个台都能看到她们的小白。虽然是配角,但是演得好能就行啊这次不用闭眼吹,可以睁开眼往死里吹。

    姜白的粉丝更是趾高气扬,她们现在有超多素材可以剪各种不能说的小电影,当然,他们还有更期待的,因为她们的姜姜和白白正在拍电影

    还是张惠通的牛逼大发了。展望未来简直一片美好。做粉丝的还能有什么指望,最幸福的莫过于此,蒸煮事业一路高歌,顺便还花式发糖。

    张惠通也对电影充满期望,他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采访里先行透露“我们这个电影是有真实原型的,是作者去世的祖父留下的故事。不管是细节上,还是态度上,我们都全力去做,希望大家能多多给予支持。”

    单老果然厉害,粉丝们把单老顶起来拜。也有声音言之凿凿地说,剧本不是单启慈写的,单启慈只是挂名,剧本是之前传丑闻那个海龙总裁写的。

    太扯淡了,粉丝们又感觉有人在恶意攻击自己的偶像,她们选择视而不见。比起这个一毛钱关系都搭不上边的海龙总裁,姜白的迷妹更在乎自己同人圈的地位,是时候一统山河了

    钟越的粉丝只能抱着自己偶像刚拿的天龙奖酸溜溜“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小钟已经拿奖了,你白的电影还不知道扑不扑呢。”她们把自家小钟最近接到的广告代言轮流数一遍,“白杨能挣几个钱代言都是小钟的。广告商的选择才是真金白银。”

    这些白杨和钟越都不知道,姜睿昀也不会知道有什么关系呢娱乐圈,娱乐圈,进了这个圈子,就要被人娱乐。只要群众们开心,怎么样都好吧。

    他们的资源确实越来越多,名气上涨,形象又好,广告商和时尚品牌当然愿意向他们伸出橄榄枝。大品牌还在观望,只邀请他们出席一些活动,小品牌已经迫不及待地蜂拥而上。

    现在签约是最划算的,等到他们真的大红大紫,那就不是这些小品牌可以仰望的了。

    白杨没有时间去拍广告,更没时间参加这些时尚活动,李念精挑细选了几个还不错的代言,拿给钟越去做。四月里,德基广场的奢侈品专柜又增加了新品牌,仗着本土亲近关系,请了白杨和钟越去剪彩。

    他们还不是推广大使或者品牌代言,但总有一天会是。

    当初白杨和世安站在这里,他还曾经因为这些柜员只围着金世安打转,而嘟着嘴生气。

    现在这些柜员,小心翼翼地围着他们,期盼得到一个签名甚至合影。可能她们早就忘了,这个当红的炸子鸡,曾经光顾过她们的专柜,而她们把他甩在一边无人过问。

    白杨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你们这些目光短浅的女人,迟早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你们只知道围着这个傻帽打转,不知道自己眼前站着未来的巨星白杨”

    并不是她们没有眼光,只是过去的自己确实不够好,白杨明白。他微笑着接过她们伸来的签名板,又耐心地依次跟她们合影。

    广告和宣传只能用零碎时间去做,心还是要收回来,老老实实地拍戏。

    白杨渐渐习惯了张惠通的导演方式。这是个极度耗费精力的模式,但也能够百倍精进演员的技巧。

    每一次重来,都能得到新的体会。

    张惠通偶尔对白杨笑道“小姜说的没错,你不要多想,只管演,佳作靠天成,咱们只能尽力而为。”

    原来张导听见了,白杨一阵汗颜,姜睿昀在旁边一脸的事不关己,好像乱说话的是白杨而不是他。

    演戏原来和恋爱很像,白杨想,不遇到对的那个人,永远不知道他是什么样。

    可他真走到眼前,就再也不会犹豫了。

    在那之前,每个人不都是拼命去寻吗

    他打从心底里感谢世安,感谢张导,也感谢姜睿昀,甚至感谢这个他过去从来不敢奢望的好莱坞规格的剧组。

    他们是真正的艺术人,让他明白,娱乐圈的浮华之外,真的有呕心沥血为追梦的人存在,不是他一个,而是有许多。

    姜睿昀的演技真正天才,他的擅自加戏白杨已经司空见惯。刚开始白杨还跟张惠通疑问,“这样加戏没关系吗”

    世安不在,张惠通只看单启慈,单老点头不迭“发挥得很好,我认可。我觉得世安肯定也认可的。”

    世安的剧本写得含蓄,而姜睿昀演出了飘摇。

    这是最难表现的感情,多一分就太过缠绵,少一分又显得退缩。人的求而不得,弃而不舍,姜睿昀的眼睛似乎能表现一切。

    欲语还休,从来最能撩拨心弦。

    有时候白杨真被姜睿昀带进戏里,过去他们合作的都是偶像剧,而现在白杨才明白,姜睿昀在那些作品里,从未使出全力。

    他全情投入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心旌动摇,根本没有台词,姜睿昀只用眼神。

    白杨总算知道会说话的眼睛是什么样了。

    他最初看秦淮梦的剧本,只觉得这是个伤感的故事,人何以相互折磨,为何不能相忘于江湖

    姜睿昀看他的时候,却让他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些衷情,不是不表,只是不能。姜睿昀的眼神这样细腻,千条万线织着惘然,他也忘了自己是白杨,他就是沈白露,姜睿昀就是安世静。

    白杨下了戏还出不来,姜睿昀给他甜汤,白杨居然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谢谢少爷。”

    姜睿昀被他说得一愣,“哦。”

    白杨拧开了盖子,尝了一口,又往姜睿昀手上送,“甜得很,少爷先喝吧。”

    姜睿昀好笑地看他,“你喂我啊。”

    白杨这才回过神,“滚蛋,你有病吗”

    姜睿昀抓着宁宁慧慧狂笑“超级傻逼。你们录下来没有”宁宁慧慧在一旁跌足顿脚“没有太突然了”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你以后一定是非洲大酋长。白杨愤恨地想。他只好回过头喷小马“干嘛不喊我”

    小马光顾着看慧慧了,他手上捧着慧慧的汤,脸上还来不及把痴汉的笑收起来。

    小马有点儿委屈。

    他俩的戏演得动人,世安来看了几次,也觉出不对劲了。

    他并没在剧本里这样分明地写情,姜睿昀难道真是天才,隔着字也猜到实情

    他毕竟还是个男人,在担心自己身份曝光之前,金总先觉得吃醋了。

    他们现在过节欲的生活,拍摄进程紧张,每场戏都花费大量时间。没有夜戏的时候,白杨也是早出晚归,回来洗了澡,两人靠在床头,说说话就入睡。

    “姜睿昀演得和剧本不太一样,张导没有说什么”

    白杨在他怀里,本来已经迷迷糊糊,听他这样问,随口应道,“张导说这样很好,单老也说可以。”他闭眼往世安怀里钻了钻,“反正只要不改动太多地方,我就接得住。你放心啦。”

    世安无可奈何,只好酸溜溜地说,“我是觉得他眼睛太有戏了,跟别人格外不一样。”

    看白杨的时候特别不一样。

    白杨忽然来了精神“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我超喜欢他的眼睛,分分钟入戏”

    世安脸都绿了。

    白杨还没领悟到他的金总已经酸到冒泡,白杨还沉浸在演技成长的亢奋里“过去跟他对戏都没有这次感觉好,连张导也夸我眼睛会说话了。其实不是啊,因为姜睿昀先那么看我,我也就找到感觉了。”说着他还自我感叹,“特别棒。”

    白杨差点准备说“我爱死他了”,他幸好没说这一句,金世安已经翻身爬起来,把他按在枕头上“你再说一遍”

    白杨眨眨眼睛“呃”

    他得到了一个惩罚性的窒息长吻。

    “你喜欢谁”世安问他。

    白杨脸红了,他终于感受到了世安山西老陈醋的电波,“不是那种喜欢。”

    这个解释,金总很不满意,金总把他的小明星按在怀里,“我真后悔写了这个戏,让别人跟你这样亲近。”

    白杨面红耳赤地澄清“想什么呢你不知道姜睿昀平时多烦人,除了演戏有用,下场我都不乐意理他”说着他立刻想起了一肚子委屈,“他平时老耍我,在剧组欺负我。”

    白杨觉得自己太无辜了,这是金世安头一回在他面前吃醋,居然还是为了姜睿昀那个神经病,他真的很想笑,又怕笑了金世安更要吃醋,白杨只好拿出看家的撒娇大法“金总裁,金爷爷,金世安,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呀”

    “你说呢”

    白杨一脸诚恳“我爱死你了。”

    世安不说话,只看着他,看了半天,无奈地笑起来,“你真是教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是不是我命里的魔星。”

    白杨在他怀里滚来滚去,“我想你了。”

    这话说得含蓄,世安心领神会地笑,“想我哪儿”

    白杨腆着脸撒娇“哪儿都想。”

    金世安的下面已经顶着他了,他也觉得身体里骚动起来。

    世安却有些犹豫,“你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白杨一把握住他,“可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会一直想你。”

    世安被他弄得笑出声来,低头吻他的耳垂,“那只做一次,解解你的相思之情。”

    第62章 分飞

    张惠通的习惯,一向是多头并进。世安对他深感敬佩,六十多的老爷子了,做起事来比年轻人精力更旺盛。

    “姜睿昀说,节欲的人精力好。”白杨听他感叹,呆呆地说了一句。

    世安就不能听他提姜睿昀,世安立刻把他捉在腿上“我看你们俩关系也没有多坏。”

    都说到节欲的事儿上了,不吃醋还是人吗

    白杨尴尬了,这次是他自己说漏嘴了,白杨只好撒娇献吻,“爱你爱你。”

    这娇撒得太不走心,世安捏着他的耳朵,一点点吻过去,“算了,你也节制一下,跟张导学习学习。”

    白杨急了“我又不是六十岁。”

    世安笑着放开他,“听话,拍戏太累了,”他抚一抚白杨的脸,“那种事,我是因为爱你才做,不是因为要你弥补什么。”

    云雨之欢,他当然愿意,可他不想白杨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只要他说没有,他当然就信,何须交媾证情

    白杨可怜地看他“那你现在不爱我了”

    “不是,”世安笑着吻他,“等你这部戏拍完了,想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白杨脸红了,他隐约有点期待秦淮梦快点儿拍完。

    他现在也会觉得,所谓公众人物,确实是要牺牲一些自己的生活,公众人物确实活得风光,可也活得身不由己。

    白杨卷着毯子,趴在世安怀里,世安问他“钟越是不是去法国了。”

    “是啊,你听说了。”

    “嗯,我听李总说,钟越会参加你们这个电影的配乐工作。”

    要不是钟越去法国,世安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国外有数套房产,李念跟他提了一句,他才想起来去查。

    金世安的父母确实能挣钱,两个人离婚了,各自带了钱财房子走,而世安名下还有国外或大或小的几套房子。

    巴黎这套,据说是金海龙当年送给夫人王静琳的结婚纪念。房子不大,难得在巴黎城区,装饰得也十分精致。

    夫妇离散,这套房子,王静琳也没有带走,连同其他几套海外房产,一起留给了金世安。

    世安便让钟越在他这套小寓所落脚。

    “小钟真的很厉害,”白杨趴在他胸口,玩他的睡衣扣子,“好像张导合作的那个作曲家挺喜欢他的。我原来以为他会做歌手的。”

    钟越正在法国,跟随张惠通的御用法籍作曲家阿那托尔,为秦淮梦打造电影音乐。阿那托尔最初和张惠通一样,对这个毫无名气的业界新手心中存疑,张惠通看了履历更觉得可笑,“他刚演过臧援朝的片子,还拿了天龙男配,放着好好的戏路不走,转行做配乐”

    李念陪笑“好不好,我不自夸,张导听听他的作品,这是他专门为秦淮梦写的。”

    张惠通听了,阿那托尔很快也就听到了。所谓名帅识将才,这位颇负盛名的配乐大师,听过了钟越的小样,立刻致电张惠通。

    “让这个孩子来法国,我要见他。”

    张惠通无奈,只和李念说“这事被臧援朝知道了,他要打上门来的。”

    李念只是笑“演戏作曲两不误嘛。”

    张惠通叹气“我却希望这些年轻人专注一些,一样精胜过样样沾。”

    钟越在他的作品里,十分取巧地展现了东方元素,这是阿那托尔最想要的。他在西方电影圈子一向轻车熟路,但东方元素,他还没有尝试过。

    他希望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得到一些灵感,也想把自己的一些经验,传授给后辈。

    见了钟越,他更觉得喜欢,毕竟爱美之心不分种族,钟越哪怕只是个草包,阿那托尔也愿意把这个漂亮男人放在身边当缪斯,更何况这个来自东方的美貌青年,有着行内人一眼便知的横溢才华。

    钟越口吃,但到了国外反而便利,他不会说法语,只能用简单的英语交流,而阿那托尔也懒得和他讲英文。两个人用钢琴谈话,一个人弹一段,另一个人再把自己的想法弹出来。

    钟越在大学时兼修过琵琶,随身带去了法国。他很聪明,知道怎样获取同行的目光。阿那托尔对他万分喜爱,他紧紧地拥抱这个漂亮的东方青年,左脸右脸来回吻一遍。

    “我的孩子,你真是个天使。”

    钟越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知道法国人就是这样热情。他腼腆地对阿那托尔笑着,心里茫然地想,为什么每个人对他,都比李念温柔。

    拿了天龙奖的那天,李念对他确实非常温柔。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获奖感言连“感谢我的父亲母亲”也无从说起,于是只好诚实地说“我要谢谢,我的经纪人,李念先生,谢谢,臧援朝导演,谢谢,我的朋友,白杨,和我的助理,毛从鑫,还有,支持我的,粉丝们。”

    他没有提金世安,因为怕给白杨惹麻烦。

    他的世界如此单调,连感谢的人都可以一言道尽。

    白杨和世安无暇也不方便去北京的现场观礼,都在看直播。等钟越和李念回到南京,他们在世安的别墅里给他热热闹闹地庆贺了一番。

    回去的路上,李念却说,“不该说那么长的感谢致辞,你就谢谢臧援朝就可以了。怎么还把我放在臧援朝前面。我不是交代过你什么事情先把臧导放在第一位吗”

    钟越没有说话凭什么臧援朝对他是有知遇之恩,可那也是李念争取来的。

    因为臧援朝名气大,所以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要他胜过自己所有感情

    他在世安家里喝多了,白杨带着几个助理轮流灌他,李念把他送上楼,他把李念拉进门,反手关上门。

    “我拿奖了。”钟越说。

    李念好笑地看他,“做得很好,以后还会拿更多奖,臧援朝很喜欢你。”

    钟越扯开领口的扣子,“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

    “可以,想要什么”

    钟越盯着他,不说话。

    李念了然地笑笑,屈膝在他面前跪下去。钟越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感到无比厌恶,他推开李念的头,“不要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

    李念很有耐心,声音也十分温柔,钟越拿奖了,如他所愿,所以现在钟越想做什么,他都可以纵容。

    钟越还是不说话。

    李念看看他,帮他脱掉礼服,“想玩什么y还是我先伺候你洗个澡”

    钟越忽然翻手按住李念,把他按在桌子上,李念被他猛然制住,口中的烟掉在地上,钟越掐住他的脖子,冷淡地看他。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这样对你。”

    李念抬起眼,眼里毫无感情,既看不到害怕,也看不到失望。

    钟越的手慢慢松开,又再度抓紧,他按着李念,向他唇上吻过去,李念想推他,他松开李念的脖子,按住他两只手。

    李念用额头死死抵住他的嘴唇,“只有这个不行,怕了你,其他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我真的不行。”

    “我会治好你。”钟越说。

    而他终究没有再吻下去,他拉起李念,把他扔在床上,他迅速地脱了衣服,而李念躺在那里,随他摆布。

    这是场无趣的性事。钟越被酒顶着头,尽情任性地做了个够,过去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各种动作,各种姿势,他全部做了,也不管李念是不是愿意接受。

    最后他对李念毫无抵抗的态度感到厌烦,他抓住李念的脸“主动点。”

    李念也就骑在他身上,殷勤地迎合他的一起一落,钟越咬着他胸前两粒凸起的红晕,“叫一下。”

    李念也就顺从地叫出声来。

    像排练好的戏一样。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李念已经倒在床下面了。

    钟越一瞬间什么酒都醒了。他光着身体,把李念扶起来,不知道该去浴室还是先打急救电话。他嘴里不自觉惊慌失措地喊“念哥,醒醒,念哥,醒醒。”

    李念没有昏迷,只是看上去完全虚脱。

    “我没事。”李念说,“扶我躺一下。”

    钟越小心地抱起他,把他放在床上,李念身上全是的粘液,他又想起来要去拿毛巾。

    “不用了,”李念拉住他,“你也躺下吧。”

    钟越站着不动。

    李念看上去累极了,“我知道你爱干净,明天再洗吧,床单什么都洗了就是。躺下吧。”他不愿意睁眼,只说,“我很冷。”

    这句话刺醒了钟越,钟越在他身边躺下,把他抱在怀里。

    李念任由他抱着。

    他现在连一句“舒服吗”也不想问,他暂时不想激怒钟越,因为他真的没力气了。

    钟越抱着他,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喜欢就去做,只要我办得到。”

    钟越感到刺心,得奖的喜悦,放荡的快感,都被李念一句话消磨光了。他真想问问李念,说句真心话到底有多难。

    还是他们两人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真心。

    “小钟,你走了这条路,就不要指望真情。白杨的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圈子里的多数人都明白,爱情是事业最大的软肋。没有感情的人,才真正地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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