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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和外国人谈恋爱 第7节

作者:承安 字数:23663 更新:2021-12-31 14:49:18

    楚衣在水里沉沉浮浮,他原本就不会水,只想着戴纳能安排好了人早些把他救起,自然也是不能避免的喝了好几口水下肚。可是时间过去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来打捞他,在水里不是陆地,他想露出水面看看都不行。正巧一阵急流从下涌上来,他的身体被迫向上,双手胡乱挥舞抓到一块突起的石头,这才将头露出来看着外面。

    水流太急,士兵拼尽全力的向前跑也追不到楚衣前面去,骑兵也从树林退出来了,戴纳眼尖瞧着像是密斯,一把将他从马上扯下来,翻身上去加紧马肚。他追着看不到半片衣角,也不知道楚衣在何处,刚好这时楚衣露出头来,他从马上一跃而起纵身入水。

    把人抓在手里心里这在略微安了,楚衣这时已经没力气了,身体的重量全加在戴纳身上。水流还是很湍急,夜里的视线也不好,戴纳水性尚可,也驾驭不了这种激流。他半随波半凫水的向前,希望能找到可以让他们靠一下的石头或者树根。

    的瀑布”他说着声音也小了,实在不敢想象从那里掉落还有没有生还的希望。

    总督府院这条河由于被划进园林构造里面,为了增添趣味,在这河里放进过不少奇石,当时放这些石头进去的时候费了老大劲了。因为这河水不知哪里古怪,竟如同大海每日都有潮汐,适逢大潮水流迅猛,几次都把那些石头带到了下游,堵了河道引起漫灌,总督发觉不妙就着人把那些石头打捞了出来,但还有一些实在是太沉重了,加上埋得很深打捞不便,听闻设计师说已经弄出来大部分了这余下的也不成气候,于是就那么留着了。

    戴纳紧紧的抱着楚衣,举目四望都是无边的水面,他的力气也消耗的所剩无几,两岸都有骑兵追过来,不断的往下抛绳索让他们抓住了就可拖上来,可惜水势太大,即便是上面绑了铁疙瘩还是被冲到了一边去。

    岸上的人焦急,水里的人也渐渐放弃了,只想着顺水漂流而下,生死有命了。

    突然戴纳身体一滞,腿上觉得一阵剧痛,水流带着他们居然打了个旋。根据他所掌握的学识,他知道这里水下必然不是向前面一样的平坦河底,估计有个洞。

    这种情况有好有坏,如果这个洞太深下面吸力也大,搞不好他们被吸附进去就更没救了;但若是这洞是些石头堆积而成,他们被卡在这里却能得以生还。

    戴纳尽量的用腿脚去感知水下的环境,他惊喜的发现下面零零散散的有些大小不一的石头,他赶忙搂紧了楚衣两脚勾搂着能碰着的石头,一次不行就继续第二次。在这样不断地尝试了几次之后,他们被卡住了是从腰胯处被卡住的,这说明下面的石头够大,足够挡住水流等待救援。

    两岸的骑兵在白瑞德和克里特的指挥下,抛下来无数绳索,无论戴纳抓住了哪一条都可以。

    但是戴纳没有抓牢的力气了,他还抱着一个人,更加不可行。他抱着两条胳膊粗的缆绳尽力的大声说话“赶紧去找个船来,木筏也好,我们都没力气了,这么泡下去更不行”

    白瑞德是地主他去调遣最合适不过,克里特也没有停歇,他让人用同一根缆绳把个士兵依次系牢,赶着他们下水去,几个人合力保护戴纳和楚衣。

    这条河水面有十米左右,戴纳正好卡在中间处,两边的士兵一起下水,一边要行进一边要抗住凶猛的水流,真的是步履维艰。在场的无论哪一个都很紧张,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就能拉倒戴纳或者楚衣的手了,也就意味着离着生更近了一步。

    但是,他们这么多人,横在河面上,身后的水被挡住了流泻不畅,越积越多已经冲的几个下去救援的士兵摇晃不稳了。克里特不敢再往下加人,不然更加不可收拾。

    突然,有一个士兵踩翻了一块河底的石头,身体本就在摇晃这下更是趔趄一步摔进河里。这一堵人体的墙从这里被突破了豁口,水流汹涌,将剩下的几个人都冲得东倒西歪一片凄声惨叫。

    戴纳知道不好,紧紧的抓着缆绳,克里特也命人使劲往上拖,可是水流太过迅疾,将卡住他们的两方大石也冲的松动,一个浪头打过来,连人带石头一起卷没水中,等水面稍微平静下来已经什么都不见了。

    “不好”慌乱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喊,不少人回头去找,那人从后面挤过来拉着克里特的胳膊,正是密斯,他说“这河的尽头是个深潭,潭水终年冰寒,最险的还是有一条高达三十多尺

    、第章

    众人一瞬间都成了雕塑,连呼吸都觉得停滞了。戴纳是戈蓝国的侯爵,摩奥家族是贵族中的贵族,楚衣是中土人,看他的风度又与戴纳这般相熟,怕也不是简单人家,这一下失踪了两个谁知道会引来什么。要说上报他们自己失足落水而亡,可是还有个贝琳达马特夫人,她可是戴纳的亲姑妈。

    就算抛除这些,这两个人帮着他们救回来那些女眷,也是大大的功臣,却到了最后把自己搭进去,这怎能让人不难过。

    白瑞德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肃穆悲伤的一幕,他拉着密斯问怎么回事,密斯摇摇头说那两位,再说不下去了。他更多的是替楚衣难过的,他向往中土,也对中土人颇多好感,楚衣也有些妙话说,他真是觉得难过。再次摇摇头,黯然离去。

    见此,白瑞德就全明白了,那俩人一定是顺着水下了瀑布。但是就算这样,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跃上马,勒紧了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他说“我们要到山谷里面去,找到我们的朋友”

    接着他说了一下安排,让人赶紧进食,然后带着干粮整队进山,从两翼包抄搜寻,目的地就是谷中寒潭,务必要找到戴纳和楚衣,无论生死。

    军令颁下,士兵便领命行事,列队回到营地。另外派了几人,去通知了戴纳的船员们,肯尼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揪着传令兵的衣领铁拳冲他的脸砸去,任人拉也不住,直等巴伦骂了他一声这才住手,那倒霉的传令兵已经嘴角破裂半边脸肿了起来。

    巴伦压着火气跟肯尼商量该怎么办,肯尼这时候头脑发木什么也捋不清了,只管让他看着办。于是决定留守几个人,其余的都跟着去找侯爵和金先生去。

    索卡隆瀑布在奥兰港是非常有名的。

    整个奥兰港城市是由河流冲积而成的平原,地势低平,一马平川。如果只计算这一部分的平均海拔,数据显示一定在五十公分左右。但是这座城市除了因地理位置优越而出名,还是因为北面依山而建的度假公寓群和平原高瀑索卡隆瀑布以及其尽头的寒潭之风景秀美而名动天下,成为旅行家必到之处。

    只是,那秀丽风景只见人听说过,却没有人真的去过。因为索卡隆寒潭潭水终年冰寒,即便是酷暑时候靠近仍然会感觉刺骨般寒冷。

    而此刻,戴纳和楚衣,就浸泡在里面,他们顺着瀑布落在寒潭里,躲无可躲。

    本来在夜里的河水中就浸泡了很久,楚衣的身体虽不说孱弱但也绝对不强壮,掉到寒潭里没多久就昏了过去。幸运的是,水流虽然迅疾凶猛,戴纳手臂如铁钳般紧紧的箍住他,所以他是昏倒在戴纳怀里的。

    戴纳有着军人的体魄,从突变到现在耗费了他不少体力,如果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努力自救或者撑上三两个小时等待救援,还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他臂弯里还有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就算他再瘦,也有一百斤了。

    可就是因为如此,他更要自救成功他泡在水里还可以,楚衣这么泡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这潭水非常诡异,浮力甚强,他们两个人上下没有依托,可是仍然悬在水中央,肩膀以上都露在水面。他借着这样的助力靠岸游去,在精疲力竭之际终于扒住岸边的石头,停靠了一下缓口气,把楚衣先托了上去,自己才连滚带爬毫无形象可言的翻身上岸四仰八叉的躺着了。

    只一会,他就觉得冷的刺骨,比浸在水里的时候还要难受,他想着楚衣岂不是更难受了,将他背起来往远处走了。他只是想着先离那水远一些,没想到这般好运气,竟然在不远处有个山洞到

    外面捡了干草树枝,摸出靴筒里夹着的用猪油纸包裹了的硫硝,拿磷纸摩擦了生起火。

    山洞里的温度慢慢升高了,楚衣躺在戴纳铺了干草的地上,仍旧没有醒转的意思。戴纳摸摸他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这里没有任何吃的东西,寒潭里面的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喝,还不算倒霉,他们落水之前饱餐了一顿,短时间内还饿不死。只是不知道外面组织的救援怎么样,要多久才能找来,还是说想到他们没有生还的可能已经放弃救援了

    戴纳不想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万一真是最糟糕的那一个可就死定了。他必须要让楚衣尽快醒过来,这样他们才能一起想办法一起走出困境。他去捡回来一堆干草树枝,把火挑旺。山谷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几度,再加上这里还有个一寒潭,温度就更低了,所以虽然初夏时节的奥兰港已经很热了,山洞里点着火却不觉得难受。

    湿了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放在火堆旁烤着,戴纳把楚衣抱在怀里凑到火边。楚衣像婴儿蜷缩在母腹,火的温度和戴纳的体温环绕着他,慢慢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火苗又见弱了,戴纳把楚衣放在干草上去添加柴草,回头看到楚衣睁着眼茫然的看着头顶。他一阵欢喜,跟他解释“我们掉了下来,这是个山洞。你觉得怎么样了”

    楚衣点点头,又摇头,说“冷。”

    戴纳连忙去把火挑的更旺些,拿了烘干的衬衣给他穿上,无意中摸到他的手,仍旧还是冰凉的。他诧异的抬头看他,楚衣苦笑道“我旧疾犯了。”

    “那怎么办这里连吃的都没有,更何况药了”戴纳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楚衣苦涩更甚“这病没药治。”看戴纳一脸不能置信,又说“这病只要发出汗来就好了。”

    这么热的天,出汗倒是容易,可是看楚衣呢,浑身清清爽爽不说,手那么冰凉的岂止是不热而已。戴纳于是就问该怎么发汗,楚衣神色有些痛苦“这病很折磨人,都喜欢夏天犯,那时候就要盖上十床被子,房内拢上十个火炉,仍然不够呢也没法了,就这么挨着,冷上一昼夜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戴纳眉头皱得死死的“这是什么怪病”

    “幼时家贫,也没诊出如何,后来到了侯府,第一次发病把老爷吓到了,递了名帖找来御医掌院给我瞧了,只说是虚寒之症,也开不出什么有用的方子,还是照土法子蒙了被子出汗。”

    说起这些往事,楚衣自然而然又想起楚袂来,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老爷收到信了没有我也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好”

    戴纳心里有些不自在,他不想接这个话茬,默然坐了片刻,起身拿些柴草过来,引了火围着他们放在四面。四个火堆同时燃着,温度节节攀升,戴纳不一刻就从额头往下淌汗,楚衣却依旧脸色发白,拿起他的手却被冰的抖落了。

    楚衣无奈一笑“握不住太凉了”

    “没关系。”戴纳把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过了很久一会,才渐渐地觉得跟自己是同一个温度了,但是摸他身上其他地方,还是那般冰凉。

    楚衣抬头看看戴纳像是有话要说,戴纳给他一个有话尽管说的眼神,他笑了一下,脸色泛起一丝红,那是害羞了“你能抱着我吗我觉得你抱着我的时候,不是那么冷了”他话都还没说完,戴纳转身坐到干草上,把他打横抱在怀里,扯过外套盖着他的腿脚,搂紧了他的身子。

    戴纳把树枝子都放在伸手能够到的地方,不断的向四面的火堆里添加,保持着足够的温度。楚衣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突然有种珍惜的感觉。

    摇头嘲笑自己这种莫名的感觉,低头时迎上楚衣抬起的脸,蓦地碰到一个柔软冰凉的东西,他张嘴想说话,唇上流过麻酥酥的触感,他登时明白,那是楚衣的嘴唇

    他赶忙抬起头,想道歉又觉得不好意思,这个事情实在太过乌龙。楚衣倒也没怎么,只是收拢了双腿侧坐在戴纳腿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神情迷蒙着好像有些意识不太清楚。戴纳轻唤他一声,他用鼻子嗯了一声再没别的动静。

    “戴纳”楚衣声音细弱的像只小猫,他不安的在戴纳怀里蹭来蹭去,好像在找个舒适的窝,窸窸窣窣的却不得法。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坐直了些,睁开眼,眼神却涣散“我冷”

    戴纳知道他这时是神志不清的时候,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说什么,一切只是靠着动物本能了。他又搂紧他三分,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投清晰可闻。

    楚衣还是不安,钻来钻去的像只小老鼠,嘴里咕哝着好冷好痛。

    冷,戴纳已经知道了,痛,是怎么回事

    是他亲手给他脱得衣服,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伤口,难道是腿上那道伤口被水泡了在发疼吗

    他问了几声也不见回应,自己拿手去按了按,楚衣没有明显的痛呼,这说明问题不在这。他摇晃着楚衣问“kg,哪里痛,告诉我啊。”

    、第章

    “痛里面痛痛死了好冷痛啊冷冷”开始说的还明白,越说越混乱,戴纳也没法,只好抱着他轻轻的按揉,也许是在河里被石头装来碰去的弄了瘀伤看不出来。

    他这么轻轻的搓揉着,楚衣发出舒服的叹息,身体迎合着他的手掌,既不喊痛也不喊冷了,戴纳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为了方便按摩,戴纳把楚衣平放在草堆上,自己侧卧在他一边,一边搂着他一边四处揉着。楚衣轻声呻吟,应该是感觉到很舒服,他双臂绕着戴纳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更是抬高一条腿搭在他腰上,八爪鱼一样粘的死死的。

    戴纳一时愣住,脑子完全不转,就看着他更加得寸进尺的几乎要趴在自己身上了,而自己的手不偏不倚就放在他腰上,这一动作就滑到了那瓣挺翘的臀上。他像被施了魔咒,一动也不能动,反而五指抓拢捏了一下那弹性的一团肉。有种异样的快感从指尖传来,好像是偷偷做了坏事没人知道

    的那种刺激,他鬼迷心窍了又捏了一下。

    楚衣身体动了动,可能是许久没有舒服的揉捏,让他有些不安了。戴纳连忙收手,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看着楚衣浓密纤长的睫毛,用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在结婚典礼时就想碰碰看这是不是真的,怎么能有这么密这么长的睫毛呢。

    楚衣有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翼,微微翘着的上唇,略厚的下唇像一块樱桃汁的布丁。他拿手抚了抚,冰凉,他想起刚才无意中碰到的感觉,很想再感受一下。他忐忑不安的看着楚衣的脸,生怕他突然的清醒过来。眼睛看着他的眼帘,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碰触一下,是那种柔软的冰凉,舌尖舔了一下,他还是没有醒来,胆子大了些将那片丰润的下唇含进嘴里,略一吮吸,果然口感美妙。

    戴纳无法控制的将自己和楚衣贴的更加紧密,牙齿碰着牙齿,心脏贴着心脏。贴近那一霎那他突然福灵心至,一直以来他都非常在意他口中那个小主子,之前以为是表兄弟,他自然没有想得太多,但是自从那个上午解开了秘密,他便无法遏止的想要看到想要了解那个未从谋面的人,时不时就有种想要和那人一较高下的想法,很想知道自己在这个人心里能否和那个人有着一样的地位。

    他先前不明白,现在全懂了,他是在吃味。他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产生了另一种更加浓厚的感情,他早已不是在拿他做普通朋友,他乐于和他分享心情,他会紧张他的一切,他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保护他,这些,早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界限,只是到这一刻,因为身体的无限靠近,他才忽然想通了。

    他这时候才明白,不知道kg有没有看出来。他心神慌乱,也不知道是希望他知道还是希望他不知道。

    这是偷来的亲密,他万分珍惜的精雕细琢着。他不想做的更多,他这样拥着他贴近他,这就足够了,其余的,他要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征得他的同意,他要他们两人都得到快乐与满足。

    本来么,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放开人的时候却发现情况似乎有点不妙,不仅是他一触即然,楚衣两手紧紧的扒着他的背不撒手,他越是去扳他的手指越是不得法,最后连双腿也用了缠上来,戴纳几乎一动不能动了。

    他只好僵着不动,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会伤害到他的事情。就是这么拥抱着,他鼻子里面都是这个渴慕良久的人的气息,已经让他很难以自持了,偏偏楚衣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在他怀里不停地钻来钻去,拱来拱去。这一来身体接触更为紧凑,所有该碰触不该碰触的都碰出了。蹭的他火气更大,索性抱了他亲吻,嗅着他的气息自渎好了

    这一番折腾,楚衣早就有了感觉,只是在神智不清楚的时候不知道如何排遣,他只管抱着戴纳磨蹭,虽然刚才他也是这样蹭来蹭去,但现在看来,怎么看都多了几分情色的意味。

    “嗯疼”楚衣又开始喊痛,戴纳的心突地揪成一团,把人抱在怀里再没有别的想法了,只管按照开始时候的手法,揉揉捏捏,楚衣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喊疼。终于在他揉到他腿的时候,明白了是哪里疼。

    楚衣挺动着腰,把他那几乎看不出来抬头的小东西可劲的往戴纳手背上磨蹭。戴纳傻眼了,他试探着来到股缝,手指盘桓着摩挲,他不想这么早就全部做完,他不愿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感受到疼痛,所以即便非常想,他也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浅浅刺入,模仿着不久的将来就会做得事情。但是没想到楚衣的反应,戴纳只希望能不让他不感觉到难受就好,不料他好像很是欢迎,初始紧紧的咬住了,然后自动的放松吞咬般的容纳进去整根手指,第二根进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抵抗,直到第三根手指,他那种欣然的态度让戴纳脸黑了。

    正常情况下,第一次,尤其是承受方男人的第一次,不可能是这么轻松的,再怎么甘愿,身体也会有被侵犯的不舒服感,但是楚衣不是说一点也无,但是这种迫不及待好像是习以为常之后才会有的,这说明什么戴纳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跟楚衣发生过这种关系的就是他心心念念不远万里飘摇海上也要去找的他的小侯爷

    戴纳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楚衣还抱着他的腰,没有灵活的手指抚慰的挺立,泣着泪液可怜兮兮。戴纳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只给他做机械运动。

    楚衣一声疼一声哼,可是戴纳这时的心情非常糟糕,他以为楚衣是因为欲望得不到纾解而感到疼痛,就只是想着让他快些释放出来就好。但是效果并不明显,他困惑不已。

    楚衣挥开他的手全身蜷缩成团,两手抱膝,偌大一个人竟能收缩至此,戴纳想他是真的很痛苦吧,可是究竟哪里痛呢

    他抱着楚衣,大手在他身上抚摸,不带任何欲望,是真的疼惜。他听着楚衣一直喊着里面好疼,想着总不会是刚才用手指弄伤了他吧。探入检查摸索也没见什么不正常,但是他发现自他进入开始就不见楚衣那么痛声呻吟了。难道

    戴纳按着自己的猜想而动,一边试探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不见他有难受的样子才敢继续,到最后,居然会是看着他如释重负的长吐一口浊气。

    果然是这样吗

    戴纳轻轻的动了一下,楚衣的手脚紧紧的攀附在他背上,很是惬意的叹息了一声。他心里却格外难过,原来那真的不仅是他的少爷,还是他的爱人啊,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不怕风雨的来找他了,吃了这么多苦都不回头。

    满心的苦涩,刚刚认识到自己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愫,结果这么快就幻灭了。爱上与失去几乎在同一时间,这种悲哀让戴纳皱紧了眉头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快点让结束。

    把一切都结束,他若是埋怨自己趁人之危那自己就认了这个小人的罪名吧。请贝琳达姑妈找人护送他去戈蓝国,不要再跟着自己总是遇到危险。

    戴纳亲吻他的嘴唇鼻尖和额头,猛然发现他脸上一层细汗,火光下晶莹。他心里的高兴压过了哀伤,加了些力道。

    楚衣只觉得从身体内部传来一股暖意,热烘烘的赶走了骨子里的寒冷。那时候,他的血都像是变成了冰碴,流动着刺向身体的每一寸,尖锐的疼痛冰冷的感觉,而身体只能用昏迷来自我保护。此刻的温暖让他贪恋,他不清楚那是什么,好像是在他体内点了一把火放了一盏暖炉,他紧紧的抓牢了不能让它溜走。

    他还在不清醒中,戴纳却是情动中裹着理智,照顾了自己也没忽略楚衣。

    戴纳把衬衣撕碎了,揩干净手,又给楚衣擦干净了大腿根部已经臀间的黏液。看着像是在熟睡着的人,他又一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起身,到山洞外面去。昨晚生起火他就在洞口不远处也生起一堆火,这时候已经灭了,一缕一缕的冒着青烟。他拿出硫硝石,摩擦着磷纸,准备再一次生起来,救援的人看到了就会来找他们了。

    刚点燃了,听着干草树枝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夹杂着别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喊他和楚衣。戴纳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其实他不知道,这时候离着昨天事发已经整整过去12小时,救援队来下来搜寻也过去将近八个小时了,他们找遍了寒潭附近,几乎都要放弃了,是巴伦发现了寒潭旁边的时候上有布料片。然后他们扩大范围向着四面来找,现在走到了山洞百米外。

    戴纳站起身应了一声,又喊了一声,等了一会没见有人过来,调弄着那堆火冒出更多的烟,即便是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他还是不停的用树枝挑动着。

    “侯爵”

    、第章

    终于有靠近的人声了,戴纳朗声答道“是我这边有个山洞,快过来”

    欢呼的声音,听起来人不少。他突然想起楚衣在里面几乎未着寸缕

    肯尼一振臂,略带着兴奋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他们马不停蹄的赶来就开始下谷找人,身体和心都饱受折磨,现在终于找到了,总算是可以放下心了。

    “巴伦,你继续向前找到侯爵,我去通知总督大人,让他们收队。”

    “好,带上几个人,小心点。”巴伦拍拍他的肩膀,两人笑了笑就各忙各的去了。

    巴伦带着人找到山洞,在洞口就觉得里面热浪汹涌,不知道他们遇到什么事了,提心吊胆的喊了一声“侯爵在里面吗”

    戴纳正在给楚衣穿衣服,他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系在腰上,遮住下半身,而自己只穿了件衬衣。正好听到巴伦的声音,喊了他进来,帮自己把人弄出去。

    像在度假公寓后面的树林那时一样,巴伦让人绑了个简单的担架,把楚衣放到上面。戴纳命令在场所有人都把外衣脱下,盖到楚衣身上。不过,他握着他的手,却不再觉得那么冰冷了。

    跟白瑞德和克里特会了面,三人用力的拥抱了一下,戴纳便和楚衣一起被请上了马车,密斯医生也跟着来了,给他们做初步检查。

    密斯给楚衣听诊之后,锁起眉头问“你们遇到什么了他怎么会这么”

    “怎么”

    密斯张了张嘴,又听诊一次,说“他刚刚大病了一场你给他吃什么了么,好像已经好多了”

    戴纳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了,但也不能明着告诉密斯,就说也没什么,寒潭水太凉,楚衣受凉了,他生了很多火提高温度让他出汗了。

    此刻条件简陋,密斯也不能做更精确地检查,只好点点头相信了。只是回去后,他也没能有机会再去了解真相了。

    回到度假公寓,戴纳指挥着几个侍女把自己的东西搬出来,放到客厅里面,贝琳达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说是为了给楚衣一个好的养病环境,他决定搬出来去山里的驻地几天,等他情况稳定了他们就要离开了。

    在离开这个问题上,戴纳请求贝琳达帮忙安排送楚衣去戈蓝国,他就不再继续载他前行了。贝琳达觉得诧异,追问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也只能惴惴不安的不再多问。

    回来的路上,楚衣就醒了,他和密斯把自身的情况说了一下,密斯就在半路下车回去了。当时,确定了他没事之后,戴纳就钻出车厢把肯尼赶去驾车他自己骑了马追上白瑞德等人。他也没多想,回来看他这个样子,真是不多想也不行了。

    对着少了一个人的房间,楚衣闭着眼拉了被子蒙着头。他不是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跟戴纳说清楚,但是连个机会都不给,就这么绝交了

    当送密斯下车的时候,他起身才感觉身体的变化,那一处的隐秘的钝痛,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这十八年来没有过的经历不代表记忆中的也会被遗忘,他曾经有过几个恋人,他知道情事结束后是什么状态。

    难道戴纳是因为这个嫌恶他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冷的难受居然主动索求就算是这样的,那么戴纳竟然会是这么守旧的一个人吗

    他不给他开口问出的机会,楚衣就一直这么暗自琢磨,越想越郁闷,简直想跳起来跑去追问,怎么死的你给我个理由啊

    因为是楚衣救下的艾琳娜,兄妹两人很是不好意思,不用母亲叮嘱就自发自动的来照顾楚衣了,只是面上不说委屈敷衍,尴尬总是有的。楚衣几次三番都说不用劳烦他们亲自照顾了,贝琳达也知道自家儿女娇生惯养笨手笨脚的,恐怕伺候人反而让人不舒服,也就听了楚衣的话让他们偶尔来问候一下就好了。

    贝琳达坐了半晌,问东问西过左右而言他了好半天,楚衣始终好性子的陪着他说话,倒是她忍不住了,终于转到了正题上“kg,你和戴纳,这是怎么了”

    每天,戴纳还是会来看他几次,但是都是与人一起,有时候是艾琳娜,有时候是克里特或者白瑞德,也跟着她来过几次,就是没有单独来看过他,更没有留下来和他说过话,客气的仿佛是陌生人,按着礼数来看看表妹的救命恩人。

    楚衣早就猜得出她所谓何来,但是自己都不知道准确的答案,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只一味的微笑,说他们没事,还是好朋友啊。

    贝琳达软硬兼施了也逼不出答案,只好叹口气幽幽说道“都不是省心的,我以为你懂事,想着就算是他的错你也先开个口,没有什么化解不了的误会没想到你这嘴巴比他还严谨。”

    楚衣苦笑“真的没什么,您过虑了。”

    “好吧,”贝琳达站起身,“你们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吧,都是大人了,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在这坐了一上午了,出去透透气,你好好养病,有什么就叫人。”

    楚衣点头答应了,她便出门去了。

    其实这病也不需要治疗,有个好环境静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只是这样一来,去戈蓝国找楚袂就又耽误下来了。

    楚衣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两手撑着窗台,看远处的风景。低头时,看到戴纳,自然,他身边还有别人,这次是艾伦斯。

    他默默地注视了他们一会儿,转身烫到床上装睡,背对着门口侧卧。

    他比戴纳更早就发现了戴纳对他不寻常的反应,每次听着他提起楚袂来作比较,他就有些心惊胆战。他是经历过的人,他知道那样的反应都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做不出回应。倒不是说他不喜欢戴纳,反而他对戴纳很有好感,从最初的接触到后来的相熟,他非常欣赏他的为人,屡次受他搭救,这一番恩情怎么能忘。但是,他还没有找到楚袂,他出门来的目的,就是找到楚袂接他回家,他不是出来找一个男人相爱的。

    他的使命没有完成,楚袂的境地一无所知,他不能允许自己先得到快乐,这原本是一条惩戒自己的路。

    戴纳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传来应答,他心知楚衣是睡了,轻轻的推开门,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弯帮他整理了一下被角,将他耳鬓的发丝理顺,这些天他都是趁着他睡着了偷偷来看几眼。思及此,他重重的叹气,收回手坐了一会平心静气,站起来准备出去。

    艾伦斯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他,见他疑惑,小声道“刚才侍女送上来的,我看是从国都过来的。”

    戴纳连忙撕开,匆匆看完,回头看了一眼楚衣,说“出来说话。”

    从戈蓝国来的信楚衣耳朵尖,听的清楚,悄悄的爬起身想要偷听。

    戴纳带上门,对艾伦斯说道“萨马德拉还是不安分了。”

    “动起手来了”

    “还没,陛下的意思是让我转道去那里谈判,最好不要起战事,最近那边的工事进行到关键时刻了”

    他们还在说,但是因为走得远了,已经听不清了。

    楚衣悻悻的回到床上躺下,萨马德拉那是什么地方啊。可是,戴纳要去那里,他岂不是不能跟他的船去戈蓝国了吗

    晚餐,侍女送上来之后,楚衣叫住她,问道“你知道萨马德拉是什么吗”但侍女歉意的摇摇头出去了。

    这些天,密斯常来,那一日的谈话到了后来其实已经不太愉快了,密斯是存着别的心思刻意的接近他,他虽然可以理解,但心里的芥蒂是清楚地存在着。可密斯好像完全不介意,几乎每天都来报道,也不再刺探什么医药秘方,只是就自己所了解的中土和他谈论。

    今天,楚衣倒是有些期待他的到了来。

    时针指过罗马数字七,他吃晚饭让人来收了餐盘,顺道问了一句密斯医生今天来了么。侍女说正在楼下和夫人喝茶。

    楚衣点点头,过一会他就会上来的。

    果然,一刻钟后,敲门声响起,楚衣放下手里的那本旧书,说声请进。

    密斯先是照例问候了一句,看到他手边的书,笑道“我已经是第八次看到它了。果真这么有趣让你爱不释手了”

    楚衣瞥了一眼,说“是很有意思啊,我刚才正看到鼹鼠和河马对话。”

    “哦他们说什么了”密斯很感兴趣的问,“我记得你在看一本古老话剧啊。”

    楚衣挑了一下眉,拿起书一本正经的念道“莉莉丝走在河边,看到矮小的鼹鼠和河马对话似的互鸣。”

    “哈哈”密斯大笑起来,“金先生实在太幽默了。”

    楚衣又挑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把书合起来放到床头柜上。

    、第章

    密斯看着他说道“中土人都是这么有性格吗”

    “此话怎讲。”

    “你跟着摩奥侯爵的船飘摇海上,是准备要去戈蓝国游历一番。前几天我听人说也有个中土人下了南洋,可他居然跑去了偏远的小国,那里是被戈蓝国刚刚征服的地方,首领很是不服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起战事了,他还真是胆大,也不知道为何要去那里。”密斯说完惋惜似的摇了摇头。

    楚衣的心里却像是掀起惊涛巨浪,他克制住不让自己流露太多的感情,只是保持着一个正常人听到这些话会有的好奇心“那个人难道是个将军,去了要献良策帮助他们重新独立”

    “不太像吧。”密斯笑了一下,回忆着说“我只听人说那中土人很有些风致,容貌很是俊美,同行的人中数他最为出色。哦对了,他和你有些相似,也是和一些戈蓝国人一起的。”

    “哦”楚衣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低垂了眼帘遮住情绪,漫不经心的问“是他们一起旅行走到了那里”

    “这可就不知道了。”密斯摇头,“难道是萨马德拉新得了个小儿子,他们要去祝贺哈哈哈,倒也是有可能啊,桑迪国盛产宝石,如果让萨马德拉高兴了,说不定一出手打赏的就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

    密斯还在说着,楚衣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了,萨马德拉,戴纳那时候说到的名字就是这个而且那个中土人是和一些戈蓝国人在一起的,说他相貌俊美,风致卓然,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楚袂

    至于为什么要去那个什么桑迪国,他不关注,只要能找到少爷,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楚衣还想再问的清楚明确些,但是密斯摊着手说他是真的不知道更多了。他只好收了性子和密斯胡侃,不过密斯也不是傻瓜,看得出他心思不在,于是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这一晚上,楚衣睡得特别不踏实,梦里都是以前和楚袂在一起的时候,开心的苦恼的事,大的小的事,整个梦境都是楚袂那张明媚俊俏的脸,一回头眉梢眼角都是风情。

    楚衣一早就醒了,想着要怎么跟戴纳去说,他要跟着他们去桑迪国。早餐的时候,他下楼去吃,眼睛一直瞅着门口,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那个身影。

    可是直到吃晚饭侍女收拾完毕,他们一起来到大客厅,也还是没等来。

    “夫人,有一封信函。”从外面进来一个高大的本地人,热切的脸上堆着谄笑,贝琳达了然的伸手打赏了他,撕开信封。

    这个看起来简单平常的信封,在落款处多标了几个字母,就知道是暗站传来的信。

    撕开之后里面还有一封信,她看着漂亮的行书一愣,随即明白了,这是从中土传来的。算算时间,有半个月了,有信也该到了。

    她抽出来,递给楚衣。

    信纸递到楚衣眼前,他满心疑惑的接了,展开看到熟悉的苍劲有力的行书,立刻全身都紧张起来,是有少爷的消息了吗

    控制住不让双手发抖,一字一字仔细看完,楚衣茫然抬头。

    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贝琳达瞧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妥,唤了他几声也没回应,只好坐到他身边去,关切的询问“kg,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衣愣愣的转过头看着她,半天才摇头,声音含在嗓子里“没事,我想回房去了。”说完也不管贝琳达,起身上楼,走路却像鬼飘。

    把房门关上,展开信纸又看了一遍,老侯爷说楚袂还没回去,护院也还没到戈蓝国,但是他通过人脉了解,最近没有中土人被带回戈蓝国。虽然说是绑架的人不会大张旗鼓的露面,但是不可能一点风声不漏,再一个也是因为,除了给太后贺寿的一行人回去了,也没有别的远航而归的人了。

    楚衣趴在窗台上,好像是在看着远处的风景,却什么都没看在眼里。

    信里的内容就是说楚袂不在戈蓝国,但是天下这么大,这该如何去找这样,也就不用跟着戴纳去戈蓝国了,他可以自己上路或者回去或者到另一个地方去找。

    想到戴纳心里一阵烦乱,摇摇头想把脑子清空,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戴纳和艾伦斯说的话,不出意外他是要去那个萨马德拉的桑迪国的,而密斯告诉他的那些消息,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楚袂了。这不是现代社会人们随意出国旅行,尤其是现在是中土如日中天最为昌盛的国家,都是别的国家到中土去,可不多见中土人下南洋去那种闻所未闻的小国家的。还有那个和一行戈蓝国人同行的特点,风致卓然相貌俊美,虽然说的笼统,但是他相信那很有可能就是楚袂。

    再说了,现在已经没有准确的消息表明他就在戈蓝国,既然不能确定具体在什么地方,而这里有这个可能,为什么不去碰一下运气呢

    就算和戴纳关系变僵,他自己去也是可以啊。

    想通了这些,楚衣也就不那么郁闷了,洗漱之后上床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戴纳不想见他,那就向贝琳达请教

    戴纳走进客厅,见贝琳达独自坐在沙发上,四下看了一眼,也坐过去“姑妈,就你一人在家呢”

    “哦,你来啦、”贝琳达回身,微笑看着他,说“那两个小的都跑出去玩了,艾琳娜让克里特世子请去参加舞会了,艾伦斯我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朋友。”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说到戴纳最关心的那人身上“刚才有一封中土来的信,kg看完了脸色很不好看,这会上楼去了。我真不知道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了,唉”

    “我们没怎么啊,这不都好好的吗。”戴纳分辨道。

    贝琳达也懒得看他,道“我不瞎不傻,只是懒得去管你们年轻人的闲事。唉算了,我也去歇着了,你要去看看他就自己上去吧。”说完真的起身上楼了,侍女跟在后面去她房里伺候洗漱。

    戴纳一时愣住,看着眼前茶几上繁复精致的提花桌围,却只觉得脑子木木的。坐了半天,他站起身来,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又回头看着楼梯,想了想终是把手按在木制的扶手上,一步一步上到三楼,在楚衣门外站住。

    这次他没有敲门,看到里面黑了灯,他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今晚的月色很好,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楚衣的睡颜,很安详,应该是没有烦心事,才会睡得这么安稳吧。

    在床边做了很久,也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给他把薄被盖好,奥兰港夏夜的晚上,海风非常凉。做完这一切,他便起身离开了。以后不太有这样的机会了,过几天出发去桑迪国,而他已经拜托给了贝琳达姑妈送去戈蓝国,他们的交集也只有这几天了。

    既然心里还是不能放下,何苦为难自己,想看他就再多看一眼吧。

    清早第一束光照进来,楚衣随之睁开眼,在床上稍微躺了一会就爬起来,洗漱换衣服,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一切收拾停当,跑到一楼的大客厅去等着贝琳达。

    于是贝琳达走到旋梯一半,非常吃惊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送来的小报的楚衣,她咦了一声,楚衣听到了抬起头,朝她笑着问早安。

    “今天怎么这么早”

    楚衣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挠了挠头,笑的傻气“其实我是有事情向您请教的。”

    贝琳达居然松了一口气,笑说“什么事情值得你起这么一大早,说来听听。”她坐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我是想问一下那个桑迪国在什么地方。”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贝琳达一惊,她昨日听艾伦斯说过戴纳可能要去桑迪,怎么楚衣也问起来。

    楚衣刚才坐在这里已经对贝琳达会有的反应做了猜测,这个问题是头一个被考虑应答的,于是很顺流找到答案,却装着不太自在的答道“我只是想问问,昨天听密斯医生说起来,那里盛产宝石呢,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吧。”

    贝琳达瞧着他这么别扭的样子,有什么在脑海中滑过,但是她没抓住好像也不敢去抓,就当作没听懂,只回答他前面的问话“桑迪国很远,可以乘船也可以骑马过去,走陆路时间通常要久一些,但是现在到那里是逆水行舟,恐怕水路比陆路还要难一些。”

    有两个路线选择啊,楚衣在心里盘算,他还不知道戴纳他们会怎么去呢。

    “不过,”贝琳达话锋一转,有些警告的意味说“那里的人很排外,你单独自己去那里很麻烦。”

    “啊”

    “你最好能跟着合适的人一起去。”贝琳达说,“可是,你不是要去戈蓝国吗”当日从寒潭回来,戴纳就说他们这么耽误下来赶不回去参加陛下的生日宴了,她说西郡王也要去,所以她也要去,留下艾伦斯兄妹两人继续在这里玩,戴纳开始是请她找人护送楚衣去戈蓝国的,听了这话说正好路上带他一程,她也这么答应了。可是现在,楚衣怎么又想去桑迪国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呢,对我本人来说,是一个纪念日,所以也双更了

    、第章

    楚衣笑了笑,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回答。他知道贝琳达现在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是她不问自己也不能说,这事儿,需要等着,找个合适的机会。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一日三餐,洗漱就寝,戴纳没有来过。

    又一天,还是如此,楚衣的身体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他不再躲在房间里闷着,而是到外面的小花园里游逛,他需要制造一个机会,但是戴纳仍旧没有出现。

    其实,戴纳本来是到了门外的,看到他不太开朗的脸,一个人独坐在亭子里很孤单,他的脚步下意识就停了,远远地看他一眼,然后离开。等到晚上,他睡了,在床边坐一会,觉得已经心满意足。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这些时间也是意外得来的。

    直到第三天了,楚衣看着今日格外毒辣的日头不敢出门,在客厅里吃着当地特产的水果看着那本将近二十天了还没有看完的古老话剧。

    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他看到戴纳推开门进来了,两人目光相碰都有些尴尬的撇开了。

    戴纳问一个侍女他的姑妈在哪,正说着,贝琳达下来了。

    “我在楼上就看到你了。”

    “嗯,姑妈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可是要参加什么舞会去吗”戴纳赞美道。

    贝琳达拍了他的手一下,笑骂道“你这张嘴啊大白天的,有什么舞会去。我是要去跟总督夫人以及其他几位夫人道一下别,这两天动身回去。”

    “哦,真是巧了,我也是来辞别的。”

    戴纳这话说出来,贝琳达没什么太多的反应,只是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可不能随便再出这么多差子让人担心。楚衣当时正在翻页,手里一抖撕了一页,不过那两人还在说话也没注意到他。

    等他镇静下来,贝琳达已经出门去了,戴纳站在原地看着他,但他一抬头那双眼又换了目标。

    楚衣先开了口“你要走了”

    “是的,有新的任务。”戴纳含笑回答,中规中矩的连朋友的情分也淡了。

    看来他还是介意那一天的事情啊。楚衣心里叹气,面上强笑“愿你一路顺风。”

    “谢谢。”戴纳随口应道,之后两人都无话,他站了一会说“姑妈这几天要回戈蓝国,她会带着你同行的,也祝你早日找到你少爷。”话太艰涩,好不容易才说出口,戴纳握紧了拳头,对自己说,已经可以了,总不能要求我还要祝福他们。

    楚衣点点头,同样浅笑着说“这一路多谢了你,”他从腰间拿出当初交换用的短剑,双手托了走到戴纳眼前“这个,该还给你了。”

    戴纳看着银光闪闪的短剑,缓缓地将它抓在手中,看了看就放好,背过身去从颈上摘下玉佩,转身递给楚衣“也交还给你。”

    楚衣没多看一眼,拿在手里随意的揣到口袋里,说“保重。”

    “保重。”戴纳也跟着轻声念道,然后一个利索的转身,大跨步走出门去,一直骑到马上去,也不曾回过头。

    楚衣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手一直摸着那块尤带着体温的白玉笨蛋,那是佩玉不是带了脖子上的护身符。

    晚上了,贝琳达才回来,他们都已经用过晚餐了。

    她听到楚衣在叫她,回身在阴影里找到他,走进了才发现那张始终清淡的没有过多表情的脸,浸氲着淡淡的忧伤。

    贝琳达走过去,楚衣站在窗边,外面突然放了一个烟花,黑暗中绚烂的背景映衬的眼前这个人更加纤弱哀伤。

    “你怎么在这呢,还不睡觉”贝琳达放柔了语调,像是在哄着自己的宝宝睡觉。

    “戴纳,明天要走了。”

    “对啊,他明天中午出发,我们后天一早也动身,去戈蓝国。”

    “我不能去戈蓝国了,”楚衣抬起头,看着贝琳达说“我要去桑迪国。”

    虽然前几天楚衣已经表示过自己要去那里,但是贝琳达还是觉得很奇怪,她问“怎么会突然想去那里呢”

    看着窗外腾升的五光十色的烟火,楚衣酌量着,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一直以来对您都有所欺瞒,先要请您原谅。”

    贝琳达见他突然这么严肃,怔了一怔微笑开“自有你的原因,我不会怪你。”

    楚衣点了点头,继续说“我从中土而来,是为了找回一位失踪的亲人。开始以为他是去了戈蓝国,我正好遇到戴纳,也合着是缘分,就跟了他的船。可是前几天家里来信说,人不在戈蓝国,听人说在桑迪国见到一个中土人,据描述很有可能是我那位走失的亲人。所以,我要去,已经管不了这个消息的真假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所以那天我问您怎么去桑迪国,那天也是对您撒了个小谎,”楚衣低声笑,“我真是不太擅长撒谎,这么点小事都圆不了。”

    贝琳达牵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去,亲自沏了一杯茶,楚衣受宠若惊的接了去,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可是我也告诉过你,桑迪国不好去。”

    “所以,今天一直等您回来,就是想向您求助的。”楚衣非常认真的说,“我知道一个人去那里山高水远也不方便,再加上那里的风俗原因,所以我想我想能跟着戴纳他们一起去,可以省去一下麻烦。”

    略一想,他又补充“到了那里我会想办法自己离开,不会拖累他们帮忙找人的。”

    贝琳达呵呵笑了,说“你们是朋友,帮你找人也是份内,你不必划的这么清楚。”

    楚衣默然微笑,手却摸着那块玉佩,心里微微发苦。压下满腹的心思,还是就这个问题和贝琳达商量“我希望您能想个办法,让我偷偷的跟着去。”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戴纳说呢,他肯定会同意带你去的。”

    楚衣苦笑“您难道没发现他最近不爱搭理我么”

    贝琳达叹口气,好像很疲惫,她揉了揉额角,说“我就看你们最近很奇怪,但是年轻人的事我也不便多嘴,想来问你也不会如实跟我说,我就当不知道好了。既然你现在提起了,我也不会再假装不知道。你们要怎么样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对于你说的这个,让我好好想想办法”她缓缓地歪了身子倚在靠背上,楚衣也不着急,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次日,天有些阴,风吹过来都是凉的,在这个已经开始闷热的城市,这样的天气分外的舒适。戴纳领了几个人来辞行,他们是要从陆路走,留了大部分人交给巴伦从水路开道,负责每天的路况报告和后勤诸事。

    贝琳达以及一双儿女来送他,地上有几个箱子袋子,他在人群里搜寻了一下,也没见到那个清瘦修长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

    也好,就这样斩断干净,不留念想,总好过日后总是长吁短叹。不见得再有一个人像他当初那样,宽解了自己郁结的心境。想到此处,戴纳不禁忆起当初,他们彼此客气,倒也相处愉快。但是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诸多事情,心思几经转变早就不复当初纯洁坦然,可还是觉得,从头再来一次还是会发展成这样子,对于那天的事情他也完全不觉得后悔,如是重来,还是一般选择。

    总之,时光倒流回去,所有一切还是如同现在一般的发展。

    贝琳达对戴纳说“那几个箱子袋子里面装的是你让我准备的食物,另外,我帮你请了四个人,他们都是去过桑迪国的人,了解那边的习俗,也会说当地的方言,带着他们入境,遇到什么特殊情况能更好的应付。”

    戴纳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四个男人一式的打扮,本地传统服饰,布巾裹头,两头垂下来遮住耳朵,再以一条宽布条扎住,正好将面孔全部遮住,只留下两只眼睛。身上是肥大的曳地长袍,和头巾一样,都是没有存在感的灰色,他们四人站在一起,竟只觉得那是一道布匹迎风悬挂。

    “多谢您设想周到”

    “好好完成任务就好,你舅父那里,我会帮你带到祝福的。”贝琳达豪迈的拍了拍戴纳的背,让他也跟着豪情万丈,说“在陛下生日之前,我一定把萨马德拉的事情处理好,作为给他的寿礼。”

    贝琳达笑着点头,说时间也不早了,让他们尽快启程吧。

    戴纳和艾琳娜艾伦斯以及克里特一一道别,带着人马下山。

    艾伦斯看着那个英姿勃发的身影,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出使四海建功立业。”

    贝琳达摸着他的手,满心的欢喜,说“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好,你父亲总会给你机会去锻炼的,到那时,你也会是别人歆羡的对象”

    、第章

    一路上,虽然基本上只有那一个据说是经常出入桑迪国的泰米勒给戴纳一些实质性的建议,另外三人常常都是沉默的,最多在意见不完全统一的情况下举手表决一下,但是那四个人很是团结,里里外外都是一起弄,还特别的尊敬重视那位最最沉默的纤瘦男子。

    戴纳可不管他们怎么相处,只要能给他带来实际利益,并且不拖后腿,这就行了。所以这一路上很是太平,五六日的时间行了大半的路程。太阳西斜的时候,他下令停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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