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月亮冲破乌云洒出光华,盛开的玫瑰散发着馥郁的响起,浓烈的环绕在人周围。果然用它来代表爱情最合适,那样不过一切的炫目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看着就忍不住怦然心动的色彩。
“玫瑰有个传说……”楚衣轻声开口,目光流连在大片的玫瑰花苞上。
戴纳接口问“是什么?”
话到嘴边了,楚衣又改口,他担心的看着戴纳,说“你能原谅我欺骗你吗?”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秘密的……”
“既然是秘密,那就不是欺骗。”戴纳吻着他的额头,把人重新搂回怀里,说“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把秘密坦诚给我,我会是你最好的听众,可是你一天不说,那就是说于你自己的,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你欺骗了我。”
“无论是什么吗?”
“无论什么秘密,只要不是不准备离开我的秘密。”戴纳肯定的说,又问“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楚衣轻笑“没什么,跟这个要讲的传说有关。你要不要听?”看他点了头,楚衣才讲故事娓娓道来“这个传说是夜莺与玫瑰……”
不长的一个故事,讲完却觉得过去了很久。仿佛经历亘古迄今,沧海桑田,世间万物都在他们面前变迁,而他们相拥着从没放开过。
过了良久,戴纳说道“夜莺……太痴情了……”
楚衣只是笑笑,没说话。又坐了一会,才说“睡吧?”
戴纳扶着他站起来,唤来侍人。
第二天,两人还没起床,就有侍人来报,说楚袂不见了。
楚衣朦胧中听到这话,忽的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匆匆穿上,大力的敞开门,抓着侍人的领口激动的问“你说什么?!”
侍人被吓了一跳,他们可从没见过温和的楚公子这么失态过。他战战兢兢的回答“早晨,后院的人去送早餐,就没见到楚先生……”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说!”楚衣暴怒大喝。
“可是,您和侯爵都没起床……”侍人越加嗫喏。
戴纳这时也穿好衣服过来了,把楚衣拉回自己怀里,问那可怜的小侍童“什么时候发现的,是谁发现的,叫他来。”
小侍童得令连忙跑了。
楚衣神经质似的紧紧攥着戴纳的衣襟,不住的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他会去哪里,他去哪里了啊……他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戴纳抚摸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的,他人生地不熟,我马上派人去找他,然后通知里奇,一起找,一定会找到的。没事没事……”
“昨晚我就觉得不安心,让人在那盯着他……对了,托尼呢!”楚衣挣开,走到门口,大声喊道“托尼!来人,把托尼找来!”
戴纳拉住他,说“别着急了,找来托尼也没用,现在骂他还不如留着精力想想怎么找人呢。”
楚衣满脸郁闷,埋进戴纳怀里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找来人了解了情况,戴纳确定了搜寻范围,派出府上所有的人,然后携了楚衣一起去王储宫找里奇。
里奇正在看文件,戴纳遣退了人,对他说“楚袂,走了。”
“我知道。”里奇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楚衣惊呼出声“你知道?!”
里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蝇头小楷写了四行字。楚衣拿过去看,是一首辞别诗。楚袂回中土了……
“他回中土了,对吗?”里奇肯定的一问,嘴角都是苦笑“他就是不相信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
“那你怎么打算的?”戴纳问道,“你就这么放手了?难怪楚袂会不相信你。”
里奇扔掉手里的纸笔,疲惫的往椅背上一靠,叹息道“我没有□术……西线的战事,内廷的政事,哪里能让我得闲?”
楚衣面色难看,把辞别信折起来放到口袋里,冷冷的说“他在这时离开是有他的不对,可是,你如果让他定了心,他怎么会这么任性?我了解他,他不是不顾大体的人,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绝望的事,他认准了就不会松手。”
“他根本就没认定我。”里奇不惧的抬头与楚衣对视。
“……”楚衣无言,他想说,他没认定你,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而且那种暧昧亲密的姿态,分明已经是有过身体交流了,一个男人,一个古代男人,一个古代熟读圣贤书的男人,怎么可能开放到这种程度……
里奇揉着额角,仍旧语调低靡“没事的话,你们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很多政事要处理。”
戴纳点点头,拉着楚衣往外走,楚衣还想再说什么,他使了眼色不让他再开口。
除了宫门,楚衣才问“你干嘛不让我说?”
“里奇现在很伤心,你别给他撒盐了。”
“他伤心难道不是自作自受?”
“你不能这么说,他们两人的事,我们没有全部看在眼里,更加不是当事人,感情这些事本来就说不清楚,更何况我们这种情况呢。所以,少说为妙。”戴纳解释道,楚衣也认了,默默的跟着上了马车。
戴纳着人重点去查码头和驿站,希望能知道楚袂到底走了那条路,然后派人路上保护或者他们跟上去。
楚衣回去之后坐立不安,焦急的模样让戴纳也跟着烦躁起来,他拉住踱步的人,圈在怀里,安慰道“别担心,很快会有消息。”正这么说着,侍人来敲门,说是侍卫大人在门外求见。
楚衣忙说快让他进来。由于他从来没有发号过这种施令,侍人一时不敢动,抬头请示戴纳,却被骂了句“杵在那当柱子呢!”连忙快步退出去,然后立即进来一位高大魁梧的棕发男人,行了个礼,说“已经查到一些线索。”
他打开地图,戴纳和楚衣走上前去看。他指着各个关隘说着他们了解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是从陆路走的,沿着泊尔山翻越高地进去中土境内。”
他刚说完这句,楚衣全身都软下来,双手支撑不住的从桌子边瘫下来。吓得戴纳一把抱起他放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倒了水喂给他,帮他顺着气,说“怎么了?”
楚衣脸色煞白,嘴唇也是白纸一样,但声音还不算颤抖“那是条绝境……”
泊尔山是中土的天险,那里根本不用布兵,没有那支军队干从那个地方进入中土,就算成功翻越,之后还有高几千里的高地,三伏天都寒意森森。
当初楚袂给他讲说中土过境时,曾经说,那里是一片净土,也是一片死亡之地,是个适合情人殉葬的地方。
如今,他居然选了这条路,这根本就不是要回家,还是要送死!
“我要回去!”楚衣越想越难过,眼泪含了眼眶打着转,一骨碌爬起来,戴纳都阻拦不及就让他跑进了卧室去,他跟着进去,就见他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床上铺着一个蓝色的包袱。
戴纳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说“我跟你一起走。”
楚衣停下来,回身紧紧的抱着他,说“不要让里奇知道……”
戴纳不解,按他的意思是立刻通知里奇,让他知道楚袂的想法,然后去做挽回。楚衣摇头“楚袂这次如果不死,他是不会再回到戈蓝国了;如果死了,就没可能了……”
“这一去,竟是诀别?”
楚衣点头。
“何以如此刚烈?”
“你可以去问问里奇,他究竟做了什么!”一提起这个,楚衣就是一肚子气,愤而推开戴纳,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叫来侍人给他准备衣服和马匹,他要尽快赶上楚袂,从另一条路送他回去。他总是支持他的,但是不会支持他去送死。
既然是不值得爱的人,那就更不值得为此去送命!
戴纳尊重楚衣,他相信楚衣对楚袂的判断,所以并没有去通知里奇,反正他一个侯爵的权利还是很大的,一路上不会有什么障碍。但是他留下一封信让侍人交给里奇,里面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要陪楚衣回中土见老侯爷,然后问他,究竟做了什么让楚袂不得不离开的事情。
里奇收到信之后发了半天的呆,然后压倒文件下面,继续和大臣们讨论最紧要的问题。他有必须要做的事。
戴纳用暗栈了解情况,时刻都把楚袂的情况掌握在手里,但是他们追了三天还是离着楚袂有段距离。他每每惊奇的问楚衣“传说中土神秘,我今天终于见识了。”
“怎么?”
“我们骑马,楚袂步行,他比我们早走了……就算一天,现在我们还在他身后,他是会什么法术吗?”戴纳百思不得其解。
楚衣摇头“我不知道,他懂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伦敦奥运第一,原创第二
你懂的。
☆、第章
一直以来,叠路法术都在民间故事中出没,这个时代是有很多奇人异士的,这种事也许不是没有,但是要说楚袂会这个,他还真没法去确定真假,无神论了二十多年之后遇到这种事,又接受了十八年的有神论思想,他一想起这些就觉得脑袋里在天人交战。
这一路追下去,直到接近泊尔郡,暗栈的人才把楚袂拦住,他们将人请到郡守的府上,昼夜轮班看着他。戴纳收到信,日夜兼程和楚衣赶到了,却见楚袂裹被睡的正香。
楚衣坐在床边守着楚袂,戴纳先去休息了。
天色暗了,楚袂终于醒了,看到楚衣也不惊讶,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
楚衣现在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又想骂人又想质问更多的还是心疼,这个少爷自小就是被呵护着长大的,老侯爷虽然看着严厉,本质却是宠溺到不行,他一路光鲜长大,从来没有遇到什么坎坷,更没有让他这样伤过神,这个天之骄子,头一遭受创,却是这样一种感情。
憋了半天,楚衣问道“你怎么跑这么快?”
楚袂坐起身下床倒水喝“我从小练轻功,也没机会用,你只是不知道罢了。”
轻功……这么飘渺的东西,楚衣还真无法想象,但是他忽然想起来,这么多年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每每都是他累得腰腿疼,热的满头汗,冷的打寒战,楚袂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么说来……是真的?
楚衣袂他一脸的惊讶表情,嗤笑“我爹一身武艺平西北,我身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习武。”
“那我没见你早晨起来练啊”
“我四更半起来,练一会再回头睡觉,你一向睡得死沉,怎么可能知道。”楚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楚衣脑中灵光一闪“这么说你不是想自尽?”
楚袂皱眉“谁要自尽?我死了我爹怎么办?我万贯家财千里封地怎么办?我侯府上下百人怎么办?还有,你这个笨蛋怎么办!”
楚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无语的抹掉额头的汗,心里道白白给这混蛋担心了!他站起身,没好气的说“既然你没事,换我睡一会,这一路追你丢掉半条命!”
楚袂一副你随便的表情,楚衣躺到床上临睡前又咕哝道“你别一个人跑,我也要回去……”楚袂看着他疲惫的面容,无奈的笑了。
三人会合之后,赶路的速度就慢下来了,而且路线也换成正常的经由三河源高地进入中土,虽然这样要绕过整个泊尔郡。
整整过了四十天,他们才终于到达狮子胡同,进了定波侯府。这时离着楚袂被掳走已经过去了五个月,明媚的春光也变成了初秋的空寂。
老侯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楚袂楚衣并肩站在门口,后面还有个陌生的男人,三匹马正被仆人牵去马厩。
“我儿……”
“爹。”楚袂叫出一声紧紧的咬着下唇,不敢再发出声来,直直的看着突然苍老的父亲,都不敢眨一下眼。
护院追出去两个月后无功而返,他一度以为儿子已经遇难,又过了俩月收到他的亲笔书信,说是过些日子就回家了,他真是没想到……
老侯爷仍旧稳健,扣住儿子的手上下检查了一遍,然后把他拥进怀里,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背,发泄自己的愤懑。
几人进了正厅坐下,老侯爷才问俩孩子那个陌生人是谁,戴纳行了个礼说自己是楚衣认识的朋友。知道他们此来的用意,楚袂连忙说正是这位好心的戈蓝国侯爵出面才帮着楚衣找到自己,他实在是自己的恩人。老侯爷看戴纳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让仆人准备上房带客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